《贵族学院女配陷入修罗场》 1. 第 1 章 [] 夜间,风不止,大雨漂泊。 寸土寸金高档小区楼下,女孩淋着雨浑身湿透,眼泪淹没在雨水中,女孩红着的眼睛可以窥见她此刻崩溃的情绪。 她要等的人终于下楼,夜色中,男人打着一把黑色雨伞,快要走到女孩面前时,伞微倾斜,伞下是一张精致面庞,鼻尖黑痣掺杂些欲望情愫,一双微狭长的桃花眼看狗都是深情款款。 男人拿出另一把伞向前递:“回去吧,听话,不要做无用功。” 女孩不肯接,满脸恳求,她的声音已经快要嘶哑得说不出话来:“求求你了,择宜哥哥,不要和我取消婚约,我以后一定不会针对我妹妹,我不会嫉妒你喜欢她,我会乖乖听话,求求你了,择宜哥哥。” 李择宜将女孩额前散落的被雨打湿的头发挑到耳红:“再哭就不漂亮了,回家吧。” 女孩摇摇头:“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李择宜心如磐石,将雨伞放在地上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女孩追上去,突然意识模糊,摔倒在地。 林植不想睁开眼睛,她知道自己身处医院vip病房,耳朵听见的是护士走路的声音,她的亲人没在。 林植其实无所谓,但原主残留下来的悲伤情绪还萦绕着她。 天哪,怎么就穿书了。 还有一个叫系统的光球钻进她的大脑。 据系统所介绍,这是围绕一个叫许和和的少女展开的玛丽苏故事。男主候选人有三位,他们风格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显赫的家世背景。 在兰卡,有钱人聚集于首都,而富豪聚集于首都中央城,贵族圈则在中央城东区。上中下层阶级分明。 许和和在三位男主候选人之间徘徊,最终选择了三位候选人。 听到这里,林植讷讷地问:“全都要?” 系统解释:“是小说作者分别为三位候选人写了he的番外。” “原来是这样。” “但是现在剧情发生了意外,所以需要你的帮助,在你完成任务后我会送你到现实世界你穿书时的原节点,并完成你三个愿望。” 第六感告诉林植,有坑,巨坑。 “什么意外?” 系统沉默两秒:“许和和性别为男。” “什么?我没听错吧?”仿佛有一万道雷电从她大脑里劈过,林植外焦里嫩,消化了三分钟才接受这个消息。 系统急着说:“但本文不是耽美,所以需要你帮助许和和避开三位候选人的追求,直至许和和找到自己的幸福,你就可以功成身退。” 林植麻了,全麻了:“我拒绝。” 系统不留情地说:“拒绝无效,除非你不想回家。” 林植继续在病床上躺了半个小时,自己给自己洗脑接下这个任务,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系统继续为林植梳理信息,许和和原本是平民少女,后来因母亲再婚,跨越到中层阶级,再婚的对象正是林植的父亲。 原本是独生女的林植从天而降了一位继妹,自然处处为难许和和,再加上自己的未婚夫李择宜对许和和多有偏爱,原主就更加讨厌许和和。 在林植穿过来前,李择宜提出要和原主取消婚约,原主没法接受,深夜在雨中请求李择宜不要下决定,失败后,晕倒在大雨中。 原主未必是多爱李择宜,不过是因为李择宜是中央城四大家族礼德斯集团的二公子,礼德斯集团下的学校遍布兰卡,林植和许和和就读的礼德斯高中是中央城地位最高的贵族学院。 本书大致信息林植已经接受完毕,她睁开双眼,护士为她做了一遍检查,确认无异后,林植准备出院,她在病房的洗手间脱下病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镜子中的女孩和现实世界中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柔和的轮廓线条,但凡轻轻一笑,眼睛就会弯弯的,林植现在笑不出来。 系统还告诉她,为了确保她能够成功融入这个世界,系统会逐渐将她的心智调整成17岁时的数值。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林植问系统。 想哭! 系统为这位新手穿越者指明方向:回家,救许和和。 中央城西区,即使中央城最贫穷的区域也让大部分人望尘莫及。 住宅区,一栋又一栋的欧式别墅拔地而起,林植指纹解锁进入自家庭院内,走上台阶,两边是打理好的草坪与花卉,别墅有三层,大片大片的落地窗上倒映着绿植的身影。 林植一进别墅内,就看见跪在茶几旁的少女,不,林植已经提前得知他是少年。少年背对着林植,脊背挺直,蝴蝶骨明显,瘦得看起来有点可怜,白色的长裙因他的跪着的动作起了褶皱。 分明是纯洁的色彩,却被他穿出了冷酷的意味。 林植正要走近把他扶起来,女佣制止她:“先生说了,必须跪足三个小时。” 林植被取消婚约,首当其冲承担林大律师怒火的就是他的继女。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礼德斯二公子浪子回头,为了真爱甘愿放弃整片森林,林植就是森林里的一棵。 “我父亲呢?”林植不动声色的问。 “先生和夫人一个小时前去拜访礼德斯集团老会长。”女佣半低着头。 林植心里明白,在取消婚约的前提下,林父势必要将利益争取到最大化。 她不顾女佣劝阻,还是坚持走到许和和面前将他扶起来,一扶,没有扶动。 额。 许和和抬头看她,眼神平淡无波澜,林植这才看清楚许和和的长相,长发如瀑,眉眼乍一看有点凌厉,但微微下垂的眼尾线条又缓和了攻击性,带着无辜感,他的皮肤很白,有几分病弱之气,轮廓精细到像是顶尖画家的完美作品。 只是?林植越看越心里奇怪,索性直接凑上去细细地瞧。 少年皱起眉,他被林植突如其来的靠近冒犯到。 林植心里好像有蚂蚁在爬,实在忍不住一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许和敛的人,或者说,见过一个长得和我很像的人?她也叫林植?” 一颗小石头扔进湖面引起阵阵波动。 少年猛地抬起头,平静如冰面的眼睛好像突然活了起来,他棕色的瞳孔中泛着奇异的色泽,带着淡淡的疑惑:“阿植?” 林植压抑住古怪的心情支开女佣:“你去忙,我父亲那里我交代。” 女佣犹豫再三,离开客厅。 “大明星,你快起来。” 女拥一走,她赶紧将少年扶起来,因为跪久了,腿部发麻,许和敛腿一软,倚靠在林植身上。 他比林植高上一个头,林植略微有些吃力,扶着许和敛坐上沙发,接着给许和敛倒了一杯水,许和敛喝了一小口之后唇上多了丝血色。 “抱歉,我掀一下你的裙子。”林植打招呼。 许和敛:“???” 下一秒,他被推倒在沙发上,小腿一凉。 林植上手将长裙往上一卷,查看他膝盖的情况:“得上药才行。” “前女友。”许和敛嗓音凝涩,神色有异:“你能不能矜持点?” 林植呆住,像后知后觉了什么,猛得往后一跳。 “抱歉,我今天整个头脑不太清醒,看见是裙子就下意识想提起来看你膝盖怎么了?” 啊啊,前男友穿的是裙子,前男友是长发,前男友现在身体比她还柔弱。 好诡异啊。 林植这辈子最值得吹的一件事就是,她曾经谈到一个大明星前男友,初恋,那时许和敛只是个帅得突出的高中生学渣,他家里花了钱将他塞进一中,少年版许和敛一心想要一洗前耻,高一刚开学就主动给自己物色同桌,由此盯上了他们班成绩名列前茅并且讲题很有耐心的林植。 他们在一起四年,在许和敛因为一部戏的疯批男二爆火咖位直线上升后,两人就分了手。她提的。后来两人几乎就再没联系。每当林植很诚恳地告诉别人,她和大明星许和敛有过一段感情的时候,别人都会哈哈大笑,并让林植不要痴人说梦。 无疑,林植是个美女,是一个长 2. 第 2 章 [] 林植爸爸林东来和继母许澜将近晚上十一点才回家。 许澜因为自己女儿惹了祸,这些天在林东来面前越发卑微,她向来在丈夫面前没有地位。 许澜之前想过,既然李择宜喜欢的是自己的女儿许和和,那林植和李择宜的婚约是不是可以转给许和和? 都是林家的女儿,既然林植可以,为什么许和和不行? 她今天才知道,林植之所以能成为李择宜的未婚妻,竟是因为李老会长听信神棍的几句话。 李老会长觉得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林植能旺李择宜。 不然林东来一个律师何德何能高攀上顶层家族? 许澜把林东来脱下的西服整理挂好,然后安静地站在一边,当好自己的花瓶。 林东来心情不算差也不算好,他利用这次婚约的取消为自己谋得了足够的利益。 但如果婚约没有取消,林植成功嫁进礼德斯,那他林东来的事业会将迈入更上层的台阶。 在中央城,阶层已经固化,绝大部分权力和财富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 他只是他们眼中的一条可以随意呼来唤去的狗而已。 以前正是因为有林植和李择宜的婚约在,林东流地位水涨船高,在中央城算得上是一个叫得上名字的人物。 以后,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 幸好,林植这姑娘讨李老会长欢心,即使婚约被取消,但是李家暂时不会对外公布,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小植呢?” 女佣说:“小姐已经睡了。”她没有主动提许和敛没有跪足三小时的事情,如果林东来主动问,她会老老实实告知。 林东来视线锁定在许澜身上,话是对女佣说的:“把和和叫过来。” “是。” 许澜脸色煞白一瞬,笑得很勉强。 许和敛被叫过来,他没看许澜,他知道许澜会作壁上观。 “跪下。”林东来的声音不容让人反抗。 他必须时不时敲打这个二婚妻子带来的女儿,以免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越到阿植头上去。 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李择宜到底是因为她最终下决心抛弃小植。 “和和,听你父亲的话。”许澜在旁劝导,这孩子小时候还算听话,越大越不受控制。 女佣直接将许和敛按了下去。 这副身体被当作女孩养,控制饮食,吃得分量和猫一样,许和敛每天都在挨饿中度过,身体根本没什么力气。 林东来说:“这次你给我捅了大麻烦,如果你再不安分守己,你就和你妈妈一起,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许澜脸色更白了,她不要回到下城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没有尊严,没有希望,她立刻向林东来表忠心。 “我一定看好她,绝对不会有下次,和和也是你的女儿,你原谅她一次,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东来还没消气:“再跪三个小时吧,你觉得怎么样?” 他问的是许和和,但回答的是许澜:“老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看似听话安静的继女半垂着头,好似没什么让她在意的事情,无端的就让林东来生气。 小植苛待继妹的名声已经够差了,不能再多上一条。 林东来不认为林植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强者对弱者在不犯法的基础上无论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别墅陷入黑暗,只有屋外路灯还亮着,林东来和许澜回了房间,女佣没有监视,许和敛坐在地上,手机的白光照在他脸上,他打了一个电话,不到一分钟挂掉。 在这个特权为上的世界,没有特权的人如果盲目与上位者进行反抗,就是以卵击石。这是许澜说的原话。 除非,上位者为我。 林植这一觉睡得极好,她原本以为刚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会严重失眠,系统给她放了催眠曲,听着听着,十分钟内,她就沉睡在柔软的大床里。 礼德斯高中的制服被女佣熨好后,平铺在床边。礼德斯学院单是一件学生制服就会花费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 林植和许和敛以前读的高中就是市公办的重点高中,许和敛本身就是一个阳光帅气富二代。但小说世界的富二代情况比现实世界里的夸张千万倍,就单一个礼德斯集团就是林植完全没法想象的。 今天是礼德斯学院开学的日子,林植为自己梳了一个高马尾。 整理完毕完,林植下楼和林家人一起吃早餐,早餐是西式的,这可为难了林植的包子油条胃,她没吃多少,转头一看,许和敛比她吃得更少,神色恹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许和敛不时的咳嗽,林植为他倒了一杯温水。 许澜诧异的看着她,就连林东来也从报纸中探出头。 “没下毒。”在这种诡异的目光下,林植忍不住开口说话。 她还想问许和敛吃药了没?算了,等会儿问吧。 林东来将报纸叠起来:“取消婚约一事暂时不会对外提,你不要说漏嘴。” 林植点头,没多少话,她不喜欢林东来,一位利益至上者,原主晕倒住院未见他有丝毫关心,反而急着去和礼德斯谈条件。 不是好人。 “振作一点,不要让外人看笑话。”林东来十足的威严。他以为林植还在深受打击中,所以无精打采,没胃口吃饭。 “知道了。”林植说。 好想念包子卤蛋。 林东来中途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很难看,他不说,林植就不问,不关她的事。 林家有专职司机送他们去礼德斯学院,挡板隔开了司机和林植许和敛两人。许和敛舒展的坐着,左腿搭右腿上,既大佬又大爷的坐姿。 他穿的是礼德斯学院男式制服,膝盖有伤帮助他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暂时不用穿女生短裙。 许和敛现在的面部线条是被剧情柔化过的,这削弱了他四分之一的男性气质。他平时的一举一动虽然刻意在模仿女孩,但林植知道他是男孩,所以怎么看怎么别扭。 林植憋着笑,下一秒,许和敛像从前谈恋爱那样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她一时愣住,有些呆呆的。 这该死的尴尬气氛。 她眼睛闪烁几下,拿出手机,半遮着自己脸,过一会儿后,林植的脸侧向许和敛的方向,压低声音:“包子卤蛋吃吗?” 她点个外卖。 许和敛想了想,点点头。 林植高兴地下单,将收货地址改成礼德斯学院侧门。 他们是在礼德斯正大门下车,一下车,许和敛的烦躁气息更盛,林植从中看出些生无可恋的意味来。 许和敛说:“既然扮女孩扮不好,干脆少做表情。” 礼德斯学院外,豪车遍布,不愧是贵族学院。林家的地位决定了林家的车只能停在学校围墙外。 林植尽量克制住自己没有见过世面的眼神,但 3. 第 3 章 [] 教室里,薛明旭手一倾斜,笔一甩,红色颜料洒在课桌上。应该在上面写什么字呢?女表子。 