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 1. chapter1 [] 晋江独家发表,请支持正版 Chapter1玫瑰倒刺 [晚餐准备的差不多啦,很丰盛。] [你还在忙吗?有没有看到信息?] [今晚早点回来,等你哦。] [快回来时发信息微我,我好提前准备。] 七月初,夏夜蝉鸣,被一阵卷着青草味道的微风拂过,散去了聒噪,反倒平添了几分惬意。重叠树荫环绕处,便是一群建在半山腰的私人山庄别墅,此刻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梁韵窝在沙发里,头仰靠着椅背,纤长的手指捏住额心,轻揉了几下,难得显出来几分倦怠。 最近,她总睡得不太安稳。 放在膝头的手机里面,赵斐然的声音传出来,梁韵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聊着。 “真不来了?”赵斐然有些遗憾,“我这可都是为了给你庆祝生日啊。” 梁韵轻笑了声,“为了我?那你可真会选地方。” 赵斐然一噎,“酒吧里热闹,过生日有氛围。” 梁韵:“酒吧里许愿?那么吵,老天听不见吧。” 是吵,可是艳遇也多。 心思被看破,赵斐然也懒得狡辩了,“我不管,反正你也该来看看我们,老朋友好不容易凑齐,自从你结婚,多少年没和我们出来玩过了。关键是你老公也不见得能回家陪......” 话说一半,声音被推回听筒里,梁韵关了外放,把手机拿起来贴近耳边,唇角的一点笑意也隐了下去。 “他说了,今晚会回来陪我的。” 赵斐然后知后觉,自己说话欠考虑,戳到了梁韵的痛处,也不敢再惹她,“那好,我们自己先玩,你要是得了闲,就来找我们,一会儿我把位置发给你。” 梁韵挂了电话,看着聊天记录里那一长串没被回复的消息,发了会儿呆,直到阿姨走过来,她才轻蹙了下眉,回过神来。 “嗯?” “太太,已经准备好了。” 梁韵甜滋滋的笑了笑,“我去看看。” 今天是她的生日,虽然算不得什么大日子,可这顿晚宴,却是她一早和沈澜汀商量好的,又特意求了他的时间安排的,怕他忘记,刚刚才发过消息提醒。 就算这样,她依旧不放心,还专门和沈澜汀的总助确认过,得了那边肯定的答复“沈总晚上没有应酬”,才算安下心来。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哪次生日他都错过。但今晚,梁韵觉得一定和之前不一样的。 她这么想着,踩着雀跃的步子,从楼梯盘旋而下,看着餐厅里特意布置过的一切,眼里漾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长形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中央摆着蜡烛,刚送来的玫瑰还带着露珠,娇艳欲滴的红衬了满眼。 菜品都是依着沈澜汀的口味安排的,他喜淡,吃不了辛辣的食物,梁韵便依着他,舍弃了自己喜欢的口味。 总之,眼前这一切都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 只是这么晚了,沈澜汀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电话不能再打了,怕他会觉得烦。 那要不要再和总助联系一下? 算了吧...... 他应该会记得回来,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和他提的要求,就算普通朋友,他也该卖个面子。 梁韵平复了一下心情,垂眸压下眼中的情绪,折身往楼上走,又坐回到刚刚的位置上,透过落地窗,看向院子里。 回家的路就这一条,她看的出神。 不防备手机震了下,以为是沈澜汀的消息,她唇角染了笑意,低头去看,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赵斐然的名字,笑容慢慢回落,她搭着眼睫扫了下,那厮果然把位置发了过来。 紧接着,又是挤进来的几条生日祝福,梁韵捡了其中一个人的,点开回了。 周肆:【梁韵,生日快乐】 梁韵:【说了多少次,叫姐姐。谢谢你啦,回头请你吃饭。】 那边没回,自然也不可能听她的话,下次照旧会叫她的名字。 周肆和她是发小,比梁韵小了两岁,两家父辈从年轻时就熟,算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那小子以前还追她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哭鼻子,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了,整天梁韵梁韵的叫着,没大没小。 