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竹马闪婚了》 1. 重生 [] 深夜十二点半的晚风带着些许寒凉,透过病房内窗户的缝隙钻入。桑榆撑着早已残破不堪的身体,双手扶着窗台略微颤抖着、整个人艰难地站着。 许是片刻的回光返照,桑榆此刻很是清醒,没有任何头疼和恶心。他捏着挂在胸前的那一枚戒指,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项链扯断,毫不犹豫地将戒指丢了出去。 他不知站了多久,晨光熹微的那一瞬他的眼前因太阳光线而恍惚,身体再也不听使唤重重地向后倒去,后脑勺着地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解脱……但那一刻他是遗憾的,更是后悔的…… 死亡到来的那一秒,他感受到了夜班的护士和医生着急忙慌地对他进行着抢救。 但都来不及了。 再见了,他真的累了,该离开了。 ** “桑榆?桑榆?你怎么了?” 陈泽不过是去了个厕所的间隙,回来时便注意到趴在餐厅桌上的桑榆,他推搡了两下桑榆。 桑榆猛地睁眼后坐起,继而才注意到已然走到对面坐下的陈泽,他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场景,扫视了一眼四周。 陈泽坐下后解释起来:“对不起,我临时有事迟到了。” 桑榆冷静地查看了一番手机,注意到了时间的紊乱,2020年9月26日?难道不是2026年11月28日嘛? 他这是做梦了?他捏了一下自己的手确认有痛感后,便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就是陈泽在和他开玩笑,他不确定地开口问了陈泽:“今天是几几年几号?” 陈泽略微挑眉感到不解,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20年啊,9月26日,你怎么了?” 桑榆多次拦住经过的服务员,再度确认时间,可无论多少次都是2020年9月26日这个时间节点。 陈泽也解释了很多遍,但桑榆只觉得他在演戏,他拿起桌面上的红酒顾不得自己有脑癌这件事,灌了一口红酒。 陈泽则是将切好的牛排递到桑榆身前,但眉宇间充斥着疑惑:“宝贝,我知道今天让你等这么久是我的错。但你问了这么多遍今天是几号?是在提醒我明天见你爸妈我迟到了这件事吗?我向你道歉……” 桑榆的思绪被拉回,明天回家见爸妈!他都已经六年没回过家了。他忙站起身他只想回家看看爸妈…… 陈泽见自己说的话得不到任何回应,而桑榆居然要走?他立即抓住桑榆的手腕,质问起来:“你什么意思?我都道歉了,你就走了?明天还见不见你爸妈了?” 桑榆将此时此刻的陈泽和六年后在他的病房内惺惺作态地照顾他,却背地里和小情人抱怨的嘴脸联系在一起,除了摆脱和远离这个渣男他不想再和他纠缠,他淡淡开口:“不见了,分手吧,不想继续了。” 陈泽愣了两秒,眉头紧蹙,他是做错什么了? “就因为我迟到了,分手是不是太置气了点?” 桑榆垂眸盯着自己被捏住的手腕,满是不悦。他对上陈泽的眼眸,或许此时陈泽还爱着他,可这份爱意连六年都撑不过…… 他努力地分析着现状,眼前的陈泽确实和六年前一模一样。冷静下下来后,他才思索起来,他确信陈泽不可能还保存着六年前的衣物…… 如果不是陈泽在演戏骗他,那莫非是他重生了?可这太荒谬了…… 桑榆语气冷淡,他不想搭理陈泽,“我再说一遍分手!” 陈泽怔怔地盯着桑榆,企图挽回:“我为我的迟到而道歉,对不起。我们冷静一下行吗?” 桑榆企图抽离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我很冷静。陈泽,今天为什么迟到?” 陈泽原本追随着桑榆移动的视线瞬间挪开,他嘴角僵硬:“和顾老板谈生意呢,我在努力地拉投资。” 桑榆笑了,一年后陈泽的身后出现了一位面容姣好的女秘书,正巧也姓顾,六年后病房内也是她,他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杯子打量着:“哦~顾小姐也在吧” 陈泽的右眼皮跳的紧,他扭了下肩颈微微侧过脑袋,盯着桑榆的下颚线全然不敢看自己男朋友的眼睛,“正巧顾小姐也在,聊了几句……就迟了……” 桑榆气不过陈泽早在六年前便已有出轨迹象,他拿起桌面上的冰水,随着手腕倾斜的角度,水流行成一股水柱,连同冰块全部砸向陈泽的面部。 陈泽呆滞了几秒,转而瞬间抬手打掉了桑榆手中的杯子,完全没有顾及手上的力度,“桑榆,你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疯!我不就是来晚了点吗?” 桑榆将已然发红的手腕背于身后,伸手拿过桌面上的手机,正欲离开。但他实在气不过,见陈泽拿着纸巾擦拭着额间的水珠,不假思索地拿起后红酒杯直接泼了上去。 他已经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但随着思绪的逐渐清醒,他除了恶语相向做不到心平气和地面对他,在陈泽开口前打断了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分手你自己知道,我们以后没关系了!” 陈泽是一个很在意个人形象的男人,注意到餐厅内的旁人用看热闹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人后,立即抬手遮着自己的脸。桑榆则是趁着这男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时,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可还未走出餐厅便被突如其来的头疼和眩晕惹得身形不稳。 下一秒身体便不受控制倒去,但不过片刻便被人搂住。鼻尖嗅到了那人衣领之上的淡淡木质香,莫名有一种熟悉感。 