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街区]男子高中生的不正常日常》 1. 入学 [] 开学这天鬼邪高的大门口停了一辆豪车,棕色头发的少年提着书包从车上下来。 这副场景在鬼邪高算是非常罕见的,全国闻名的不良高校一般不会有这种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就读,但是非一般的情况就在今天上演了。 周围有看不爽的围在旁边趁机恐吓勒索,不怀好意地叫喊着小少爷还是乖乖去读私立学校,想在这里生存识相点把钱交出来让他们罩着他。看伊崎好欺负,经过的学生听到纷纷哄然大笑。 告别普通学生生活,放假染了喜欢发色的伊崎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明明是第一次来不良群集的学校就读却完全不怵。挥挥手示意担心他的司机可以离开了,把背包甩到背上拖拖沓沓地绕开人群,往杂乱无章的校舍走去。 被黑色涂鸦全面覆盖的教室嘈杂无比,和一群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不良少年相较,正常穿了校服还带着包的伊崎格格不入。他靠在座椅上看黑板放空大脑,昨天晚上熬夜打游戏有点困倦。 每年都被无视的老师如今也颤颤巍巍地在讲台上自己讲自己的,全班唯一看起来是好孩子的伊崎其实也没在听,不如说老师声音太小声被同学的打闹声压下去了。 不超十分钟,伊崎觉得脑袋要爆炸了再这么待下去。有人还有打架的趋势,不用想就知道是在按规矩决出班级头领。离开前低头掏了掏兜里的耳机,打算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打发时间。 刚有这个念头就有不长眼的凑上来找存在感。一个表情凶狠的和尚头走过来推伊崎的桌子,昂着头给别人看鼻孔的架势张口就是外貌嘲讽,看起来是想找个软柿子捏。伊崎眼睛转向别处,咂了咂舌。 “喂!你小子!敢忽视老子!”和尚头怒了,伸手就要揪起伊崎的领子。伊崎本可以躲过,但是想想万一对方纠缠就不好了,所以干脆利落地折了他的手。 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教室,原来想看好戏的同学都被震慑住了。倒霉的和尚头踉跄地撞开桌椅坐在地上疼的出冷汗。 一下成为视线焦点的伊崎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出去了。警惕他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有拦他。 鬼邪高真是名不虚传,只是逛逛学校都遇到了不下5起打架斗殴,校方是真的不管啊。听说鬼邪高还有定时制,不知道已经是成年人的学生平时怎么上学的。中途差点被误伤的伊崎还出手了一次,拳头的关节上还有那人的鼻血。无语地抬头望天,摸出手帕擦干净。 找空教室的进度不太顺利,连图书阅览室都有一堆人,反正不是在看书就是了。转到一间牌子标着理化生实验室的教室,原本白色的桌子在历届学生的摧残下也已经变成街头艺术品了。 这个教室只有四个人,以伊崎目前的单人战斗力来讲倒还应付得来,只要没有实力很强的角色。所以他没有停顿地走了进去。 “喂小鬼,这是我们的地盘。”似乎是领头的金发男第一时间出口警告了。 伊崎听当没听,眼神平静地双手插兜站在门口就是看着他们。 金发男的小弟自认被挑衅不给他们大哥面子,生气地挽起袖子就过来收拾伊崎。然后下一秒自己被踢飞出去,撞倒了第一排的桌子。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大喊一声冲了上来。几息的事情,四人无声倒地,被伊崎拽着拖了出去扔到门口树下,拍拍手回到实验室把门窗锁上。走廊和中庭的学生都看到了,惊奇地议论那是谁。 终于清静下来,伊崎戴上耳机播放手机歌单,拼了几张桌子垫着外套躺下来休息。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日光,等觉得肚子饿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手机电量还有很多,收起东西甩甩外套,开门去教室拿便当。 不良少年是不会准时下课的。路上看见很多学生往一个地方走去,有的手上拿着饭票,应该是去食堂吧。 教室里的书包完好无损地躺在桌肚里,留在教室的学生看着他都没有说话。伊崎也懒得跑来跑去,拆开风吕敷坐在位置上开始吃饭。期间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父母发来消息问他入学情况,伊崎嚼着炸鸡块满不在乎地回答还行。 下午打算回到那个实验室睡一觉,放学了去书店看看有什么漫画上新吧。想着最近追的连载心不在焉的伊崎推开实验室门的时候,被从天而降的水浇了个透,倒了个干净的水盆转了几圈扣在地上。 早上精心打理的头发湿哒哒地垂了下来贴在头皮上,冰凉的水顺着脖子流进衣领,整个上半身都湿了,浑身黏黏的很不舒服。 变成落汤鸡的伊崎睁大眼睛,耳边传来了很大的嘲笑声。抹了把脸转过去一看,是早上揍过的那几个人。 打头的金毛男尤为得意,小人得志地朝他呸了一口。伊崎看着鞋子上的唾沫,感觉理智线崩坏了。 笑声被打断,金毛男猝不及防地被飞过来 2. 出名 [] 抢占实验室的风波过去,和平地度过开学一周后,伊崎已经成为邻近几个班默认的头领了。本人在第三天经过走廊被不止一个班的同学上供零食之后才意识到这点。 不过他对这事表示无所谓,依旧独来独往。有人想跟着他被拒绝了,再靠近就要收到流血不止的鼻子骨折警告了。 不愧是鬼邪高,开学打过的架比以往十几年的人生加起来都多。伊崎也不是谁来都应战,他只是不怕不意味着有那个兴趣,谁喜欢天天打架啊!?除非有直接攻击他的行为,不然一般口头单挑邀请和推搡寻衅,伊崎是懒得理的。 总之就这样,鬼邪高这一届的新生里伊崎不大不小是一个狠角色了,其他几位想打败他夺得新生第一的都要掂量掂量。 因为第四天在学校看见出院打着绷带的金毛四人,伊崎完全不会感到抱歉就此收手,而是又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们打了一顿,一个个丢到树下吃土。 “别以为我会放过你们,除非等哪天气消了,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伊崎扔下可能对方接收不到的话转头就走,心平气和地去广受同学好评的小卖部觅食,打架也是很耗费体力的啊。 介于那四个倒霉蛋是高二的学生,所以伊崎的行为也震慑了一部分全日制学长,还吸引了更多的对手。 于是事态急转直下,伊崎完全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周会忙的吃不上饭。是真的吃不上饭,好几次有傻逼在他吃饭的时候过来找茬掀他桌子,等饭掉在地上凉的时候那些人也被清出教室了。去实验室也有人踹门骚扰,饭都吃不香了。怕保姆阿姨担心,还要把剩饭处理干净,饿的翘课跑出学校去吃餐厅。 终于伊崎在全日制打下名头,虽然是被迫的。同年级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背头男自来熟地喊他小伊。谁啊都莫名其妙的,伊崎不理解。 出名的坏处就是有些人知道伊崎喜欢独来独往的情报后,纠集了一帮人来教训他。这下伊崎确实打的够呛,为了避免面上少受伤身上挨了不少打,打趴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也快跪下来了。回家之后躲在房间里偷偷擦药,疼的直抽气。 照旧记住这群人的脸,一个个拖到外面去,只敢围观的小弟们这才冒出来帮忙。没办法啊,伊崎打上头会一起揍的谁管你给没给过零食。 从书包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伊崎靠着椅子倒了一支烟出来含在嘴里点燃。 ‘烦死了。’伊崎垂着眼睑呼气,动荡的心旌在外物的安抚下镇定下来。‘我来鬼邪高不会是一个错误吧。’ 离开繁华的首都圈,只身一人来到混乱的sword地区,选择就读传闻中的“漆黑的凶恶高校”鬼邪高中,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其极高的自由度。能让他什么都不需要做,混过三年然后随父母出国定居。 学业可以去国外深造,家里的分公司在海外立足需要时间,资产转移也要走复杂的手续流程。相信取得让父母满意的学位之后,他就要学习接手家里的产业,担负起长辈交接的责任。 这三年,可能是他人生最后可以任性的三年。所以父亲母亲才这么容易松口让他就读鬼邪高吧,他可千万别死在这里啊。 沉默地把烟抽完,看了一会儿手机,没等下课就提前走了。伊崎在学校附近的拳馆充了会员,揍人出了一身汗衣服也脏了,他要洗个澡换身衣服,收拾干净了再回去。上次湿淋淋地被浇一身狼狈回家,阿姨追着他问了好久。 伊崎也不是没有被打的还不了手的时候。有一次上门找事的人带了家伙,伊崎几乎被打倒在地,人一多防不胜防,终究他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游刃有余地面对这种情况。 棕色发丝的少年面朝下倒在杂物堆里爬不起来,背部挨了重重一棒痛的吐血,棱角突出不平的桌椅硌得他肚子疼。始作俑者一帮人还哈哈大笑着打算再补几下,致力于把伊崎打成重伤消消他的气焰。 “伊崎哥!!”关键时刻,同班的和尚头领着一群人冲过来支援,人一多那些人即使有武器也不占优势了。有人还想趁乱偷袭伊崎,被和尚头发现了喊人拦下。最终见占不到便宜,为首几人交换了眼神,恨恨地丢下狠话带人撤退了。 最后伊崎被一 3. 日常 [] 时间渐渐步入六月份,洗净万物、镇魂歌般的雨水笼罩sword地区,雨季悄然来临。 终于回归男子高中生的日常轨迹,全身心放松下来的伊崎开始享受他的高中生活。值得一提的是,他发现鬼邪高是真的制度松散,可以说根本没有那种东西,全国唯一的定时制可能也是这种治校方针的产物。 反正伊崎爽了,光明正大地迟到早退,在学校吃饭睡觉玩,放学去书店游戏厅,回家继续玩,还能吃阿姨煮的大餐。大把可以自由挥霍、不被束缚的时间像天上掉钱一样撒进伊崎的人生,每每想到心情都爆炸的好。而且因为他前段时间的发疯,威慑了一众不安定分子,再没有杂碎跑来骚扰他,来学校脸上都带着笑。虽然这点在一些人看来有点恐怖,忍不住猜测伊崎又要抽什么风。 但是,就这么玩了几天之后又稍微觉得单调了,他得找点更有意思的玩。 此时,单方面效忠、有心为伊崎排忧解难的和尚头——盐田,看出自己心中认定的大哥今天有点心神不宁。滑手机的速度提升了一倍,浏览网页停顿的时间在三秒以内,种种迹象表明大哥开始无聊了。得出结论的盐田脑子里出现一个点亮的灯泡,夸奖自己聪明绝顶之际,火速摸了一副扑克牌拖着椅子凑过去跟伊崎打好关系。 刷ins刷到发困的伊崎打了个哈欠,手机屏幕上是刷新过四次的首页。开启自己的定位之后,平台向他推送最新的同城用户动态,排头是一组看起来是情侣的男女在吵架的照片,定位显示山王街ITOKAN餐厅。 