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狱寺君被我强○豪夺那些年》 1. 第1章 [] “呐呐,不觉得A班的男生质量都高到离谱吗?” “我懂我懂——说的山本对吧!?” “还有刚转学来的狱寺啊,成绩又好性格又酷,听说还是归国子女吧?呀——超帅的!” “那…如果要在这两人里选一个告白,你们选谁?” ——当然是选狱寺君了! 我在心里斩钉截铁地回答。之所以没有大声说出来,是因为此刻我是听墙角的一员。 原本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吃午饭,不知不觉就来到学校天台的一角。谁知竟意外撞见了同班女生对隔壁班男生的讨论…什么的。 少女心事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啊!深知这一点的我可做不出这等侵犯他人隐私的恶事! 本想像壁虎那样悄悄溜走的,结果却忽然听见在意的男生的名字。我顿时一屁股坐回了原地。 好!等到狱寺君获得压倒性的票数胜利,再心满意足地离开吧。 尽管我是这么想的—— “——嗯,那样的话,果然还是山本君!” 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速度竟然比我每天放学离开教室的时候还快。 “狱寺君虽然帅,但性格也太差了,对女生总是一副超级不耐烦的样子!” “没错、没错,从没见他对谁和颜悦色过。而且,不觉得不良感有点重吗?告白的话说不定会被打诶……” “诶?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到会动手的程度吧?不过,毕竟是那个狱寺君……想要拿下的难度实在太高啦。” 是这样吗……我跟着陷入沉思,最后不得不得出相同的结论:与其说被打,倒不如说是会遭受到生命方面的威胁啊。 “说到告白,上周的时候,回末不是就向狱寺告白了吗?” 忽然在讨论里听见自己的名字,我吃了一惊。 “欸?真的假的!是说我们班的那个回末?不会吧——成功了吗?” “怎么可能,听说是被毫不留情地羞辱了一通。” “狱寺好像连情书都没收下,直接扔进垃圾桶了。” “好可怜……”“狱寺君也太过分了吧。”“回末不是还挺可爱的嘛……据男生那边说。” 明明是连交谈都没有过的同学,她们竟在为我说话。 吃惊的同时,我又深感流言的困扰。 事实上,狱寺君既没有羞辱我也没有把我的情书扔进垃圾桶,他只是直接无视了我而已。毕竟他就是这么一个排斥一切靠近的人,现在却在他人口中遭到了微妙的曲解。 长此以往下去,提到狱寺君的时候,大家都会想到“那个仗着自己长得帅就随便撕碎女生情书的帅哥”…这种完全虚假的东西吧。 真是的,流言恐怖就是恐怖在这种地方。 我产生一种走出阴暗角落、纠正她们说法的冲动。当然,其中也有我自己的小心思。 会愿意为了我说话,说明她们还挺喜欢我的。在认真指正她们的错误后,说不定能得到诸如“回末同学好厉害!”、“果然你才是最喜欢狱寺君的人!”的称赞。 然后,以此为契机,说不定就会顺势成为每天互道早安的好朋友。夏天的时候一起去海边玩耍扑打海浪,秋天一边抱怨临近的期末考试一边到彼此家里复习功课,冬天安慰因为失恋大哭的好友、围着围巾大笑着庆祝圣诞节。 如此往复三年,约定要做永远不分开的好友,最后在春光灿烂的毕业季大哭着分别! …咦,现在是怎样?难道只要走出去,这样美好充实的国中生活就要在我眼前展开了吗!? 我有点激动,立即想要起身。 “……” 偏偏在这时,腰间忽然横出一只手,恶狠狠禁锢住了我的行动。 我奋力挣脱,然而那只手就像铁打的一样纹丝不动。我徒劳扭动着,期间冷不丁打到什么。铁臂的主人发出一声闷哼,略重的鼻息喷在后颈。我起了一串鸡皮疙瘩。 “…欸,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同班女生·我的预备好朋友之一说。 拦在我腰上的手瞬间石化。我也停止挣扎,暗暗竖起了耳朵。 “有吗…你别吓我啊!” 同班女生·我的预备好朋友之二说。 “好啦好啦,根本什么都没有嘛!我们还是继续聊天吧……刚刚说到哪来着?” 同班女生·我的预备好朋友之三说。 她们似乎都没有过来探查的想法。 