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当锦鲤,你去当老六?》 第1章 我是真的想当废物! 大明洪武七年。 应天府,皇宫中。 两名十几岁,身穿蟒袍的少年,正在几名内侍的带领下慢吞吞地向文华殿赶去。 年龄稍大一些的少年身材高大,面容有些黝黑,才十几岁,青涩的胡茬已经初显络腮胡的雏形。 他此刻正低着头,愁眉苦脸,一副犯了错误的样子。 而他身后,那名年龄稍小一些的少年,看起来十二岁左右,有些稚气未脱的面容上则是带着茫然和好奇,不停地左右张望,打量着四周。 领头的内侍有些焦急,不由得催促道: “两位殿下,快些吧,莫要让太子殿下等急了。” 在内侍的催促下,两名少年不由得加快脚步,向着文华殿赶去。 临近文华殿,年龄稍大一些的少年对着身边另一位少年说道: “老六,等会大哥问什么,你就说都是你的错,知道吗?” 看到自己六弟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年龄稍大一些的少年急了,扯了他一把说道: “老六,四哥跟你说话呢。” 六皇子楚王朱桢看向自己的四哥,眼神中有些茫然。 这可是少年时期的永乐大帝啊! 还是活的! 他不由得伸手扯了扯朱棣的脸。 朱棣愣住了。 “我方才跟你说的啥你听见了吗?” 朱桢一脸茫然道:“四哥方才说的啥?” 朱棣:“……” 拍掉朱桢的手,朱棣再次重复道:“你就说,都是你的错,跟四哥没关系。” 看出了朱桢的不情愿,朱棣连忙补充道:“你放心,四哥不会亏待了你。” “哦,那好吧!” 朱桢不情愿地答应背下这个黑锅,和朱棣同时迈步走进文华殿中。 看到两个弟弟进来,坐在大殿中央,正在批阅奏折的朱标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身来。 朱桢抬头看去,只见朱标身穿团龙蟒袍,身材略微有些……丰腴? 倒不是说有多胖,只是比正常体重要胖上一点。 但这丝毫不影响朱标身上儒雅的气质。 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是尽管如此,朱标的靠近已经让朱棣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对于这个大哥,朱棣尊敬归尊敬,但是怕也是真怕! 甚至犹胜过他对他皇帝老爹朱元璋的敬畏! 朱标无奈地摇着头气笑道:“好啊老四,你带着老六上课睡觉不说,还气得先生把腰给扭了?” 今日在大本堂中,老六楚王朱桢和老四燕王朱棣正上课睡觉,被先生发现了。 先生自然生气,先是打了朱棣一顿板子,让他出去站着。 但是轮到楚王朱桢的时候,刚刚举起手中的戒尺,或许是用力过猛,直接闪到了腰。 也因此,楚王殿下得以逃脱了一顿打手心。 不过此事自然惊动了太子朱标。 洪武皇帝朱元璋政务繁忙,这教导诸位皇子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朱标的身上。 毕竟长兄如父,同时洪武皇帝也有树立朱标在皇子之中威信的意思。 朱棣有些不满地小声嘀咕道:“他闪到了腰,那也不怪我们啊。” “他自己下手这么重,我的手现在还火辣辣得疼呢,闪到腰是他自己活该。” 朱标闻言当即就抬手给了朱棣一板栗。 “你自己不好好读书也就算了,上课还带着老六一起睡觉,还有脸抱怨。” 而此时咱们的楚王殿下,正在好奇宝宝一般打量着文化殿中的一切。 古色古香,富丽堂皇的装潢,让他大开眼界。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宫殿! 前世虽然在电视中看到过不少次,还亲自去过旅游景点。 但是那种感觉,和自己如今真的置身其中,看着那些身穿长袍的古人忙忙碌碌的来往其中,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感觉。 没错! 这位楚王殿下,是一位穿越者。 就在一个时辰前,楚王朱桢正在大本堂中呼呼大睡的时候。 这位来自后世六百多年的灵魂就穿越到了他的身上。 而此时这位楚王殿下,正在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朱标。 史上最稳太子就站在他面前! 还是活的! 朱标仿佛是感受到了朱桢的目光,转过头看向他道: “老六,你看什么呢?” 被朱标这么一喊,朱桢这才回过神来。 现在他已经融合这具身体的记忆,所以很自然而然得就说道: “我太久没见大哥,有些想你。” 听见这话,朱标先是一怔,继而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老六啊,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 虽然是自己的亲弟弟,说这种话确实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朱标还是头一次听见如此直白露骨的话,从小接受儒家教育的他,自然有些尴尬。 朱棣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你瞅瞅,什么叫我带坏他?他这拍马的功夫,可不是我教的。” 朱标走到桌子边,抿了口茶水,正色道:“不过老六,你上课睡觉,还把先生气得腰给扭了,这事可没这么容易过去。” 听见这话,朱桢顿时换上一副哭丧脸。 “大哥,先生教的没用的东西,我不想学。” 朱标脸色一变,轻喝道: “住口,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和其他兄弟!” 朱桢:“……”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标揉了揉他的脑袋好生宽慰道:“先生上课确实是乏味了些,不过你要是学不好,日后怎么能帮着大哥治理好大明呢?” 楚王朱桢,作为朱元璋的第一个庶子,他出生之时,朱元璋正好刚平定武昌。 双喜临门之下,朱元璋大喜过望,抱着朱桢说道:“子长,以楚封之。” 所以在朱桢刚刚出生时,便已经是稳稳的楚王了。 等到洪武三年朱元璋封诸子为王时,朱桢不出意外地,成为了大明第一任楚王。 朱标循循善诱,像是哄小孩一样对朱桢说道: “你四哥二哥他们的封地都在边疆,学问如何不重要,只要能带兵打仗就好。” “所以你不要跟他们学,他们只需要能识字,看得懂兵书舆图,读书磨磨心性就好。” “但是你不一样,你还小,封地也是湖广那种太平地方。” “虽然湖广现在不是什么富庶之地,但是只要你用心发展,精研学问,肯定能让你的封地变成天下粮仓,成为大明第一贤王。” 听着朱标的PUA,朱桢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 “可是大哥,我也想当废物。” 噗! 朱标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就连一旁的朱棣都在捂着嘴偷笑。 通常情况下,大哥这种大道理一般出来,效果还是挺好的。 但是今天老六竟然没吃这一套。 朱标看着捂着嘴偷笑的朱棣,没好气道: “你笑什么?” “老六还小,他不懂,你还不懂吗?” “日后不许带着老六上课睡觉。” “我好好的弟弟,都被你带成了什么样?” 朱棣一脸委屈地哦了一声。 不管是对朱棣这些一母同胞的弟弟,还是朱桢他们这些庶出的皇子,朱标向来一视同仁。 他对朱桢的期望,不比对朱棣他们少。 朱标以为朱桢还小,再加上从小生活在礼仪繁多的皇宫中,不知道废物是骂人的话,于是问道: “老六,你知道废物是什么意思吗?这不是好话。” 朱桢眨着大眼睛,一脸纯真地说道: “我知道,四哥跟我说过,废物就是什么都用不干,就有花不完的钱,吃不完的好吃的,想睡觉就睡觉,想吃好吃的就吃好吃的。” 在朱标的目瞪口呆中,朱桢一脸向往地补充道: “大哥,我是真的想当废物。” 听着这话,朱标险些憋出内伤来。 他直接一板栗砸在朱棣头顶。 “废物是这个意思吗?” 朱棣一脸委屈道:“我那是在说老七他们。” 朱标瞪了他一眼。 “以后在老六面前不要说这种话。” 朱桢点头附和道:“就是,四哥,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朱棣:“……” 本来今天不是教训老六的吗? 怎么成了教训自己。 他连忙抗议道:“大哥,我虽然上课睡觉了,但是先生问我,我不是也答出来了吗?” “真正气到先生的,是老六啊。” 他们俩上课睡觉把先生给气到了,这事朱标已经知道。 但是到底是什么因为什么,气得先生把腰都给扭了,这个朱标目前还不清楚。 第2章 楚王好细腰! “老六,你说说,你都说了什么,让先生如此生气?” 朱桢努力回想了一下。 其实这事说起来,朱桢也是也很无辜。 本来,他和朱棣上课睡觉,先生问个问题,答上来之后,打几下手心也就过去了。 奈何当时楚王殿下刚穿越过来,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所以没动脑子就下意识的回答了一下。 