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被读心后躺平了》 1. 主簿 [] 洪德十四年,春,平县 正是新年,平县的顺平酒肆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客人不说,据说今日还有平县的知县县丞在此宴饮。这事情不就大了么? 做得好,那就是官活,放出话来就好听,以后生意还会差么。这可不是一般酒楼有的殊荣,没点关系如何能成? 这平县地处嘉禾府,靠近临安,离这应天府(金陵)不算太远,亦是繁华之地。这平县虽说隔那留都金陵十万八千里,也是沾了光的。临安吃什么,他们这也能学到点什么。不求十全十美,也算是平县数一数二了。 张准就是顺平酒肆的掌柜,再三确认今日的菜品,想着务必确保万事顺利。 后厨因着掌柜这般上心,也跟着紧张热烈起来,趁着空闲之余,张准长掌柜跟几个伙计聚在一块聊着: “这么多好菜好酒,当官的就是爽啊,这得不少银子吧。” 张准:“嘿,这事你就不知道了,要衙门里付什么银子啊。压根不报!” “不报?那怎么成啊?咱们东家不赚钱啊?” “你以后就会懂了。来了,那林簿记来了,东家让我招呼招呼。你们几个盯着点儿啊。” “林簿记?”几个伙计打眼望去,只见酒肆门口翩翩然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穿茶色白绒道袍,这道袍非道士穿的衣服,而是士庶们的便服,茶色略显深沉,青年皮肤白皙,这衣服看着是旧,且平平无常,但给这青年穿着是煞是好看,可谓是身形挺拔,一表人才。 脸也生得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看着很有读书人的模样,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到他一丁点儿高兴的模样。 这就是林簿记林瑜了。 伙计一看,这林簿记看着是俊,可心情估计是不大好。 刚才跟伙计聊天的张掌柜忙迎上去,“林簿记,您来了,看看菜?” 那林簿记点点头,“麻烦张掌柜了。” “瞧您话说的。”他领着林瑜往里走。 对菜这事可大可小,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说得严重一点儿,做不好,乌纱难保;但做得好,也没人说你一句好。 这里面三头关系,用饭的,赚钱的,中间的,用饭的只管吃和开心,赚钱的东家还是能赚钱。关键是这个中间的。上下打点,吃力不讨好,累死累活,这林瑜干的就是这个事儿。 就算这林瑜是个再小不过儿的芝麻小官,张掌柜是商,阶层不一样,也不敢轻慢。晚上要吃什么,喝什么酒,全部都事无巨细一一报着。 临口还有一句,“您老就放心吧。” 林瑜看着眼前这八字胡的掌柜,四十来岁,一脸精明,心中道:“能不放心,还能不干咋地。只有累死的社畜,没有活着的牛。” 林瑜吐槽完,转向桌上那红彤彤的糕点,咽了下口水,继续吐槽:“哇哦,看着很好吃的样子,这糕点叫啥。如果能吃一块,就好了。心情啥的也变好了。” 而林瑜的话悉数灌到了这张掌柜的耳里,他满脸震惊地看着林瑜,但林瑜也瞪大了眼回看张掌柜,似乎完全不知情,他咳了一声,人家都这样说了,他何不就顺水人情? 他笑眯眯地指了指桌上准备上菜的糕点,“林簿记,尝尝吧,据说是应天府来的呢。这大厨前阵子刚去那儿学习,带回来几道新菜,您给品品?” 林瑜一脸不敢置信,真的可以吃?真的啊,这张掌柜不会骗人吧,人有这么好? “没事,我不饿。”好饿,好饿,好饿……求求求,让我吃一块吧。 张掌柜咳嗽了一声。对对对,他就是有这么好,“吃吧,您就当个品尝的人。若是好吃,回头给您府里送点去?” 说着,端了一盘,递给了林瑜。