我有点失望——我这边可是已经把未来三年的计划都安排好了,而且还特意准备了轻松又帅气的JK专属打招呼招式啊! 2. 第2章 [] “咕唔……!” 与我四目相对后,狱寺君眼中的寒光更盛。几乎是同时间,从他喉咙里溢出几丝艰难的、忍耐的闷哼,很轻很轻,只有坐得最近的我能听见。 心就像被小猫咪的爪子轻轻挠过,我有点脸热,情不自禁地朝他伸出了手。 “……!” 狱寺君如临大敌,昂着下巴拼命往后挪,以致于四肢抽动了好几下。老实说,他的脸色有点绿,先前那种诡异的声响仍旧闷在喉咙里,仿佛他正努力的吞咽下什么。 可狱寺君嘴里应该什么都没有才是……啊,除了舌头与牙齿,还有空气。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正可谓是“打碎牙齿往里吞”的现实演绎。 我望着拼命忍耐、以致于全身颤抖像得了帕金森一样的狱寺君。就算脸绿也这么好看,他根本就是行走的抹茶大福嘛。 ——小初我啊,最喜欢抹茶大福了! 怀抱着虔诚的爱恋之心,我摸了摸狱寺君的头。与暴躁冷漠的外表不同,他的头发相当柔顺,是很漂亮的银灰色。假使沐浴在阳光下,发丝会闪过十分耀眼的光泽;至于在现在这样的阴暗角落,就又变得像是森林中的溪水一样神秘了。 “世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小生却以为脑袋以上的事物更能反映人的品质。头发坚硬的家伙多半冥顽不灵,在恐怖游戏中也是一脸死相。” 我很喜欢的一位推理作家曾在书中借角色之口这样说。 根据这一理论,拥有美丽发丝的狱寺君想必也拥有着溪流般清澈美丽的心灵;在恐怖游戏中也能一直顺利的存活下去吧。 我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手指沿着冰凉如水的银色发丝滑下。 表面上,狱寺君默许了我的动作。但我深知,他的内里仍然如核桃般沉默警惕。 额顶青筋直跳、快把眼球瞪出眼眶的同时,狱寺君的唇角诡异地上扬并抽搐着——多半是在想象我凄惨的死状。 就像这样克制不住(怒火)、濒临极限的样子也很可爱。 当我的手背若有似无的蹭过他侧脸时,狱寺君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挥开了我的手。 “你闹够了吧?!”——从他眼中清晰地传递来这样的信息。漂亮修长的手仍维持着推拒的动作,横在他嘴边,挡住了小半张脸。这让狱寺君愤愤抬起的眼眸更显流光溢彩了。 我开心地摇摇头。 面对这样的狱寺君还能说“够”,会这样做的人都是傻子吧! 狱寺君:“……”他又开始浑身颤抖了。 “你这混蛋…到底…还想做什么啊?”他用一种柔软但吓人的语调问,声音压得很低,尾音轻颤着。 还想做什么、吗?我一时失语。并不是被问住了,而是能够作为回答的东西实在太多。它们像巧克力棉花糖一样塞满了大脑,并且不断膨胀着。 我晕晕乎乎地看着狱寺君。狱寺君狰狞地看着我。 在这段时间里,填补沉默的是外面热烈的讨论与笑声。现在她们开始聊起星座运势了。 “哇,说是处女座的人今天会很倒霉……有血光之灾的风险?” “欸,讨厌——幸运物呢,有没有说幸运物是什么?!” “我看看喔……” 我努力晃晃脑袋,把那些不适合在大白天做的事统统晃掉,然后对狱寺君说: “想贴着狱寺君的耳朵说悄悄话。” 同一时间,不远处响起兴奋的回答: “幸运物是——‘耳边密语’?欸,什么东西,好害羞喔!” “…………” 狱寺君目眦欲裂。 他握紧拳头,重新开始了疯狂的挣扎。我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寻求平衡。猛烈的摇晃让我产生一种坐船的错觉,最后干脆放弃抵抗,柔柔弱弱地向前栽倒。 “嘎……!” 狱寺君忙不迭地避开了。我也忙不迭抓住他的校服袖子,避免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 于是就演变成他倒在地上,我侧躺在他大臂、腿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的局面。 我:“……” 狱寺君:“……” 说起来,我喜欢的那位作家还曾出版过一本纯爱小说,因为销量低迷,所以我很轻易就买到了签售版。 