刚才那个女生虽然在问他做什么,但并没有打算阻止他。 为什么要阻止呢?许和和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什么都不是,一个律师的继女,还不受继姐林植的待见,谁能帮助呢? 李择宜吗?几乎没人相信李择宜会看上一个来自下城的平民少女,即便这个平民少女因着继父的原因,有了些身份地位。 许和敛一脸平静,林植也没有丝毫被人议论的尴尬。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们像平常上课一样走进去,好像没有存在感,但又刷足了存在感。起码,林植看见了几个女生跟见鬼一样的表情。 林植怎么跑这里来了? 她怎么和许和和一起? 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什么时候来的? 有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吗? 倒是笔刷的主人面不改色,他骂的是许和和,又不是林植。 林植跟在许和敛身后,绕过薛明旭,绕过有颜料的红色课桌,坐在了后一排。 原来被洒颜料的不是许和敛的课桌。 但是这种行为也太恶劣了。林植握紧拳头,许和敛握住她手腕,摇摇头。 系统刷存在感:那就是许和敛的座位。 什么? 薛明旭拿着沾染红色颜料的笔刷慢慢走过来,仿佛恶意搞破坏的人不是他一样:“许和和,你坐我的位置不太好吧。” 许和敛面无表情,语气懒洋洋:“那我应该坐哪儿,坐你家坟头蹦迪。” 薛明旭冲过来:“你tama在说什么?” 林植还以为许和敛会遵循许和和的人设隐忍下来,其实他没一拳揍过去,已经算忍了。他打架可厉害了,以前把社会几个小黄毛揍到直喊爹。 林植站起来:“是你先惹事的。” 原主的脾气本身就不好,她不怕崩人设。 薛明旭的脸已经扭曲,他僵住:“林植,你在为许和和出头?” 林植在搞什么?疯了吧。她不是向来以羞辱许和和为荣。 许和敛抬眸:“我姐姐不为我出头难道帮助你将矛头对准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臭虫?” 系统:错频了啊,不是虫族文。 林植:什么文? 薛明许气急败坏:“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罢,他握紧拳,准备动手。 窗户哐当一拉,窗台上突然跳上一个人,绿色瞳孔的混血少年扬扬下巴:“哟。这么热闹啊,我来串个门。” 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混血少年利落地跳下来,三步并两步朝林植走过,他的脸很小,圆圆的眼睛为他增添了无辜脸,像个纯洁的小天使。 “许姐姐。”他嘴角弯起一个幅度绕过林植,去拉许和敛的手,但被许和敛避开。 林植见许和敛面不改色,默默为他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大明星,这演技,这心理素质就是常人不能比的,看似表面淡定,心里应该在天崩地裂吧。 少年未见失落,转头看向手里还拿着作案工具的薛明映:“许姐姐这么善良的女孩,你为什么要欺负她呢?” 他似懵懂地在问,但任谁都能听出森森寒气。 林植:哇,不愧是郑小变态,反差最大的男主之一,前一秒对着许和和一口一个姐姐叫,下一秒就能对“林植”说,乖乖听话哦,不然我弄死你。 他的底气来源于他家族财富的积累,房子和土地在兰卡,甚至在中央城占据了惊人的面积。 薛明旭瞳孔瑟缩,身体明显抖了两下:“郑少,你不要被许和和蒙蔽了,这个人最是心机不过。” “是吗?”郑止里眼中笑意更盛,转身一脚将沾有颜料的课桌踹开,动静大到现场有一个女生尖叫。 有被吓到。林植心脏猛的跳了几下。 薛明旭的腿不停地抖,他控制不住:“不是,不是,是我误会,是我心机,是我的错。” 他快要哭了。林植旁观,郑止里单看外表是小天使,实则是三大男主中脾气最不好的一位。 郑止里将手放在薛明旭肩膀上,没使劲,却让薛明旭弯下腰:“不要害怕,大家都是同学,我怎么可能会为难你呢?” 薛明旭身体颤抖得不像话,肩膀上好像有毒蛇在爬行:“是,我不害怕。” “那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我最近很喜欢看漂亮的人,但你长得实在让我心情很不好,暂时消失一下可以吗?”郑止里轻飘飘的说出让薛明旭无法拒绝的话。 “我知道了。”薛明映眼泪流出来,他是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此刻却像一个被游行示威的犯人。 他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就走了。 林植觉得他活该,他想欺负许和敛反倒被高一阶层的人威胁了。 不得不说,郑止里好可怕。系统,你看他这股变态劲儿,我能把阻止他接近许和敛吗? 系统罕见的沉默了:我会尽量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林植:……好想逃,好想让许和敛好自为之。 系统嘤嘤:宿主不要摆烂嘛,这里不是bl频道,不可以这样,你一定要守护好你的前男友,不能让那三个臭男人得逞。 林植整个人炸裂。 看郑止里帮许和敛出头这情况,显然,已经有了初步好感。 林植发呆的时间过于长,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视线一直紧缩在郑止里脸上,又刚好被郑止里抓包。 “我脸上有东西吗?林姐姐。” 林植摇头。 郑止里毒蛇一样的眼神,外表看上去五彩斑斓,但是有毒啊。 这个变态。 林植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握紧,很温暖,她抬头看。 她知道,这个人只会是许和敛。 虽然已经分手,但是前男友还是非常靠谱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你的教室。”许和敛说,他把林植的书包提在手里,拉着林植离开这间教室。 有点像把不相关的人和事抛在身后。两人的长发有时交叠一起,有时分散。 “姐姐。”郑止里在身后喊。 “他人不好,以后见到他不用理他。”许和敛说,他没有减小音量。 林植确定,郑止里一定听见了。 这样真的好吗?不是不能太过ooc人物吗? 直到走出郑止里的视线,许和敛才将林植的手放开,林植担忧地问:“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他为什么要找我麻烦?”许和敛奇怪的问,女孩的手掌柔软的触感好像仍停留在他皮肤上,很痒。 “那他。”林植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了:“是因为他喜欢你,所以才不会找你的麻烦?” 天哪,已经喜欢成这样了吗?她该怎么挽救? 4. 第 4 章 [] “女子精修”课程,林植是肯定不会去读了,她现在明面上是礼德斯集团的准儿媳,即使她翘课,那些老师也拿她没有办法,如果他们向李择宜或者是李老会长汇报她翘课的恶劣行径,那就更好了。 由他们出手的话,林东来就不能找借口让她继续留在“女子精修”班以维持家族荣耀。 毕竟嘛,胳膊肘拧不过大腿。 这样一来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学自己想学的东西。 林植双手撑着自己的脸:“到时候,我就去蹭课,刚好呢,我也有时间为你捣乱一下感情线,两全其美。” 她说自己接下来打算的时候,眼睛亮亮的,许和敛不由得多看她几秒。 好像很兴奋呢,他看她是被礼德斯繁杂的课程所吸引了,根本不是为他。 林植是一个很热爱学习的人,她很喜欢学习新鲜事物。 “咳咳。”许和敛捂嘴咳嗽,胸腔随之颤抖。 林植赶紧拍他的背:“药吃了吗?” 咳嗽缓和了一些,许和敛哑着嗓子:“待会儿吃。” 林植催他快教室吃药,一定是这具身体太瘦弱,免疫力也不行,从前的许和敛很少生病的,又高又结实,站起来很大一只。 下午放完学回家,林植打电话叫了医生过来,说了几句注意防寒,重复开了一遍许和敛要吃的药。 自下了那场大雨后,气温就在逐渐下降,近几天每天不定时下一场小雨,许和敛感冒还没好,吃了药整天无精打采。 林植这两天蹭了不少的课,电影研究、计算机科学、跨文化交际、经济学、第诺语……,感兴趣什么就去学什么。 她在课间听说薛明旭给几个黑衣人揍进医院了。 林植只能想到是郑止里的手笔,喜欢许和和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吗?明明当场已经给了教训,私底下却还不放过。 还有五分钟,第诺语课就要开始上课的时候,一个短头发看起来很飒爽的女生向她走过来。 是要被驱赶了吗,不安的想法从林植脑海里冒出。 “你看起来好眼熟。”女生压低声音说话,神色有些雀跃:“你是‘女子精修’班的吗?我在那边没上过几节课,所以不认识几个人。” 林植放下悬吊的心,原来不是来驱赶她的。 “我是‘女子精修班’的学生,但是我翘课了。”林植说:“我不想上那些豪门儿媳必备课。” 兴许是这话说到女生心坎里去,她顺势坐到林植旁边的位置:“我也是,我一上那些课,我就头疼,我是有自己梦想的人,怎么非得要学怎么围着男人转。” 林植无比赞同:“就是,好讨厌的。” 女生说:“我叫蓝心,你呢?” “林植。” “林植?”蓝心眼神闪过惊讶,她打量着这个眼前看上去乖乖巧巧,笑起来还眼睛弯弯的人:“你和传闻中一点都不像欸,传闻中的你可是为了李择宜欺负继妹的人。” 林植腹诽,这话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 看林植郁闷的表情,蓝心解释:“我不会因为传闻对你有偏见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哇,林植被感动了:“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不被人喜欢的心理准备。 这个时候,上课铃响起来,林植以前自学过第诺语,能听懂一些,当林植的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时,蓝心就会为林植翻译一下外教在讲什么。 好像无论外教讲什么,蓝心都能听懂。 下课后,林植还向蓝心请教了几个语法问题。 林植由衷的夸奖她:“你也太厉害了吧。” 被女孩用崇拜的眼光看着,酷姐蓝心露出羞涩的笑容:“我也不算厉害,我只是第诺语、西艾、西语好一些,你那未婚夫李择宜,至少精通八种语言。” 提起李择宜,蓝心突然话语一转:“如果我向你吐槽他的话,你会生气吗?” 林植摇头:“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不喜欢他了,你相信吗?” 蓝心精神来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李择宜学这么多种语言,就是为了交不同国家的女朋友,还好,你现在不喜欢他了,不然喜欢他也太难受了吧。” 林植想起原主面对李择宜时的卑微,但再卑微,李择宜都不会在大雨中回眸。 林植说:“所以我不喜欢他了,要喜欢也要喜欢让我有安全感的人。” 蓝心好奇:“那谁能让你有安全感呢?” “当然是我自己。”林植毫不犹豫。 蓝心竖起大拇指。 蓝心把话题继续转向语言:“我刚才忘记说,李择宜虽然厉害,但我认识一个比他更厉害的人,才八岁就会八种语言了,简直是天才神童。” “谁啊?”系统没跟林植讲过这号人物。 “已经去世了。”蓝心来了一个大转折。 “啊?” “和我差不多大,九岁生日还没过呢,就去世了。”蓝心眼里写着惆怅和遗憾:“所以李择宜算什么呢?有他在的话,其他人什么也不是。” 林植挺想听一听蓝心谈一谈这位天才神童,但看蓝心没有想继续说下去的欲望,就没有继续追问。 反正她可以问系统嘛,不着急。 “对了,你下午还要继续蹭课吗?我下午想去蹭乌利语,你要一起吗?”蓝心提出邀请,她很喜欢这个和她相处时间不久的妹妹。 下午许和敛有马术课,同和他选修这一门课的是还未出场的第三位男主——贺远白,一个处事面面周到,内心又很强大的人。他出身于医学世家,但本人并不学医,只是略有涉猎,在同龄人还在完全沉浸在校园生活时,他已经开始接手中央城医院有关的事务,早早独当一面,当然,很大部分原因是他有一个不靠谱只知玩乐的爸,当爹的不如儿子靠谱。 林植自然是要去现场盯着的。贺远白对许和和的爱意是隐藏得最深的,如果他自己不说,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比起李择宜和郑止里,林植最担心的就是许和和与贺远白这条线。 用句不恰当的比喻,会咬人的狗不叫。 万一哪天贺远白在沉默中憋个大招,那是防不胜防。 到底,林植还在担心自己脑部的那个“世界强制男主爱上许和和”的剧情。 万一是真的呢。 林植拒绝后,蓝心失落挥手:“那好吧,有机会再一起。” --- 礼德斯学院东边有一片超大的草场以供学生们野骑,草场有溪流流过,种了大片的格桑花,这个时候正值花期,白色和紫色相融,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林植先去换了骑士服,换好之后,她给许和敛发消息问他在哪里? 许和敛:东边那个银色天幕下边。 有风来,将天幕微微扬起,天幕下只有许和敛一人,他靠在椅背上,没戴头盔,长筒黑色牛皮马靴泛着银白的光芒。他的状态不太好,有着疲惫,好像只要给他一张床,他就能躺下。 “我待会不会上场,如果你想骑马你就去玩一会儿。” 早上还算好好的,一个上午没见,人怎么疲惫成这样。 林植不放心他一个人:“我陪你,而且,万一我骑马去了,贺远白来了怎么办?” 许和敛半抬眼:“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是轻蔑的眼神,她没看错吧。 林植没动:“但你现在看上去不太好。” “去玩吧,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在这还妨碍我休息。”许和敛闭上双眼。 “我们现在去医院吧,或者我去喊马场的医生,还是私人医生吧。”林植还是不想走。 许和敛没再说话。 林植坐了一会儿,他都不曾睁开眼睛。 也许是她多想了,许和敛就真的只是累了。 她走出天幕。 林植是会骑马的,她的马术还是许和敛教的,高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许和敛兴致勃勃地带她去马场教她骑马,夏季傍晚,还未消散的热气夹带着凉风,她坐在马上,许和敛牵着马绳。 许和敛蓬松的头发被风吹起,少年感十足:“阿植,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骑士和公主?” 