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后被禁欲皇子独占》 1. 第1章 [] “姑娘,该起来了。祈福要误时辰了。” 潋滟日光抖落花枝树梢,粉白花瓣颤颤巍巍,从枝头飘落,在空中打了个旋落在了少女鹅绒领口,熨帖着她白皙柔软的锁骨肌肤。 洛笙浑然未觉,迷迷糊糊的从躺椅上睁开眼睛,缓缓撑起身,花瓣下落些许,“来了。” 少女刚睡醒的绵软嗓音,唤得含双心尖一酥。 她走上前替洛笙披上斗篷,“虽是春日,姑娘也不能在院子里睡,万一受凉老爷和夫人又要念了。” 距离拉近,洛笙身上那清淡缥缈的细微香气沁入肺腑,含双不由得多看了他们姑娘两眼。 大抵还是受了凉,洛笙鼻尖微红,薄唇艳丽,面颊更显绯色,她本就是浓颜妩媚的长相,这股明艳与眸底倦懒迷茫形成了极大的冲击力,抬眼之间摄人心魂。 她自己并不清楚这一眼的攻击力,绵绵低问,“阿姊去了吗?” 含双心跳漏了一拍,专注于帮她系领口绳带,这一眼又莫名落在了花瓣处。 粉白花瓣贴在肌肤上,随着少女呼吸绵延起伏,白蕊和羊脂玉般的肌肤相衬,辨不分明,粉润之处没入衣襟,束胸后也轮廓惹眼。 不得不说,他们家三姑娘实在是太招人了些。 含双红着脸避开视线,“是要去的,不过太子妃娘娘眼下还没坐稳胎,应当不会久留。” “啊?”洛笙清醒了不少,扶着含双手臂起身,“那我要快些过去,我还要把礼物给阿姊。” “姑娘不急。”含双跟上前,“这是东宫,二姑娘就是太子妃,便是你要见还能不见你不成。” “我这不是怕扰了阿姊休息,”洛笙专门摸了摸自己挂在腰间的荷包,里面有她特地去长明寺求来安胎的碧玺,“听说阿姊害喜厉害,怀个孩子人还瘦了。” 今日是东宫太子妃有孕后,太子瞧太子妃有孕过于辛苦,才特地举办的春日祈福宴,就是为了驱一驱太子妃孕中不适。 不然她也不至于来了东宫,还先歇在厢房等阿姊。 含双知道她们虽不是亲姐妹,但一向是感情深厚。 思及这三姑娘的来历,含双叹了口气,真是可怜三姑娘这么个小乖乖曾经吃了那么多苦,性子还如此良善。 东宫花苑祈福宴请以闺中女眷为主,粉面朝气与满园春花相映,更添几分声色。洛笙在满园娇颜中,如愿瞧见了阿姊。 只不过阿姊与母亲和皇后相伴,她一时间也不好上前。 洛笙踟蹰片刻,打算等一会儿。 她回身拿了一根祈福红丝带,身侧一个千金贵女看见她,热络的跟她打招呼,“笙笙,你阿姊真是好福气啊,看得出来太子殿下是当真宠爱。” 洛笙弯起眼睛笑了笑,“是啊。” 贵女探过头,“你打算祈福什么?” 洛笙捂住字迹,“不告诉你。” “切。”少女不屑的起身,“我都知道,是不是祈求一个太子殿下一样的如意郎君?” 洛笙没懂。 她是来看姐姐的,为什么要祈郎君。 不等她反驳,周围贵女三三两两凑了过来,大概是听岔了,“谁这么大胆,当着太子妃的面祈太子做郎君?” “不,不是。”洛笙见她们误会了,连忙否认。 “哦,若是笙笙那应当无妨,”众贵女嬉笑着,“笙笙虽然是庶女,但太子妃宠爱妹妹,孕中为了固宠,兴许是可以给笙笙做侧室的机会。” 洛笙越听越离谱,“你们胡说什么啊。” 偏生她嗓音偏软,语调也缓,便是生气也让人感觉像是在撒娇。 众贵女并未在意她的不满,自顾自的聊着,“虽然太子殿下很好,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五殿下。” “那你要辛苦些了,那一位可不像是知人情冷暖的主。” 洛笙听到了她们一阵议论,循声看过去,才发现他们所说的五王萧楚淮正从花苑入口进来。 男人玄色蟒袍,矜贵明朗,眉宇间神色冷淡清寒,进来只是与太子说了两句话就走了,步履沉稳,没有给满园春花一个眼神。 甚至远远看过去,隐约能感觉到他对这般场景有些厌烦。 萧楚淮她有些印象,听阿姊说与太子关系亲如兄弟,生母犯了点事出家为尼,萧楚淮被皇后抚养长大,虽是王爷,也是太子的亲近辅臣。 当初圣上给萧楚淮开府辟衙册封景王时,太子直接将人留在了东宫。 东宫比得上两个王府,多一个人住着也并无大碍。 两人虽然关系好,但性格却截然不同,太子为人亲和,而萧楚淮淡漠疏离,不近人情,总是规劝太子身为储君,不要见谁都给好脸色。 