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恋爱游戏的万能通关攻略》 1. 第一章 [] “听说了吗，哥谭那边有个大学刚被阿卡姆越狱出来的小丑给炸掉了。” 布鲁德海文警局，午休时间。 几位警官凑在一起闲聊，手里端着几乎能成为招牌的全美警局特产的超难喝咖啡，话题中心就是隔壁城市新出的大新闻。 两座城市的治安都不够稳定，前几年都还是能并排争个倒数第一的那种。 但是这也不影响他们庆幸自家城市里没有小丑那种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邪恶反派到处乱跑，虽然很多情况下这也不过也就只是五十步笑百步。 “好像说是那所学校的学生在学校重新修好之前要分到别的学校借读吧？”有人不太确定地问了身旁的人一句。 “确实。”有人回复，然后又提起声音，“迪克，应该是你这边去接人吧！？” 中午算是休息时间，但是警局里也还是嘈乱，突然被喊了名字的小警官打了个惊颤，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整个倒下来的案件卷宗里面抬起头。 成堆的结案报告让他头昏脑涨，花了几秒钟迪克才反应过来同事在朝他问些什么。 “啊对。”迪克点头，就这么个简单动作都能让他感觉脑仁生疼——缺觉的后遗症，在今天之前，他几乎三十六小时没能合眼在一处□□蹲点，而现在，‘睡眠’就是他迪克·格雷森的真命天女。 “阿卡姆这次跑了不少人，哥谭那间被炸掉的大学也是住宿生偏多，得统一移动，GCPD和咱们警局外调了警力准备护着点校车，以防万一。” 迪克是被选中护送校车的警官之一，这不是什么困难活计，比起这个，他其实更苦恼的是这堆卷宗的整理工作。 迪克·格雷森，AKA夜翼，在和坏人斗智斗勇的第三十六小时之后，即将卒于文书工作，是丧钟听了都能笑醒的程度。 明天才是那群无辜学生们过来的日子，他还有点时间今晚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以免明天会困得直接拿头砸方向盘。 只是现在，可怜的迪基鸟非常需要一杯难喝得要命的咖啡来提提神，或许这就是上次回哥谭时笑提姆血管里也都开始流咖啡的报应吧？ 他靠在边上端着纸杯，双目出神望着杯子里的咖啡，眼神发直但也有在有一茬没一茬在搭着同事的话。 “迪克，这次交换过来的学生里面，好像有个被诅咒了的小家伙。” 困意被同事突如其来的话题给惊走大半，他懵着侧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话，尤其是对方还特地压低声音试图营造出个恐怖氛围，只是大中午的，没什么效果。 很给面子，迪克也跟着配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们手里有这次要来布鲁德海文借读学生的全部名单，那位警官翻找了两下就抽出其中一张：“喏，就是这位。” 手指在底下纸张上弹了两下。 “虽然最近各地都不太平，但她也已经连着三次转到其他城市的学校借读，被安排来和咱们交接的哥谭人说，这其实都是她被诅咒了的缘故。” 这位警官说得是认认真真煞有其事，可内容页完全就是空穴来风。 当然了，看表情这位警官先生其实也没有当真，毕竟这世界上从不缺少倒霉鬼，他只是把这个话题当做是一个休息时间的谈资。 接过同事手里那张写了大概个人信息的薄薄纸张，迪克看着里面的内容。 这孩子不过才刚刚十八，纽约大学的大一新生——两个月前，她在的宿舍楼连带她们系的教学楼被纽约那边出现的齐塔瑞人给炸了大半。 齐塔瑞人那出事儿迪克也关注过，当时正义联盟基本全员不在地球，泰坦们也又都离得纽约太远，整个事件从开始到结束全是由复仇者们撑着的，涉及其中的主力之一斯塔克是个不差钱的主儿，战后赔偿做得不错，也给无辜被波及到的人们都安排了后续补偿事宜，于是那孩子顺应安排转到了大都会暂时借读。 只是…… 针对超人设置在大都会各个大学学区的涂了铅层的炸弹。 被‘荣幸’选为小丑这次越狱后的游戏道具的哥谭的学区。 可能是刚过开学季没多久，学校里人也是真的多，反派搞事情都首选大学学区。 再到这一次，那个小姑娘再次转到布鲁德海文的大学。 迪克：“……” 诅咒这玩意其实是真的存在的，这个世界的确存在着黑魔法这类东西，但有些事情也可以归咎于一个人正儿八经是个倒霉的。 比如此时此刻，迪克·格雷森只是单纯觉得这小姑娘是真的运气不太好。 “哎。”小警官叹了口气随即竖起手指抵在嘴唇前面。 