直到他站稳,桑榆才抬头看清眼前之人,他淡淡一笑略微抬眸:“朝哥……” 发小一直僵硬地搂着桑榆的腰,自是察觉到了他的状态似乎不对,他搂上桑榆的肩膀,"身体不舒服?去我车里坐会儿?" “嗯。” ** 夜晚九点多的公园里,人烟稀少、很是安静。 桑榆休息了片刻便舒适不少,他和发小买了不少罐装啤酒,桑榆什么话都没说,除了一直不停地喝酒。 这六年来的记忆太过于刻骨铭心,一朝回到六年前仍旧让他不敢相信,他希望自己真的只是在做梦,可似乎他真的重生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靠在公园长椅的椅背上,转过头望向发小:“朝哥,现在是几几年?” 顾惜朝略微挑眉,但还是淡定地开口回答:“今天是2020年9月26日,怎么了?” 桑榆摇了摇头,握着啤酒的手微微颤抖,此刻他几乎可以确认,自己重生了。他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不免叹息。 老天好像和他开了个玩笑,六年间他受尽疾病和爱情的折磨,终于在他彻底失望、看淡一切的那一刻,扭转了时间线,让他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回到了这个错误开始的那一天。 桑榆又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明含义的微笑,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一切荒诞的现实。 六年的种种在眼前回放,像是按了加速片的哑剧,手里的啤酒换了无数瓶,直到买的所有酒没剩几瓶,他才自嘲地笑出了声。 六年前他为了和陈泽在一起和爸妈出柜而闹掰,即便社会已然同意同性恋婚姻,但他的爸妈仍接受不了。 可他自己毅然决然地相信这个男人。这六年间他和陈泽互相扶持,在各自的领域闯出了一片天,从最初的两人挤在8平米的出租屋到最后的买下两套市中心的房。 桑榆以为一切都苦尽甘来,却在纪念日的那一天突然晕倒,前往医院检查出脑癌。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一般,但陈泽依旧不离不弃陪着他奔波于各大医院治疗,但都无济于事…… 治疗了大半年,桑榆在住院期间主动提出离婚,陈泽否决了他的提议。在桑榆以为他们之间的爱情生死不离 2. 虐渣男 [] 桑榆自然而然地坐近顾惜朝的副驾驶,车停在的那一瞬,他客气地邀请发小上楼喝杯茶,顾惜朝没有拒绝。 电梯很快便到了六楼,电梯门刚打开桑榆便注意到了蹲在他门前的陈泽。 许是蹲的时间有点久,陈泽站起身后踉跄了几下,桑榆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开口:“不好意思让一下。” 陈泽尴尬地抹了下嘴,抬眸的那一刻,注意到了桑榆身后的陌生人。他第一次见站在桑榆身后的顾惜朝,这人比他高一点,他有那么一瞬怀疑这两人的关系,但他此刻只想挽回桑榆。 陈泽下意识地想要抓上桑榆的手,“桑榆,这是谁不介绍一下吗?” 桑榆在陈泽触碰到他手腕的那一瞬躲开了,奈何手腕上的伤在这一瞬被牵扯到,这一小小的皱眉被顾惜朝捕捉到了。 顾惜朝轻舔了一下唇角,直接上前一步挡在发小身前,视线略下移对上陈泽的视线,:“麻烦让一下。” 陈泽冷笑了一声,眼神径直越过顾惜朝盯着桑榆,作为同性恋总有敏锐的洞察力,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抬手欲推开顾惜朝,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只好直接开口:“桑榆,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桑榆对于发小护着他的态度很是惊讶,不过眼下刺激陈泽最好的办法也是能够另他自己最爽的办法便是,在渣男他绿了自己之前,反让他体会一波这种侮辱感,他垂眸看了一眼发小的手,不假思索地牵了上去,“我今天应该说得很清楚,我俩已经分手了。至于我身边这位,我的新男朋友,有时候还得多看看旁人就会发现什么叫人外有人!” 桑榆大致扫视了一下即便是清洗过也依旧略显狼狈的陈泽后,啧了一声后,感慨起来:“这么一看你也就一般。你放在我家的东西我会打包好寄回你家,就不辛苦你再跑一趟了。” 陈泽很想上前揪住桑榆的衣领,心中的怒火难以抑制却苦于顾惜朝比他高上一头,眼前的阴影让他发怵,最后只得丢下几句狠话离开。 桑榆见陈泽离开才松了一口气,他这才察觉到原本只是虚虚地牵着发小的手,眼下不知何时变成了十指相扣…… 他都还未来得及挣脱,手里的钥匙便被发小夺了过去,开门进屋动作十分迅速。 直到桑榆呆滞地盯着顾惜朝熟练地拿出鞋柜中的两双拖鞋,两人换完鞋桑榆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然被松开。 他给顾惜朝倒了杯热茶,让他随便坐后,便倒立即收拾打包陈泽在他屋内的一切痕迹。 尽管这个时候桑榆还未和陈泽同居但大大小小的东西却不少,不过片刻便收拾了一整箱子。他坐在床边打开床头柜的那一瞬,所有的酸涩感都涌上心头。 躺在床头柜抽屉里的红色丝绒戒指盒,是他攒了三个月工资定制的对戒,也是他重生前丢掉的那一枚。 这六年来的付出犹如藤蔓一般纠缠在心间,此刻被绷紧到了极限。心仿佛在滴血,就连呼吸都是疼的! 爱了七年的人,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他利用发小令陈泽难堪带来的片刻的愉悦感,在这一刻破碎。他没办法立即摒弃对陈泽的爱意,人心都是肉做的。 哪怕知晓这七年爱错了人…… 细小的哽咽声,不知为何被顾惜朝察觉,他抬手敲了下桑榆卧室的门,开口问:“绒绒,你还好吗?” 原本只是触景生情略显难受的桑榆,在这一瞬彻底崩溃,绒绒是他的小名,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了。 