点进这个用户的主页,这个id叫阿铁的网友家里是开澡堂的,有一辆炫酷的机车,还是一个有女朋友的现充。这让伊崎打定了不给他点赞的决心,顺带谴责为什么不能点踩。 暗自惋惜的时候感觉有人靠近,抬头一看是向他自我介绍过的和尚头盐田,热情地拿着扑克问他要不要一起玩。对于来到这里第一个挑衅他的同学,伊崎是没生气过,之后也感谢对方照顾了。想着交个朋友也不是不行,伊崎把手机扣在桌面上欣然答应了。 盐田表面上嘿嘿一笑再叫了一个人过来凑数打斗地主,其实在心里握拳欢呼,‘很好!踏出了和大哥友好相处的第一步!接下来争取要到大哥的line!’雄心壮志的盐田熟练地洗了牌,然后给尊敬的伊崎大哥发了一副烂牌。 “……”习惯性地理了顺序,最大是Q,对子数字小抽不出顺子,整副牌能称得上够看的只有一个最小的炸弹。伊崎无语地看着手里这副纸牌,在威胁他们重新洗一次还是摆烂不玩了之间陷入了抉择。完全不知情的盐田和凑数的小个子阿平倒是眉飞色舞,手里什么情况完全表现在脸上,恨不得明牌摆在桌上打。 伊崎对着这两人能出的最小的牌沉默不语,斟酌之下把四个3摁在桌上,然后被毫不留情地王炸了。地主,输。 瞪大了眼睛的伊崎死死地盯着牌面上那两个小丑,感觉好像在嘲讽他,扳着桌面在掀桌边缘跃跃欲试。 盐田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牌撤走,拉住伊崎的手臂试图安抚他,“伊崎哥!伊崎哥别生气!我的错我的错,咱换一个玩换一个玩!”冷汗直流的阿平在盐田的眼神明示下立马搬了一套大富翁过来,伊崎顺势收手。 大富翁人多比较好玩,坐在周围的几个学生也搬了椅子坐过来加入。伊崎选了红色的棋子,率先摇骰子。摇之前心里暗自向能想到的所有神明祷告了一通,瞄准离起点最近金额最高的那块地丢出了骰子。红黑白三色组成的六面骰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着旋儿滚到地图尾巴停了下来,1。 “……哈。”伊崎神经质地挑起嘴角,他好久没有在游戏里输不起的胜负欲了。深吸一口气拿起自己的红色小棋子以要把桌子震碎的力道非常响地磕在第一格上——日本,这张大富翁世界之旅全图最便宜的国家。 看着图纸被磕出白痕的其他几人战战兢兢,拿过骰子挨个掷出。结果每一个投出的数字都比伊崎初识的那个1大。全部人走完一圈后更是如芒在背,因为伊崎貌似缺席的运气使他在命运和机会抽卡环节接连损失财产,还进了一次监狱。出狱的第一次掷骰子无独有偶地进了离前方有6格之远的免费停车场。另外这是这局伊崎唯一一次投出6。 盐田抓着他的蓝色棋子到达全图最贵的国家瑞士的时候,感觉旁边的黑气轰的一下燃了起来,似乎幻听到火焰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呼啸声。他虚焦着眼睛不敢往旁边看,颤抖着手迅速找钱买了那块地盘。盐田加伊崎line好友作战计划宣告失败。 一个上午在经历了斗地主大富翁五子棋多次连败之后,伊崎黑着脸整个下午没出现在教室,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和电子机器人1v1。 连绵的梅雨让鬼邪高的学生停留在室内活动。伊崎在探索实验室的时候发现正常运转的投影设备,电脑屏幕掩盖在讲台桌面下躲过了不良学生的破坏。于是兴致勃勃地在家里拷贝了电影带到学校投影,偶尔有路过的学生听到声音从窗帘缝隙偷看。 除此之外伊崎在学校还点亮了厨艺技能,简言之在学校除了学习什么都干。他翻出实验室柜子里的酒精灯和烧杯试着煮泡面,结果半个小时都没熟,蘸料包干吃了。 不满足此次失败的伊崎发散思维,第二天提着一盒商超新买的没开封的卡式炉来学校,见过的学生都瞪着眼睛摸不着头脑。依旧是在常驻基地,没到中午伊崎就起锅做饭了,他还拎了一兜食材调料。于是那间众所周知已经被伊崎占领的实验室传出了缕缕香气。 鬼邪高の番长村山良树此时躺在校舍的天台假寐。下过雨的空气中有一股泥土的清香,阴天不冷不热的温度很是惬意。还好前几天有先见之明的古屋提醒他盖好天台的沙发,不然被雨水浸透变得湿漉漉的还很容易发霉就不能躺了。 突然飘来一股食物香气唤醒了昏昏欲睡的村山,是烤肉。他睁开那双全包眼线的猫眼,困惑地认真闻了闻,确实是烤肉味。但是这是鬼邪高,哪来的烤肉?难不成中午食堂有烤肉?抱着这样的疑问睡也睡不了了,火速下楼直奔食堂。 殊不知许多闻到味道的学生也是这么想的,一窝蜂涌向食堂发现中午还是吃定食。骂骂咧咧地打了饭一边吃一边怀疑是不是闻错了,但是也没有发出同样气味的食物啊?而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学生遥望着那间教室不敢说话,咽了咽口水跑去买吃的了。 好消息是过了饭点这股味道消散了,坏消息是第二天又出现 4. 日常2 [] 平平无奇的一天,又到了中午的饭点。 保姆阿姨有事回家了明天才回来,所以今天没有便当吃,伊崎打算中午叫餐厅外送或者去吃食堂。但是食堂今天的定食不合伊崎胃口,因此他现在在教室对着桌面上一字排开的有提供外送服务的餐厅菜单陷入沉思。 盐田吃完饭先回到教室,看到保持着撑着下巴姿势一动不动的伊崎。没记错的话他去吃饭前伊崎就在对那些纸翻来覆去地挑了,回来伊崎还没有做出选择。 为了替尊敬的伊崎哥排忧解难,盐田在心里为自己打了气,拖把椅子坐到伊崎对面,拢起那叠还挺厚的一沓外送单,随机打乱展开,示意伊崎闭上眼睛抽一张。 伊崎任其自然,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遂依他所示闭着眼睛乱摸一通抽了一张出来,对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点餐。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地址不是附近的餐厅,而是在山王联合会的街区范围,是一家伊崎之前见过名字的西餐厅。 等挂了餐厅电话再翻看信息的时候,伊崎才觉得餐厅名字有点眼熟。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是打开的ins软件。查看同城用户动态,又看见那个阿铁在晒照片,定位显示赫然就是ITOKAN。 不过通话时对面的女老板似乎也没有在意顾客的送餐地址是在鬼邪高这件事,等伊崎去门口取餐,发现是一个骑着机车的背头男人送来的。 这人伊崎单方面眼熟,经常出现在阿铁的ins动态上,他们应该是朋友吧。出于对因为自己没看清餐厅位置让人家多跑了一段的补偿,伊崎多给了小费,对方数完钱愣了一下,见伊崎不收回去就友好地接受了。 伊崎吃过ITOKAN餐厅的餐品之后,对它的风味表示好评,特别是招牌蛋包饭。所以偶尔吃腻了鬼邪高这片区域的餐厅会点这家的外送,每次都顺手多给了钱。送餐的人无一例外开着机车,不过人不总是见过的那一个。 “鬼邪高……有体育课吗?”某日在教室和盐田阿平他们玩抽鬼牌,伊崎忽然想起这周书店上新的运动题材漫画,随口岔开话题分散对面盐田的注意力。 运动题材也属于少年热血漫,但是和伊崎之前常看的王道冒险类却不太一样。漫画呈现的体育竞技的魅力,让中学参加过田径社团的伊崎回想起当时为了赢下比赛付出的汗水,每一次冲过终点线的莫大喜悦。 盐田不为所动,坚定地抽走他看好的牌,果然逃了一对扔到桌上。“体育课?体育老师都不知道有没有。不过学校好像是有器材室。” “和伊崎哥经常待的实验室在同一层啦,那里都是灰没什么好看的。”家里有兄长也是鬼邪高毕业的阿平见识更多,准确地给出了答复。 按顺序接下来是伊崎抽阿平的牌,两个人四目相对,玩了一会儿谁眨眼谁就输的小游戏,伊崎先撑不住败下阵来,随便抽了一张牌,逃牌成功。 然后是阿平抽盐田的,他俩眉来眼去地试探了一番,尽管再三怀疑,但是阿平这次逃牌失败。牌局以阿平抽走了盐田手里的鬼牌结尾,阿平输,输的人请喝饮料。 接过阿平抛过来的桃子汽水,伊崎“啪”地一声打开易拉罐拉环,边喝边看手机消息。昔日的中学同学高中加入了新闻社,为了取材向他打听这所传说中的不良高校和普通的高中学校的区别,最好还有类似“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事件”的传闻,答谢礼是他们那边的特产点心。 伊崎欲言又止,被问到知识盲区了。虽然此前未入学的时候对鬼邪高的校风有所耳闻,但是对方这些问题在伊崎已经待了快三个月的情况下也确实不太清楚。正好他闲得无聊,绝对不是好奇鬼邪高和普通高中有什么区别才列的调查清单。至于校园鬼故事之类的,有机会问问待得更久的村山前辈他们吧。 那么首先是普通高中都有的学科课程。教室张贴的课程表已经发黄变脆了,推测可能好久没换才会变成这样,上面也有乱七八糟的涂鸦。伊崎和盐田阿平组成调查三人组,找了好久才找到几乎没有学生会来的教室办公室。 推开门发现人比想象中的多,这些老师都在聊天玩乐。突然看见学生进来全部惊慌失措地躲在桌子底下,从发现他们到蹲下藏好的速度来看,动 5. 朋友 [] 夏季风带来海边的腥味,莲花盛开的季节到来了。 “咚”的一声,葡萄气泡水从自动贩卖机的架子上掉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打开盖子将它取了出来。 伊崎把饮料揣在衣兜里不打算现在喝,离开时和一个飞机头的男生擦肩而过。伊崎对他有印象,就他这个被打了要记住每个人脸的硬性要求,记忆力不好都不行。 飞机头是隔壁班的学生,开学那段时间还经常和他打招呼,后来渐渐没有了,正面对上了会迅速低头走开,这让伊崎很奇怪。 不过说起来,他第一次打人被看见之后班级所在的那层楼挺多人跟他示好的,他当时还以为他们要认他当头领。但也都是在某个时间段之后渐渐没有那种经过走廊会被集体目视叫好的待遇了。现在仔细回想那个导致变化的时间段好像是…… 鬼邪高全日制食堂。 梳着不良少年标配飞机头的尾川端着套餐找到同伴们占好的位置坐下,在贩卖机买的牛奶摆在旁边。 “我刚才……碰见那个伊崎了。”此话一出这桌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几人卡壳地沉默下来,良久才有人出声打破。 “就在隔壁班,一天遇到几次不是很正常。”说话的东山有一头及颈的羊毛卷,是他们这个小团体打架最厉害的,因此涉及那个公认不好惹的伊崎的话题承受能力高很多。 晚来一点的盐田和同班的阿平几人在经过的时候看到这桌人,对视一眼齐齐向他们走来。 “喂!你们几个!为什么不继续追随伊崎哥了!”盐田上来就把桌子拍的砰砰响,表情凶恶地质问坐座几人,其中对坐在桌尾的东山和尾川还是他中学同学。 “原因这种东西,盐田你也知道的吧。到现在只有你们班的人还在自顾自跟着他而已。”东山不紧不慢地抬眼看盐田,回想那段被称为“地狱五月”的日子。伊崎雅一凭借他一个人想把所有人席卷进他疯狂的报复里,受着伤也要把紧咬着不放的猎物打到昏厥,那股黑洞一样的执着令见过的人都觉得恐怖。 “说到底,他也不是像我们这样在乎结果的不良。”东山见盐田他们沉默,眼神笃定地继续说下去,“那种人是比我们强,但是不适合当头领,他不会把我们来到这里的夙愿背负在身上。他是给不了我们希望的。” “他没有称霸全日制乃至鬼邪高的野心。”