他笑着看向同事们：“虽然说传言就只是传言，当事人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最好还是别说了吧，嗯？” 尤其是他们还是披着警服的人，这些话哪怕是调侃也都是不太好的。 言语可以伤人，见多了哥谭还有布鲁德海文的人情冷暖，迪克其实在这些问题上也总会计较更多。 几个同事对视一眼，也都讪讪一笑直接揭开过了这个话题。 大家都是成年人，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去来回掰扯——迪克人其实挺好的，也有正义感，但或许是太有正义感了，以至于连这些小问题听着了也都会在意，他们自然不会跟着去多想这些。 “莉维娅啊。”迪克把那一沓学生资料全都接到手里翻看，打印字体要比手写的清晰不少，但对于缺少睡眠的警官来说依旧是看得头昏眼花，嘴里喃喃念着那个倒霉孩子的名字，迪克把那叠资料塞进了自己的抽屉里面。 莉维娅·洛佩兹，一个资料照片上看起来有些阴沉的倒霉小姑娘，这就是迪克·格雷森对那孩子的最初印象。 而刚刚被人议论着的那个倒霉孩子此时此刻还在哥谭正对着才刚收拾完一半的屋子发呆，垂下的黑发湿漉漉地正在往下低着水，洗完头后总是懒得擦干的习惯让她睡衣后背已经湿了大半，然而莉维娅此时依旧还是只自顾自着在发呆。 “再这么发呆下去，会感冒。”窗台上蹲着的青年指出这一点，而莉维娅坐在他投在地上的影子的边缘处，手指无意识在地上刮了几下，“杰森，你现在的行为叫做非法入侵。” 慢吞吞的，莉维娅说：“没事的，我从来没有感冒过。” 瓮声瓮气的音调让这句话没什么可信度，蹲在窗台上的红头罩瞄了一眼莉维娅的行李箱，几件衣服被随意地卷成了团塞在行李箱的角落，比起衣服，更加显眼的是占据了更多地方的药盒。 ——哦，她有感冒药。 杰森·陶德下意识地去分辨了——以及一堆看名字不太常规的，他认得出来其中有些事镇定安眠用的。 那句话更没有什么可信度了。 红头罩翻身直接跳了进来，从里面挑出来其中一盒：“这个，睡前先吃一颗，是预防作用的。” “我不会说感谢的。”莉维娅说，“我可以去熬魔药，我姑妈教过我怎么熬感冒药水，材料只缺狮子的肝脏了。” 在哥谭地下世界怎么着也能算上是恶名昭彰的红头罩逐渐开始想不明白，自己现在身处这里到底是为了图个啥。 听这个中二病晚期认为自己是个黑巫师的小姑娘阴森森在吓人玩？？ “这里没有狮子，只有药盒，这是你自己行李箱里的。” 他强调着这个事实。 大概……他有点放心不下这个小家伙的原因在。 一看就是会受欺负的样子，而且还脑回路确实不太正常，是个在哥谭半路看见有人打架会缩在边上明晃晃拿着手机准备报警的呆子。 红头罩当然是打架人群中单方面揍人的那个，也还是会恶声恶气警告小姑娘最好别多管闲事的那个。 但是小姑娘不会被吓哭，她似乎天生不太对劲。 莉维娅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和哥谭格格不入的气质，她古怪，却不是适合在哥谭的那种古怪，在这一点上面又似乎和这座城市格外‘相配’。 “那是我从纽约带过来的，邻居给我买的，总不好扔掉。”莉维娅也强调着自己的立场，“虽然没办法扔掉只能一直带着，但是我不会吃它的，我熬的药效果更好。” 这里没有狮子给你杀了拿肝脏！ 你宿舍里也没有厨房能熬药！ 红头罩的脾气好吗？ 绝对不算好。 所有被他揍过的，以及他自己家里那几个兄弟都会这么说。 莉维娅半天没有吭声，继续重复着自己手上把衣服卷成卷再再塞进去行李箱的动作。 腿边别着的枪带敲在窗台上，杰森忍了几秒到底好还是受不了莉维娅这种一看就是没怎么做过家事的手法：“还有你那不叫叠衣服，甚至连卷都不是。” 莉维娅没有吭声。 正因为红头罩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或者英雄，现在用在好声好 2. 第二章 [] 关于那个已经第三次转校借读的女孩，她被诅咒了的这种说法不算是凭空而生，毕竟莉维娅也确确实实倒霉到了一定程度。 不是每个人能连续被超级英雄对抗超级反派的路上波及这么多次，有和她一样从纽约转到大都会的，但是那些同学一半还留在那里，还有一半和她一样又来到了哥谭。 可是呢？ 哥谭大学里，小丑引爆的炸弹只波及到了唯一一个外地的借读生的宿舍，再一次转校借读，莉维娅拎着行李箱上路，身边都是哥谭原住民。 那些本质也不算有什么坏心的同学却还是下意识避开了莉维娅，因为她实在是太怪了，就好像他们真的能感觉到一些人气场似的——那个古怪的纽约人身上有着和周遭格格不入的气场。 