又因为是签售版,所以我认认真真读完了前言的第一段,结果一个字都看不懂,之后再没打开过。 那个开头是这样说的: “把犯罪小说中的杀意换成爱意,用钻研杀人手法般的热忱描绘主人公追寻爱的心情。最后降下一场难以挽回的、由神明赐予的灾厄离别。我坚信这就是纯爱,编辑小姐看完让我干脆去吃屎算了。” 我热忱地望着狱寺君。 狱寺君一巴掌扣住我的头,断绝了我继续凑近的意图。 从指缝间,我勉强看到他写满抗拒的脸,颜色都快变成100倍抹茶叠加才能做到的那种铁青色了! 他现在一定满脑子都是把耳朵割下来藏进保险柜然后发射到外太空的念头。 这可不行,拼死也要阻止狱寺君做出梵高先生那样的疯狂之举! “换一个。” “不要。” “…换一个!” “不要!” 尽管没有发出声音,但我们激烈对抗中的视线无疑是在表达这样的意思。 然后,在某个瞬间,狱寺君流露出了“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啊?”的懊恼神情。 这一瞬间的破绽被我抓住了。我趁势翻身而上,占据主导地位,给了狱寺君一个结结实实的地咚。 “……!” 他一僵。当我俯下身的时候,立刻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有如磁石对冲般的压力。 然而最终,狱寺君什么也没做,只是咬牙阖眸,任由我靠近了。 是的,再怎么反抗也没用。不光是我,就连狱寺君本人也清楚明白地知道这点。 因为打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能够友好地坐下来讨价还价的关系。 距今1周以前,以沢田同学的脑袋为筹码,我换取了对狱寺君为所欲为的特权。 让他做什么都可以。除了和我交往、做不利于彭格列(我完全不晓得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的事、以及最重要的——会危害到沢田同学人身安全的事情之外。 除去这三件事,想做什么都随便你。当时的狱寺君咬牙切齿地说。手指也好,脏器也罢,想要什么就尽管拿去,使用腐蚀性的化学试剂,或者砍我一刀,想要杀了我泄愤也无所谓。 就这样,我和丝毫不爱惜自己、满怀天真的狱寺君签下了契约。 然后,面对视死如归的他,我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想要○吻。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狱寺君露出的表情。 而自那天以来,我又向他提出了多少贪婪任性的请求呢? 不远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什么,不时有欢快的笑声在天台响彻。在她们的掩护下,我攀上狱寺君的肩膀,慢慢靠近了他的耳朵。 狱寺君似乎很喜欢金属类配饰,不光手上要戴不少戒指,腰上手腕上也常拴着一堆链子,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果然,耳朵上也是,只不过平时被头发遮住了。仔细看的话,除了一枚圆形的黑色耳钉,还能看到好几个耳洞,居然连耳骨上都有。打的时候应该很痛吧?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打上的呢?是一口气打完的,还是一颗一颗? 这些耳洞就像伤口一样…不对,严格意义上说确实就是伤口吧? 看久了……有点涩。 我咽了下口水,下意识脱口而出:“…喜欢。” 狱寺君气得浑身发抖:“…… 3. 第3章 [] 现在,请暂且容许我把时间回溯到一周前——我和狱寺君相互还不认识的时候。 这是一切故事的开端。 -- 第一眼见到狱寺君,我就像被谁当众打了一拳一样,直接愣在了当场。 细数此前的14年生命,这还是我第一次对谁产生如此强烈的情感。 即便回到家中,那种激荡的心情还是没有半点止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思虑再三,我决定向信赖的监护人寻求帮助。 Line上,对方耐心看完了我描述的种种异常,以及对狱寺君产生的种种想法,然后告诉我—— 【不在场证明】:诶多,小初,这大概就是恋爱啊。 