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重生兰波的HE计划》 1. 零章 自心无间之地醒来 [] “……生日礼物没能让你喜欢，就把这个当作代替的生日礼物吧——生日快乐，保尔。你能出生我很高兴。” 为了拯救濒死的挚友，已故的亡灵，阿蒂尔.兰波就此完成最后的道别： 扩大到极致的亚空间开始极速紧缩，就此化为特异点投入了保尔.魏尔伦的心脏。 将仓皇的呼喊抛却身后，兰波残存的意识沉入底层： 不要为我悲伤，保尔。 而是理应高兴才对，我们将如同过去一般，永远，永远在一起。 然后，等待吧，等待风暴到来，等待你我在另一个世界的再度相会，不要心急。 …… 心脏中，金色的亚空间方块如往常一般不断地旋转—— “我”仍持续不断地对自身使用异能，在这无法界定的空间中复写矛盾，一遍遍迭代自我意识，在一成不变的回环中重复那祈愿。 为了让不可能出现于现实的悖论奇点闪耀于此，放射出无尽能量，为亲友的躯壳注入磅礴生机，让他的灵魂留驻世间。 咚咚——咚咚—— 这跳动每一刻都是如此悦耳—— 我是谁？ 我是彩画集，我是兰波，我是——“魏尔伦”的“心”！ 距离那最终的告别又过去了多久呢，我早已无法感知： 为了保证保尔接下来的使用时限【寿命】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延长，我留存异能中的智能已经压制到几近于无，思维如此滞涩，却与他如此相近。 咚咚，咚咚—— 冷酷的血液仍在奔流，空洞的回音震耳欲聋； 孤独，孤独—— 没有灵魂的怪物仍沉默着。 咚咚，咚咚—— “心脏”仍跳动着，收缩着—— 没有关系的，保尔。 我会一直，一直—— “███！！███！！通灵者！！怎么回事！保持清醒！！” ……不要，吵我……我在忙，要不断使用异能才行…… “？！” 阴郁的年轻谍报员终于从不知何来的磅礴感情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的侧脸紧紧地贴着培养仓的玻璃壁，此次行动中的最终目标近在眼前—— 金发的男孩，实验体黑之十二号略略垂首，后颈上接驳着流淌着彩虹色液体的输液管，闭目沉睡在浅绿色的溶液中。 异能不能停下来！这样，这样保尔才能—— ——不对，保尔是谁？ 繁杂的记忆随着内心涌起的焦灼急迫和难言动摇化为一幅幅画面涌现眼前，身后同伴惊疑不定地呼喊还在响起。 枯草色的瞳孔仍颤动着，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将视线久久投注在眼前的任务目标，传说中的“黑之十二号”之上不愿离开。 我？ 我是阿蒂尔.兰波，对。 我应该早已死亡了，甚至留存的异能体也在最后的最后，形成特异点作为动力源和保尔.魏尔伦，我的挚友融为一体了才对…… 为什么我还能思考？为什么保尔变得和刚见面时那样年幼，而且还在我前面的培养仓里——是谁敢把他关起来！？？ 陌生的情感在心底不懈翻涌，眼前金色的涟漪层层泛起，是异能在剧烈波动？！ 埋伏？！陷阱？！ …… 目光仍凝固在培养仓中的实验体上，刚刚满16岁，法国的谍报员、还不叫阿蒂尔.兰波的通灵者尚且来不及从浓烈的感情和纷乱的记忆中剥离出来。 身后传来的威胁感让他勉力回神，略略侧首望向已经退至五步开外，持枪遥指自己的同伴。 此次和自己一同潜入反政府通缉犯牧神的实验室的同伴，代号“回鹘”的谍报员对着看到培养仓后就充满异常的通灵者投以惊疑的注视，手中的枪没有一丝晃动： “通灵者，我怀疑你已经被牧神的异能影响，报出对接编码！！你有三秒的回答时间。” 牧神？！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在八年前—— 由保尔亲手…… 不对，我怎么记得我是在执行潜入牧神的实验基地的任务？ 