想着往事,天色越发黑了下去,浓墨渲染下几点星光,变得索然无味。 梁韵在沙发里坐得有些困倦,看了眼手机,将近十点了,她心里正计较着沈澜汀的动向,不期然抬眼,正巧就被一束灯光闪了下眼睛。 十分眼熟的车。 困顿消散了大半,梁韵从沙发里站起来,跑着到了正门,动作急了些,胸口起伏,她调整了下呼吸,又整理了头发,才笑着拉开了门。 门外的男人正要抬手按门铃,猝不及防,动作顿住。 “太太?” 梁韵视线定格在男人面上几秒,“怎么是你?” 总助孙诚垂眸,恭敬回答:“沈总临时有个应酬,回不来,特意让我把礼物送回来。” 说着,双手捧着个木质的礼盒,恭敬的举到了梁韵面前。 她的目光就这样定在面前男人的脸上,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直至总助额角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才总算移回了视线。 “你的意思是,他不回来了?”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口吻,伴着那么温柔的风,却听得总助背脊发凉。 “是,应酬来的急,沈总脱不开身。” 这属实不是个好差事,多少次爽约,都是他代为转达,说的多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似乎过了许久,梁韵笑了笑,那仿若凝住的空气才又流动起来。 她点了点头,懒洋洋的接过礼物,“慢走。” 门关上,门前一米八几的男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奇怪的很,今天的太太似乎......哪里有些不同。 可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区别。 那气势……好像比别的时候强了些。 梁韵背靠着门,虚眯了眼睛,打量着手中的盒子,小叶紫檀打磨出的龙凤呈祥纹样,光是外壳就价格不菲,里面还不知是什么样的光景。 她哼笑了声,将盒子放在了玄关。连打开瞧瞧的兴味都乏的可怜。 还是她想的太天真了,竟然期望着今天会有什么不同。 阿姨恭敬的站在楼梯拐角,见梁韵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太太,饭菜都凉了,需不需要再热一下?” 梁韵停在她面前,笑的云淡风轻,“倒了吧。” “是,我这就去热......啊?倒了?”话是自然接下去的,等阿姨回过味儿来的时候,梁韵已经上了楼。 他又不回来了,又是为了应酬,缺席惯犯。 梁韵撑着盥洗台,手指尖深深的扣着边沿,一股邪火从心底冒了出来,熟悉又莫名。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乖巧的女人,同往日一般无二素雅的妆容,干净又昂贵的白色长裙挂在肩上。 她纤眉轻挑,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一切,忽然升起了厌倦。 梁韵二话没说,将身后衣裙拉链解开,裙子剥落,脚踩着裙子,走向了衣帽间,灯光下,皮肤白的像上等的羊脂玉。 鬼使神差的,她拿出了一件黑色的细带短裙穿上,黑色的衣料和她雪白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冲击美感。 换了口红颜色,对镜上妆,明艳中转而带了具有攻击性的美貌。 做完这一切,梁韵弯腰,挑出一双高跟鞋拎在手里,关了卧室的灯,悄然出了别墅。 红色跑车从山路上疾驰,往灯火璀璨的繁华处驶去。 * 赵斐然见到梁韵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再三确认自己没喝多的情况下,嗷的一声跳起来抱住了她。 “你还真来了?” “嗯,被放了鸽子,出来散散心。” 梁韵挨着她坐下,让服务生把店里最好的酒全拿来,没犹豫,让都开了。 手笔大,花销不菲,让人摸不清路数。 这边的动静,顿时吸引了不少打量的目光。 昏暗的光线下,却看不清梁韵的面容。周围的一 2. chapter2 [] 味道?他指的什么? 梁韵直直看他几秒,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丝毫不显,片刻,她垂了眼,轻哼了声,那股慵懒妩媚的风情在这夜里被她展露的淋漓尽致,并且恰到好处。 沈澜汀感觉到怀里一轻,梁韵从他的臂弯里撤了出来。侧过身,背对着他,“谁知什么味道,您在外面沾染了什么,我哪晓得。” 那片刻的心惊过后,梁韵心下有了数,他问的不过是她身上这款从未用过的香氛味道,倒不是烟酒气,差点露出马脚。 她不肯好好说话,还是头一遭。