以往他总觉得绒绒这个小名略显幼稚,但此时此刻有一种委屈感油然而生。 翌日清晨,桑榆从床上坐起的那一刻思绪还未回笼,整个人都乱糟糟的。他扫视了一圈确认还在自己房间才起身下床。 昨晚睡着之后根本没洗澡,还是穿着昨日的衣物,他直接拿了干净的衣服准备洗个澡。 刚推开房门便被站在厨房门口的顾惜朝吸引了视线…… 他似乎换了身衣服,可是为什么还在他家啊? 桑榆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些许模糊… 他也不知自己哭得有多惨,但他只知道顾惜朝似乎推门进了他的房间,好像在顾惜朝的安慰下他睡着了。 他唯一记得是自己似乎哭到缺氧…… 桑榆抬手挠了 3. 闪婚 [] 桑榆问完的那一刻他才察觉自己好像脑子有那个大病,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他祈祷顾惜朝别回答,怪尴尬的! 好在顾惜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门便打开了。 桑榆还没来得及开口喊爸妈,直接被忽视了。 只见二老直接绕开他,抱上了他身后的顾惜朝还顺手接过他手里的礼品。 桑爸爸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搂着顾惜朝就往屋里走:“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绒绒也真是的,对象是惜朝都不和我们说。不然直接把惜朝爸妈叫过来多省事啊!” 桑榆刚进屋换好拖鞋,便被自己爸爸的一番言语震惊到了! 上一世不是反对他找男的吗?不是很抵触同性恋吗?他企图对上爸妈的眼神询问,但那两人像是被顾惜朝下了蛊一般,完全不搭理他。 他和顾惜朝被强制安排坐下后,便是爸妈一顿强输出,甚至聊到了结婚! 结婚!这是什么概念?他要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结婚?! 他直接伸手在桌底下捏了一下顾惜朝的腿,这才吸引发小的注意,他接着给顾惜朝夹菜的间隙,凑到他耳边开口:“顾惜朝,你控制一下局面!结婚还早……” 也不知是桑夫人听力太好还是桑榆音量不够低,桑夫人直接开口制止自家儿子,“绒绒,你之前不是说和惜朝在一起两年了吗?不准备结婚?惜朝这孩子我们放心,我们不反对!” 桑榆万万没想到爸妈现在是这个态度,他直接开口质疑:“不是你们不关心我俩……谁上、谁下吗?才刚把对象带回家就催婚了?” 顾惜朝侧眸盯着桑榆的一举一动,他自然也知晓这次假扮他男朋友桑榆有些许抵触,但他不强求。只是没想到叔叔阿姨这么喜欢他。 桑爸爸轻微咳嗽了一声,略显羞涩,“惜朝这孩子我们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自然很放心。要是换做别人我们可不同意。再说你和惜朝之间的事我们不多过问,你和惜朝好好过就行……爸妈也年纪大了,你妈32岁生的你,我们只希望你找个合适的人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桑榆撇了撇嘴,低下了头。爸妈当初就说陈泽是渣男,他偏偏不信,才酿成大错…… 一时之间桑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久没有和爸妈坐一桌吃饭了…… 顾惜朝见桑榆又不知为何情绪低落,默默地抬手搂上他的肩膀。 桑夫人则是见状止不住捂嘴偷笑,弱弱地说了一句:“我就一直觉得咱们惜朝对绒绒有意思,女人的直觉很准的。什么时候能见到我们家绒绒结婚啊?我俩这年纪也不小了,哎。” 桑榆不自觉地皱眉对上顾惜朝望向他的眼神,脑子一热,便牵上顾惜朝的手,郑重其事地开口:“结婚没有户口本怎么结?” 桑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回房拿出了户口本,递到了顾惜朝手里。 没错是顾惜朝手里!!! 桑榆又一次震惊,这什么操作? 不过见爸妈都很满意的模样,他也便不去破坏这种氛围了。 吃完晚饭已然是八点多,顾惜朝还喝了酒。开车的任务便落到了桑榆身上。 一路上桑榆都在和顾惜朝解释别把他爸妈的话放心上,只需要随随便便陪他回家吃两顿饭就行。 顾惜朝一开始权当听不见,许是酒精上头的那一刻,他抬手抓住了发小的手腕。 恰巧前方是红灯,桑榆的视线落在顾惜朝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略显局促。明明以前也是这么和顾惜朝相处的。 但由于他爸妈一顿晚饭疯狂夸赞顾惜朝的情况之下,桑榆这位资深男同,很难不多想…… 顾惜朝的视线不自觉地描摹着桑榆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眼底都是欲望,但他怕把桑榆吓跑了,好不容易有进一步的机会,他干脆假装意识模糊地靠在车窗上,淡淡开口:“刚刚我听到叔叔阿姨和我爸妈打电话了,估计瞒不过去的。结婚是最有效的应对措施,没有之一。” “啊~”桑榆本就这几天脑子转不过弯,根本没细想,“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结婚吧?那离了你不就成二婚了?不行不行,你这条件可不能无缘无故和我结婚,我不能霍霍你!” 顾惜朝透过余光勉强注意着发小的反应,怪可爱的。 由于顾惜朝的住处距离桑榆家较远,桑榆被迫留了下来。 万万没想到,前脚刚进顾惜朝家门,后脚顾惜朝爸妈来了!!! 桑榆躲在顾惜朝身侧尴尬地对着顾叔叔和顾夫人笑了笑,“顾叔叔好!!!阿姨好!” 顾夫人牵上桑榆的手,眼神里满满的母爱,直接从包里掏出户口本交到桑榆手里,叮嘱起来:“绒绒啊!我们也没想到你俩在一起了,户口本给你收好!惜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和我说,我替你教训他!” 