马背上的少女认真思考了一下:“也可能是沙悟净给唐僧牵马。” 好吧,她承认她说话有点煞风景,她只是觉得她不是公主,许和敛也不是骑士,许和敛更像是一个无忧无虑被在父母宠爱下长大的小王子。 当然,现在的小王子不再无忧无虑,他好像是林植记忆里那个小王子,又好像不是。 刚走出天幕十几米,人群扎堆的地方出现一片欢呼声, 林植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白色骏马踏着草地而行,马背上的人身穿复古松柏绿骑士服在草场驰骋,速度虽快但不减贵族式的优雅。 这就是贺远白了。 他是三大男主中看上去比较正常的那一个人,看他的第一眼就会给人留下好印象。 这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长相极为不错的好人。 可是,中二时期看过不少玛丽苏文学的林植得出一个经验,故事情节展开到后期,越像是好人的人越容易走向偏执的方向。 因为是好人,所以社会加给他的道德束缚就会越重,在这种束缚下,人设方面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反转。 贺远白优雅下马,助理递上手帕。 之前欢呼的那群人将他围住,但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又是被贺学长迷住的一天呢!” “贺学长马术又精进了。” 贺远白比他们都高一年级,因上一年分身乏术,缺了不少课,今年补回来。 贺远白在德利希高中的地位很高,仅次于身为礼德斯二公子的李择宜,但李择宜已经毕业几年了,并且读书期间他只是在礼德斯挂一个学生名字,常年在国外。 贺远白将手帕递给助理,从人群中间穿过,三个西装革履的人恭敬站到他身旁,拿着一沓文件让贺远白签字。 这真的是高中生吗?林植在他这个年龄还在为怎么向父母多要一点零 5. 第 5 章 [] 这时贺远白和马场工作人员已经赶来了,贺远白下马查看许和敛的情况。 “他在发烧。”贺远白说。 是发烧了吗?林植去摸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如果她当时再坚持一下让许和敛去看医生就好了,他就不会为了来帮她被她扑到在地晕了过去。 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林植大脑快速运转:“马场有李择宜的休息室,送他到那里去。” 贺远白点头:“我让我的私人医生赶过去。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李择宜休息室离这里很近,说是休息室,其实一幢白色小楼,即使李择宜已经毕业,但休息室还为他保留。 因为这里是礼德斯。 林植在途中把惊马前发生的事以短信方式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贺远白。 贺远白是公正的人,前提是只要不触犯他的利益。 他从马的后腿处拔出了一颗图钉。 助理汇报:“已经让人去追薛明旭。” 马场负责人匆匆而来,被吓出一阵冷汗,有人绘声绘色向他描述了当时的情况,看见这枚图钉,瞬间怒从心底起:“怎么会有这种人,这么歹毒。我就说我们马场的马性格再温和不过,如果不是有人搞破坏,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林小姐,万一真出事,那他就直接不用在礼德斯混了,直接回老家种地躲灾吧。 还好没出大状况。 负责人心有余悸:“许和和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自己才刚学会骑马没几天,结果把别人马抢了冲上前,还发着烧呢,幸好没出乱子。希望以后她姐姐对她好一点吧。” 李择宜的休息室是禁止林植进去的,原主曾经试图以未婚妻的名义闯进去,但始终被拦在门外。这次,守门的阿姨一看见晕倒的许和敛就立马将他们几个人放了进去。 医生来时,林植又是一阵心惊肉跳,生怕医生看出许和敛是一个女装大佬。 所以许和敛为什么不愿意看医生,可能这也是一个原因。 还好医生只观察了一会儿,没动手把脉。 一阵兵荒马乱后,医生将针插进许和敛的血管里,他还没醒,安静地睡着,像一个漂亮的玩偶。 输液管里液体流动。 马场的工作人员将林植和许和敛的衣服拿了过来,换下骑行服后,坐在一旁守着他。 许和敛发着烧骑马冲过来救她那一幕给她心理造成了冲击,让她开始反思自身的问题。比如说,没有好好关心许和敛的身体状况。 虽然她在做主线任务,但只要许和敛没和那三大男主同一时间处于同一地点,她溜得比谁都快,每天在礼德斯各个教室乱窜。在家也是,除了吃饭就在自己房间待着。 看见许和敛感冒了就问候两句,他让她去玩,她就真的去玩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打心底是想和前男朋友保持一定的距离。 结果前男友却在她发生危险的时候不顾自身身体不适来救救她。 好人呐。 林植的手机这个时候振动起来,林东来的来电。 林植走出房间接起这个电话,林东来不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他的语气中带着诚惶诚恐的欣喜:“我原以为老会长举办的宴会,你是去不了,没想到老会长的助理特意打电话给我邀请你去参加。今晚,择宜少爷会抽空来一趟家里送邀请函。” 他以为林植会和他一样地激动,但林植的反应出乎林东来的预料。 “父亲,你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 她的语气说不出来的平淡,压根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林植没等他回答:“那我挂了。” 林东来生气就生气吧,管他呢。 林植转身,她记得她出来时,房间门关得好好的,此时却是虚掩着。 她推开门,原本她坐的那个位置被郑止里稳稳当当的坐着,他那双绿色眼睛专注的看着病床的人。 这该死的感情线,林植立马上前:“要不然你等我妹妹醒了再来看他,现在不方便。” 林植觉得自己真是好有礼貌一孩子,没将郑止里赶出去。 系统:你是没那胆子,别找借口了。 郑止里侧过身,眼睛看向这个一如既往令他讨厌的人:“林姐姐,你虚假的简直是千奇百怪。” 之前她恨不得许和和在这个星球上消失,如今反倒维护上了。 林植觉得他莫名其妙,哪有这么形容人的。 这边建议不会说话就干脆别说。 林植说:“你茶得也挺奇形怪状。” 先过嘴瘾吧,谁爱憋屈谁憋屈去。 果然郑止里变了脸色,眼睛有了凶性,明明是三大男主中长相最可爱的一个,结果脾气却是坏到透顶。 林植赶紧说:“我现在和我妹妹感情可好呢,你要是找我麻烦,他肯定站我这边。” 她仿佛听见郑止里咬牙切齿的声音。他看了一下时间,应该是还有什么事等着他处理。 正当林植以为郑止里马上要走的时候,他突然掐住了她的下巴,很用力。 林植吃痛,说不出话。 郑止里收起凶意的表情,笑得像颗带毒的糖果:“林姐姐,下次见面记得不要惹怒我哦,不然我弄死你。” 妈呀,死变态。 他收回手,林植摸了摸自己惨遭毒手的下巴,脸皱成一团。 郑止里满意地发出笑声,终于走了。 林植通过卫生间的镜子看了自己的下巴,还好没有掐出印子来。有朝一日,待她翻身农奴把歌唱,一定要让他好看。 林植又坐回原位。她趴在床边,困意来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很柔软,很舒适,一觉醒来,落日余晖穿过窗户洒在她脸上,她侧过脸,漂亮少年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翻着书,输完水的右手手背上有小绷带贴着,脸色还有点苍白,但比之前好了很多。 许和敛余光已经注意到林植醒了。他转过头,却看见林植红着眼睛,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滴在枕头上。 许和敛起身走过去,林植把被子往上拉蒙住头。 林植掩耳盗铃,隔着被子,她的声音很闷:“我没哭,是眼睛尿尿了。” 许和敛:“……” “你别把自己闷着了。”许和敛往下扯被子,林植使劲往上拉,一时僵持不下。 “你是不是被马吓到了?已经没事了。”许和敛语气无意识地放软:“薛明旭会被礼德斯开除,他今后再也不能在你眼前出现。” 穿书好几天,林植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用温声细语的语气跟自己讲话。 林植没有回答,不止是因为马,而是很多因素相叠加,上一秒薛明旭还在和她好好交流,下一秒就害她;她差点被马甩下去被践踏;许和敛被她“砸晕”;郑止里吓她。 一件又一件,所以当她看过清醒过来的许和敛那刻,情绪一下就崩了。 林植不说话,许和敛反倒话多了起来。 “他打了一手好算盘。如果你答应帮他最好,如果不答应,他就推脱是受了我的威胁找你麻烦,这样一来,大家恍然大悟原来真正阴险的是我,而他作为因我被郑止里惩罚的角色自然成功洗白,因为我阴险,所以他才针对我,因为我阴险,所以我威胁他对付你。曲线救国。” “但是他错误估计了一点。”许和敛说:“我们的关系很好。” “没错。”林植扯开被子露出脑袋,她的眼睛眉头连带着鼻头都是红的:“他就是个混蛋。” 许和敛揉了揉她的头:“好了,别为别人委屈自己。你又不是一个人,我还在呢。” 林植哽咽地嗯了一声。 “现在回家吗?”许和敛问。 “回。” 林植麻溜起床,动作突然凝滞,咦,我为什么会在床上? 系统:宿主,你总算反应过来,给你看张截屏。你这前男友还挺好的,自己生病把床让给你睡觉。 休息室,林植在床上呼呼大睡,许和敛打着吊针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画面对比之鲜明,既好气又好笑。 林植用被子蒙住头,不想起了。 入夜,林家别墅,窗外微雨飘扬,林植接起电话。 “林小姐,我还以为你把我拉黑了。”电话那头男人声线华丽,好像夜场里最顶级的男公关,仅仅几个字都能读出不太正经的感觉。 林植险些“师哥”两个字叫出口,他的声音和现实世界里林植师哥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正常说话,但落在别人耳朵里总显得那么多情,但是李择宜不可能是师哥,师哥看似不正经其实是个守男德的好男人。 “林小姐?” 林植回过神:“忘记了,待会儿就拉黑。” 原主是来不及拉黑也舍不得拉黑,林植就 6. 第 6 章 [] 宴会举办的地点在中央城东区礼德斯老宅,说是老宅,但更像是一座宫殿,造型辉煌,灯火通明,无一处不显得奢靡。这只是老会长兴起所办的宴会,除东区外,其他三区皆以能拿到礼德斯一张宴会邀请函为荣。 宴会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林植鬼鬼祟祟偷偷摸摸靠近角落里落单的蓝心,蓝心的短发扎在脑后挽成一个髻,双臂环绕胸前,酷姐儿范十足。 “你怎么没去二楼?”蓝心发现她后略带惊讶随后笑起来,那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感一下子就没了。 林植绕到阴影处:“我就是不想上去才躲着人。” 为了低调,她连李择宜为她准备的昂贵珠宝项链都没带,据说是礼德斯的传家宝。 传家宝戴在她脖子上,更奇怪了。她稍一想就想到许和敛说的那句备胎转正,整个人就不好了。 林植双手捧着下巴:“好不喜欢这种宴会啊,好不自在。” 蓝心深感赞同:“我也是。我宁愿在学校上一周课。” 两人一同叹气,在场应该只有她们两个想逃吧。 贺远白在一群成年人(中年人)之间如鱼得水,甚至在交谈中隐隐占据上风。挤不进去的几个礼德斯学生则众星捧月般围着郑止里,郑止里一口一个哥哥姐姐叫,但纹丝不动的坐在几人中最中心的位置。 二楼,老会长这位礼德斯集团的灵魂人物正在俯瞰下方,这位礼德斯地位最高人物常年不苟言笑,唯有亲近他的人才会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礼德斯大公子李择博移开未婚妻安蒂挽着他的手,眼睛不动声色了扫视今晚的嘉宾:“林小姐来了吗?” 安蒂被未婚夫拂开手,笑容未减:“今天还没见过小植呢。择宜弟弟应该找她去了吧。” 被人惦记的林植在竖起耳朵听蓝心聊李择宜的八卦。 宴会现场声音很嘈杂,如果不是有意倾听,基本听不见她们在说话。 蓝心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我最近听我奶奶讲的,说李择宜刚满月的时候,李会长找大师给他算过一卦,说什么他是天生的孤寡命,注定一辈子一个人过。” 这又是林植不知道的事情,系统到底省略了多少东西。 系统:冤枉!这估计是人物小传里的内容,正文没有。 蓝心见林植愣愣的表情,伸手挠挠她的下巴:“好像是说李择宜不停的换女朋友,就是想破这卦象里的内容,但是他越这样,名声越不好。” 林植举手提问:“李会长到底给他算了多少命?为什么又有我和他是天生一对的说法。” “一年前,那个大师又为他算了一卦,算出你来。李会长当时高兴的都直接想让你们俩领结婚证了。” 林植说出心里所想的:“他们是被神棍诈骗了吧。缘分和婚姻这种事怎么能通过算卦知道?你看我和李择宜像天生一对的样子吗?而且就像你之前说的,喜欢上他会是很令人难过的一件事呢。” 蓝心眯着眼睛:“就是啊,你值得喜欢你的人,谁和你接触多了就会很喜欢你的,反正我就很喜欢你,一看见你就会心情很好的样子。” 林植被夸得不好意思起来,蓝心比她还会夸人呢。 忽然,周围嘈杂的声音突然躁动起来,斜侧方,林植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昂贵皮鞋。 “林小姐,你让我好找!” 林植暗道不好,向上看对上一双含笑的多情眼:“林小姐似乎玩得很开心,不过,我要打断一下林小姐的开心了。” 这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她和蓝心的对话啊?她和蓝心的脚都下意识地往左挪了一步。 跑路的准备。 李择宜微欠身伸出手做出邀请礼:“林小姐,跟我走一趟吧,爷爷要见你。” 林植犹豫了几秒,将手搭上去又像碰了电似的收回,李择宜却又快速握住她的手。 很用力,林植抽不掉,她只能跟着他走,浑身僵硬,如同提线木偶。李择益生得十分高大,他貌似贴心的放慢脚步等她,但这却让林植社死的时间更长了。 众目睽睽之下,林植很想逃,她好像看见贺远白朝她点头颔首了一下,郑止里举起高脚杯喝了一口酒,绿色眼睛里含着讥诮,仿佛在阴阳怪气地说:林姐姐,可真是受欢迎呢。 “未婚妻,自然点,有人在拍照,今天晚上我们的照片就会登上新闻,你得替你父亲想想,他需要这门婚事。”李择宜在她耳边低语:“你应该戴我为你准备的项链。” 