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不良于行》 001 好人 六月十五日下午4点04分。 夜夜木公寓。 虽然是独栋的公寓楼，但是门户的朝向并不好，太阳还在挥霍余光的时候，阴影就覆盖住了公寓504号住户阳台上的白色塑料椅和烧烤架子。 “sao内测名额……我还以为要在公测的时候抢呢。” 说话的短发男子右手拿着手机上下扫视官方发过来的短信，确认自己就是一千名幸运儿中的一员，随后手指飞快地点击屏幕编辑短信发送，便把手机放回裤兜，回屋拿出串着动物脏器的串串、韭菜、牡蛎等食材。 …… …… 老人怀抱着骨灰盒，她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悲伤，只是对着两位护送人员鞠躬后便往家的方向走去，老人回家的路并不长，只有短短1公里，所以老人并不想要麻烦别人，打算自己陪着孙子走完他人生最后一段旅程。然而在这已经有着积雪的爱鹰町，1公里的距离却让两位员工很担心这位老人会回不了家。 …… “嘿，你，你总算醒了。” 恍惚间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迷迷糊糊睁眼却没有看到坐在马车上的人。事实上连马车也没有，自己似乎正躺在冰冷的沙地上。起身环顾四周，似食尽鸟投林，白茫茫一片。 再看一下自身，很好，自己变成小孩子了，虽然开局就变成小孩有点糟糕，不过这不是等死的理由。 “怎么说也得挣扎一下啊。说不定还能见到奥总哈~” 陌晟哈了口气，迈着小短腿拖着和自己身体不合的破烂衣物在这白雪皑皑的地方寻找人家。 陌晟在雪地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近半小时后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一条明显区别于周围雪景的长长的隆起。陌晟望着那隆起的雪堆，目之所及不见尽头，“清理车道铲起来的雪？第一次见呢。”选定一个方向就走的陌晟一边哈气搓手一边嘀咕。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死了…… 与此同时，老人抱着自己的孙子只觉得回家路分外漫长，她如今没了牵挂，再回到老宅又有什么用呢？大概是让她们一家人重聚吧，这么想着，老人沉默地走在这雪道。 周围的冷气温暖着老人此时的内心，仿佛是为了让老人开心一点，寒风掀开了她前面她以为是垃圾的衣物一角，老人看到了什么？ 哦~一只洁白的，圆润的，不带任何生气的小手，仿若是精美的瓷器。 …… …… “唔？” 再次缓慢睁开双眼的陌晟，看到的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不同于雪景，这是白炽灯！于他而言，说明他被人从鬼门关拉回了人间。侧头看去，是凉席一样的地板，好像纸糊的墙壁，外加自己身上盖着的棉被。 004 红叶 虽然陌晟有着还算不错的定力，但这会儿也多少有点犯怵。呼唤两小只无济于事，双方差距过于明显，自己也没有什么对敌手段。无奈下陌晟与影怪就这么僵持着，一直到耳边的嘀咕声逐渐消退，恍惚的世界才平稳下来，影怪也随之消散不知所踪。 脱离了危险的陌晟一下子瘫坐在榻榻米上，张开小嘴急促的喘气，双手使劲的抓着榻榻米甚至留下了抓痕，好似这样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可真是，彼其娘之，老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 “今天老师我呢，给你们讲一讲我的偶像，人称天才的魔术之手的黑羽盗一……” 陌晟闻言看了一眼便不理会那逗弄着无知小孩的教职工，他在复盘昨晚的经历。 “一切的原因应该都来自大脑，玄学点的说法应该是精神值太低无法支撑我探究黑……暗影魔法。” 想到这，饶有兴趣地把玩自己手指上的黑丝，丝线在陌晟的手中一会儿弯曲，一会儿挺直，延长…… “那为什么现在却又不消耗我的精神了呢？因为我吃了噩梦燃料所以有了天赋技能？” 所谓风险与机遇并存，在昨晚得到的信息中，陌晟已然知晓了两小只的名字，胖子“恐惧爬行”，大嘴“尖喙恐怖”以及构成它们存在的生物组织“噩梦燃料”。但这对陌晟来说还不够，好在如今陌晟有了了解暗影的渠道《暗影法典》。 离开这会儿充斥着清澈愚蠢的教室，陌晟哼着小曲在走廊漫步。 …… ……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像其他小孩一样嘻嘻哈哈，也不和别人沟通，老师们都觉得红叶家的小孩有点不近人情，和小孩没有共通点的陌晟终于在这爱鹰小学成了“怪人”，陌晟也乐得如此。 “噩梦燃料”需要四朵恶魔花瓣进行灵子分解或者暗影操纵合成，现阶段办不到，或许哪天前往“永恒领域”的时候能够一窥究竟。 但暗影生物不用，而且暗影生物喜欢“恐惧”，这就很有意思，如果陌晟没有猜错恐惧就是暗影生物的食粮，而从那晚之后两小只并未恢复原样来看，说明自己这个宿主的恐惧不在它们的食谱之内。 而得知食谱的陌晟在之后混入厨房看红叶奶奶处理活鱼的当晚，两小只也不曾有变化，其余活物亦是如此。陌晟不由觉得或许得是能够理解恐惧是什么的生物才行，比如人。 唯一的问题是，它们吃恐惧的时候会不会把恐惧的人吃掉。 老师在讲台上喋喋不休，孩童在台下动手动脚，陌晟想着兔子之类的恐惧是否在食谱之内。 挨到放学，陌晟小跑着回到了红叶家，红叶奶奶见自己的小孙子回到了家，上前将书包拿开，也不过问陌晟在学校的学习情况，主要是陌晟实在是太听话了，完全没有小孩子的活泼好动，回家除了帮着择菜做家务，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看书，红叶奶奶看着又跑着回家的陌晟，念叨几次要小心车辆之后就让陌晟洗手去了。 陌晟从盥洗室出来后就和往常一样跑到厨房帮忙洗菜，虽然陌晟还很小，但红叶奶奶知道陌晟不是霓虹人，在教陌晟霓虹语的时候她就知道了，陌晟也知道她知道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大问题呢？如今陌晟已经融入了这国度，自己也时日无多，就这样吧。 “阿晟，胡萝卜对你有好处，不要挑食……” “阿嫲，我要看魔术……” 夜色如潮水般笼罩住整个爱鹰町，也逐渐点亮这雪国的小旮旯。 …… 红叶奶奶死了，死在一个冬天。 谁也不知道，除了陌晟。如往常一样召唤“两小只”，看到忽然变大的影怪，陌晟意识到出事了，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推开障子门，然而红叶奶奶依旧睡着，对陌晟粗暴开门的声音不动于衷。 陌晟不知道红叶奶奶在离开前在恐惧什么，是害怕自己无法在独自一人在这雪国生活么？陌晟不知道，陌晟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嚎啕大哭，可是即使听闻亲人离去也不曾落泪的陌晟哭不出来，一直被小孩说成“怪人”的陌晟终于觉得自己冷漠极了。 …… …… 005 春天 时节不居，岁月如流。 六年过去，接过红叶家的陌晟也从“怪人”升级成了“不良”。这得从红叶陌晟二年级开始说起。 尽管在红叶奶奶去世当天红叶陌晟就拜托了学校老师帮忙处理后事，老师们也不为难这个苦命的小孩，象征性的收了点钱后，红叶陌晟就拿到了红叶奶奶的骨灰，将红叶家里里外外清扫一遍的红叶陌晟找到了红叶家的全家福，将一家老少放回原本的灵台，郑重地将红叶奶奶放到她的家人旁。 平静的生活回归，除了吃饭睡觉，红叶陌晟将一切时间用在熟练操纵暗影丝线上…… 没有了红叶奶奶的庇护，一栋还算不错的房子，所有人却只是一个小学生，就像鬣狗闻到了血腥味，得知消息的不良打算把红叶家当做据点。至于红叶陌晟，当然是当仆人一样使唤啦。 那天，试图用恐吓让红叶陌晟乖乖交出房屋钥匙的不良们见到了真正的魔鬼，凡是靠近小孩的不良，行为举止就和木偶一般诡异，眼睁睁看着手戴黑手套的小孩舞动双手，不良们在小孩的逼近下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现场十分混乱，小巷深处传来的声响虽时不时让路人侧目，但也没有人多管闲事。 “哦~你轻点啊……哦~” “你不要过来啊！” “梅川，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 …… 伊吕波学园，国中部，一年c班。 除了无聊的开学典礼，爱鹰町的四月总是热闹的。红叶陌晟双手插兜走到自己后排靠窗的位置，打开被封印了一个月的窗户。 偏长的黑发稍稍遮住眉眼，也盖住了琥珀色的双瞳，尽管五官俊美，身着干净的校服，但脑后绑成辫子一样的狼尾拒绝了一切暧昧。 “是不良吧，一定是吧。” “他看起来好高……” 同班的女孩们熟练的找到了自己的姐妹后就班上的颜值分了高低，红叶陌晟不才，在这个班级独占鳌头。 “噩梦燃料”改变的不只是红叶陌晟的生活，红叶陌晟记得自己初一的时候只有1米3，如今却像是吃了激素一样窜到了1米6，虽然每天都坚持锻炼，但红叶陌晟不认为十秒就完成百米冲刺是靠锻炼能够做到的。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他开始拥有了过目不忘的才能。六年不间断的从小弟处收割恐惧值，然后在两小只那薅羊毛。 按游戏的说法，正常人有一百点的精神值，红叶陌晟能有一千点。暗影丝线可触及范围也从3米成长到了100米，如今暗影丝线成了红叶陌晟压箱底的手段，除了一开始就被玩坏的六个不良，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这能操纵生物的手段。 但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是红叶陌晟对于凌虐越发感兴趣了，比如在对付不良的时候总喜欢让对方脸红害羞，比如明知自己还没有成年总忍不住想要清理门户，这不好。 所以红叶陌晟得想法子控制住自己，而能够很好宣泄负面情绪的途径就很少了，至此，红叶陌晟重拾手艺活，在画纸上发泄自己的欲望。 好在红叶陌晟还算有点艺术天赋，寄情山水之类的画作拿去售卖运气好能买一碗乌冬面。在“噩梦燃料”的加持下，红叶陌晟的绘画技艺现今可以算超凡入圣，小弟们看了都说我好了。 “聂聂~要不要去加个line。” “他好好看，而且你们不觉得小尾巴超帅的嘛~” 女孩们叽叽喳喳讨论美男子，而大部分男孩对这些姑娘们并没有多大兴趣，他们更多地是讨论游戏王，当然也有喜欢车车的男孩，真是一群可爱的人。 红叶陌晟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只有校园，能够暂时忘却那群惦记红叶家小房子的恶徒，总是被动承受的红叶陌晟想着也许自己应该主动出击？ “嗨~嗨~嗨~同学们，开始上课~先自我介绍吧，先从宫村同学开始。” “我记得，这里的初中是可以参加社团的吧。放学去看看好了。”红叶陌晟左手撑着脸颊，右手中的自动铅笔像条蛇一样在四指间活动，隔壁小孩都看呆了。 “话说回来，加入美术部，那我画画的材料是不是就不用买了。”