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炮灰雄虫靠论坛爆火了》 1. 雄虫格兰登冕下。 [] “联邦时间17:30,罪虫希拉尔将于星际法庭开庭,公开宣布雄虫伤害案一事的处理结果报告……” “格兰登冕下的身体如何了?能在这几天醒过来吗?”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格兰登冕下醒过来会对着联邦的虫说要原谅希拉尔大人吗?你忘记外界是如何流传格兰登冕下的性子的吗?要是格兰登冕下醒过来了,说不定希拉尔大人的下场会更惨吧。” …… 细细碎碎的声音在郁拂然的耳边持续不断的响着。 郁拂然有点不悦的皱了下眉。 他记得他昨天明明是在家里的房间入睡的,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在他的耳边多说话?难道是他的房子进贼了? 郁拂然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说话的人是谁,却发现他的眼皮沉重的可以,根本就睁不开,身体也很笨重,根本就动不了。 他费劲了很久,才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的开口:“你们……” 郁拂然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发现面前的布置根本就不是他的房间,而是一间装饰很豪华的病房。 在他耳边多一直说话的人也并不是什么贼,而是两个穿着纯白的护士服的男人,一个金发碧眼,另外一个棕发棕眸,长得十分漂亮,一看就是外国人。 看着他的眼神非常呆滞,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奇迹。 这是哪里,这两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一觉睡醒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郁拂然内心问题成堆,面上却一点都不显,脸上反而慢慢露出了一个微笑来,声音沙哑的问:“请问……” 他这次的话还是没说完,因为看见他微笑,面前两个人的表情更惊恐了。 其中棕发棕眸的男人尖叫了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道。 “福克兰医生!!不好了!!!格兰登冕下好像脑子出问题了!!!” 郁拂然:…… 我还坐在这里,你这么直接的骂我真的好吗? 还有,他叫我什么? 格兰登冕下? · 福克兰医生仔仔细细做了全套的检查,发现了一个近乎荒谬的事实。 这只雄虫在遭受了精神暴动以后,整个身体的器官都运行的非常的好,唯独好像记忆出了一点问题,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这原本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是——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雄虫,这位从前风流,脑子有病,暴戾阴险的雄虫冕下,此时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黑色的长发披在脑后,碧绿色的眼眸好似是精美的宝石,精致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只一眼就让虫心生好感。 毫无疑问,失忆后的格兰登冕下迷虫极了,哪怕是清楚的知道他的秉性的福克兰医生都一时间恍惚了神情。 福克兰医生收回杂乱的思绪,恭恭敬敬的对着格兰登冕下道:“冕下,这是您的虫体报告,除了脑部受损之外,您并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虫体已经大致愈合。” 格兰登冕下,哦不,郁拂然接过报告,对着福克兰医生浅浅一笑。 “谢谢医生。” 面对这样毫无解决办法的致命问题,竟然没有大发雷霆。 而是用这温和的态度,竟然会说谢谢,虫神在上!这一次的精神冲击是直接杀死了这只雄虫,又重新塑造了一只新的虫吗? 福克兰医生精神持续恍惚中。 郁拂然扫了一眼报告就没再看了,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不错,因为就连失忆都是他瞎扯出来的。 是的,他瞎扯出来的,在发现那个棕发棕眸的男人叫他格兰登冕下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的郁拂然,在等待医生的这段时间,从不远处墙壁上面投射的光屏了解到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穿越到了他昨天睡前看的虫族小说里面。 小说围绕着来自贫民窟的雄虫雅各布,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雌虫拉斐的奋斗史来描述。 雅各布从小身体病弱,需要花大价钱去供养,否则就会死掉,为了照顾他心爱的雄虫雅各布,拉斐毅然而然的加入了军队,在前线冲锋陷阵立下无数战功,终于攒下了能够将雅各布身体治好的钱,拉斐甚至还得到了前任元帅的赏识,要将元帅之位让给他—— 直到拉斐遇见了反派星盗首领希拉尔。 希拉尔残暴不仁,大肆屠杀了十三个星际里所有的雄虫,甚至还将元帅唯一的雄子杀死后挂在军舰上示威,对联邦恨之入骨。 拉斐深入了解,才发现希拉尔曾经也是联邦的军雌,甚至还被誉为联邦之星。 这位昔日的联邦之星反派军雌希拉尔因为一场精神暴动误伤了一只雄虫,就从神坛跌落,被剥去羽翼发配荒星流浪,在荒星他组织了现在庞大的星盗团伙,只为了让联邦血债血偿。 故事的最后拉菲在联邦帝都的街头杀死了希拉尔,希拉尔的虫体被被流浪狗分吃了。 郁拂然不是里面的主角,也不是里面的反派,他穿成了那个被误伤,甚至之后还会被吊在军舰上面示威的雄虫,格兰登·费奥多尔。 作者并没有花一点笔墨在这位不起眼的路人甲身上,郁拂然半点也不了解他的过去,为了蒙骗过关他假口自己失忆了,成功的蒙混了过去。 骗是骗过去了,目前的问题还有希拉尔—— 郁拂然看着光屏,希拉尔伤害了元帅唯一的雄子事件之可恶已经人尽皆知,电视台为了警示其余的军雌绝对不可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自从那日后就来来回回的重播希拉尔在星际法庭的现状。 巨大的牢笼里面跪着一个身影。 他四肢纤长,没穿上半身,裸露出的后背上面鲜血淋漓,一眼扫过去郁拂然都不知道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到底有多少的伤疤,鲜血流得地上都被染红了,可是他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在今天五点过后,那脊背就会被打弯,他赖以为骄傲的羽翼就会被斩断。 从今天之后,他每逢弯腰都要感觉到痛不欲生的镇痛,甚至每个夜晚都不能入睡。 …… 理智上告诉他,身为一只已经失忆的虫,他是不应该记得希拉尔是谁的。 但是,郁拂然状似有点困惑的问:“福克兰医生,这位光屏里的希拉尔少校,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福克兰医生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格兰登冕下,您是记起了什么吗?” 郁拂然摇头:“并没有,只是想起我醒来之前,隐约有听见有人对我说,原谅希拉尔什么之类的话,有点好奇而已。” 福克兰医生斜睨了一眼那两个护士。 那两个人立马就白了脸,连忙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若是从前的格兰登,福克兰一定毫不犹豫就否认。 毕竟哪怕是被摘除了羽翼,也比落到这位主的手里好,起码可以留下一条命。 可是失忆以后的格兰登冕下的态度是这样的温和,温和的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原谅。 跟希拉尔是好友的福克兰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为了希拉尔搏一搏,他难以启齿的对着郁拂然说。 “格兰登冕下,希拉尔确实与您有关联,那天在学校里面,希拉尔带着他手下的军雌大胜归来,在下军舰时,不小心精神暴动,误,误伤了您……” 说到最后,福克兰的脸都因为说谎而发红。 希拉尔哪里是误伤了郁拂然,是因为精神暴动直接失去了神智,主动的去攻击他的啊! 在雄虫至上的联邦,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福克兰自己说出口都感觉荒谬,羞耻的低下了头。 可是,从他的头顶传来的声音却是这样的宽和而又温柔。 “所以,他才会被关在那里吗?” 福克兰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碧绿色的双眸。 那是多么平静而又包容的一双眼眸,好似帝都弯绕不停的玛瑙河。 碧绿色双眸的主人问:“我有办法救他吗?” 冲动冲昏了头脑,福克兰下意识的点头,他声音干涩道。 “……当然,如果您想的话。” “伟大的冕下。” · 星际法庭内。 足以容纳五万人的法庭里面坐的满满当当的,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落在跪在最中心的圆盘上的那只虫身上。 有的人唾弃他竟然胆敢冒犯伟大的雄虫冕下,甚至让雄虫冕下受到生命危险!这样的虫就应该直接杀死!! 其他的人看着那只虫的眼神却格外的悲伤,原因无他,因为在希拉尔因为精神暴动而冒犯了那只虫之前,他是整个帝国近一百年来最出色的军雌。 而现在,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巨大的时钟一圈一圈的转动,在时针划到了数字十二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鸣。 17:00到了。 高座于中心高台的法官大人拿起锤子,冷酷的面容铁面无私。 “罪虫拉希尔,于十二月十四日犯下罪行,于联邦帝国第一军事学院中放纵自己实施精神暴动,导致雄虫格兰登冕下陷入生命危机,严重违反了联邦律法第11987条与23458条,按照联邦律法,废除其一切军功,罚七百鞭后处以剥去羽翼之邢后发配b612荒星,终身不得返回联邦所处星系 2. 主君的寝殿。 [] 听见郁拂然的话,全场哗然。 不知情的雌虫看着在场内的希拉尔几乎是咬碎了一口牙,根本就想不到这样硬邦邦冷漠的军雌,又犯下了这样滔天的罪恶,竟然反倒一步登天,被这样俊秀的雄虫给求娶了! 甚至不是随意收下的雌侍,而是拥有相当地位的雌君! 另外一批认识郁拂然的人,看着郁拂然的眼神里却满满的都是死寂与沉默。 格兰登爱玩的名声是有目共睹的,常年出入在风月场所,如果不是元帅大人下了死命令,令他在二十岁之前不许沉迷其中,怕是他收下的雌侍没有上百,也有八十了。 他这样嫉恶如仇的性子,怎么可能在被希拉尔伤害后,仍然不计前嫌的要来这里救希拉尔,很显然是想要亲自的折磨希拉尔。 ……可是就算是如此,也比被剥离了羽翼流放荒星变成罪虫好。 不约而同的,整场都安静了下来。 唯独原本安静的跪伏在地上的希拉尔暴动了。 黑色的蛛爪从希拉尔血肉模糊的背部快速的伸展出来,锋利而又带着血腥气,他金色的瞳孔满是憎恨的盯着格兰登,沙哑着声音说:“你做……啊!” 无数的黑色绳子凭空出现,直接束缚住了拉希尔的四肢,把希拉尔整个人吊在了空中,甚至还有一根绳子堵住了希拉尔的嘴巴,让他说不出来话。 郁拂然只能看见他凶狠的,燃烧着火焰的金色眼眸里呼之欲出的杀意。 他是真的很恨我。 不过很正常,毕竟在原著里面希拉尔从底层往上爬时遇见了无数想要收他为雌侍亵/玩的雄虫,导致希拉尔至今都对所有雄虫敬而远之。 郁拂然想。 法官蹙起了眉,很显然对此非常不赞同,对着郁拂然却只能软着语气哄道:“格兰登冕下,如果您想要雌君的话,明天我们就安排人带您去婚介所挑选好吗?” 他说话已经极尽委婉,却还是让黑发雄虫不悦的眯起了眼睛。 碧绿的眼眸盯着法官,他温和的笑容消失了,郁拂然声音冷硬的说:“法官大人,我是连挑选自己雌君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法官果断道:“当然不是,只是希拉尔实在是野性难驯,我怕他不小心伤到了您。” 郁拂然反问道:“堂堂军部,甚至连一个制服他的办法都没有吗?” 这是毫无商议的意思了。 法官只好笑道:“当然有,既然冕下您如此要求,那就依您的意思好了。” 说罢,法官敲响了手中的锤子,不大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法庭。 “罪虫希拉尔原本应该被剥去羽翼,流放荒星,全因格兰登冕下的宽宏大量,愿意将罪虫希拉尔聘为雌君,因此联邦法庭赦免罪虫希拉尔的罪名,将其送往白塔进修三月……” 这几乎是最仁慈的决断了。 剥去了一切罪名,只需要进入每个雌虫在结婚之前都需要进入的白塔修习三个月而已。 原本担心着希拉尔的人不约而同的全部都松了一口气。 郁拂然却道:“不需要,将他直接送到我家里就可以了。” 这一句话引起无数的议论。 就连此前对着郁拂然百般答应的法官也为难道:“冕下,我们联邦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郁拂然眉目冷傲道:“我想自己调/教我的雌君,不可以吗?” 他的态度如此冷硬,法官也没有办法,长长一声叹气后。 法官妥协道:“如您所愿,冕下。” 郁拂然这才满意点头,扭头时他的视线在被束缚在空中的希拉尔身上一闪而过。 那双金色的瞳孔里面燃烧着的烈火几乎要把它吞没。 且正在越演越烈。 郁拂然顿了一下,然后就好像是突如其然来的那般,突如其然的走了。 在他走后,法官命令人将希拉尔带走了。 这场审判以仓促而滑稽的结果落下了帷幕。 藏在人群里,一个棕发棕眸的男人侧过脸,满脸焦急的看着旁边的银发男人。 “长官,您说,这格兰登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要硬生生的把希拉尔少校给……” 他是第七军团中希拉尔的直系下属,范多夫。 银发男人是第七军团的现任团长,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冷漠的瞥他一眼:“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在外要慎言吗?” 