李择宜是精神错乱了吗?搞什么啊。 系统:做戏给他爷爷看呢。 林植忽然发现两人似乎穿的是情侣套装,林植暖白色长裙的青绿色花纹是李择宜白色西装外套上的点缀。 林植更不好了。 她感觉所有人都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想到要面对一群大佬们,就想拔腿就跑。 其实她应该第一时间拜访李老会长,但因为林植想躲着他们,同时抱着侥幸心理认为他们不会太关注她一个“前未婚妻”,所以一开始就抱着苟完全程的心态来的。 结果还是被叫到李会长面前了。 被一群人簇拥的李会长头发乌黑(染的),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开什么攸关国民经济的国家会议,高位者的强大气场让林植心生敬畏,看起来就好像是不太好相处的老头。 和李会长同款表情的李择博站在李会长斜侧,他仅微皱了一下眉头,就让林植怀疑自己是不是碍到了他的眼。 一老一小一定对她不满到了极点,要痛批了吗? 李择宜一声低沉地笑打破沉寂:“爷爷,大哥,你们吓到她了。” 林植没敢点头,是啊是啊。 李择宜这话一出,只见李会长严肃的嘴角突然弯了一下,李择博难得多解释一句:“爷爷很喜欢林小姐,林小姐不要害怕。” 林植os:看起来慈祥不到哪里去,反而更让人害怕了。 但小说里他确实对原主很宽容,甚至临终之际一定要李择宜娶她。 想到这里,林植的心突然放轻松:“没有,是我失礼了。” 李会长似乎不知道怎么和小辈相处,又想挤出笑来,他一笑,就怪吓人的:“就当做是自己家一样,好好玩。择宜,宴会结束后,你将你奶奶那套很漂亮的珠宝送给小植。” 林植浑身僵硬,真的不需要啊,她是前任未婚妻,前任!前任什么的就当不存在就好了。 果然,李会长还在惦记让她嫁进礼德斯。 救命。待不下去了。 似乎有人听到了她的心声,现场一位漂亮大姐姐,风情万种大美人走出来挽起林植的胳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小植呢,我刚从国外回来,和国内社会脱离了很久,能拜托小植待会儿好好跟我讲一讲这些年兰卡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林植说:“好啊,好啊。”只要能让她脱离这尴尬的氛围,她做什么都行。 漂亮大姐姐微微一笑,笑容很得体:“爷爷,那我和小植先失陪一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有什么新鲜的事。” 李会长点头:“去吧。” 等到离开大佬们的视线后,林植立马向大姐姐道谢,大姐姐友好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蒂,是择博的未婚妻。” 林植握住她的手:“我叫林植,额,是择宜哥前未婚妻。” 安蒂扑哧一笑:“你真有意思。不过,作为我解救你的答谢,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呢,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都说到这份上,林植暂时不好意思拒绝:“你请说。” “择宜弟弟托我在国外带了一本书,但是他不知怎么,这次他见到我似乎不太愿意搭理我这个嫂嫂,所以我想托你帮忙转交给她。放心,择宜弟弟现在一定没和李爷爷在一起,他不是能待得住的人。” 她看起来很是黯然神伤,大美人失落起来我见犹怜。 林植想不出什么中途反悔拒绝的理由,她随安蒂进入休息室,安蒂从包里取出一本较厚的诗集,翻译名是《在春天走进 7. 第 7 章 [] 很奇异,看见他的那一刻,林植不安的心刹那间平静下来,他是特意在这里等她吗? 少年侠客许和敛尝试用句子形容眼下林植的情况:“林植,你是,逃婚了吗?” 逃婚?林植尝试跟上他的脑回路:“逃婚做什么?跟你私奔吗?” 许和敛抿了一下唇,睫毛微微颤抖,竟一下安静下来,在光的作用下,他的面色显出不正常的白。 林植在那一刻真想用针缝住自己的嘴。她很明显地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 许和敛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皮耷拉:“听说东区最近不太平,常有女生深夜遇袭。” “可是东区不是治安最好的区域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林植下意识阴谋论,绑架?东区都是顶层富豪,随便手里露出一点就够普通人家一辈子的生活费。 “所以我是骗你的。” “什么?”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林植怔愣着,哪有这样骗人的? 林植突然想念那个整天傻乐般的前男友,现在一朝穿书,整个人性格都扭曲了。 许和敛从后视镜中看着林植气得无语的表情,白皙修长的指节敲着方向盘:“帮你转移一下尴尬。” 现在尴尬确实是没了,但是也不能这么骗人吧。林植心情几经起伏,算了,看在他来接自己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现在还不开车吗?我要回家。” 一阵沉默后,许和敛悠悠开口:“我现在未成年,还没驾照。” 又一阵沉默,对哈,他们俩都是成年人穿成未成年。林植问:“那你为什么在驾驶位摆了那么久的姿势?” “没有人规定未成年不可以坐驾驶位吧,我又不开车。” 狡辩一定是狡辩,如今的许和敛真的很欠揍啊。林植企图瞪大双眼让他看清眼中的怒火。 许和敛看了一下手机时间,继续说:“我叫了代驾,应该还有十分钟到。” 林植以行动表示她决定单方面和许和敛冷战了十分钟。 等到代驾到之后,许和敛让出主驾驶位,坐到林植身旁。他穿着黑色宽松裤的腿比林植的腿长出很长一截。 林植忽然想起她穿书的第一天在思维乱糟糟的情况下掀起许和敛的白色长裙,长裙下是一双笔直的腿,白直又带着男生特有的骨感和劲瘦。 耳边响起凉凉的声音:“不要用你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的腿。” 林植收回视线,气势弱了几分:“我只是在发呆。” 从中央城东区到西区,可明显发现从顶层富翁到普通富豪层次的阶梯式下降。 到达住宅,平时颇为安静的别墅外围着十几名保镖。 “走错了?”林植一下车就往后退,刚巧撞进后面人的胸膛。 许和敛两手握住林植的肩膀稳住她的身体:“就是这里。” 林植回头看他,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挡住大半张脸。如果不作遮掩的话,别人一看就知道性别上的不对劲。 为首的肌肉很大块的保镖走上来:“我家少爷在里面。” “少爷?”中央城遍地都是少爷。 保镖言简意赅:“郑少。” 被人称为郑少还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不用多想,只有郑止里。 可是! 林植提出疑问:“他来干什么?” 保镖嘴角抽搐,他该怎么解释?郑少喝多了,酒精上头发酒疯威胁司机和保镖硬要去西区林家,现在躺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睡得正香。 主人发疯为什么要为难他一个小小的保镖? 保镖选择缄默不语,不说话。 林植视线转向看起来事不关己的许和敛,她怀疑郑止里就是冲着许和敛来的,她可没忘记在李择宜休息室里,郑止里盯着许和敛的眼神,那视线,恨不得在许和敛脸上戳个洞。 林植立马作出决定压低声音对许和敛说:“你别走正门,从后院绕。” 林植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从不喊许和敛的名字。 “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许和敛懒洋洋地站着,长发从帽子里散开垂落在他的肩膀上。 林植视线停留在他的帽子上:“你连帽子都带上了,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劝走许和敛后,林植安心了。 一楼客厅,一向心中八百个算盘的林东来至今没有摸清眼前的情况,他虽爱好结交权贵,但未有交集的权贵有一天醉醺醺跑到他家里趴着睡在沙发上,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许澜一脸为难看着他:“这该怎么处理?我实在不知道办?” 林东来只好腆着老脸询问这位独生子,需不需要为他安排客房。 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根据人的地位来决定自己应该有什么态度。 结果这位少爷顶着一张乖巧的脸阴沉沉地看着他:“老东西闭嘴,你好吵。” 还未过五十岁的中年人林东来头一遭被人喊老东西,他发不了火,谁让自己在中央城的地位不够看呢。 要是林植和李择宜没有解除婚约就好了。他遭遇这种情况多少会有点底气,不知道小植有没有在宴会上好好表现。 林东来吩咐女佣拿来被子给郑止里盖上。现在只能这样了。 在林植回来后,林东来立马当甩手掌柜将郑止里这个麻烦交给林植,连他最关心的宴会情况都没有问,忙不停的回了卧室。 林植才不会管郑止里,为什么他发酒疯乱闯她家,却要她来收拾烂摊子?她打算把屋外那个为首的保镖叫进来。 保镖双手成拳背在身后,正气十足:“郑少命名我们在外面等候。” 林植仔细跟他掰扯:“你们少爷现在要死不活地躺着,你们少爷讨厌我他肯定不会要我去照顾他,我父亲和阿姨,他们年龄大了腿脚不好肯定不行。我家佣人,如果你们放心也没问题,哦,还有我妹妹,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除了个子高一无是处,当然也不行,所以……” 林植大喊:“你们不找个人去的话,你们家少爷只能自生自灭啦。” 她没表面这么硬气,如果保镖不答应,那她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啊。 不过最终,郑止里被林植成功丢给了保安,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管,万一有什么突发意外,保镖随时可以找她。 林植很怕郑止里深夜闹出什么幺蛾子,比如一觉醒来偷偷潜入许和敛的房间,黑灯瞎火,床上的被子突出,隐隐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住脑! 再想系统就要发出警报声音了。 她还是提醒一下许和敛锁好门,以防郑止里图谋不轨,虽然她认为郑止里只有挨揍的份儿。 林植敲了两下门,门被许和敛从里拉开,他刚洗完澡,浑身仿佛还有蒙蒙的水气,头上盖了一块干毛巾,头发湿漉漉的,在往下滴着水珠。 “进来吧。” 他没问林植有什么事,林植进屋后他自顾自地用毛巾擦起自己的湿发。 “不用吹风机吹吗?”林植见他擦了好久。 “不喜欢,很麻烦。”许和敛说。 他对他的头发很粗鲁,显然厌烦极了这头长发,林植实在看不下去:“吹风机在哪里?我帮你吹。” “不用,很麻烦。”这是他第二遍说很麻烦,是不想麻 8. 第 8 章 [] 林植不愿多提,许和敛不再追问。冲动之下问的问题冷静过后便会懊悔问出口。 他喜欢林植为他吹头发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小时候有过,冬日暖阳,午后安宁,他坐在院子里,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一只在太阳底下打瞌睡的布偶猫。 而后,他也昏昏欲睡等待美好入他梦中。 太放松了,一时松懈,问出越界的问题。 好奇过了头,就成了冒犯。 他又将记忆回忆了一遍,如同一个收敛了所有个人情绪的观众站在上帝视角安静地看着一对甜蜜情侣最终走向BE的结局。 和林植分手后,“许和敛”一直在试图挽回这段感情,但均被林植以强硬的态度拒绝。 “许和敛”彻底死心是因为一次醉酒。 林植的醉酒。 他拍戏连续熬了三天大夜,第四天晚上他就快睡死在酒店床上的时候,突然接到阿植的电话,什么话也没说,就一直在哭。 他心脏抽疼,浑身上下好像哪都疼。 他问:“阿植,你在哪儿?我来找你好不好?” 阿植没有回答,她的手机被另一个接过去:“喂,你好,我是林植的师哥,她喝多了,人不清醒。” 很特别的声线,特别会勾搭小姑娘那类的声音。他上过台词课,本身对声音这块很敏感。 他压下心里的不适,他听说过这个人,在阿植的口中。 阿植大一的时候跟着一位老师做非遗项目,阿植师哥是那位老师的研究生,项目组一共六个人,除开老师和四位同门研究生外,阿植是唯一的本科生也是年龄最小的,她跟着另外三位研究生一起喊最大的那位师哥。 阿植有时候会夸他,次数很少,但“许和敛”却记下了这个人,她说她一直觉得师哥不太正经,后来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经常替她挨老师的骂,经常为她背锅。 她还说师哥非常厉害,会很多种语言,学东西非常快。 听到电话那头是阿植的师哥后,“许和敛”心中一万个想法冒了出来,下意识就问:“她为什么喝醉了?她从来不喝酒。” 其实他还想问,是不是你灌醉了她?你们为什么晚上会出去喝酒? 师哥礼貌的语气瞬间失去了温度:“我才发现,原来是你啊!” 对方猜出他的身份。 阿植的前男友。他很不愿意承认。 电话挂断,他打了很多遍对方没有接。 当时,他拍戏的地方和阿植学校在同一城市,他连夜驱车过去找她。 算算时间,怎么也该回寝室了。阿植不会愿意在外面留宿。 距离阿植宿舍门口百米处有座石桥,很小,石桥下的小河被疯狂生长的水草覆盖。 他站在桥下,石桥上站着阿植和她师哥,那个男人紧紧拥着阿植,阿植并没有挣扎反而头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男人同“许和敛”差不多高。 男人长相英俊,比起“许和敛”更加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男人和阿植同一个学校,比“许和敛”有更多时间陪着阿植。 男人学识很好,令阿植赞不绝口。 而“许和敛”的成绩一直是高中班上倒数。 在他和阿植还没有谈恋爱的时候,阿植无意识提过,她喜欢学习成绩好的男生。 而他靠近水楼台(阿植同桌),哄了阿植跟他在一起。 “许和敛”没有上前,他对阿植的爱没有死,但是那个以为自己能和阿植天长地久的“许和敛”死了。 他怯懦了。 他不敢笃定阿植心上的那个人还是他,并且一直是他。 许和敛的回忆结束,他的头发已经干了。林植整理着吹风机的长线,面前的女孩比他记忆里的更加鲜活与真实。 林植将吹风机放在桌上:“你晚上记得锁好门,我先走咯。” “好。”许和敛回答。