想到这，红叶陌晟顿时兴奋起来了，免费总是能让人开心起来的，哪怕红叶陌晟此时的画技无人能及。 作为爱鹰町的门面担当，除了离红叶家实在有点远外，伊吕波学园是村里最好的学校，它甚至有没开发的后山小树林。第一次知道的时候，红叶陌晟脑海中不由想起一句名言，你向往的林荫小路，其实每个清晨和夜晚都挂满了白霜，在这雪国是如此应景。放学的铃声一响，红叶陌晟就立刻收拾好物品前往社团大楼。 “这…这样吗？”屋内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没错，不过…”紧随其后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怎么了？” “看得见内裤哦。” 红叶陌晟刚想敲门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抬头反复确认这是美术社没错，但这个美术社不太正经的样子。 也许我来得不是时候，红叶陌晟是这么想的。 “同学你好，请问你是想要加入美术部么？” 红叶陌晟闻言转头看到了一位身宽体胖的眼镜男。 “我打算再看看别的部门。老师您怎么称呼？” “叫我小山老师就可以了，同学之后对美术部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找我。” …… “咚。” 红叶陌晟本想着熟悉一下伊吕波学园附近的建筑，各路小巷以备不时之需，顺带放松一下被婉拒的心绪，却不料听到了一声脆响，像是锐器入木的声音。 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一栋建在公园一角的建筑物，墙壁似重新漆过，在这春雪未化的时节看起来很干净。 “胖子，今晚加餐。” 红叶陌晟也不管是不是持械斗殴的事件发生，他现在只想把心中的烦闷发泄出去。 稍微绕了一下路，建筑物的入口就在不远处，黑手套带上，红叶陌晟舔了舔嘴角，眼睛冒光地向建筑走去。 屋内的地面铺着木板，屋外数十公尺远的地方设置着一些箭靶，怎么看这都是一座弓道场。 “咚。” 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红叶陌晟只能用凛然来表示自己看到的光景。 少女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随着微风轻拂，于发丝缝隙之间才能够窥伺的小巧耳垂，微微泛红的脸颊像绿叶般衬托着紧视前方箭靶的玫红色双眸，与此相比，那娇嫩的唇反而显得微不足道。 而外面照进来的光照着箭簇，反射出灰色的光辉。 弓弦被拉至极限，握把的上下两端像是画着弧线般大幅弯曲。 寂静无比，时间在这一刻也为之停止。 划破寂静的一箭随着“咻”的风声射出。 箭，正中箭靶中心，红叶陌晟出神的望着这光景，甚至忘了呼吸。 “咚。” 红叶陌晟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射中了，回过神的红叶陌晟慢慢后退，从始至终，少女都没有往这边看过一眼。 离开弓道场，回想刚刚少女射箭的绝景，烦躁的心绪也随之平静，就好像是抽出泡在沸水的脚立刻浸泡在有着浮冰的冷水一般。 “弓道，好像很有用的样子欸。你说是吧，胖子。” 006 御前崎悠羽 “这是这个月的工资，请您收好！” 红叶陌晟放下手中铅笔，即使把那天的绝色完全画在纸上，也找不到当时那种玄之又玄的平静感。抬头看向眼前土下座十分熟练的六个青年，那肉眼可见的恐惧让红叶陌晟身后的影子十分活跃。 “有怨气么，服务我这么个中学生。” 闻言不良a头低得更低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自从聆听您的教诲去打工后，我们六个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家里人对于我们不再游手好闲也十分支持，而且您只需要我们每个人付出劳动成果的六分之一，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自始至终，六人也没有抬头的迹象。 当年红叶陌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操纵他们媾和，而自己还乐在其中，或许是那时开始自己就被暗影侵蚀了吧。 虽然自己现在靠着绘画书法之类的方法平息体内躁火，但这快到极限了，昨天自己竟然多管闲事想要凑热闹，好在并没有斗殴在等着他，等着他的是天降的美少女。 “你们先回去吧，再过三年等我能打工了你们就不用再把工资给我了。”红叶陌晟拿出新的纸张，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创作。 昔日不良们面面相觑，六分之一对他们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但老大发话不能不听。是故，小声应和之后纷纷退出房间。 …… 入夜，藏在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后面的，既不是墙，也不是木板，而是铁门。要想叫人出来领路的话，得先拨开爬山虎的枯叶。 红叶陌晟把门锁死之后，返回卧室继续研读暗影法典。 对于自己十天一行的阅读速度红叶陌晟没有一点不满，也许自己能够对付之后冒出来的影怪，但为什么要冒险呢？ 自己又不是一定要对标核弹这种超规格的武器，而且光是使用暗影丝线自己如今都快要成抖s了，红叶陌晟都不敢想真琢磨透了暗影法典自己会不会迷失在追寻力量的道路上成为真正的怪物， 想起早上照镜子时发现自己曾经琥珀色的双瞳不知什么时候泛起的红芒。 合上暗影法典，环顾四周影怪没有出现，他决定把十天一行改成一个月一行。 看了一眼时钟，离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红叶陌晟左手微抬，影刀随即出现在手中，红叶陌晟不懂什么剑道，他也不在乎，他只需要增长暗影武器的使用时间，左手重复上下挥刀，让时间在刀锋的划动间流逝。 …… “早上好，红叶同学。” “……早上好，土田同学。” 红叶陌晟一时间有点不适应，小学六年周遭小孩从不和他打招呼，但他人的善意需要回应。 似乎没想到红叶陌晟会回应她，打完招呼的红叶陌晟余光看到土田香苗在姐妹群里捂脸躲避女流氓的调戏。 放下书包，无言地望向天空，红叶陌晟在想着今天去弓道场能不能见到昨天的少女。 “应该是高中生吧，看着都有我这么高了。” 蓝天上的流云不作理睬，扭头远去。 “红叶同学……红叶同学！” 红叶陌晟又开始烦躁了，扭头恶狠狠地盯住讲台上的“强者”。 “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尽管看着很凶，但“强者”不曾屈服，他不打算放过这个胆敢在他课堂上发呆的小子，可惜了。 相比曾经的学习强度，又开了的红叶陌晟没有一点停顿地就解决了老师的问题以及之后的刁难。 杀鸡不成，但身为“强者”自有相匹配的气度，他叫了另一个发呆的同学。 直到上午最后一节下课铃声响起，红叶陌晟才停止发呆。 周围的同学们陆续结伴前往食堂，对于吃饭，红叶陌晟是认真的，而干饭群众也很欢迎每一位家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食堂进发，食堂阿姨们也早有准备，这是一场巅峰对决。而胜负则关乎干饭人之后是选择自带便当还是为学校做贡献。 红叶陌晟看了一下周围，大多都是新生，清澈愚蠢的气息不出所料笼罩了整个食堂，红叶陌晟已经知道了结果。 …… “明天见~红叶同学。”土田香苗在闺蜜的怂恿下和红叶陌晟告别，不等红叶陌晟回应，捂着脸小跑离开了教室，身后跟着三两女生嬉闹着，推搡中有人好奇瞥了一眼红叶陌晟，接着又回头和身边的人打闹。 收拾好书包，缓步向学园不远的弓道场走去。 离得近了，箭簇中靶的声音如约而至。 红叶陌晟不由得翘起嘴角，脚步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弓箭场走去，和昨天不同，这会儿多了些不相干的人。 是今天我来早了么？ 依旧是昨天的那个位置，少女面无表情，对着箭靶目不转睛。话虽如此，红叶陌晟却感觉到了少女的不耐烦，连带着他自己也开始烦躁起来。 “你干嘛？”被挤兑的男子回头呵斥了一下，看见是一个同龄人，也不计较，小声说道“想要追御前崎同学一边排队去。”说完不理会诧异的红叶陌晟，自顾自的转头继续看着前方的少女。 红叶陌晟挑眉，刚想说自己不是来把妹的，就听见前方传来不该在此的声音。 “悠羽学妹，给个机会嘛……”红叶陌晟一听就知道这老哥没戏了，然而少女依旧自顾自地搭弓射箭，让那男子自导自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祈求老婆的原谅。周围乐子人也发出了红叶陌晟想要听到的噫吁声。 红叶陌晟笑着依靠在门扉处，就在一旁观看了许久，直到周围只剩下他一人。 红叶陌晟没有上前打断少女的练习，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弓道场，听着箭簇入木的声音，他像是回到了红叶奶奶一边摸着他的头发，一边笑着说带他去玩的时候。 御前崎悠羽觉得那个靠在门口的少年是个怪人，看那模样都快睡着了。她有点生气，但弓道场并没有不给睡觉的规定，也不再理会那少年，将心神沉浸在弓道上。 弯弓搭箭的少女和一言不发的少年，就在这黄昏下的道场，在这春雪初化的时节，倾听箭矢命中靶心的声音。 在此之后，红叶陌晟每天都会来弓道场听箭声，其中也有打着学弓的旗号接近少女的人，但没有多久就消失不见。红叶陌晟一直都是靠着门口休息，少女偶尔几次没有来，他便在那空无一人的道场挥刀。 管理道场的老人见状也不曾说他什么，一来二往两人熟悉后，老人就问他是不是来追求御前崎悠羽的，红叶陌晟也不辩解，虚心向老人讨教少女喜欢什么，老人却总是眯着眼含糊其辞。 这天，红叶陌晟靠着门扉闭目养神，等了好一会箭声都没有响起，以为又有人来搭讪就睁开棕红色的双眼。 入目，却是少女好奇的玫红色双瞳。 007 巡猎 “我叫御前崎悠羽，你呢？” “红叶陌晟。” 眼前的少女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红叶陌晟的回答，道“你喜欢我？” “是的，第一次见面我就迷恋上你了。” “你多大了？” “……”红叶陌晟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嘴角，“国中一年级。” 少女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东西，冁然一笑，道“小小年纪不学好，过来这里是想拉弓么？姐姐我可以教你。” 看着眼前少女，红叶陌晟只觉得世间一切美好都凝聚在那笑颜当中。 “不过今天很晚了，你可以先去找寺野爷爷跟他说一声，然后明天早点过来。” “好啊，到时候姐姐你可要认真教我。” …… 等红叶陌晟从管理处出来的时候，御前崎悠羽已经从弓道场离开。轻笑一声，红叶陌晟也踏上了回家路，今晚对他可不友好，他得尽早准备。 