范多夫自知理亏,抿抿唇:“可……” 阿多尼斯淡淡道:“不管是怎么样,现在的结局都比他之前的那些处置要好,真的要被剥除了羽翼,他这辈子就废了,但是留着。” 他顿了一下,复而平静的说。 “总会有机会可以再站起来的。” · 郁拂然转身走的很潇洒,其实在上了车以后,浑身撑着的劲就瞬间卸了下来。 他重伤未愈,刚刚在外人面前只不过是在硬撑,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力气。 缓了好一会儿,郁拂然才缓过来,只是俊美的脸还是苍白如纸。 就发现刚刚对着他还算是温和的福克兰医生看着他的眼神格外的复杂。 甚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恐惧。 郁拂然唇角挽起一抹笑:“福克兰医生,你怎么这么看我?” 他声音温柔,就好像是一汪水流过福克兰医生的耳朵。 福克兰医生瞬间清醒过来,他说:“……刚刚看冕下您在法庭内的样子,我以为冕下您已经恢复记忆了。” 现在想来是没有的,毕竟格兰登冕下可不会这么温柔的跟他说话。 郁拂然轻笑:“那看来,我扮演我自己,扮演的也并不算是糟糕。” 他的眉眼很温润,笑起来的时候,恍如一副流动的山水画,看起来脾气好极了。 福克兰医生忍不住的问:“那冕下,您为什么会拒绝送希拉尔去白塔,而是说要,自己……” 他的话没说完,郁拂然却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有点讶异的挑了下眉,没想到福克兰医生竟然会在意这件事情。 雌虫在结婚之前必须进的白塔,郁拂然是有所了解的。 在原著中哪怕拉斐已经是元帅的继承人,在跟他的雄虫结婚之前,还是要进入白塔学习课程。 其中的课程分别教授雌虫如何打理家务,制作吃食,以最佳的姿态侍奉雄虫,这些课程郁拂然根本就想不到那位在听到要与他结婚就仇恨的恨不得杀死他的雌虫,要如何接受。 他的手,原本应该是握武器的手。 郁拂然解释道:“与他结婚,只是我救他的一种手段,并不是要真的与他在一起,何必要让他吃那样的苦。” 福克兰医生这才松下一口气,小声嗫嚅道:“原来如此。” 郁拂然:? 不然还有什么可能吗? 就好像是为了响应郁拂然的困惑,郁拂然的光脑动了一下。 郁拂然低头一看,发现有人给他发了消息。 阿若斯:兄弟,可以啊,这么久没见了,你还是这么会玩。 阿若斯:我早就看那个臭婊/子不顺眼了,明明就只是个军雌却每天都摆出那副死样子,也不知道是在装什么,还敢伤害你,真的是找死,现在到了你手里,要不要我送你一套道具? 阿若斯:保管什么骨头硬的雌虫都只会趴在你的脚下跟你求怜。 阿若斯:当然,如果你要是懒得动手的话,也可以送到我们的手上。 郁拂然的面色冷了下来。 没想到在法庭上他只是为了不让希拉尔去白塔随意找的说辞,竟然被扭曲成了这个样子。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带走希拉尔只不过是为了在他身上泄愤。 这个时候郁拂然觉得格兰登原本跋扈的性格格外好用,看这个人不顺眼,他也不需要虚与委蛇。 格兰登:不需要。 格兰登:我的雌君,我自己会处置。 那边悻悻然道:……抱歉,是我失言了。 郁拂然直接没回他了,正想着如何到时候如何跟希拉尔解开这个误会时,又受到了一条消息。 是管家。 管家毕恭毕敬的问道:少爷,要将他带到您常用的房间吗? 在跟阿若斯对话之前,郁拂然或许还会困惑,常用的房间是哪里。 现在想来应该是什么调教室。 郁拂然说:将他带到我的房间去。 他对格兰登的生活一无所知,为防止出错,带到他的房间去,是最好的选择了。 管家:是。 在确定完希拉尔的去处后,郁拂然松了一口气,跟福克兰医生回了医院。 他的身体还需要最后做一个大检查,得到完好无损的消息后,才可以出院。 郁拂然全然的配合,在做检查时,时不时从福克兰医生的口中得知一点关于格兰登的事情。 等到检查做完后,郁拂然已经对格兰登这个人有一个基础的了解了。 是联邦元帅唯一的雄子,性格嚣张跋扈,风流成性,无论是吃穿用度都喜欢用最好的,穿衣喜好偏好亮色,常年跟着联邦里出名的四个纨绔子弟魂。 乃至他哪怕精神等级高达A,到了今天也没有任何的建树,不过这个世界对于雄虫格外偏爱,赚钱的事情从来都是由雌虫来负责,弱小的雄虫只需要在家里好好修养就好,这并不算是格兰登的缺点。 大致清楚要如何来应对后,郁拂然对福克兰医生说:“福克兰先生,在短时间,我希望你能够对我失忆这件事情做保密,可以吗?” 他俊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让人不忍拒绝。 福克兰医生点点头,发誓道:“冕下,我一定会为您保密好这件事情的。” 郁拂然轻笑:“那就拜托了。” 随后,郁拂然转身离开了,福克兰医生目送他直到他坐上了费奥多尔家族的飞船离开。 福克兰医生在内心祈祷。 “……真希望格兰登冕下能一直失忆下去。” · 在这寸土寸金的首都,费奥多尔家族在最中心拥有一座占地超过一千平的府邸。 郁拂然从飞船下来的时候,就与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男人碰面。 男人在他的面前下跪,很自然的牵起郁拂然的左手,然后吻了下郁拂然的左手手背,声音温柔而细腻道:“欢迎主君回来。” 在男人跪下以后,他身后数十位仆人也跪了下来。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看得郁拂然眼皮跳了一下,在看见精神链接的光脑,悬浮的法庭,代步的飞船都没太大反应的郁拂然有点无奈,他果然吃不来这一套。 为首的男人很显然就是他的管家,多来恩。 郁拂然淡然道:“起来吧,我饿了,想先吃饭。” 多来恩抬眸朝他笑了一下,温声道:“主君,请随我来。” 宅邸内比郁拂然想象的要更大,光是走到餐厅都走了五分钟。 餐厅里足足有一米长的餐桌上面摆满了精致的食物,空气中都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郁拂然在主位坐下,这里的食物长得乱七八糟,在郁拂然的面前甚至还摆着一个八只爪子的蜘蛛腿,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可惜郁拂然心不在此,他随意的吃了几口,假作问道。 “希拉尔怎么样了?” 多来恩有点吃惊,下一秒就低下头恭顺回答道:“主君,希拉尔先生现在在房间内等您。” 郁拂然问:“吃了么?” 多来恩道:“未曾。” 郁拂然皱了下眉:“他身上的伤呢?” 多来恩道:“……希拉尔先生身上的伤口,不太好上药。” 郁拂然对楼上的情况有点担心,饭也不想吃了,吩咐多来恩道:“准备一点好消化的东西,再把医药箱拿过来,我上去看看他。” 现在不只是多来恩,就连屋内站着的其他仆人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质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否则怎么会把皮具听成医药箱。 郁拂然察觉到了他们脸上的怀疑,但是并不担心自己被看破。 毕竟一个骄纵的主君想要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见多来恩一直不动,郁拂然又说了一遍:“是没有听见我的话吗?” 这次多来恩动了,他以最快的速度给郁拂然拿来了一个食盒跟一个医药箱。 郁拂然扫了一眼,从他的手上直接接了过来,转身上楼时,特意的对他们嘱咐。 “今天晚上,你们都不许上三楼来。” 多来恩:“好的,主君。” 直到郁拂然的身影 3. 训猫。 [] 这是一件多么让人觉得荒谬的事情。 这个害他浑身是伤,被铁链铐在这里,甚至戴上了训虫环的雄虫,在他的面前岁月静好的对他说,我对你全然没有恶意,我想要跟你好好的谈谈。 更荒谬的是,希拉尔竟然觉得—— 是真的。 雄虫从来都是嚣张跋扈的存在,就算是在外界被评为最温和的雄虫福克斯,他看虫的时候,也从来都是头朝上,不愿意正眼瞧虫的,可面前的雄虫,他碧绿色的眼眸是那么的平静,宛如下一秒就会流淌出平静的月色那样。 让希拉尔有一瞬间被迷了心神,相信格兰登,真的在对他展示温柔。 但是下一秒,他就挣脱出来了。 希拉尔倏尔讥讽的笑了一下:“聊聊?我们两个之间,有聊聊的余地吗?格兰登冕下?” 他的金眸直视郁拂然,声音冷如冰:“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好骗的虫吧?对我好声好气的说几句话,帮我关了训虫环,就会让我对你感恩戴德,真的相信了你要好好对我吧?你们这群恶心的虫的套路在八百年前就已经在我的身上用过了,怎么?你自己忘了吗?” 他的话尖锐的好像是一把刀。 郁拂然却想起来了一段小说里面的剧情。 希拉尔虽然从小就毒舌,却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现在这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的。 转折点在他进入联邦第一军事学院开始,因其长相迭丽,在入学希莱尔就备受雄虫的青睐,如雪花一样的约会邀请送到希拉尔的手上,希拉尔看也不看就扔到垃圾桶,彻底的惹怒了那帮雄虫,故此,他们设了一个计。 由学校几个领头的雄虫出面敌视希拉尔,导致希拉尔在学校里面,陷入孤立无援的情况,又好几次在机甲课上对希拉尔的精神识海下手,扰乱他的精神识海,最严重的一次,希拉尔甚至就连机甲都驾驭不了。 也就是那一次,一只雄虫出现在了希拉尔的面前,对着希拉尔伸出了援手。 他治愈了希拉尔受伤的精神识海,帮希拉尔对抗那群雄虫,带着希拉尔逐渐走出了孤立无援的状况,温柔的简直就像是虫神派来拯救希拉尔的使者。 然后,这位使者亲手击溃了希拉尔最后一点善意。 在希拉尔大一升大二的大考前夜,他把希拉尔关在了学校外一个无人的仓库里面,连同那些霸凌希拉尔的雄虫一起,嘲笑希拉尔的天真,然后重创了希拉尔的精神识海,将奄奄一息的希拉尔关在了仓库里一晚上。 作者并没有重点描述那一个晚上希拉尔是怎么过去的。 只是那晚以后,希拉尔强行突破了自己,精神等级从a级突破到了s级,自此再也没有跟任何的雄虫接触过。 ——可是哪怕不写,郁拂然也可以猜到那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此,现在希拉尔的态度轻蔑的看着他。 郁拂然却好像是看见了一只因为受了伤,所以再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肚皮漏出来只能张牙舞爪吓人的小猫,他害怕再一次漏出肚皮,会又一次遍体鳞伤。 而且,原身的风评并不算好,想起在回来的路上收到的那条消息,郁拂然眯了下眼睛,或许还不是一般的不好,是臭名昭著的不好。 希拉尔不信他很正常。 于是,郁拂然点了下头,有点懊恼的说:“确实,现在确实不太适合交谈。” 希拉尔嗤笑了一声,看吧,他就说,怎么可能会有雄虫真的脾气好,全部都是伪装而已。 一句话就伪装不下去了。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郁拂然起身,来到机器人的面前,态度温和的询问。 “他身上锁链的钥匙有吗?” 希拉尔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机器人也愣住了,结结巴巴道:“什么锁链钥匙?小a听不懂。” 原来他叫小a啊,郁拂然脾气很好重复道:“那边那只虫身上的锁链钥匙,他们既然在我的房间把他铐起来了,肯定是给我们留了钥匙,你知道在哪里吗?” 小a当然知道,钥匙就在小a肚子里。 小a从肚子里掏出一大把钥匙,有点犹豫:“可,可是主君,这个虫很坏,刚刚他还用他的触手伤害了您!如果不是您躲得快就……” 雄虫是格外尊贵的存在,脆弱的好像是一张纸,如果说刚刚希拉尔刺伤郁拂然的样子被虫看见,他就是再进一百次联邦监狱都是有可能的。 郁拂然却说:“可是在他伤害我们之前,我们也把他捆起来了,不是吗?我们先对他不好的,他对我们态度不好,也是很正常的,对不对?” 小a被他绕晕了,整个机器人都呆呆的。 运行的系统告诉它,主君说的好像并不是很对,雌虫过分凶狠被铐起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他的主君笑得这么好看,唇角的笑容让小a瞬间迷失了自己:“……对,对啊,主君说的都对!” 郁拂然成功的从小a的手里骗过钥匙,又缓步走到了希拉尔的面前。 这一次,他保持了距离。 在一个并不越矩的很安全的社交范围停了下来。 希拉尔没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偏执的盯着他,好似他只要一做出什么动作,下一秒,希拉尔就会博着又一次被训虫环电击的痛楚,再用触手捅他一遍。 ——被伤害过的野猫,总是很难再相信人的。 郁拂然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努力温和道:“我知道,就算是我告诉你我不会害你,在法场上面说我要娶你为雌君只是为了要救你,你也不会信我的。我也不需要你一下子就相信我,但是这个锁链你自己带着也不舒服,我帮你取下来,可以吗?” ……这是什么套路? 希拉尔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迷茫,哪怕亲眼目睹了格兰登跟小a要钥匙的全过程,希拉尔也想不明白格兰登要做什么。 为了救他,为什么?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故意,也是他把格兰登送进医院的,格兰登怎么可能会来救他! 哪怕是虫神都没有这样的善心!更不要说这些雄虫! 偏偏格兰登的态度又这么温和—— 从来没有一个雄虫会这么说话。 这肯定是骗局,希拉尔冷笑道:“这样的话你以为我会听吗?你,要救我?还要帮我把锁链取下来?你就不怕,我在这里杀了你?” 色如春花的美人唇角勾起冷然的弧度,金色的瞳孔直白的盯着他。 身后原本因为电击已经颓然的触手又一次竖了起来。 尖锐的尾端泛着锐利的银光。 郁拂然毫不怀疑,这个触手可以在一秒之内收割他的生命。 但是郁拂然只是笑了一下。 暖橙色的灯光落在了他线条柔和的面庞上,勾勒出他水墨般俊秀的眉眼,他笑着说:“嗯,可能是我想,你并不是什么很蠢的虫吧。” 之前希拉尔会对郁拂然动手,是因为希拉尔觉得自己会遭受到酷刑,面对着那样耻辱受虐的未来,希拉尔哪怕清楚在伤害郁拂然以后,训虫环会爆发出电击,他也仍然去做了。 他就是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 可是郁拂然什么都没有做,希拉尔根本就没有对郁拂然动手的理由,反而他动了手,会被训虫环电击不说,整个费奥多尔家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 虫屎! 这只虫怎么可以笑得好看成这样,却又把希拉尔拿捏的死死的。 与其说希拉尔聪 4. 论坛。 [] 希拉尔的喉头梗住了。 明明只需要前进一公分就可以刺穿这只虫的咽喉,在他带着笑的眼睛下,希拉尔竟然动不了手。 这是一个骗局,这绝对是一个骗局。 你绝对不可以被他短暂的温柔给骗到,希拉尔……! 虽然郁拂然猜到希拉尔不会动手,但是也没想到,下一秒坚硬的触手就从郁拂然的脖颈滑落。 这么快?他的脾气应该没这么快妥协才对。 郁拂然讶异,下一秒,就看见面前红发金眸的虫硬邦邦的朝着他的方向倒了过来。 原来是晕了。 郁拂然下意识上前接住了他。 雌虫的身体并不重,安安稳稳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苍白的面容上面布满冷汗,纤长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很显然,他在昏迷后,也并不安心。 希拉尔先是在法庭里面跪了三天,在卧室里有几次动怒,就算是铁打的虫也应该受不了了,昏倒过去也算是正常。 看着希拉尔昏迷过去的面容,郁拂然竟然还瞧出了几分脆弱。 ——真是,要是醒着也这么安分就好了。 算了,按照人类的年龄来说,希拉尔也不过是个21岁的小孩罢了。 在穿书前已经28岁的郁拂然决定包容他。 郁拂然轻轻松松的把希拉尔抱起来,扭头去小a说:“让管家叫家庭医生来。” · 王都的贵族雄虫家都是配备固定的家庭医生的。 费奥多尔家族当然也配备了。 半夜里被从被窝拽起来给尊贵的雄虫看病这件事情对于克兰恩医生来说,已经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是以他很自然拎起自己的医药箱匆匆赶来费奥多尔家,已经做好了被雄虫刁难的准备后,却发现—— 他来医治的竟然是一只雌虫。 雌虫浑身都是伤,躺在格兰登冕下的床上。 那位尊贵的格兰登冕下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站在床边,俊美而柔和的面容上面没有半点不耐烦,微微皱着眉与他解释现状。 “克兰恩医生,你听懂我说了什么吗?” 他的声音温柔又低哑,听着就让虫耳朵都要怀虫崽了! 克兰恩医生从恍然中清醒过来,对着郁拂然说。 “冕下,我大致了解状况了,希拉尔大人应该是在法庭里面受了太多的鞭刑又好几日没休息了,一下子昏迷过去了,只需要处理一下伤口再输点营养液就可以了。” 说实话,这只雌虫受到的伤,克兰恩医生都觉得不需要叫医生。 身为这些贵族雄虫的家庭医生,克兰恩医生虽然是第一次收到要诊治雌虫的要求,但是看的却多了去了,像是希拉尔这种身上都是皮外伤的,真的算是小伤。 雌虫的愈合能力非常好,哪怕是断了腿断了手都可以在一个星期里面自愈,更不要说希拉尔身上这种,放在旁边晾个三天就可以好全了。 比起希拉尔身上的伤口,克兰恩医生倒是觉得格兰登冕下脸上那道小伤口更值得医治一点。 自出生起就被当成国宝保护的格兰登冕下,伟大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这么一道明显的伤口,很明显,是在今天晚上,被某种锐利的物品刺伤的。 想起今天下午法庭上发生的事情,难道格兰登冕下并不是想要折辱他,而是真的喜欢希拉尔吗? 虫神在上!这个猜测简直是太令虫觉得荒谬了!格兰登冕下怎么会喜欢上这样暴力的军雌! 郁拂然松了一口气。 刚刚希拉尔昏迷的太过突然,他还以为希拉尔病的很重,听见是可以愈合的轻伤后,他眼底的笑意也清晰了很多,对着克兰恩医生说:“那你帮他处理伤口吧。” 说罢,他仍然站在床边,并未离开。 克兰恩医生看着郁拂然,小心试探问道:“……冕下,就在这里治疗吗?” 郁拂然看着他的眼神,这想起一件事情。 在原著中,拉斐受伤以后都会选择避开雅各布,独自前往地下室给自己上药,因为雄虫是很脆弱的生物,是看不得任何的伤口的,且—— 雌虫的血是脏污不详的东西,是不可以玷污雄虫的物品的。 血就是血,有什么脏污不详的,郁拂然不在意淡淡道:“嗯,我在旁边看着。” 在看见这只雌虫躺在床上的时候,克兰恩医生就觉得不对劲了。 身为雌虫,哪怕是雌君,也是没有资格跟雄虫睡一张床的,他们的栖息地大多数都是在主君寝殿旁边的房间,为了避免在睡梦中伤害到雄虫。 而现在,格兰登冕下不仅允许希拉尔睡在他的床上,还要站在旁边看着他医治希拉尔…… 这已经不是喜欢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哪怕是全联邦据说最宠自己雌君的雄虫,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克兰恩医生为难的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管家多来恩,用眼神示意道。 你们冕下为了一只伤害他的雌虫这么出格,你真的一点都不管吗? 多来恩对着克兰恩苦涩一笑。 他们要是可以管得了主君,在最开始格兰登闯法庭救希拉尔的时候,就拦住了,主君做事从来都随心所欲,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而且,多来恩在郁拂然问他要医药箱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主君对希拉尔的态度竟然这么微妙!他们还以为郁拂然只是稍微的对希拉尔感了点兴趣…… 郁拂然不知道两只虫的心理活动。 他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克兰恩医生手脚麻利的给希拉尔上药。 甚至帮希拉尔把他张牙舞爪的触手给收了起来。 管家多来恩在中途还换了一次被子。 被打理的干干净净的希拉尔闭着眼睛沉沉的睡在黑色的被子里,刚刚还苍白到看着十分脆弱的面容,现在已经舒展开来了。 接下来就是输入营养液了,克兰恩医生努力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对郁拂然说:“……冕下,输营养液需要帮手,您站在床边,不是那么的方便。” 虫神在上!在对着格兰登冕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克兰恩医生整只虫都在颤抖。 生怕格兰登冕下突然间翻脸,对他发难,毕竟对一只雄虫指挥,这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管家多来恩也皱了下眉,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制止克兰恩。 出乎克兰恩医生意料的是,格兰登冕下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冷淡的眉眼,碧绿色的双眸宛如最夺目的宝石。 他说:“你安排就好。” 说完,格兰登冕下就缓步的走到了窗户边,竟然真的离开了! 这听话的态度,简直就是比训斥了克兰恩还让虫吃惊! 克兰恩跟多来恩对视一眼, 5. 夜袭。 [] 【想要军雌开心还不简单?随随便便送他一辆最新款的军舰就行了!】 【才区区9988w星币而已,你不会连这点诚意都拿不出来吧?】 这两条评论很快就得到了很多的响应。 一个是因为骂的实在是爽,还有一个是因为说这句话的虫是曾经在论坛因骂醒一只被家暴到虫崽都流产的雌侍跟雄虫分道扬镳而名声大噪的论坛强者胡大卫,他在论坛极受推崇,拥有很多的小粉丝。 这条帖子一下子就被顶到了top,涌现了无数条评论。 【想要军雌开心还不简单?带着他去高档酒店吃饭!给他订999朵玫瑰花!并且说爱他!】 【想要军雌开心还不简单?在晚上的时候温柔的抱着他在床上睡觉,用你的精神触手去抚慰他!】 【想要军雌开心还不简单?把家里的钱全部都给他管!从来都不要他做饭!让他天天都可以出门玩!】 齐刷刷的这么多条回复,让郁拂然格外惊讶这边网络冲浪者的热情。 他稍微的盘点了一下回复里面的主题,大概就是。 给他花钱,温柔的对待他,带他去吃好吃的。 只需要如此就可以了吗? 前世今生都是个富二代的郁拂然挑了下眉,倒也没有质疑他们的回复,毕竟在他浏览帖子的时候,郁拂然可以感受到,这个帖子里面大部分都是由军雌组成的。 军雌自然是会特别懂军雌一点的。 郁拂然特别感谢的回复。 【谢谢大家,我会试试的。】 说罢郁拂然就直接把论坛关上了,因为克兰恩医生已经给希拉尔输好营养液了,郁拂然要去看看希拉尔现在的状况。 因此,直接关闭了论坛的郁拂然并没有看见在他发出那条评论以后,整个帖子里虫迷茫的眼神。 不是?他们是在阴阳怪气这只虫啊?这只虫是没有脑子吗?怎么被人骂了还说谢谢啊? 谁不知道雄虫跟雌虫之间,从来都是雌虫无条件的服从雄虫啊?买东西什么的从来都是雌虫才会去做的事情,雄虫什么时候愿意给雌虫买过东西?! 别说999朵玫瑰花了!就是999朵紫甘蓝都不会! 还有,他是装雄虫装上瘾了吗?都这样了,他还在装? 胡大卫斩钉截铁道:【这只虫绝对是寡疯了,才会自己臆想出来一个这么温柔的主君!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雄虫的话,王都的那群雌虫早就已经抢红了眼,哪里还轮得到他啊!假的!绝对是假的!】 【就是啊,我刚刚说的我自己都脸红,哪家主君愿意你在床上睡的啊?】 【哼,你们军雌就是喜欢痴心妄想,早点从你们的白日梦里面醒过来吧,去年雄虫不愿意选择军雌成为雌君的数量都已经达到89%了,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明白,主君根本就不喜欢你们这样的人?丑陋的羽翼,粗壮的四肢,真是让人不知道你们怎么也能算是雌虫!】 【楼上不会说话就给我滚出好吗?万一人家是真的呢?】 【真的什么啊?是真的去买那个9988w的军舰吗?别疯了好吗?那个军舰别说是有能力买的雄虫了,就连有能力买的雌虫都可以掰着手指头数清楚,人家不在王都醉生梦死,跑到论坛上面来跟你逗闷子?】 【就是就是,如果是真的我就直播倒立洗头!】 【反正我是不愿意相信一只雄虫会愿意对一只雌虫,尤其还是军雌这样的掏心掏肺,那我还不如相信那只军雌上辈子拯救了整个银河系!】 …… 帖子里众说纷纭,最后大多都落在了根本不相信上。 他们都觉得贴主不过是一只自取其辱的小丑虫,嘻嘻哈哈的就掀过去了。 · 克兰恩医生能够成为费奥多尔家族的家庭医生,手上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郁拂然从窗边返回时,看见刚刚还面色苍白的希拉尔的面色都逐渐红润起来了,很显然,希拉尔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 克兰恩医生原本在嘱咐管家照顾希拉尔的注意事项。 在看见郁拂然回来,第一眼径直落在希拉尔脸上的时候,突然间福灵心至对郁拂然说:“格兰登冕下,我虽然已经将希拉尔大人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了,可是希拉尔大人身上的伤口太深了,精神识海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睡觉时可能会感受到疼痛。” 他殷勤的递给郁拂然一瓶粉色的药丸:“冕下,您可以在希拉尔大人身上感受到疼痛的时候,喂他吃下。” 管家多来恩看向克兰恩,仿佛在看一个大胆的外星人,他怎么敢的?竟然敢这样要求格兰登冕下?克兰恩就不怕被冕下斥责吗? 克兰恩递过去的手其实都在抖。 直到郁拂然伸出手接过了那瓶药丸,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去。 克兰恩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出房门以后,他的额头上面都已经冒出了一圈细细密密的汗。 多来恩跟他是多年老友了,不明所以道:“你刚刚,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像是这样的药丸,之前从来都是管家喂给家中的雌君吃的。 克兰恩看向自己的老朋友,难得大发善心的提点了一句:“格兰登大人对希拉尔大人怕是格外不同,至于如何不同,在房间内你跟我都看见了,之后你对希拉尔大人也仔细着点吧,格兰登大人……” 想起郁拂然落在希拉尔身上时,似水般流淌的碧绿色双眸。 克兰恩说:“怕是所有人都看错了。” 格兰登冕下要迎娶希拉尔为雌君,是真的喜欢他,而不是想要折辱他。 · 郁拂然把人都赶走后,房间总算是恢复了安静。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希拉尔,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药丸,想了很久,到底还是没有走出这间房间,毕竟他刚刚才在下人的面前做足他看重希拉尔的样子,这一走出去,怕是全部都要没了。 但是不出去,那就代表要跟希拉尔睡一张床。 从小就开始一个人睡的郁拂然垂眸看了一眼希拉尔,顿了会儿后才朝小a勾了勾手,要过自己的睡衣去浴室写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的郁拂然看着king size的床,竟然第一次没有觉得它鸡肋。 起码它足够大,哪怕郁拂然跟希拉尔都躺在上面,两个人的中间也留着足足可以躺一个人的空间。 郁拂然平静的想,他们两个中间隔着这么空,说是睡两张床也是可以的。 肯 6. 光脑。 [] 莫名的羞耻感让希拉尔整个人都木住了。 在外他从来都是拒雄虫于千里之外,与雄虫势不两立的,在昨晚他也是几次三番的对着这只雄虫出手,丝毫不敢露怯,生怕露出一丝一毫的端倪,让虫觉得自己好拿捏。 谁知道只是一下体力不支,就这样跟这只雄虫厮混到了一起,还这样不知羞耻的抱着他,缠着他—— 雄虫漂亮精瘦的腰身在希拉尔的脑中一闪而过,希拉尔立马闭了闭眼,把那个画面甩到了脑后,开始分析当前的状况。 过去的经历告诉希拉尔,相信雄虫对军雌抱有善意,那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他身上包扎的纱布,毫无痛楚的下半身,甚至是他跟这只雄虫之间这亲密无间的动作,都代表着这只雄虫在他昏迷之前展现出来的温和态度,并不完全都是伪装。 如果要是有一天有虫告诉希拉尔,你跟一只雄虫在一张床上醒来以后,你不会一刀杀了他,而是故左言右的话,希拉尔觉得他在做梦,他这辈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现在,面对着面前雄虫俊美的脸,跟他脸上仍然留有痕迹的伤口,希拉尔的匕首就藏在他手上的戒指上,却迟迟没有动手。 可是不动手杀了格兰登,希拉尔有点迷茫的想,在这个房间里,他还能做什么呢? 倏然,希拉尔脖颈间的雌宠项圈跳动了,一条命令直达希拉尔的脑海。 【请为您的主君准备好丰盛的早餐。】 希拉尔的迷茫瞬间荡然无存,他唇角讥讽的勾起一抹笑。 