但太子还是看谁都笑呵呵的。 虽然洛笙跟他没什么来往,但她天生胆子小,是有些怕他的,来东宫看阿姊也时常避着走。 不过仔细想来,他们身份云泥之别,也不会有什么交际。 身边贵女们挂上祈福丝带,对话还在继续。 “那又如何,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听说圣上已经在给五殿下相看王妃了,他即便没心思,圣上给他赐婚,他多半也不会拒绝。” 洛笙并未在意,将手里写好的丝带挂上树梢。 洛笙丝带上的字迹工整隽秀,“愿父母安康,兄长登科,阿姊顺遂。” 含双帮忙挂上去时看到,心下一暖。 亲亲我们家的小乖乖。 “好啦。”洛笙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头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看太子妃身边人少了些,“我们去给阿姊送东西吧。” 她提起裙摆,兴高采烈的小跑两步,忽然之间停住。 洛笙摸着空空荡荡的腰间,“我荷包呢?” 洛笙又确认了一番,发现荷包确实不见了,“你瞧见我的荷包了吗?刚刚挂在这里的。” 含双也没有看见,“来的时候还在的,许是掉路上了?” 洛笙思索觉得应当是这样,“你去与阿姊说一声等等我,我回去找找。” “诶,姑娘……”含双本想替她去找,未成想洛笙过于着急,说完就赶回去找东西。 洛笙沿着来时的路,一面走一面找。 走到府苑僻静之处,洛笙瞥见了丛林角落里露出一个浅粉色流苏,她眼底一亮,小步上前捡了起来,果真是自己的荷包,“吓死我了,还以为丢了呢。” 洛笙起身, 2. 第2章 [] 而此时,一墙之隔的洛笙细长的眉毛拧紧,慌乱了片刻,掌心沁出一层冷汗。 她垂了垂脑袋,懊恼的准备主动站出来认错。 忽而屋内传来平静淡漠的声音,“院里的兔子罢了,邓大人既光明磊落,那心虚什么?” 洛笙脚步一停,眸底微亮。 房中气氛同样舒缓下来。 邓娄见状略显尴尬,连忙笑着遮掩心虚,“不知殿下您还有养兔子的喜好?” “皇嫂家养的,不知怎么跑过来了。”萧楚淮嗓音极淡,“本王不爱养,娇气又麻烦。” 邓娄猜错了,低头赔笑,“臣僭越。” 萧楚淮掀起眼帘,嗓音裹挟威压,“你僭越的就只有这一件?” 邓娄心口一跳。 明白萧楚淮是在指他刚刚说的话,但还是装着糊涂,“臣心直口快,若是有些话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海涵。” 萧楚淮并未理会邓娄和他装糊涂,嗓音很淡,“令郎的事,出在边境动乱的关口,本王大可以直接将他革职,奉劝邓大人别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 邓娄脸色很难看,身子越躬越低。 “另外,邓大人手不要伸得过长,小心引火上身,自掘坟墓。” “殿下说的是,”邓娄嗓音低了几分,“那,那臣先告退。” “带着你的佛珠滚。” “是是。” 邓娄灰头土脸的离开。 萧楚淮在屋内沉吟片刻,黑瞳半阖轻点了下桌案,同样起身走出院子。 一面走一面吩咐着,“去查清楚邓娄近来都跟谁有来往,他一个小小的殿中丞,如何能有胆子试探本王。” “您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牵线?” “牵线事小。”萧楚淮话只说了一半。 沉翦听得懂,“您是怀疑二殿下?” 二皇子祁王近两年小动作频频,似是不服太子储君。 但宫中人尽皆知,太子之所以站这么稳,主要原因是他身边的萧楚淮。 萧楚淮若无心皇权,那他的态度对谁是太子储君,至关重要。 如今有人试探,一是试探他是否有心皇权,二是试探他对太子的态度。 令人很难不想到祁王。 “去查。” “是。” 沉翦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什么,看了一眼院内繁密树丛,压着声音,“殿下,需要属下将她抓出来吗?” “谁?”