莉维娅古怪到了在大巴上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明明那种一长排的座位，边上空了三个却再没有人肯过去。 睁开懒倦耷拉着的眼睛，莉维娅没有多管边上的空位，虽说孤孤单单的，但并不难接受。 莉维娅早就觉得自己最适合刷单机游戏了，不管别的玩家怎么刷级，她一个人也可以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给安排得很好。 ——只需要布鲁德海文的大学不会一样被炸掉。 一级一级升，等大学毕业，升满级了，所有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她想着，很久以前有人这么对她承诺过，只要大学毕业了，她就可以脱离当前名为‘学生时代’的副本了。 司机和随行辅导员清点了两遍大巴上的人员，再三确定了没问题，才敢发动车子缓慢开上了大路，大巴后面还跟了两辆哥谭警局安排过来的巡逻车。 伴随着车子发动的那一瞬间的晃荡，莉维娅看见了站在后面路口处的杰森·陶德，大白天的，那个人没有带那个足够标志性的红色头罩，她眨眨眼睛，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认错人。 可惜姑妈没有教我怎么熬能治疗近视的魔药。 莉维娅叹了口气，伸手在边上窗户口挥了挥，总归她是坐在最后一排，万一真的认错人了打错招呼了，也没人看她笑话。 而站在路口墙壁的阴影处，杰森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朝向都不对，她到底在看哪。” “近视眼又不爱戴眼镜……” 咬牙切齿的呢喃被他半道又吞了回去，看着车子安全开走了他也算是省了桩心事，这会儿转身就走也是毫无犹豫。 杰森非常好奇，就莉维娅这样的视力和自顾自只爱做她自己乐意的事儿的性格，她怎么念得下去书的，记笔记都要花上不少时间吧？ 好奇暂时得不到合适的解答，杰森也没接着在意。 先前阿卡姆里跑出来的人不少，这会儿也才堪堪抓回去一小半，哥谭这些天夜里可是热闹得很，他还得回去擦他的枪，准备今晚要做的那些小夜间活动。 莉维娅在车上打了个哈欠，伸手拨弄了一下手边的兔子脚，她昨天本来是想放行李箱里的，后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来在随身的口袋里放着。 幸运兔脚的效果范围不敢保证，莉维娅可不想万一有个什么事情，这个兔脚却只保佑了一个行李箱。 她并非主的教徒，祈祷幸运也就只能靠这种偏门的幸运加持的物件，她总觉得按照现在美国三天一小反派五天一大反派十天一宇宙入侵的开副本频率，迟早有一天她会被波及到自身。 额头靠在车窗上面，好在是逐渐开到了宽阔的大路，车子也逐渐平稳，少了是不是额头敲窗子的闷痛感，莉维娅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沉的梦境之中。 她其实有一些晕车的，知道这一点的人又恰好都不在她的身边，莉维娅抱着随身的小挎包，手紧紧捏着兔子脚。 让人晕眩的药水有，治疗晕眩的好像没怎么见过。半梦半醒之际，她还想着这样的事情。 布鲁德海文距离哥谭很近，是搭乘地铁都能到达的距离，不过最近哥谭事情多，大部分人都开始对地铁这种的深入地下的公共交通方式避讳不止，学校方面才采用大巴加上警车的移动方式。 这年头也不知道大学生招谁惹谁了，大学院也是扎堆出事，两个城市接力用警车护送完全不算小题大做。 还半路得停一下再检查一下车子状态——天知道会不会又来一个疯狂反派在车底盘上放炸弹。 迪克看见那辆来自哥谭的大巴开到停车场里的时候再度幽幽叹气。 昨夜他勉强算是睡了个好觉，不看那短暂到可怜的时长，但好歹是一觉睡到了头，中途没有被任何紧急通报给吵醒过，睁眼到天明，还差点没赶上上班时间。 坐在警车车头，他再次翻阅起来手里那一叠学生档案。 “我是布鲁德海文警局的迪克·格雷森。” 他笑着和校方的人交接：“接下来我们会护送你们直接去韦恩集团帮忙预定好的住宿区，学区里面的宿舍不够用了，所以有一部分人的住宿会被安排在校外比较近的小区里。” “啊，哦！是的！” 跟着大巴一起过来的辅导员愣了一下才赶紧点头：“昨天晚上才确定好了全部的地址，我这边也确定好了房间分配，只要再确定一下人数没问题就可以直接出发了。” 韦恩集团财大气粗不是说笑的，因为布鲁德海文大学里的宿舍有限，韦恩集团便直接帮着租了靠近学校的小区里的屋子，说是关于哥谭大学被炸毁的耽误了他们学业的赔偿。 真有钱。