然后就看到一个老头举着戒尺要揍自己。 然后…… 那老头就哎呦一声把腰给扭到了。 “好像是先生问我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什么意思。” “我说,因为楚王殿下身材太好,宫里的人都羡慕他,想要拥有楚王殿下那完美的身材,所以争相减肥,饿死了不少人。” 说着,朱桢还向朱标和朱棣两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小蛮腰。 朱棣早就已经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此刻笑得前仰后合,以拳捶地。 朱标无奈地一拍额头。 今日上课的韩夫子脾气本来就不好。 你这解释他要是不生气就怪了。 其实这句话,包括典故,朱桢都是知道的。 但是当时实在是太迷糊了。 刚穿越过来就见到有人要打自己,哪里还能想起来这么多? 朱标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怜惜地摸了摸朱桢的头道: “老六,你理解错了。” “这句话不是说别人羡慕你楚王殿下的身材,而是要提醒你,身为藩王,不能穷奢淫欲。” 朱棣听着朱标的话,不由得疑惑道: “大哥,你这解释也不对啊。”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这是后汉书中的一句话。 春秋时期楚灵王喜欢腰细的人。 所以宫里的人为了迎合楚灵王的这一喜好。 把一日三餐改为一日一餐,因此饿死过不少人。 所以朱标的解释也是有些偏颇。 朱标瞪了一眼朱棣,“你以为我真不知道?” “我这不是在借机教导老六吗?” 朱桢说道:“是这样啊,可是,大哥,我也觉得你说的不对。” 朱标疑惑道:“哪里不对?” “我都当了藩王了,难道不应该享受享受吗?” 朱标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这种贪图享受的不良思想到底是谁教给这小子的? 朱标看向朱棣。 朱棣连忙摆手道:“跟我没关系啊,我可没教过他这些。” 朱标沉默了,这种思想可不行。 朱桢身为大明藩王,虽然年纪尚小,但是若不加以引导,在心中留下这种不正的思想,绝对不是好事。 于是,朱标沉吟片刻后说道: “老六,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我们身为皇家人,受天下百姓的供养。” “若是不思为百姓谋福,反而一味享受,势必会引起百姓不满,届时若有百姓揭竿而起,这天下,便不再姓朱了。” 听着朱标的话,就连一直看戏的朱棣都忍不住频频点头。 朱桢却是一脸不以为然。 大明的江山确实是自己家的不假。 但是未来皇帝又不是我。 大明的存亡与否,与我们这些亲王确实是有些关系。 但是说到底,关系是不大的。 尤其是像朱桢这样的内陆藩王。 主要是给朝廷提供赋税。 湖广地区地处江南,几乎没有怎么受到元末战火的波及。 所以朱桢可谓是板上钉钉的太平藩王,完全可以直接躺平的那种。 “可是大哥,我又不当皇帝,日后要治理大明的,是你,又不是我。” 听见朱桢这话,朱标险些憋出内伤来。 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六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你是我的弟弟,是大明的皇子亲王,享受着天下人的供养和朝廷的俸禄,就是一个九品的小官,也明白要为民谋福的道理。” “你身居高位,又是咱们自己家人,自然要比他们更加以百姓为重。” 朱桢眨着大眼睛,装作不能理解的样子说道: “可是,我听说,他们都是贪官。” 朱标都无语了。 难道是因为这小子年纪小,怎么跟他说话这么费劲呢? 朱标只好无奈地解释道:“咱们大明虽然有贪官,但是说到底,为民谋福的好官也是不少的。” 朱桢的表情明显不信。 虽然自己前世不是什么精通历史的人。 但是大明的情况他还是知道的。 可谓是历朝历代以来贪官最多,最为猖獗的时代。 但是这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能躺平,谁想愿意多动脑子? 不劳而获,少干多拿才是人生的真谛! 朱桢弱弱地说道:“反正我是拿俸禄办事的,干得好是这么多钱,干得不好也是这么多钱。” “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呢?” “要是不小心好心办错事,你又会罚我。” 听着朱桢的话,朱棣眼前一亮。 他一把抓住朱桢的手,仿佛遇到知音一般看着朱桢道: “老六,你说得对啊!” “我咋就没想到呢!”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好兄弟,真是知音啊!我要跟你拜把子!” 朱桢也握着朱棣的手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大哥!” 朱棣:“二弟!” 朱标:“……” “这都什么跟什么?” “老四,一边去!” 他一把扒拉开朱棣,看着朱桢有些无奈道: “跟你讲道理是讲不通了。” “我给你找几本书看吧,你回去抄上几遍,回来告诉我,你都明白了些什么?” 听见这话,朱桢顿时换上一副苦瓜脸。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他最烦的就是抄书。 而且现在是在大明,他连毛笔字都不会写,还让他抄书? 他连忙开口道:“那个,大哥,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方才说的,我突然都想明白了,我要做个为国为民的好藩王,帮大哥守好这份家业。” 朱桢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咱这不叫怂,这叫从心! 看着朱桢大义凛然的样子。 有这么一瞬间,朱标还真信了。 “我要是能这么容易被你糊弄过去,这个大哥干脆让你当好了!” 太子殿下明显不吃朱桢这一套。 依旧向着书架走去。 朱桢见糊弄不过去,哭丧着脸看向朱棣。 朱棣幸灾乐祸地朝他一笑。 第3章 老六,四哥带你潇洒一波!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走来一个身穿鲜红花衣的宦官走了进来。 朱桢对他有印象,这是老爹朱元璋的贴身大太监。 看到这宦官走来,朱标也停下了找书的动作,转头看向他。 “太子殿下,皇爷请您去御书房议事。” 朱标愣了愣,怎么自己刚要罚老六抄书父皇就叫自己过去? “你先等一会,孤给楚王找本书。” 那名宦官焦急道:“哎呦,太子殿下,莫要耽搁了,皇爷还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朱标无奈地收回放在书架上的手,整了整衣服,“好吧,前面带路。” 逃过一劫的朱桢长出一口气。 刚走到文华殿门口,朱标突然回头。 正在和朱桢庆幸的朱棣被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一起算账。” 朱棣连忙带着朱桢保证道:“大哥放心,我们知错了。” 听到朱棣的保证,朱标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跟着朱元璋的贴身太监赶往御书房。 朱标走了,朱桢和朱棣自然也不用再待在文华殿中。 兄弟二人当即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朱桢开始默默思索。 按照前世看的那些穿越小说来看。 只要是穿越,几乎是必带系统的。 但是自己这都穿过来一天了,怎么还没收到绑定系统的提示? 就算是系统需要自己做些什么事情才能激活。 那也给个提示啊。 朱桢正在怔怔出神的想着。 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开始搭着自己肩膀的朱棣早已收回了手臂,同时还故意落后了一段距离。 看着怔怔出神的朱桢,朱棣嘿嘿一笑,然后一个前冲准备捉弄一下朱桢。 就在朱棣即将跑到朱桢身后,准备拍一下他的肩膀吓唬他一下时,却突然感觉脚下一滑,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扑倒。 正在思考的朱桢听到身后的动静,纷飞的思绪这才被拉了回来。 他连忙转头看去,只见朱棣正一脸淡然地站在他身后,拍了拍长袍上的尘土。 “四哥,你干嘛呢?” 朱棣嘿嘿一笑,“没,没事。” 揉了揉生疼的膝盖,朱棣继续搭上朱桢的肩膀,一脸猥琐地说道: “老六,四哥带你去潇洒一波怎么样?” 朱桢一脸嫌弃地看着朱棣道:“四哥,你还有这癖好?” “我还这么小,你也好意思带我去做那种事?” 朱棣:“……” “你小子想什么呢?” “我说的是去找二哥三哥打麻将。” 朱棣有些牙疼地说道:“我发现你小子今天运气格外的好,不去找他们打麻将赢点钱太可惜了。” 