萧楚淮触及沉翦目光才想起来,“哦。” 太子妃家那只小兔子。 “让她藏着吧,”萧楚淮脸上没什么情绪,“别吓哭了,皇兄皇嫂又来找我。” 洛笙蹲在树丛,在腿即将蹲麻的那一刻看见他们都走了。 洛笙大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走出来,边走边找兔子,“这还有兔子啊。” 她怎么没看见。 多亏了阿姊养的兔子。” 也算是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下次一定给它带点胡萝卜。 洛笙一边庆幸着,一边拍掉裙摆上的灰尘,折返回花苑送东西。 也不知她被堵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阿姊他们还在不在花园里。 洛笙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她穿过一片桃花林,远远听见了花苑一阵喧闹声,一群人围在湖岸边。 像是出了什么事。 洛笙走近才看见含双和阿姊焦急的站在湖边,东宫下人接二连三下水,水面浮起一块很是眼熟的锦绣云纹。 母亲!是她母亲落水了! 洛笙匆忙赶上前,陶氏已经被下人救了上来,就近送到太子妃的水云殿。 殿内太子安排好一切,去安置外面来往的宾客,只剩两姐妹候在外间。 洛笙坐了一会儿,仍是有些坐不住,起身朝着内室张望,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洛熙见状,朝她招了招手,“笙笙,过来坐。” 洛笙看向那端坐在殿上气度温和、端庄迤逦的美人,顺从的上前握住阿姊的手,坐在了美人身边。 相比之下,洛熙要沉稳得多,温柔安抚着妹妹,“不用担心,方才母亲是看岔了路,踩空才掉下去的。索性周围人多,救上来得及时,只是呛了几口水,受了点惊吓。” 洛熙说着叹了口气,“母亲这眼疾,是越来越严重了。” 洛笙敛眸,她知道陶氏的眼疾是年轻时偷看小话本落下的,近几年愈发严重。 众人都说她母亲高贵清冷、不爱搭理人,洛氏主母的仪态十足。事实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她母亲是五丈之外人畜不分,跟她打招呼,她多半看不见。 “那还能治好吗?” 洛熙握着她的手,无奈笑了笑,“让母亲多养养吧。阿姊如今照顾不上,恐怕还要劳烦笙笙多照顾母亲。” “阿姊放心。”洛笙应着,想起自己带来的礼物,忙拿了出来,“对了,我听说阿姊有孕辛苦,去了长明寺帮阿姊求了个安胎的碧玺。” “那静宸师太说碧玺最能安胎养人。” 洛熙看着洛笙白皙掌心的碧玺手钏,笑着接过来,“那阿姊先替小太孙谢过姨娘。” 洛笙弯起眼睛,漂亮的桃花眼弯成月牙。 洛熙看了她一会儿,小姑娘柔弱无骨的手指乖乖顺顺的窝在她掌心,软得人心都要化了。 她这个妹妹,是五年前捡回来的,来历有些难以启齿。 五年前父亲贬官,携家眷下江南时,途中遭遇流匪。她走失被人牙子拐走,送进青楼里遇见了这个小姑娘,与她同屋。 后来洛熙被胁迫接客,几欲自尽时,这个小姑娘吓坏了,哭着拦她,“别死别死,我有办法,我帮你逃出去好不好?” 小姑娘自小长在青楼里,是青楼花了大价钱培养的瘦马,只待及笄后,卖到富贵人家。她从小喂秘药长大,受专人教导。年仅十二岁,通体幽香,身段玲珑窈窕,且精通琴棋书画。但秘药到底伤身,她明显比同龄女子要迟钝得多,娇媚却单纯,自带杀伤力。 是整个青楼里寄予厚望的姑娘,因而地位颇高。 小姑娘如诺将洛熙送了出去,洛熙担心,“那你去哪?” 她理所当然,“回家呀。” 洛熙不解,“那里怎么能算家,你的家人也不在那。” 小姑娘茫然一句,“可我没有家人”,洛熙就动了恻隐之心,她知道这样做风险极大,但她就是想给这个救她的小姑娘一个家,想做她的家人。 反正他们家被贬下放,门楣低,又不是多富贵惹眼的人家。 总有些人、有些事,不掺杂太多瞻前顾后的利益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