敲下定论的东山站起来无所畏惧地对上盐田的脸,“你们还在自欺欺人些什么呢?” “他也不关心吧,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来鬼邪高是混日子的。那种有钱人家的少爷,谁知道他是怎么看待我们这种人的。”东山自嘲地笑笑,说完这番话像是剖开内心深处掩藏的怨恨。 “……说够了没有,从刚才就在那里哔哔叭叭的,谁在乎啊!”盐田目眦欲裂,眼神如炬,“伊崎哥他,说他像疯狗一样咬着不放也好,说他输不起也好,打败那些人不也是为我们引开注意力吗!” “再说了!不良如果被打倒了就认命,不再追逐心中认定的胜利的话,那还叫什么不良啊!” “用拳头追求想要的一切,打倒看不惯的东西,不正是我们最开始向往不良的志向吗!” 想起这几个月会和他们一起玩游戏,为了感谢他们的帮助会请他们吃烤肉,明明看起来就跟他们不是一个社会阶层却从来没有用高傲的态度对待他们,打架很强而且坚持自我不放弃的伊崎哥——他们怎么可能会对他由惧生厌啊!!这不是很酷吗!!! 盐田义愤填膺地放下话,和阿平他们离开了。东山几人在原地或坐或站,被那些话震撼得陷入杂乱的思绪里。 伊崎去外面吃完午饭溜溜达达地回到教室,进门发现非常安静,明明人来的挺全的就是没有人说话,而且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全部看向他。 伊崎顿感疑惑,顶着视线皱眉拍拍自认为玩的好的盐田问他怎么了。 “伊崎哥……”盐田泪眼汪汪地喊他,伊崎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 “怎么了,你们被欺负了?”亲眼看见男同学要掉眼泪的架势给伊崎吓一跳,小心翼翼地猜测。 “……如果是这样的话 6. 夏天 [] [蝉時雨],是说夏天蝉鸣的声音如阵雨一样。 雨过天晴,争先恐后冒出来的蝉鸣响彻校园,没过多久就蒸干积水的地板烫的可以煎蛋。不耐热的伊崎无精打采地趴在桌面上,像一棵晒蔫了的植株。压扁的脸颊汲取木质平面的冰凉,裸露在外的手臂搭在两边。 鬼邪高意外的有短袖校服,除了领取了校服之后全权交给保姆阿姨管理的伊崎,学校内好像没什么人穿就是了。每天早上起床都能看到熨烫平顺、洁白如新的衬衫,鬼邪高的黑色诘襟制服的扣子刻有金色校徽,棕色头发的伊崎穿戴齐整被阿姨欣慰的眼神目送出门。 ‘外面吵死了,什么时候才放暑假啊……’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在动,瞟向这种天气依旧穿着外套在打游戏的盐田。和尚头相比开学那会儿已经长了不少发茬,伊崎某次突发奇想地摸过感觉刺刺的。 ‘所以说真的不热吗他们。’疏于打理的刘海垂下来不仅遮挡视线,过长的发丝还容易扎进眼睛里,发尾凌乱地盖在后颈有些闷热。 昨天母亲致电表示放假了就早点回来,她预订了马尔代夫度假酒店的水上泳池别墅,临水建在浪漫的丘比特爱心之箭人工岛屿的右侧。日出朝向的屋型打开阳台直面碧蓝的大海,晚上伴随浪潮声入眠,晨起躺在日光椅上欣赏初升的太阳将波光粼粼的海面染成金黄色。而且马代旅游正值淡季,海岛上的人会少一点。 沙滩,海水,冲浪。脑海浮现以往在本国的夏季回忆,伊崎疯狂心动。但是他敬爱的堂哥也发了消息问伊崎要不要去他那里玩几天。两相比较,毋庸置疑还是海岛度假更有吸引力,再见了堂哥。 —————————— 雅一:哥,我放假要和妈妈去国外旅游,果咩。 瞬:啧。 瞬:那回来了再找我吧。 雅一:[OK.jpg] —————————— 伊崎的堂哥伊崎瞬,毕业于户亚留市铃兰男子高中,目前在金融行业就职,模糊地讲是融资方面,往细说就是高利贷。伊崎读小学的时候还跟堂哥去过他们学校,当时铃兰的顶点泷谷还请伊崎吃糖。另外,伊崎的打架技巧就是堂哥教给他的,说起来上次见面还是过年的时候。 ‘所以说暑假什么时候来呢……’伊崎合上眼睑昏昏欲睡,幻想自己此刻沉浸在海水里,没注意周围吵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摩西摩西,您好我是伊崎,送餐地址还是鬼邪高门口,今天中午想吃……”伊崎坐在教室里侧的窗台看着菜单打电话,这里有风没那么热,吹起的刘海拂过光洁的额头。 “……诶?是这样吗,好的,没事,再见。”伊崎下意识回复完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看着息屏的手机眨了眨眼睛。电话那头的店长小姐说最近山王和鬼邪高关系紧张,没人给他送餐,要是方便的话自己来比较好。 “伊崎哥,中午跟我们去食堂吗?”见到饭点,盐田放下漫画问他。 “啊,去吧。”把菜单塞回书桌,和盐田一伙人出门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鬼邪高最近的事情。进入夏天他越发懒散,什么都不想思考什么都不想做,完全提不起劲。 “最近……全日制没什么特别的吧?”盐田托着下巴想了想,转头向阿平他们求证。 “是定时制那边吧,”阿平消息灵通,很快给出解答,“定时制有一个转学生打了那个古屋,据说被追着跑到了山王那边,然后村山大哥带着定时制的人去了山王,剩下的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没找到人。” “这样啊……”难怪ITOKAN的店主那么说,不过要是他去山王不就是上门送死吗,听说山王的成员都是年长的社会人士,他能打得过吗…… 吃过饭,贪凉的伊崎请大家吃冰棒,然后就在学校的小卖部聊天声中听到了有关“天台上的神明”的传闻。 虽然阿平表示天台应该只有鬼邪高的学生没有什么野良神,但是作为平静生活的调味剂,男子高中生怎么说也要有一点探险精神。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上次临时起意的调查还包括寻找“鬼邪高的七大不可思议事件”,不过每次见 7. 山王 [] “砰”的巨大一声,天台的门被撞开,老旧生锈的铁质合页不堪重负,像濒死的老鼠一样吱呀吱呀地叫。 是谁!打断了他扭转自己形象的关键时刻!伊崎眼冒红光面如恶鬼,头上青筋暴起,忍无可忍地迅速看过去。 一个男人把穿着鬼邪高制服外套的学生扔在地上,看到有人还愣了一下,然后二话不说揍了过来。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人找打不应战说不过去,况且这个人看着不像是本校的。 伊崎首当其冲,躲过直朝面门攻来的拳头,怒火化为力量近身曲肘一拳打在对方肚子上,那人趔趄后退,因为疼痛面色变得扭曲,却依旧挥拳冲了上来。 这下伊崎确定他肯定错过什么事情了。侧身闪过几拳全力的一击招呼对方的头颅,可能是打到太阳穴了,那人踉跄几下摔倒在地没有爬起来。 没管这个陌生人,伊崎跨过他朝门口走去,下面肯定不止这一个被打昏的学生。围观的盐田几人也跟着他离开,高城皱皱眉坐回沙发,事不关己地继续享受日光。 果然,伊崎冷下眼神。从通往天台的楼梯往下看,激烈的打斗场景在楼层各处上演,倒了一片鬼邪高的学生,对方看不出是哪里的人马。伊崎一行人甫一出现,就有人盯上了他们,跑上楼梯来收割战绩。 伊崎冷笑一声,抓着扶手就是一个飞踢,成功把人踹下去仰倒在地上。接下来就是不明所以的混战,中途抓一个人问了才知道这些挑战的人是山王的成员。那么按照王对王的规则,山王的首领此时应该对上了他们鬼邪高的番长村山良树。 联系上午知道的消息,这应该是山王和鬼邪高开战的信号,居然这么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带着人跑到鬼邪高大清扫。 伊崎莫名兴奋起来,这可是sword五大组织之一山王联合会的成员,和他们这些全日制的未成年相比更年长的社会人士,要是打败他们是不是说明他的战力水平可以匹敌一般的另外四大组织成员。想到这里手指不自觉地抽动,‘好想打架啊’。 于是接下来可以看见一抹白色快速穿梭在楼道里,棕色的发丝飞扬,强行抢走在对战的一方握着拳头重重打过去,不把对方打到昏迷不走,往往这时候伊崎的拳头已经沾血了。 令伊崎失望的是,似乎山王的成员主要分布在定时制那栋校舍,全日制这边顶多也就十人左右。放开被他的膝击磕昏的人的头发,指挥盐田他们统一搬到楼下,方便山王的人离开的时候抗走。 站在走廊的窗户遥望对面的定时制根据地,理智不能越界的伊崎情感上还是很想去找找刺激的,偶尔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他好不容易才提起干劲呢。 可惜没多久就看见山王的人互相扶持着离开,领头的金发男人被架着走,看起来受了不少伤,就是不知道谁赢了。伊崎拍拍身上的灰,不小心被打到的地方摸起来还有点疼。 走进教室掏出瓶水来喝,坐在座位平复呼吸,稍微热血上头了。喝了一半倒在手上清洗血迹,地板淋湿了一大片。 回家的路上看手机ins,同城依旧推送阿铁的最新更新,他在ITOKAN发了山王的人受伤的照片,伊崎这才知道他和之前的外卖骑手原来都是山王联合会的成员,不然还以为是店长小姐的朋友经常在那里聚会来着。再再次惋惜为什么没有点踩。 不过转念一想,山王的人在哪里休息和ITOKAN营业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就想吃ITOKAN的咖喱蛋包饭和芝士汉堡肉。从系统定位来看他回家路上会经过和山王街的边界线,只要送到这里来就好,他是这么和店长小姐说的。对方同意了,说尽快送达。 伊崎靠在墙边和堂哥伊崎瞬发消息。从玩的同一款游戏的在线时长来看,对方明明是有工作的社会人士,好像就是比他这个不正经的高中生还闲。伊崎上课都懒得待在教室,更别说听课了,书都是他人生这十几年来最新的一批,名字都没写一个整整齐齐地摞在箱子里被伊崎放在讲台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等了半个多小时,伊崎已经无聊到给他们班的聊天群换了三个名字了。从群主盐田一开始起的“纯情少男互助会”引申涵义到 8. 暑假 [] 寸阴若岁,七月盛夏的每一天都在伊崎的翘首以盼中悄然流逝。 终于,鬼邪高要放暑假了!暂时不清楚定时制什么安排,但是全日制可以拥有七周左右的假期,斯巴拉西! 但是在这之前——全日制居然有期末考试。饶是就读了近十年正常学校的伊崎也觉得这事非常荒谬。 一想到放假就可以去马尔代夫旅游,欣喜若狂的心情被这个消息冲击得凉了半截。因为老师说校长请了定时制的学长们来监考,甚至没过的要参加为期一周的补习。这下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凉的可以掏出来避暑。 “……”整个教室安静的落针可闻,下一秒齐齐怒吼,“开什么玩笑啊!!那还怎么放假!!!” 伊崎大惊失色,百思不得其解,内心痛苦地嚎叫。鬼邪高这什么鬼扯规定,难道他要就此翻车和马尔代夫擦肩而过了吗?!?!母亲说那边酒店淡季也很难订的!!要是晚回去就不等他了啦!!! “怎么会这样啊?!?!”伊崎摔桌。 “时光机,时光机在哪里!”盐田抓着脑袋已经昏头了。坐在座位上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个小时比杀了他还难受!