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被一扇门阻碍。 他看着门愣了一会儿神。 林植的师哥长相上和李择宜不太相似,但两人声音却是一模一样。 在他还不知道的故事结局之后,林植是喜欢上师哥了吗? 而她又会喜欢上李择宜吗? 光想到这个可能就让他很想李择宜死呢。 凌晨,林植被手机铃声吵醒,蜜糖里裹糖的声音从耳机里穿书:“林姐姐,你真的每次都很令我生气啊,林伯父和你为什么要把客人撇到一边不管呢?” 林植半睁着眼睛,怨气十足,这小变态发完酒疯就开始挑事了。 “郑少,你真的不记得你喝醉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吗?”林植忍着困意应付。 他莫名其妙带着十几个保镖到她家里来,赖在她家的沙发上睡死过去,没人能挪走他,哪怕是挪到客房去睡。 因为他表面看上去是个小天使,实际上脾气坏得无人能招架。 “林姐姐,我认为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再提,很伤我们之间的感情。”他是不会承认他喝醉后骂人老东西的。他那么文明懂礼貌的人怎么会骂人老东西。 感情?林植腹诽,恐怕是想弄死她的感情吧。 郑小少爷高傲地说:“看在许姐姐是林姐姐的继妹份上,我就暂时不和你计较,但是,小小的惩罚还是得有,我现在饿了,你下来为我做顿饭,我们就两清。” 林植很困,困得想在梦里把郑止里骂八百遍的那种困。 她现在的怨气足以环绕地球八百圈。 做饭?做梦! 林植愤怒朝那方吼:“那你干脆杀了我吧,不用等什么下次,就现在。” 谁还不能发个疯呢,太欺负人了。 林植挂断电话,直接将手机关机,谁也不能打扰她睡觉。 郑止里怔怔,反应过来后,原形毕露,不装什么可爱小天使了,对着保镖生气:“你刚刚听见她说什么了吗?她怎么对我这个态度?我对她态度不好吗?我都说不和她计较了。” 郑止里咬牙切齿:“下次见面我一定要弄死她。” 保镖提醒:“林小姐让你现在直接动手。” 郑止里突然哑口,而后又暴起:“我是她跟班吗?我得听她的?” 保镖失言后开始装聋作哑。 混血少年脸颊气得发红,一秒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保镖立即通知其余保镖一起离开。 比起和这位少爷相处,保镖更乐意大半夜冷风中在别墅外站岗。 这活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中央城东区郑园,豪车驶入重重园林中,绕了五个弯后,抵达主宅。 天微亮,按理来说女佣们已经开始各司其职,怎么也不会安静成这样,不同寻常的气氛,让人感到压抑。 保镖看向郑止里,郑少的脸上布满阴霾,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郑少的身体好像在抖。 很细微,但又让身为保镖的他难以忽视。 平时负责打理花草的女佣扬起标准笑容:“先生说请少爷去书房见他。” 郑止里已预料到会发生什么,绿眼睛失了漂亮的神采。他来到书房,书桌后,儒雅的东方面孔的中年男人手里摆弄着一根棒球棍。 一旁的黑发少女抱着一摞文件若无其事地站着,仿佛事不关己。 郑止里的父亲郑启冷声询问:“昨晚为什么突然去林律师家?” “喝多了。”郑止里回答,他与寻常判若两人,不再装乖巧,也不再嚣张。 郑启不相信,黑色眼镜审视着这个儿子:“你在怨我在你母亲忌日这天让你去参加宴会?” “没有。”郑止里头垂下去紧紧的咬着牙。 黑发少女偏过脸,下一秒,她听见棒球棍击打肉的声音以及郑止里闷哼的声音。 真惨啊!惨到她没办法忽视堂弟的惨状呢。 他的出生导致他那美丽的平民母亲死亡,他的父亲对他又爱又恨一辈子。 “西娅。你出去。”郑会长总算意识到不该在她这个旁观者面前打自己的儿子。 郑西娅掩面装弱小,她还是救救这位可怜的堂弟吧。 “伯父,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放过堂弟吧。听我母亲说,伯母当年对堂弟的出生充满期待,她一定很爱伯父您和堂弟,才会选择将堂哥生下来吧。” 9. 第 9 章 [] 林植口中所说的电影研究,课程学习目前处于理论阶段,老师上课带着学生一起拉片。因为是蹭课,所以林植每次都是坐在最后一排。 窗外初秋,树叶正在悄无声息发生变化 老师点了林植来说说对某部电影的看法。她想了想:“这种类型的电影是实际呼应着主流受众的内在担忧和社会焦虑,而影片的结局其实是在帮助观众消解这种内在焦虑……” 老师没说她说的对不对,让她坐下,还说了一句:“下课后留下来一下。” 林植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留下来。 老师说:“既然来上这堂课就好好学,课程后期会有拍片训练,你找一个组加入。” 林植担心愿意要她,她是蹭课生,刚学这门课没多久没有经验。 “不如加入我们队吧。” 林植顺着声音寻过去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起来,是伊莉丝! 这堂课的班长。 别看伊莉丝年纪不大,可是获得过很多国际青年电影节大奖。 不同于其他导演的大佬气质,伊莉丝长得巨温柔,头发半扎着,栗色的长发微卷,岁月静好的模样。 上课的时候,林植总是忍不住看向她。 一想到能和伊莉丝组队,林植就忍不住激动,她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林植很感谢伊莉丝,但她必须向伊莉丝说清自己的情况:“我有可能会拖后腿,你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 伊莉丝微笑,好像一朵洁白无瑕的白玫瑰:“虽然你没怎么学过,但还是很厉害呢,而且你很上镜,没准还有我求你当演员的时候。” “演员吗?”林植问,听到这两个字她总是下意识想起许和敛。 “是的。”伊莉丝点头:“没人夸过你吗?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舒服的长相,光看着就让人心情很好呢。” 林植害羞了,闹了一个大红脸,蓝心也这样说过。 伊莉丝不再调侃她:“拜托你加入我的组哦,这是我的请求。” 林植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世界上还是美好的人居多啊。 “哇,伊莉丝人真的好温柔啊。”中午吃完饭后,林植和蓝心饭后消食,林植两眼冒星星的提起伊莉丝。 蓝心一撩短发:“难道我就不温柔吗?” 林植去抱蓝心的胳膊:“蓝心,你呢,外表酷酷的,其实内心是一个很细腻的女孩。” 蓝心眨了一下眼:“好啦,放过你,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伊莉丝导演影片时的样子,真的不会暴躁吗?我认识的导演拍摄现场脾气都不太好。” 林植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思忖了一下:“如果一个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年到头对外展示的都是同一种性格,那也太可怕了吧,所以生气什么的反而会让这个人真实一些。” 好像是这个道理。蓝心不再继续纠结,她左右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其他人。 “偷偷和你八卦一下伊莉丝。因为伊莉丝长相和性格都是温柔类,中央城很多长辈认为伊莉丝很贤惠居家,想让伊莉丝和自己儿子订婚,而且啊,有很多男生追求伊莉丝,但伊莉丝一个人都没答应,她是中央城公认的难追对象第一名。” 蓝心继续说:“据说她家里人其实是想让她读女子精修类课程,目的是联姻,但伊莉丝说服了她的家人。真羡慕,我家人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我转课程。” 林植叹息:“是啊,我暂时也没办法转。” 两人同时陷入低落的情绪,林植率先打破沉默的气氛:“没关系啦,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我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蓝心点头:“还不算太糟糕。”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礼德斯学院内南边一条很长的枫叶路,再过段时间,天上地上大面积的正红,恍若天边绚烂的晚霞。 景很美,却很少有学生来这里。 据说十几年前,有一对情侣在这里殉情。男方是贵族,女生是平民,但是当时阶层歧视比现在严重许多,女生是受雇主委托顶替贵族小姐来上学,被揭穿后,在礼德斯引起很大的轰动。 铺天盖地的恶意不是一个普通女孩能承受得住的。 男友的帮助和安抚已经无济于事,她在这条枫叶路上选择结束生命,第二天,她的贵族男友也在这个地方随她而去。 这事情当时闹得很大,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的观念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自此之后,从礼德斯到中央城再到兰卡,严格的阶级界限才略微有了松动,才少了很多集体霸凌事件。 “林植,你看那儿。”蓝心手指前方,脸上目瞪口呆的表情。 林植第一反应,不会是闹鬼了吧,但是看蓝心这反应,又不太像。 林植有些近视,虚着眼睛凝视几秒。 枫叶飘落下,视线逐渐聚焦。 很唯美,很青春,很mv电影,画面里的两位穿着礼德斯学院定制校服的主角站在一起看起来别样的和谐。 林植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为什么许和敛和贺远白会在这里啊! 许和敛在搞什么? “你妹妹是我们学校最高的女生,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蓝心咋舌:“还挺厉害的啊!先是李择宜,又来一个贺学长。” 林植欲哭无泪:“其实事实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请你相信我好吗?我妹妹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蓝心半信半疑。 林植点头。 许和敛和贺远白已经看见她们俩了。林植试着招手,许和敛径直朝她走过来,林植似乎看见他嘴角提了一下。 许和敛走路速度很快,贺远白伸手拂开肩膀上的落叶,再一看许和敛,已经走出去好几米。 “你们怎么?”林植来回看向两人,想问的话吞了回去。 “我弟弟今年学习成绩下滑很严重。”贺远白从容解释:“我请许学妹帮我弟弟补下课。” 补课?林植不由一愣,蓝心小声吐槽:“请人补课也不用在这个地方啊,鬼鬼祟祟。” 林植倒不是因为这个愣神,而是听到许和敛帮人补课觉得很不真实。 一个为着一道简单数学题头疼半个小时,然后扔下笔,拍着篮球去篮球场撒欢的人现在也能为别人补课了吗? 也是,他脑中有了许和和所学的一切。 但是好不真实啊! 一切真的变了很多。 林植举手:“我要去。” 再怎么样,不能让许和 10. 第 10 章 [] 林植看着这一幕觉得很好笑。 因为贺远白对他的弟弟妹妹很严厉吗?所以贺远白在和不在的时候,弟弟妹妹会是两种状态。 林植起了逗弄之心,故意朝后看:“贺学长,你怎么回来了?” 躺在沙发上的小女孩跟屁股下装了弹簧一样蹦起来,正襟危坐,如果那本被她扔在地上的书能够被及时捡起来,就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穿帮。 啾啾看向门的方向,没有人来,当即嘴一瘪,表情一挤,控诉林植:“你骗我,坏人。” 林植蹲下来:“姐姐不是坏人,姐姐是在逗啾啾玩,如果啾啾不开心,姐姐可以向你道歉。” 啾啾安静下来,歪头看向林植。 林植快被萌化了,好像一个洋娃娃啊。 洋娃娃主动走到林植面前,抱着林植的大腿:“你陪我玩,就不用道歉了。” 林植被领着去了一间游乐房,一百多平方,旋转滑滑梯、海洋球、攀爬球,还有一些动画人物的玩具周边。 话说,林植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玩什么?幼儿园或者公园的娱乐设施,一群小朋友排队轮流玩,小朋友太多了,总是玩得不尽兴。 林植小时候就想自己一个人滑滑梯一整天。 可是她现在已经长大了。 她陪啾啾玩了一会儿,保姆在旁边看着她们。 玩着玩着,啾啾趴在海洋球上睡着了,林植去抱她,被保姆抬手制止。 保姆眯着眼睛,指向门口:“大少爷来了。” 贺远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来,等啾啾睡着后,他走进去抱起啾啾,睡着的小家伙手无意识地乱动,一把扯着贺远白的毛衣衣领。 这一扯,竟直接露了半个肩。 林植偏过脸。 她还是第一次见贺远白衣衫不整的样子。大名鼎鼎的贺学长在穿衣上从来都是优雅规整,从不在外人面前失礼。 等林植再看过去的时候,贺远白已经整理好衣服。他将啾啾抱到隔壁房间床上,将小女孩的头发往上拂,以免压到头发。 林植想到一个形容:男妈妈。 额,她被这个形容囧到了。 但是,为什么,这些弟弟妹妹看起来很怕贺远白呢? 不,不应该说是怕,是敬。 林植站门外没进去,保姆眼睛半眯,一脸慈祥地笑:“大少爷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将这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养大,很不容易。大少爷是喜欢这些弟弟妹妹亲近自己的,但是这些孩子不想让大哥为自己分心,小小年纪就变得很懂事。” 林植看向正在给啾啾压被角的贺远白。 不愧是好人呢,对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都能这么有耐心。 贺远白走出来对林植说:“想和我一起去看一下你姐姐上课的情况吗?” “好。”林植点头。 她以为是去贺闻声房间,没想到贺远白直接带她来了监控室。 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看得林植头皮发麻。 贺远白看出林植的不适,笑着说:“这些监控都是我父亲吩咐人装的,他常年不在家,对我有防备。” 林植吃惊:“防你?” 贺远白爸爸不是什么都不管吗? 而且贺远白这个刚成年大哥对弟弟妹妹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非常好了。 贺远白颔首:“防我。所以学妹你不用担心监控问题,因为它们的作用旨在监控我,而不是你和你妹妹。