他就知道,那群虫强硬的一定要给他戴上的东西,绝对不会只有在他反抗所谓的主君的时候才会训诫他,而是一点点一点点的,用潜移默化来摧残他。 哪怕希拉尔不去白塔,也要通过雌宠项圈让希拉尔服软,让希拉尔成为一只奉主君为天的虫。 他倒是敢做,就是不知道,他做出来的东西,有没有人敢吃了! 希拉尔冷笑想道,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却又看见了格兰登的脸。 昨天那双漂亮的碧绿色双眸在他的面前一闪而过。 希拉尔抿起唇,没说话,只是从格兰登的身边轻巧的离开了。 只是在下床的时候,左手臂上缠绕的纱布让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白色的纱布缠绕在手臂的触感很新奇。 希拉尔从前在贫民窟长大,受伤了也治疗不起。 后来进了军队后已经突破了s级,他的身体恢复速度几乎比什么特效药都好用,不管是再重的伤硬熬都是可以熬过去的,是以希拉尔从来都没有处理过自己的伤口。 从前觉得多新鲜,现在体验到了。 ——原来是这样让人感觉到累赘的东西,也并没有多新奇。 希拉尔将衬衫拉下去,遮住了自己的手臂,走到了死守在房间门口的机器人小a面前。 小a警惕的看着希拉尔,好像在看一个危险分子,昨天这只军雌用锐利的触手划破了它主君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虽然主君说希拉尔并不危险,但是小a还是耿耿于怀。 哼,怕我吗? 希拉尔感受到小a的排斥,唇角的笑意却更深了。 他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目光下面长大的,像是郁拂然那样温和的眼神,才让他更不知所措。 希拉尔找回了自己的主场,他看着面前这只可怜的小机器人道:“厨房在哪里?” 小a声音颤抖的说:“……你想干什么?” 希拉尔道:“做饭,每个雌君都必须要做的事情,不是么?” 联邦确实规定了每个雌君都要学会烹饪。 可是小a觉得希拉尔这个态度,不太像是去做饭,更像是—— 想去搞事,想去杀人。 小a声音更颤抖了:“在费奥多尔家族,雌君不需要这么做的,主君有很多的仆人,这些事情他们会做的。” 小a试图跟希拉尔商量:“雌,雌君,现在不过早上七点四十二,你可以呆在房间等一等,八点钟管家他们就会带着早餐进来服侍您吃早饭的。” 那岂不是要跟郁拂然很快碰面? 想起昨晚跟方才的事情,希拉尔果断拒绝:“不需要。” 希拉尔勾起唇:“我说我要去厨房,你带我去厨房就可以了,是你年纪大了,听不懂虫话了吗?” 他眉眼凌厉的好似一把刀,勾起的笑意却根本不达眼底。 小a毫不怀疑它要是点头,下一秒希拉尔就会手起刀落把它的头给拧下来。 主君怎么会说希拉尔是个好人啊!他明明就是一个大坏蛋啊!! 但是小a敢怒不敢言,它可怜兮兮的看了在床上睡觉的主君一眼:“听,听得懂的,我现在就带您去厨房。” 没多久,一机器人一虫就离开了卧室。 在他们离开后,躺在床上的郁拂然睁开了眼睛。 碧绿色的眼眸落在被关闭的大门上,里面笑意一闪而过。 郁拂然的觉很浅,昨天虽然被希拉尔惹得天微微亮,郁拂然才有了一点睡意,但刚刚希拉尔醒过来以后,他也醒过来了,没睁开眼只不过是想看看希拉尔的反应罢了。 希拉尔的反应比郁拂然想象的要好得多,昨天郁拂然半开玩笑半带威胁的那句话,他应该是真的听进去了。 起码,在郁拂然对他动手之前,希拉尔再也不会表现出昨晚的样子了。 毕竟,希拉尔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虫,待他好就好。 因此,郁拂然也并不准备拦着希拉尔离开寝室,费奥多尔家的人都蛮聪明的,他昨天那样演了一顿,该清楚的他们估计都摸明白了,对希拉尔的态度不会太差。 盘算完,郁拂然有点备倦的眯起眼睛。 他是真的有点困了。 · 郁拂然算的不错。 管家对希拉尔的态度并不差,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殷勤。 带着小a气势汹汹的走下主楼的希拉尔,看见管家,还没来得及摆架子,就被管家毕恭毕敬的带到了餐桌前。 长长的餐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各个都烹饪的极香,管家多来恩将希拉尔引到了侧座,亲自为希拉尔布菜。 一边布菜,一边温声道。 “希拉尔大人,昨夜您精神不振昏迷了过去,主君直接就叫了克兰恩医生来为您诊治,索性您伤的不是很深,可担心死主君了,在克兰恩医生来之前,他守在您的床前,半分钟都没有离开。” “这些东西也是克兰恩医生离开前特意嘱咐我们准备的,全部都是好消化且有营养的食物,您尝尝看,若是不喜欢的话,就让人撤了,换一种做法。” …… 希拉尔看着管家夹到自己碗中的深海鳕鱼 7.凶狠。 [] 上司也随即给他发来了消息。 阿多尼斯:进行的还顺利吗? 对着下属重拳出击的希拉尔,对着上司的关切,希拉尔使劲闭了闭眼睛,才将想要打出去的话给收了回来。 当年希拉尔选择第七军团,就是因为阿多尼斯看着冷心冷面,内里却很温和,是个非常关切部下的状况,希拉尔这些年也确实在困难的时候受到过不少上司的照拂。 可是希拉尔没想到,上司是这样关切下属的雌虫,甚至关切到了下属的夜生活。 昨夜被星际法庭的人带到这里之前,上司除了跟他说要多听主君的话以外,还给他分享了近乎300招取悦雄虫的技巧,按照阿多尼斯的话来说,这是他们军部上层流传了近五百年的不传密训,其可怕的程度几乎是直接把希拉尔的杀心都拉起来了。 在郁拂然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就直接对郁拂然动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希拉尔真的受不了了一点,生怕自己变成阿多尼斯口中的雌虫那样,却没想到郁拂然根本就不按照套路来—— 雄虫温和的碧绿色双眸在他的眼眸中一晃,晃得希拉尔又心烦气躁起来。 他含含糊糊的回复:……就那样吧。 阿多尼斯:什么叫做就那样?你从以前开始就喜欢什么都藏着掖着,发生了什么坏的都不愿意多说。 阿多尼斯:我知道你才刚跟主君相处,不自在是正常的,却不能这么自己扛着,无论你有没有顺利做完,我都不会苛责你的,是不是才做到第二十多招,觉得自己不行,才不敢跟我说? 。 希拉尔的手指收紧,硬生生在他的手掌心留下了四个指甲印。 先不说阿多尼斯的话荒谬不荒谬,单说做到二十招这件事情,希拉尔觉得如果他能够做到的话,怎么会是不行呢,他必须是行的连虫壳都不要了! 推到雄虫然后直接跨坐在他的腰腹上,这是第一次见面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希拉尔避而不谈:长官,您别问了,没什么好说的。 见他强硬,阿多尼斯更气:先前你手臂断了我都没责备你,还把你的手臂接回去了,这才让你晋升少校,现在你怎么就不能跟我说说了呢?说说我还能多帮衬帮衬你,多帮你去取取经。 阿多尼斯是真的怒其不争,先前若是希拉尔多跟他谈谈,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现在还犯这个臭毛病,他是铁了心要把希拉尔扳回来。 一想到自己的夜生活可能全部队高层都知道,希拉尔就感觉自己头皮一麻。 却又不可以对长官说实话,若是他对长官说他什么都没做,开头就刺杀雄虫了,他怕长官真的被他气倒。 希拉尔硬着头皮道:真不用,他对我挺满意的。 阿多尼斯狐疑: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他对你哪里满意的?是从哪一招开始的?是第四招你凑上去用脚踝勾他的腰,还是第八招你用牙齿解他衬衫开始? 这个上司,这个上司。 希拉尔的牙齿都快磨出声了,实在是跟他聊不下去了:总之!他对我还挺满意的!否则也不会把光脑都给我了吧!!不需要麻烦您了! 阿多尼斯试探到了,也就见好就收了。 他吹了吹面前的茶,冷冰冰的脸上无奈一闪而过,他这个下属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爆了点,脸皮又薄了点,又不是在问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罢了,都是些楞头小子,害羞就害羞些,毕竟年纪还小。 阿多尼斯正色道:我可不是在跟你说些荤段子,是在跟你说正经事。 阿多尼斯:不管军雌在结婚之前,拥有多么大的荣耀,在结婚了以后能不能出门工作,全部都是由主君来决定的,希拉尔,你能够留在王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是你如果想要回到军队来上班的话,还是需要你的主君助力的。 阿多尼斯:而且,难道你就不想要抓出来,那个造成你精神暴动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吗? 希拉尔抿起唇,眼眸里闪过一抹愤怒。 他当然是想的。 身为s级的军雌,希拉尔联邦的启明星这个名头绝对不是吹起来的,全部都是他一场一场战役打出来的,对他的克制力跟精神力之高是极高的认可,哪怕希拉尔那个时候刚刚从a级的感染区回来已经非常虚弱了,也绝对不至于失控到精神暴动。 是有人在希拉尔回程的途中动了手脚。 甚至希拉尔都感觉郁拂然出现在他们第七军团归来的军舰旁边,都可能是有人用心计划好的,毕竟身为高贵的雄虫,他们可是从来都不屑于出现在那么肮脏的地方的。 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希拉尔要是想要搞清楚的话,是必须要回到军队不可的,上司说的非常的对,他并不应该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在他的主君还不错的情况下,他应该学会为了自己谋福利。 希拉尔: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阿多尼斯非常欣慰:真是好孩子。 阿多尼斯:所以,你到底跟他用到第几招了? 希拉尔选择性无视了这句话。 · 郁拂然醒的时候,整个费奥多尔大宅都格外的安宁。 很显然,他预测的不错,希拉尔跟管家的相处还算是融洽。 他从床上起来,去衣柜挑了挑他能穿的衣服。 格兰登跟他长得有八分像,跟他的穿着打扮风格却是大相径庭。 常年西装革履的郁拂然看着一柜子的朋克非主流衣服,陷入了沉思,从里面挑挑拣拣的近十分钟,才从里面挑出了一件能穿的衬衫跟西裤,决定今天出门购物的时候,当即就换一批衣服。 在郁拂然看的那本虫族小说里面,在雄虫迎娶自己雌君的第一天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那就是如果雄虫真的十分宠爱自己的雌君的话,会任由雌君带着自己出去大肆购物,让雌君在周围人的眼中在雄虫身上打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原著中,拉斐为了给雅各布购买足够贵的礼物,可是整整攒了半年的工资。 希拉尔很显然是没有钱的,但是没有关系,郁拂然贴心的想,他有很多钱,他可以为希拉尔付款。 最起码,他眉眼淡淡的想。 给他把那个9988w的最新军舰给买了。 打算完的郁拂然下楼了,楼下一派安然,就是—— 有点不熟。 红发金眸的军雌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远看着恍如画中的美人,身上却发散着强大的戾气,偌大的整个客厅里面毫无虫迹。 管家以及一大群仆从全部都被挤到了客厅以外,根本就不敢进去。 看见郁拂然下来,在厨房剪花已经剪了一个半小时的管家投来求助的目光:主君!雌君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强大了根本就不敢靠近怎么办! 管家在跟希拉尔搭了两次话以后,再也没有跟他搭话的勇气了! 机器人小a呆在管家的身边,眼神更可怜巴巴的控诉:主君!他根本就不是你说的好人!!他可凶可凶了! 郁拂然挑了下眉,将视线落在希拉尔的身上。 希拉尔恰巧抬眸撞上郁拂然的视线,双眸交错,空气都停滞了一分钟。 郁拂然平静的对着希拉尔笑了一下。 黑发碧绿色瞳孔的雄虫身穿白色的衬衫,并黑色的西裤,明明是简单至极的穿着,却显出十二分的矜贵之气,尤其是那双碧绿色的瞳孔,微微弯起来时,温和又柔软,俊美极了。 格兰登对着他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格兰登对着他态度如此之好,但是他既然是要讨格兰登的欢心,此时他应是要对格兰登也笑一笑的,是以,哪怕希拉尔十分不习惯,他还是果断的—— 撇开了 8.当众哗然。 [] 郁拂然,郁拂然属实是没有想到,希拉尔会这么放得下来面子。 他看着面前红发美人一瞬间红了耳朵尖,好似要被烤熟的虾一样,后知后觉的,轻笑了一下。 听见郁拂然笑,希拉尔更觉没脸,头埋得更低了。 郁拂然便将这件事情轻轻的放下:“嗯,你习惯就好。” 他为了让希拉尔放松,开口询问管家:“飞船准备好了?” 管家立马恭顺道:“是,主君,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起飞,只是您脸上……” 管家有些为难的看着郁拂然的脸。 郁拂然的脸生的完美无瑕,宛如一块美玉,而此时那块美玉上面横亘着一道伤口。 昨天还没有这道疤,今天就有了,就算是费奥多尔家族的人不说,外面的人看见了也免不了议论纷纷。 希拉尔却从方才羞耻的状态脱离出来,冷冽了眼神。 很显然,若是郁拂然出去走一圈,是只虫都知道是希拉尔造成的,先是害得郁拂然住了院,现在又贸然伤害郁拂然,绝对又是一门重罪。 希拉尔轻嘲一笑,金色的瞳孔里面满满的都是鄙夷。 怪不得郁拂然态度这么好,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倒也没有被背叛的感觉,反正,希拉尔讥讽的垂下眼眸,他已经习惯了。 郁拂然其实并没有把自己脸上那道伤放在眼里。 毕竟在逗猫的时候,被猫不小心挠了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看见希拉尔的神情,郁拂然才品到了点什么,希拉尔估计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郁拂然笑了一下,看着希拉尔一字一顿道。 “嘛,第一天有雌君,免不了有点激烈,我的雌君体力不支不小心挠到了我的脸,这估计,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他语气轻松,内容却下\流的令虫发指。 希拉尔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便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他,不懂笑得这般温和漂亮的人,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郁拂然却由嫌不够,逼问道:“我的雌君,你说呢?” 