会当场秒睡的!再说不良少年学习什么啊!! “完蛋了,那天我约了女生出去玩啊,要爽约了吗,会被讨厌的!”西门挠着他那头红发,说出了能引起众怒的烦恼,耳尖的伊崎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对了!”伊崎灵光一闪,想到可以问村山前辈什么情况,他是番长的话肯定有的周旋。 “村山前辈!我是伊崎,听说全日制有期末考试请定时制的前辈们监考,这事是真的假的?” “是小伊崎啊,真的哦,就从你们这届开始。”电话那头传来村山懒洋洋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击碎伊崎的所有幻想。简言之他破防了。 愣愣地答了几句挂了电话,伊崎双眼无神。刚才村山前辈问他在一年级几班,好消息是凭着他俩饭友的关系他可以来他们班监考;坏消息是明天就考试了通宵读一学期的书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天方夜谭。 总之令全日制学生胆战心惊的一夜过去,全部垂头丧气地来上学了,保持死猪不怕开水烫心态的也不在少数。 伊崎前半夜止不住地乱想,后半夜受不住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差点迟到。结果准时准点到达班级领取老师分发的试卷,连蒙带猜地考了一半,定时制的学生还没出现。 那索性不管了,伊崎从讲台底下把书翻出来当着老师的面直接抄,权当开卷考。其他人见了纷纷效仿,最后成绩榜单上前二十全是伊崎他们班的,卷的其他班的新生头皮发麻。 后来才知道是村山见家村会的人对sword地区虎视眈眈,有意招揽鬼邪高的学生为他们卖命,达摩一家的头领日向纪久也被他们放了出来。担心放假之后分散的鬼邪高学生被盯上,所以和校长有此提议。当然也不排除他单纯觉得有意思好玩才这么做。 不过最终因为达摩一家提前上门打招呼所以告吹了,听古屋说他很期待下一次的期末考试监考。全日制学生集体汗颜,求放过啊村山桑! “哟呼——”辽阔的海面上棕发的少年乘着浪踏板起飞,不断重复被浪潮推回,再掉头划水赶浪等待下一个浪头冲回去的过程。岸上的伊崎妈妈打着阳伞拿手机拍个不停,好一会儿才躺回日光椅上享受太阳。 顺利放假的伊崎短时间内收拾东西跑回东京的家,第二天就跟着母亲乘坐私人飞机到达马累机场。再乘坐20分钟内飞和15分钟快艇,伊崎上岛后在酒店餐厅吃过饭就抱着冲浪板直奔大海。 冲浪服、眼镜、耳塞,全副武装的伊崎还乖乖涂了防水防晒,玩到爽才跳下板子顶在头上走回来。伊崎妈妈拍拍另一边的躺椅喊他休息休息,递过酒店提供的浴巾。 “小一,看妈妈给你拍的好不好看?”伊崎妈妈调出相册的照片,许多都抓拍的很有水平。碧蓝的海水白色的浪花,乘着橙色冲浪板滑翔的浪人。伊崎要了几张发ins,配文这是妈妈拍的,点赞量激增。 酒店这边还经常举行主题派对,附属小岛配有全 9. 暗金 [] 伊崎雅一,鬼邪高全日制一年级生,身高177,穿西装打领带运动鞋,离开学还有半个月,目前为了完成工作任务绝赞跑步中—— 至于问为什么暑期实习要跑步,这就得从伊崎上班的第一天说起。 堂哥兼临时老板伊崎瞬前一天给他说明事务所的利息是十天一成,第一次借款不要超过3万,到期只还利息叫跳票,拖得越久他们越赚之类的行业常识,第二天就放心地带他外出实践。 从上文可以知道,伊崎瞬现在干的是高利贷,在规定时间没有主动还钱的客户会收到他的来电,如果有人不接电话想逃避甚至跑路,需要伊崎瞬根据客户留下的地址或者别的渠道的灵通消息出门找人。在找不到和找到了也不给钱以外还有别的情况,比如说对方一看见伊崎瞬就拼命逃跑。 往次伊崎瞬对此的态度是能追则追,追不到下一次再抓,除非压榨完对方的最后一分钱,不然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行的残酷生存法则要求他像致命的毒蛇一样盯紧猎物,层层缠绕收紧直到它们慢慢窒息。 如今不一样了,伊崎一来,完全是最趁手的工具人。遇到这种情况伊崎瞬自己双手插兜站着不动,看一眼伊崎示意他跟上去。 “我???”反应过来的伊崎瞪着眼睛既疑惑又震惊,不自觉地迈开脚步,然后穿着皮鞋开始奔跑,直到追上人摁倒在地。就算他以前是田径社团成员,也不能这么考验他啊,脚上还穿着皮鞋呢! 隔天伊崎上班就不伦不类地换上了和西服不搭的运动鞋,并且这么穿到所谓的“实习”结束。不过这么穿确实方便,再追人都快了不少。 ——“喂!停下!”伊崎咬牙切齿地狂奔在地下通道里,前面边哭嚎边拼命跑的欠债人被他追了快半小时,怎么说都应该跑不动了,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单。 奔跑间视线扫过墙根随意摆放的一堆建材,不假思索地抄了一根PVC管大力投向那个发光的后脑勺,清脆的一声正中红心,前面的人趴倒伏地了。 来不及做出胜利姿势庆祝,伊崎喘了口气跟上去看人死没死,趁他没动静迅速搜遍全身拿走全部的钱。蹲在旁边一数竟然不够,火冒三丈地把人扇醒。 伊崎提着这人的领子怒骂:“喂!还有十万元!交出来!”不等秃头的地中海涕泗横流地辩白请求再宽限一段时日,冷肃着脸无情地丢下解决办法,“拿不出来,我管你去偷去抢还是去卖,今天凑不齐就把腿摔断用保险来还钱!” 没管立即土下座拒绝用身体部分抵押的大叔,伊崎死死拎着他的衣服把人拖着带回事务所,交给他堂哥定夺。这已经是他遇到的第三个了,稍微和善一点这些人就会蹬鼻子上脸,万一让人跑了没法交差他就要被骂了。 不错,工作不到一周,伊崎就认识到借高利贷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心情像坐过山车掉进无底洞一样糟糕起来。沾染三害的败类,啃老的御宅族,国家的公职人员,还有依赖他们这个行业的重要客户□□,每个月月底都需要借一笔交月供。可以说经伊崎手里的钱可能有血有泪有死不瞑目的亡魂,但是他在这短短半个月的工作中意外适应良好,且接受这行的规矩办事。 伊崎瞬教导他,对于总是有各种理由拖欠的欠债人,重要的不是他们的理由,而是他们的态度,这点要是没有认清损失的就是放贷人的钱。伊崎瞬自认也是普通赚钱的老百姓,借出钱的时候对方感恩戴德,到期收不回就要被唾弃谩骂,这样可不行啊。 工作后的伊崎瞬已经不是在铃兰上学时的伊崎瞬了,高利贷这行的内幕超乎现实的黑暗让他变得更加圆滑。为了不亏损他得想尽办法让自己获利,精明的大脑阅读了很多文书去钻法律空子,伊崎跟着混了几天觉得搅浑的水深不可测。 经过这段时间,伊崎已经确认自己的定位是堂哥招来的打手,渐渐从面带微笑打人变成臭着脸接待,差点吓退上门的女性客户。偶尔没事的时候瘫在沙发上悲春伤秋:这不是他想要的暑假生活!工作这么辛苦,这辈子都不想工作了,谁喜欢工作啊!? 甚至一度烦躁到某天晚上悄悄给父母打电话,委屈地控诉为什么自己是独生子,劝说他们趁年轻再要一个吧他不想继承家里的公司。 这通电话把伊崎父母吓了一跳,纷纷关心他在堂哥那里是不是工作不顺利。绞尽脑汁地哄他只要他愿意,以后可以聘请负责任的职业经理人就不用什么事情都过问了,工作也能轻松很多。 好在父母的一顿安慰使伊崎冷静了下来,羞愧地捂着脸忏悔。自己都上高中了还因为心情不好就给父母打电话,又不是娇气的小学生,也不知道他们工作忙不忙,被他这样打扰肯定觉得麻烦了吧。事实上伊崎的父母反倒很欣慰。 伊崎离开东京去sword地区,在放假前很少给父母打电话,都是他们主动询问才会回几句。还以为是对他的关心太少所以孩子感到冷落和他们拉开了距离,伊崎妈妈特地空出一个月陪伊崎去国外玩,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开展工作。伊崎爸爸也是深感自责,只能继续努力赚钱给伊崎花,扫平一切障碍等他将来能够顺顺利利地继承公司。 这次伊崎打来的电话向默默关心他的父母打开了内心、阐明了他的苦恼,让随着孩子长大越发觉得亏欠的父母感受到了孩子的需要。原本晚上还在加班的夫妻二人当即推了工作陪孩子聊天,一个多小时后才不舍地挂了电话。 结果就是第二天伊崎瞬起床发现叔叔婶婶给他的账户打了三千万,还联合他爸妈发了一堆话嘱咐他照顾好伊崎。 “……”伊崎瞬无语地拿着手机推开伊崎的房间,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堂弟揪起来扔进卫生间强制开机。 以前伊崎也想过为什么他们家都开公司了堂哥不去帮忙,类似的灰色收入在他们家没发迹的时候也有涉及过,如今这么多年不偷不抢不漏税,去年还是县内十佳企业,正在逐步向国外转移。但是这种事情,在不了解本人想法的情况下,还是尊重的比较好。况且他好像乐在其中,事务所运营得有声有色。 即将结束的最后几天,伊崎瞬带临时员工伊崎去吃饭,遇到了同行最后融资事务所的社长和员工,四人干脆拼桌。 最后融资的员工须藤瞅了瞅伊崎,虽然面无表情看起来很不好惹,但根据他的识人阅历判断这人的年龄绝对比在座的人小。试探地开口问了一句几岁了,伊崎答16,须藤倒吸一口气,“高利贷还招童工的吗!?!” 最后融资的社长安藤在 10. 重逢 [] 离开学还有一天,伊崎收拾东西准备坐车回sword地区,没想到上车的时候送他下楼的伊崎瞬也跟着坐了进来。 “?”伊崎疑惑,“哥你干嘛?” “我去你那玩几天。”伊崎瞬假笑。 伊崎闻言眼睛一亮,感觉很新奇。 他在sword的生活还没有跟父母同学分享过,他们顶多知道这所学校很多不良,却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堂哥出身户亚留的铃兰,那所学校的校风和鬼邪高不相上下,只不过没有定时制的成年人。所以他很高兴可以带有相同经历的堂哥去sword参观。 其实伊崎瞬此去是正经出差,之前债权交易中介低价卖给他清算过的不良债权和本身他自己借出的跨区高利贷需要去收回。 伊崎想想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经过sword腹地的中心公园,就让司机把东西载回去让保姆阿姨整理,自己和伊崎瞬下车去逛逛。 然后在公园靠近达摩区域的边缘,伊崎瞬和坐车路过的右京(户梶勇次)对上了眼。伊崎全程看着旁边的堂哥和一个不认识的银白色头发男人突然开始深情对视(?),甚至那辆车子在驶出一段距离后刹车停了下来。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伊崎触景生情脑海开始放碟,下一秒晃晃脑袋把歌词摇出去。 这首中文歌是父母的定情曲。据说父亲对母亲一见钟情,再次见面时那家中餐馆正在播放这首歌。恰巧两人在大学的二外都选的中文,此情此景下听着歌手充满深邃情感的悠扬歌声,顺利交换了联系方式很快进入暧昧阶段。 所以每逢二人的结婚纪念日必听这首歌,还买了专辑唱片珍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伊崎哪怕不怎么懂中文也知道歌词意思了。 来人身着祭典人员才穿的红色法披,衣襟上白色的字写着“达摩一家”。伊崎警惕地精神紧绷,小声询问,“哥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啊,高中的死对头”伊崎瞬回想青春年少轻狂,怀念地挑起嘴角。 “这不是金狼嘛,你的金毛呢!”对方先发制人。 “哟猪太郎!”伊崎瞬开口暴击。 “不许这么叫我!”白发男人看向伊崎,“这谁?” “堂弟,在鬼邪高读书。” “哦,不愧是兄弟。”一声嗤笑,“所以你来sword走亲戚?” “是工作。”伊崎瞬加重语气。 “哼。”这人神色莫名地瞟伊崎瞬一眼,随即发出邀请,“晚上喝一杯?” “好啊,你请。”伊崎瞬掏出自己的名片扔给那人,招呼伊崎先走了。 晚间,达摩片区的居酒屋。 伊崎瞬从右京开的车下来,跟着他顺着服务员的引导入座。两人点了一些下酒菜配酒,然后在等待间隙无言地面面相觑。 “烟。”伊崎瞬打破沉默,坦然地伸手。 “哈?”右京莫名其妙,这人高中毕业之后已经混成这样了吗?回达摩的领地特地叫人查了一下名片上的地址,伊崎瞬的融资事务所掀开表面其实就是高利贷,光吃利息也不上税应该不至于抽不起烟吧。 “你懂什么,别人的烟才最好。”伊崎瞬坚定自己的观念,打劫了右京的一整包烟扔回给他一根,剩下的全塞兜里。右京暗想这人还是这么混蛋,他果然看不惯伊崎瞬这家伙,手里接过烟点燃。 烟雾缭绕中,不知道谁先开的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说你这个头发,不会是掉色了吧。”伊崎瞬以他高中坚持了三年的金发审美起誓,这个颜色绝对是这人的头发染了金色掉色造成的。 “……”右京沉默不语,被他说中了。 伊崎瞬顿时乐不可支。“是谁说自己最讨厌金发的?哈哈哈哈哈!” “闭嘴!老子最讨厌金发了!”右京怒目圆瞪,重重放下酒杯。 “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说了别笑了!!” 酒过三巡,两人谈起高中同学的近况。 “话说芹泽现在是在会所拉皮条吧?” “你怎么知道的?” “源治和他在一个地方。” “泷谷不是流星会的少爷嘛。” “离开户亚留你的消息也太落后了,源治没有继承流星会,现在开了理发店当理发师。” “理发店?噗!”右京哈哈大笑,GPS那个炸药桶一样的侧秃大将居然能乖乖给别人理发,多少有点喜剧了。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达摩一家?”伊崎瞬眼神锐利地看向沧桑了不少的户梶勇次,现在叫右京。 “啊,很复杂。”右京想起被mugen除名之后他一直在复仇,直到遇见更加疯狂的日向。像是被吸引一样,抱有同样目的的亡命之徒为那枚耀眼的日轮聚集而来,组成了达摩一家。当初离开铃兰,和多摩雄他们渐渐没了联系,他找到并且效忠了新的王。 “有一个人你也认识,凤仙的的场,现在和我是同僚。”右京忽然想起什么。 “凤仙的场?那个光头军团的大金牙?”手下败将嘛,伊崎瞬怎么可能对他印象不深,铃兰VS凤仙那场,他最后一个上勾拳把人打趴了。源治当初惹上凤仙致使两校开战,也是这人拦着那群光头对铃兰率先撕毁停战合约的行为下官方通告。 “真有意思。”伊崎瞬不咸不淡地评价,曾经的夙敌居然能够结为同盟并肩作战,当时的他们绝对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sword这种暴力组织分区自治的混乱不法之地 11. 劲敌 [] 入秋渐凉,座位在最后一排的伊崎喊人关上窗户,自己头也不抬地给围坐一圈的阿平和西门发牌,盐田可怜兮兮地坐在旁边被他们暂时禁赛了。 因为几个月的相处积累,他们发现盐田这家伙是献祭流欧皇,指通过被动技能让身边随机一个人运气变差,使他自己运气爆棚。简直细思极恐,为了保证游戏公平性,在不必要的时候盐田会被他们岔开。 此次的娱乐牌会主要是为了决出中午谁去买炒面面包,作为小卖部的热销食品,晚一点就会大排长龙。离开店还有半小时,如果伊崎输了他需要承包在座的午饭,请盐田替他跑腿,虽然盐田本人很乐意为他效劳。 红黄落叶翩翩,风声飒飒。窗外一年一度的唯美秋景不能吸引教室内玩乐的少年分毫,只聚焦眼前的男子高中生就是这么无聊,不良少年也难以免俗,天天想着三餐吃什么,吃了这一顿想下一顿。 盐田原本望眼欲穿地伸头看他们打牌,在一阵特别的提示音响起后迅速转移了注意力,抄起手机笑的一脸荡漾,和网络对面的女孩子聊得火热。斗地主的三人齐齐鄙视他一眼,表示令人作呕。 本场输家是西门,结束的时候伊崎就赶开他们开始吃便当,他已经饿了,等西门买炒面面包当饭后零食。楼下传来很大一声动静,鬼邪高校舍的隔音不太好,八成是哪里又打起来了。 阿平从外面看了热闹冲进教室,称有一个势头很猛的转学生把同年级的辻和芝曼二人组收服了,现在在到处找人打架。 伊崎吃饭间隙抬头看他,没什么表情地继续往嘴里塞食物。 “哦,然后呢?” “伊崎哥你不着急吗?” “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上赶着跟人打,”嚼嚼,“嗯这个好吃。” “……”很符合伊崎哥的性格。 说曹操曹操到,轰为首的三人出现在教室后门,气焰嚣张,后缀的辻和芝曼贴心地给轰指明伊崎是哪位。见状全班人都站起来围着伊崎,面色不善地对轰三人虎视眈眈。很明显,只要伊崎一声令下,他们会为他赴汤蹈火。 轰视若无睹,歪头看了一会儿伊崎,说:“这所学校原来还有正常人,你看起来不像是虚张声势的蠢货。” 伊崎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皱着眉问他:“你是在骂人吗?” 轰:“你说是就是吧。” 伊崎:??? 拒绝正常交流的轰走到伊崎面前,作势要抽走他的筷子。好在伊崎身手矫健,预判了他的动作,提前把盒饭移开。“你干嘛,我还没吃完,别来打扰我。” 轰听了轻笑一声,“那等你吃完我再来找你。”说罢潇洒地走了。伊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凝重。 今天转学到鬼邪高的轰洋介血虐了同班的学生,根据问话去寻找辻和芝曼二人组,将其轻松打败获得了两个跟班,接着马不停蹄地去清扫下一个垃圾。 在三人来到伊崎所在的班级之前,辻和芝曼已经看着他一一打倒了全日制的强者,全部不堪一击,最后剩下伊崎。二人组告诫他伊崎这个人比较特殊,他不是那种输了会服气的人,招惹他的人要做好被纠缠很久的准备。 轰不屑一顾,反正都是些空有其表的不良少年而已。装的坏坏的其实土得掉渣,以为恐吓他就会怕的混账东西,就让他用拳头来替他们认清残酷的现实吧。 结果见过真人后发现那个长发男生的气质和这所学校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更像是普通高校的学生,让他耐心稍微多了一点。扔下等他吃完再来找他的话,轰带着两个跟班前往定时制,找鬼邪高最强的村山。 伊崎安静地吃完饭,收拾东西打好风吕敷的结塞回包里,在众人或担忧或好战、想知道他怎么应对的目光中,许久才说一句。 “我刚刚是不是被威胁了?” 众人仰倒。 西门扶额叹息,挑明了问他要怎么办;盐田举起拳头,大喊着“伊崎哥不要怕我们都是你的后盾!”引起集体共鸣;阿平又出去了一趟,跑回来汇报他们好像去定时制的校舍了,不会去找村山了吧。 伊崎心中毫无波澜,往嘴里倒海盐味的漱口水,仰头咕噜咕噜吐掉,抹抹嘴说他爱来就来呗。打了个哈欠从包里摸出一条皮筋套在手上。 轰三人来的出乎意料的快,想来没有和村山对上,倒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扎着高马尾的伊崎坐在桌上踩着椅子看着窗外,呼吸平静。听见声音转头见是轰他们,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 而此时的轰有点恼羞成怒,挑衅村山被他无视了和他预想的结果不一样,让他有一种超出计划、不受控制的烦躁。正好全日制还剩一个伊崎,轰收起眼镜一言不发就提拳揍了上去。 伊崎的眼睛微微睁大,踢过脚下的椅子打在轰的腿上,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停了一瞬,拳头偏移了 12. 观战 [] 前脚刚出医院后脚又进了牙科诊所看牙,伊崎才休息两天就跑去学校。因为根据前线传来的情报,轰要和村山开打了,他要是错过了不得后悔三年。 线人阿平发消息说轰率人袭击了定时制的古屋和关,还打电话主动挑衅村山,完全是在打村山和定时制的脸啊。这伊崎能不去看一眼? 火速赶到鬼邪高,从大门下车拐进全日制的校舍,上楼就能看到趴在中庭地上的高个古屋和光头关。轰则带着他的跟班辻和芝曼好整以暇地正对着门口坐在沙发上,后面还有一群全日制的学生摩拳擦掌地想分一杯羹。伊崎远远看着那张沙发有点眼熟,像是医务室里村山常坐的那一把,他有幸被邀请去做客过稍有印象。 “伊崎哥你来啦!”“伊崎哥你没事吧?!”“伊崎哥快过来这边视野好!” 伊崎面对一张张惊喜关切的脸庞,此刻的内心百感交集,慨叹吾心甚慰。 “不用说了,我都懂。”他饱含热泪做作地点点头,伸手握拳轻击胸口再指向他们,背景音乐开始播放《only you》。 “伊崎哥!”“伊崎哥!”“伊崎哥!”声声深情的呼唤,温暖了二楼的所有人,让一楼的群众也抬头看了过来。 “……差不多得了,”姗姗来迟的西门表示画面太美他看不下去,把手里的炒面面包扔给伊崎,拦下手机外放歌曲的盐田,“别这么配合他,有够羞耻的。” 另一头的阿平事不关己地拿着望远镜观察外面,实时播报鬼邪高の番长村山离门口还有多少距离。 轰看到消失两天的伊崎出现在二楼和他们班的学生热闹地打成一片,哼了一声扶了扶眼镜,静待村山自投罗网。 没过一会儿那个最强的男人就出现在大家眼前,穿过定时制追随他的人群,一步步向轰他们走来,停在两米外和邪笑的轰对上视线。这场未开打就充满硝烟味的战斗一触即发。 而此时在楼上当看客的伊崎比较在意另一件事,这人……怎么有点像暑假遇见的安藤先生啊? “这是村山前辈?”伊崎不确定地转头问盐田。 “?不是吧伊崎哥,这你都认不出来?”盐田甚至怀疑和轰打的那一架是不是伤到眼睛了,还是说那个眼镜仔会精神攻击,神不知鬼不觉地侵蚀了伊崎的脑子,影响了他的认知能力。瞎想一通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的盐田立马对楼下的轰怒目而视。 “没戴发带啦。”阿平轻描淡写地指了指现场系上发带的村山。 “这个样子和我之前见过的一个人长得有点像。”伊崎摸着下巴回忆,原来当时觉得眼熟是这么一回事。 “村山应该不至于大众脸吧,”西门趴在走廊的护栏上提醒伊崎回神,“底下开始了。” “呜哇,一开始轰的攻势就很猛啊。”看见轰被甩到杂物堆里,伊崎暗自庆幸那天是在教室打的,没给对方额外发挥的空间。 “嘶,这一拳……”伊崎死死盯着正面对决的两人,眉头紧锁。 阿平站的斜靠望远镜比较能看清轰的表情,“有点发抖啊。” 伊崎闻言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那股仿佛被打的松动的错觉还留存在他体内。 “砰”的一声,激烈交战中,村山被轰一脚踹向高高的金属柜,扑倒在地上。 “又是这招……”伊崎对差点要他命的这脚可谓记忆犹新,阴恻恻地勾起一边嘴角。 楼下的村山挣扎着爬了起来又被轰挥腿击倒,他的支持者们都揪了一把心,看好轰的全日制倒是扬眉吐气,颇有经此战翻身把歌唱的意思。