闻言,朱桢忍不住叹息一声。 朱棣表情古怪,连忙和朱桢拉开一点距离说道: “你这一脸遗憾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咱们这天天困在宫里,就跟被关起来的鸟雀差不多。” “每天啊,不是上课就是学什么骑射的,无趣的很。” “连点打发时间的乐子都没有。” 朱桢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皇宫里宫禁森严,别说他们这些皇子,就是太子朱标,朱元璋不发话,也不能随意出宫。 再加上每日课业繁重,所以平时他们的娱乐活动,其实也是少得可怜。 所以朱桢在考虑着,以后要不要找机会让老爹取消宫禁。 …… …… 秦王朱樉虽然已经成了亲,开了府。 但是由于他的正妃是北元齐王扩廓的妹子。 他从小又生活在军营中,对鞑子恨之入骨,死活不愿出宫去住,便一直住在宫里。 很快,在朱棣的带领下,兄弟二人就来到秦王朱樉居住的宫殿。 “呦,老四老六,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朱棣带着朱桢过来,大殿中一个同样身穿蟒袍,身材魁梧高大,面相有些凶狠地男子笑问道。 这就是如今大明的诸王之首,朱桢的二哥,秦王! 朱棣说道:“我们俩这不是显得没事,就来找你玩了。” “三哥呢,咱们四个正好凑一桌麻将。” 朱樉看着朱桢调侃道:“老六,你这么小,也会打麻将?” 朱桢叉着腰一副老气横秋地样子说道:“少看不起人,麻将看的是运气,又不是年龄。” 朱樉揉了揉他的脑袋道: “好,那我这就叫人把老三叫过来。” 说着,朱樉就带着他们二人坐了下来。 不等朱樉吩咐,一旁的内侍便极有眼力见地迈着小碎步去找晋王朱棡。 而另一个内侍,先是给燕王和楚王两人奉上茶水,然后就开始支起麻将桌。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的少年便走了进来。 这便是洪武皇帝的第三子,晋王朱棡! 看着已经支好的麻将桌,朱棡有些无奈道: “今日虽然放学早,你们就不能温习一下功课吗?” 朱棣撇了撇嘴。 “切,就你最上进,我们都是废物行了吧?” 朱桢一脸义正言辞道:“四哥,你这话就不对了。” “方才大哥都说了,你和二哥才是,我还小,我不是。” 朱棣:“……” 朱樉:“……” “老六啊,大哥那是鼓励你的话,不是说我和二哥真的是废物。” 朱桢略显失望地哦一声。 朱樉见状嘴角狠狠一抽,连忙转移话题道:“行了,人到齐了,咱们赶紧开始吧。” 朱棣几人点了点头,然后一起到麻将桌落座。 说话之间,兄弟几人已经将牌码好,开始打骰子。 朱樉抓起两个色子,扔到四摞麻将中间,随着色子停下,朱桢坐庄。 他也不客气,直接开始抓牌。 朱樉调笑道:“老六,你可想好了,坐庄要是输了,可输的更多。” 朱桢一边抓牌一边傲娇地仰着头道:“那我要是赢了,不也赢得更多吗?” 坐庄吃三家,这个最基本的规则,朱桢还是知道的。 看着朱桢胜券在握的样子,朱樉也只好讪讪笑道:“得,当我没说。” 朱棡也是笑着朝朱桢摇了摇头。 朱桢才多大点,他会打麻将就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麻将靠的是运气,但是同时也是需要技术的。 他还真不相信,朱桢还能赢过他们。 见到朱桢坚持,朱樉也不再劝,而是一边码牌一边感慨道: “以前都是大哥带着我们一起玩的,现在父皇当了皇帝,大哥帮着处理政务,也就没这么多时间了。” 朱棣点头道:“可不是,方才在大哥那里的时候,他桌子上的奏折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说话之间,兄弟几人就已经码好了牌。 各自看了眼手中的牌后,晋王朱棡将摸过来的幺鸡卡了进去,继续之前的话题道:“可不咋地,那还是父皇分了一些不甚重要的政务给他的。” 朱棣一脸恍然道:“难怪咱们天天见不到父皇的人,这还是有大哥帮他分担政务,要是让他自己处理,根本就忙不过来。” “五筒!”朱桢打完一张手中的牌接过话头说道:“可是父皇从小放牛种地的,又南征北战这么多年,那身子骨就跟铁打的一样。” “咱们大哥从小读书,从来没打熬过身子,能吃得住整宿批阅奏折的苦吗?” “今天见他,都感觉他消瘦了不少呢。” 第4章 赢麻了! 听着朱桢的话,兄弟几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不是,但是谁让大哥是太子呢,六条!”朱樉也跟着说道: “他日后是要当皇帝的,早早的熟悉政务,帮父皇做事,也有利于他日后在朝中树立威望。” 听着这话,朱桢摸了一张牌,陷入了沉思。 朱元璋的打算自然是对的。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朱标这个被他当作未来皇帝培养的太子最终英年早逝,压根就没能如愿当上大明的第二任皇帝。 朱标没能成为大明的第二任皇帝,不知是后世多少人的意难平。 若是朱标能顺利当上皇帝,以他的能力和威望,或许会超过永乐盛世也未可知。 看着朱桢抓着牌沉默了,朱棡顺势调侃道:“老六,你不会是不知道该打哪个吧?” 朱桢摇了摇头,然后默默地将手中的牌放到面前立起的牌墙中。 紧接着在众人的目光下,朱桢将四张牌单独拿了出来盖在一旁。 “暗杠!” 朱樉几人目瞪口呆。 “老六,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说着,朱棡就要伸手去看看那四张牌是不是真的暗杠,却被朱桢伸手按住。 “三哥,到底是我不会打麻将,还是你不会?” “暗杠开牌之前不能看你都不知道吗?” 朱樉见朱桢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笑道:“行啊老六,想不到你还真会打麻将?” 朱桢一脸傲娇道:“那是当然,本王今天要赢得你们底裤都不剩!” 朱樉撇嘴一笑。 朱棡更是直接调侃道:“不就是开了一杠吗?” “有什么好得意的,小心三哥一会不让着你,让你哭着出去。” 朱桢哼了一声,没有理会朱棡,直接开始抓牌。 这一抓,朱桢直接傻眼了。 正是自己缺的三条。 朱桢也不客气,直接将三条往桌子上一拍,然后将自己面前的麻将墙推倒。 “自摸,清一色一条龙!” 朱樉等人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没有搞错? 这一轮还没开始呢,你就自摸了? 朱樉等人自然不相信,怀疑朱桢是诈胡,连忙上前查看他的牌。 一番仔细查看之后,朱樉和朱棡顿时目瞪口呆! 就连一旁的朱棣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是清一色一条龙,还是自摸!” 朱棣咽着口水道:“还开了个暗杠。” 朱桢一脸得意地朝他们兄弟三人伸出一只手道: “给钱!” 朱樉气笑道:“你急什么?难道我们还能赖你的账不成?” 朱棡也点头道:“就是,我们还能差你这几个钱?” “你这把就是运气好,说不定下一把,你就输回来了。” 朱桢撇了撇嘴,“那好吧,那就先记着,等到我们结束了一起算。” “你们都欠我二十五两银子。” 在开始之前,几人就说好的,一把也不多,五两银子。 这五两银子放在宫外,自然是不少。 但是在座的几位都是亲王啊,怎么可能缺钱? 所以最低的筹码,就是五两起步。 而朱桢一个暗杠,直接翻倍,再加上自摸加坐庄。 这就是直接翻了五倍! 听见这话,朱樉和朱棡嘴角一抽。 “行,那就继续吧。” 好家伙,这一把就输了二十五两银子。 让朱樉几人只感觉一阵肉疼。 奈何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就算是输个干干净净,也得硬着头皮打完。 而且说不定下一把就赢回来了呢。 说着,兄弟几人开始洗牌,准备下一把。 兄弟几人一边洗牌,朱樉一边感慨道: “千赢万赢不赢第一把。” “老六,你可要注意了,哥哥我要认真了,小心你的钱袋子。” 朱桢不以为然道:“切,应该你们几个注意才是,我这开门红,手气一路畅通!” “小心你们几个输个底朝天!” 朱棡白眼道:“老二你都多大了,还跟老六一个孩子斗气。” “切,你们也比我大不到哪里去。” 朱樉看着这个可爱的弟弟,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教这小子做人。 虽然就是打个麻将,但是这小子也太狂了点。 就连一旁的朱棣都忍不住冲朱桢无声地挥了拳头。 说好联手对付老二老三的。 结果这小子一挑三,连自己都不放过。 第二把开始,码好牌之后,朱樉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牌,顿时抖擞精神,战意澎湃。 “这么好的手气,我就不信这把不胡。” 上把由于朱桢坐庄,又自摸胡了牌,所以这把依旧是朱桢坐庄。 朱桢看了看手中的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朱樉一挑眉。 “怎么样老六,我都说了,千赢万赢不赢第一把。” “这把手气就不好了吧?” 朱桢扯了扯嘴角,没有理会他。 他刚才叹气,其实还真不是因为牌,而是牌太好,他一时间有些纠结该打哪一张。 想了想之后,朱桢拿出一张牌打了出去。 “九筒!” “碰!”朱棣一挑眉,一边码牌一边继续说道:“唉,都说当皇子好,我看一点也不好。” “每天就这么待在这宫里,跟被圈禁有什么两样?” 朱桢也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就是就是!” “想出去潇洒一下都不行。” 朱樉闻言扯了扯嘴角。 “老六,你知道潇洒什么意思吗?幺鸡。” “杠!”朱桢拿过那张幺鸡道:“当然知道。” “不就是喝喝花酒听听小曲,然后和小娘子深入交流一下吗?” 朱樉嘴角一抽。 “这都谁教你的?” “八条,是四哥!” 朱棣连忙撇清关系道:“老六,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个?” 朱桢眼神有些古怪地看着朱棣道: “四哥总是说,裆下有些忧郁,难道不是想逛青楼了吗?” 朱棣:“……” “我说的当下是那个当下,不是那个裆下!” 朱桢一脸我懂的表情说道:“四哥,我们都是男人,我懂的。” 朱棡打趣朱桢道: “你个小屁孩,胡子都没长出来呢,还男人呢?” “你知道什么叫男人吗?” 朱桢没理他,而是看向朱棣摇头晃脑道:“四哥,其实你向往的林间小道,说不定每个清晨和夜晚都挂满了白霜。” 朱樉:Σ(⊙▽⊙"a!!! 朱棡:Σ(⊙▽⊙"a!!! 这小子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朱棣:??? “老六,你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 “五饼。”朱桢叹了口气道:“四哥,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 朱樉和朱棡一脸目瞪口呆。 “老六,这种话,都是谁教你的?”朱樉一脸古怪地看着朱桢问道:“七条。” 这小子该不会小马拉大车了吧? 而且看起来这小子像是老手啊。 该不会…… 看着如今才十二岁的朱桢,朱樉和朱棡眼神都有些古怪。 父皇能在百忙之中,还能抽空一口气生这个孩子,绝对也是在那方面有着过人之处。 难道老六继承了父皇那方面的雄风不成? “啪!”朱桢将刚摸过来的牌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又自摸了!” 闻言,朱樉等人几乎同时看向朱桢。 “好家伙,又自摸了?” “这一会,老六都自摸两把了,手气也太好了吧?” 尽管郁闷,但是朱樉三人自然不会不认账。 兄弟四人就在朱樉的宫殿里,一边打麻将一边闲扯,一直打到了深夜。 期间不断传来朱桢自摸,杠,胡了的喊声! 一下午下来,朱樉三人愣是一把没赢! 而朱桢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坐庄吃三家,而且每把还赢得不是小数目,不是自摸就是暗杠清一色。 “好了,天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 朱樉哭丧着脸道。 他是真不想打了,再打下去,自己这些年攒下的俸禄非得让朱桢赢完不可。 朱棡也说道:“就是就是,没意思,每次都是老六赢。” 朱桢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了三位,给钱吧?” “二哥你欠我五百四十二两。” “三哥是八百二十两。” “四哥你是五百六十七两。” 朱樉几人闻言顿时嘴角一抽。 “老六,都是兄弟,要不要算的这么清楚?” 朱桢有些嫌弃地看着朱樉道:“二哥你不会是不想给,开始给我打感情牌吧?” “我告诉你,不好使,亲兄弟都得明算账。” 其实这倒还真不是朱桢缺钱。 首先,打牌赢钱多少筹码都是说好的,愿赌服输嘛。 而且这些钱,朱桢还有大用。 虽然自己今天刚穿越过来,只跟朱标接触了一下,但是朱桢能感觉到朱标这个大哥确实如同后世传说的一样,对这些弟弟都极为关爱。 所以朱桢觉得,这么好的一个大哥,早早的英年早逝,确实是一种遗憾。 而且联想到后面朱允炆和朱棣削藩的举动,朱桢就觉得如果换成朱标,大明的藩王日子绝对不会这么难过。 所以不管是出于大义,还是为了自己,朱桢都觉得自己应该救一下朱标。 而救朱标的办法,就在这些银子上! 第5章 主线任务,拯救朱标! 愿赌服输,而且这本就是在自己的宫殿中。 秦王殿下当即就吩咐下人去给楚王殿下收拾银子。 毕竟这么多的银子,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拿出来的。 朱棣和朱棡则是一脸不情愿地说道:“身上没带这么多的银子,回头让人给你送去。” 朱桢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开始跟着秦王府的下人清点银子。 朱樉忍不住笑骂道:“这小子,二哥还能赖你的银子不成,好好数,别少了。” 朱桢一边数钱数到手抽筋,一边回过头道: “二哥的为人,弟弟我还是信得过的。” 看着朱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朱樉忍不住搓了搓牙花子。 而朱棡和朱棣看着朱樉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不停地被装进箱子里,也是一阵肉疼。 尤其是朱棡,他是今天下午输的最多的。 虽然他们几人都是亲王,家大业大,不缺这点银子。 但是一晚上输了这么多,说不心疼是假的。 装了满满两大箱子银子,朱桢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 “来人,把这些银子跟本王抬回去。” 随着朱桢一声喊出,当即就进来几个他的随从抬起了那两个装满银子的大箱子。 看着朱桢指挥下人将这两箱银子抬走,朱棣忍不住嘀咕道: “老六今天这运气也太好了些。” “先是要被先生打板子,先生闪了腰,后来大哥要罚他,又被父皇叫走,路上我要捉弄他,却被绊倒,现在和我们打牌,又赢了这么多银子。” 听见朱棣的话,朱桢明显一怔。 朱棣不说,他还真没想这么多。 但是经过朱棣这么一提醒,朱桢这才反应过来。 今天自己的运气确实格外的好了一些。 如果说之前先生要打自己,闪了腰,朱标要罚自己,被朱元璋叫走,朱棣捉弄自己却被绊倒都是巧合。 那这巧合也太多了些。 而且这次打麻将,不但一把没输,反而把把天胡。 这都不能算是巧合和手气好了。 分明就是被上天眷顾的气运之子! 朱桢上辈子和这辈子都不是什么精通麻将的人。 但是他也知道,麻将胡不胡牌,靠的就是运气。 像自己这样,一把不输,甚至把把天胡的情况,只能以被上天眷顾来解释。 “难道自己穿越过来,没有金手指,却成了这个位面的气运之子?” 朱桢如此想着。 除此以外,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穿越没有金手指,却运气好的离谱。 一瞬间,朱桢脑海中便浮现出锦鲤二字! “或许,我的金手指就是好运,我就是大明的锦鲤?” 朱桢眼前一亮。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有意思了! 这八字,谁还走楼梯啊?! ………… ………… 在朱樉的挽留下,兄弟几人又在他的宫殿用过晚膳,这才离开。 朱桢住在万安宫,距离朱樉的寝宫还有不少路程。 两大箱银子,自然不用楚王殿下亲自抬着,他的随从便为其代劳了。 在最前方身穿鲜红花衣引路的老宦官,身形略显佝偻,脚步却极轻,一看就是个宫里的老人。 这是朱桢的贴身太监,朱桢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想起来这名宦官名叫朴国昌。 想起这个名字,楚王殿下表情有些古怪,有些张不开嘴叫他。 “那个……” 不等楚王殿下开口,朴国昌就转过头看向朱桢。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朱桢点头道:“你可知道宫外有手艺好的木匠么?” 朴国昌点头道:“殿下,咱这应天府乃是大明国都,汇聚了各行各业的能人异士,奴婢虽然不认识什么手艺好的木匠,但是出宫打听一番,自然便能寻到。” 朱桢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明日你便代本王出宫一趟,我会给你一张图纸,你先让人打造一两件试试看。” “是!” 这就是朱桢方才在朱樉寝宫中的打算。 朱标是板上钉钉的大明第二任皇帝。 又是太子,还是他们这些皇子的大哥。 平日里对他们就爱护有加,日后即便是做了皇帝,也不会亏待了他们这些弟弟。 而按照历史的正常发展,不管是朱允炆,还是朱棣,对藩王的态度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削! 