如果你们介意,我到时关闭部分监控。” 他话一转:“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是授课第一天,我要观察一下许学妹的授课情况,我父亲也会考察。” “好吧。”林植勉强答应,她好讨厌这些弯弯绕绕,但是贺远白貌似并没有恶意。 “把闻声房间的监控调出来。”贺远白吩咐看监控的人。 监控下,许和敛在批改贺闻声的测试。 画面内没有什么异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是贺远白却目不转睛地瞧着。 就这样持续了十分钟。 林植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如果想看许和敛教学水平,现场去旁听会更好,如果是担心许和敛的人品问题,贺家肯定早就对许和敛做过背景调查,有问题的肯定不会放进来。 难道是他平时大庭广众不方便接近许和敛,通过监控来一解相思之苦。 这么一想,林植的表情就微妙起来。 咦~ 贺远白指了画面一个地方:“许学妹什么时候开始用左手写字了?” 屏幕上,被放大的字迹很规整,但并没有像右手写字那样流畅。 “我不知道欸。”林植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自她穿过来后,她根本没见过许和敛写字,又怎么会注意他是用哪只手写的。 不过,贺远白观察得也太仔细了吧。 林植狐疑地看向他,贺远白唇角弯了弯,很克制地弧度,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别人给他施加了很多跳跳框架,他自己也甘愿生活在这些条条框框中。 他在笑什么?林植缓慢地在心里打出一个问号? “林学妹的心理活动真是很丰富,一看你表情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事情。”贺远白语气中微带笑意。 林植战术性保持几秒沉默:“倒也没有。” 这么明显吗?这个世界没有读心术吧?有的话,她就完了。 “走吧,林学妹,我已经考察完了,你妹妹教得很用心。”贺远白说着客套的话。 他们走来时的路回到客厅,一条很长的且光线昏暗的走廊,两边墙壁挂的都是可以在博物馆进行展览的名画,主人视若无睹,对他而言,这就是一条普通供人穿过的道路。 林植突然顿住,她踢到一个东西,被吓得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仔细一看,是个篮球。 “抱歉。”贺远白解释:“我有个十四岁的弟弟喜欢打篮球,应该是他落下的,我待会儿让女佣收走。” 林植平复着快速跳动的心脏。 在挂满名画的地方打篮球,真是有钱任性啊。 她把那个球捡起来:“我现在拿出去吧,万一再吓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林植是会打篮球的,和马术一样都是许和敛教的,许和敛高中时候是校篮球队队长,一比赛,场外围着的全是他迷妹。 她们整齐划一地含着他的名字:“许和敛!许和敛!” < 11. 第 11 章 [] 快到五点的时候,林植站在贺闻声房间外等待许和敛,门一开,林植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一边。 许和敛稍显错愕,灯光打在他脸上,有些病态的白。 林植仔细检查他的右手,他的手很漂亮,薄薄皮肤下隐隐可见青色纹路。 没有伤口,只有指腹上微微有一层薄茧。 她抬头看他,他也在注视着她,神情里有不解,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我们应该只有两个小时没有见?” 林植急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闭嘴。” 别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在贺远白提到许和敛用左手写字的时候,林植忽然想起许和敛以前拍打戏时右手受过伤,食指粉碎性骨折,后来伤好之后,手指表面上看上去完好无损,但还是有些许的不变。 但是许现在已经换了一副壳子,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任何的不妥。 难道是因为心理问题吗? 林植松开捂住他嘴的手,纠结了一番还是问出口:“你,现在为什么用左手写字了?” 许和敛一本正经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因为我是神之左手。” 好想揍人啊,林植无语了。 “两位学妹。” 贺远白站在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身姿颀长优雅:“朋友送了亲手做的蛋糕,要尝一点吗?” “是啊,不如一起吧,很难得在这里看见其他客人呢!远白哥哥应该提前告诉我,我也好多准备一些糕点。” 在贺远白身后,走出两个女生来,最前面的女生脚踩一双金色高跟鞋,头发是金色波浪卷,鼻子小巧,嘴唇殷红饱满,她的颧骨微微有些高,搭配她那一张明艳的脸显得刚刚好。 另一位女生留着金色短发,空气刘海下是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卸下心中的防备。 “是啊,雪娜亲手准备的,准备了很久的。”短发少女说。 林植心中警铃大响,忙拒绝:“不用了,我和姐姐该回去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下次我一定多准备一些,两位学妹到时候万万不要嫌弃。”罗雪娜嘴上说着可惜,但脸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现,她听见林植说要走,笑容都真诚了许多。 “好的,那就提前谢谢学姐了。”林植拽住许和敛的黑色衣摆。 许和敛不明所以,淡然地简单点一个头,跟着林植离开。 “许学妹,真冷漠呢。”林植听见罗雪娜背后的议论。 林植叹气,女反派和“女主”真是天生不对付啊。 金发少女就这么看着两人离开,嘴角缓慢勾起向上的弧度,明明在笑,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而当她转过身看向贺远白的时候,表情又变得神韵娇媚。 “远白哥哥怎么找一个低等人为闻声弟弟做家教,下等人的气味闻着就让人不舒服。”说罢,她还捂了一下鼻子,似乎真有那股味道存在。 贺远白带着淡淡的微笑,眸色温润:“罗小姐的嗅觉很灵敏,我闻不到。” 罗雪娜眼含怨怼:“远白哥哥总这么善良,那许和和来就算了,怎么林植也来,远白哥哥不是一向讨厌她吗?” 贺远白缓缓开口:“有吗?” “没有吗?” 贺远白微微垂眼:“罗小姐还是不要过于关注无关紧要的人。” 这话一出,罗雪娜旗鼓声息。 一路上,林植欲言又止。天空阴沉,乌云弥补,一场大雨随时会从中央城上空降落。 许和敛的侧脸显得有些冷,侧眸时,冷意又消失殆尽,向下的眼尾衬得一双眼睛带有无辜感:“很难以启齿?” “也不是。”林植纠结着:“就是刚刚那两位学姐不是什么好人,在小说里,罗雪娜一心想嫁给贺远白,而被贺远白喜欢的你就是她的眼中钉,所以她和她的跟班在学校处处针对你,把你关进学校卫生间泼水,还有撕烂你的衣服让你在大庭广众下丢脸。” 林植忧心:“你要小心一点她们。” “林植。”许和敛漫不经心掀了眼皮:“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你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她们。” “是的吗?”林植狐疑。 许和敛揉了两下她的头发“如果我跳楼,一定拉所有讨厌人一起。” 林植瞳孔震惊:“不要为难自己,不至于啊。” 他怎么能风轻云淡地说出这种话。 许和敛默默勾一下唇:“放心,你不在我的暗杀名单上。” 林植苦笑:“我真的谢谢你啊,求你,上天台之前一定告诉我,我死活给你拽下来。” 许和敛轻声应了一声没再说其他的话。 这算什么情况呢?总觉得许和敛好像被人夺舍了,又好像单纯是精神状态不太好,发疯想创死所有人。 他们前脚刚到家,后脚雨就落下,哗啦哗啦,这雨下得太夸张了。林植一开窗,雨点迎面砸来,吓得她赶紧关上窗户。 吃完晚饭后,屋外已是黑夜。林东来和许澜今晚没有回来,因礼德斯的一桩案子加班加点。 林植打了一个哈欠,一时有些无聊,她去敲许和敛房间的门,想问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等了几分钟后,门没开。 在洗澡?这个时间点不应该啊。 林植侧着耳朵趴在门边偷听。 兀然间,门从里打开,林植身体落空,向前摔去,在那一刻,林植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许和敛不会又要被她砸晕了吧。 鼻尖好像闻到雨滴的气味,耳朵仿佛听到风的声音,她猝不及防地倒在他的身上,视线对上他那双没睡醒带着惺忪感的眼睛,而后,他托着她的腰,将她扶正。 林植眨了眨眼睛,惊吓之后大脑停摆:“许和敛,我找你有事,等等,什么事来着?” 突然忘了。 许和敛抄着兜,靠在门框上,眼睛耷拉:“阻止我上天台?你家就这几层,摔不死人的。” “才不是。”林植反驳:“我是来问你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我不爱看电影。”许和敛说:“但是你如果执意要邀请我,我不会拒绝。” 林植双手合十:“那拜托你陪我一起,我真的很无聊。” 许和敛抬步:“走吧,我同意了。” 林家有家庭影院,女佣切好了芒果,这是林植指定的,这是她和许和 12. 第 12 章 [] 雨到第二天上午才停,下午,许和敛照规定时间去贺家为贺闻声补课,林植则是陪啾啾玩,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很容易犯困,玩着玩着没有任何前兆就直接睡过去。 她睡着后,林植在手机上继续将昨晚那部没看完的电影看完。故事的结局,文森追寻着“莉雅”的幻象,认识一个新的长相不似莉雅却性格和莉雅很像的女孩。 林植站在窗边发呆,好吧,即使看完这部电影,她仍然无法理解文森对莉雅的痴迷。 一个幻象,却成了文森魂牵梦萦的对象。 好一位让人无法共情的角色。 窗外,泥土潮湿,名贵的花草树木泛着水光,往下滴着雨珠。 草地上,一个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在动,很小一团。 院子里竟然有老鼠。林植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看见这种物种,她一定要将这个发现告诉许和敛。 她再一次盯向那个地方,有些不对劲,她跑下楼,站在四五米远的地方仔细观察。 那团东西又动了一下,发出很微弱的声音。 “喵。” 是只猫,不是小老鼠。 林植跑过去,蹲下来,是只黑猫幼崽,很小一只,可怜巴巴地缩在几片落叶下。 “那是什么?”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植向上看,是贺远白站在她之前的位置,他今天穿的是白衬衫,外面是一件黑色毛衣马甲,两臂戴着袖箍,勒出紧实的肌肉。 他的那张脸其实是有少年气的,但是他这个人性格上少年老成了点,明明年纪只比她大一岁,却总让人感觉是一个大哥哥,比李择宜那老男人看着靠谱多了。 林植说:“是幼猫。” 她用几片纸巾将它包起来抱在怀里。 贺远白走下来手指挑开纸巾的一角,幼猫脏兮兮,看上去马上就要命不久矣。 “按理来说,这边不应该有野猫。” 林植说:“可能是被它妈妈叼过来的。” “家里佣人失职了。”贺远白面容温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拭自己碰过纸巾的手。 林植抱着猫后退一步,离他远些:“你现在要把它赶出去吗?我待会儿会带走它。” 贺远白垂眸盯着她:“学妹,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它需要清洗一下,并看医生,你觉得呢?” 林植回答得很干脆:“你说得对,学长,所以你家有没有兽医?” 贺远白忽得笑了,眉宇都柔软几分:“即使没有,我也会花钱请来。” 林植放心了,并再次给贺远白发了一张好人卡。 幼猫被兽医带去治疗,林植又回到客厅,陷进沙发里,她有了一丝困意,不知不觉进入沉睡。 睁眼醒来时,长发少年坐于对面,长发半掩着面,露出来的半个下巴白皙又冷淡。 这头发还挺有酷姐那味的。 这人既漂亮又冷酷,闷骚又直男,偶尔发疯乱说一通,关键时候又很可靠。 这就是成长吧,越长大,精神状态就越不好的样子,连曾经的快乐王者也无法避免。 林植忽然意识到他身上原本穿的那件冲锋衣披在自己身上。 冲锋衣下还有一只黑色小猫崽靠在林植的手臂旁,它已经被洗干净了,毛发还有淡淡的香味,圆溜溜的金色猫瞳眼巴巴的看着林植。 林植撸了它的下巴,它主动向林植的手心蹭了蹭,十分乖巧。 林植起身把衣服还给许和敛,她抱着猫活动活动脖子:“你下课多长时间了?” 许和敛穿上外套:“半个小时左右。” 她点了一下头,还好没让许和敛等太久。 “你之后周六周天还是不要过来了。”许和敛突然道。 “为什么?” “花两个人的时间赚一份钱,不划算。”他抄着兜,一双大长腿随意站着,长发垂于后背,有风时,发梢被微微带起。 林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不来,你怎么办呢?” 许·大佬·和敛再次充满自信地开口:“如果贺远白真有能力把我怎么样,他就不会被他父亲逼到这个份上。” “说话注意点,这是别人家呢,有监控。”林植指着上方,她真的很想问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许和敛瞥了监控一眼:“听到了也没什么。贺远白有能力,但人狠不下心,所以才会处处受到限制。” “那你能狠下心吗?”林植反问。 “我?”许和敛嘴角提了一下:“这也是我的弱点。” 他倒是想弄死很多讨人厌的人。 他不让林植过来还有一个原因。 时间倒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他打林植电话三次没接,从贺闻声房间走到繁复客厅,他站在入口处,停住脚步。 被他人形容为温柔内敛的贺学长两手提起一件外套轻轻搭在熟睡女孩的身上,然后又吩咐女佣将一只猫放在她的身旁。 许和敛走过去,黑色长发在空中波动,眼神中携带着不经意的冰冷:“贺远白学长最好还是不要越界。” 贺远白没有被当场抓包的恐慌,意有所指道:“许学妹看来没有完全信任我。” “我以为我很收敛了,原来还是很明显啊!”