我瞪大了眼睛。 【不在场证明】:恭喜恭喜! 我将手放在胸前,隔着胸腔感受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啊…恋、恋爱吗? 之前倒也不是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性。毕竟我已经14岁了嘛。升入国中也已有了一段时间,差不多是时候告别小学生心态,迈入崭新的人生阶段了。 是、是啊,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恋爱啊! 【不在场证明】:既然如此,就干脆向对方表明心意吧! 【不在场证明】:我也会拼命为小初应援!^-^ 我觉得监护人说得在理。 ——就这样,我决定向狱寺君告白。 ——然后,被惨烈地拒绝了。 “…嘁,麻烦死了,你不要过来啊!” 这么说着的狱寺君双手插兜,脸色酷酷的。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也根本没给我留下把话说完整的机会。 我握着熬夜冥思苦想写出来的情书,呆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走路的时候,狱寺君的背部总是会微微弓起。我想,这是他对周遭的一切都存有戒心的缘故。 但是,这样的狱寺君却并没有在特意防备我。 唉,毕竟在他眼里,我根本约等于一团空气嘛。 和他根本不在一个世界里。 【不在场证明】:嗯……原来如此。对方听起来是不太擅长处理情感问题的类型呢。 回到家,我向监护人倾诉着心伤。 这句话一出现,我就察觉到了其妙处:告白失败的潜在责任被轻描淡写地从我身上剔除了。 而被转嫁的那一方——我的告白对象狱寺君——他会造成这种后果,也并非因为“瞎了眼睛”或是“人品低劣”,而仅仅是“不擅长处理情感问题”而已。 哎呀,忽然觉得好轻松! 【不在场证明】实在是个很会说话的家伙。他在这方面的才能无人可以比肩——无论面对的是弱智、连环杀手还是神明,只要他想,都能够与对方顺畅交谈。有时只消三言两句,就能让原本决意抹消他的家伙改变主意。 这可不是单纯的体贴入微就能做到的。真不愧是我最喜欢的推理小说作家! 但是啊……我叹了口气,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打字。 【该用户不存在】:但是,还是好伤心呀。被拒绝了很痛苦。 温柔的监护人立刻托住了我下沉的心情,以一种循循善诱、认真负责的成年人态度。 【不在场证明】:那么就反过来想想吧^-^假如那位59君接受了小初的告白,现在的小初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假如狱寺君接受了我的告白…吗? 我稍微顺着想了想。 那么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交往吧。 我们会每天一起上下学,周末就去水族馆游乐园或者银座那样的时髦地方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间的感情也日益深厚。 狱寺君会在七夕节圣诞节白色情人节给我准备好礼物;会对我露出温柔的、其他人都没机会看到的宠溺笑容;毕业升入高中的时候,也许还会为了和我继续待在一个学校而故意试探我的志愿。 虽说狱寺君长了张超受欢迎的脸,实际却说不定出乎意料的纯情。说不定我会是他的初恋,会变成他长到30岁都念念不忘的存在呢。 纯洁的学生时代,我们会经历交往误会吵架和好的一条龙王道恋爱剧情。在这一过程中,狱寺君深深地、深深地喜欢上了我。除我之外向他告白的女生,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唔,如果这些成为真实,固然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但是,该怎么说呢…… 有点无聊吧。 我托着腮想。 乏味。 枯燥。 好没意思啊。 这种一眼就能看到happy ending的发展道路,光是想想我都要困得睡着了。 