林瑜也不再推辞,拣了一块吃了。 吃完,林瑜两眼放光芒,手拼命指着盘子,“唔唔唔,张掌柜,超级好吃呢。”心中更是原地转圈,欢呼雀跃,妈呀,这是什么神仙甜品!别的不说,他就给这张掌柜跪下磕两个头吧。 “……那倒不用,您太客气了。”张准脱口而出。 “什么?”林瑜道。 “……没什么。”他看着林簿记一改刚才的丧态,开心得像个孩子,也不由地笑了,这林簿记怪可爱的。他如是想。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回头一看天已经黑得透透的了。林瑜吃了糕点,心情怪好,想起立马要到来的宴会,心情又不免地沉重起来。慢腾腾地,背着手往包间走。 这顺平酒肆其实挺一般,很多家具装潢都成旧了,完全不比一流的酒楼。招待的伙计歌女也显得挺不入流的,但给林瑜看来,也足够新鲜了。他四处地看,四处地瞧,快到包间时,有个他认识的小厮跑来, 跟林瑜说了几句悄悄话,林瑜听完,脸立即就沉下去了。 一旁的张掌柜一看如此,就知不对,林家的破事太多了,真的是这个笑得跟个小孩样的林簿记能解决的么? 进了包间,“就是这儿了,我们酒肆最好的包间,濒临南湖,能看到好美的夜景呢。”张掌柜说。 林瑜嗯了两声,转头往外瞧。心道:“除了看着破了点,倒是有几分味道。有点夜游秦淮河的味儿了。” 听到这心声的张掌柜惊了一下,想不到这林主簿还去过应天府呢,果然人不可貌相。朝廷命官就是不一般。 林瑜说的秦淮河可不是现在应天府的,而是现代南京,不过张掌柜这就不知了。 过了一会儿,有说话的声音传来,林瑜打起精神,浑身戒备,看着几个中年男子走上楼来,沿着长长的走廊,有的音如洪钟,有的声音尖如女音,无一例外都挺沉稳的,而等他们映入林瑜眼帘,完全符合林瑜的心理预期,是他想象中古代官员的模样,沉稳老练,深不可测。 今日他们跟他一样都穿着便服,都是些暗色,如海青之类的色。乍看就显得更沉了。 这对于是林瑜来说,前途堪忧,不胜其扰,说人话,就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济然,等很久了吧?”为首的正是平县知县,今年五十多岁,名为越乾檀,他笑容可亲。 林瑜立马道:“不久不久。” “有济然在,就是放心啊。”又一个跟上,这是县丞大人。后面陆陆续续跟着教谕、典史和巡检等。除了典史不入流,其他的都有品阶,且都比林瑜高,都算他的上司。 典史虽未入流,但人家管的是缉捕、监狱的事,权力也比主簿要大。 而林瑜就是那个主簿,是整个县衙里地位最低的九品芝麻官。 这日是衙门内部的宴饮聚会,六个正式的官员,全部到齐,还有三班六房的各房各班负责人,一共十五人,恰好满满一桌,恭贺新春。 户房的头子跟林瑜打了声招呼,这就算亲近了,其他的应一声都算不错了。 2. 心想 [] 林瑜正跟张掌柜说着话呢,自己府里的小厮又跑来了。 林瑜知道,这还是在说,他儿子的事。 林思泽,他的大儿子,数一数二的败家子。读书读书不成,也不好好做事,还是个赌徒。如今人被扣在赌局里了,喊着让他去呢。林瑜心中无语,没看到他正在忙吗? 他管他死活?不去。 他摆手不理,又进包间了,有人招呼他坐下,问道:“刚才是你府里的小厮吧。济然啊,什么事啊?”都是同仁,倒是耳闻一点。或者说,吃瓜,乃是本能。 说起这原身的糟心事,林瑜可以说三天三夜,奇葩的狗血的全都有!但自己说,跟给别人说,那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一点也不想成为他们口里的谈资。 他还没回答,已经有人替他回答了,“济然的娘子回娘家去了,是吧,济然?” 林瑜:“……”好好好,你们说吧。 典史:“这有啥啊,济然。