许和敛讥讽,他挺直地站在那里,目光含有审视意味。 “你既然选择帮我,就不要做出令我困扰的举动。”许和敛将那件披在林植身上的外套取下,归还给贺远白。 贺远白不再说绕弯子的话:“是许学妹多心了,林学妹只是学妹而已。” “是吗?” “当然。” 林植暂时没有答应让许和敛之后一个人去补课,距离下一次补课还有好几天时间呢,她还有时间好好想一想。 林植给那只猫取名叫芝麻糊,这周五上课时,林植把芝麻糊藏在书包里带去学校给蓝心看,蓝心挠着小猫咪下巴,小猫咪舒服地眯起眼睛。 “你还学语言吗?” 由于课程原因,林植最近走得和伊莉丝更近,蓝心有些吃醋,故有此一问。 林植说:“当然学啊,学语言和我上电影研究不冲突的。” “那你有空的话可以来我家,我家关于语言学习的书比学校图书馆都多。”蓝心诚挚邀约:“明天下午可以吗?” 林植一听:“好啊,我一定来。” 那贺远白那边她就不去了。 林植俨然已经忘记上周郑止里发的短信。系统要不要提醒她呢,可是宿主没有问。 星期六下午,林植依言前往蓝心家,她家里有很多语言学习和各国风土人情的书,书籍多到夸张,占了一栋楼。 这都可以直接成立图书馆了,结果只是家用的。 林植来到这个世界后总能被刷新眼界。 蓝心帮忙挑了五本书,林植的视线停留在那一书架的照片上,是蓝心从小到大的照片。 其中一 13. 第 13 章 [] 等了一会儿,林植没有等到许和敛的回复,手机却进了一条陌生短信。 陌生人:我知道许和和的秘密。 林植盯着“秘密”两个字,久久不能回神。 许和敛是男? 许和敛不是许和和? 又或者是,像她猜测的那样,许和和的真实身份是江和敛。 林植发送:你是谁?你知道什么? 对方回:林姐姐真的一点不关注我呢,竟然问我是谁? 怎么又是郑止里,这家伙是她的克星吧。她把他拉黑,这家伙就换个号码来搞她心态。 郑止里:想知道答案的话就来兰尔街86号,给你30分钟时间,过时不候。一个人来哦,不然我是会生气的。 30分钟,杀了她吧。这里离兰尔街好长的距离。 而且郑止里两次约她到这个地点,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着她。 她给许和敛打了几个电话,没接通。 不能不去。万一郑止里真的知道什么秘密。 她不能仅因为郑止里对许和和那点爱情的苗头,而去相信郑止里不会去做过分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林植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许和敛。 林植不再耽误时间,她抓着不明所以的蓝心快速交代:“我现在有事想请你帮助,一个小时以后,如果我没有任何消息的话,你帮我联系一下我妹妹,让他前往兰尔街86号。” 蓝心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林植不便交代事实:“你别问了,我实在不能说。” 蓝心答应:“我一定帮你联系。”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为了保险起见,林植没有坐自家司机开的车,而是选择打车过去。 还好,兰尔街不是偏僻的地方,这给了林植独自过去的勇气。 她几乎卡着时间到达86号,视线抵达之处,是一座独栋别墅,外表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林植按响门铃,门开了。 一位染着粉色头发的陌生男生用夸张表情对林植sayhi! 他的身后没有其他人。 很安静,不同寻常地安静。 林植后退一步:“郑止里人呢?” “在这呢。” 粉毛举着平板,郑止里那张人畜无害的面孔出现在平板上:“林姐姐第一次这么听话呢,很不巧,我临时换了一个地方,如果林姐姐依旧对那个秘密有兴趣的话,就跟着我的小弟来找我吧。” 林植抢过平板,怒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画面突然中断,两秒后,郑止里的脸又出现在屏幕上。 “林姐姐第一次这么……” 粉毛拿回平板:“是录屏哦,林小姐。” 林植人生中第一次这么生气:“他到底在哪儿?” “这个暂时需要保密。”粉毛说:“林小姐只需要跟着我就行了。” 支支吾吾,必有蹊跷,林植狐疑地看着他:“郑止里到底想干什么?” 粉毛表情不改,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林小姐不用担心,郑少不会做什么的,林小姐是礼德斯二公子未婚妻不是吗?既然这样,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林植沉默,关键她不是啊。 这个未婚妻的名头关键时候确实能有点作用。 林植以为是走两步路的事情,没想到粉毛从车库里开出一辆粉红色的跑车。 既然搞得神神秘秘,干嘛要开一辆骚包车四处张扬啊。 林植迈着僵硬的腿坐上副驾驶,侧过脸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粉红?” 粉毛骚包挑眉:“酷啊。” 他双手握紧方向盘,就差脚踩油门:“差点忘记郑少交代的事情,林小姐,为了你好我好,请将手机交由我保管,你离开的时候,我会还你。” “不给会怎样?”林植盯着他。 “郑少让我将林小姐请下车,他还说,许小姐的秘密听上去真的太有趣了。” 林植长吐一口气,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还好她提前给蓝心发了消息,说地点换了。 如果真出什么意外,许和敛会有办法找到她的。 粉毛接过后,一键将手机关机扔向跑车后座。 “坐稳咯,林小姐,在下竭诚为您服务。” 油门一踩,唰地冲出去,林植抓了一把扑到脸上的头发,咬了一下下嘴唇。 “喂,你是在开赛车吗?能不能慢点。”林植愤怒。 感觉头盖骨都要被掀飞了。 车行驶速度慢了下来,驶入高楼区域,这一块全是高档公寓。 林植跟着粉毛进入一栋楼,坐电梯到了顶楼。 算算时间,距离她和蓝心约定的一个小时已经过了一会儿,蓝心肯定能联系上上完课的许和敛。 门打开,各色灯光,音乐躁动,俨然被布置成小型酒吧现场。 郑止里吊儿郎当坐在沙发上,身旁一个女郎在喂他吃水果。 还有几个男男女女在灯光下混在一起跳舞,整个一群魔乱舞的现场,现场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郑少,人我接过来了。”粉毛把女郎的位置挤走,往自己嘴里丢了一块梨。 郑止里挥手,音乐停,男男女女围了过来,一个光头男挤在最前面,用不怀好意的目光将林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郑止里勉强坐直身子,他烂漫天真的脸在这种场合显得格格不入,但实则他才是这里的中心。 “林姐姐可真难请?看来林姐姐对那个秘密果然很在意。” 光头男起哄:“到底什么秘密,我们也想知道。” “不能说。”林植脱口而出。 无论郑止里知道什么,都不能说。不然无论是她还是许和脸都会陷入到十分被动的局面。 郑止里举起酒杯,红色的液体冒着气泡:“林姐姐这样虚伪的人竟然会有爱护妹妹的一天,看来最近你们姐妹关系确实不错。 这样,我们一起玩个游戏,我就不告诉他们。游戏规则很简单,你和我摇骰子比大小,谁的数字小,谁就喝一杯,次数的话各扔十把。” 林植沉默。 她的酒量向来不好,万一喝醉失去意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她完全预料不到。 不知道许和敛能不能及时找到她,她现在很害怕。 她摸了摸左侧的衣服兜,那里有把从蓝心家里拿的小刀。 “之前,林姐姐惹怒了我,这点小小的惩罚 14. 第 14 章 [] 原来他正常说话时声音是这样的,没有矫揉造作,没有蜜糖,而是携带着一种野兽的血腥,赤裸裸地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 那光头男吃力地爬起来,又被郑止里踹了下去,如此往复了三次,郑止里没再动作。 那酒从外表上看没什么问题,但光头男连喝三杯下去,直直地倒在地上。 粉毛看热闹不嫌事大,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有人要来捡他吗?” 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林植浑身战栗,跌跌撞撞跑向吧台,提了一桶酒过来。 真的很像血啊! 她朝光头的头部泼上去,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离得近的人不免被沾上液体,但见郑少没说话,在心里骂骂咧咧几句之后便当作无事发生。 林植把空酒桶扔在地上,因为头犯晕,她倚在墙边。 好难受啊,她的听觉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怎么听到警笛的声音了?”她嘟囔,现在好像又没有听见了。 “是幻觉哦,姐姐。”郑止里冒出来:“不过很快就有人找来了。” 他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跟刚才那个把椅子往人身上砸的郑止里判若两人。这变脸的速度不去参加学校舞台剧演出实在是太可惜了。 郑止里举起手机:“许姐姐给我打了很多通电话呢,还有蓝姐姐、贺学长,哦,还有你的未婚夫。林姐姐,你人缘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真让我嫉妒。” “我一直人缘都很好。”林植现在身体没力气,靠墙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她从小没跟什么人交过恶,如果有不喜欢的人,刚认识她就会想办法远离。 “林姐姐不该我对我说一声谢谢吗?”郑止里说:“我刚刚可是救了你。” “如果不是你搞这出,我根本不用喝酒。”她才不会忘了谁是那个罪魁祸首:“现在我人在这,酒也喝了,你得履行你的承诺,不准说出口。” 郑止里点头:“自然,我最守诚信了。” “不过。你到底知道他什么秘密?”搞了大半天,林植对这个事情还是很迷糊。 郑止里慢慢向她靠近,嘴唇稍一抬,就能触碰她的耳朵。 “你姐姐的秘密就是……” 林植聚精会神。 “她是一个有秘密的人。” “……”林植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脑袋嗡嗡作响。 这多可笑呢,跟她玩废话文学这一套。 林植还想确认一下:“你是认真的吗?” 郑止里正经说道:“这我有什么好骗你的,许姐姐绝对是一个藏有秘密的人。” 他这一本正经的表情和他说的话产生了巨大的割裂,一个人从出生到现在谁还没点秘密呢。林植被他耍了一个彻底。 多恶劣啊,她一直提心吊胆答应他无理的条件,结果到头来却是一场恶作剧。 少女安静下来半垂着头,郑止里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她眼圈红红的,连带着眉毛也泛着浅淡的红,眼眶中带着湿意,像永远拂不开的雾将阿德勒高山上的红花晕染出新的色彩。 他不算骗她啊,许和和确实是一个藏有秘密的人,不然为什么他的父亲执意要他接触许和和,李择宜和贺远白不也是抱有目的接近许和和吗? 他不清楚原因,不明白许和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个子高?相貌突出? 一个平民到底有什么好关注的。 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将林植约出来,吓唬吓唬她,如果她和许和和不对盘,他就说告诉她一个有关于许和和的秘密,如果两人关系很好,他就威胁要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无论怎样都能将她叫出来。 谁让她上次突然发疯说什么杀了她的言论,他不找回场子来,那多没面子。 林植将眼泪憋了回去,她才不让人看她的笑话。 她见郑止里似在走神,悄悄地往外走了一步,趁他不注意,飞快地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然后快速向门外跑去。 “林植!”郑止里连姐姐都不喊了,声音中带着痛色。 林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快点,再跑快点。 她拉开门,却直直地撞向一个胸膛。 长发轻扫了她的脸,抬头,戴着黑色鸭舌帽的长发少年出现在视线里。 许和敛抚摸了一下她被撞到的额头:“有事吗?” 林植摇头。 他随即将她往身后一带,自己走进房子。 蓝心焦急地握住她的手:“林植,你还好吗?” 她还没回答,另一个人从侧面通道走出来:“郑学弟不敢把学妹怎么样的。” 是贺远白。 林植看就他们几个人,提出自己的疑问:“我以为你们会报警。” 蓝心瞥了一眼贺远白,回答林植:“中央城的警察奈何不了权贵。” 这是中央城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这里的警察最多管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贺远白微笑:“没关系,我们有自己的手段,有些纠葛现场解决更好,不然之后……” “不然之后什么?”林植问。 贺远白的视线穿过门看向屋内:“不然之后就不好揍人了。” 伴随着这话响起的是拳头到肉的声音以及郑止里的叫声。 “许和和,你疯了吗?” 许和敛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听起来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战栗感。 “怎么?给你一拳,连姐姐都不愿意叫了吗?真是太没礼貌了。” 反光的窗户映着郑止里的脸,颧骨上青了一块,他这张最讨长辈喜爱的脸有生以来被一个女孩揍破相。 暴戾的情绪从心底蔓延,郑止里从光头男的身体上踩过去,脸色阴沉到极点:“看来许姐姐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平民,一个从下城走出来的人到底是哪来的勇气站在这里对我动手。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林植腿刚一动,就被贺远白拽住胳膊,贺远白摇摇头:“学妹,你得相信许学妹。” 一个从下城那个地狱出来的人怎么会打不赢一个会点花拳绣腿的中央城废物呢? 贺远白敲敲门对郑止里的狐朋狗友温声道:“打架旁观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各位朋友不如出来和我们一起等候,你们觉得呢?” 