被激烈到体力不支的雌君希拉尔:…… 他死死咬住牙说:“……是。” 郁拂然满意点头:“那便拜托雌君陪我一起出门了。” 要,陪着郁拂然一起出门? 原本以为自己起码要被关上一个月的希拉尔声音都变了:“我,一起去?” 郁拂然碧绿色的眼眸温柔的看着他:“是啊,否则,我脸上的伤,可一点都不好解释。” 。 希拉尔只是不懂,他并不是傻。 在此时此刻,他终于有点明悟,在最开始郁拂然吩咐管家出去要飞船的时候,可能就是要带着他一起去的,可能,就是为了让他去在外面耀武扬威一波,他的主君,千里迢迢赶往法场救下了他,并不是为了惩戒折磨他,而是真的—— 想要迎娶他。 希拉尔抿起唇,眼神复杂的看着郁拂然,半响才僵硬的点了下头:“……好。” 虽然不知道郁拂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这么做,无疑是希拉尔的好处更多,希拉尔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就是,希拉尔从前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要跟雄虫结婚,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存很多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郁拂然买的。 ——这家伙可是吃饭都要吃100w一条的深海鳕鱼的虫,真奢侈。 郁拂然见他神色几多变化,最后又乖乖听话,忍不住的笑了一下,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的指尖有点痒,想要触摸一下希拉尔那头如火一般烈焰的长发,也不知道触感会不会很好。 养一只不知道在脑补什么的军雌,比养一只猫还好玩。 郁拂然克制住自己心头的痒,朝着希拉尔伸出手。 “那,握住我的手吧,雌君。” 伸到他面前的手宛如白玉,手指根根修长又指骨分明,昨夜曾经被它细细的抚摸过的颈侧突然间灼烧起来,希拉尔硬邦邦的伸出手拉住了郁拂然的手。 柔软的触感,从希拉尔的指尖泛滥开来。 在战场上手起刀落的战神在触碰到郁拂然的指尖后,硬邦邦的手指就柔软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拢着这只漂亮的手,好像拢着一块豆腐,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坏掉了。 察觉到希拉尔的小心,郁拂然浑然不在意,反手扣住了他的手,带着希拉尔朝着门外走过去。 那里,已经停顿着标记为费奥多尔家族的飞船,等待他们许久了。 在他们的身后,管家忍不住感慨一声。 ——原来他们主君喜欢这样的虫啊。 结婚第一天出门就要拉手了,往后主君是不是还会被希拉尔这个妖妃迷得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 飞船直指王都最繁华的商业街。 郁拂然在飞船上用光脑大致的了解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产业。 在这个世界上的雄虫从出生开始就不需要任何的工作,原身也没有做任何的工作,好在他出身还算是好,他的元帅父亲有给他留下了很大一片的家产,甚至横跨了很多的行业。 其中就有郁拂然在穿越之前做的珠宝行业,很巧不巧,王都最繁华的商业街上面竟然还有一个铺面。 郁拂然淡淡的挑了下眉,看来他可以去视察视察自己的产业了。 在郁拂然查自己的资产的时候,希拉尔也在查自己的资产。 然后发现,自己的资产可能大概,还不够郁拂然一顿吃十条鱼。 他陷入了沉默,有点迷茫怎么自己会如此贫穷。 却听见格兰登抬起眼眸笑盈盈的看着他:“希拉尔。” 希拉尔:“嗯?” · 飞船降落在王都商业街的停机坪,费奥多尔家族的旗帜飘扬。 几乎是路过的虫都对飞船频频侧目,想到飞船里面可能坐的虫纷纷不由得连呼吸都有点重了起来,朝着飞船外围围了过去。 费奥多尔元帅现在正在外面征战,元帅的主君正在进行星际旅游。 现在可以用费奥多尔家族的飞船的人,只有那位曾经在法庭截下了希拉尔少校的格兰登冕下。 当日的直播可以算是传遍整个王城了,此前从未见过格兰登冕下的雌虫全部都沉迷在格兰登冕下出尘绝仑的面孔下,以及—— 格兰登冕下看似温和实则冷冽的气质中。 跟那群酒囊饭袋一样的雄虫比起来!格兰登冕下简直就比最近最出色的雄虫演员还要吸引人! 按照道理来说,雄虫在拥有雌君的第一天,都会陪着雌君一起过,格兰登冕下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果然还是对着希拉尔不满意了! 至于格兰登冕下要为了希拉尔长面子这件事情,自然是没有虫去想过的,这样的事情跟雌虫一起青梅竹马长大,情谊十分深厚的雄虫都很少做,格兰登冕下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费奥多尔家族的飞船旁边绕了一圈又一圈的虫,所有虫都眼巴巴的看着飞船的大门,想要亲眼目睹一番格兰登冕下的尊容。 在万众瞩目下,飞船的大门缓缓的打开。 一位身姿高挑的冕下从外面缓缓的走了 9.挑衅。 [] 希拉尔被他耳语的心脏更不舒服了。 看着格兰登近在咫尺的俊秀面容,他的心脏就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握住了,不轻不重的,却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希拉尔反反复复的想,为什么呢?格兰登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呢?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这样的好若是带着恶意的好,他希望格兰登尽早不要再伪装了,尽早捅他一刀,让他真正的死心—— 如果是真的对他好,那从贫民窟爬出来的希拉尔就更不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从来都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好意。 他眼神晦涩不明,但是到底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任由郁拂然温热的手又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了飞船,又在费奥多尔家族的家卫的维护下,朝着郁拂然旗下的珠宝店走过去。 他手下的珠宝店虽然不是最赚钱的企业,却也是王都内比较出名的奢侈品店。 只有贵族才会进去消费。 导致在外面的那群雌虫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格兰登跟希拉尔的背影,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这家店是郁拂然手下的产业,只知道这家店里面售卖的珠宝格外的昂贵。 “……格兰登冕下,竟然真的是为了出来给希拉尔长面子的。” “我好痛苦啊!我怎么会在格兰登冕下迎娶了雌君以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格兰登冕下这么出众的雄虫啊!他这么温柔又长得这么漂亮!早知道我就果断出手了!” “你简直就是虫不要壳,你以为你主动出手了,格兰登冕下会看得上你吗?真是的,虽然希拉尔真的很幸运就是了,该死啊!我也想要好好努力工作给我的主君买礼物啊!” “格兰登冕下都已经对希拉尔这么好了,他不给格兰登冕下买店里面最贵的珠宝,简直就是不像话!” …… 不像话的希拉尔浑身僵硬的跟郁拂然一起走了进去。 他从前也来过商业街,但是逛的最多的都是机甲店,这种店基本上希拉尔进都没有进来过。 乃至于第一次进来,扫了一眼,希拉尔就发现这里哪怕是一个普通的珠宝,都比他的存款要多。 在飞船上的设想成真了,哪怕郁拂然想要给他撑点场面,他可能也买不起。 希拉尔陷入了沉默,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贫穷而沉默。 郁拂然全然没有在意希拉尔的沉默,一位店里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亚雌店员笑眯眯的凑上来对郁拂然说:“冕下,请问您有什么中意的珠宝吗?” 郁拂然淡淡道:“把新上的款带给我看看吧。” 新上的那些款可都是千万起步的! 亚雌店员唇角的笑容更灿烂了,直接就把郁拂然往vip贵宾室内带。 店里的装潢原本就已经非常奢华了,vip贵宾室里更是奢靡至极,哪怕是铺在地板上的白玉,希拉尔扫了一眼,都是价值上万的货色。 在别的地方是传家宝,在这里,只是铺地的瓷砖。 店员很快就拿来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郁拂然看都没有看一眼,就递给了希拉尔:“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希拉尔被他这句话问的有点奇怪,他不解道:“我,喜欢的?” 郁拂然应了一声:“嗯,你喜欢的。” 希拉尔眼神复杂:“……所以,来这里,是为了,给我买东西吗?” 这句话希拉尔说的卡顿又缓慢,生怕自己说错了。 说出这句话,却又害怕郁拂然说是对的,因为这会让希拉尔更不知所措。 因为雄虫愿意在新婚的第一天让雌虫为了他买东西打下印记就已经是很新奇的事情了,更不要说雄虫在新婚的第一天要为雌虫买东西—— 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对郁拂然却好似稀疏平常,他好像是在说晚上要吃火锅般轻松对希拉尔说:“嗯,是为了你买的。” “虽然说你是我从法庭上截下来的,当场就确定了婚约,却也不能够让你这么委屈,婚礼还在策划当中,你挑个自己喜欢的戒指。” 婚礼,戒指,给你买。 这三个词一出来,别说希拉尔要晕了,旁边看着他们两个的亚雌店员都要晕了。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否则怎么会听见这种哪怕是在最过分的雌虫yy爽文小说里面都不可能听见的词。 格兰登冕下,他未免,对着希拉尔这个军雌,也太重视了吧??! 希拉尔看着郁拂然碧绿色的瞳孔,他哑然失声,他没想到郁拂然竟然真的会点头。 甚至还说,要举办一场婚礼。 希拉尔在听到郁拂然的话之前,从来都觉得婚礼这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希拉尔找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说:“可是我的存款买不起这里的任何一款戒指。” !!!你这只虫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长着这么漂亮的脸,原来竟然还是根木头!! 店员怒其不争的看着希拉尔,恨不得冲上去替希拉尔点头,他的主君都这么温柔的对希拉尔说要给希拉尔买东西了,希拉尔竟然还这么说话!!真是让人替他生气!! 格兰登冕下不会被希拉尔伤害到吧…… 店员低垂下眼眸偷偷的去看格兰登,却只见他挽唇笑了一下,碧绿色的瞳孔柔和的宛如一汪泉水。 郁拂然觉得坦然承认自己没钱的希拉尔也很可爱,他说:“没关系,你没有钱,我有,我买给你。” 虫神在上。 店员觉得自己要是再看下去,自己可能要得红眼病了,像是希拉尔这样的木头怎么可以得到这样的主君的宠爱,他这样会来事的亚雌却连一个可以拖拍的雄虫对象都没有,难道现在雄虫的口味变了,已经不喜欢他这样的小甜虫,而是喜欢这样的木头虫了吗?? 还是说这是什么最新的欲拒还迎的手段吗? 这是比婚礼更让虫觉得不解的东西。 这是在开玩笑的吗?这是在开玩笑的吧? 被羡慕的希拉尔心中却满是迷茫,他想,这是什么最新的刑罚吗?先要给予他幸福,然后再让他输的一败涂地。 绝对是这样的吧,希拉尔强行的为自己找回了点自尊,否则格兰登怎么会对他说出如此荒谬的话。 既然格兰登想要跟他演,希拉尔也就跟他演,看他能做的离奇到什么程度。 希拉尔说:“我不会挑选。” ……这只虫,如此娇纵任性。 店员耻辱的握住手,决定下班以后就去尝试一下当木头虫的感觉。 郁拂然从善如流的接过希拉尔手中的册子:“那我来。” 册子上面记载的都是最近的新品,据说贵族亚雌为了它们简直要癫狂。 曾经身为珠宝龙头企业高管的郁拂然,看着感觉却淡淡。 跟经过他手的珠宝比起来,这些珠宝美则美矣,却没有一丁点工艺,粗糙的只是将硕大的宝石堆砌在戒托上面罢了。 口味很挑剔的郁拂然下意识的蹙起眉,想起这是自己手下的产业,不由得蹙眉蹙的更厉害了:“这就是这个季度的新品?” 店员点点头:“是的,冕下,全部都在这里了。” 郁拂然说:“你们店里有配备设计师吗?” 店员有点奇怪,但还是道:“当然!在我们的每个门店都有专门设立设计师,专门为了客人来讲解我们每个戒指的设计理念,王都的门店配备的是我们的首席设计师,冕下,您是想要去见见他吗?” 郁拂然听见他的话,先是侧头看向了希拉尔。 郁拂然说:“我看了一整本册子,我都没有找到我喜欢的。” 希拉尔听到他的话突然间有点明悟,果然啊,郁拂然只是在作势而已。 之前说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展现他对希拉尔的爱,这样的情感不管是谁看了都觉得真情实感,后续有没有买礼物这件事情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份情谊而已。 希拉尔点头说:“没关系,那我们就不买了。” 反正他也并不想要戒指,戴上戒指只会让虫 10.撑腰。 [] 红发金瞳的美人色如春花的一张面孔美得如梦似幻,眼里却带着十足的讥讽。 气得梅拉夫跳脚:“专门为你设计一枚戒指?希拉尔,你在做什么梦呢?你以为你是瑟拉弗大人吗?会有雄虫为了你这样的神魂颠倒?” 他越是气,希拉尔越是从容。 希拉尔懒散一笑,也不解释,指了指端着一碟子糕点从外面缓缓走来,很显然就是被支来重新陪护他的亚雌店员道:“嗯,看来有人不信呢,这位店员,我的主君,是不是现在正在为了我设计戒指?” 店员很显然也是看过拦截法场的事情的,此时又亲眼看见格兰登对希拉尔如此宠爱,原本就羡慕的不得了,觉得希拉尔这简直就是虫生赢家,巴不得从希拉尔的口中都讨要些经验呢,此时当然果决的站在希拉尔的身边,语气坚定的说。 “当然是了!格兰登大人为了给您设计戒指,特意的去跟我们店里的首席设计师交谈,我甚至还看见他从库存里面调了数十年前价值十几亿星币的鸽血红宝石来,说是这才勉强堪配做您与他婚戒的主石呢!