桑榆拿着户口本像烫手山芋一样,眨巴 4. 约法三章 [] 桑榆领完证当天便发起了烧,顾惜朝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他。 一直到彻底退烧时桑榆才算意识清醒,发烧期间他感受得到有人在照顾他,甚至亲自帮他擦澡…… 他从床上坐起后,盯着床头柜上两张明晃晃的结婚证略微恍惚。 两天前,他和顾惜朝被两家父母催着去民政局领了证,说是正巧是大师算的黄道吉日。 那天降温他莫名受了凉发起了烧,脑子浑浑噩噩的。 现在想来是该约个全身体检,他可不想再受脑癌的折磨,必须尽早扼杀脑癌的幼苗! 他见床边没有拖鞋便想赤脚下床上厕所,下一秒顾惜朝正好端着熬好的粥推门而入,开口制止了桑榆的行为:“别下床,地上凉。” 桑榆默默坐了回去,盯着顾惜朝的模样发呆,随后视线落在结婚证上,他伸手拿来看了看。 确实是他和顾惜朝的结婚证,不得不说一句他和顾惜朝的颜值真的很顶! 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看上陈泽的,明明都没有发小长得帅,身高也没发小高。 想着想着桑榆便摒弃了这乱七八糟的想法,好端端地想那渣男做什么? 顾惜朝小心翼翼地拿过桑榆手中的结婚证,虽然他很想把证藏起来,不给桑榆一丝一毫反悔的机会“绒绒,你在想什么?” 桑榆的视线顺着顾惜朝的手指移动着,这才想起发小这两天帮他擦澡!就是这双手来着…… 他咳嗽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我在想我居然25岁就结婚了……好早啊,哈哈!” 顾惜朝倒是没想到桑榆会是这个反应,他端着粥正准备喂他喝时,听着发下接下来的话语而愣住。 桑榆也接受了眼下的现状,既来之则安之,但是和发小婚是结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他掰着手指,“顾惜朝,我们虽然证领了是合法夫妻了,但是你又不是同性恋,所以为了防止我对你有一些不太合理的想法得约法三章。 首先我俩还是好兄弟,没啥变化,只是住一起照常生活。然后,我觉得我们得分房睡,我睡相不好可能会影响你。其他的我想不到了,以后再说吧……” 话音刚落桑榆便感受到气氛的凝固,顾惜朝的房子本就比他家大,此刻除了他们二人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动静。 桑榆有一种他是骗婚的男同,不过对方也是男的。 顾惜朝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面色如常坦然地回答道:“绒绒,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有错。我应该和我爸妈说清楚的,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你要是想离婚,我同意……但是可能得和你爸妈解释一下……” 桑榆承认他紧张了,多年未和发小联系,一朝重生他根本来不及适应发小的这种关系,他多多少少慌了,“别啊!起因也是我拜托你假扮我男朋友嘛,要说追究责任,罪魁祸首是我才对吧。就是……我觉得两家父母也挺开心的!反正他们都不在乎子嗣的问题。我俩也省了被催婚的麻烦,然后一年后我俩离婚,你觉得呢?” 顾惜朝表面十分冷静,倒像是受害者的模样,他接受了桑榆的言论,但反对了一点,“一年我可以接受。但是我觉得我俩不能分房睡,你想啊要是我爸妈或者你爸妈来看我们,进房间一看我俩不住一起,这不就被发现端倪了嘛!” 桑榆本就刚退烧脑子不太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顾惜朝的话牵着走,“很有道理!但是我……你不介意的吗?” 顾惜朝摇了摇头,“我们小时候也经常一起睡,我不介意。” 桑榆无话可说,抢了顾惜朝的拖鞋就冲进了厕所,见顾惜朝浴室的两套洗漱用品,不自觉挑眉。 发小也和自己之前的对象同居过吧,他倒是也不介意…… 他洗完手出厕所后,第一反应就是打趣发小,“你浴室两套用品,另一套不会是你之前对象的吧?” 顾惜朝正裸着上半身换衣服,桑榆自然不放过这种欣赏好身材的机会,眼睛看得直发光,反倒是顾惜朝多多少少有点不自在,“那是你发烧的时候给你用的,我之前没对象。” 桑榆哦了一声。 倒显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眼下还不过早上九点,桑榆刚拿过手机准备约个全身体检,顾惜朝瞄了一眼他的手机页面,提醒了一句,“我看你这两天发烧,就约了我俩的全身体检,这两天去就行。就当婚后体检?” 桑榆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不过很怪,发小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体检多少钱啊?我转给你。” 顾惜朝:“没多少不用了,倒是你身体怎么这么弱了?” 桑榆:“所以才要体检查一查。” 顾惜朝:“也对。明天去体检吧,今天吃饭了。” 桑榆:“好。” —— 桑榆这些天除了结婚生病完全忘记了自己工作的事,这个时间段他才刚签约经纪公司不久。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今天他会接到一同旅行综艺的通告。 他着急忙慌地拨通了自己经纪人的电话,没几秒对方便接了。 封年好些天没联系上自己签的新人,正憋了一肚子火,“桑榆!这才签约几天你就给我甩脸子!还想不想干了!老娘第一次见你这么牛的新人!……” 桑榆差一点被震聋,他趁着经纪人喘息的片刻,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姐,我最近有没有通告啊?” 封年这才想起来她手边综艺的合同,交代了起来:“我手边有一个旅综的通告,一个月的时间。片酬不高,不接也得接。