辅导员想到。 大概是看出了这位辅导员的想法，迪克也就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跟着上车拿着笔对着档案一页一页看过去，还顺手拿了支笔打钩。 人数……都对了。 迪克想着，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最后那高出来一长排座位上的女孩。 小姑娘睡得很沉，黑发遮住了半边的脸颊，只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角落的模样也确实打眼儿。 “那位是？”迪克顺口问了一声。 莉维娅·洛佩兹。 他当然记得。 那个传闻都传到布鲁德海文的一个可怜小女孩。 想着，他笔尖在档案最后一页属于她的名字边上打了个勾。 “她？洛佩兹小姐是之前大都会来哥谭的借读生，这次也被小丑的爆炸案波及到了，所以跟着一起调过来的布鲁德海文。”辅导员尴尬地解释道，大概也觉得这幅画面里她看起来也不合群得厉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洛佩兹小姐的宿舍也正好安排在了校外，都是两人间，我们学生们是单数，她正好排到了最后可以一个人一整间屋子。” 听起来多好？不用和别人一起住！ 当然，尽管语言上如此修饰了，这也影响不了这俨然看起来就是被人有意无意孤立了的结果。 这些年在夜翼的努力下，布鲁德海文治安已经好上了不少，可外来人依旧基本都是下意识结伴儿的，一个人在陌生城市独自生活独自上下课也代表着安全性的锐减。 闻言，迪克跟着微微蹙眉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在笑着的表情，学生们的人际交往他算是插不了手的，顶多是白天可以拜托巡逻的同事多关照一下这附近的街区。 然后么…… 夜翼的夜巡也可以多带到这片城区。 “人数没问题，可以走了。” 迪克笑道。 - 梦里全是乌云遮挡了的满月和一片荒芜的地，凄厉的哀嚎不绝于耳，而两只乌鸦停在了朽木之上。 “哦，我做梦了。” 莉维娅拢了一下衣襟，她并不感觉到冷，只是现在这个情境让她不由自主要做这样的动作。 她等来了一阵吹散了乌云的风，皎洁的月光照亮周边的一切，包括藏在荆棘丛后面的高大的庄园。 这不算是梦境。 想了想，莉维娅走向庄园，看着站在门后的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 莉维娅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女孩的头发上面，“你可以给我发通讯申请，你有我的电话号码。” 她的头发又留长了。 编成了两股麻花辫垂在身前，发尾末端还打了个圈，用的不是发圈，而是看起来格外像是麻绳的发绳，这发型看起来活像是绞架的套索。 “你知道的，满月之夜将近，现在正好是降灵的好时机，能够面对面见到你，为什么还要用手机？” 3. 第三章 [] 要说警局里最受欢迎的警官，必然非迪克·格雷森莫属，长得好性格又好，人缘极佳。 只是在人际关系里向来算无往不利的格雷森警官今天滑铁卢了——他怀疑，但凡这位洛佩兹小姐忙着伸手捂着嘴，她拳头都能招呼到自己脸上。 那薄荷糖有这么辣？ 平常警局工作要熬夜蹲点的时候，这种糖就成了畅销物，含一颗口腔能瞬间凉岛心底，格外提神，听说在考试复习季的学生之间也格外受欢迎。 眼见着这大巴也要开回哥谭了，等下这群学生们找屋子还得要再收拾，得花上不少时间，他才问她要不要来一颗提神的糖。 ……好吧，薄荷糖确实不甜不浪漫。 但是这只是提神用的，又不是情人节或者复活节，既然没有额外的意义，提神不就是它唯一的功效吗？ 挨了一遭瞪视的格雷森警官无奈：“走吧，你住的宿舍是靠小区后面的楼，我带你走一趟。” 他今天的活儿不重，这一趟送完学生也就回去打个卡，在警局内值班把剩下来的案件报告做完就好，这会儿也乐得顺手帮这些孩子们的忙。 迪克的目光落在眼前女孩伶仃腕骨上，暗自咋舌，这孩子好瘦啊。 莉维娅没有理这个给自己塞了味道比魔药还不如的糖果的警察，拎着小挎包就去大巴车底下要拎自己的行李箱。 今天是工作日，又还没到下班的点儿，小区里面都没什么人，只有角落两只小狸花猫蜷着尾巴蹲在花坛边上。 要是黑猫就好了。 她想着自己这些年四处看来的一些巫术，虽然大部分都不是正统路子，但关于好多都偏好与黑猫这种生物。 想养。 目前也就值养得起自己的莉维娅坐着青天白日梦，拎着行李箱一头猛着要往小区深处走。 