假如狱寺君答应了我的告白,想必在那个瞬间,我对他的感情就会到达顶峰,之后无论如何都会慢慢开始走下坡路了吧? 得到了就不会再珍惜。 我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正因为狱寺君拒绝了我,我的感情反而顺畅地持续了下去。 就这么无望地、快乐地、绵延不绝地涌向他。 < 4. 第4章 [] 我想,我对狱寺君是怀抱着某种恶意的。 暂时还不清楚原因。或许是因为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总之,在实施“威胁狱寺君和我交往”这一策略时,我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反而感到了某种名为“畅快”的心情。 …只是,原来对喜欢的人也会抱有恶意吗? 喜欢也是一种恶意吗?又或者,恶意也是喜欢的一种吗? 当我像这样询问监护人的时候,却只得到了“人类的情感是很复杂的。”——这样敷衍了事的回答。 【不在场证明】:我想小初慢慢就会自己明白^-^ 就这样,我进行了第二次告白。 -- “yo,yo,不答应我的话,就这样把沢田同学——” 的脑袋捏爆! 最后几个字正待说出口,狱寺君却立刻接过了话茬。 “什么,你竟敢说这玩意儿是十代目!?”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我手里的巫毒娃娃。原本他一脸想要快点摆脱我的表情,现在却仿佛被点燃了另类的胜负欲。 我:“……” 我有点不确定地看了看娃娃——它光秃秃的脑袋耷拉在一侧,衣服上粘了一颗我昨天吃剩的寿司米粒,被失礼地称作“这玩意儿”好像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我默默拿掉米粒,低声咕哝:“是拿旧的晴天娃娃随便改了改……但也不至于说丑吧?” “这东西和十代目的威严形象根本差了十万八千里,真正的十代目衣服上才不会粘着米粒!”狱寺君厉声指出问题所在。 “确、确实啦……” “而应该是汉堡肉的酱汁才对!” “原来问题出在这啊!?” 我忍不住大声吐槽,却正好撞上狱寺君狐疑的视线。他一脸“这下麻烦了”的表情,但出乎意料的没什么敌意。 他应该已经忘记我曾向他告白过的事了。 “虽然早就听说日本有这种家伙存在了……”狱寺君边打量我边深深拧眉,“你,是十代目的‘狂热Fan’吧?” 我:“……”什么东西? “竟然已经到了私自制作劣等周边的地步……”他喃喃自语,然后看着我说,“喂,丑话说在前头,这种事情到此为止。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奇怪的事,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我:“……”什么东西? 我木然望着开始散发出杀气的狱寺君——并不是在认真威慑,而是揣度着“吓唬区区国中生只要这么一点就够了吧”的感觉。 狱寺君的脑回路有点怪。 “不是这样的,”我认真解释,“这可是如假包换的诅咒娃娃。它受到的一切伤害都会反弹到现实中的沢田同学身上,可谓究极恶毒的诅咒。你看。” 我轻轻弹了一下娃娃的脑门,楼下立即传来了恰好路过的真正的沢田同学的痛呼。 “唔啊!?咦…?奇怪,刚刚额头好像?” “十…十代目!!!”狱寺君像探测雷达一样飞速奔到窗边,朝楼下发出了凄厉的关切叫喊。 “欸?咦?狱寺君?” 如果没看错,沢田同学有一瞬间露出了想要快点回家的表情。 善解人意的我体贴地朝他挥挥手,然后一把拉上了教室的窗帘。 “咦,那不是班…隔壁班的回末同学么?怎么会和狱寺君在一起?难、难道说……?”沢田同学震惊的自言自语被彻底隔绝在了外面。“呃,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吧……”他渐渐走远了。 实在是太有眼力见了沢田同学!从未见过如此专业的路人角色扮演!好,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的脑袋爆炸的! 我在心里疯狂为他比大拇指,同时敏捷避开了扑过来抢夺娃娃的狱寺君。 