沈澜汀觉得新奇,并且愿意在此刻惯着她这无伤大雅的小脾气。 男人手臂捞过她的肩,强迫梁韵转过身来,“礼物喜欢吗?”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耳垂,轻揉了会儿,便摸到了她颈间的脉上,耐心细致到了鼎盛。却在向下游走的瞬间,被梁韵堵住了去路。 “您人没到,想随便拿个什么东西就想把这事圆过去?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不会好好说话了?”她难得露出这样的一面,沈澜汀笑了笑,“礼物还没看?明日过过眼,不喜欢再自己去挑。” 他不仅没生气,还比一贯多了些许纵容。 梁韵心想那礼物绝对是花了大手笔的,不然哪来的信心,她瞧了就能不生气? “我想要的是那些个东西吗,我无非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虽然他面容上多了那丁点儿散漫的笑,但依旧能窥见底子里沉冷的性子。沈澜汀这人,就是靠着这股子阴冷在商场上占下了如今一席地位。 “现在不就是,陪你。”他的手就这样轻轻的悬垂在她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似触非触。 “你!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梁韵说的虽然还是气话,可到底已经放软了语气,听上去倒更像是撒娇。 跟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闹了这一小通,也差不多该收了,梁韵僵着的身子放软下来,夫妻间默契浑然天成,他感受到了她的松动,掐了下她的敏感。 梁韵是个尤物,尤其动情时的媚和娇,即便冷硬如沈澜汀,依旧愿意放任自己去沉沦,她的身上,有一种让男人迷恋的挑战和占有欲。 她的乖觉背后,总让人觉得还有些摸不透的倔强,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又是忽视不了的存在。 “生日许了什么愿望?”沈澜汀含着她的耳垂,压着声音问她。 梁韵觉得痒,手推了推他,轻“嗯”了声,断断续续的答他:“你...永远...爱我......” 沈澜汀听后,好整以暇的这般看着她,笑的不走心,“与其许愿,不如乖乖听话。” “把我留在身边,就是因为我听话吗?”梁韵主动献上自己的唇,任他含弄。 沈澜汀动作柔缓,似乎并不急于进攻,反而像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逗趣儿,她的唇珠儿被他轻咬着摩挲,舌尖带着电般滑过,引起她不自然的一阵轻颤。 “不只如此。”他道,“还有这些,也是旁人不及的。” 梁韵听了他的话,还有被掐紧的地方,不自觉在这漆黑的夜里红了耳根。 他略用力,将她带至自己身下,手锁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身,一切顺理成章的推进了下去。 他牢牢封住她的口,舌滑进她的齿间,顺着贝齿向内,勾住了那丁香小舌,缠上去赋予了掌控权。 她被他吃的失去氧气,颤颤的汲取着周遭稀薄却带有他气息的空气,仿若整个人被他覆盖,填满,拥有。 也许是今晚的她让沈澜汀起了兴致,也许是他在弥补生日的缺席,整晚他极尽温柔,不似以往的作风,梁韵额角的细碎发丝被微薄的汗打湿,哼着不成句的话求他快一些。 沈澜汀在夜里的狼性模样,梁韵比谁都更有话语权,说来倒是个难得的地方,她和他在一起后这么多年,除了他有事出差的情况外,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家。 今晚他愿意配合她的进度,让这件事更快乐一些,梁韵觉得再次服软也不是不行。 天快亮的时候,沈澜汀总算放过梁韵,她沉沉睡了过去。 夜里倒也算是好眠,身旁有人揽着靠着,梁韵觉得踏实,只不过始终觉得疲惫不堪,被他折腾那么久,哪能那么容易歇过来。 第二天早上,梁韵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她没睁眼,下意识去摸床头的手机,找不到,却被人拿起,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梁韵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仰头正和沈澜汀似笑非笑的眸子撞到一起。 沈澜汀正打着领带,手腕处蓝钻的袖扣折过来一道细碎的光。 “今儿不忙?”她刚睡醒,打了个哈欠,眼底还带着雾气,伸出手迎向他,像小孩子般求抱,连手机都被她扔在一边。 男人手上动作不停,眼看穿戴整齐,已经临近离开的边缘。 