这在我们的店里,也是头一遭呢……” 十几亿星币,这哪怕对梅拉夫都可以说是天价。 梅拉夫眉头紧皱:“开什么玩笑?格兰登敢调,希拉尔他买的起吗?” 店员轻蔑的看了梅拉夫一眼:“这位大人,付款的时候,挂的是格兰登冕下的名字,可不是希拉尔大人的名字。” 也就是说—— 这枚价值起码十几亿星币的戒指的费用,全部都是由格兰登来买单的。 …… 空气几乎都陷入了沉默。 哪怕是率先挑衅梅拉夫的希拉尔,也没有想到,格兰登轻飘飘的一句想要与设计师聊聊自己设计戒指,就花出去十几亿星币。 怪不得又派了一名店员回来,换做是他,要是遇见一位愿意狂掷这么多钱的主顾,估计会更殷勤。 想完后希拉尔又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十几亿星币也能说是砸在他身上的,就感觉心情更复杂了,格兰登怎么这么舍得为他花钱呢? 心情复杂归复杂,骂还是得骂的。 有十几亿星币垫脚,希拉尔的底气更足了,他眼里满是戾气冷笑道:“比不上吗?据我所知,好像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雄虫冕下,为了你亲爱的瑟拉弗大人,花这么多钱,这么多的精力,只是为了买一枚戒指吧?” “应该说你得瑟拉弗大人,在这一块上面,比不上我才对吧?” 梅拉夫被希拉尔讥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怒气冲冲的往前走:“你在开什么玩笑?没有又怎么样?一枚破戒指而已!瑟拉弗大人要是想要买,自己就可以买不知道多少个呢!倒是你!别以为用什么不知名的手段勾住了格兰登就觉得自己攀上了高枝!” 梅拉夫说到此处,嘲讽的笑了一下:“你出身低,估计之前根本就没有跟格兰登他们接触过吧?我可不一样,我可是从小就跟格兰登一起长大的,别看我们在外面会尊称他一句格兰登冕下,但是认识他的人谁不知道啊?格兰登这只虫又蠢又风流,哪怕他的父亲是元帅又怎么样?哪怕他是a级精神力又怎么样?格兰登这辈子都没有s级的可能!就是一只只能被养在温室里面的可怜虫而已!” 梅拉夫原本就是素质a级的军雌,此时气质全开,吓得刚刚还敢跟他呛声的亚雌店员站都要站不稳了。 希拉尔往前走了一步,将店员拦在了身后,金瞳莫测的看着梅拉夫。 因为他的出身问题,又因为他过分出色,希拉尔早就已经习惯了被梅拉夫讽刺了。 但是希拉尔没有想到,格兰登竟然也是被他嫌弃的一员。 就好像是贵族军雌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小团体,雄虫与雄虫之间,是否是贵族,拥有的精神力多高也全部都是有所区分的,在第一联邦里,也有这样一个贵族雄虫的团体。 格兰登精神力如此高,出身又如此出众,希拉尔根本就不会怀疑,他是联邦最顶级的那批雄虫之一,虽然希拉尔之前几乎没有见格兰登跟他们走在一起过,但是希拉尔也只是怀疑格兰登并不喜欢出门而已,之前甚至还觉得格兰登跟他们合伙在耍他。 那双温柔的碧绿色眼眸在希拉尔的面前一闪而过。 希拉尔怒极,反而情绪平稳了下来,他想,梅拉夫说的如此顺口,也曾经在格兰登的面前如此说过格兰登吗? 他甚至还又心情笑了一下,缓步的朝着梅拉夫走过去:“是了……” 见希拉尔应声,梅拉夫还没来得及露出得意的神情,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s级的军雌,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力量,全部都是顶级的。 比梅拉夫这个a级军雌,完全就是碾压级别的。 挨了这一巴掌,梅拉夫的脸直接红肿起来,甚至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梅拉夫怒目圆瞪:“你敢打我?” 希拉尔松了松自己的手腕,眉眼淡淡的看着他:“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我是结婚了,又不是手断了,在学校里面我就可以摁着你打的起不来,离开了学校,我还不能给你一巴掌了?嘛,就算是我脖子上带了个东西,又受了点伤,打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之前我把你揍趴下的时候,也只用了一只手吧?” 梅拉夫眼睛都红了,他冲上去就要跟希拉尔厮打。 反手又被希拉尔甩了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比之前那个更响,直接就把梅拉夫扇翻在地上,甚至就连牙齿都打落了一颗。 希拉尔缓缓的在梅拉夫面前蹲下来。 属于s级军雌的威慑力缓缓在他身上蔓延,惹得梅拉夫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希拉尔离他越来越近。 ——刚入学第一年的希拉尔确实是靠拳头说话的,但是在进入军队以后,无论是梅拉夫再怎么讥讽希拉尔,希拉尔都不会再轻易出手,这一次他为什么突然间就动手了?! 梅拉夫不懂,但是梅拉夫看着希拉尔的眼神充斥着恐惧。 希拉尔捏起他的下巴,高居临下的看着他:“刚刚你说话不对,所以我赏了你两个巴掌,就算格兰登他再没有变成s级的可能又怎么样?也不是你可以指指点点的吧?以后,不要再乱说话了,知道吗?” 冰冷而毫无机制的金瞳恍如野兽的眼睛,逼迫的梅拉夫点头。 没骨头的垃圾。 希拉尔轻蔑一笑,松开了梅拉夫的下巴,站起身想要去扶起那位被他跟梅拉夫吓到的店员时,却又听见梅拉夫在他的身后不服气的说。 “你在我的面前逞什么威风,就算是你是s级,你再厉害又怎么样?” “格兰登再喜欢你,也不会再让你回到军校了,希拉尔,你这只所谓的s级军雌,就给我在家里好好的侍奉你的主君吧!” “下一次机甲大考的时候,瑟拉弗大人一定会妥善的把你保管好那枚徽章的。” ——每一年的机甲大考的第一,都会得到由学校颁发的徽章,那是第一的荣耀。 在此之前,希拉尔已经蝉联那枚徽章三年了。 希拉尔的拳头骤然握紧,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手下留情了。 这样的一张嘴,他就应该猛猛揍他一顿才对,才不应该只是给两个巴掌就简单了事。 他还没转过身,在他的身后,就传来一阵清越温和的声音。 “我再也不会让希拉尔回到军校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吧?” 。 这一道声音让希拉尔跟梅拉夫两只虫都愣在了原地。 希拉尔僵硬的回头,看见了格兰登倚着门微笑的样子。 他碧绿色的瞳孔美的好像是王都里蜿蜒 11.戒指。 [] 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梅拉夫讥讽他这辈子都回不了学院了,试图激怒他,让他做出偏激的事情。 希拉尔是知道自己的,他性子烈,这么些年来虽然已经和缓许多了,却也受不了这样被人用脚踩在脸上的屈辱,他绝对会发怒的。 到时候一个a级军雌一个s级军雌在这种店里大打出手,他怕是又要被王都的那些媒体骂的洗都洗不白,希拉尔倒也不在意就是了,那些媒体从来都是跟梅拉夫他们一个鼻孔出气的,他现在的民众缘这么差,跟媒体在他夺下第一个机甲大赛第一,就开始唱衰由他以后,整个联邦第一学院的风气日下,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他的身上—— 希拉尔早就已经习惯了,只不过是名声更差一点而已,他全然不在意的。 却没有想到郁拂然出现了。 他苦恼了整整三年的事情,郁拂然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甚至都没有动用武力,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两句话而已。 看着梅拉夫心如死灰的神情,跟递到自己面前的册子,希拉尔一阵恍惚。 就这么解决了吗?这是这么简单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他麻木的从郁拂然的手中接过了册子,然后闭着眼睛选了上面最贵的一个,整整6798w,梅拉夫看见账单的时候,整张脸都绿了。 可是他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收回来简直太掉面子了,他咬咬牙,跟着店员出去买单了,走前甚至还要赔笑:“这个珠宝确实很漂亮,眼光真好。” 郁拂然就轻飘飘的回:“谬赞。” 希拉尔看在眼里,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就好像是电视剧一样不合理。 他有点迷茫的问:“他是突然间变了只虫吗?” 否则怎么在郁拂然的面前,跟在他的面前,是截然不同的两只虫。 希拉尔一双漂亮的金瞳从来都是锐气十足的,什么时候这么困惑过。 就好像是一只总是凶狠好战的猫,一爪子挥下去,从前跟他实力相当的对手,却突然间变成了一滩棉花似的。 郁拂然感觉指尖又有点痒,他轻轻的摩梭了下希拉尔冰冷修长的手指解\瘾,声音淡淡道。 “没有变,只是他在我的面前,需要遵循的礼节,与在你的面前不同罢了。” 希拉尔还是不懂,更困惑了。 郁拂然就细细的为他解释:“贵族的身份高贵,是他们的勋章,也是他们的枷锁,荣耀的时候别人赞美他们,但是等他们跌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就是更多的奚落,他可不是为了我而买的这个单,而是为了他家族的勋章买的这个单。” 希拉尔似懂非懂的看着郁拂然,半响,还是点了下头。 ——郁拂然的手指更痒了。 真是,不要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啊。 不过希拉尔听不懂这件事情,郁拂然早就预测到了,在希拉尔为了他对梅拉夫出手的时候。 所谓的贵族,从小就要经受各种各样的学习,却并不是学习所谓的专业知识,而是人情世故等等在未来社交时,所需要的东西。 笑不露齿,话留三分,不宜表露太多的情绪,开心要参假,难过也可以假装,甚至是对于喜欢的东西,都不可以表露出太多喜欢的情绪,哪怕是再恨一个人,再多的不堪,在与他人之间可以显露,在与贵族之间,必须要克制住美好的品德,否则这就是留下的,最大的把柄。 这便是郁拂然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因此他在书里看见热烈的希拉尔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而现在,这个人落在了现实里面,落在了他的面前。 郁拂然平静的想,只是对你好了一点,就已经足够你为了我而动怒了吗? 只是对你好了一点,你就可以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了吗? 你知道这样我要是存心骗你的话,你很快就会被我骗得一无所有吗? 郁拂然心里百转千回,表面却半点不露声色,还是一副温柔面皮。 希拉尔低声说:“……原来如此,谢谢你帮我。” 还谢我。 郁拂然莞尔:“不客气,我也是无意间回来的,没想到会碰见这一桩事。” 希拉尔:“无意间回来的?” 郁拂然说:“嗯,我想起来,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尺寸。” 偌大的设计室里面,希拉尔坐在红丝绒沙发上,娇小的亚雌温顺的帮他测量着手指的尺寸,一边测量,一边轻声问希拉尔对于配饰的喜好。 希拉尔这才知道,原来小小的一枚戒指的分类,竟然跟机甲一样复杂。 从戒指的形状到刻工到图案,再到戒指的主石跟副石的种类,零零种种听得希拉尔的头都要痛了,这简直是比上课还让人觉得不自在,随意的选了几个看的顺眼的。 可是郁拂然却处理的很自在。 主设计师坐在他的身边,反倒显得主设计师才是业余的,只能看着郁拂然的手在纸上勾勾画画,他勾画的非常的利落,希拉尔虽然看不见郁拂然到底画了什么,但是他可以感受到主设计师眼中惊艳的神色,那绝对是很漂亮的一枚戒指。 ……真是让虫感觉到奇怪啊。 认真坐在这里,等待着雄虫为他勾画戒指。 希拉尔感觉自己的内心矛盾极了,好像分裂出来了两个分支,一个分支与他说,这是陷阱,另外一个分支说,他已经这么多次救你于水火之中,怎么会是陷阱。 吵得希拉尔头痛,整只虫都陷入了名为格兰登的困局之中。 直到有一只手敲了下他的眉心。 不痛,只是酥酥麻麻的。 希拉尔抬眸,对上格兰登对着他时常含笑的碧绿色眼眸,他们此时靠的如此近,呼吸都可以被彼此感受到,希拉尔甚至可以从格兰登的身上嗅到那令虫发狂的淡淡木质香。 郁拂然问他:“是太枯燥了吗?” 希拉尔想,不是,是我在想你。 可是这样的话,他是说不出来的,只是囫囵的点点头:“嗯,有点,我对这些不太熟。” 希拉尔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都可以感受到,旁边的亚雌恨不得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叫他闭嘴的急切了,短短的一段时间,温和的希拉尔已经征服了整个店的亚雌店员。 哪怕不需要希拉尔自己去体验,光凭着他人炽热的眼神,都可以明悟格兰登的魅力。 郁拂然却不在意:“不太熟也没有关系,只是让你挑个合眼缘的而已,其他我会处理的。” ……这么体贴入微,希拉尔闭了闭眼睛,告诉自己这是温柔陷阱,不可以信。 设计完图纸就要走了,路过前台的时候,前台的店员毕恭毕敬的递过来一个盒子。 郁拂然打开,里面赫然是希拉尔选的那条昂贵的项链。 郁拂然的视线落在了希拉尔的脖颈处。 军雌的脖颈线条利落分明,冷白色的肌肤宛若雪色,锁骨分明的漂亮。 希拉尔感觉自己的锁骨都要烧起来了,他不自在道:“……你要给我带吗?” 郁拂然合上了盖子,随手递给希拉尔:“当然不是,这么廉价的珠宝,我可送不出手,这是梅拉夫送给你的,你留着吧,想怎么处置都可以,次等货罢了。” 6798w,廉价的珠宝,次等货。 希拉尔接过盒子,状似无意问道:“那什么才值得你送给我,最新款的军舰吗?” 郁拂然挽起眼眸,倏然凑近。 店内的水晶吊灯洒下璀璨的光,晃落在他碧绿色的瞳孔里面,光影斑驳,他的瞳孔竟然比店里任何的宝石还要明亮。 希拉尔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这个距离,太近了。 郁拂然很有分寸的停在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隔着三厘米的距离,他语气带着笑意道。 “不是,军舰是随意 12.剖白。 [] 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力度,与希拉尔灼灼的金瞳。 郁拂然哑然失笑,一时间竟然,并不觉得希拉尔这个提问突兀。 