你明天给我来公司签合同!” 正如桑榆所料,他安抚住经纪人的情绪后阿谀奉承了很久,才挂电话。 他想着明天回公司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便起身回顾惜朝房间准备带走自己的为数不多的衣物。 原本正在房间办公的顾惜朝急了,怎么好端端地要走? “你要回家?” 桑榆点头,“嗯!明天要去公司签合同,之后一个月要去拍综艺。你知道的,我都25了才签约经纪公司。不得得使劲跑通告才能赚大钱!可不像朝哥你,家里本来就比我家有钱不少!” 顾惜朝翻看着手里的艺人行程单,没看见桑榆的通告啊。他 5. 屁股疼 [] 综艺录制照常开始,桑榆作为新人规规矩矩地坐在角落里,一切听从导演的安排。 其余四位嘉宾桑榆可算是无比熟悉,导演介绍完规则还停顿了片刻介绍最后的惊喜嘉宾。 桑榆不自觉地皱眉,抬眸的瞬间不自觉地歪头。嘉宾居然是顾惜朝? 顾惜朝似乎朝着他走来,他立即挪开了视线。这男的来这儿干什么? 顾惜朝则是和各位嘉宾握了个手后,顺势站在了桑榆旁边。 由于还在拍摄桑榆只好按捺住内心的疑惑。 录完综艺的开头,六人便自行分配两辆车开车前往下一站。 其余四位嘉宾都知晓顾惜朝是投资的金主,自然而然地想巴结金主。 而顾惜朝这趟亲自录节目的最主要目的便是距离桑榆近一点! 哪有人新婚不超过一周就要分别一个月的??? 顾惜朝婉言拒绝了其他人,拉着桑榆便上了车出发。 桑榆满眼疑惑,一直到坐上副驾驶周围无人时才开口:“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们家艺人来吗?” 顾惜朝随口找了个理由:“可以旅游可以赚钱,不挺好的吗?再说我们公司艺人没档期。我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桑榆双手抱臂盯着发小,完全不信这个理由,“你不会投资了吧?我听说有新的金主……” 顾惜朝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桑榆不理解有钱人的头脑,随随便便投资几百万就为了录个节目? 桑榆懒得去计较,他现在只需要勤勤恳恳录完综艺等待小火一把即可,“不会我隔壁屋是你吧?” 顾惜朝又点头,“嗯!节目组安排的。” 桑榆刚想开口问节目组知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意识到他俩还带着麦,便只好捂着麦凑近顾惜朝耳边低声询问:“你没和节目组说我俩的关系吧?” 顾惜朝在桑榆靠近都那一瞬连呼吸都凝固了,好在他面上不显,“我没说,怕你介意。” 桑榆默默叹了口气,“我倒是不介意,反正都结了!早晚要被扒出来的。不过你们大总裁不都要签什么协议的吗?我俩的事你需要搞一个吗?” 顾惜朝否决了,他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换句话说就算签了合同他也不一定遵守。 去综艺下一站的路程大约45分钟,桑榆坐车一直有个习惯,上车就睡。既然司机是顾惜朝那他就无所顾忌了。 梦里他又回顾了上一世的噩梦,一直到被顾惜朝叫醒才清醒。 桑榆出了不少冷汗,他愣愣地盯着顾惜朝的眼眸缓不过神。 下一秒顾惜朝抽了张纸巾替他擦汗,桑榆不假思索地拉过顾惜朝抱了上去。 狭小的车内桑榆窝在顾惜朝怀里,他的呼吸声很重,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下桑榆也不知道重生后的这一切到底算什么?应该不会是他的一场梦吧…… 抱了大概三分钟桑榆才冷静下来,他尴尬地松开自己的手时,才意识到顾惜朝环着他腰的手正轻柔地抚慰着他,这个人给他一种自己很重要的错觉…… 鉴于还在录节目的原因,桑榆很快便收拾好情绪戴了个鸭舌帽下了车。 综艺的第一站是体验云南大理的路极,六位嘉宾到齐之后便是购买入场券体验路极。 节目组在最初给六位嘉宾发了3000元的经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花了600元一人体验两次。 六人前往更衣室换上了衣服后前往路极出发地点。 路极公园地理位置优越,桑榆根在听到教练指挥可以出发的那一瞬便踩下了油门冲了出去。 路极是通过地势高低的变化来驱动车辆,无需消耗任何油量,全程2.4公里,沿途风景变化多端。 桑榆油门踩到了最快,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刮过面庞留下清晰的触感。 这一刻他的身体是健康的,他还能肆意游玩。 路段上每一下的颠簸都未让他减速,最后造成的后果是在冲击下屁股有点疼…… 顾惜朝察觉了桑榆的不适,站在他身后轻声地问了下情况。 桑榆没想过顾惜朝靠得他这么近!他刚转头就差几厘米就亲到他的脸了,他连回答什么都快忘了…… “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 顾惜朝耸了下肩,无奈开口:“我只是低头方便听清你说什么而已。所以你哪里不舒服吗?” 桑榆丢下一句“屁股有点疼”便走开了。 他略显无语,长得高了不起啊?他也有1米78的好不好!!!只不过身后这位发小有188而已……站在他旁边桑榆略显矮了…… 所有人体验完两次过后便一同坐缆车下了山。 六个人挤在一间缆车内,被推举为此次旅行的团长的徐江打开了话匣子:“桑榆你和顾惜朝以前就认识吗?我觉得你俩很熟的样子,总是黏在一起。” 桑榆侧面盯着坐在他左手边的顾惜朝,微微一笑,“认识。因为我俩认识所以就走得近一点,之后和大家熟悉了就好了。” 顾惜朝点头。 话音一落其余四人都笑了几声,明眼人也算是看明白了。 顾惜朝作为金主为了追求桑榆一掷千金,那他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6. 共处一室 [] 桑榆感受到指尖异样的触感,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背于身后,尴尬地笑了笑,“倒也不用什么特权。