不顾身后枪口，「兰波」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颤动的瞳孔紧缩至最小，再次看向竖立着的培养仓： 外表最多13岁的实验体，还不是保尔.魏尔伦的黑之十二号，自己未来的搭档，重要的友人在浅绿的溶液中沉浮。 潜入牧神基地？！保尔？！ 巨大的困惑让谍报员呆立在原地，下意识中随着异能的本能发动，亚空间开始扩张感知信息： ——没有异能影响，一切正常。 ！！？？ 所以——现在真的是， 八，年，前！？？ 我执行探查牧神实验基地，第一次见到保尔，现在还是牧神的实验体“黑之十二号”的时候？？！！ 再次恍惚地甩甩头，谍报员将视线投回共同执行此次任务的同伴“回鹘”，对方紧绷的眼神和杀意随着时间推移即将抵达极限。 重重地闭了闭眼睛，「兰波」终于开口了： “ZTFSF371，有精神异能在影响我，呃，我还需要几分钟来排除它。” 掩饰地扶住了额头，「兰波」流畅地报出了编码，面色痛苦地靠着身边的培养仓： 八—年—前？这怎么可能！？ 可是身边的培养仓中沉浸在安眠中，一如八年前初见时的挚友，以及自己的异能“彩画集”所传来一切正常的反馈，让「兰波」的眼中充满了惊疑不定。 一定是有谁能够连“彩画集”都蒙蔽—— 但是随着异能展开全方位呈现在感知中的信息却否认了这一判断，让「兰波」的心开始咚咚狂跳： 是真的！！？ 真的是八年前！！！ 仍紧盯着培养仓中的亲友，「兰波」心底的声音随着笃定的判断越来越大，直至盖过一切杂音： 如果，如果真的是八年前—— 我是不是就能改变那个我们决裂乃至陌路的未来？ 内心的动摇和震怖仍在继续，黑发的年轻谍报员在勉力回应了回鹘的提问后继续凝眉虚倚着培养仓，应该是还在集中精神抗拒干扰。 少年扶着额头的手掌仍没有放下，在实验室的无影灯光中投下深色的阴影，遮掩了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无人注意到，金色的亚空间无声地出现在“回鹘”的视线死角，左侧被保险柜挡住的一些纸片，以及更多的角落处隐秘的资料开始悄然地消 2. 不协调感和失眠 [] 时间回到任务开始的三天前，法国特战局巴黎总部—— 暖黄的灯光中回荡着舒缓的乡间小调，身着便服或是军装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吧台或是酒桌旁。 低低的聊天声让人听不真切，氛围舒缓轻松，有的人甚至直接伏在桌上睡的香甜，同伴也只是轻声找酒保要来薄毯为他或她披上，让对方更深地沉入香甜的梦境。 这里是时刻保持警惕，在阴影中为国奋战的特工们难得能放下提防之处，出现在这法国“特战力总局”基地的每一位，都是对法国满怀赤诚挚爱，绝对可信之人。 因此，哪怕是为了国家常年处于欺骗和谎言中的他们，在这里也能罕有的放下防备，享受短暂的安宁。 昏沉地端详了一眼手中的玻璃杯，角落里的阴郁少年紧了紧厚厚的衣物，然后一饮而尽： “……有点奇怪，明明已经这么多天了，指示还是暂且待命……” 代号“通灵者”，真名██.███，年龄16岁，隶属于特战局特别行动部。 作为法国未来的新一代“超越者预备役”的资深谍报员的少年，在这战争一触即发的时期，凭借过硬的综合素质和非常适合间谍情报活动的异能“彩画集”，一直在世界各地活动，在过去两年里为法国在战争中获取更大的优势做出卓越的贡献。 他的异能除了能制造攻防一体，任由自己操纵的亚空间，甚至能将尸体读取转化为操线傀儡为自己战斗，并得到对方脑海中的所有记忆。 连死者都得在异能下开口的他，短短两年隐姓埋名的谍报生涯就已经让他成为法国中令人忌惮的一员。 “通灵者”的代号无论是在本国，还是对于模糊知晓相关情报的敌国，都有着相当靠前的关注和敌视。 因此，在这酒吧已经泡了好几天的少年才感到不习惯，毕竟像他这样超好用的异能者，特战局每次发布任务时简直恨不得掰成两半使的态度显而易见。 这长达一个星期的“空置”……不会是“大的”要来了吧，他换了个趴在桌子上的姿势—— 是又要干掉敌对高官并用异能读取对方脑中的绝密，必要时甚至进行扮演？或是海外某处领地的哗变已经处于暗中谋划时期，需要自己直接暗杀策划者一了百了？亦或是某个神经病帝国实验室又有什么项目得到重大突破，要进行潜入夺取资料？ 嗯，如果是这个的话，一周的休假可不太够。 上一次去彼得格勒的经历在少年波澜壮阔的谍报生涯中也是相当难忘—— 正好遇到提前去接收资料的苏俄超越者，对方能力造成的伤害甚至难以通过对于亚空间的操控而豁免，差点潜入即忌日。 几杯苦艾酒喝下去，晕眩感渐渐涌了上来，就算不在任务中，成为谍报员后，通灵者也已经很少这样喝酒了，因为战争，因为谍报，哪里都可能出现敌人—— 即便是作为强势方的法国，纵情欢笑的时光和笃信着就要胜利的声音在上一次大战打空了近一代人后，在人们的记忆中日渐泛黄。 我醉了。 视线中泛起层层浅淡的波纹，“世界”此刻变得不真实起来… …或许就没有真实过。 只是最近，“通灵者”对此的怀疑更是达到了顶峰： 从同僚明明喊着自己的代号，他却忍不住恍神、难以对应自身；到自己每每回想到真名时，就忍不住用目光在身边寻找什么…… 作为出色的谍报员，这种明显的异常他当然第一时间进行汇报，并进行了多重检查。 但是无论是怀疑食物中被混入违禁品，还是对精神影响类异能的检测，最终得到的诊断都只是： 任务执行过于频繁，难以脱离假身份的代入，精神压力过大，建议暂缓谍报工作，休息放松一段时间。 虽然通灵者觉得这诊断扯淡的很，但是波德莱尔老师——引领着自己成为谍报员，掌握异能的老师、法国的“洞察者”，认可了这个诊断，并作为谍报部负责人为自己的学生批下了今年的带薪假。 “你确实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好好享受现在的带薪假吧。” 真的没有别的因素的影响吗？可是确实也不可能有谁能骗过能看穿一切的老师。 少年再一次俯下身尝试入睡，最近的他总是没有道理的感到非常的疲惫，好似长时间不间断的大规模使用异能释放亚空间一般。 但是尝试休息的时候又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后还有乱七八糟的梦境等着他，醒来后却除了残留的鲜明感情又想不起任何内容。 折腾来折腾去，自上次任务结束之后的“通灵者”，状态可以说是与日俱差，只有黑眼圈和身周的阴郁呈指数级增长——完美符合诊断中精神压力过大的症状。 但是不尝试休息也不行啊，异能感测装置从始至终没有半点反应，只剩下自 3. 到来的任务和不好的预感 [] “休息的如何？听说你在酒吧里睡得一塌糊涂。 看来在基地中为我们的谍报员们设立绝对安全的放松场所计划确实不错，能让我们身经百战的优秀谍报员也能放下防备，调整身心。” 看着每一次都在开场白时都背对下属立在办公桌后以增加威严感的脱线长官艾略特， “通灵者”默默地移开视线，不去看四十岁男人发福后雄壮的背影，低头对虽然戴着手套还是很冷的手继续呵气： “酒吧的温度很舒服，我想，我的住处需要再装一个壁炉。” “——什么？还要装壁炉？！！不不，你不能再装了，通灵者！ 看看在我们认识的一年里，你穿的越来越多了！ 看着现在的你，我简直以为我们在十二月的敦刻尔克（法国的最北端城市）!” “怕冷然后出完任务就呆在热的要命的房间，只会恶性循环，变得更怕冷，继续装更多的壁炉。 再继续装壁炉，下一次出任务我就得派人把冻在路边的你搬回来了。” 