地址昨天辅导员就已经发了过来，一个人住一间，偏偏住的那幢楼在小区最后一排，采光实在算不上好，那幢楼的外壁都已经长了不少爬山虎。 “哇。”仰头看着眼前的楼，莉维娅干巴巴发出一声没有音调起伏的感叹。 这可太适合让女巫住了。 可惜也就只有这么小的一块地方，这还已经有了一幢楼，不然就和莫蒂莎姑妈他们说了，庄园搬来布鲁德海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好，布鲁德海文还是个港口城市，看那安全指数年年和哥谭争垫底，够坏，够潮湿。 正好想到了表姐她们家要搬庄园的事儿了，莉维娅赶紧加快脚步想要快点到她新的居住点——搬庄园不是多容易得事儿，亚当斯一家传承已久，墓地里的老长辈们也越来越多，选址可是得要好好选的，众口难调，要是搬了个不喜欢的墓地，老家伙们搬过去肯定是要闹的。 墓地不好住的话，庄园可没那么多房间容纳长辈。 ——总得帮家里做些什么事情，妈妈说我是一个比她还要合格的亚当斯，那也是我的家。 停在属于自己的屋子面前，备用钥匙被也事先通知过是放在了门毯底下，打开进去是空荡荡的房间。 基本家具当然都是有的，但是也就只是有，其他都是空荡荡的。 她看了房间，同样也是空荡荡的，木板床架支在那儿，连个垫子都不剩。 莉维娅坐到了床架边上面，拿出手机点了点，搜索着哥谭的全市地图，除开市中心区域，她一寸一寸在仔细考察着最适合亚当斯的庄园选址。 亚当斯庄园原本也没有离一般社区太远，虽说行事作风问题总是有些融入不进去整体社区氛围，但是偶尔做一做社交也有必要。 至于哥谭么…… 占地大，距离市中心不是太远，最好地方再荒一点儿。 看着自己排除完所有干扰选项之后的答案，莉维娅陷入沉默。 “……” 已知，目前财富榜第一是托尼·斯塔克，第二就是布鲁斯·韦恩。 亚当斯一家虽说有钱但是很少外露，早年费斯特叔叔还上过财经采访，不过家族名字就没在公开的排行榜上露出来过。 家里买得起韦恩庄园的地……吗？ 听说那是韦恩家的祖产，买得起，也不见得布鲁斯·韦恩肯卖。 莉维娅猜着觉得悬，但还是把这个地址发给了温丝黛表姐，地图上在韦恩庄园之外不远还有一处空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韦恩名下，如果不是的话，那也是个第二选择。 正想着，手机就收到了短信铃声的提示。 这么快？ 刚想着温丝黛表姐不像是这么会热络回复的性格，她低头一看，心道果然不会是表姐。 下意识攥了一下拳头却握了个空，莉维娅低头看了眼指间，这才迟缓地想起来自己的幸运兔脚好像不知何时不见了。 “所以幸运值才一下跌到负数了啊。” 她嘀咕着。 “竟然收到这种短信。” 白底黑子，内容不算长，是她血缘上的父亲发的，问她人在哪儿。 盘算着自己从纽约大学念书再到现在，这都过去大半年的时间了，怎么会有当父亲的现在才发现女儿不在她原本应该在的地方呢。 不幸运。 莉维娅呢喃念着。 我真的越来越不幸运了。 兔脚到底掉到了哪里去？ 为什么那个男人又联系过来了？ 不是说不想要养怪胎吗？ 不是说遇见妈妈和我是他倒霉吗？ 晦气。她骂不出来什么新鲜词汇，也就碎碎念着这种词汇。 在莉维娅的记忆里，她的妈妈是神秘且优雅的，穿着拖到地上的黑色纱裙，整个人轻柔得像是一阵灰黑的雾气，偏偏漂亮的脸上总是充斥着郁气。 她去世前身体已经很差了，口中也一直喃喃着说自己后悔了离开家，那位早逝的女人在临死前还忧郁地抚摸过她女儿的脸庞，然后说——帮妈妈祈祷吧，我会在死后加入东征的地狱十字军中，不再醒来。 血缘上的父亲是莉维娅最讨厌的人，她甚至可以说是仇恨他。 把她妈妈骗出了亚当斯家，说他在纽约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却处处禁锢着她，说她的妈妈穿着黑色纱衣实在古怪，说她是个怪胎，问她为什么就不愿意为了他而正常一点。 那是还年轻的外嫁到纽约的洛佩兹夫人已经怀孕了，是个很精神的典型的亚当斯家的小孩，偏偏她的丈夫还是不满意，说着她给她的小女儿准备的名字太差。 勒维亚坦变成了莉维娅，他还不愿意这个小女孩把亚当斯作为中间名。 恨屋及乌，莉维娅是洛佩兹先生口中的怪胎 4. 第四章 [] 这么灵的还到现在都没显出来副作用的转运道具，迪克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他今天这最后小半天班上得是格外地……幸运，除了幸运，迪克也真的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说了。 