月黑之夜，是暗影生物最喜爱的狩猎时刻。身为此世唯一的暗影魔法练习生，在没有研读到这一句话之前，尽管以往月黑夜红叶陌晟会烦躁莫名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在得知这一讯息的刹那，红叶陌晟就感受到了窥视，那是盯上猎物的视线。 “我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我么。” 随着时间流逝，天色渐暗，古怪的声音直接从脑海响起。红叶陌晟起身从屋内走到庭院，仅片刻，便身着影甲。完全月黑只有很短的时间，但不能松懈。 红叶陌晟右手握紧影刀，左手的丝线则开始在身周环绕。即使红叶陌晟六年一直在提高对暗影武器的耐受度，但影刀影甲同时使用带来的刺痛感如今依旧是很大的负担。 这是一场试炼。 世界开始褪色，晃动，浓郁的黑雾来袭，走廊的灯光逐一熄灭，当身处庭院的红叶陌晟失去了唯一的光源后，暗影生物开始了它们的狩猎。 没让红叶陌晟等多久，丝线就被触动，红叶陌晟只来得及向前翻滚，头顶便传来呼声，仅凭声音就能知道攻击是多么迅速。 尚未站稳脚步，叽叽喳喳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像是蝙蝠，又像是拿着粉笔在黑板上摩擦发出的吱吱声。向身侧挥刀，没有砍中实物的感觉，但红叶陌晟此刻旧力未消，便顺着刀劲旋转身子离开原本的站位。尽管极限躲避，身后仍然被榔头一样的东西撞到，差点没让红叶陌晟吐血。 “++，看不见，麻烦了。”红叶陌晟身上的影甲在他被击中后消失不见，受击那一刻说是大脑萎缩他都信。这会他需要把更多精力留在周围的布置之下。 丝线全力部署四周，红叶陌晟也不打算使用黑刀了，无法视物根本不可能击败袭击者。唯一的方法只有躲避…… 险之又险地躲开头槌，近10分钟的闪躲，红叶陌晟已经知道了袭击者的基本情况。一只体型庞大，移动缓慢，攻击方式却是悄无声息地瞬间移动到红叶陌晟的位置，直觉告诉红叶陌晟这是最危险的一只。剩下的一只攻击前会有蝙蝠一样的提示音，一只则只会单纯的进行头槌。 神情紧绷地感受被丝线锁定位置的三只影怪给了他生机，然而身体已经向他发出警告，他似乎流鼻血了…… 身后突然来袭的头槌将红叶陌晟从刀刮的疼痛中解脱，在这绝对黑暗中，没人能躲过它们的接连袭击，至少现在的红叶陌晟不能。 狼狈的翻滚之后红叶陌晟便瘫软在地上，红叶陌晟撑不住了，他将所有的丝线收回，重新穿上影甲，闭上双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然而袭击迟迟未至……结束了，红叶陌晟想到。 从地上直起身子的时候，红叶陌晟发现自己依旧在庭院中央，走廊的灯依旧亮堂，周围也没有打斗存在的痕迹，如果不是身上破烂的衣物以及鲜血，他甚至以为刚刚的惊险只是幻觉。 “活过来了，差点死掉。”伸手捂住流血的额头，“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法子，至少，至少要能看见它们。” 肾上腺素消退，巨痛打断了红叶陌晟的思绪，神经上的刺激催促着红叶陌晟尽快处理伤势，赶紧从胖子身上抓出噩梦燃料，无需口服，直接在掌心融化，红叶陌晟能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在逐渐消失。 红叶陌晟越来越喜欢噩梦燃料了，虽然副作用是让自己逐渐变态，但确实好用，不论是当做强化剂，还是当做疗伤药。 “再吃下去，哪天我也是胖子中的一员了……”红叶陌晟昏倒前如此想着。 时间可不会为红叶陌晟停留，夜晚很快过去。 红叶陌晟没有见到凌晨四点的太阳，他是被冻醒的。将身上的血痂洗净，仔细检查之后发现大部分伤口已经消失不见，找出创口贴将额头上的爪痕遮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叶陌晟不禁感慨“噩梦燃料”是真的好用。 低头看向双手，刚想把黑手套带上大脑就传来剧烈的疼痛。 “看来这段时间都不能使用暗影魔法了。” 时间还早，吃过早饭，红叶陌晟给红叶奶奶换了根熏香，不急不缓地向伊吕波学园走去。 …… “小鬼，你走路没长眼睛啊！” “不过是些芹菜……啊啊啊，对，对不起！” 脚下的阴影开始活跃，是新鲜的“恐惧”。 红叶陌晟好奇的看向教室门口，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 走出教室，发现四周有不少学生在围观，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不良有三人，一个反戴棒球帽，环顾四周。一个留着齐肩短发，正在打人。最后一个小圆头则摇头呐喊。 两高一矮，一胖两瘦。也就只能在这学校耀武扬威。 红叶陌晟挑眉，心想看来这爱鹰门面也有像我这样的渣滓不良。 看了一眼不断道歉却依旧被欺负的学生，等了一会儿，记住那个正在耀武扬威的不良后，红叶陌晟继续在边上看戏，期待着那段经典语录。 “住手！你们住手！不要再打了！” 红叶陌晟皱眉，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出于对可能是熟人的尊重，红叶陌晟把笑脸按住不表。 闻言，三个不良齐齐看向制止者，是御前崎悠羽。 “也对，当时确实是有不少穿伊吕波校服的人。” 红叶陌晟看着正在和不良沟通的少女，顿时明白是当时的校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瞧这架势，御前崎悠羽似乎在这学校颇有威望，就连不良都很给她面子，可能是打不过那群追求者吧？不良们低头嘀咕一阵之后，骂骂咧咧地放了几句狠话就离开了案发现场。 闹剧结束，见御前崎悠羽并没有注意到在人群中的自己，红叶陌晟也没有打招呼的想法，转身回到了教室。 008 美术社团 “你说你想要加入美术部，可以告诉我们原因么？” 眼前是一位留着散乱卷发，双目无神的男子，洁白长衬衫在他身上居然穿出了地痞流氓的感觉，就是这么一个人，双手搭在面前一脸严肃地向他前方端坐的红叶陌晟提问。 对他这种无视红叶陌晟身上不良威压的做法，他左手边的小女孩则是在瑟瑟发抖，就好像在祈祷一会红叶陌晟忍受不了对她的部长动手的时候能够轻一点。而右手边的男孩则像是在思考今晚吃什么的样子。 “一定要说？” “是的。” “我想学画画，教练。”事实是红叶陌晟想要给自己的履历加点东西，不然只有不良什么的好说不好听。 “……” 红叶陌晟前面的部长和女孩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那男孩两眼冒光，像是找到了同类。 “好吧，我就是想来享受一下肆意挥洒颜料的快乐，没别的意思。” “你会画些什么？” “鄙人不才，擅长同人志。” “好！你被录用了。” 男子听到红叶陌晟的回答干脆利落地就同意了红叶陌晟的入社申请，看向红叶陌晟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同道中人，被他握着双手的红叶陌晟也一副找到组织的表情。 “你知道同人志是什么吗？宇佐美同学。”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内卷同学。” 男孩女孩面面相觑，不论如何，这个人数不多的美术社团确实是迎来了一个新成员，尽管他看上去像是不良。 …… “我叫宇佐美瑞希，这位是内卷昂同学。我们都是二年级生，这位是美术部的部长，你呢？” “一年级c班，红叶陌晟，请多指教。话说回来，两位是在交往么？” “纳！没没没有没有的事，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女孩表情惊恐，豆豆眼在小红脸上是那么明显。 “没有哦，我对三次元没有一点兴趣。”男孩表情平淡，不紧不慢地回答红叶陌晟的提问。 “话…话说，红叶同学你好高哦，明明才一年级。”听到旁边男孩的回答，女孩也回过神来，偏头转移话题一般向红叶陌晟问道道。 “可能是经常锻炼的缘故吧，那个，美术部就只有我们四个人么？”红叶陌晟微笑着回答女孩。 “还有一位同你一样也是一年级生，这会她还没到吧。”名叫宇佐美瑞希的女孩也终于冷静了下来，她环顾左右，对红叶陌晟说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暂时没有了……请问，我能看一下你们的画作么，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和前辈们有多大差距。” 红叶陌晟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语气实在说不上恭敬。旁边躺在绿色沙发上的部长眉头微皱，转念一想又觉得红叶陌晟既然放言自己擅长同人志，自有他的骄傲，翻了个身子继续睡觉。 “可以哦。”宇佐美瑞希没有多想，大方的给他展示了自己还在绘制中的画作，是一些苹果。 没有可比性。红叶陌晟心里想着，道“画得很不错呢，宇佐美前辈。那内卷前辈能不能也……” “画好了！”内卷昂放下画笔，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红叶陌晟，道“可以哦。不过红叶同学，不要再前辈前辈的叫啦，听起来怪怪的。” 任谁被一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人前辈前辈的叫多少会有点不自在。当然，我们不排除会有人得瑟这种可能。 红叶陌晟顺着台阶往下说道“好的，内卷同学，我能看一下你的画作么？” “请吧。” 内卷昂从画板前让开身子，不得不说，内卷昂画得很有水平，已经赶上了红叶陌晟三年前的水准。 瞧那墨绿色的眼睛，猫耳，淡粉色的短发波波头，娇小的身躯，穿着红色圆领田径服…… 红叶陌晟看着这副疑似幼女的极具特色的画作，不禁感慨小日子过得确实变态，现在的初中生都能光明正大地表达自己的兴趣了。 “这是我的第十七位老婆。”内卷昂这么说。 “内卷同学，你的觉悟我看到了。事实上，我以前的梦想也是娶一个二次元的老婆。”红叶陌晟尊敬所有有梦想并为之奋斗的人。是故，他这么回应内卷昂。 宇佐美瑞希看着这两人在那畅谈所谓的二次元，感觉自己的告白之路任重道远。 “对了，红叶同学，你说的同人志是什么啊？我还没听过呢，是什么新的二次元类型吗？”内卷昂想起面试时候的疑问，便对红叶陌晟问道。 “额……”红叶陌晟还没决定要不要霍霍这纯洁的初中生，一旁装睡的部长已经听不下去了。 “秋…多马蝶！”红叶陌晟被部长拉出了房间，并顺手把门关上。 部长将手搭在红叶陌晟肩膀，道“我说，红叶小子，这里，美术部，懂？” 红叶陌晟觉得好笑，道“我明白了，我会让他们保持纯净的，部长。” 闻言，部长很是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替红叶陌晟整理了一下衣领，道“看你的了！红叶小子！” 红叶陌晟拉开美术部的房门，宇佐美瑞希和内卷昂齐齐转头，见只有红叶红叶陌晟一人，宇佐美瑞希问道“你们在聊些什么？部长呢？” 红叶陌晟挠了一下头发，回答道“他说出去逛一下，一天到晚躺着不好。