见他不打算理自己,梁韵收回手,故意翻了个身,露出莹白的肩头,胸前压着。 沈澜汀的眸色沉了沉,弯下腰将她连同被子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他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早上九点有会,现在是8点30分,你想让我迟到?” “那又怎么样?”梁韵声音娇俏,带着些挑衅。 他是工作狂,但凡涉及到工作的事情,沈澜汀从不玩笑,所以梁韵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勾他,因为知道勾不住。 但今天居然破天荒头一遭,沈澜汀只是笑了声,便拿出手机,在梁韵的眼皮子底下拨了总助孙诚的电话,“通知会议延迟一个小时。” 梁韵这才知道怕,挣扎着从他怀里躲出来,胸前抱着被子,一点点往后蹭,却被沈澜汀一把抓住了脚腕,用力拉回了面前,阴影覆下,“刚刚不是挺能耐?我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闹。” 昨晚醉生梦死的感觉犹在眼前,她承受不住再来一遍,梁韵摇头讨饶:“工作的事情怎么能因为我耽搁?您快去忙,不用理我。” 她干脆贴过来,抱住他的手臂,可这无异于另外一种意义的投怀送抱,被沈澜汀压住,到底没能躲开。 就在他靠过来的同时,梁韵闭了眼睛,抱着必死的决心,却忽然身子一轻,她被拦腰抱起,直接出了卧室,大步流星朝客厅走去。 房间外打扫的阿姨垂着头,对主家的事情漠不关心。 突然悬空的感觉让梁韵一瞬间清醒,抬手揽住沈澜汀的肩膀,又将被子往身前拉了几许,娇声嗔道:“你...做什么??” “你以为做什么?那事儿?这点时间可不够。” 梁韵摸不清他的路数,甚至在这一刻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像被架在火上烤般浑身粉嫩。 沿着旋转楼梯下到客厅,沈澜汀垂眸看她,“盒子扔哪了?” 梁韵一怔,才明白他说的盒子是什么,纤白的手臂虚指了下玄关,脸贴在他胸前埋的更低。 抱着她走到玄关,沈澜汀下巴微抬,“去拿。” 梁韵眉头蹙了下,撇撇嘴,还是照做了,毕竟今早受的这份罪怪不得别人,说起来,还是她自己招来的,好好地,你说你惹他做什么。 沈澜汀哼笑了声,胸腔里起伏,梁韵听得真切,抬起手垂了他一下,心里骂他:禽兽。 伴着这声由衷的骂声,梁韵被他扔在了沙发里,柔软的坐垫在和她身体接触的瞬间有了些回弹力,让她身子颤了几颤,才终于稳住。 沈澜汀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梁韵垂头,才想起什么,拿被子紧紧裹住了自己,连头脸都顺便收进了临时的龟壳里。太不是东西了,这个狗男人! 他将她剥了出来,丝毫不嫌弃她这般凌乱,在她额角留下一个吻,“礼物收好。” 沈澜汀整理了下压出些褶皱的衬衣,接过阿姨递过来的西装,搭在臂弯,出了家门。 礼物收好,也不知是说的那个吻,还是眼前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梁韵看了眼时间,他这方面敏感度还是那么准确,不早不晚,正好不会迟了那本就推后的会议。 他 3. chapter3 [] 京都这座城,总归少了些烟火气,就连中午十二点,都多得是以填饱肚子为目的的匆匆行人。 反而像梁韵这般,悠闲的坐在餐厅靠窗位置,打量人来人往的更少见些。 法式餐厅里,看得出设计者在尽力还原浪漫氛围,廊柱上复古的雕花和纯木质的桌椅,简洁中带着浓浓的低奢情调,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个玻璃花瓶,用不同的花做装饰。梁韵选了香根鸢尾,眼睛盯着那馥郁的紫色出神。 赵斐然到的时候,瞧她这样,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刺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奶奶,你可别吓我。” 梁韵拍掉她的手,回神问道:“怎么来这么晚?” “上午有个培训课,放学时被一个学生缠住,问东问西,好像我这一节课他都没听似的。”赵斐然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难道是我讲课的方式有问题?” 赵斐然这空档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几样吃食,小心翼翼觑着梁韵的神情,不知那话题该不该聊。 梁韵不提其他,反倒安慰她:“别多想,你带过那么多学生,其中不乏考试流中的佼佼者,他一个人说明不了什么。” “希望吧,我还指望今年这班学生能出个重点,我就能打出名头了。” 