不过我饿了,你这有吃的嘛?” 其实不是桑榆听不懂顾惜朝话里的含义,只是他觉得气氛太暧昧了。应该是他想错了…… 顾惜朝对于桑榆的反应早有预料,不过他自有后手。他早就准备好了吃食,安排秘书送来。 正巧秘书敲门,桑榆趁着顾惜朝还未起身便急匆匆去开门,接过秘书送来的夜宵后,简单道谢才关门走回屋内。 可眼下又很尴尬,他想回自己房间,可是夜宵是顾惜朝点的,带回自己房间也不太好…… 他只得装傻继续待在顾惜朝房间一顿猛吃,最后吃撑了躺在顾惜朝床上动弹不得。 顾惜朝正巧办完手上的工作,刚坐在桑榆身侧便注意到他鼓起的小肚腩,他开玩笑地提了一句:“怎么感觉你胖了?吃了一顿肚子胖不少。” 桑榆见不得别人说他胖,毕竟当年为了上镜瘦到了110斤,硬是几个月不吃碳水。虽然与现在的体重比不得,但他气不过。 桑榆直接怼了回去,“我哪里胖了!这只是吃出来的小肚腩,不信你摸!” 他直接扯过顾惜朝的手精准落在自己的小肚子上,直勾勾地盯着顾惜朝的眼睛,微微挑眉,寻求一个答案。 顾惜朝完全没想到会变成眼下这种情况,桑榆坐起后两人靠的极近,发小赤裸裸的眼神让本就图谋不轨的他慌了。 房间内只剩两道呼吸声交替,掌心精准地捕捉到桑榆因呼吸而一起一伏的弧度。 顾惜朝的视线一遍遍地描摹着眼前之人的容颜,桑榆的颜值放在娱乐圈算是那种少见的建模脸。 每一个五官都不够精致,但放在桑榆脸上可以说是比例完美。顾惜朝能够看清他脸颊之上细小的绒毛,视线下移了几许后,便停留在了桑榆的唇上。 尽管桑榆用纸巾擦过嘴角但依旧有些许夜宵中的汤汁残留的痕迹,他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一点,帮他擦掉…… 顾惜朝一寸一寸地靠近,就在两人几乎就要吻到时,桑榆别开了脸。 桑榆一开始并没有察觉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急于证明自己没有长胖而已,但直到顾惜朝靠得越来越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时才尴尬地松开了握着顾惜朝的手,默默地后撤了些许。发小是想吻他吗? 不可能吧! 顾惜朝也在桑榆细微的举动下清醒不少,他不能这么急,他收回自己的手捏了下自己的掌心,笑着开口:“是我说错话了,绒绒一直都很瘦。” 桑榆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容易害羞的人,但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一定脸泛着红晕,绝对不是因为顾惜朝喊他绒绒…… 他索性合眸躺平了,“哥,能不能不喊我绒绒啊,我都25了,还喊小名感觉很奇怪……” 顾惜朝怕桑榆抵触自己的靠近,起身做回了原位自顾自地摩挲着掌心,“从小到大一直叫你绒绒,改不过来。或者叫你小桑?榆榆?小榆?还是说我俩领了证可以喊得更亲密一点??” 桑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让顾惜朝喊他什么,爸妈喊他小名就算了,顾惜朝喊算什么,算他长辈?虽然他是比自己年长两岁就是了。 “你随意嘛,总之别喊绒绒了,被别人听到我小名怪尴尬的……” 顾惜朝盘算着也该休息了,抬起手腕看了眼表:“行!那我们独处的时候我喊你绒绒,有外人就不喊绒绒了,行吗?” 桑榆:“行吧~” 他刚想起身回自己屋休息,啪地一声屋里的灯灭了,伴随着一声滴~ 似乎电动门锁了…… 桑榆有夜盲症,他呆滞地坐着完全不敢动,上一世明明没有停电的意外发生的。 为什么这一次会停电啊? 顾惜朝不紧不慢地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放于床头柜之上才上床搂上桑榆,开口询问起来:“绒绒,有没有吓到?好像停电了。” 桑榆摇了摇头,凭借着手机的些许光亮他勉强能够看清顾惜朝,“没吓到,就是看不清你知道的。” 顾惜朝抬手揉了揉桑榆的后脑勺,继而起身查看了一眼房门确认打不开口才坐会桑榆身侧,“停电了,节目组给我发消息说没有找师傅来修,目前门打不开……” 桑榆低着头抠着手指,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他就不该来顾惜朝的房间,现在好了,被锁在顾惜朝屋里了…… “那……怎么办?” 顾惜朝将桑榆不情愿留下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随后从行李箱拿出随手带着的小夜灯置于床头,拿起床边的一个枕头准备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桑榆虽然看不太清,但能感受顾惜朝的一举一动都是以他的舒适为第一位。他想着自己多大一个人了,不就是将就着和发小睡一晚,只要顾惜朝不介意就行。 毕竟又没做什么,理应一切正常。 他张了几次嘴,打了无数遍腹稿都不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在黑暗中摸索着下床,即便是再小心还是脚磕到了床脚,疼得桑榆直接跪坐了下来,发出的动静不小。 顾惜朝听见动静的那一瞬便起身冲向了桑榆,甚至来不及思考便一把抱起了他,轻手轻脚地将桑榆安置在床边,他则是蹲下仔仔细细地查看发小的脚,见没啥事才抬眸确认,“没事吧?” 桑榆摇头默默收回自己的脚,这才轻声开口:“哥,你要不和我一起睡床吧,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顾惜朝等的就是这一句,虽然他想立刻爬上床但还是再三确认桑榆的想法:“你不介意吗?” 桑榆眨巴着眼,他霸占了顾惜朝房间的床,对方还要问他可不可以上床,好像显得他太霸道了点。 他索性钻回被窝,被子一盖,“我不介意!你不睡我睡了!” 