这群人站在郑止里身后不停纠结着要不要对女生动手,被贺远白这样一喊,他们纷纷看向郑止里。 “滚!”郑止里还嫌他们碍事。 他们不好意思对女生动手,难道他就好意思吗?烦。 一群人灰溜溜地走出去。 林植担心许和敛,他擅长运动是一回事,但谁能保证打架不受伤。 林植道: 15. 第 15 章 [] 林植任许和敛靠了一小会儿,她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抱歉”,然后推开他,跑到垃圾桶旁哇啦哇啦吐了起来。 许和敛的神色无比精彩,蓝心指着许和敛说风凉话:“哇,你把她抱吐了。” “百合花正在凋谢。”贺远白不知道想到什么。 林植吐完之后扶着墙,颇为无语道:“什么呀,我是喝酒喝得反胃。” 许和敛进房子拿了一瓶水出来,林植漱好口,嘴里的异味被消除。 打死她,以后她都不会再喝酒了。 “许……”林植把和敛两个字吞了回去,唤了一句:“妹妹,你走近一点。” 林植侧靠在他身上,又说了一句:“抱歉。” “你又要吐了吗?”许和敛问。 “不。”林植摇头:“我是要晕了,跟你打一个报告。” 三秒后,林植直接栽倒下去,长发少年稳稳搂住她,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她太累了,头晕眼花。撑到现在已经是尽力了。 林植睁开眼睛,病房空无一人,这是她上次住的vip病房,房间布置一模一样。 她的手机躺在枕头边上,她打开手机,上百通未接电话,大头来自许和敛,剩下的分别是蓝心,贺远白和李择宜。 竟然有李择宜,他分明在礼德斯宴会之后不见踪影,据说是跑到某四季如春的国家旅游去了。 林植打开和许和敛的短信界面,在赴约郑止里的恶作剧酒局之前,她给许和敛发了四条短信。 她怀疑许和和有隐藏身份,那就是许和和有可能是江河集团已故继承人江安女士的儿子江和敛。 现在,林植看到了许和敛的回应。 许和敛:江和敛是谁? 五分钟后,许和敛回:我知道他是谁了。许和和不可能是江和敛。 再后面,是许和敛连发很多短信问她在哪儿。 就在林植思考为什么许和敛笃定许和和不是江和敛的时候,门开了。 戴着黑色鸭舌帽的长发少年走了进来,黑色长发随着他走路的姿势而浮动,雌雄莫辨的一张脸,冷淡起来生人勿近。 林植已经很难将他和大明星许和敛看成是一个人。明明是同一个人,拥有同样的记忆和习惯,但四年前的许和敛和现在的许和敛差别太大了。 “在想什么?”许和敛已在凳子上坐下。 林植顺口而言:“在想蓝心和贺学长去哪儿了。” “在客厅。”许和敛说。 林植后知后觉,对哦,这个医院的vip病房就等于两室一厅。 “说起来,你为什么笃定你穿的许和和不是江和敛?”林植想起这个问题。 他似走了神,视线落向窗外,又没什么表情地移回来:“因为江和敛已经死了。” 真的死了吗?一个未曾在原著里有过半字描写的天才般的人物竟然实打实地是个炮灰? 林植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 她的动作起伏过大,许和敛江将她的被子往上提了一下:“我直接问的贺远白。江和敛不是失踪,他也在失事的那辆车里,和他母亲一样,当场死亡。江河一下两个继承人都死了,势必会引起动荡,江和敛的父亲唐传格为了稳住局面,谎称江和敛失踪。” 林植一下不能回神,她在那里疯狂开脑洞,结果冒犯了死去的人。 死亡和失踪,比起失踪,直接消失于这个世界上更难以让那些期盼他活着的人接受。 难怪蓝心不知道这个消息。 许和敛道:“死亡未必不是一个好结局,如果失踪的话,一定会面临很多不好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让人生不如死的情形太多了。” 他棕色的眼瞳定定地望着她,她看不懂,但是她的心情却低落起来。 “很有道理,希望我身边的人不要正值青春年华的时候遭遇这些。” 许和敛听罢,嘴角漾起弧度,坐姿稍显随意起来:“谈谈你,郑止里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要一个人独自去那里?” 林植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我是被郑止里耍了。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愚蠢?” “不会,我相信你是事出有因,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林植垂下头:“郑止里说知道你的秘密,让我一个人去。你的任何秘密都不应该被这样曝光。” 对方静默一会儿,她感受到一只手落在自己的头顶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别管了。” “为什么?”林植问。她不可能做到坐视不理的,换作是他,他也会一样。 “你也可以去问郑止里为什么活得不耐烦?”他语调闲闲地道。 “……”林植抬头,为什么许和敛总能突然冒出一句让她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话。 许和敛继续道:“在这个世界上,活得不耐烦的人太多了。” 林植回敬他:“这句话也送给你,恳请你,不要有不好的念头。”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两人的眼睛对视,她又偏过头。 她现在真的很容易对许和敛心软呢,总会因为他某个动作某个眼神而触动心神,一时心神不宁。 忽然,她的脸颊被许和敛用两指夹住,他没用力,她却随着他的动作侧过头看着他。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打我电话打不通的情况。”许和敛正色道,神情像是在发什么庄重的誓言。 林植呆呆地望着他,答应着:“好。” 坐了一会儿,许和敛站起来,长腿直立:“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一下那死光头死没有。” 这人情绪转变真的很快呢,又嚣张起来了。林植诽腹。 许和敛走出房间,蓝心倚靠在墙边打游戏,听到动静,立马退出游戏:“林植怎么样?” “我现在离开一会儿,麻烦你照看一下她。” “不用你说,我也会。”蓝心的语气有些夹枪带棒,尽管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坏形象,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 好像两个人天生就不对付一样。 许和敛前脚走出病房,蓝心后脚就被贺远白拦住。 贺远白撇下这所贺家名下私人医院的三位高层领导径直走向蓝心。 “我有事想问一下学妹,想请蓝学妹回避一下。”贺远白露出贺白远似的标准笑容,不拒人千里之外,但如果要走进他的心里,是十级困难的事情。 蓝心早已看破他这一套,该对他什么态度就什么态度。 “为什么要我一直回避,刚在是许 16. 第 16 章 [] 他这句话在此前没有任何的铺垫,听起来那么的突兀,难怪女孩愣了一瞬,呆呆地说谢谢。 这是今天她说的第三次谢谢。 贺远白为她关好房间的门。 突然,他对上一张带着诡异兴奋笑容的脸。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贺远白转向这病房的另一个房间,里面有隐隐的说话声音传来。 “你终于出来了。”蓝心抱怨他,她等得很不耐烦,即使一分钟,她也觉得像是在上女德课那样漫长。 蓝心直接推门冲了进去:“林植,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我很好,活蹦乱跳,甚至可以翻三个跟斗。”林植夸张地说。 蓝心站着没坐,诡异地兴奋的笑又浮了出来,连带着语气也是压制不住的激动。 “刚刚李择宜来了。” 林植讶异:“李择宜不是旅游去了吗?” 这个人的行踪真是飘忽不定。 “他向来奇奇怪怪。所以我拦住他,没让他进来。你猜怎么着?没过几分钟,他那位美丽的准嫂嫂安蒂也来了,他们不是商量好一起来的,安蒂姐看见李择宜很惊讶,他们现在在另一间卧室谈话,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偷听?” 看起来,蓝心已经压制不住想要偷听的心,只要林植说一个“想”,她就能立马蹦出去。 林植考虑得更多一点,她想起上次宴会她被安蒂利用给李择宜送“情书”时的窒息场面。 这两人关系剪不清理还乱,他们能谈什么话?该不会是旧梦重温吧。 接着,蓝心的一句话说服了她。 “如果趁机抓到李择宜的把柄就好了,你就不会受制于人。” 是这个道理,如果能抓到李择宜什么把柄,有朝一日,万一她被李老会长逼着和李择宜结婚,她就有机会能够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林植坚定地说:“走。” 她还是第一次做听人墙角的事情,体验感还算不赖,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好像在做什么机密的任务。 只有贺白远坚守住底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和蓝心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丝毫不考虑和两人同流合污。 房间有一定的隔音效果,但是因为里面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在外的人倒也能隐隐听清。 “择宜,你回中央城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我会担心你。” 房间内,安蒂鼓足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她两手不停地理着自己的胸前的头发。 只有面对他时,她才会这么不从容。 如果她知道李择宜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这么憔悴,明明妆容齐全,可是眼底的青色还是没能很好地遮住。 李择宜就那么随意站着,他是行走的衣架子,宽肩窄腰,很简单的单品也能让他穿成时尚潮流。 一段时间没见,他那双眼睛还是像记忆里那样多情,让她的心脏好像永远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快速跳动。 李择宜与安蒂保持一定的距离,听了安蒂的这句话后轻声哂笑:“嫂嫂,你该去担心你与你的未婚夫之间如同莱西河那样宽的隔阂,我哥看起来不近人情,但其实是个乖孩子,你要多花点心思在他那里。” 安蒂忍不住反驳:“这隔阂也是因为你产生的!” 李择宜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向来容易让人误会的眼眸带着警告:“嫂嫂,你得想清楚再说,你和我哥订婚之后,我再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择宜,我当时选你哥哥是为了气他,我并不爱他,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 然而男人打断她接下来的话:“什么都不可以。” 李择宜声音漠然:“安蒂,我今天就当没有听到这些话,今后也不想听到。如果你不想嫁给我哥,请及早告诉我爷爷。无论是在兰卡,还是在其他国家,我们礼德斯的继承人绝对不允许别人挑来挑去。” 听到这里,林植和蓝心面面相觑。 蓝心惊诧:“李择宜和安蒂姐竟然还有这段。” 林植之前误打误撞知道他们之间有旧情,本猜测是李择宜对安蒂纠缠不休,没想到是安蒂单方面想与李择宜藕断丝连。 由于太过惊讶,她们忽视了房间内轻微的脚步声。 门从内被打开,当事人安蒂快速背过身去,疑似有擦眼泪的动作。 开门的礼德斯二公子李择宜丝毫没有因门外出现的偷听者露出不愉的表情,他眼尾上翘,修长的手随意撑在门上,黑色风衣微动,衬衫下的锁骨若隐若现,鼻尖的痣有着勾人的存在感。 “真巧啊,林小姐。我的未婚妻这么关注我,真令我感动。” “择宜哥。”林植脸上挂着尴尬的笑。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蓝心余光扫向贺远白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 不愧是她们的好学长。 不过,现在的她被这位礼德斯二公子忽视了个彻底,剩下林植孤军混战。 李择宜在不动声色间将门关上,一贯的不正经作风:“林小姐,如果下次还对我的事感兴趣,在下会为你敞开大门,不过千万不要被人利用将别人的情书递给我,我会为此伤心的,未婚妻。” 他张口就来,最后三个字被他说得那么温柔缱绻。 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真的会伤心吗?不见得,多情的内核更多是无情吧。 “真冷漠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我当陌生人。”李择宜眼中含笑。 “择宜哥,对不起,我不应该偷听。”林植承认错误。 无论怎样,偷听他人讲话都是不对的。 李择宜伸手触碰她的睫毛:“看着真可怜,我又没说什么重话。郑家那小子欺负你的事,爷爷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不过爷爷其实也不用多做什么,郑会长可不是一个疼爱儿子的好父亲。” 林植听得迷糊,但她不想了解小变态的家事,很快转移话题:“择宜哥,你怎么来医院了?” 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爷爷给我打了六通电话让我来看你,看你表情,似乎并不欢迎我。” 林植陈述事实:“事实上,我马上就能出院了,我现在身体好的能当场上台表演节目。” “有没有节目单?我选一个。”他仿佛听不出她话中的夸张成分。 “……”林植道:“你可以选择离开。” “果然呐。”李择宜单手插进风衣兜:“还没结婚已经开始嫌弃我了。既然这样,我就不碍未婚妻的眼了。” 又在胡说八道,说得他们俩好像一定会结婚似的,林植好想锤爆这家伙的狗头。 渣男!老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难怪会被算命的说是孤寡的命。 渣男李择宜向前走几步又返回,弯着腰拍拍林植的头顶,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下次不要再因为别人住进医院了,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