伊崎不为所动,比起押谁赢这种事情,他更在乎他和场上两人实力之间的差距。要是让他去和村山单挑,打出的伤害肯定没轰这么有效果吧。 ‘真是不甘心啊……’伊崎面色阴沉,紧紧攥着拳头,感觉被轰打伤的部位隐隐作痛。 随着古屋和关帮扶着站起身,场中形势一转。村山像是不死的僵尸抗住轰的攻击,抱着他的腰狠狠丢在刚才被他撞倒的金属柜上。落到同样的境地,轰却没村山那么坚强,踉跄了好几下才稳住身体,捶着大腿不使自己脱力倒下。 “……我都有点佩服他了。”伊崎差着兜漠然地评论。 这下轮到村山拍手挑衅,轰在怒吼着挥拳冲上去之后,被承伤更强的村山打败了。 一切都结束了。听着楼下定时制欢呼雀跃的庆祝,伊崎收回视线看向注视着他的“伊崎一班”,微微一笑。 “喂!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哦!!”相似的喜悦洋溢在他们之间,一群人拥着领头的长发少年离开校舍。 那天之后轰是安分了不少,但是伊崎开始不爽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轰。 从医院出来意味着伊崎的心情会前所未有的差。这次受伤虽然没有上学期械斗来的恶劣,但是保守估计也要吃两周的营养餐;伊崎的父母轮番打电话来关心,话里话外地试探他有没有要转走的意思。 桩桩件件,伊崎越想越气,拳头“咚”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准 13. MW [] “啊,今天中午吃秋刀鱼。” 伊崎在午饭时间打开他的便当盒,两眼放光地看着码在格子里的盐烤鱼段。表皮微焦,挤上摆在一边的柠檬片汁水,佐以加了酱汁的萝卜泥,入嘴肉质肥美、口感鲜甜。“果然秋天就应该吃这个啊。” 在这顿午饭之前,近日吃的都是少油少盐的清淡饮食,家里的饮料都被保姆阿姨没收了,告别油炸食品的伊崎那叫一个愁眉苦脸,吃菜叶子快把自己吃绿了。好在他和阿姨哭哭惨撒撒娇,为自己争取到了水煮之外的菜式,顺便许愿明天可以吃天妇罗虾。 心情舒畅地享用完自己的午餐,从外面回来的盐田贡献了一个焦糖布丁,几人围坐着分享零食。没有人闹事的日子一直很平静。上学放学,天气好的时候躺在河边的草坪上吹风,枕着手臂惬意地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伊崎闲着无聊的时候也有再去骚扰轰,这人转学不到一周已经是全日制的老大,他作为全日制的一员按规矩偶尔也是要去拜访拜访的。不过当事人并不欢迎他,和辻、芝曼二人组巡视的时候都会特地绕开伊崎出没的区域,可见轰觉得他有多烦人。 周末没有上课,伊崎换了一身常服去山王街吃饭,点了那么久外卖还没去过一次门店颇为可惜,想必现吃的味道会比打包的要好。 跟着导航去的一路上看见许多店铺都关闭了,清冷的街道掠过萧瑟的秋风,无人打扫的落叶遍地。明明是白天,行人却很少,显得一些穿着黑西装来来去去的人员特别显眼。 之前听本地的盐田阿平他们说,有人上门收购他们家的土地,sword周边地区都经过再开发建上高楼大厦,只有这里还维持着几十年前的风貌。 “不过要是真的离开了会很怀念吧。”西门说。 走到ITOKAN餐厅,堂哥伊崎瞬发来一条讯息。 —————————— 瞬:听说sword最近不大太平,你自己小心。 雅一:收到。 —————————— 伊崎感到奇怪,sword最近有什么事连堂哥都知道了,难道和他上次见过的达摩的人有关?还是事务所接待的极道组织透露的消息? 想不通的伊崎在餐厅门口停下来看手机没有第一时间进去,于是碰到了一个双手拎着东西的漂亮阿姨。 阿姨问他:“怎么不进去呀?” 伊崎有些不好意思,“这就进去。” 主动推开门示意女士优先,获得阿姨的笑脸和称赞,怀疑她要不是手里提着东西,有可能会过来拍拍伊崎的头夸他是好孩子。 伊崎跟在后面进去,发现餐厅里很多人,地上掉了不少五颜六色的彩带亮片,还有一条挂起来的字幅写着“山王联合会复活”,顿时感觉来的不是时候。 进退踌躇的伊崎犹豫地开口问看向他的老板直美,“请问现在有营业吗?” “是你啊!”阿铁看到伊崎想起来他是鬼邪高的学生,直美也听出了他的声音。 “有的,不嫌弃的话一起坐下来吃饭吧!”直美端过来一盘招牌蛋包饭摆在长桌别的菜品旁,招呼伊崎过去吃,还询问他有没有别的想吃的都可以说。 伊崎眨眨眼睛,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就被阿铁按在了椅子上,对面是见过一次的阿檀。 ‘这正常吗这?鬼邪高的学生和山王的成员同桌吃饭?’伊崎脑袋有点信息过载,飘忽地用余光瞅了一眼坐在长桌正中的山王总长cobra,有一种深入敌营的刺激感。 阿铁没想那么多,直美都发话了身为客人的他们哪敢有意见,挨着伊崎坐下热情地给他倒了一杯饮料,恭喜他赶上了山王联合会的复活宴,鬼邪高的番长村山都没这个机会。 “……”伊崎眼角抽抽,暗暗吐槽早知道今天就不出门了,来什么山王街啊,真是闲得慌。 感到后悔的伊崎垂头拿起勺子戳流心蛋皮,视线内出现了一瓶番茄酱。 是山王的大和。伊崎愣了一下,边道谢边接过瓶子。 “别紧张,就当平常吃饭就好了,”大和对他笑笑,“多谢你刚才帮助我妈妈。” “哈、哈哈,好的谢谢,没事我应该做的。”伊崎尬笑,随便应付一下大和和微笑挥手的漂亮阿姨,内心恨不得逃离这里地埋头吃饭,然后被店主小姐精湛的厨艺惊艳到了,超级好吃啊。 “是吧是吧!”阿铁一副理所当然地附和。原来伊崎情不自禁地赞叹出声了。 ITOKAN的奶油炖菜也是一绝,期间还试吃了直美新研究的菜品肉酱鸡蛋,好吃到空盘。再以后端上来的铁板炒面就撑到吃不下了,伊崎闻着香味默默闭上眼睛转头,但是好想吃呜呜呜。 掏出自带的纸巾抹了嘴巴,伊崎当机立断地付了钱离开,他担心再待下去会非常丢人地馋到流口水,再见了美食们他会在心里想念的。 “诶,这就走了,我还没把甜点拿出来。”直美看着伊崎话都不多说一句鞠了躬就仓皇逃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阿铁拿起钞票数了数递给直美,“又给多了耶,他人怪好的。”看桌上盘子的干净程度,不难得出对食物的满意程度超高。 直美耸耸肩,把钱收进柜台,坐下来和山王的成员们一起吃饭。 上学期伊崎靠着烤肉误打误撞地和鬼邪高的老大村山交好,产生来往之后两人也多次举行聚餐,通常是生活费不够的村山跑来找他蹭吃蹭喝,打劫他的卡式炉在学校开小灶,偶尔带上古屋关三中等等。托村山的福,伊崎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面对一众定时制的成年人了,遇见的时候稳如老狗。 村山本人对钱多有眼力见的学弟十分满意,在定时制待腻了去伊崎那也很有意思,还有游戏机玩。村山像发现一团毛线球的黑猫,玩的乐不思蜀,需要出动古屋饲养员把他领回去。 那天村山拉了古屋和三中在伊崎班上玩狼人杀,这比抽积木更需要脑子。8人简单局,3狼3神职2平民,古屋是上帝。村山拿到狼人牌,他的两个队友分别是盐田和中林。 第一轮三狼杀了伊崎,天亮了竟是平安夜,没有人死亡。按顺序村山先发言跳了预言家,给中茎发金水;西门对跳,说他才是真预言家,查杀盐田;盐田顺势怀疑他是狼。剩下几人看不出场上信息,表明身份干净就过了。投票环节没有人出局,游戏继续。 第二轮三狼刀了中园,把比较会玩的先搞走。天亮了除了中园,三狼中的盐田也死了。坐在盐田旁边的伊崎发言,自爆自己是女巫, 14. 一天 [] 这场震撼整个sword的大爆炸并没有在社会上掀起什么波澜,似乎有人暗地里封锁了全部消息,将一起影响恶劣的社会事件脱离了大众视野。媒体的关注报道、官方的灾害救助、热心人士的捐款,这些统统没有。同一时间被袭击的另外四家受损程度不一,一些原住民见势不妙纷纷搬离,加剧了人口流失。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是,有无辜的生命永远消逝在了那天。 一股苍凉笼罩着这片区域。 夜里下过雨,伊崎晨练的时候经过鬼邪和山王的交界处,停下来遥望无名街的方向无声地默哀,心情沉重地朝着前方跑去。 本来上周之前他还没拾起这个习惯,改变出现在某天莫名早醒的清晨,伊崎睡不着走到房间自带的阳台往外看,发现楼下有一个非常眼熟的人在和保姆阿姨讲话。那人也注意到了楼上的伊崎,抬了抬眼镜头也不回地走了。 伊崎见状询问阿姨发生了什么事。阿姨说她买菜回来没注意袋子漏了,还奇怪怎么越走越轻,是一个跑步路过的小伙子提醒她的,顺路帮忙把东西送到门口才走。 伊崎“嚯”了一声,心想轰这人看不出来挺热心的啊。以及跑步是个好主意,可以增强耐力和爆发力。中学在田径社团担任正选的时候天天训练,坚持了一年多拿了不少奖项,后来觉得没意思才放弃的。 每日早晨充分热身之后慢跑在宁静的街道,感觉身心都变得轻盈。 早起的好处不局限于自身,比如伊崎从来不知道家附近的送奶工是村山。之前光听阿姨说新来的小哥比以前的大叔热情,硬是没想到这人是鬼邪高的番长。伊崎有一种在意外场合碰见熟人的迷之尴尬,僵硬地接过奶瓶,在前辈笑眯眯的目视中快速逃离。 在学校遇见还会被村山调侃怎么跑那么快,他又不会吃人。反正习惯了就好了,伊崎还能自然地给村山投喂早餐,增加了对方的好感度。 跑完步要去拳馆打拳。伊崎在输给轰后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戴上手套对着沙袋奋力挥拳,力度越来越大,配上要绞杀对方的噬人眼神,看得一旁的教练小心翼翼地劝他冷静一点。 上午,伊崎躺在实验室的桌子上看手机,无论刷新多少次新闻都没有报道那场大火,他也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退出页面看了一会儿通讯录置顶的几个名字,迟疑了一会儿挑了一个拨过去。 “喂。”工作日闲得慌的伊崎瞬接起了电话。 “哥,我感觉我有点……难过?”伊崎也很难界定此时酸涩的心情,像走在大街上看见有人被撞死了,车主不仅肇事逃逸还没有受到处罚一样,无能为力一时也忘不掉。 “……因为什么?”电话那头的伊崎瞬不认为他有给堂弟当免费心理顾问的义务,无奈地点上烟听他倾诉。 “说不清……大概是因为那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引起社会的关注?” 伊崎瞬深吸一口气,“你以为背后的一切是谁做的。” “九龙。” “既然知道怎么还这么天真,暑假在我这里白待了半个多月?”伊崎瞬立马开展打击教育,就差没指着伊崎的头说他傻。 但是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犯蠢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该哄还是要哄的,搁别人他才没这耐心。他语重心长地开解:“小一,他们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伊崎郁郁地掐着眉心,有些泄气。 “别告诉我你是在害怕。”伊崎瞬夹烟的手一顿,想到这小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能还真没遇到过这么横行霸道的组织势力。 “可能?”在亲近的人面前总是坦诚一些,伊崎模糊地吐露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的忧虑。 “笨蛋,”伊崎瞬会心一笑,安抚道,“小孩子别想那么多,要相信你的前辈们,剩下的就交给大人们吧。” 闲聊几句,挂了来自青春期敏感少男的电话,伊崎瞬在办公椅上转了转,吸完最后一截烟,叹了口气认命地给孩子家长打报告。 另一边的伊崎收起手机,在六张合并的桌面上摊开四肢,闷闷地闭目养神。 “叩叩”,有人敲门,“伊崎哥!” “进。” 盐田获准开门,探了一颗头进来,“伊崎哥中午吃什么?” “啊,”想不通索性不想了,伊崎翻下地,搂住盐田的肩膀往外走,“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好吃实惠的猪排饭,叫上西门他们一起去吃吧。” “哦嘶!” “对了,昨天的狼人杀,你果然是狼对吧,第一个就杀我。”伊崎想起这件事,眼刀射向身体忽然僵直的盐田。 “不过算了。下次别玩了,光猜谁说的是真话已经快把脑子烧掉了,一个个都是影帝。” 盐田悄悄拍胸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鬼邪高在某些方面真的怪严谨的,例如不对未成年人兜售烟酒。烟抽完了伊崎独自出去了一趟,上次打架扔出去的打火机没捡回来,他又重新买了一个。这款开盖那一刹那的声音非常悦耳,金属外壳触手冰凉,光点着玩也很有意思。 买都买了,回学校路上伊崎就拆了一支叼嘴里。在掏出打火机的时候,看见轰他们三人和一群定时制的学生一窝蜂涌向大门,公路上缓缓驶来两辆大卡车。 “……?”这是在做什么?伊崎咬着滤嘴呆呆地看着忘记点了。 隔着一段距离,轰眯起眼睛看向举着个打火机傻站的伊崎,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你们干嘛去?” “去不去。”轰冷酷地推了一下眼镜,甚至没用问句。 “……”拽什么啊。伊崎骂骂咧咧。身体诚实地够住轰伸过来的手借力爬上去。货卡载着满车的学生尘土飞扬地出发了。 “村山前辈呢?”伊崎坐在车斗里倚着边板,扫了一圈全部人,确实是没看见村山,连带着古屋和关也不见踪影。 “村山打算撇下我们自己去报仇。” “所以你就叫上定时制的一起去?” 伊崎惊奇地看了一眼蹲在旁边的人,暗叹他的凝聚力还真是强,想必除了村山和古屋,定时制也很服气轰的实力吧。伊崎嫉妒死了。 含了许久的烟卷迟迟没点燃。伊崎背风要打火的时候轰就瞪他,转过身还能感受到冷冷的视线如芒刺背,没脾气地随风扔了出去,轰才扭头。 ‘这人好烦……’怨气冲天的伊崎死盯着轰,让一边的辻和芝曼担心又要拉架。 行驶路线直达港湾区,看到一排排集装箱就说明快到目的地了。在车上远远地能看见有一群机车开在前面,路边有三个找了一路的人。 “村山哥!”“村山哥!”“村山哥!”车子应景地鸣笛示意,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热血的强势登场,伊崎看王道漫画的感觉来了,跟着伸手打招呼。 搭上先他们而走的村山三人继续前行,轰迫不及待地就要挑衅村山。伊崎看着他特地凑过去让轰弹脑壳,两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暗忖这种温馨的兄弟情戏码是他能看的吗?对上古屋无奈的眼神,决定事不关己地瞟向昏黄的天空。 “让我们大干一场吧弟兄们!!” “哦!!!” 越往前行驶出现的人越多,除了鬼邪高,其余四家也出动了精英人马,这是sword五大组织聚首的一次声势浩大的联合行动。 抵达口岸的集装箱堆场,聚集的人群汇成长河,向开阔的空地流淌。 伊崎站在轰旁边,对面密 15. 联谊 [] 高处几盏明亮刺眼的大灯将天色昏暗的集装箱码头照如白昼,黑压压的人潮涌动,穿梭交织。 打着打着视觉莫名模糊不清,伊崎只能凭感觉辨认离他最近的人是轰,一跃而上跳得很高的是村山。但是接下来他一个扭头看向身侧,眼前的一切突然变了样。原本服饰鲜明的五大联军和人数更多还抄家伙的敌人一方全部变成了两眼翻白、行动僵硬的丧尸。 他发现自己没有丝毫停顿地接过不知道谁抛来的一把近战之王,熟练地上膛,对准闻着活人味道聚拢过来的丧尸发射,打空所有子弹后流畅地装填,再抬手射击。过程中甚至能感受到真实的后坐力冲击,面部残缺的丧尸中弹后流出的鲜血,无论怎样呼喊都没有意识地嘶吼着移动。 ‘见鬼。’心里开始怀疑是人格分裂还是在不知情的时候穿越了异世界,实际上拿着神兵格外英勇地在丧尸群里杀进杀出,猖狂到直接怼进丧尸的嘴巴按下扳机。 “嗡嗡”“嗡嗡”“嗡嗡” 一阵物体在震动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有些焦躁不安的伊崎感觉自己轻飘飘地脱离了身体,脑海一片空白,重新睁开了眼睛。 是梦啊,他后知后觉。 不过为什么是集装箱大战变成丧尸围城……难道是内心深处认为昨天没打够吗,放过他吧。 昨晚被司机开车送回来,保姆阿姨早就到点离开了,发消息嘱咐他热过饭菜再吃。伊崎累的想就地倒下,甩甩头强撑着精神洗澡上药包扎,随便应付了两口就摔进柔软的大床里一觉睡到翌日中午。 可是他还没睡够。伊崎捂着眼睛遮蔽窗外的阳光,昏昏欲睡之际阿姨适时地敲门喊他起床吃午饭,说再不起来太阳就要下山了。 “我知道了……”他能怎么办,自然是睡眼惺忪地挣扎着爬起来走进浴室洗漱。永远不要忤逆家里掌握厨房大权的人,除非本人的厨艺不比对方差并且很勤快。 吃完饭,伊崎躺在沙发上抱着枕头看电视,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光盐田一个人就给他打了三通电话。 “有事说事。”他这会儿犯食困语气有点不耐烦。 “伊崎哥!你早上怎么没来啊!是生病了吗!”盐田一如既往的热情,咋咋呼呼的和背景声音一样吵。 伊崎把手机拿远,深呼吸忍住骂人的冲动。“不是,没有,你别乱想。” “哦哦哦那就好!对了伊崎哥,下午要不要去联谊!” “什么东西?联谊?” “哎呀,就是那个,”盐田忸怩着讲不清楚,西门见他那副羞涩的样子被恶心的要吐,劈手夺过手机接上通话。“这人之前在网上认识的女孩子是这边女校的学生,邀请他今天下午面基顺便举行男女生联谊,要我们这边凑够四个人。” 伊崎了然,立马开口痛斥盐田:“滚!” “别啊伊崎哥!说不定能碰见好看的妹子是吧,陪我去一下吧求你了!”盐田哀嚎着抢回手机。 “滚,滚的远远的!”这能忍?狗粮都快撒他脸上了! “啊啊啊啊别挂电话!” 总之,在盐田一系列耍无赖的撒泼打滚之下,伊崎迫于无奈同意了。 “时间地址。”他高冷地甩了四个字过去,迅速结束了通话。烦的他都没睡意了。 商店街一家尚在营业的咖啡馆门口,特地打扮了一番的盐田对着发光玻璃搔首弄姿,腰上挂的几条金属链碰在一起哗哗响。西门和阿平有一个算一个靠着电线杆刷手机,理都不带理那边动不动就问“我看起来帅不帅”的盐田。 “你知道伊崎昨天干嘛去了吗?”西门想起来昨天下午伊崎出去之后就没再看见他了,今天一上午没来也很反常。 阿平递过手机给他看新闻页面,黑色的标题赫然写着[港湾区发生大型聚众斗殴,警方声称帮派火并,真实情况仍在调查中],“昨天定时制倾巢出动,可能和这个有关。” “你的意思是他也去了?” “嗯,轰三人也不见了。” 两人想对此做进一步探讨的时候,伊崎揣着裤兜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比较盐田恨不得穿西装赴约的郑重、西门和阿平的随性制服流派,今天没去学校的伊崎一身普通的长袖长裤,披着头发,脸上还有一块创可贴。 四人因为是有预谋的早到,在原地等了十五分钟之后才见到来的整整齐齐的四位女生。省去了寒暄的礼节,八人直接入座点餐。 服务员按照女士优先的顺序将菜单先递给了女生们。伊崎打了个哈欠支手托腮,神色恹恹地看着桌面的花纹,想着昨天累着了今天中午胃口大开吃了三大碗饭,这会儿吃下午茶还不太饿啊。 “呐,你要吃什么?”对面的女生点完餐推过菜单本,笑着问他。伊崎随便翻了翻,要了一杯哈密瓜奶昔。 “欸,我还以为男生不爱喝甜的呢。”金棕色短发的女生坐着和伊崎一般高,穿着黑色外套,颈间系了一条丝带。 余光瞟了一眼另外六人已经平稳地开展联谊活动,就伊崎没和人家搭话。‘你们三个……’ “还行,哈密瓜清甜的口味我很喜欢。”不习惯和女孩子说话的伊崎不自在地放下手,端正了坐姿认真回复。 “哈哈哈哈,你好可爱哦。”女生露出靓丽的笑容,迟了一秒才有意识地伸手捂嘴。伊崎不敢直视女孩子的脸,眼神飘忽看向地板的瓷砖,因此没有注意到对方在做什么。 “我叫芝,你叫什么呀?”“伊崎雅一。” “哇,好有文采的名字哦。”“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就是容易让他想起来轰一派的芝曼。 “伊崎君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呢?”“嗯……看漫画刷ins之类的……” 就这么没营养的一问一答,伊崎甚至没有引申话题反问回去,全靠女生一人撑起聊天。第三视角看起来像是社恐男误入公园相亲角,就差把父母年收入说出来了。 到饭点的时候聊的非常投机的盐田居然想请他们吃饭再续一趴,伊崎隔着西门瞪他圆圆的后脑勺,急得他起了杀心。无辜的西门身体后仰避让死亡视线,桌子底下的手狠狠拧了一把盐田大腿,害他怪叫了一声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 ‘你干嘛?!’盐田睁大眼睛咬牙怒视西门。 ‘你自己看。’西门示意他转过头。 然后盐田就看到表情平静但是眼睛燃起黑火的伊崎,顿时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战战兢兢地打圆场提议本次联谊就此结束,他们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获得解放的伊崎舒了口气,起身前朝短发的女生点点头,火速走到柜台付了所有人的钱逃离现场。 ‘这种事情再也不要有下次了!’骂骂咧咧。 时间回溯到四个小时之前,山王街。 山王联合会总长cobra聚集sword另外四家组织的头目,提出了为自卫而对抗九龙集团的“SWORD结盟”提案。其中rude boys的首领smoky因病缺席,暂时由 16. 生日 [] [九龙集团总裁九世龙心被捕:九龙集团疑参与赌场建设,内阁大臣、国会议员、警察官僚的名字也出现在被曝光的贪污名单上……计划作废,将全面进行重新研究] “九龙倒台了?” “感觉没那么简单,牵扯这么广,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再放出来。” “出了这种事情,政府应该放弃把sword地区改成赌场了吧?” “这也不好说……” 几道围着手机讨论晨间新闻的声音飘出教室,杂乱到下脚都困难的走廊人来人往。伊崎原本趴在窗台观察中庭的人玩球,忽然楼下传来轰的声音。他扒着水泥外墙探出半个身子,还是看不到人。 “喂!你不是全日制的老大吗?!”