突然袭击没能得手,几番近身搏斗也没占据到优势,狱寺君面色一寒,与我拉开一段距离,手指间炸/弹浮现。 “…嘁,是敌对家族派过来的杀手么?” 狱寺君咬着牙,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我还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狱寺君的脑回路真的有点怪。 他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多半是顾虑到我手中的诅咒娃娃。 “请不要误会!我对沢田同学并没有敌意。” 狱寺君没有回答,像是根本没听见似的,眼睛仍然死死盯着娃娃。 “我只是想和狱寺君谈一谈。” 我说,“你应该也不希望沢田同学受伤吧?” “……” 听我提到沢田同学,狱寺君周身杀气暴涨,但目光总算是缓缓上移,阴森森地钉到了我脸上。 啊啊啊他看我了! 我心花怒放,耳边有小天使在拼命吹奏着爱情到来的号角。 “喂,你是哪边的人?”一边这么说着,狱寺君嘴里接连冒出好几个古怪的卷舌音。我一个也没听懂,我觉得他可能有中二病。 因为听不懂,我只好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他: “敝姓回末。” 话音刚落,我的姓氏就被狱寺君轻声复述了一遍。他嗓音沙哑,充满忍耐;脸色糟糕,眼神如刀。被他注视着的我就好像在刀尖上跳舞。 ……我脸红了。 “…没听过的小家族啊,日本这边的势力么?”狱寺君冷冷看着我,“既然采取这种拐弯抹角的阴险伎俩,你们真正的目的应该不是十代目的性命吧。是想要交涉?还是想从彭格列获得什么好处?” 相比起狱寺君周身的滔天杀气,他的言语和语气都克制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我想,他一定是顾虑着沢田同学的安危,正一边试图拖延时间,一边积极的思考对策吧。 虽然长了张会留级的脸,实际却意外的头脑派。这也是狱寺君的魅力之处。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摇摇头,说:“我只想要狱寺君。” 听到我的话,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随即转为阴沉。 “嘁,是以前单干时候结下的仇么……” 狱寺君偏头嘀咕了一句。这回我确信了,他绝对是有中二病。 紧接着,狱寺君又道: “喂,也就是说,你真正的目标是我没错吧?” 很高兴他理解了状况,我立即点点头。 狱寺君微微阖眸。如果没看错,他现在应该是很懊恼烦躁的。但是,当他重新望向我的时候,目光已变得坚定无比了。 “那就不要把彭格列牵扯进来。”他沉声道,“解开十代目身上的诅咒,之后你想对我做什么都随你。” “真的?做什么都随便我?”我激动地脱口而出。 狱寺君冷冷点头。 “可你一脸等待时机想要干掉我的表情诶。”我说。 他短暂地梗了一下,被我抓到。 “哇!你果然是想找机会干掉我诶!?”我大声控诉。 狱寺君脑门上青筋 5. 第5章 [] 和狱寺君kiss了!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和谁玩过亲亲,我想他也是一样。一开始我们都非常僵硬,手和脚稍微碰一下就弹开,只有嘴巴贴在一起,像两条智障比目鱼。 才刚碰到,狱寺君就想推开我。但我牢记恋爱指南上说的“○吻”定义,执着又坚定地拽着他继续进行了3分钟。 在这3分钟里,狱寺君的反应从呆滞到激烈反抗再到呆滞,令我怀疑他是否因不会换气而陷入了反复性的休克。 不过,这期间他一直没放弃抢夺我口袋里的沢田娃娃。可见即便到了冥府,狱寺君也能因对沢田同学的挂念而重返人间。老实说,我都有点被感动到了。 最后狱寺君咬了我,我也立刻反咬了回去。我们都流了很多血,这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狱寺君微张着嘴巴,仿佛完全不能理解刚刚发生的事。那双翡绿色的眼瞳就如初生的婴儿般呆滞,好像在指望我告诉他:“啊不好意思原本的计划是用强化过的狼牙棒舌头刺穿你的颅骨送你归西的但一不小心失败了所以刚刚那并不是一个甜蜜热吻哦~”之类的。 ……好吧,其实我也有点被震撼到,以致于开始胡言乱语。 明明只是单纯的唇齿触碰,却在脑袋深处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狂澜。真是可怕,难道情侣们每天都在经受这样的洗礼吗?简直就像海啸啊。 甚至于,在已经分开的现在,我还在不断承受着余波的冲击。我的视线在狱寺君凌乱的头发与染血的嘴唇间不断打转,根本不受控制。我想,它们就是我的震源。 “你……”狱寺君率先开口了。虽说他面无表情,声音却明显发软、缺乏气势。 对此,我看到他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懊恼,然后恶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 “…你想羞辱我是吧,”他笃定地冷笑,“通过…是吧。” 他点点头,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我觉得他没有懂。 这时的狱寺君恢复了讨厌一切的酷哥样。他厌恶地拿手背擦擦嘴巴,竭力装出蛮不在乎的样子。 “你脑子有问题,”他看着我说,“恶心。” 随着他的动作,一点残余的血丝被从唇边一路拖蹭到下巴,散发着妖异的魅力。 我只顾傻乎乎地盯着狱寺君瞧。他一激灵,居然被我的目光逼退了小半步。 “喂,这样就行了吧?” 他虚张声势地瞪着我,“按照约定,快点解开十代目身上的诅咒!” “…不要。”我说。 狱寺君的两根眉毛竖成了90度。 我想了想,说:“刚刚的还不够,我还想再和狱寺君玩亲亲。” “……”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瞧,瞳孔几乎像蛇一样竖起。 狱寺君立即往后退了一大步,这下整个后背都贴在门上。我看到他背过手猛猛拉教室门,但没拉动。 估计他做完这一套动作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示了个什么弱。狱寺君上半张脸上出现好大一团阴影,宛如一副墨镜。 “杀了你……”他说。 “真的吗。沢田同学也会受到牵连哦。”我说。 狱寺君顿时不说话了。面带着不甘——他看起来十分想把我炸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他将微颤的手垂到身侧,一个放弃抵抗的动作。 我觉得我威胁起他来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真不愧是我!正待上前,狱寺君却忽然低声道: “…明天。” “什么?”我脚步一顿。 “虽然不理解你的报复方式,”狱寺君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很配合的语气说,“但既然是过去的恩怨,我这边也会按规矩来,不在家族的其他人面前暴露你的存在。”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好轻声道:“喔?” “但我接下来和Reborn先生有约,”他在这个名字上加重音,“不需要我多作介绍吧?那位可是九代目最信任的杀手。” 我也完全不知道Reborn是谁,听起来像还没断奶爱好cosplay的嬉皮士婴儿。狱寺君却误以为我被震慑到了。他精神一振,当即抬起头,继续用那种平静的语调说: “所以现在我必须要离开。否则…你也不希望和Reborn先生对上吧?” …他的中二病多半已经到晚期了吧。 我望着狱寺君貌似诚恳的翡绿色眼瞳。可他长得真好看,我觉得他不管做什么都应该被原谅。 “明天的同一时间,还是在这间音乐教室…再继续。”他说,“现在,先让我离开。” 啊,原来如此。 ——是缓兵之计啊。 我点点头:“好吧。但是这样一来,明天我要加收利息。” 稍微想了想,我眼睛一弯,缓缓用手比了个数字: “8次。像刚刚那样的事,明天我要一口气和狱寺君做8次!” 狱寺君:“…………” “什么东西啊!?你这家伙难道是俄亥俄河章鱼人吗!?”他大吼道,像一座忽然喷发的火山。 俄亥俄河章鱼人……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