朱允炆削藩自不必多说,在建文三傻的忽悠下,藩王人人自危,废的废,死的死。 朱棣虽然手段较为温和一些,但是对藩王的态度一样是十分忌惮。 而如果日后是朱标继位,即便是要削藩,朱桢也相信他绝对不会亏待了自己这些弟弟。 所以为了自己日后能够更好的混吃等死,朱桢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救一救朱标这个大哥。 第6章 胡充妃! 回到万安宫,朱桢便看到一个身穿身穿宫装的美貌妇人,正打横坐在大殿中一条长凳上,一条腿搭在长凳上,面前放了一坛子酒,和一只酒碗,正在自斟自饮。 那豪迈的样子,任谁都不会联想到这是皇帝的嫔妃。 没错,这位宫装妇人正是楚王殿下的生母,胡充妃! 胡充妃本就性质洒脱,尽管嫁给朱元璋多年,但是那股子豪放劲儿依旧改不掉。 而且洪武皇帝朱元璋,喜欢的也就是她这股子泼辣劲儿,所以充妃娘娘也就从来没想过改掉自己的行事作风。 看到朱桢回来,胡充妃眼前一亮,连忙放下手中的酒碗站起身来道: “呀,儿子回来了,吃了没?” 朱桢早已融合这具身体的记忆,所以对于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只是抽了抽嘴角,很快便恢复自若。 “我在二哥那里吃过了。” 说着,朱桢便指挥着后面的几个宫人将那两箱银子抬进来。 胡充妃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个大箱子问道:“你这是带回来的什么?” 说着,胡充妃便好奇地走了过去将其中一个箱子打开。 只见里面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儿子,你这是抢谁去了?这么多钱?” 看着两眼冒绿光的娘亲,朱桢有些哭笑不得。 “今日先生闪了腰告假,我去看了大哥之后便去二哥那边和他们几人打麻将,这都是我赢的。” “回头三哥四哥也会把银子送来的。” 胡充妃一个健步冲到朱桢面前将他揽在怀里兴奋地道: “儿子,你打麻将这么厉害?” “以后干脆别去大本堂上课了,娘带着你去坤宁宫,叫上其他几个娘娘天天打麻将,把她们的钱都赢过来。” “然后咱们再去宫外开个赌坊,以咱们娘俩的赌术,大明的钱都得进咱娘俩的腰包,以后就算是陛下要用钱,也得看咱娘俩的脸色。” 放开朱桢之后,胡充妃一脸自豪地说道: “不是娘吹嘘,当年还没嫁给你爹时,娘在老家的时候,带着一群恶奴,啊不,是家仆,横扫十里八乡的赌场,哪个不知道你娘我的名声?” “你这次打麻将能赢这么多钱,都是继承了娘精湛的赌术。” 听着胡充妃滔滔不绝的话,朱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见到儿子不搭话,胡充妃依旧自顾自地说道: “我就说嘛,读书有什么用?” “整天抱着个书闷头啃,哪有真金白银赢到手里来得实在?” “要不是嫁给了你爹,你娘我现在还在老家逍遥快活呢。” “你是不知道,你爹当年上门提亲的时候,把我给骗的啊……” 朱桢听得一阵头大,不理会胡充妃。 这档子陈年往事,朱桢的这具身体早就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她的生母胡充妃,嫁给朱元璋时其实是在醮。 嗯,对,在嫁给老朱之前,胡充妃的丈夫就死了。 然后老朱看上了胡充妃,想娶她。 想尽办法地接近胡充妃。 而当时的老朱,也是已经是亳州的一地军阀了。 称得上是抗元英雄。 哪有女子会不想嫁给英雄呢? 尽管胡充妃性子洒脱,但毕竟也是女子,一来二去就跟老朱看对眼了。 也成了老朱的白月光。 可是问题又来了,老朱当时已经有了马皇后,还有了儿子,唯恐老丈人胡太公不愿意。 毕竟胡家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怎么可能让自家女儿去做小? 所以老朱就在提亲时谎称自己其实是个鳏夫。 等到成了亲之后,便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了。 而如今充妃娘娘的口径中,朱元璋也早就从当年的盖世英雄,成为了如今左拥右抱的负心汉。 朱桢正要回自己的寝殿,却被胡充妃拉住。 “儿子,你是不是嫌娘烦了?” 胡充妃作饮泣状,两手捧心,活脱脱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 “你爹那个没良心的觉得娘老了,成了黄脸婆,整日里将我撇在这万安宫里,就跟养一只鸟雀一般。” “如今儿子也嫌我唠叨,也不要自己的亲娘,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就活该我一辈子丈夫不管儿子不问,一个人老死吗?” 朱桢一个头两个大,但是也不忍心看着娘亲这副模样,不由得安慰道: “娘,你不老,你如今不过三十岁,哪里老了,父皇他也不是嫌弃你,他如今做了皇帝,政务繁忙。” 胡充妃哼了一声。 “政务繁忙也没耽误他纳妃,你自己数数看,他如今都有了几个妃子,你有多少兄弟了?” 朱桢一脸尴尬。 老爹朱元璋的嫔妃确实多了些。 而且说实话,除了马皇后以外,朱桢觉得,其他的妃子对于朱元璋来说,几乎都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或许当时有,但是感情这个东西,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 对于娘亲的情况,可谓是后宫最常见的,所以朱桢对此没什么感觉。 谁让娘亲不是正宫娘娘,甚至连贵妃都算不上,只是个嫔妃呢? 而且朱元璋的后宫有马皇后坐镇,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所以朱桢不担心自己娘亲的处境。 朱元璋的后宫虽然大,但是还真没听说出过什么乱子。 娘亲虽然性格粗狂了些,但绝对是没有那些恶毒心思的,相信这一点,马皇后和朱元璋也十分清楚。 “娘,虽然父皇的后宫确实是多了些,但那也是为了咱们朱家开枝散叶。” 朱桢信口胡说道:“而且父皇的龙子龙孙越多,越证明咱们大明朝是有德之朝,毕竟多子多福嘛。” 胡充妃一脸的不信。 “我怎么没听过这个说法?” “你又没读过书,当然不知道。” “哦!”胡充妃依旧半信半疑。“你就是吃定了你娘我没读过书,好找借口为你爹开脱吧?” 朱桢耐心地安慰道:“我就是父皇众多皇子中的一个,但却是娘亲你的独子,说起来,儿子还是向着你的。” 胡充妃眼前一亮。 “真的?” 朱桢重重点头。 “当然是真的!你可是我亲娘!” 看到朱桢的保证,胡充妃脸上的愁容瞬间消失,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捧住朱桢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朱桢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脸上传来一阵酥麻。 “儿子,我就知道你对娘最好!” “时候不早了,快回去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上学呢?迟到了先生又要打你板子。” 朱桢哦了一声,熟门熟路地回到自己的寝宫。 第7章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回到寝宫,朱桢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床,而是先在宫女的服侍下换上了中衣,然后坐到书桌前。 桌面上是朱桢吩咐宫人准备好的笔墨纸砚。 朱桢从笔架上选了一支比较细的笔,将其拿了起来,然后开始在纸上泼墨。 ………… ………… 第二日,五更天时分。 朱桢睡的正香,却感觉到被人从被窝里薅了起来。 “起床喽,再不起来又要被先生打板子了。” 好梦被人吵醒,朱桢的起床气瞬间爆发。 “放肆,谁敢如此对本王?小心本王……” “嗯?你待怎样?” 朱桢话还没说完,就隐约感到此人的嗓音有些熟悉。 他强撑开被眼屎糊住的双眼,就看到一张大脸正冲着自己咧嘴而笑。 “嗨,JUdy!” 眼前此人不是自己的四哥朱棣又是谁? 朱棣的身后,还有太子朱标,以及一个与朱棣年岁差不多,但体型却相去甚远的一位臃肿少年。 朱桢根据记忆,知道此人乃是自己的最后一位哥哥,吴王朱橚。 “没大没小,叫四哥!” 朱棣将朱桢放下,抱怨了一句。 朱标拍了拍朱桢的脑袋,有些宠溺地说道: “快去洗漱换衣服,不然一会迟到了,先生又要打你板子。” 朱桢哦了一声,在宫女的伺候下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跟着三位哥哥走出万安宫。 “怎么也不见你去给充妃娘娘请问安?” 朱桢解释道:“我娘亲这个时辰应当是还在安睡,就不去打扰她了。” 说着,朱桢还一脸幽怨地看向朱棣,仿佛在埋怨他打搅了自己的美梦。 