顾惜朝这才站起身返回沙发拿上自己的枕头,从另一头空位上了床。 侧躺下的那一瞬他感受的到桑榆的拘谨,他想上前抱着他,但不能。眼底一遍遍地描摹着他的背影深深刻在心尖…… 四月的天不温不热,晚风袭来带着他独特的凉意,却不知为何桑榆的心静不下来…… 尽管只是盖着一层薄薄的被褥也让他的后背染上一层汗意。 7. 涂药膏 [] 顾惜朝借机握上桑榆的手,完全不顾及镜头还在,便着急确认他的伤势,“确定不疼?” 桑榆只觉不自在,发小有点过分关心他了…… 他头摇如拨浪鼓一般,着急掩盖过去,“真的没事,我们赶紧下山和其他人汇合要紧!” —— 六人在山脚下汇合和一同前往导演组定下的烤肉店,桑榆勉勉强强忍痛正常行走,坐下后才算舒适不少。 原本他身侧坐了团长徐江和气氛带动者黄羽书二人,直到顾惜朝和徐江说了几句,徐江便起身换了个座位。 桑榆不解地盯着顾惜朝的举动,这是作甚? 但最后一顿饭下来,顾惜朝只不过是将烤好的肉尽可能地往他碗里放罢了。 黄羽书刚往嘴里送了口烤肉,便忍不住开□□跃气氛,“这个时候弹幕肯定都是磕cp的吧……” 徐江也应了一嘴,“那肯定没有我们现场磕来的得劲儿!” 桑榆咂吧着嘴,对这两人的加密通话满头疑惑,“你们在说什么?” 顾惜朝装作充耳不闻继续给桑榆夹着肉,桑榆见状连忙握上他的手腕制止住了他,“你往大家碗里加点!你也多吃点!我吃不下了!!!” 徐江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俩真的很好磕啊!有一种不顾旁人死活的宠溺~” 桑榆更不解了,“啊?什么意思?我俩怎么了?” 顾惜朝轻微咳嗽了一声,冷着脸开口:“但没有影响我们的进度啊。” 其余四位默默点头,基本上所有人也差不多用完餐准备前往下一站。 桑榆挠头,是他跟不上这个时代的节奏了?不应该啊,他就是这么长大的啊。 这次车辆分配没有第一次尴尬。桑榆开车,顾惜朝副驾驶,后座是徐江和黄羽书。 徐江和黄羽书见顾惜朝不太好搭讪的模样,便和桑榆聊了起来,“诶!小桑,你和顾惜朝什么时候认识的?” 桑榆认真思考了一下,他也记不太清了,自从记事起他就和顾惜朝在一块上学上补习班,周末一起出去打篮球,直到他遇到陈泽…… “从小就认识,有20年了吧?” 顾惜朝见桑榆投来确认的眼神,接下了话茬,“确实,我算是看着桑榆长大的!” 桑榆嫌弃地皱眉,“你也就比我大两岁,别摆架子!” 顾惜朝:“那你不得叫我哥?” 桑榆:“你想我喊你小名?” 顾惜朝:“我不介意。” 后车座的两个人莫名后悔坐上了这艘贼船…… 这天聊不下去一点! 桑榆最后懒得和顾惜朝争论,转而和徐江聊起了天,虽然上一世也有接触但基本上综艺录制结束便没了联系。不过后来徐江成了圈内数一数二的当红男演员,是他无法匹及的高度。 一路上氛围很是欢乐,唯独顾惜朝不知在何时带上了墨镜,似是情绪不高。 但桑榆并没有注意到…… 下午的活动是体验云南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扎染技艺。 听完老师介绍相关的扎染历史和简单的制作手法后,所有人都开始了自己的创作之旅。 桑榆要了自己姓名的字母后便利用夹子,便开始了夹夹子之旅,正面确定是自己的名字后背面便简单明了地选择了一颗爱心的图案。 桑榆是最快做完的,在老师的指导下带上橡胶手套先将已然造型独特的包先在清水缸内浸湿,随后将其放入燃料缸内隔着手套不断揉搓确保燃料充分吸收。 最终将所有的皮筋和夹子全部取下后,放于案板之上用木棍敲打,直到无燃料溢出后清水过最后一遍即成功。 桑榆在敲木棍环节乐此不疲,他直接将染布想象成前男友,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最终所有人都完成后,小包简单烘干后老师让各位说出各位的创作理念。 而桑榆通过自己的胡编乱造,他的作品被评为为最优秀,并获得老师赠送的一只扎染的小猫。 一天的行程到此便结束了,一些人回到别墅后,简单解决了晚饭便各自回屋休息。 桑榆还瘫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不愿动弹,顾惜朝却冷着脸起身回了房。 他呆滞等盯着顾惜朝略显凄凉的背影陷入沉思,他这是怎么了? 正巧坐在桑榆对面的黄羽书旁敲侧击起来:“诶!我看你发小情绪不高啊,你要不去问问?毕竟你俩关系好,我们和他都不熟。” 桑榆不自觉地点头,他又坐了五分钟之后才默默上了楼。 不过他回房间拿了今天那只奖品扎染小猫才敲响了顾惜朝的门。 没过半分钟顾惜朝便开了门。 平常顾惜朝不怎么带眼镜,但此时此刻他的鼻梁上多了一副金丝眼镜,桑榆不自觉地抿嘴。 其实他有个小癖好,他喜欢戴眼镜的,因为接吻的时候必须摘下来,莫名很有仪式感…… 但那个恶心前男友一点都不配合,完全不带他送的平光眼镜! 眼下顾惜朝并没有什么异常,他笑了一下走进屋内,“朝哥,这么早就准备休息了吗?” 顾惜朝点头,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他不想吓到桑榆。 他抬手捏了下山根,“确实有累。” 桑榆盯着顾惜朝的脸,想着黄羽书是怎么觉得他情绪不高的,是他太迟钝吗?他没有觉得啊。不过来都来了,那便坐会儿吧,“黄羽书说你看起来心情不好,让我过来看看你。你心情不好吗?” 顾惜朝挑眉,“确实心情一般。” 桑榆把玩着手里的小猫玩偶,心不在焉地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眼下不过晚上七点,夜还很长。顾惜朝却觉得这一晚或许又是一夜难眠,该拿什么来拯救他的合法伴侣桑榆的情商。 顾惜朝:“如果我说是因为你呢?” 桑榆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惹到他了,抬眸的那一瞬正巧对上顾惜朝深沉的眼眸,不自觉地紧张了,“我没做什么呀~” 顾惜朝一步一步走近,直接单腿跪在床沿之上,双手撑在床头将 8. 初吻 [] 桑榆一夜无眠,化妆师替他化妆时特意遮了黑眼圈还感慨了一句,正巧坐在一旁等待的顾惜朝听到了。 