陌生的声音顿了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跟着轰啊?” ‘啊,看到了看到了。’质问的话音刚落,伊崎就看见轰独自走出校舍,想来那人的第二句话是对辻和芝曼说的。 他看的入迷没注意到自己在窗口摇摇欲坠,踮脚蹦了两下尤嫌不够,腿都要架在上面了。教室内聊天中无意间转头督到这一幕的西门大惊失色,迅速冲出门抱住伊崎的腰把人拖下来。 “干嘛??!”伊崎看热闹还没看明白,突然就被人抱住了,吓得他吼了一声。正下方目送老大走远没有跟上的二人组听到头顶的声音,跨步下台阶抬头一看,差点没被吓出个好歹。 “我靠!”“有鬼!” 只见二楼围墙垂下来一具人形物体,长长的黑发凌乱地摇晃。听到声音还会抬头,完全看不到脸,挣扎了一会儿被拖了进去。 辻和芝曼惊魂不定地面面相觑。 “那什么?鬼邪高青天白日的还有鬼?”“不、不知道,骗人的吧?” 两人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将轰的事情抛掷脑后,步履慌张地离开了这里。 “你刚才太危险了!”楼上走廊,西门和盐田一个抱腰一个抱腿,联手把人放到地上,立马指责伊崎的不安全行为。 “就是啊伊崎哥,要是我们没发现你就要掉下去了!”盐田痛心疾首地跟上队形。 阿平,阿平没说话,站在一边用不赞同的目光直视伊崎。 “……”伊崎心虚地捋好头发,反省好像确实是自己的问题、不对,“都是轰的错!谁叫他在楼下跟人说话,我想看看才这样的……”越说底气越弱,在三人的鄙视下眼神虚焦地移目,看到学校门口停了辆熟悉的大卡车。 “定时制又出去啦。”他自然地开口转移话题,试图逃避三堂会审。 一行人参加黑白堂站大战归来,绑着发带的番长坐在车头上非常显眼。搞怪地用两只手圈成望远镜的形状对准伊崎的方向表示发现他了,高高地挥手示意。 伊崎眼睛一亮,抬起手想再度探出窗口打招呼,被早有预料的三人无情地拽了回去,顺手关上了窗户。 村山:???怎么个事 在大家以为事态趋于平息,街区将重归宁静的时候,媒体突然报道九龙集团总裁因证据不足获得释放,而赌场推进派的篠原大臣被发现自杀于家中,其所留遗书疑承认了全部罪行。回到大本营的九世龙心马上下令出动全部人马,全力打垮g-sword,进行“SWORD毁灭行动”。所有人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五大组织近期又一次聚头,会议举办地点定在无名街。发起人rude boys的阿武紧急致电四人有要事相商,关乎sword地区尘封的秘密,也是smoky病重入院的罪魁祸首,并且此前调查的集团基金会的秘书长想和他们见一面。 到了那天几人不约而同地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多带人。抵达无名街入口,可以看见一顶顶显眼的帐篷,空地上支着煮食的大锅;身着统一服装的工作人员穿梭在重建家园的本地居民中提供帮助,群众井然有序地在喇叭的呼唤中领取生活物品。这片饱经风霜的土地在大家团结一心的努力下焕发了新的生机,欣欣向荣的场景连最我行我素的达摩首领日向都停下来看了许久。 代替smoky召开会议的阿武发现他们来了,带着人迎接他们去帐篷里坐下聊。 “初次见面,我是基金会派遣支援无名街救助团队的负责人池田,”戴着细框眼镜的男人微微鞠躬,站在长桌一头向在座示意电脑显示屏上出现的人影,“这位是基金会的秘书长,犀川先生很抱歉只能用这种方式与诸位相见。本次会议的重要事宜主要由他为各位解说,阿武先生补充。” 接下来秘书长和阿武共同讲述了sword地区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牵扯极深影响极广,其遗留物多年后还能直接导致smoky等人患上重病。池田在一边切换投影幕布的幻灯片,擘肌分理地展示全部真相。 “总之就是官方隐瞒sword地下有脏东西,利用九龙炸掉无名街掩盖证据建设赌场对吧。”日向掏掏耳朵,最不耐烦听这种长篇大论,他才不关心副作用是致死的药品型号和具体成分,要他们做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 “是的,我们已经掌握了包括人证在内的所有证据,至于怎么处置就看各位的了。”实时视频里的犀川秘书长双手交叠,冷静地咨询屏幕另一头众人的意见。 rocky和cobra满脸慎重。外来势力擅自插手sword和九龙的斗争,先斩后奏,人也找了证据也搜集齐了,剩下需要他们做的还用说吗?如果曝光了以前政府主导进行的不正当行为,揭露事情真相,将彻底打碎九龙集团的野心,想必比上次的u盘事件更能令九龙一蹶不振,再也狂妄不起来。 五大组织在维护sword地区、击溃九龙这方面上毫无疑问地有统一立场,暂时同意与基金会代表的集团一方合作互利,决心捅破那层窗户纸将肮脏的交易晒在大众视野下,让幕后黑手无处可逃。 在大家打算进一步商讨如何行动之时,秘书长忽然收到九龙各组纷纷出动将要毁灭sword的消息。特别是无名街,他们得到了官方的许可强制拆除并在原址上进行爆破,驱逐所有居民。 一听到九龙集结了全部力量企图对sword下杀手,在座的哪里待得住,迅速离开回去战斗。本次五大会议草草结束,联盟击垮九龙的行动告一段落下次再议。 “阿武先生,我方经过讨论建议即刻组织无名街的民众撤离,基金会为你们准备了可以容身的场所。”池田和犀川秘书长开了一个临时小会,告诉阿武及rb的成员他们给出的解决方案。 意料之中地被婉拒了。“抱歉,我们作为rude boys的一员无法就这么一走了之,smoky不在我们要带着他的那一份守护到最后一刻。请带着其他的家人们先走吧。” “这样吗,我明白了。”池田沉吟着点点头,没有干涉他们的想法,团队也没有力量与九龙的人产生正面冲突。他示意工作人员通知所有居民尽快离开,接送的客车已经在入口等候了。 可是果真如此放任他们留下来被九龙的人围攻吗?不出十分钟阿武就接到了smoky的电话。 “阿武,告诉他们保护家人们一起走吧。” “smoky……” “现在的我们,不管在哪儿都能活下去,我们一定可以的。无名街教过我们绝不言弃,我们无论何时都能达到超越任何人的高度。”smoky微笑地看着窗外sword地区的方向,温暖的话语鼓励了所有听到这些话的人,“我们不会放过伤害我们家人的人。但是现在,走吧,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好!”rude boys将他们的领袖奉若神明,当即开上自己的车和救助团队一起护送无名街的家人们全部离开。等九龙的人带着官方的爆破人员来到无名街只见到一座空城,想顺带消灭证人的计划自然失败了。 无名街被布下爆破装置的时候,sword另外四家遭受九龙防不胜防的袭击损失惨重,white rascals甚至失去了他们的店铺。 村山、古屋和关三人紧赶慢赶地跑回鬼邪高,远远就看见红色的火光,心急如焚地加快速度。终于到了大门口,发现绘着鬼邪高标志的旗帜被点燃了挂在校舍之间的连廊上。噼噼啪啪的燃烧声音伴随着呛人的烟雾,一眼可以望见中庭倒了一片学生,哀嚎着像杂物随处可见。 “九龙……”面对没有守护住的学校,村山瞳孔震颤,无力地跪了下来。 伊崎此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同班剩下还有行动能力的人围在他身边试图把他唤醒。不断的呼喊声中,伊崎动了动眼皮醒了过来,被钢棍砸中的手臂疼痛难忍,在旁人的搀扶下爬起来。 他怔怔地看着被扫荡的毫无反抗力的学生,抬着担架奔走包扎的医护人员,拿着灭火器奋力救火的老师,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沉重的内心感到无比酸涩。 短暂的修养过后,全日制想和定时制一起去报仇,却被村山拒绝了。 “鬼邪高不会就这样罢休。不过,前辈们必须得铲除那些不怎么样的工作啊。”村山笑着拍拍全日制领头的轰,站在一边的伊崎因伤吊着一条胳膊,也获得了一个安抚的摸头。 重整旗鼓的SWORD联盟全员集结,除了还在医院的smoky,制止政府爆破无名街,揭露邪恶的赌场计划,给予九龙最后一击。 多亏基金会派人集齐了包括受害者在内的所有证据,通通交接给了g-sword,使谋划简略了很多步骤,避免了人手消耗。铁证如山,夺回属于他们所爱的sword地区的归属权在此一举。 政府正式着手实施赌场建设计划,举办面向世界的记者见面会和无名街的爆破仪式,由新的内阁担当大臣飞田主持。 仪式当天,积极参与联盟行动的雨宫兄弟、琥珀和九十九几人带着证人和证据,在达摩的帮助下突破重围,赶在第一次爆破执行前与议员的亲信碰头,被安排从后方进入会场,登上演讲台抢下话筒揭发政府和九龙互相勾结掩盖的真相,正义的警察也及时到达。 政府推行的赌场计划就这么不了了之,九世龙心的死亡加速了九龙会的分崩离析,没有被抓进去的残党更是掀不起什么风浪,sword地区重新回归了平静。 无名街的重建依旧在进行,smoky把领导权暂时移交给了阿武和p。他自己在经过漫长的康复治疗直至获准出院,才被rude boys的大家欢欣雀跃地接回无名街。 值得一提的是,半个月后在赌场动工仪式的旧址上,援助无名街的集团基金会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慈善活动,同样召开了媒体见面会,邀请了各界名流、富豪大亨造势,为无名街获取了大笔的资金投入,进而帮助sword地区开发建设。甚至有生物实验室愿意研究sword地下有害物质形成的结晶,研制专门的药剂预防有人再度患上疾病。 慈善活动举办的那天早上,伊崎坐在餐桌前对着红豆饭恍然,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不过阿姨是怎么知道的?出门前还笑眯眯地递给他便当,嘱咐他记得看新闻,有大惊喜。伊崎更困惑了,生日跟新闻又有什么关系? 从政府的赌场计划失败以来的半个月,冷清的街道陆陆续续重新开起了店铺,之前搬走的住户也都一一回来了,人一多去学校的路上就热闹了不少。 鬼邪高还是那么吵闹,没心没肺的不良少年继续荒度日子,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在教室的伊崎稍微有点在意阿姨说的惊喜,上课都心不在焉,每过一会儿就刷新热搜,直到一条写有他母亲名字的标题映入眼帘。 “??!”他惊讶之余立马点进去一看,是一场慈善活动正式召开的新闻。此前刷到过活动预告还以为没关系被他无视了来着,没想到这就是所谓的惊喜。大型活动有现场直播,视频画面正中央在致辞的确实是他的母亲伊崎女士,也是基金会的理事长。不过伊崎奇怪的是,家里的公司什么时候发展成集团了,而且为什么要举办慈善会帮助无名街,这二者之间有关联吗?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母亲在这里肯定会来见他,到时候再问就是了。伊崎摇摇头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可以吃午饭了。打开便当的盖子,一眼就看见红豆染色的米饭上用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