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不过你也是哈,干什么也不能打娘子啊,也无怪你家娘子气得跟妾室大打出手,打得邻里全知道了。” 一个工房胥吏接道:“嫂嫂没事吧?” “能没事?脸都打破了!那小妾厉害啊,难怪这几日咱们济然都不敢回家。” 越知县道:“济然啊,咱们还怎么样都是官,官字两个口,还是得悠着点,别把把柄落人手里。” 知县说话,所有人都俯首应是,明着说林瑜,谁都得好好听着。 立即就有人拍马屁了,“知县大人教诲,我们定当谨记于心。” 林瑜又不是傻子,只能跟着应和:“知县大人,济然知道的。” 这一番结束,又把话题转到林瑜身上了。 林瑜听着他们说着他的糟心事,子女不省心,也就罢了。他家中还有一妻一妾。若是放在电视剧里,他会说,正常,再正常不过了嘛。可他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 这事就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于是穿越来狐,他索性就先住外面了。 他的一妻一妾,为争宠,还大打出手,还打出了人命。原身就是牺牲者之一。 他尴尬地想,“你们说吧,说吧,谁家里还没点破事呢。你们的破事肯定比我多。你们就是欺负我官小,尽埋汰我。” 他心中一逼逼完,也不知多少人听到了,现场就突然静了下来。 林瑜还不知为何如此安静,故作正经地抬了下眉,给自己倒了杯水,他不会喝酒,心中又道:“怎么突然那么安静,其中有鬼啊。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 系统答应过他的,只要他完成养崽任务,就会提供瓜给他吃。作为初始任务,他就有那典史的瓜。 他一说完,现场立马又热络起来, “喝喝喝,今日不醉不归。知县大人,您先请。” “是啊,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越知县指着这金盘露,“这什么酒,喝着不错。不值钱吧。上头说过了,咱们也不能乱喝。” 有人回:“这就普通的烧酒吧,都按您的吩咐呢,谁敢多开销啊,连酒肆,我们都找得最次的。对吧济然?” “……对。” 林瑜慢悠悠喝了一口水,心中吐槽:“玩呢?烧酒,这明明是金盘露!!普通人家过节都不敢喝的东西,你们就当烧酒喝啊,真他娘的逗。这真是贪得别具一格啊,让人甘拜下风啊。越知县。您老是这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越知县:“……” 所有人:“……” 林瑜皱皱眉,怎么又安静下来了?低头沉默不语,表面这样,手捡起几颗开心果慢慢磕着,行吧。你们沉默你们的,我就吃我的。 他瞥了对面的那一盘烧鸡,好远……想吃,那个话最多的典史就不能就站起来给他送一点嘛,看他也有二百来斤,也该运动运动了。 他一吐槽完,对面的典史真的站起来,“济然,烧鸡。” 林瑜瞪着眼,咽了一口唾沫,真的耶,心想事成!看在他这么好的份上,他就不吃这刘典史的瓜了。 他接过烧鸡,重新坐下。只见三班的差役头子齐刷刷看向林瑜,林瑜摸了摸自己脸上,怎么了,他脸上有字? 刘典史啊了一声,“济然兄,这烧鹅也不错。” 说着又推到林瑜面前了。 林瑜:“……”还真的想吃烧鹅,那多不好意思啊。“谢谢了,刘典史。” 原本热络的场面冷了不知道多少,也亏着这一出,话题竟然渐渐转到了刘典史身上。 林瑜不说,自然有人问。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刘典史,我表叔家有个儿子,也算一表人才,不知你闺女有没有兴趣?”刘典史家里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待字闺中。