明后天有个本来安排街上巡逻的同事要请假，这边被安排了和迪克调班，这还占去了迪克一天的轮休，作为补偿，那位同事主动承担过去了迪克剩下来没做完的还堆成堆的案件报告。 但也不能真的直接都丢给他不是吗，迪克想着距离下班还有些时间，也还是接着再做一些，翻找卷宗的时候，竟然从那层层叠叠的纸堆里掉下来他找不见了好几天的一只笔。 这支笔下水最顺畅，行政部那边采购文具换了牌子，后面换的都没这支好写，丢了这笔，这几天他写报告也是真的觉得手底下不得劲儿。 要说幸运吗，这好像也是合理范围之内的，偏偏迪克·格雷森又不是一般人，很快想到这是幸运兔脚的缘故后，他是无论神经还是肌肉都紧绷到战斗时才会有的状态。 偏偏呢？ 什么都没有发生。 因为担心波及到别人，他也没有把兔脚乱放乱丢，就这么直接揣在口袋里面，下班路都是抄了平日不会有太多人走的小路——又是一路畅通无阻。 顺畅到自己在布鲁德海文这么多年好像就没遇到这么太平的日子。 这也让迪克更加不敢放松警惕，他甚至不是直接回了家，而是跑去了另一个完全相反位置的安全屋里。 丁点大的兔脚被他放在了有些杂乱的矮桌正中间，他另一只手就已经摸上了盒火柴，犹豫了半天，迪克到底还是真的没有摁下去。 “洛佩兹小姐的东西啊。” 总不好真的说烧了就直接烧了的，如果这个小东西真的有副作用就算了，烧了还能算个正当防卫，没有的话那他烧了又像什么话？ 还回去吧，现在就还回去。 这种细碎不起眼的幸运比一下中大奖都让人觉得不适。 迪克揉了揉眉心，他想，自己还是得查一下莉维娅·洛佩兹的底细。 他自然也不希望自己是多想了，但以防万一总是要的，有门路拿到这种和魔法又或者巫术扯上关系的小道具，她本身应该多少有点背景的。 “冒犯了……” 想到这里，迪克也只是叹了口气，隔空地自顾自地先道了声歉。 布鲁德海文最近来了一伙不知底细的团伙，明面上还好，背地里局势到底还是动荡起来了，这种时候过来的外来者，虽说他不会像是蝙蝠侠那样直接列出来个PlanAtoZ，但他也实在是不能彻底放下心来。 回想了下之前在大巴上的情况，那孩子本来困得不行还被薄荷糖辣得都要快哭了，下车拎行李箱速度倒是不慢，显然是没注意到自己落下了兔脚。 这就直接可以是警察见到个好学生的东西于是送回去的情节，只要没有真的发生倒霉事，迪克也就没准备直接用夜翼的身份和那个女孩接触，毕竟义警嘛，总归是不合适和常人有多牵扯的。 不过，额，洛佩兹小姐……住哪里来着？ 刚刚踏出门的脚步顿了一下又默默收回来，虽说看过档案资料直到个大概地址，格雷森警官也没有未卜先知到刻意去记人住几号几室。 迪克回头默默打开电脑，联网去数据库里搜了一下警局里备份的电子档案。 “还好突然想起来了。” 他神色复杂地又看了眼幸运兔脚，总觉得自己这突然想起来都好像是幸运的——至少摆脱了他在楼下蹲守或者一户一户敲门的可能性。 要是真的完全没有副作用的话，可能我都会想要留下这个小玩意了。 迪克笑了下自己这种想法，他的确算清醒，是知道自己断然不敢轻易留下这个兔脚的，后面再有副作用都算是事小，万一产生了对这种外物的依赖性，那才是正儿八经致命的事情。 等翻出档案里备案的地址之后，迪克也走得利落，还没忘记抄起那盒被一同带回安全屋的甜甜圈，就准备往莉维娅的住处去。 下午本来他是想把这盒送给他的谢礼甜甜圈给分给同事们的，偏偏那群家伙一个个都说这是人家受害者送给他的谢礼，他们不方便动。 甜甜圈呢，迪克是断然吃不下的了，虽然他不讨厌甜食，但是这一盒甜甜圈的热量加起来可是有点太超过了。 布鲁德海文的上空可以飞着一只大蓝鸟，但是真的不好飞着一只胖蓝鸟，多少有点影响视觉美观，运动量消耗再大也不好吃这么多。 而且……甜甜圈总比薄荷糖要甜和更适合女孩子。 “就当成是薄荷糖的赔礼。” 到底还是没能感觉到那个牌子的薄荷糖能有多辣，但格雷森警官优点之一就是他真的很擅长人际交往——也可以说成，他懂女孩子的心理。 拖了半天才想起来去还兔脚，没有提前打招呼直接敲门上门，再加上之前的薄荷糖，三套组合拳下来，只带这么一盒甜甜圈算赔礼的话，迪克还能反过来担心会不会不够用。 不过好在是担心没有成真，这或许也是幸运兔脚在发挥着作用。 他去到目的地并敲门的时候，莉维娅正好刚睡得恍惚醒来，带着三分清醒打开门的时候，她其实没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 眯着眼睛看了几秒，莉维娅才说：“你好。” 长得有点像是我下午在大巴车上看到的那个警察。 