她和赵斐然都是学的教育,不过方向不同,现如今也都从事着相关的工作,所学能为所用,也不枉辛苦伏案的十多年。 赵斐然嘴里咬着吸管,觉得梁韵虽然笑着,可笑不达心,出于好朋友的关心,她还是壮着胆子问出了口:“你和沈澜汀没事吧?” 梁韵一哂,“能有什么事儿?” 这口气,听着可不像面上这般云淡风轻。 赵斐然家其实是京都的老牌世家,四九城里有套四合院,也算家底殷实过,只是这几年眼见没落,不如沈澜汀这样的后起之秀有力度,但和这个人也是打过几面交道的。 沈澜汀脾气阴兀,短短几年把家底做到如今这般丰厚,让圈子里的人羡慕仰望又嫉妒,可就算外人心里怎么看不上他的手段,明面上都恭恭敬敬,以至于没人能左右他的想法。 起初知道梁韵和他要结婚的时候,赵斐然以为小姑娘被人骗了,怕这男人吃干抹净不认账,可谁料,还真就领了结婚证过了平静的三年。 他对梁韵,真还就算特殊的了。在赵斐然看来,那样可望不可攀的男人,愿意和一个人日复一日的在一起,就是宠爱了。 “你也知道,沈澜汀就算再如何,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他不屑于金屋藏娇那些事儿的。”赵斐然说了句公道话。 梁韵手里的汤匙随意搅着,自嘲的笑了笑,是啊,赵斐然说的对,沈澜汀不屑于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以他的脾气,必然是肆意妄为的,他想要的女人,何须藏着掖着。 人人都道沈澜汀身边有个听话乖巧的小妻子,可谁又能知道,为了这个位置,梁韵又舍弃了多少呢。 不怪她这么在意容思思,沈澜汀摆在明面上的前女友,就她一个。那是他门当户对即将谈婚论嫁的对象,就连两家都是过了明路的,最后分手,外界传闻是容思思为了星途不肯公开和结婚,不然哪轮得着她捡漏。说来也巧,分手那日还被梁韵撞个正着。 雨那么大,沈澜汀和容思思就在大街上,男人单手抄在西装裤子的口袋里,身上衬衣被打湿,贴合在身上,露出匀称的肌力线条。 说了些什么梁韵听不清,只能看到容思思的唇形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从那日起,梁韵便在心里打算,这个男人她要了。 走到他身边的路,梁韵用了心思,也算功成名就,只是不得已隐瞒了许多东西,如今外人都以为,她不过是他身边的附属和玩物,只是借了当初的沈容二人分手的机遇,凭借着一张脸就攀上了他这棵大树,唯一说的出的优点就是乖巧懂事,不会像别的女人那般无理取闹。 没有容家的家世,对沈澜汀也没有助力。 谁知道呢,沈澜汀对她,有没有腻烦的那日。 原本是出来散心,结果搞得梁韵越来越烦,仿佛有股绳子正拧着她的心,落了一片湿淋淋的酸楚。 “不要过界”四个字,就像一把刀,直直戳进了梁韵的心尖上。 早上的事就像泥牛入海,没能掀起一点浪花,还不如梁韵抛出去的石子激起的波纹明显,她坐在自家后院的人工湖边,百无聊赖的将石子一颗颗扔进去,剩下最后一颗,用了十足的力道,咚一声入了水,她拍了拍手,仰头靠向秋千椅背,却不期然入了身后之人的眼。 大概是她想事情过于专注,连沈澜汀靠近,她都没能察觉。 幸好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不然又得费工夫解决。 她将脸上的“不痛快”收了起来,扬唇一笑,“今儿回来这么早?在家吃饭吗?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梁韵说着,站起身来,“湖边闷热,先进屋吧,省的过会儿不舒服。” 说着便要走。 沈澜汀眯了眼,缓慢的将视线落在她的面上,探究审视片刻,抬手拉过她。 骤然箍住她手腕的力道很大,梁韵抵不过,便被带着入了他的怀,沈澜汀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抵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正视他的眼睛。 梁韵对视不过片刻,便垂了眼躲开,“你这是做什么?” “在闹脾气。”他就这么笃定,甚至不是问句。 梁韵深深呼出口气,语气轻轻柔柔的,“我哪敢。” 不敢,并不是没有。沈澜汀何等人物,平日里只是不愿迁就女人,而不是不懂女人,闻言哼笑了声,摩挲着她下巴的那手指又忽的用力,将她扭了回来。 梁韵要再想躲开,除非他松手,否则便没了可能。 “谁教你的,话不会好好说。学的这般不乖。” 又是这个字!她最讨厌的字,“乖”这个形容词就像套在她身上的枷锁,封锁住了真正的梁韵,让一个不会哭只会笑的假人占据着身体,失了真正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