上司的唠叨这种东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即可，不如回头去考察一下酒吧的壁炉…… 黑发的谍报员眨了眨碧绿的眼睛，短短一觉补不回来之前的缺失，他又困了。 “……我还是觉得我最近的状态是被未知异能干扰了。” 谈及正事，艾略特认真了起来，从窗前转过身，锐利的视线或许与现在发福后的身材不够匹配，但能看到那过去叱咤上一次大战的气魄。 不如说现在的他可比背对桌子装模作样时威严多了，他换下抱怨时极快的语速，语调缓慢而稳重： “佩尔西医生不会想听到你这么说的，根据你在酒吧良好的睡眠，我有理由相信果然还是长时间的任务让你的精神太紧张了。 这段时间你也确实辛苦了，不过很遗憾，法国需要你，休假到此结束，现在来看看这份文件。” 他递来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数个鲜红的绝密让训练有素的谍报员立刻集中了精神，过往的任务让他明白这纸张上承载的重量： 是无数同僚为法国奔走的成果，甚至会有战士在无人知晓处为这短短的几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伴随着艾略特长官的讲解声，他迅速的进入工作状态，一目十行地阅览了起来。 “代号牧神，真名不详，反政府组织‘革命五月’的成员，于十天前突袭D82基地，8分20秒保卫异能小队全员阵亡，15分24秒D82基地失去联系，原址只留下半径超过两公里的巨大深坑，基地共计873人全员殉国。” “这个破坏量级……牧神，我曾在通缉文件中有看过他的资料，这种程度的破坏规模，是‘壳’吗？” “并不是，根据直接迎战的异能者最后传递的消息，形态为能够操纵重力的约13、14岁的少年，并在消灭异能小队后，化为黑色魔龙，摧毁了整个基地。” 解释着，艾略特将另一张纸递了过来，那是大约半张的黑白传真照片，大概呈现为魔龙的黑影只有一半，包括了大部分躯干和背部还没形成翅膀的喷射线形。 但是仅仅通过这图片中崩裂的大地，倒伏的树木以及失去重力环绕着魔龙漂浮在空中的剪影，仿佛就能感受到魔龙那仅仅是显现就产生的巨大破坏力。 “这张图片是D82基地在毁灭前拼死传递出来的情报，很可惜，传真机在传出最后的图片前和所有人员牺牲在魔龙直接毁灭基地，留下半径两公里的巨大深坑的一击中。” “魔龙……” 看着模糊的黑白照片，谍报员和长官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好几分钟后，艾略特抚了抚照片略显毛躁的边角： “就过去对牧神的活动分析，他的异能应该是操纵金属，根据潜伏在德方的线人传递的情报， 牧神于十五天前与德方进行接触寻求反政府支持，约定以D82基地和曾斩首德方重要军方人员的里埃尔作为投名状，以展示他将与德方交易的成果—— 被命名为黑之十二号的实验兵器，也就是照片中魔龙的本体。” “——孩子吗，真是难以置信，单纯以破坏力来讲在超越者中也位居前列了。” “从现有情报得出的消息让我们很被动，这个坚定的反政府者，不仅自身是相当泛用的异能者，甚至根据他对德方的宣称—— 他掌握了足以量产超越者的技术，并将其变为现实。” “长官，也许你太乐观了点，牧神…… 之前的谍报活动中，我有看过相关的反政府组织资料。即便在反政府主义者中，他也是一个特例，几乎不曾与任何大势力进行联合。 这一次一反常态，直接与他厌恶的政府进行交涉的话，那么很明显，他需要大量的资源，甚至一般的组织都无法满足，唯有拥有一国之力的政府可以。” “而有什么是能让他不惜和打心底恶心憎恶的政府组织联合而不害怕被过河拆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