应该没有认错、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向来擅长忽略一切自己不乐意听的话语，早前被投喂了一颗不合口味的薄荷糖时，莉维娅那会儿就格外理直气壮地，当场立刻把那位警官先生的自我介绍给过滤忘在了脑后。 莉维娅扶着门框自顾自地沉默着陷入回忆，没有再开口说话。 “我是迪克·格雷森，下午刚刚见面的，突然上门打扰了。” 迪克也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她那并不明显的抗拒，再次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紧接着顺其自然直接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了那个幸运兔脚递到了莉维娅的面前：“我之前在车里捡到了这个，是你的吧？” "!" 这是我见到她两次总计五分钟不到以来，这孩子第二个比较大的表情了——上一个还是被糖辣到的时候。 迪克看着眼前微微睁大了眼睛的小姑娘想到，连带着的，他还注意到了莉维娅被一头黑长发给衬得格外白的皮肤——不是指白皙的白，而是一种冷白，总之看起来不算是太健康的颜色。 在接过兔脚的时候，莉维娅突然说：“这个是幸运兔脚。” 她还加重了语气。 迪克嗯了一声，还带着些微的疑惑：“我认得出来哦，洛佩兹小姐。” “……算了。”莉维娅不擅长拐弯抹角的提醒，于是干脆直白地问他，“你平时得有多倒霉，才能拿了幸运兔脚还没感觉自己幸运值上涨了呢？” 这可是她拿了想要保佑学校不会被炸掉的幸运兔脚！ 莉维娅可是很认真的想提醒这位格雷森警官，按理说她的幸运兔脚应该是有效的，熏兔脚的草药房子在英国那边还是一些学院派巫师用来熬福灵剂的房子，只是说有效都是说虚了的。 正常人拿到一只兔子脚应该就能联想到幸运兔脚，一旦想到幸运兔脚，而又发生了幸运事儿，关联到一块才是正常的。 而这种情况下，莉维娅竟然收到了被送回来的兔脚，这说明什么？ 莉维娅只想得出来，那就是对方的幸运值没什么大波动，不然怎么会舍得把兔脚送回来？ ——幸运值这种说法，果然还是个大学生，用词还挺新潮。 “洛佩兹小姐，我是说可能，就只是可能哦。” 不过迪克也只是叹了口气，无奈扯着嘴角看她说：“我送回兔脚只是因为它属于你，而不是在于它对我有什么用呢？” 这小姑娘表情波动不大，但是眼睛倒是灵动，有着一双黑色大瞳仁，几乎把事儿都写在里面似的，眼神生动得很。 读懂这眼神之后，迪克是真的无奈，他倒是想相信这个小姑娘不是什么可疑人物了。 就这两次见面，照 5. 第五章 [] 眼见着莉维娅脸色变都不带变的，迪克就已经大概摸清楚了对方的性格——很有个性的一位我行我素的主儿。 但到底迪克也还是和莉维娅交换了联系方式。 主要还是因为他没开口说话，这位洛佩兹小姐就抬着胳膊拿着手机不放下，这种时候如果还是不懂眼色地拒绝，才是最没有绅士风度的行为。 当然，主要也有着是特意想要维持像是点头之交的关系，这样子，不论后面仔细调查这位洛佩兹小姐的背景后，不管是个什么结果，留给他应变的空间也能大很多。 并不知道这座城市的义警转瞬间也想过了各种弯弯绕绕，莉维娅送客送得干脆。 幸运兔脚也重新收回了口袋里面，她打算等上课的时候直接埋到布鲁德海文的教学楼底下——希望这里的反派NPC不会丧心病狂到炸小区楼，她也没材料再做第二个幸运兔脚了。 看着多了个自己并不可能拨出去的电话的手机，莉维娅转头也就把这件事情给忘在了脑后。 她抱着甜甜圈的盒子坐到了房间的飘窗上，不过小区位置不好，这个飘窗装了，坐在上面往外面看，视线也被小区后面那道围栏围墙给挡住了大半。 不过莉维娅不挑，她只是坐那儿，靠在窗台上面拿了一个慢吞吞地吃，眼睛盯着从窗外一角垂落的藤蔓植物在出神。 屋子里开了灯，冷白色的，空荡荡的只放了个行李箱的房间这么看过去，也实在没什么人情味儿。 嗯。 莉维娅想，这样也挺好看的。 甜甜圈外面的糖霜粉沾在了指头上，她也认认真真地一点点舔掉。 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莉维娅的眼睛倒是在闪闪发亮。 她抓过手机点开自己为数不多有通信记录的号码，很认真地发过去一句。 我今天收到一盒甜甜圈，很好吃。 也收到了一个新的联络号码，我有一个新的好友了。 虽然莉维娅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查尔斯·泽维尔坚持要自己多交朋友，但名义上，他是自己的半个监护人——虽然记不清缘由，但那是莉维娅知道自己算变种人，这位X教授是自己现在能在外面念大学的担保人。 