对此,朱标和朱棣等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充妃娘娘的性格他们都一清二楚。 朱桢看着尚未方晓的天色,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这么早,鸡都没起来呢,就要起来上学,唉。” 朱标笑着安慰道:“所以啊,这么辛苦,你更要好好学习才是。” 朱橚在一旁接话道:“就是,我们若是不好好学,都对不起每天起这么早去上课,更对不起父皇特意请那些大儒来教我们。” 朱桢嘀嘀咕咕道:“谁让他请了?又不是我自己想学的。” 朱标和朱棣对朱桢这种话几乎都已经免疫了。 倒是朱橚对此有些意外。 “老六,话不能这么说。” “咱们都是亲王,若是连咱们都将学不好本事……” 朱桢听得一阵头大,连忙抬手打断朱橚的话。 “得得得,打住打住,首先,我没求着任何人说我要上学,其次,我没求着任何人给我上课。” 朱桢叹了口气说道: “父母长辈总是将自以为感动的行为强加在孩子身上,根本不管孩子是否喜欢,还美其名曰,为了你们好。” 听着这话,朱棣一脸深以为然地重重点头。 “就是就是,老六,我发现你真是个天才,看问题,一针见血!” 说着,燕王殿下还朝自己的弟弟竖起了大拇指。 朱橚则是对他们翻了个白眼。 不喜欢上学就说不喜欢上学嘛,干嘛找这么多借口? 朱标直接一巴掌拍在朱棣后脑勺上。 “你小子,老六都是被你带坏的。” 朱棣捂着头抗议道:“胡说,是老六把我带坏的。” “昨天在二哥那打牌,老六还说什么林荫小道,我都听不懂……” 不等朱棣说完,朱桢连忙捂住他的嘴。 “四哥,慎言,慎言。” 朱标看着他们二人,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一对活宝。 朱标看着朱桢有些无奈地说道: “老六,抱怨归抱怨,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是学还是要上的,也要学好,学精,不然,大哥可不会饶了你。” 朱桢将这句话自动忽略,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向前走去。 朱标气笑道:“听到没有,你若是下次大考成绩再垫底,或是让我听到先生再说你调皮,大哥可就要罚你了。” 朱桢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是,大哥,臣弟领命。” 朱标揉了揉他的脑袋,带着几个弟弟继续向大本堂走去。 很快,兄弟四人就穿过长街来到大本堂门口。 看着几个弟弟走了进去,朱标这才转身离去,赶往文华殿。 弟弟们需要上学,他则不需要,而是需要帮朱元璋处理政务。 走进大本堂后,朱桢仿佛想起来什么一般,朝跟过来的朴国昌招了招手,然后从怀中掏出昨天画好的图纸,交给朴国昌道: “本王去上课,你出宫去,寻那手艺较好的匠人先将此物做出来看看。” 根据朱元璋定下规矩,随从之流,一律不得进入大本堂。 能在里面跟随皇子们读书的,都是勋贵之后。 大概是缺什么,就更加看重什么,朱元璋本人十分看重子弟的教育。 为了避免他们养成懒惰的习惯,所以朱元璋便定下了随从不得进入的大本堂的规矩。 除此之外,除了太子朱标,其余皇子在宫中,也不得乘轿,只能步行。 即便是出宫,十停里也有三停需要步行。 闻言,朴国昌正要接过朱桢递过来的图纸,却被朱棣一把夺过。 他好奇地打量了片刻,顿时神色疑惑了起来。 “老六,你这画的是什么?” 其实也不怪朱棣看不懂那张图纸。 实在是楚王殿下的画艺不敢恭维,再加上这上面画的东西,朱棣也从来没有见过。 朱橚也不由得凑过头去看。 同时眼神熠熠地打量着这张图纸,他也不知道朱桢这是画了什么东西。 “虽然不认识,但是看起来像是一张设计图啊?” 朱桢卖了个关子道:“等到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朱橚兄弟二人还要再问,看了眼时辰,连忙啊呀一声。 “快进去,要迟到了。” 朱棣不由分说,一手一个,拉着朱桢和朱橚就往教室跑。 教室里,学子们几乎已经到齐了。 有个别还没到的,如果不出意外,就要迟到了。 ………… ………… 朱桢凭借着这具身体的记忆,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差生标配,最后一排。 和他一起的,还有燕王朱棣,以及秦王朱樉,最后还有一位身穿锦衣,面容俊美的贵公子。 朱桢记得他,这是大明的第一代战神,未来靖难的第一大功臣,李景隆。 但是几人的学业,确实还算是过得去,只是性格跳脱一些,因此不被先生所喜。 而朱桢,因为年纪尚小,再加上也是不爱读书的性格,所以成绩比起他们来说还是差了一些。 所以这后排,其实真正垫底的差生,只有楚王殿下一人。 “唉,成绩不行,品行也不行,不是都说朱元璋的皇子各个文武双全吗?” “这原身也不行啊。” 朱桢在心里哀叹一声。 垫底可不行。 自己虽然励志做个咸鱼,但是如果真的是个能力和品行都不好的皇子,绝对不会被朱元璋所喜,更不会被朱标日后依仗。 “不行,从今日起,我楚王朱桢,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朱桢默默握紧拳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第8章 滚出去! 只是要改变自己在别人心中的观念,谈何容易? 如果让朱桢去好好读书,刻苦学习,他自然是不肯。 自己这种天胡开局,如果还要如此战战兢兢,都对不起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身份,更对不起自己成为了这个位面的气运之子。 想到这里,朱桢不由得转头看向旁边。 只见燕王朱棣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秦王朱樉与曹国公世子李景隆也如法炮制。 最后一排的三人,俨然已经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最前方,一身儒衫,头戴博冠的一位老夫子正在摇头晃脑地带着学生读书。 目光往最后方一瞥,便看到最后方三个脑袋已经齐刷刷趴在了桌子上。 而唯一还没有睡着的朱桢,正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楚王殿下,老夫脸上有字吗?” 朱桢尴尬一笑,立马把头低了下去。 这位老夫子,就是大明如今鼎鼎有名的硕儒,宋濂! 传闻宋濂治学之严,那可是脾气上来连朱元璋的面子都不给的,朱桢自然不敢触他的霉头。 “唉,想不到自己都穿越了,还要经历上学的痛苦。” 朱桢在心里哀叹一声,双手在桌子上一叠,将脑袋垫了起来。 不过听着宋濂的“催眠曲”,朱桢的上下眼皮不受控制地开始打起架来。 当宋濂再次看向最后排时,登时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宋濂脸色阴沉,在心中暗骂一声朽木不可雕! 就连读书的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些许,希望以此能让他们醒来。 但是事与愿违,朱桢几人依旧呼呼大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宋濂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走上前两步,在朱棣的桌子上敲了两下。 朱棣猛然惊醒,“受死吧鞑子们!” 他猛然一声大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顿时引来整个教室的哄堂大笑。 就连和他一起去梦中与周公相会的秦王楚王和李景隆也醒了过来。 “燕王殿下,这里是大本堂,可没有鞑子给你杀!”宋濂沉着脸低吼道。 朱棣脸色尴尬,“宋先生,本王,本王实在是太困了。” 他连忙补充道:“其实,其实先生讲的什么,本王都知道的。” 宋濂听着这话都快气笑了。 “那好啊,那就请燕王殿下说说,老夫方才讲到哪里了?” 朱棣一脸尴尬道:“这,先生,还请给本王提个醒。” 宋濂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一向修养极好的老夫子破天荒勃然大怒,愤怒地用手中书卷重重敲了一下朱棣的脑袋。 “你若是睡着了还能知道老夫在讲什么,你就不用了来上学了!” “滚出去!” “哦。” 朱棣不以为意,拿起书本很自然地走了出去。 这一幕,仿佛在这课堂上发生了不止一次,众人也已见怪不怪。 宋濂又将目光看向秦王朱樉。 朱樉干笑道:“我,我也滚出去。” 说着,朱樉也拿起书本跟着朱棣走了出去。 不等宋濂再问,李景隆也十分自觉地跟着走了出去。 “嘿,好兄弟!” 朱棣见到朱樉出来,搭住他的肩膀嘿嘿一笑,浑不在意被赶出课堂的丢人。 朱樉也好似习以为常。 “那是,我能看着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 两人正说着,李景隆也跟着走了出来。 “二叔四叔,我来陪你们了。” “嘿,大表侄也出来了?” 李景隆一脸义正言辞道:“那是,岂能看二叔和四叔如此凄惨?否则我这做兄弟的,良心不安啊。” 朱棣无语道:“你这辈分算的,一会侄子一会兄弟的。” 朱樉嘿嘿笑道:“别急,一会还有一位好兄弟会来陪我们。” 朱棣嘿嘿笑道:“就是就是,这种场面,怎么能少了我们家老六?”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朱棣和朱樉等人愿意带朱桢玩的原因。 毕竟兄弟这么多,他们为何独独青睐同为庶子的朱桢呢? 并不是因为朱桢与他们年岁差不多的缘故,更多的,其实是几人的臭味相投。 然而三人在外面等了半天,也不见里面再有人出来。 此时的教室中,宋濂看着同样睡着了的朱桢问道: “楚王殿下,莫非你知道老夫方才讲了什么?” 朱标扯了扯嘴角,我丫都睡着了,鬼知道你讲的什么? 不过不挣扎一下,怎么甘心呢? 万一我蒙对了呢? 别忘了,自己可是疑似这个位面的锦鲤! 于是,朱桢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道: “先生方才讲到了《尚书》。” 宋濂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废话,你桌子上放着一本尚书,讲的不是尚书,难道还能是春秋吗? 不过宋濂还是冷着脸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老夫讲到了《尚书》中的哪一句话?” 《尚书》? 朱桢绞尽脑汁开始回想,但是想来想去,他娘的,这具原身压根就没背过《尚书》! 他还以为身为皇子,你怎么着文化底蕴也得比自己强吧,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连《尚书》里的一句话都没记住。 于是,朱桢只好背起来后世最为耳熟能详的一句《尚书》中的名言。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朱桢话音刚落,宋濂的神色就有些古怪了起来。 这小子该不会是蒙的吧? 还是有人给他暗送秋波? 宋濂眼神环顾了一圈,脸色变了又变。 见状,朱桢长出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蒙对了! “好了,你坐下吧。” 朱桢一拱手,“谢先生!” 看着朱桢大方落座,宋濂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挫败感。 而就在这时,门窗却传来阵阵嘈杂。 “唉,老六怎么不出来啊?” “就是啊,老六你快出来啊。” “六叔,你怎么还不出来?” 看着窗外那三个不住探出来的脑袋,本就被气到了的宋濂顿时大怒。 “滚!” 第9章 抬高自己,不如贬低别人! 听着宋濂的吼声,教室外的朱棣三人顿时噤声。 朱桢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的宋濂,不由得叹了口气。 “先生,气大伤身。” 宋濂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一甩袍袖。 “继续上课!” 一堂课很快过去。 期间,朱桢也没有再睡觉。 下课之后,刚出教室门,就看到朱棣朱樉和李景隆三人幽怨的目光。 “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我们出来罚站,你就一点事没有呢?” 朱桢无奈道:“唉,四哥你不知道啊,弟弟心里苦啊,其实我才是最难熬的那个。” 朱樉明显不信,“你少来,咱们明明都睡觉了,宋先生却让我们站出来,你却好好的坐在教室里,你还叫苦?” 朱桢叹息道:“正是如此,弟弟心里才苦啊。” 他抬起头,竟是有委屈地看向朱樉。 “二哥,我们是不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亲兄弟?” 看着朱桢的样子,朱樉下意识地点头。 “那是当然!” 他又看向李景隆问道:“九江,你虽然叫我一声六叔,但是我其实是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一点也不比二哥和四哥少。” 李景隆闻言顿时一阵感动。 “六叔……” 朱桢又叹了口气说道: “唉,其实,整个大本堂,乃至宫里,谁不知道咱们兄弟几个关系最好?” 朱棣等人被朱桢的情绪感染,齐齐点头! 朱桢看向三人又说道:“宋夫子之所以叫你们三个人站了出来,却让我安坐在教室里,其实就是为了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啊!” 闻言,朱棣等人一怔。 “这……真的吗?” 朱桢一脸真诚地重重点头! “别看那老头一脸慈祥,平日里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其实骨子里阴的狠!” 朱樉脑子最直,当即冷哼道:“哼,这老东西,整天逼着我们读书,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人!” 朱棣也附和道:“没错!动不动就找父皇和大哥告状,让咱们挨打,坏得很!” 朱桢又补充道:“其实弟弟我在里面虽然安坐,却如坐针毡,倒不如你们在外面罚站来的自在。” “我时刻在想着,兄弟几人会不会因此生出嫌隙,好在我识破了这老头的奸计,也幸亏两位哥哥和九江信我,这才没有影响兄弟感情。” 朱樉摸着朱桢的头怜惜道:“老六受苦了。” 朱桢摆了摆手,一脸仗义道:“唉,只要你们信我,我纵是受些委屈又如何?” 看着朱桢如此仗义,朱樉等人心中更气了。 “不行,哥哥怎么能看着弟弟你受委屈?” 朱棣也挥舞着拳头一脸愤然道:“就是,咱们得帮了老六出气!” 李景隆也附和道:“没错,敢让六叔受委屈,倭第一个不答应,咱们得报复那老头!” 此话一出,朱棣和朱樉顿时哑火了。 李景隆一脸尴尬。 “怎……怎么了?” “我说错话了吗?” 朱棣语重心长地拍着李景隆的肩膀道:“大表侄,你没说错,但是,那是父皇钦定的大学士,是咱们的先生,你敢报复他,不怕表哥回去让你屁股开花?” 闻言,李景隆有些心虚的揉了揉屁股。 “那,六叔受的委屈,就这么算了吗?”李景隆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朱樉正待开口说一句小不忍则乱大谋,却听到朱桢叹了口气道: “唉,受些委屈就受些委屈吧。” “谁让我讲义气呢?” “咱们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个义字当头,你们畏惧宋先生,我不怪你们,所有的苦难,我受着便好。” 听见这话,朱樉三人顿时五味杂陈。 朱桢年纪轻轻,就如此讲义气,他们三人都比他年龄大,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受委屈,这不是不讲义气吗? 咬了咬牙,朱樉猛然怒骂一声。 “妈的,干了!” “老六,你说吧,怎么办你才能出气?” 朱棣也一脸怒容地说道:“就是,老六,你别怕,四哥去给你出气!” “就是,六叔,你只管吩咐,有什么事,我扛着!” 听见这话,朱棣和朱樉同时朝李景隆竖起大拇指。 李景隆:“?°?°?” 这张破嘴! 这么快干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朱桢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那个,二哥,四哥,九江,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件事还是算了吧,咱们斗不过宋夫子的。” 但是朱桢越这么说,朱樉等人就越是心疼。 他们都是讲义气的人,要是看着兄弟受委屈还无动于衷没点表示,以后还怎么混? “笑话,咱们三个亲王,一个国公世子,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学士?” “就是,干他丫的!” 朱桢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是你们两个亲王,一个国公世子。” “嗯?老六,你这话什么意思?” 朱桢默默地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炮仗,“唉,我现在实在是心力交瘁,伤透了心,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说着,朱桢就拿着炮仗要去寻个没人的地方玩。 朱棣看着朱桢手中的炮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老六,你先别走,炮仗借四哥玩一下。” 朱桢一脸茫然地问道:“四哥,你要炮仗干什么?” “当然是去给你出气。” 