不说这个，内卷同学，你不是想要知道同人志是什么吗，一言两语说不清，我画给你看吧。” 说完，红叶陌晟就把一旁闲置的画架搬到他们旁边，将准备工作做好后，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宇佐美瑞希和内卷昂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操作，也没有避讳直接在一旁观摩起来…… “线条很流畅呢，红叶同学。不过你不用颜料的么？”宇佐美瑞希看着红叶陌晟直接用成片的黑线处理阴影，不免有些疑惑。 红叶同学喜欢这种类型的么？内卷昂心想，然后说道“原来是这样，同人志原来是漫画封面吗，我知道了。谢谢你，红叶同学。” 红叶陌晟放下画笔，看着眼前缩水的甲贺忍者阳炎，红叶陌晟抽了下嘴角，道“不必客气。” “呦，看来你们相处的挺愉快呀。”部长打开门见众人有说有笑，再瞧见那缩水的女忍者后，对着红叶陌晟他们笑着说道。 …… 太阳还未下山，御前崎悠羽却没有了射箭的心思。 少女身穿跨服，双手撑坐在屋内的木板上，玲珑有致的身子微微前倾，纤细的小腿来回晃悠，玫红色的双眸则时不时地往门口的方向望去。她等了好久，也不见少年出现在以往的位置。 “不是说好今天要来拉弓的吗，骗子。” 御前崎悠羽抬头喃喃自语，将那天边渲染成紫红色的火烧云映入眼帘。 009 不良 “昨天，好像忘了什么。”红叶陌晟是这么想的，“不过既然记不住了应该是不重要的事。” “红叶同学，你、你周六有空吗，我想请你和我们去隔壁市看一下新开的龟友百货商店。”红叶陌晟手中自动铅笔不住的飞舞，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鼓起勇气前来邀约的藤原白菊见红叶陌晟没有搭理她，弱弱退回姐妹圈。 “得把不良的名声在这小旮旯打出去才行。” 本来想着新学校安分一点，但开学以来女生就不停地过来打扰，要不是她们都是初中生的年纪，红叶陌晟不介意和她们有一段美妙的回忆。 停下手中动作，霍然起身，把不远处在小声讨论他的女生们吓了一跳，瞥了一眼，红叶陌晟便双手插兜，向门外走去。 这个时候离午休结束还有一段时间，红叶陌晟想着昨天不良的面貌，眼神不停地往走廊两旁扫过。气势全开的红叶陌晟在这小过道行走仿若狮子在巡视领地，四周小动物无不臣服。 不知不觉间，红叶陌晟走到了伊吕波学园的高中部。 望着前方高楼，红叶陌晟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他想起来他遗忘的事情了。 但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几个不良。 …… “洋介，好无聊啊，要不我们逃课吧，我前天租到了新的碟，那女的特别漂亮。”反戴棒球帽的不良说道。 “呼~叫什么名字，要是我看过的我就把你床下的书都拿去卖掉。”齐肩短发的不良吐出一圈烟雾，凶巴巴地回应他的小弟。 “不介意的话，我能一起么，三位。” 三位聚在教学楼角落的不良纷纷抬头，就见一个少年双手插兜站在这角落唯一的出口，嬉皮笑脸的模样很欠揍。 小圆头想着要维护大哥的尊严，放声大喊道“你是什么人！” “一个路过的国中生，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劝你们从良的。”红叶陌晟很是平淡地回答小圆头的提问。 不良们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还不忘用手指着红叶陌晟嘲笑他不自量力。他们可是三个高中生，对面就一个人！ 不良头目把香烟丢在地上，边用右鞋尖在上面碾来碾去，边说道“小子，奉劝你一句，既然来了伊吕波学园，就老老实实地读书。”头目顿了一下，“你是昨天那小子找来的帮手？怎么，那小子呢？躲在哪了？” 红叶陌晟没有回应他，依旧是双手插兜地站在那。 “啧。达雄，小夫，过去把他按住。”不良头目说完就低头重新点烟，而他的小弟这会儿也向红叶陌晟冲去。 在红叶陌晟看来，不良们的进攻速度很慢。 弯腰侧身躲过小圆头的拳击，同时迅速转身对棒球帽狠狠地来了一记鞭腿直把棒球帽扫倒在地上躬身捂腹，又趁圆头没反应过来，红叶陌晟用小跳步稳住身形，等小圆头回神转过身来后，红叶陌晟用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一记直踢踹中小圆头腹部，小圆头被踹飞了2米，不省人事。 不良头目看到自己的小弟被干脆利落的解决，直接跪地求饶。 “不是大哥不仗义，实在是对面真的太凶了。”把头抵在地上的不良头目心想。 “放学后，你们在这等我。”红叶陌晟说完便在午休结束的铃声中离去。 …… “果然，还是得去弓道场。”红叶陌晟放学后又把那三个不良小小地揍了一顿，并告诉他们如果不想再被挨揍就去打工上交三分之一的工资。“而且这种小打小闹产生的恐惧好像不能满足两小只了，它们都会挑食了。” 红叶陌晟仰望天空，想着之后怎么样跟少女道歉，徐徐走向社团大楼。 “哦豁~”打开社团教室的大门，红叶陌晟就看见一大滩红色颜料上面有一副画板，内卷昂和部长先是僵硬的挪动他们的头颅，看到是红叶陌晟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不待他们向自己发问，红叶陌晟抢先开口，道“那是宇佐美同学的画作么？”他们点头。 “需要我做什么？啊，顺便说一声，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宇佐美同学了哦。”红叶陌晟微笑着对他们说道。 “我来争取时间，你想办法处理一下！”内卷昂直接把锅丢给了部长。 红叶陌晟瞧见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对着部长说道“部长，我可以处理这件事，不过你得出去配合一下内卷同学拖住宇佐美同学，你就说我在里面换衣服打算去约会。啊，作为奖励，我要求往后我可以看心情来美术社，因为我真的要去约会。您看可以吗？” 部长先是呆愣了一会，听到有人背锅刚翘起嘴角，又突然停住，最后点头，穿上他的拖鞋匆匆向屋外跑去。 “那么，为了之后的悠闲生活。” 部长很给力，一顿恋爱攻略让宇佐美瑞希害羞得不能自已。内卷昂虽然对三次元不感兴趣却也听得有滋有味，一直到红叶陌晟打开房门。 “麻烦你们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红叶陌晟看了一眼面色酡红的宇佐美瑞希，对着部长说道。 只是把校服脱掉露出内衬的红叶陌晟说完便自顾自地离开，他得赶快去弓道场才行。 “一模一样，红叶同学好厉害。”内卷昂看着那副和之前近乎一致的苹果图，不禁感叹。 “什么？”宇佐美瑞希不明所以。 …… 漫步在通往弓道场的小路上，仅仅是向道场靠近红叶陌晟的内心就雀跃不已。 在弓道场外静声躲在角落，待那熟悉的弦音响起，红叶陌晟才悄悄探头往屋内瞧去，是御前崎悠羽。 红叶陌晟也不敢打扰，无声地倚靠在门扉故地，闭目养神…… “咚。” 少女一如既往全数命中，而后余光看见了依靠在门口的少年，心中欢喜，却又想起少年不久前失约未至，又忽而心生埋怨。 从容不迫地将那射弓放好，解下她那灰色的手套放回自己的小包，而后不紧不慢地向红叶陌晟靠近。 红叶陌晟知道她是来兴师问罪来了，也不打算辩解，毕竟自己是真的忘记了。 “昨天为什么不来。”少女问。 “忘了。”少年答。 御前崎悠羽不喜欢红叶陌晟嬉皮赖脸的模样，对于他的回答也十分不满意。自己可是好心想要教他拉弓，他竟然不珍惜，还如此敷衍与她，气不过的少女用她那玫红色的双眸颇有威严地与红叶陌晟对视。 “姐姐不打算教你了！” 少女说完扭头就走，看她的样子竟是打算回去了。 “想学的话找别人教你吧!” 010 眼见为实 天色渐暗，路灯早早点亮，为它底下的少年少女照亮前路。 “你跟着我干什么？”御前崎悠羽有点害怕，她刚上高中，本来就是伊吕波学园直升上去的少女，好不容易说服外婆让她独自上下学，结果却遇到红叶陌晟这种屑人。要是让外婆知道了，她岂不是每天都得搀扶老人家来回奔波吗？ 灯光下的少女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以为是小绵羊的学弟却化身大灰狼，双手不安地篡紧裙摆，蹙眉盯着红叶陌晟。 “我顺路，再说了，我可是不良，你可管不着我。”红叶陌晟双臂枕着后脑，眯着眼从少女身边走过，并说道，“这爱鹰町虽然是个小地方，但这放学路上出现你这种级别的美少女，很危险啊。” 瞧见御前崎悠羽那蹙眉抿唇的模样，红叶陌晟突然升起将她撕碎的念头。 “喂！你还在那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前面就是公交站牌了，你还真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红叶陌晟对着少女大喊，御前崎悠羽被吓了一跳，见红叶陌晟确实没有恶意，小心翼翼地靠近红叶陌晟，而后又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国一的小学弟，又瞪着红叶陌晟，像是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红叶陌晟对此视若无睹。 两人就在站牌下安静等待公交车的到来，期间御前崎悠羽想要询问什么又突然闭嘴不语。 待远处公交车慢悠悠地拖着灰黑色的尾气来到他们身前。红叶陌晟却没有同少女一起上车，观察了一下车里只有一些提着菜篮子的老妇人，红叶陌晟就转身离去。 公交车从红叶陌晟身旁路过，御前崎悠羽侧目看到车窗外的红叶陌晟枕着后脑像个老大爷一样散步，不禁低头捂嘴轻笑，道“什么嘛。” …… 回到空无一人的红叶小屋，许是闻到了春天的味道，爬山虎也和外间草地一样褪掉枯叶换上新装。 洗完澡的红叶陌晟将积累好久的香灰倒掉，重新给红叶奶奶上香后，回到卧室，思考怎么样对付以后在新月狩猎他的暗影生物。 他不指望暗影法典能够给他答案，六年来也才翻看不到十分之一，都是些在现实无用的知识，大概前往“永恒领域”红叶陌晟才能够把那些奇特造物研制出来。 “噩梦燃料”能够强化红叶陌晟身体包括但不限于筋力，脑力，精力，耐力，甚至魅力。好比普通成年人各项数值都在100到150之间，红叶陌晟除了精神值破千，其余都在三百以上。尽管如此，无法视物的环境依旧让红叶陌晟对三只狩猎者无可奈何。 而现在停止使用“噩梦燃料”已然迫在眉睫。撕碎美少女什么的，如果红叶陌晟不想成为一个得到点力量就忘乎所以的小反派，然后某一天被正义之士打倒的话。 两小只出现在红叶陌晟身后，这么多年它们一直都没有恢复原样，除了担心会反噬自己外，红叶陌晟对于“噩梦燃料”的贪婪也是主要原因。 即使是很小只的影怪，它们身上的利爪也在昭示着它们不比其他同类差劲。 “驱散黑暗应该不难，提灯，火把，萤火虫，这种不需要电力的光照应该都可以让我看见它们，那么问题就在这于不能过度使用暗影魔法的我是要消灭它们还是继续躲藏了。” 红叶陌晟端坐在卧室自言自语，时不时瞅着两小只。 …… “外婆，我回来了。”御前崎悠羽对着屋内小声呼喊。而后踩着砂石走到玄关处脱下鞋子，少女穿着黑丝袜的小脚踩在木板上，刚把自己的马丁鞋摆放好，玄关东侧亮着光的拉门打开，走出来一位老妇人。 “悠羽，今天在学校还顺利吧。”老妇人看起来和蔼可亲，笑着伸手把少女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折叠好后向少女问道。 “很顺利哦，外婆。诶呀～先别说我，你怎么又穿这么少，快回去把衣服穿上！”少女见老人衣着单薄，推着老人的后背到卧室看着她把纯棉的厚衬衫穿上。 “热水已经放好了，你可以先去泡澡再出来吃饭。” “好好好～不过我还是打算先吃饭，外婆～” 晚饭过后，御前崎悠羽陪老人在客厅又聊了会儿学校的生活，便收拾好衣物，带上浴巾前往浴室。 裹好浴巾，把热水放好，少女将如瀑的长发放在脑后盘绕，双手活动间带动雪山轻颤，而蒸腾的水汽则逐渐往少女身上攀附，想要在少女入水前先对光洁无暇的肌肤进行简单的清洗。 圆润的小脚趾轻轻试探水温，连带着纤细的小腿和她的主人一同沉入水底，让潺潺流水声在这浴室回响。 浸没在温水中的御前崎悠羽伸手将双腿并拢，下颚抵住精致的锁骨，然后把视线移动到那挣脱束缚的柔软当中，嘀咕道“好像又大了点。” 可惜无人能在这水汽缭绕的世界倾听少女的烦恼。 …… “听说了吗，购物街有三个奇怪的家伙在游荡。” 红叶陌晟刚进教室就听到了女生之间的八卦，那三个不良还挺听话，之前那些不服气的来回折腾了四五遍才乖乖地去打工。 除此之外，红叶陌晟也听到了议论自己这个不良的声音。想必昨天殴打小朋友时被人看见了，这样也好，不能爱爱的男女社交最没意思了。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念此，红叶陌晟把教科书拿在手中打开，然后双腿交叉搭在课桌上，椅子呈45度角后倾。 如此不良的做派，自然效果拔群。周围持续不断的恐惧让两小只极度舒适，虽然已经看不上这种劣质品，但这种像人躺在温泉一样的感觉对它们来说真的很棒。 老师们对于红叶陌晟的离经叛道并没有多大表示，事实上他们一开始就知道红叶陌晟的光辉战绩，开学安分了这么久已经让老师们很是欣慰了，当然，他优异的成绩也是老师们容忍的原因。 新鲜感也只是一时的，渡过最初的惊慌之后，同学们也意识到了只要他们不去摸老虎须红叶陌晟是不会欺负他们的。 而有红叶陌晟坐镇的班级之后也成了国中部所有学生最向往的地方，不仅是他所在的班级学习风气良好，更是因为那里只有一个真理。 只要你向红叶陌晟表示你对他的尊敬，亲吻他的手背，你会得到他的庇护，让欺负你的人心甘情愿的道歉，不论校内还是校外。 011 动物园 早上的大雨在中午之前就停了，低垂郁结的乌云被南边吹来的风吹的不知去向。 鲜绿的枫树迎风摇曳，阳光在上头闪闪发亮。和煦的阳光已是春天的温度，擦肩而过的人们脱去毛衣、外套，将它披在肩上或抱在怀里。 在这星期六的午后，人们就像是沉浸在幸福中。 出来采购的红叶陌晟走过车道，长堤的对侧有两个修女整整齐齐的穿着一袭黑色的冬制服，两人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聊天，裙摆下的黑丝若隐若现。 面对此等良辰美景，红叶陌晟却只能不甘心地将目光收回，他看到了御前崎悠羽和一位老妇人在前方说着些什么。 红叶陌晟悄悄走到御前崎悠羽身后不远处站定，做出等人的样子后竖起耳朵静观其变。 “外婆～”然而御前崎悠羽那撒娇一样的娇哼听得红叶陌晟的心都酥了。 直接就把红叶陌晟干迷糊了，以至于完全忘了自己要打听情报的目的。在她们远离之后才稍微回忆起只言片语，她们要去弓道场。 红叶陌晟想要跟上去，但是要用什么理由呢？这会儿他才觉得没有手机十分不便，想要找人商量都不行。 是的，红叶陌晟没有手机。红叶奶奶去世太早，红叶陌晟一个小孩靠不良的接济为生已经殊为不易。而红叶陌晟也没有到能够独自申请拿到手机卡的年纪，加上一直以来的独来独往，手机更没必要了。幸好这个世界的现金横行无阻，不至于让红叶陌晟寸步难行。 看来我们的初中生同学没有办法制造偶遇了呢。红叶陌晟看着御前崎一家离他越来越远，耸耸肩，继续自己原本的周末采购。 采购完回到红叶家的红叶陌晟刚把时蔬放好，座机便传来了声响。 红叶陌晟眉头微皱，除了六年间不断被劝从良的不良外，红叶陌晟肯定不会有别人打电话过来，至于老师？他不给老师添麻烦老师就谢天谢地了好吧。 “什么事。” 红叶陌晟平淡的声线让对面的前不良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惶恐的心绪也逐渐平复。 “嗯，很抱歉打扰您，就是……”前不良顿了一下，接着道“就是有人想要见您。” 红叶陌晟挑眉，自从在这爱鹰町打出名声后，居然还有人要来给自己送钱？没错，小有规模的前不良们都是慕名而来然后被收归的。 “时间，地址。” 红叶陌晟笑道，他正愁没手机联系这群人呢，一会儿找一个人假装是监护人把手机卡办理了吧。 得知地址之后，红叶陌晟回屋拿出一柄涂黑的木刀，把它装入蓝色长布袋，看起来就像是柄雨伞。虽然自信不会受伤，但有备无患。 …… 见面的地点离红叶家并没有多远，是有备而来呢。 红叶陌晟看见了在房子前张望的前不良，隐约记得是一个十人团体的小头目。 前不良毕恭毕敬地为红叶陌晟打开房门，在他的引领下，红叶陌晟见到了他的客人。 一个头戴黑色软呢帽，留着八字胡，翘着二郎腿随意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黑色风衣紧紧护住他的身躯，看不清衣服底下究竟是什么模样。 倒是沙发后的同伙，比较让人在意，他们手里有枪。 红叶陌晟对着那枪口也不甚在意，顺着它的指示在这疑似极道的黑帮份子前坐在前不良搬来的椅子上。 红叶陌晟把雨伞搁在椅子边，双手相叠放在翘起的左腿上，道“你找我？” 斯内克微微眯起双眼，这小鬼有点意思。他心想道。 斯内克稍微抬头，见状，他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开口，道“这里，我们要了。” 枪口依旧指着红叶陌晟，红叶陌晟像是没看见一样，问道“我能有什么好处？” 黑衣男子还想说什么，斯内克抬手打断，道“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说完，他便从衣兜拿出一根香烟，用同伴的打火机点燃后就在一旁吞云吐雾。周围的前不良们都跪在一旁，仔细数竟有十五人，而男子身后却只有五人。这偌大的客厅一时间寂静无比。 “我怎么联系你们。” 斯内克将烟圈吐出，道“之后你会知道的，我们走。”连烟头都不曾熄灭便直接丢在一榻榻米上，而后起身离开。 “好了，现在我有事要你们去办。”不理会一边慌忙掐灭烟头的户主，红叶陌晟随意地说道。 屋外，逐渐远离房屋的黑色轿车上。 “斯内克，为什么要把一个小鬼……”一名黑衣成员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出声询问。 斯内克呼出一口烟雾，道“我们需要一些本地人，懂吗？”顿了一下，“这里不是唯一的据点，我们在这霓虹人手有限，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想到以前碰到的那个杀神，只是远远看去就叫人不寒而栗。 “那小鬼看起来挺机灵，也挺有意思。呼……回去之后找个外围成员进到他的学校，到时候让他去东京那边。我们目标太大，那边不一定欢迎我们。如果那小鬼之后不愿意去再处理掉他。” …… 红叶陌晟跟着一名长相老成的前不良办理好手续后，便回到了红叶家。 “那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这里的黑道能随意带枪的吗？”红叶陌晟有点疑惑，他还没到能够躲避子弹的地步，除非穿上影甲看是子弹硬还是影甲更胜一筹。 “要不试试？”红叶陌晟小声说完后自己都笑了。 把木刀从布袋中拿出来放好，然后把中午买来的里脊肉拿出来，哼着小曲在厨房劳作。 吃过晚饭，红叶陌晟坐在走廊上仰望星空，感受夜晚的静谧。 只有在这无人的夜晚，红叶陌晟才会偶尔记起曾经。以前总是幻想如果能重来自己会怎样怎样，现在接触到了常人无法触及的事物，却没有自己以为的欣喜。 这个世界并不平静，红叶陌晟低头看向手中舞动的丝线。 暗影魔法能在这里使用，说明有可以让魔法存活的土壤。而自己用手机搜索到的信息中，有关魔法的词条更多说的是魔术，命案手法。 最接近魔法的，反而是量子物理学者兼具天才游戏设计师茅场晶彦研发的nervgear。 直接与神经接驳的全息投影简直前所未闻，红叶陌晟对于真的虚拟现实技术也是十分期待，他那雷火剑形状的二次元海马体不禁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动漫，好像是叫刀剑乱舞来着？ “也许加入那个组织也不是什么坏事。” 012 远行 晨跑回来后，红叶陌晟从好不容易营业的信箱中拿出信封。 对于信来说它很重，红叶陌晟从凸起的褶皱中猜测大概是昨天那些人说的联系方式。 “明明虚拟现实这种技术都要研发出来了，竟然还用这么古老的联系方式，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一部很普通的黑色触屏手机。 红叶陌晟拿在手中转了两圈后，也不敢拿去试试它的防水防震功能如何，就放进自己裤兜。 身上带着两部手机好像有点麻烦啊。红叶陌晟心想。 听到他的抱怨，黑色手机在他裤子里闹腾，红叶陌晟拿出来一看，是陌生的来电，没有犹豫直接接通，不出所料是那所谓组织的接线员。蹩脚的合成音听得人烦躁。 “红叶红叶陌晟？” “是我。” “现在给你一个任务，你通过了才算是我们中的一员。” “什么？” “具体信息通过短信给你。”说完，接线员先生就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短信打开，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他要去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城市的艺术馆把其中一副画作悄无声息的拿出来，时间期限是两天。 如果不想请假，得在周末完成。 红叶陌晟把手机揣回裤兜，回屋将黑色运动外套换下，穿上一件白色防晒衣，将自己打扮成一副去见女友的模样后，便出门寻找出租车。 …… 和爱鹰町不同，在手机地图上看这个城市显得更大些，周末的人流量也比爱鹰町要多。 打开车门，然后豪气地把福泽谕吉甩在一路上不停嚷嚷的出租车后座上，红叶陌晟看向这座陌生的城市。 来往路人对于这个四处张望的高中生，有些只是稍微抬头就绕开他，有些就如现在这般直接上前搭讪。 “呐～小哥，你是哪个班的呀～”一名留着干练短发的女子背着手，身体前倾，清眸微抬看向红叶陌晟，道“要不要加个line？” 周围则是她的同学在瞎起哄。 谦虚地回应对方的夸赞，红叶陌晟作为一名绅士，同姑娘们聊了一会儿后，便向前方蹦蹦跳跳离去的女孩们挥手道别。 随即转身向目的地出发，顺手将刚刚的好友删掉。 来到短信所说的地方，大概是周末的大家更喜欢去些热闹的地方，出入艺术馆的人的人并不多。 把门票递给安保，红叶陌晟和一般游客一样好奇地打量起四周，没有什么惊世之作，大多都是些发泄牢骚的人在纸上泼墨而已。 