这刘闺女其实订过亲,后面不知什么原因黄了。问刘典史,他会说,还不是双方没看上什么的。 大家都知里面有各种详情,但就是谁也不知道。不管怎样,大伙儿还是热络地给给刘典史闺女介绍对象呢。 “行啊。”刘典史道,“我闺女不挑。” 林瑜吃了烧鸡正起劲,立即吐槽:“不挑?是不太挑。上一桩婚事是什么黄的?您老不知道?” 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都转向林瑜。 刘典史原本在喝茶,差点被呛死,顺了半天气,他一向跟这个林主簿不太合,原因也很简单,官位太接近,难免会有比较摩擦。现在他只想拉着林主簿的手,与他把酒言欢,再不提往事。 他闺女的破事要是被人知道了,真的别想嫁人了。 “林主簿!”他猛地站起来,端着酒杯就过去了。知县还没敬上,先敬品阶最小的林瑜了。 林瑜也忙端起酒杯,“唉唉唉,我在呢。” “过年了,咱哥俩喝一杯,你我年纪相近,都是同一年举人,还记得不?后同时进了县衙,恰好越知县调过来,多亏了他老人家的指点啊,济然啊,我们一起跟越知县喝一杯吧。” 年纪相近,那倒没有,但的确是同一年举人,且都跟进士无缘,举人身份也有官做。好兄弟,一起拍马屁。 林瑜被推搡地站了起来,他对原身的人际关系不甚清楚,就算清楚,他也没办法应付,该怎么样怎么样吧。 敬酒可以,但越知县一眼就看到了林瑜杯中的水,面带不悦,“济然啊,怎 3. 刺激 [] 一般来说,赌场的骰子都是特制的,赢的机会太少了。十赌九输谁都知道,但身处那个环境中,就很难控制这个瘾。与其他的不太一样,赌徒一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才想“走捷径”,希望以小博大。 林思泽就是那个聪明人,这次他是被朋友忽悠着来的。毕竟年轻,就是输,他也没觉得是赌场的错,是自己手气不太好,想着再给他几次机会,他保准能赢。 林思泽没想到林瑜会来,来了还没半句狠话,当然他听到的心声除外。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烂爹”要怎么对他? 林瑜没想怎么做,他年纪太轻,说起来也只比这大儿子大四岁,他能懂个啥,遇见这种情况,话都没说几句,脸先红了。 那方脸男一众人:“……”这主簿大人还挺可爱。 林瑜脸红又不想被人看出来,就故意扇风,“好热,好热。”心里:他们不会看出来吧,我其实是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天啊,可丢死人了,一大把年纪还脸红。 方脸男:“……” 林思泽:“……”爹不行,要不儿子来谈吧?其实他刚才已经跟他们谈过的,他有几个家境非常“富裕”的兄弟(家都在州府的),应该可以帮他一把,本来就没必要找林瑜。 “能不能宽限几日?”林瑜每完成一次教养,都会有奖励。他也不知从何开始,想着就先让他透透气,再想办法把三千两往下讲讲。 真的想他还三千两是没有的,最多把宅子抵掉。据他了解,原主也没多少资产。这个朝代的官员俸禄太低了。以林瑜了解过的,估计比清朝要低,跟明朝差不多,跟现代更没法比。 俸禄虽低,津贴倒是挺多的,还有各项额外收入,加起来最多也不过二百两银子。 银子这个事情,林瑜穿来时就算过了。能不算吗?他是一家之主啊。十几口人等着他吃饭。 方脸男为难道:“林老爷,不是小的不宽限,这赌坊有赌坊的规矩。” 林瑜:啥规矩啊,偷蒙拐骗呗,把老子逼急了,一纸状纸告到京师去!我知道你们赌坊的规矩,不就是在骰子里灌着铅吗?小把戏!我都看腻了。 这心声一说完,赌坊的四个男人是冷汗直下。林瑜说的这些是站在现代人看古代,对于古代人来说,等于是机密中的机密。