看了看手中的炮仗,又看了看朱棣,朱桢猛然醒悟。 “四哥你该不会……” 朱棣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四哥绝对不会把你供出来的,娘的,敢让我兄弟受委屈,入他娘!” 朱樉仿佛也明白了朱棣想要干什么,也连忙说道:“就是老六,你把炮仗给我们,我们帮你出气!” “方才九江不是说了,有什么事,都有他扛着!” 李景隆:“???” 我能收回刚才的话吗? 我也没想到你们会玩这么大啊? 这要是让我爹知道了,那还得了? 朱桢思索了片刻,将手中的炮仗递给朱棣道: “我只是借给你们炮仗,可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朱棣接过炮仗拍着胸脯道:“放心,你都这么讲义气了,我们怎么会出卖你呢?” “是吧,二哥,九江?” 朱樉重重点头,李景隆也干笑着点头,他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10章 炸粪坑! 朱桢转身离开之后,朱棣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四下无人,连忙将手中的炮仗塞给李景隆道: “九江,好侄子,给你六叔出气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景隆:“啊?我?” 他看了看手中还没点燃的炮仗,只感觉这玩意随时都会爆炸。 “这个,那个,四叔,二叔。” “不能就我一个人去吧?” 朱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们做兄弟的,怎么能看着你一人去赴死?” 朱樉也拍着李景隆另一个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九江,我们,与你同在!” 看着朱棣和朱樉如此讲义气,李景隆重重点头。 “二叔,四叔,你们说吧,要我怎么做?” 朱棣想了想,看了眼茅房的位置。 “一般宋夫子这个时间,应该是在出恭。” 闻言,朱樉和李景隆眼神瞬间古怪了起来。 朱樉:(?⊿?)? 李景隆:╭(⊙O⊙)╮ “四叔,你还有这爱好?” “老四,你该不会有偷窥宋夫子如厕的癖好吧?” 朱棣:“……”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九江,我就问你,敢不敢在宋夫子出恭的时候……” “炸粪坑!” 看着朱棣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朱樉和李景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四叔,是不是玩的太大了?” “就是啊老四,这玩的也太大了吧?” “万一宋夫子恼了,告到父皇那边,咱们一个都跑不了啊。” 朱棣看了眼李景隆,意味深长地说道: “九江啊,四叔知道,你向来最重义气……” 李景隆闻言脸色骤变,连连摆手。 “我,我不敢。” 本来他以为,用这炮仗吓吓宋濂就够了哪成想朱棣竟然要玩这么大。 宋濂这老顽固最重视脸面,要是炸他一身污秽之物,老夫子必然要发怒。 倒是要是让他爹知道,保证打的自己三个月下不来床。 朱棣拍着他的肩膀循循善诱道: “九江啊,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方才都说了,有什么事,都由你扛着。” 李景隆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自己怎么嘴就这么快,这个时候充什么义气啊? 这下可是真的祸从口出了。 朱樉也适时开口道:“九江啊,你看,若是宋夫子要告状,不是找太子,就是找陛下。” “我们这些做弟弟儿子的,必然会被打得极惨。” “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外人,要管教,也是由大表哥来管教,即便是陛下,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李景隆一脸茫然地挠着头道:“好像,好像是这么个理。” “可是,我一个人去吗?” “你们俩刚才一个个大义凛然的,怎么到了事儿上,就让我一个人上?” 朱棣义正言辞道:“说什么呢?我跟你二叔是这种人吗?” 朱樉也点头道:“就是,你这么讲义气,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呢?我们给你望风,保证不会有人知道。” 话虽如此,但是李景隆依旧有些犹豫。 朱棣看了眼时辰,“呀,再不去,宋夫子都要结束了。” 朱樉,李景隆:(☉_☉)??? 你要不要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好了好了,九江你快去罢,我们给你望风。” 朱棣一边催促,一边推着李景隆往茅厕那边走。 ………… ………… 茅厕中,宋濂正踩着茅坑里的垫脚板子,一边出恭,一边摇头晃脑念着今日所读到的一篇文章。 “君子可欺以其方,难惘以非其道……” 只是不等宋濂继续念下去,就听到传来一声噗通的声响,紧接着,便只听轰的一声,金黄之物漫天纷飞…… 宋濂先是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便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连忙俯身提上自己的里裤,都没顾得上擦,便冲了出来。 这大本堂里的茅厕乃是旱厕,蹲坑的地方又与下头的粪坑相连。 轰地一声之后,宋濂被溅了一身的金黄之物,整个人臭气熏天,狼狈至极。 “这是谁干的?” 随着宋濂这一声怒吼,只见三道身影从某个僻静处同时嗖的一声窜出,还不等宋濂看清三人的样貌,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宋濂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整个人气得须发倒竖! 整个大本堂中,除了教书的先生,就是那些皇子和勋贵子弟。 而那些教书先生,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方才看到那三道身影,分明就是三个少年,这更让宋濂肯定是自己的那些学生所为。 想到这里,宋濂只感觉一个怒意直冲天灵感。 这位向来以涵养气度著称的老夫子勃然大怒,冲着那三道身影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 “彼其娘兮!!!” ………… ………… 在沐浴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确认了自己身上再没有异味之后,宋濂这才回到教室里。 那些学子们早已正襟危坐。 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自然都听见了。 宋先生不发火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没有人敢触他的霉头。 “说,是谁干的?!” 看着宋濂怒火中烧的样子,下方的学子一个个噤若寒蝉。 其实在李景隆炸粪坑时,许多人都在远远的看着。 但是这些少年几乎都是武将之后,要让他们干出这种出卖同窗的事,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宋濂目光扫光下方的学子们,最终,将视线定格在最后排的朱桢几人身上。 朱桢对上宋濂的目光,丝毫不虚。 反正不是我干的,我啥都不知道。 朱棣略显心虚的低下了头,朱樉也视线飘忽不定,不敢与宋濂对视。 而李景隆,则是低着头捂嘴偷笑。 反正只要不承认,别人也不把自己供出来,宋夫子就不会知道是谁干的。 但是…… 虽然众人没有明说,目光却都看向最后一排的四人。 李景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供出来倒是不会,但是毕竟这些学子正当少年,心中肯定是藏不住事的。 “这,你们,你们看我干什么?” 李景隆登时就慌了,连忙摆手辩解道: “宋先生,不是,不是我……” 宋濂气得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竖子!” “你莫非以为老夫是傻子不成?” “此事若不是你所为,他们为何看你?” “你……你,你竟然在老夫出恭时……” 想到自己当时狼狈的样子,宋濂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咬着牙怒喝道:“老夫桃李满天下,还从未见过有你这竖子一般顽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