约莫逛了八分钟，便把艺术馆转了两圈，地方有点小，摄像头的数量也很少。 红叶陌晟想着艺术馆的构造，黑色的手套已经出现在手中。接着装模作样地在一旁欣赏画作，还没欣赏到第二幅周围的打卡人士就快速离去。 在第二幅画作前稍作停留后，很是自然的再一次路过目标，暗影丝线则悄然将沿途的所有摄像头调转角度，随后快速地把画作取下，只留框架挂在白墙上。 红叶陌晟离开艺术馆的时候，安保人员甚至还在刷手机。 …… 将画作放到指定地点后，红叶陌晟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两点十分。 随便找了个咖啡店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白开水，看着窗外，等待那组织的联系。如果他们随时掌握自己的行踪这并不是难事。 又点了一份甜点，手机却依旧没有消息。这个组织也不怎么样嘛，或者说自己不在他们的关注名单上？ 一直到下午五点，手机还是没有动静，倒是沿途的女性开始频频出入这家咖啡店。 看来明晚之前不会有人监督我了，红叶陌晟也不想再等下去，婉拒店长的邀请后，红叶陌晟就离开了这里。 点了份章鱼丸子，坐在公交车站牌旁的长椅上，等着路过爱鹰町的公交车。虽然跑回去也没问题，但多少有点不妥。 等红叶陌晟回到家里时已是晚上十点。 空无一人的红叶家，突然让红叶陌晟难受起来。于是将身上的疲惫洗去之后，久违地打开了暗影法典。 像是排挤孤独，红叶陌晟用暗影法典带来的疼痛刺激自身，终于又看到莫名出现的影怪后，他才冷静下来。 而暗影法典在这一夜，也终于被他读完了十分之一。 …… 当晚，他又来到一望无际的漆黑之地，过度使用“噩梦燃料”的红叶陌晟觉得周围的黑暗分外亲切。或许是被同化了吧。红叶陌晟心想。 与此同时，不知名别墅的地窖里。 一名身披红衣的女子突然向红叶陌晟所在的方向望去。 “红子小姐？”红衣女子身后的驼背老人向她询问道。 “没什么……管家，如今黑魔法真的失传了吗？”红色兜帽里传出宛如百灵鸟一般动听的声音。 “是的，红子小姐。黑魔法的传承者早在三百年前就失踪了，就老夫知道的消息来看，并没有黑魔法传人出现在世间。”驼背老人对前面的红衣女子很是恭敬。 “是么。”虽然得到了管家的保证，但从她的动作上看红衣女子依旧很在意那莫名的不安感。 看到自家小姐不是很相信自己的保证，驼背老人摇摇头无可奈何。虽然不清楚小姐询问的原因，但黑魔法和红魔法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名字不同而已。 -----------------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扇照在红叶陌晟脸上，红叶陌晟缓缓睁开双眼。 在无声无形的漆黑之地被摧残了一晚上，醒过来的红叶陌晟头一次觉得白天是那么美好。 但身处黑暗的苦痛也让红叶陌晟对于暗影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了，对于暗影魔法的使用，此刻就像是本能。 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将视线落在庭院的团雀上，只见红叶陌晟将掌心朝上，四指上抬。团雀身旁瞬间出现一根根似黑色水墨构成的大理石柱，小团雀在暗影石柱的包围范围内使劲扑腾，石柱并没有将上方封死，但小团雀却飞不出去，颇有种画地为牢的意思。 见状，红叶陌晟拿出手机打开计时器，等了十分钟，大脑才传来刺痛感。除此之外，暗影丝线也从十指中解脱，可以在百米内任何地方凭空出现，真正做到如影随形。 但相比昨晚从暗影法典中得到的知识，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红叶陌晟一想到自己可以用“噩梦燃料”把一顶高礼帽变成可以存储物件的魔法装备，他就兴奋不已。虽然对能装进里面的东西有些限制，也很像是普通魔术师的魔术帽，但它是真正的空间装备。 红叶陌晟将房间内纵横交错的近乎透明的暗影丝线散去，背着手走向厨房。一会儿得去找找看哪里有卖高礼帽的地方。 哼哼，星期一真是美好一周的开始呢。 013 情书 “啊，红叶学弟！早上好。” 名叫御前崎悠羽的少女轻轻拍了下红叶陌晟的肩膀，然后走到他身旁，说道“你这是……打算表演魔术么？这是帽子？” 红叶陌晟侧目，并不打算回答她的疑惑，把高礼帽压成一张圆饼收好后，才看向身旁的少女，道“早上好，御前崎学姐。”红叶陌晟稍作停顿，接着说道，”学姐你这是原谅我了？” “什么？”御前崎悠羽微微歪着头，疑惑问道。显然，和红叶陌晟的忙碌不同，她的周末过得很愉快。 红叶陌晟见她好像真不在意，先翻了个白眼，而后随意说道“那天我不是没去弓道场嘛，当时家里出了点事给我忙忘了。”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红叶陌晟悄悄地落后了她一个身位，笑道“如果想要我道歉的话得趁现在。” 并肩的侧颜消失不见，御前崎悠羽只好稍转身向好让自己看到身后的少年。 只见晨光在红叶陌晟肩上熠熠跳动，春风也适时将少年那遮挡眉眼的长发掀开，深红色的眼眸在精致五官的映衬下比之【卡门露西亚】也不遑多让。 御前崎悠羽似乎才发现一直在弓道场倾听弦音的少年，是如此的美丽。 见御前崎悠羽没有回复，红叶陌晟歪头问道“御前崎学姐？” “我早就原谅你了。” 少女脸颊微红，将垂落的秀发挽向耳后，轻笑着很小声地回应道。 红叶陌晟没有听清，她又接着小跑到红叶陌晟身后，用那看起来小小的手轻轻推着红叶陌晟的后背，笑道“快走啦～” 红叶陌晟向后斜视也只能看见那玫红色的双眸似溪水中的鹅卵石，带着粼粼波光。 …… 女学生a“骗人的吧！？那位御前崎同学竟然和男生走在一起耶！?” 女学生b“你又想骗我了……哇啊啊啊！真的耶！这是什么情形啊？” 越是靠近学校，就越能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 御前崎悠羽见状向红叶陌晟揶揄道“红叶同学，你会在意吗……？” 红叶陌晟目视前方，道“学姐倒是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是习惯被人这么注目了吗？” 御前崎悠羽并不是无视周围人，也不是装作没听见，而是摆出一副超然的样子。 “因为不论其他人怎么想的，我就是我。”少女平淡地答道。 红叶陌晟闭目微笑，而后说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也试着不在意吧。” “你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点带刺？” “我还不习惯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稍微有点害羞嘛。这还得多亏某人给的机会，我多少有些抗压性了呢。” “啊啦~你说的某人，应该是很坏的人吧？” “也没有很坏，对后辈还是很温柔的。” “……那还真是太好了。”御前崎悠羽将手放在胸前，安心地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担心给你添麻烦了呢。”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把学姐你和麻烦联系在一起呢，顶多就是觉得这条上学的路实在太短而稍微感到不快而已。” “油嘴滑舌~” ----------------- 大概是星期一的缘故，早来学校的人并不多。但御前崎悠羽和一个男生并肩走在路上依然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在红叶陌晟与少女在国中部大楼前告别的时候，校园里的八卦已经传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认识御前崎悠羽的人大多数都是些高中生，所以红叶陌晟走进教室的时候，白水一样纯净的同学们并没有意识到校园网躁动的元凶就在他们中间。 随手拿出一本书，把双腿搭在课桌上，无声的丝线将椅子后脚跟绑死在地上，红叶陌晟终于可以把椅子往后倾斜75度啦。 老师们对红叶陌晟的行为举止见怪不怪，只要红叶陌晟期末的时候分数依旧是年级第一他们就不会管。 或许是红叶陌晟一直见不着人的缘故，御前崎悠羽的追求者们并没有找到他。 放学后，红叶陌晟来到了美术部同以往那样打算签个到就开溜。部长一天到晚在绿色沙发上睡觉，新部员早退也不是什么大事。 然而宇佐美瑞希没有放过他，这个颇有责任心的少女，双眼炯炯地盯着红叶陌晟。 在这只有三人的活动室，短发波波头少女扭捏着小声说道“红、红叶同学，你知道怎么让内卷同学喜、喜欢三次元么。”磕磕绊绊把话说完，她就伸手捂住那酡红的鹅蛋脸。 虽然少女娇羞很可爱，但是红叶陌晟不是很想理这小妞，初二的年纪知道找二次元老婆已经很棒了，没看到隔壁这会儿只会“抽卡”了嘛，抽成傻子也抽不出来一张死者苏生。 真把内卷同学扭曲成喜欢三次元的话，你这辈子也没可能了。红叶陌晟无语地看着这个身处二次元而不自知的傻妞。 “先不说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帮到你，不过部长没给过你建议么？” 使用太极技的红叶陌晟说完还不忘用眼珠子示意她去找旁边瘫睡装死的部长。 闻言，宇佐美瑞希也不害羞了，脸色十分嫌弃地说道“部长就是个屑，能有什么建议。” 红叶陌晟余光瞥见部长的肩膀抖动了一下，看来是被打击到了呢。 宇佐美瑞希又接着说道“至于你说的，我之前在看绘画大赛截止日期的时候，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学姐和你走在一块的照片……这个人是你吧？”一边说着，又把手机拿出来展示证据。 “确实很漂亮呢……这不是御前崎前辈吗！”不知什么时候起身窥屏的部长惊讶道，“红叶小子，没看出来啊，你有点东西嘛～” 部长神情莫名地和红叶陌晟撞肩。 红叶陌晟表情平淡地对他们说道“只是碰巧遇上了，觍着脸赖着学姐而已，毕竟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儿。” “是吗？”两个人看红叶陌晟不似说谎的样子，也不再抓着不放。 “宇佐美同学，让内卷同学喜欢三次元在这个世界是不可能的。”红叶陌晟不想打击她，眼神游离，手指摸着鼻尖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宇佐美瑞希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活动室木门打开的声音就打断了她。 “部长。啊！红叶同学你也在啊。” 只见内卷昂手里拿着一封蓝色的信件，对着他们说道“那个，我收到了一封情书，想要问一下你们的意见。” 014 生活 “情…情书？”可怜的宇佐美同学面色绯红，双眼混沌地疑惑道。 内卷同学很是镇定地回答她“是的，我收到了封情书。” “今天一早来学校就放在鞋柜里…”说着，内卷昂看到部长双手捂着脸，红叶同学则在抬头看天花板，“你们在干嘛呢？” “好闪。”