自己人知道倒没什么,可现在知道的是朝廷命官啊,知道了那还得了? 赌坊还要不要继续开下去了? 当即问:“您怎么知道?” 对呀,林思泽也想问,真的吗?难怪他一直输,原来里面灌着铅啊。骰子偏沉,闲家无论怎么摇都摇不出好的点数。游戏本就不公平,能赢才怪呢。 林瑜自然云里雾里,“什么?我是说让我回去准备准备。” 那几个赌坊的人当即会意,“缓几天也行。” 林瑜听了喜上眉梢,他的策略很简单,自然是能拖一时就拖一时,明日的事情明日做。他完全不想现在面对。 “那我就把人带回去了。” 林思泽走了还不甘心,回头问:“我要还多少?” 这些人对林瑜客气,对林思泽就不了,冷笑道:“三千两,多一两我们不要,少一两我们也不行。”林思泽皱皱眉,他刚想说刚才林瑜心中说过的话。但他没有证据,他虽然年纪小,却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心性也稳,就是少了点江湖经验。 还总想着做出点大事,这才上了他们的道。 当即决定先按兵不动,再回头看林瑜,他那便宜爹,已经换了副表情,伸着手臂,跟他招呼,意思说逃啊,快逃。 林思泽:“……”这爹爹,怎么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呢。居然还挺可爱的。 那就先“逃”吧。 出了赌坊,门口的阿吉就奔上来了,一口一个少爷地喊。林思泽嫌他烦,让他闭嘴了。 他跟林瑜一前一后地走。以前就是这样的,父子俩一言不合就开骂对打,他看不惯他的阿谀奉承,他看不惯他的不成器。今日么,亦没什么改变。 林瑜赶着回去继续赴宴,那边领导还等着呢。故而他听到系统传来的奖励,吓得停住了脚步,跟后面的林思泽距离就拉近了不少。 系统让林瑜选择吃谁的瓜,县衙里那么多人,他自然选越知县了,无他,相对较熟嘛。好好好,就让他看看这个一本正经的老知县能有什么能说道说道的地方。 林瑜还有点儿激动。这吃人八卦的心怎么就这么蠢蠢欲动呢。 秘密揭晓的时刻,林瑜惊讶地合不上嘴,刺激刺激太刺激了。 系统里就一句话,越知县有一外室,还只有二十来岁!林瑜想,这两人岂不是差了三十岁! 该如何表达他此刻激动的心情。林瑜见识短,以前看这些都是在电视剧里,这若是发生在身边……他一个普通老百姓,如何能知道县长的风流韵事,知道他家有几口人就牛逼坏了。 嗯?嗯?等一下,那刘典史未出嫁的闺女不也二十多岁吗? 这刘闺女的瓜也很多,系统只透露了一部分,说是婚还没结呢,就先跟那男的滚上床了。这可是礼法严肃的古代呢,亲家人肯定不同意。悔婚的原因当然不止这一个,但已经足够炸裂了。 这两者有没有关联?啊?他问系统,系统冷漠地表示不可奉告,想要吃瓜,便继续完成养崽任务。 于是乎,吃瓜心切的林瑜便转向后头的林思泽,刚才他不过把他救出火坑,养崽任务就前进了一步。他接下来该做什么,系统也没布置啊。 他自由发挥? “儿啊,想吃什么?爹给你买。” 林思泽生得估计像母亲,眉眼相当端正,那漂亮冷漠的眼睛淡淡地一瞥,“不吃。” 林瑜被拒,立马怂了,“好好好,不吃就算了。”心中那叫一个委屈啊,他这儿子看着帅,咋那么凶?我招他惹他了?哭死!养崽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林思泽:“……”帅?是夸他好看吗?虽然他对好看这些不甚感冒,但他第一次听到来自爹爹的夸奖,心飘了飘,但话已经出口了,只能看着那便宜爹可怜兮兮地转身往前走。 他招招阿吉,“少爷。” “那个林要去哪?” “您说老爷啊?他估计还要回酒楼呢,衙门人都在。” 林思泽撇撇嘴,他还道他转性了呢,看来还是一样嘛,“去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