他正打着哈欠起身便对上顾惜朝眼镜下的视线,莫名心虚,下意识避开了他。 接下来三天的桑榆都下意识地距离顾惜朝远一点,他想睡个好觉,不想老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好在顾惜朝也因工作原因一切如常。 这天最后一个体验项目是峡谷大秋千,简言之便是蹦极。 桑榆自小便是一个热爱极限运动的人,只是碍于工作性质没有空余时间,外加上后来得了脑癌更是不可能接触这些。 因此这一行人中只有桑榆最兴奋,也只有他一人愿意参与其中。 桑榆穿戴好安全设备后,身侧的安全指导刻意叮嘱起来:“虽然我们的设备很安全,但是还是最好不要有那种冲下去的动作。” 桑榆点头应下了,但纵身越下去的那一瞬还是忍不住冲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失重感,让桑榆的心跳瞬间加速,体内多巴胺的分泌不自觉地给人一种兴奋感。 这一刻风好像有了具象,穿过桑榆的每一根发丝,并揉捏出独有的造型。 耳边呼呼的动响是速度与激情,胸腔内砰砰直跳的心脏是桑榆多年未体会到过的活着的感觉…… 蹦极的弹跳绳拉扯住了桑榆的腰部,数次余震之后才彻底平息。 直到被拉回蹦极台桑榆的兴奋才逐渐趋于冷静,这一刻才察觉腰似乎有点疼。 “腰好像抻到了……” 顾惜朝一直站在距离桑榆最近的位置,直接上前揽住了发小,墨镜地下皆是担忧,“怎么回事?” 桑榆对着镜头尬笑了一笑,“刚刚太兴奋了,跳下去的时候跃了一下……” 节目组派了跟组的医务人员查看了一番后得出结论得去医院拍个CT进一步检查才行。 桑榆只得在顾惜朝的搀扶下走得极慢,他侧眸盯着顾惜朝冷脸的模样,开口欲调节眼下死寂的氛围:“哥,你不觉得刚刚跳下去那一刻我很帅吗?” 顾惜朝略微挑眉,附和了一嘴:“挺帅的,但现在得去医院!” 桑榆呵呵一笑,“帅是一辈子的!都被镜头记录下来了!” 不过眼下他还能自己走,也怕别的大动作牵扯出其余伤处,便省去了担架。 山脚下几乎都是粉丝,被层层围住。节目组的房车正巧被粉丝挡住,桑榆这情况也不好挤入人群,节目组拿着大喇叭喊了近两分钟也无法让狂热的粉丝散开些。 最终顾惜朝凭借着身高优势将桑榆整个揽在怀里,单手驱逐开粉丝从人山人海中挤进了房车。 桑榆在被顾惜朝抱在怀里的那一瞬仿佛丧失了听力一般,耳边只有顾惜朝强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一直到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房车内,才清醒过来,他呆滞地望着顾惜朝被粉丝挤乱的发型,没忍住笑出了声。 平日里很少见这副模样的顾惜朝,略显狼狈。 顾惜朝根本来不及思索别的,拿上手机便直接拨了附近医院的电话,虽然不是自家产业但好歹有熟人,安排了最快最好的检查。 桑榆靠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地翻看着大眼,刷到不少新鲜出炉的照片正是刚刚他和顾惜朝挤在人群中粉丝拍下的。 这位粉丝的角度略显刁钻,莫名有一种桑榆很娇小的错觉,颇有一种窝在顾惜朝怀里的错觉。 顾惜朝这边刚挂断通话便转身查看桑榆的情况,他微微弯腰对上桑榆的视线,“绒绒,还好吗?” 桑榆点了点头,“我没啥事,可能就是刚刚太兴奋了,身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不继续录节目吗?” 顾惜朝:“我陪你去医院。” 桑榆:“导演组放你陪我去医院了?” 顾惜朝点头。 桑榆这才反应过来,顾惜朝可是投了几百万的金主爸爸,他又问了个白痴问题…… 很快房车便开到了最近的医院,做了个具体的腰部检查,拍了个CT。 桑榆和顾惜朝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着出结果时,桑榆的经纪人便打来了电话。 “桑榆,你没事吧。节目组说你录制过程中发生了点意外在医院检查是吧?” 桑榆自觉还行,便如实回答:“没啥大事,就是腰轻微有点疼而已,姐不用担心。” 封年寒暄了一番后想起更重要的事,“总公司这边看你和顾惜朝的cp感还蛮好的,预计给你俩组个cp,你看能不能接受。” 桑榆转过头盯着顾惜朝的侧脸陷入沉思,他俩有cp感,从哪里看出来的?不过顾惜朝估计是不屑于搞这些噱头的,“这不得问问对方吗?” 封年:“你俩不是熟人吗?你问问吧。” 桑榆:“行吧,我问问,我还在等医院的结果,年姐你先忙,不用操心。” 封年:“你录节目也小心点!” 没几分钟医院CT的结果便出来了,好在只是腰部软组织轻微挫伤。 顾惜朝听完医生的话语后还是一脸严肃,反倒惹得桑榆紧张了,“医生,所以我只需要之后注意别扭到腰对吧?” 医生写着病历本,解释到:“你这个还是要带个护腰防护一下,现在只是轻微挫伤。还是得多注意注意,不要以为年纪轻轻就不用担心。” 顾惜朝领着桑榆出了医生办公室,直接买了医用专业护腰,两个人的录制间接性地停了下来。 虽说伤地不重,但依旧带来了些许不便,桑榆目前处于一个走路缓慢的状态…… 顾惜朝一直搀扶着桑榆回到别墅桑榆的屋内,桑榆僵硬地坐在床边后,抬眸盯着站着不动的顾惜朝,“你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的?” 顾惜朝半跪着蹲在桑榆身前,注视着他的眼眸,“绒绒,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伤了……” 桑榆不解,“是个人都会受伤啊,况且是我自己要蹦极的,我也签了蹦极相关的知情同意书。受伤也是意外之外,我也没想到的。” 顾惜朝也不知为何在桑榆说腰疼的那一瞬,整个人都慌了,他不断地冒着冷汗,直到现在都在后怕。 他怕桑榆出事…… 顾惜朝在这一刻情绪被紧绷到了极点,盯着发小不愿挪开视线,“我害怕……怕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