红叶陌晟看着天花板说道。 “哈？” “内卷的现充气场。”淡淡的忧伤从部长那遮住脸庞的指缝间溜了出来。 “别这样，我和现充无缘啦。”内卷昂哭笑不得。 宇佐美瑞希也终于冷静下来，回了内卷同学一句，道“这种话轮得到你自己说吗。”是幽怨的味道。 部长放下双手，对着内卷昂说道“可你被不止一个女生喜欢着，也算真现充吧？” “不止一个？但我只收到了一封情书啊？”内卷昂不明所以。 哦多，汗流浃背了吧，宇佐美同学。红叶陌晟心想。 “咿呀咿呀，因为还有其他女生喜欢你，我才这么说的。” 看来部长没有意识到自身正处于危险当中，红叶陌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包葵花籽在一旁磕着。 “对吧？宇佐…” “碰！” 部长倒下了。 …… “话说，内卷同学。你拿这种东西过来干嘛？晒？” 红叶陌晟找出枕头让部长躺在绿色沙发上，拿毛巾给部长额头盖上，然后坐在一旁嗑瓜子。 “对哦，我想问这种东西该怎么办。” 别偏偏找我商量啊，混蛋。宇佐美瑞希攒拳心想。 “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东西。” 哦，是吗。是这样吗！宇佐美瑞希浑身颤抖，咬牙切齿仿若暴走的机器。 “说起来，宇佐美同学写过这种东西吗?” 内卷昂同学使出了会心一击。红叶陌晟嘴角上扬，视线移向刚刚还在发怒，如今却脸颊羞红地扭捏起来的宇佐美瑞希。 宇佐美同学左顾右盼，双手举在胸前，食指互绕，垂下清眸说道“没…没…写过吧。”又抬眸看向内卷昂。 “我想也是。”内卷昂苦笑着对她说。 这家伙！宇佐美瑞希食指相抵，又道“什么嘛…这种事情不用内卷同学担心。” 说完便紧闭双眼，左手紧握，右手用力指向内卷昂，大声喊道“情书什么的，我也会迟早甩你脸上的！给我做好准备！” 红叶陌晟内心都快笑傻了，这姑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欸？”内卷同学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没什么！不用介意！”少女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做出了怎样的壮举，手舞足蹈后，对着拳头咳嗽了一下，道“咳，比起这些，内卷同学。你准备好好答复她吧。” “那当然了，礼节上来说也应该这么做。” 宇佐美瑞希闻言脸色暗淡，幽幽说道“是吗…你已经决定…怎么回复了吗？” “是的，我准备这么回复。” “怎么说？”红叶陌晟也好奇起来。 内卷昂右手插兜，左手捂住左眼，抬头俯视着宇佐美同学说道“撒泡尿自己照照，三次元的。” 活动室一时间寂静无声。 等到这对活宝商量好应对方案之后，红叶陌晟看了一下时间，对着部长说道“部长，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有事。” “欸？红叶同学你不好奇么？”宇佐美瑞希不是很能理解居然有人能拒绝告白场景。 红叶陌晟笑着对她说道“我不好奇哦，那么，我就先走了。”然后挥手转身离去。留下美术部三人组面面相觑。 “你知道红叶同学要去干什么吗？部长。”内卷昂对着部长发问。 “谁知道呢~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哦，内卷同学。”部长笑眯眯地向学校中庭处走去。 ----------------- 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六年之久，靠着拙劣的演技得到庇护，然而或许是对红叶陌晟欺骗老人的惩罚，曾经求而不得的亲情转瞬即逝，只留下以往的孤独与他相伴。 在这黄昏下漫步，聆听三三两两小学生的嬉笑打闹，偶尔传来的犬吠，如果自己不是一个人就好了。 临近弓道场，远远就看见御前崎悠羽在门前和管理道场的老人似在交谈。 当御前崎悠羽向老人微微鞠躬后，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红叶陌晟。 少女在远处向红叶陌晟挥手。 …… “我听说了哦，红叶同学你欺负了三个前辈。”御前崎悠羽背着手，身体稍微前倾地向她身旁的红叶陌晟问道。 “我是见当时被欺负的同学可怜，给他出气而已。” 御前崎悠羽娇嗔道“那也不能打人啊，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 “对我来说他们和那个被欺负的同学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御前崎悠羽对他这不重视社交礼仪的想法很不满，就要反驳。红叶陌晟及时挥手打断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那三个不良……学长会原谅我的。” “你不会又想打人吧？” “不会，虽然我确实是不良，但不良之间是有规矩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事实是我红叶红叶陌晟的规矩就是规矩。 御前崎悠羽见红叶陌晟面漏不耐，只好闭口不言。两人之间一时沉默不语，一直到公交站牌处，两人也没从那氛围中脱离。 站牌下有一对老夫妇，地上写着爱鹰超市的袋子，看着很重，看来是刚采购完打算乘车，也不知道和御前崎悠羽是不是同路。红叶陌晟心想着瞥了一眼少女的胳膊，虽然很隐蔽，但注意力一直放在红叶陌晟身上的御前崎悠羽一下就注意到了，嗔道“看什么看！” 让两人别扭的氛围随着这略带恼怒的声音消失不见，红叶陌晟也不好继续和少女怄气，笑道“没什么，我在想能不能知道你住在哪。” “我就在……你肯定是在想一些不好的事吧，我才不要告诉不良学弟呢，哼~”御前崎悠羽瞧了他一眼刚想回答，又突然扭头。 一旁的老妇人捂嘴轻笑，还不忘拍打一下她的老伴看向这边。 御前崎悠羽小巧的耳垂微红，依旧倔强的无视一旁笑眯眯的红叶陌晟。红叶陌晟觉得她实在可爱，右手肘撑着翘起的左腿，托着下巴想要看看她能保持这幅傲娇模样多久。 在这揶揄的视线之下，少女很快就败下阵来，低垂着清眸，放在小腹前的小手稍显局促地捏着，小声道“干…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很好看。” 御前崎悠羽的脸倏地红了。 015 新月 告别御前崎悠羽后回到红叶家里，红叶陌晟召唤出两小只，从它们身上取下了点“噩梦燃料”后，将其放在被压成圆饼一样的高礼帽上，等了一会儿后，“噩梦燃料”同曾经一样融化在帽子上，白色的高礼帽逐渐泛黑。 当红叶陌晟拿在手上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件魔法道具的使用方法，它能随意变成红叶陌晟见过的所有帽子类型，但颜色无法改变，帽子里面有十二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都差不多一立方米的大小，长棍刀具一类的也能放进去，不过这种稍微超过内存的物件只能放一件，大概是里面的空间随之变形让自己能够存储吧？ 将高礼帽变成一顶黑色鸭舌帽后，红叶陌晟将它戴在头上，大脑像是得到了放松，让红叶陌晟感到十分舒适。看来这还是一件有增益道具。 把一些必需品比如涂黑的木刀，黑色的西装之类的放进帽子后，红叶陌晟便查看黑色手机，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只有自己成功当上了这个组织的外围成员，以及让他静候下一次任务的短信。 大概是这旮旯也只是对方一时兴起才来收编的吧。虽然连工资也没有，但红叶陌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他还只是一个小孩而已，而对面连枪都有。 …… “内卷同学，这位是？” 第二天社团活动时间，前往美术部的红叶陌晟看到了内卷昂牵着一位留着金色长发的女孩在走廊有说有笑，觉得自己有必要替宇佐美同学问清楚他和这个女孩的关系。 “啊咧？请问你是哪位？”碧绿色眼睛，短促眉，身材娇小，金色秀发的贵气被头顶那一撮绿色发带捆住的呆毛消灭的一干二净的女孩向看过来的红叶陌晟问道。 “红叶陌晟，国中一年级生。现在美术部的成员，请多指教。”红叶陌晟向她点头说道。 “哎咿？”可蕾特歪头。 这女孩有点呆。红叶陌晟心想，然后向一旁的内卷昂看去。 “正式介绍一下吧，她是一年级的小可蕾特，同样是美术部成员。正如她的名字所说，是个外国人。”内卷昂将金发女孩拉到一旁向红叶陌晟说道，“不过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来到日本，已经生活了六七年。” “你好！我是可蕾特！”金发女孩元气满满，对于刚刚内卷昂将她从海报前拉过来的行为毫不介意。 “你好，红叶陌晟，请多指教。”红叶陌晟对于这个小太阳一样的女孩也有点喜欢，笑着答道。 “需要我帮忙么，看你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红叶陌晟不理会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又擅自将手伸进他衣兜的可蕾特，对内卷昂问道。 “可蕾特在找她的挂坠，说是里面有很重要的照片。” 又问了一下内卷同学关于可蕾特的消息后，红叶陌晟很自然的就加入了这支寻物小队，看着前面活蹦乱跳的可蕾特，说道“是吗，这么说我们现在是要去失物招领处？” 失物招领处并不远，没走多久红叶陌晟一行人就来到了目的地。 无人看管，全凭自觉，旁边还贴着许多的寻物启事。红叶陌晟好奇地瞧了一下放在纸箱盒子里的东西，里面有着很多小玩意，例如笔记，手套，直尺……不过占比最多的却是橡皮擦。果然，永远用不完的橡皮擦不是都市传说。 “好像掉了不少东西啊。” “先别管这些，有看到挂坠吗，内卷同学。” “话说内卷前辈，这个是宇佐美前辈的吧？” 可蕾特从一众杂物中拿出一个兔子发夹，从光泽上可以看出主人很是珍惜。 居然有人能捡到发夹这种东西还老实的放到这失物招领处，红叶陌晟心想，要是他自己捡到一定是掰断然后丢在垃圾桶。 待内卷同学确认确实是宇佐美瑞希的发夹后，可蕾特摆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在一旁偷笑，道“居然掉东西~宇佐美前辈还真是迷糊啊~” 找了一会儿，红叶陌晟就不想继续把时间浪费在这无聊的事情上，将手从纸箱中抽出来，看向内卷昂。 “对了，内卷同学，我还有事要办，待会你见到部长就说我今天也不去活动教室了……有什么赛事的话通知我就行。”或许是觉得在美术部当一个幽灵部员不太好意思，红叶陌晟又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了，红叶同学，你先去忙吧，我会陪可蕾特继续找挂坠的。” “拜托了。” “……红叶同学当初为什么要来美术部来着？”内卷昂望着逐渐远去的红叶陌晟如此想到。 之后的日子就很平淡了，不用参与美术部活动的红叶陌晟每天都会前往弓道场观看御前崎悠羽射箭的英姿，然后陪少女小小的在前往公交站牌的小路上散步，和她一起在公交站牌的长椅上看日落，聊一聊高中生活的不同。 