倒不如说,在郁拂然决定对这只警惕的猫展示出好意的时候,他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说辞。 ——毕竟,郁拂然从来都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又从一开始,就已经知晓,希拉尔是这样宁缺毋滥的性子。 是以,在希拉尔灼热的视线下,郁拂然不紧不慢的开口。 “因为我早就认识你,在你知道我之前。” 希拉尔在之前想过千个百个理由,却没有想到,得到的是这个回答,他一时间有点愣神:“……什么?” 他遇见过格兰登吗?在什么时候? 希拉尔的记忆力很好,不太容易忘记一些事情,更何况是格兰登容色这么出众的人,很显然也不会在被人遗忘的那一卦里面,可在他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过格兰登的身影。 郁拂然说:“最开始见到你,是在地下的角斗场。” 希拉尔的眼睛慢慢的睁大了,他看着郁拂然一张一合的嘴唇,只觉得一千个一万个不可能,他确实是去过角斗场,甚至呆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可是那样肮脏的地方,向来是雄虫避而不及的,格兰登这样的雄虫,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可是他的疑惑,并没有阻止到郁拂然,郁拂然平静的说。 “那时我在家闲的无聊,我的朋友就对我发出邀约,让我陪同他去最新开的角斗场看看,我拒绝了好几次,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邀请我,我就去了。 “那个地方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所以去了十分钟,我就想要回去了,他偏要拽着我留在那里,说是冠军要出来了,这个冠军是一匹绝世黑马,横空出世不过一个月,就已经连斩数十个叱诧风云的老将了,他一定要一睹冠军的风姿,看看是怎么样一只膀大腰圆的军雌,然后——” 郁拂然碧绿色的瞳孔里面沁出了一点笑意:“我就看见了你。” 希拉尔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思绪被郁拂然带回了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刚考上第一联邦学校,之前攒的钱全部都砸在了来王都的路费跟入学的学费上,他的手头已经没有一丁点钱了,可是他还需要由自己支付未来五年的生活费。 而角斗场就是来钱最好的办法。 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只要有人挑战他就会上场,不管自己的形象到底如何,也不管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支撑得住。 现在希拉尔几乎都已经想不到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了,只觉得应该是很狼狈的一只虫,他从前并不觉得难堪,可是当他看见格兰登碧绿的眼眸里面流淌出的笑意的时候,却想要回到那个时候,不管怎么样,起码能够衣装整齐的出现在擂台上。 可惜,谁都回不到过去,不管他如何想,他的过去仍然如同野狗一般脏乱。 希拉尔偏过头,不愿意听格兰登对那个时候的他的批判。 可是格兰登却说:“原来,所谓战无不胜的冠军,还是只未成年的雌虫,还不过一米七高,长得好似一朵花似的,浑身浴血的站在台上,身材瘦弱的好像一折就要断掉,却在擂台上一拳一拳的战胜了一个又一个,比他足足高大双倍的对手。” “那个时候我想,他真勇敢啊,我被他吸引了。” 希拉尔的瞳孔不自觉的大张,感觉自己的心脏酸涩的好像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 格兰登还在继续:“他这么厉害,这么年轻,于是我第一次起了一点怜悯之心,我觉得他的虫生不应该在角斗场夭折,我查了查他是谁,我想,不管怎么样,如果他愿意的话,那我就注资他好了,让他进军校,未来……” 格兰登点到为止,没说下去,只是笑着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联邦第一军校的学生,是我的同学,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应当是不会接受我的注资的,于是我就只好随着别人给他打赏的时候,也送点东西。” “再后来,我再看见他,就不是在角斗场了,而是在学校机甲大比上,他夺得了第一名,进入了第七军队,不再经常出现在学校里面,频繁的出入在前线,在军队内步步高升,他们不再叫他角斗场里面的冠军,他们叫他,联邦千百年来最出众的联邦之星。” “再后来,我无意路过教学楼,被精神暴动影响,进了医院,昏睡了许久,醒来的时候,护士告诉我。” “他现在在法庭,因伤害了格兰登冕下,罪大恶极,联邦要剥去他的羽翼,流放他去荒星,这一生都不得重返联邦境内。” 所以,之前让希拉尔不明白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格兰登被他的精神波动所伤却不生气; 为什么格兰登那个时候还睡着病人服,就匆匆的赶到了现场; 为什么格兰登说不需要去白塔,直接送到他的家里; 为什么格兰登被他的骨翼划伤了脸,却仍然密而不发; 为什么格兰登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带他出门,向所有人迫不及待的宣告,他迎娶希拉尔并不是为了折辱他,而是格外珍重正视他; …… 为什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格兰登温和的对他说。 “我只是想要救你而已。” 希拉尔的呼吸都在颤抖,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格兰登,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 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格兰登是认真的。 希拉尔再也问不出格兰登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希拉尔想起他那段丑陋而痛苦的少年时段,他在角斗场的时候,因为表现出众,所以确实有很多的拥护者,他们为了希拉尔挥舞起大把的钞票,让希拉尔顺利的赚到了生活费。 可是希拉尔离开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在那些人群里面,除了想要看他兽性的一面,除了向看他死在台上的人中,竟然还有人会希望他拥有光明的未来。 ……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印象呢。 怎么会一直都没有发现,他那段破烂不堪的少年时段,一直有虫在注视着他呢? 明明,明明出身贫民窟的希拉尔在年少的时候最疯狂的妄想,就是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能有一个人可以抱一抱他。 希拉尔想,当格兰登从医院醒来,却知道自己将要处刑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甚至就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匆匆的赶到法场,拦截下法官,对着全场平静的说出“……如果我娶他当雌君,是不是我就可以决定他是否有罪了?” 他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在被希拉尔的骨翼划伤了脸颊以后,半蹲在希拉尔的面前,平静的对希拉尔说:“我想跟你好好谈谈的。” 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希拉尔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低垂下头,遮住已经发红的双眸,声音低的几乎是从唇齿之中挤出来的。 “……抱歉,真的抱歉,我误解了你。” 我以为你跟其 13.睡袍。 [] 希拉尔之前并没有吃过甜品。 所以他不知道,这家餐厅的甜品是不是真的与别家比起来算是不错。 但是他吃的很开心,一半是因为甜品的味道,一半是因为在听见了他没吃过甜品后,拿着一支笔询问店员他们家的哪道甜品最出名的格兰登看起来很美。 格兰登黑色的长发编织成的辫子滑落肩头,微微遮住他优雅的面庞时,让希拉尔忍不住想要伸手拂去,不过希拉尔没有做这么失礼的举动。 毕竟他虽然是格兰登的雌君,却并不是跟他心意相通的虫,格兰登迎娶他当雌君只是为了救他而已,他们不应当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希拉尔想,就当是…… 遇见了一个,哪方面都很好的朋友罢了。 格兰登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对格兰登格外的感激,他必定会将格兰登当成他最好的朋友来对待。 如是想着,在回程的飞船上,希拉尔平心静气的对着格兰登说:“格兰登冕下,今夜,我们要分开睡吗?” 原本用光脑在处理珠宝店事物的郁拂然抬起头,问道:“怎么了吗?” 希拉尔眨了眨明亮的金瞳,被问的有点迷茫。 在没有情爱,只为了救济的情况下,他跟郁拂然一只雌虫一只雄虫分开睡,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怎么格兰登一问,倒显得提出这件事情的他有点奇怪了。 希拉尔:“我只是在想,跟你住在一起,会不会不是很方便。” 他是很为郁拂然想的,郁拂然是一只很好的虫,虽然现在迎娶了他当雌君,但是也只是事出突然,到时候郁拂然肯定是要跟他离婚的,到时候要是造成不便就不好了…… 郁拂然却想左了,他莞尔道:“不方便,你是指你晚上钻到我怀里的事情吗?” 希拉尔的想象戛然而止,他的耳朵尖迅速冒红。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触摸到的温热的肌肤快速在他的脑海里面冒头,希拉尔不好意思的想,他起来的时候郁拂然不是还在睡觉吗!郁拂然是怎么会发现这件事情的! 希拉尔耳朵红的太明显了,整个人的肌肤都绷紧了,声音有点奇怪道:“我,我昨天是钻到了你的,怀里吗?” 看着希拉尔的反应,郁拂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说的应该是另外一层意思。 像是希拉尔这么纯良的虫,想来是不会愿意跟救命恩虫住在一起的,自然是要分开的。 可惜,他们现在两个的关系,要是分开睡,才是大麻烦。 于是郁拂然将错就错道:“是啊,昨夜我睡到一半,突然发现你抱住了我,还念叨着疼,我怕弄疼了您,就任你抱着了。” 竟然不仅仅只是抱住了郁拂然,还说了那么羞耻的话。 希拉尔对自己简直是怒其不争,之前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都忍过来了,怎么在昨天偏偏,他难以启齿的开口道:“……抱歉,昨天晚上惊扰了你,冕下。” 他边说,边握紧了手指,现在不只是耳朵尖红了,而是一路红到了脖颈处,他原本就生得白,此时一红,简直是要晃花了郁拂然的眼。 郁拂然看完了他羞耻的全过程,很善解虫意道:“不是你的错,昨天我请了医生来,医生说你的精神识海受到了很大的创伤,虽然日常可能没事,但是在睡梦中可能会头疼,所以配了药给我,这样的情况可能还会维持很长的时间,直到你的精神识海痊愈,我不太放心你,所以选择了跟你睡在一起,方便在你不舒服的时候,喂你吃药。” “你应该,也不太愿意让别的虫在你睡梦中靠近你吧?” 最后这句话简直就是说到希拉尔心口上了。 他从小就开始刀口舔血,在睡梦中也是极其警惕的,哪怕是在军校里,别的虫稍微靠近他,他也会惊醒,在每每受伤的时候,更是不愿意被别的虫看见。 因此,跟郁拂然住在一起,竟然是最好的选择。 郁拂然又道:“而且,就算是你跟我知道了我们两个的关系并不是这样,在别的虫眼中看见的却是,你跟我分房住,我对你的宠爱不过昙花一现,不过一天就冷了下来,费奥多尔家族的奴仆倒是还好说,他们并不会多嘴,但是我的宅邸里面,却不是只有费奥多尔家族的奴仆。” 联邦并非帝制,虽然有元帅,却也并不是元帅把持所有的权力,为了牵制各方势力,不同行业的掌权分别落在了联邦岁月悠久的几个大家族手中。 如今已经过去几千年,制衡已经逐渐消失,所有家族都希望自己能更进一步,自然是各种手段奇出,安插人手不过是最次的手段罢了。 希拉尔也并不是不懂的虫,他在军部沉浮许久,对这些东西都有所耳闻。 只是,就如同他没有想到在学校里面,格兰登被贵族雄虫的团体所排斥,他也没有想到,格兰登竟然在家里,也时时刻刻都处在被监视的状态。 希拉尔微微的蹙起眉:“是我想的太少了,那我们还是住在一起吧,格兰登冕下,虽然我的精神识海有损,但是我的能力还是有的,呆在你的身边,如果遇见了危险,我可以保护你。” 也算是,稍微的偿还一点,对格兰登救他出水火之中的恩情。 郁拂然微微叹气,都说了,不要这样轻易的对人掏心掏肺啊。 还好是落在了他的手里,要是落在别人的手里…… 万种想法从郁拂然的心头飘过,他半句话没说,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希拉尔:“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联邦之星,你留在我的身边,可不仅仅只是一只稍微有能力保护我的虫,这么说来,倒是我占了便宜。” 他碧绿色的眼瞳温和的好像是一汪水。 几乎是要把希拉尔溺毙。 自从他成为所谓的联邦之星以后,此类的夸奖就如同流水一样落在他的身上,他从前没觉得,此时被郁拂然一夸,却觉得刚刚才不烫的耳朵尖,又要烫起来了。 曾经被虫指责巧舌如簧的希拉尔少校此时就好像是被人握住了爪子的猫一样,低下头说:“……谬赞了,格兰登冕下。” 郁拂然说:“你还叫我冕下?” 希拉尔顿了一下,他不叫格兰登冕下,应该叫什么呢? 这是对雄虫的尊称,哪怕是他遇见陌生的雄虫都要呼唤尊称,更何况,格兰登不是陌生的雄虫,而是—— 他的主君。 希拉尔不知道,他妄图从郁拂然的眼睛里面寻找到答案,可是郁拂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悠悠的与他对视。 希拉尔突然间想起一则传言,传闻中有一只雄虫他爱慕一只雌虫,不愿意将雌虫他的附属,在婚后也没有将雌虫拘束在家里,而是支持着雌虫去追寻他的事业,甚至,允许那位雌虫,呼唤他的名讳。 名讳。 “格兰登。”三个字突兀的从希拉尔的口中吐出。 黑发绿眸的雄虫终于软了眼睛,他笑着说:“嗯,希拉尔。” 霎那间,希拉尔的心中好像燃起了一把火,他下意识的偏过了头不愿意去看雄虫的眼睛。 因此也就错过了,郁拂然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这算是他的恶趣味吗?郁拂然想。 他很喜欢看希拉尔露出不好意思的神 14.偷吻。 [] 对于希拉尔的窘迫,郁拂然全然不知。 他正在跟费奥多尔家族的专属设计师弗列尔联系。 原主的穿衣风格跟他多有不符,郁拂然原本是想要去商场购买的,可是想想原主这举步维艰的情况,若是他去商场大肆购买衣服,指不定在费奥多尔家里卧底的那群人回去要怎么编排,于是郁拂然从管家的口中要到了设计师的联系方式。 权贵间最在意衣食住行,世家里总养着几位家族专属的设计师。 从前格兰登嫌弃弗列尔设计出来的衣服风格,从来都不屑一顾,郁拂然却蛮欣赏其风格,索性就把对方用起来,理由也不需要细想。 他刚刚跟希拉尔结婚,要设计一些适用于情侣间的衣服,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果不其然,对郁拂然的话,没有任何人起疑,毕竟郁拂然为了希拉尔十几亿星币的鸽血红宝石都买了,为希拉尔换换穿衣风格,倒也不是什么让虫稀奇的事情!! 弗列尔也非常上道,直接就送了几套衣服过来,行动非常快,言语非常之暧昧:“这些衣服绝对会让主君您非常满意的。” 郁拂然挑选着弗列尔发过来的设计稿,心中却勾勒出希拉尔的样子。 宽肩窄腰,冷白皮,瘦却不过分的瘦,肌肉宛如生好的丝绸包裹在钢刀上,显得他整个人匀称又漂亮。 这样的人穿什么衣服不好看。 唔,不过去学校还是穿军装更合适,得叫弗列尔多准备几套,如是想着,郁拂然发了一张清单给弗列尔。 弗列尔接收的很快,看见清单的时候他暗暗感慨了一句。 ……格兰登冕下他怕是真的陷入热恋了,这长长的一连串的要求,哪怕是对格兰登冕下不熟悉的虫,也可以从里面感受到格兰登冕下的情谊,真不知道希拉尔大人看见以后,会对格兰登冕下是怎么样的情根深种。 今日送给格兰登冕下的衣服绝对会让他满意的! 郁拂然看着从浴室里面出来的希拉尔,哑然了一瞬间。 红发金眸的美人色如春花,凌厉的眉眼柔软了下来,簇拥着雪白的睡袍,宛如放松警惕的猫咪一般,格外的惹眼,尤其是他大敞的领口—— 希拉尔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试图将它们拉的聚拢一点:“……好像有点小了。” 话语从郁拂然的唇齿间碾过,郁拂然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不是小了,只是带着某些情趣设计的罢了,若是想要亵\玩,甚至都不需要脱下衣服,只需要将手伸进去,便可以为所欲为。 他淡淡的点头:“是小了。” 郁拂然从小a的手里接过黑色的睡袍递给希拉尔:“是我考虑不周了,穿这身吧,你可以在这里换……我去洗漱了。” “嗯。” 柔软的睡袍从郁拂然的手中递到希拉尔的手中,两个人的指尖微触,只是一瞬间就抽离了开来,郁拂然与希拉尔擦肩而过,主动的将浴室的大门关上了。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希拉尔与小a面对面。 希拉尔闭了闭眼睛,不知道为何,总感觉空气中有点燥热的气氛蔓延,他也没少在别人的面前换过衣服,在军中不便的时候,赤\裸上身也不是没有过,怎么偏偏在格兰登的面前,这么羞\耻呢? 希拉尔快速的将身上的睡袍换了,黑色的睡袍确实厚实了很多,就是有点长,袖口没过了手,胸口确实捂得严严实实的,跟他那件衣服像了八分。 纵使是费奥多尔家,应当也不会将一样的衣服,做成异色,长短不一的两件,希拉尔大概的猜测了一下,就得到了一个结论。 他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大概原来是格兰登的睡袍,只是格兰登看他不自在,所以换给了他。 格兰登这样的人…… 希拉尔心情莫测的走到了床边,一时间脑海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跟格兰登睡在一张床上,却无意间瞥见了格兰登的光脑。 希拉尔保证他发现格兰登的光脑开着的时候,就已经侧开了头。 可是他的视力很好,哪怕只是一眼,他也看见了上面到底在说什么。 郁拂然在跟对方谈他之后衣服的设计,那一瞬间,希拉尔的心脏滚烫滚烫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只是有点迷茫的觉得,格兰登只是为了救他,为什么可以在方方面面都做的如此好,甚至不仅仅只是在外人之前的表象,而是这些细枝末节都做的如此好。 从前别说有一只虫会管希拉尔穿什么衣服了,他就是醉死在寝室里,都无人问津。 这样的虫,希拉尔躺在了另外一侧的床上,听着浴室里面的水流声,感受着身上柔软的睡衣质感,明明躺在再安全不过的地方,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想,格兰登这么好,他做什么,可以回馈格兰登呢? 郁拂然简单的洗漱完,披着睡袍出来看见希拉尔已经躺在床上时,挑了下眉。 刚刚还对着他说话都有点不自在的希拉尔,这会儿这么乖? 小a很狗腿的给郁拂然指了指光脑,郁拂然这才发现他的光脑没有关,希拉尔估摸着已经看见了。 这只虫看起来浑身都是刺,实则内里柔软非常。 虽然不是郁拂然故意的,但是他看见这段话,绝对是心软了。 郁拂然熄了灯,躺在了希拉尔的另一头。 被子微微的下陷,郁拂然可以感受到被子那头传来一点紧张的抓力。 很显然,身经百战的希拉尔少校,并不是那么擅长跟人躺在一起睡觉。 他不说,郁拂然也不言,安安静静的躺了一会儿,郁拂然开口问。 “希拉尔,刚刚我光脑上的内容你看见了吗?” ……哪怕已经知道了郁拂然并不是什么苛刻的人,但是当众被人抓住了偷窥光脑的视频,希拉尔还是感觉有点不自在。 好在现在黑漆漆,并没有光,郁拂然也看不见希拉尔不自在的样子,希拉尔低声说:“嗯,我刚刚不小心瞥了一眼,看见了。” 回答的这么乖,郁拂然一笑:“真的只是看了一眼?” 希拉尔声音更低:“……我的视线还蛮好的。” 郁拂然:“说的声音这么低,害怕我责怪你吗?” 怎么会有一个人说要责怪,声音还这么温柔的。 希拉尔:“你不会责怪我的,对吧?” 真是,郁拂然好似看见了一只小猫张牙舞爪的坐在他的膝头,试图拿爪子来拨弄他的头发。 郁拂然带着笑的说:“嗯,不怪你,本来就是要跟你说的,他是我们家的专属设计师,这几天会上门来测量你的具体数据……为了确保可以做出合身的衣服。” 希拉尔顿时想起那件领口大开的睡衣,他声音更低了:“嗯,可以。” 郁拂然又说:“每年的机甲大赛都是在学期开始后举行的,离现在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你只能呆在费奥多尔宅邸内,怕是去不了你惯常训练的地方了,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准备的吗?” 所有希拉尔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郁拂然都已经帮他准备好了,他还能有什么。 再说了,因为希拉尔的出身受限,他从未有过什么惯常训练机甲的地方,全部都靠在光网上模拟罢了。 希拉尔说:“……没什么了,您已经准备的足够妥善了,只需要去我的寝室将我用的模拟器带回来就可以了。” 郁拂然问:“链接光脑的模拟器吗?” 希拉尔:“嗯。” 郁拂然:“可以,不过可能要等几天,现在军校已经封锁了,我需要与那边联系一下,不过家里有最新款的2077模拟器,你先凑合着用用?” …… 沉默,巨大的沉默。 最新款的2077模拟器,价值7896w星币。 希拉尔购买的破烂模拟器,价值4w星币。 哪怕心里已经清楚的明白,格兰登冕下真是一只有钱到哪怕军雌拼死了赚钱也比不上的雄虫,希拉尔还是陷入了沉默,他说:“不需要这么麻烦去与军校联系,我用家里的模拟器就可以了。” 郁拂然轻蹙眉:“会不会用的不习惯?” 他对希拉尔自是 15.草莓面包。 [] 郁拂然看着希拉尔的样子,倏然有了一点兴趣。 只是发现钻在他的怀里,就是这副样子,要是被希拉尔知道了自己晚上睡迷糊了亲了他一口,估计不仅仅只是耳朵尖红起来,而是整张脸都红起来吧? 盯着希拉尔发红的耳朵尖半响,郁拂然侧开了眸,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他跟希拉尔现在的关系,并不适合说这么暧昧的话。 郁拂然拢了拢自己的睡袍:“不需要抱歉,你现在精神识海受损,医生早就跟我说过你会在夜里有反应,这是正常的事情。” 希拉尔从前受过无数的伤,哪怕是精神识海受损也不是第一次,他自然是知道,他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朝着格兰登靠过去,有百分之九十全部都是因为精神识海受损。 军雌之所以如此强大,其一是因为他们强大的羽翼,其二就是他们强大的精神识海。 越是强大的军雌,精神识海越是容易错乱,尤其是像是希拉尔这样的s级军雌,哪怕没有受到致命伤,在他成年以后,每逢三年都会经历一场精神暴动,精神暴动只能靠雄虫的精神力抚慰才可能真正平复。 可是希拉尔多骄傲,他不屑于与任何肮脏的雄虫接触,每每历经精神暴动,在其他的军雌渴望着雄虫的抚慰时,他全部都是靠药物压制下去的。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希拉尔早就已经习惯独自一个人承受精神暴动,他以为他的身体也已经习惯了才对,却没想到他的身体这么没出息,在睡梦中悄悄的对格兰登臣服了。 希拉尔看着都不敢看格兰登,看一眼他的脑子里面就会浮现格兰登被他弄得衣衫凌乱的样子,哪怕在法官面前也巧舌如簧的希拉尔踌躇道:“可是我……” 到底还是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 郁拂然像是已经猜到他要说的是什么了一样:“可是我,毕竟还是你的主君不是吗?” 他碧绿色的眼眸温柔的弯起来:“身为主君,我的雌君精神识海受损伤了,我总是要伸出援手的,不是吗?” 其实,从来都是没有这样的理由的。 雄虫从来都是地位尊贵,从来都是军雌为了雄虫服务的,从来都没有雄虫为了军雌服务的,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所有的雄虫都不会去做的。 可是格兰登这么轻轻松松的在他的面前说了出来,轻松的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希拉尔垂下眼眸:“……谢谢。” 他一时间,除了谢谢两个字,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好骗的,又好看懂的虫。 郁拂然想,他又感动了。 · 早餐管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郁拂然跟希拉尔一同下楼,看见管家准备的吃食后,眼神微妙的在管家身上停顿了片刻。 今天做的菜明显是偏希拉尔口味的。 看起来他偏爱希拉尔的样子没做给瞎子看,起码管家是个聪明人。 管家很恭顺的低下头,对自己非常得意,果然,这一步又走对了!主君对希拉尔在意非常!主君吃饭又不挑!以后做菜多偏向希拉尔大人的口味就可以了! 唔,还有希拉尔大人喜欢的其他事物,也要去稍微的了解了解。 总感觉讨好希拉尔大人,比讨好主君,更容易得到主君的欢心啊。 希拉尔也发现了,昨天还只是了了几道他爱吃的菜,今天就满桌子就是。 他看着桌子陷入了沉默,下意识的侧头去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一张柔和的脸对着他笑成了一朵花,极尽讨好之意。 这个态度,很显然,比昨天更狗腿了,是发生了什么—— 昨天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在希拉尔的脑海里面过了一圈,希拉尔昨天因为晚上要跟郁拂然一起睡觉所以宕机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 格兰登昨天闹出这么大的动作,王都的那群记者都是人精,不可能放过这么大的头条,现在估计全王都都知道他跟郁拂然之间的事情了。 那群记者还喜欢夸大说辞,希拉尔只是弄坏了一艘机甲,他们都可以说得希拉尔好像是虫屠,格兰登昨天做的事情,还真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 看管家这个样子,希拉尔就觉得报纸绝对写的不简单。 他下意识就想要去摸自己的光脑。 却又看见郁拂然优雅的落座,用公筷给他夹了一块草莓面包,黑发绿眸的美人眉目间温柔缱绻:“吃饭吧?” 光晕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落在郁拂然柔和的眉间,亲昵的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美得恍如一场幻梦,正常来说,雄虫不管是体质还是容貌都是及不上雌虫的,可是郁拂然却比大多数的雌虫还要迭丽。 希拉尔的目光克制不住的被他吸引,顷刻间就把光脑抛到了脑后。 八卦什么的,反正都已经发酵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吧。 ……不如先陪格兰登吃饭。 毕竟格兰登可是给他夹菜了!雄虫什么时候给雌虫夹过菜! 郁拂然见他乖乖坐下,默默的吃饭,唇角挽起的笑更柔和了。 嗯,昨天郁拂然就发现了,希拉尔好像不太喜欢吃东西,都是郁拂然投喂一点,他才小猫零星三两口的吃一点,怪不得希拉尔看起来这么高,却这么瘦。 既然要养他,郁拂然自然是要好好的养,不管是衣食住行都要把控好。 除了一日三餐要做好吃的以外,还得思索着给他补补。 所以郁拂然心情很好的,就好像是在喂猫一样的,频频给希拉尔夹了很多食物,直到希拉尔的进食速度很明显的慢了下来,郁拂然才停下了筷子,笑吟吟的问他:“好吃吗?” 好吃是好吃,顶级的食材碰上良好的烹饪,怎么都不可能不好吃。 就是希拉尔吃的肚子都有点撑了,他此时才算是明白,为什么他的舍友老是与他说,美色误虫。 就算是他已经吃的饱了,在面对微笑着给他夹菜的格兰登的时候,他甚至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真是,希拉尔默默唾弃了下自己:“很好吃。” 于是格兰登笑得更漂亮了。 ……算了,能够让他笑笑,多吃点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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