查尔斯教授是个正常意义上的好变种人，这是莉维娅综合了大部分自己认识的其他变种人得出来的结论。 而从她自己的角度来看？ 就如同之前她见到温丝黛表姐时说的一样，莉维娅十分真诚地认为那是一位认为她精神有问题的庸医。 但教授当初把她从洛佩兹先生家里接走也是真的，她对他时感谢地，所以现在也在很正经很努力地完成医嘱，多交朋友。 对方回话回得很快，莉维娅接通了电话。 “教授。”她喊了一声，“明明可以直接说话，为什么要打电话？” 莉维娅表示不解。 她是知道人类也分普通人类和变种人类不同的种族，她自己就是后者的其中一员，其实后天变异什么的似乎也可以单独分类，但是莉维娅见过的人还太少，人类图鉴上就没点亮几个。 秉持着这位教授亲自教导的‘不懂可以直接问我’的道理，莉维娅开口不是你好，而是直接了当甩出自己的疑问。 闹得刚刚想开口说话的查尔斯直接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 过了几秒，他才无声地叹了声气。 [莉维娅，我的意思是让你可以多体验生活，而不是把手机通讯簿加长当任务去做。] “我有在体验生活。” 莉维娅反驳地一板一眼。 “我吃了甜甜圈，这是新的尝试，教授。” 好吧，那确实算是。 查尔斯想到，这总比塞给她吃什么她就直接往嘴里塞的时候好，好歹食谱增加了，原来莉维娅事故后刚醒没多久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说她可以直接充电充能，结果就是孤零零倒在地板上整整一天了还没人发现，差点进医院抢救第二次。 他见过的孩子里刺头不少，莉维娅真的是颇为特别的其中一份。 说她不听话？‘医嘱’也是正儿八经听了，也真的在做。 说她听话？ 查尔斯可是知道小姑娘天天背后叫他庸医的。 唯一的好事就是莉维娅比他当初刚接到学院来时要有活力了不少，以往她是真的坚信自己就只是一个单机玩家，其余所有人都是NPC的。 查尔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去让她重新认识世界，目前为止的结果就是，至少莉维娅放弃了坚信自己以外全员NPC的这个认知，但整体世界观上的认识还是没有改变一星半点。 这也是查尔斯不会直接在脑海里和莉维娅沟通的原因。 他需要让莉维娅更多地接触使用现实中的工具，尽量让她能习惯‘现实’，他也还拜托过莉维娅母亲那一方的亲戚，希望他们能多和莉维娅面对面接触，现在也不知效果怎么样。 叫她多交好友也是，一开始查尔斯是以为莉维娅有和同学在交朋友的，直到他目击了这孩子的交友方式。 拿出手机，点开SNS自动推荐，添加好友。 结束。 看起来比学院里其他问题儿童乖巧，实际上已经完全是另一个极端的问题。 [莉维娅，下次或许你可以尝试和身边的朋友一起分享甜甜圈——] 嘟—— 一声，莉维娅果断挂断电话。 甜甜圈一盒六个装，她刚刚支持了一个表面撒糖霜粉的经典款。 另外五个有抹奶油的，还有淋了一层巧克力脆壳的，还有不同果酱为的。 “这就是朋友送给我的。” 莉维娅挑了好久才艰难地拿了个中间是蓝莓果酱的往嘴里塞：“他没说要分享。” 如果格雷森警官要的话，他可以不送。 莉维娅把剩下来的搁在窗台上面，她舔了舔嘴唇，舌尖还能感觉到甜味：“同服的好友我目前只认识格雷森警官一个，这个真的是身边的好友了。” 刚刚挂断电话的之前忘记和查尔斯教授说了，她今天交到的朋友不是纯粹在通讯目录里添加的，是面对面手动把号码存进去的那种。 如果查尔斯知道的话，他应该最起码一个月内不会在催找朋友这件事了，虽然是警察NPC，好歹那也是能加进好友列表的朋友。 不过她也就是想得倒很好，实际上的莉维娅并没有任何的想要回拨电话的想法。 ‘体验生活并汇报给教授’这种日常任务，每天做一次就已经够了，又不会多涨哪怕一点的经验点。 两个甜甜圈解决完晚餐问题，莉维娅心情已经变得颇为愉快，打开行李箱里把占地最大的那一块毯子给拿出来。 那是之前莫蒂莎姑妈寄给她的大学礼物，一整块皮毛做成的毯子，上面绒毛很长，正好可以铺在床上用。 单纯的木架床睡着不舒服，她下午小憩，起来的时候长发却勾在了木板边缘没完全磨平的毛刺上，缠掉了好几根。 这是什么毯子来着？ 躺在上面，莉维娅就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满脑子都是以前自己在亚当斯庄园库房里的看到过的琳琅满目。 是北极熊的吗？ 不，好像库房里没有北极熊。 “啊。” 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