至于美术部本来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参与的要求，期间交了一两副画作之后红叶陌晟就用更喜欢独自一人进行艺术创作为由，连到美术部打卡的次数都开始变少。偶尔黑色手机发来短信让红叶陌晟到外地进行一下物件转移，顺带一提，有一次在艺术馆闲逛的时候他看到了内卷昂获得银奖的二次元老婆被挂在墙上，与周围的山水风情格格不入。 而三个老实打工的不良也很听话的将自己三分之一的酬薪交给了红叶陌晟，由于不清楚红叶陌晟家庭住址，所以红叶陌晟向三个高中部学生收保护费的传言也从学生中传播，到最后已有红叶陌晟是伊吕波学园黑老大的迹象，最后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让他稍微收敛一下，又稍微关照了一下他的学习情况之后，就让他离开了。 就这样，一个月后。 …… 远离爱鹰町的郊外空地。 “今晚，又是新月了吧” 红叶陌晟抬头望向那天空高悬的弧线，一个月前曾感受到的窥视感在今夜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强烈起来。 红叶陌晟没有找到萤火虫，想来想去还是火把要好一点，为了不至于把房子烧掉，红叶陌晟特意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缠着油布的木棍尽数插入地面，算着时间逐一点亮火把，红叶陌晟站在火圈中央，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在月亮彻底隐没于夜色的那一刻，黑雾如约而至。 016 暗影棋子 手电不出意外的失灵了。红叶陌晟眉头微皱就将它丢在一旁，然后双手握紧手中影刀，看向那从黑暗中显出身形的怪物。 一只像是犀牛头颅一样的巨大黑影先从黑暗中缓缓爬出，而后跟着的是一个没有手苦着脸的驼背人影，最后一个则是形似乌贼，头插蟹钳的身影游荡在空中。 看着这三只曾致自己于死地的影怪，红叶陌晟一时间竟有些想笑，它们还没两小只长得可怕。 苦着脸的影怪先对红叶陌晟发起进攻，只见那腰身像是橡皮筋一样延伸，看来那时的火箭头槌是它的技能。 在能看见的情况下很容易躲避，红叶陌晟稍微挪动身子便躲开这笨拙的攻击。 紧接着那乌贼发出吱吱声，同时分裂开身子消失不见，红叶陌晟趁着这个空档迅速向苦脸冲去，刀光一闪，影刀就劈在了影怪身上。 苦脸影怪发出莫名的惨叫声，像是见到同伴受伤，红叶陌晟瞥见犀牛头无声消失不见，心惊，向一侧翻滚，却是一团蝙蝠影子出现在原本的位置。见状，红叶陌晟又急忙用力往前扑，然后立刻半跪起身，途中红叶陌晟不忘往后看去，是方才还在十米外的犀牛头。 第一轮进攻结束，红叶陌晟也重新站起身子，三影怪也没有急着攻击红叶陌晟，双方像是在试探对方一样彼此游走。 苦着脸最先沉不住气，率先打破平静，依旧是那头槌。红叶陌晟不客气地用影刀往它脖子处劈。既然知道了三只影怪的进攻方式，那红叶陌晟可不惯着它。至于它们有没有后手，哪里比得上先把一个砍死来得收益高。 红叶陌晟的手速很快，影刀像是在剁肉一样在苦脸影怪身上挥舞…… 对着苦脸影怪砍下最后一刀，影怪做出哀嚎一样的动作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团“噩梦燃料”。红叶陌晟稍瞥一眼，就将目光转向剩余的两只影怪，然后红叶陌晟看到了它们的后手，将身子变大。 “啧，只是把皮变厚而已？” 两只影怪的攻击方式没有变，倒是化身蝙蝠群的影怪的攻击变得更加快速更加得难以闪避。在不穿影甲的情况下，红叶陌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伤害。 …… 浑身像是被无数刀片划伤的红叶陌晟无视地上多出的三团“噩梦燃料”，目光紧紧锁住那犀牛模样的影怪，它变得更加庞大了，代表眼睛的镂空也从两个变成了六个，嘴里的獠牙已有红叶陌晟手臂那么粗，整体看起来更加狰狞。这个如今近5米高的影怪，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比之前来得还要明显。 依旧是朴实无华的扑咬，红叶陌晟却只能勉强跳出它的攻击范围，这只六眼犀牛像海里的鲸鱼一样突然从地面出现，然后用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咬向红叶陌晟。 红叶陌晟要杀死他，凭借现在的身体素质只有硬碰硬这么一个选择。 红叶陌晟想报仇，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三只影怪身上有自己十分需要的东西。 又一次躲过六眼犀牛的袭击，红叶陌晟低语道“都到这个份上了，朋友。” 说话间，影甲便将红叶陌晟身躯覆盖。两件暗影道具的使用对身体还有不小的负担，他要尽快解决战斗。 又堪堪躲过攻击，然后用全力冲向六眼犀牛，竟是直接冲进了六眼犀牛体内。 似再一次身处漆黑之地中，熟悉的虚无感让红叶陌晟在里面立刻用暗影丝线缠住影刀，影刀在黑影中如红叶陌晟预料那般没有滞留感的快速挥舞，像螺旋桨一样在六眼犀牛体内旋转。 或许是太过疼痛，六眼犀牛很快消失不见，但地上并没有出现“噩梦燃料”。见此，红叶陌晟继续手中的动作。果不其然，六眼犀牛又突然出现张开大口直接咬向红叶陌晟，就像是被它吃进嘴里一样。 被咬住的瞬间大脑就传来剧烈的疼痛，如果不是精神值破千红叶陌晟敢肯定自己一定死了。但即使身上穿着影甲，红叶陌晟也觉得自己肋骨好像断掉了。 之后又硬抗了两次，当六眼犀牛终于做出哀嚎动作的时候，红叶陌晟已经精神恍惚，半跪着在地上，而在这晃荡的视线里，影怪又若隐若现的在四周徘徊。 来不及收拾周围的火把，抓取一团地上的“噩梦燃料”将其塞进嘴里，又匆匆将战利品全部丢进“高礼帽”后，红叶陌晟晕倒在了地上。 ----------------- 女生a“红叶同学今天没有来学校吗？” 女生b“没有哦，你们谁有他的联系方式么？” 男生a“谁会有那种人的联系方式啊，话说，你不怕吗？那可是不良。” 男生c“可是他的成绩很好吧？再说那不是传言吗？” 男生a“你想啊，要是没有做出那种事怎么可能有传言流出来呢？对吧。” 男生c“这……” 上课铃声打断了他们关于红叶陌晟的讨论，班主任礼节性地询问一下之后便不再过问，同学们也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红叶陌晟直到下午放学也没有来学校，班主任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开车前往红叶家却发现并没有人在家中，甚至想要报警，同行的老师阻拦了她，先是告诉了她红叶家的具体情况，然后劝诫她如果明天还是不见红叶陌晟人影再去报警，或许这位老师以为红叶陌晟是和寻常不良一样逃课了吧。 …… 从弓道场中出来，御前崎悠羽望向伊吕波学园的方向，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熟悉的人影。 少女轻叹，神情落寞地走在小路上。 “今天他没来，是家里有急事吗？” 御前崎悠羽在长堤边的路上慢慢踱着，时不时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忽而听到声响又回头看去，然后闪闪发亮的双眸又逐渐失神。少女觉得自己今天很烦躁，擅自将不快的源头安在那少年头上，想了一会又觉得不解气，嘟着嘴小声咒骂某人，却又觉得好没道理。 好不容易走到了公交站牌，坐在那木质长椅上，先是蹬着自己那白皙修长的双腿，哼哼两声，然后御前崎悠羽转头对着身侧笑道“今天，姐姐我……” 许是少女一个月以来都是这么和少年说着自己一天的生活，养成了习惯。少女看着那空无一人的位置呆愣片刻，喃喃道“不在啊……” 017 多管闲事 红叶陌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如果不是打开手机看到班主任好几个未接电话，他还以为自己只是晕倒了一小会。 给班主任报了个平安后，红叶陌晟从帽子中找出一件带着兜帽的运动服穿上，“噩梦燃料”虽然很顶，但它修复不了衣物。稍稍整理一下现场，将木棍全部丢到帽子里，红叶陌晟便回到家中。 待到从浴池中出来换上睡衣，红叶陌晟才放下心来检查自己的战利品。 一堆“噩梦燃料”，一把影刀，一件影甲。红叶陌晟头一次看到这不是由暗影生物变成的利器，与“大嘴”变成的细长太刀不同，这把影刀看起来很像他小时候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大砍刀，绑着红绸带的那种。至于影甲，与其说是甲胄，倒不如说是一件马夹，和“胖子”变成的黑西装完全不能比。 也许它们不止自己能用。 将视线转移向最后的物件，那是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 黑色团块表面有些凸起的白色条纹，本该是血管的地方却是一根根黑色棉线条。好奇用手握了一下，没有“血液”的流通，却依旧有着惊人的活力。光是拿在手上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在颤抖，脑海不断传来吞服它的蛊惑声，就连两小只都不再安分，实在是诡异无比。 将这心脏放回帽子中，拿出暗影法典。 看着这位被锁在抽屉一个月的老朋友，红叶陌晟想起了曾经的谨小慎微。 经过昨晚的生死搏斗，被窥视的感觉不复存在，也许是因为自己杀死了那三只怪物后在暗影生物界有了一定名气？红叶陌晟耸耸肩，将暗影法典丢进帽子，收拾一下就沉沉睡去。 …… 却是又一天星期六，家里已经没有多少调味料了。红叶陌晟轻叹，拿出四片吐司面包，用杯子将中间掏空，又撕开两包巧克力，把方块状的巧克力用两片切出来的圆形吐司包住，放在刷着些许黄油的平底锅上，煎至表面微焦，取出放在一边，然后把一片被掏空的吐司放在又涮了层油的锅上，让鸡蛋液从蛋壳中流向那吐司中间，等到煎蛋完成，用最后一点盐撒上，早餐就这么做好了。 将尚有余温的牛奶喝完，红叶陌晟穿好衣服前往爱鹰町的购物街。 周六的爱鹰町比平时要热闹点，刚把调味料买好还打算继续采购些别的生活物件的时候，红叶陌晟就见到了冲突。 “啊——”前方传来一阵狼嚎。 红叶陌晟没有打算多管闲事，不过当乐子人还是可以的，权当是前天之后的放松好了。想到这红叶陌晟就到一旁的自动售贩机那买了一瓶罐装可乐后走到前面的人群中。 稍稍挤开前面的上班族，红叶陌晟见到了人群包围的两个男人和一名女性。 流氓跟班“大哥、请振作一点！” “唔……我应该是因为摔了一跤而骨折了。”流氓头头神情狰狞，握着右脚对他的小弟说道。 表情用力过猛了，红叶陌晟心里摇头，喝了一口可乐，真爽。 “是你突然靠了过来，然后自己摔倒的耶。”红叶陌晟将目光看向流氓们旁边的女性，那女性留着酒窝短发，薄薄的白色外衣门户大开，大方展示着里间黑色背心所藏之物，配合那紧身的牛仔裤，乍看之下，确实颇有佳姿。 “你要负责啦！都是因为你撞到我大哥、我大哥才受伤的耶！”那流氓跟班大声嚷嚷，好像谁大声谁就有理一样。 “只不过是轻轻撞到了一下，也太夸张了吧。”那女性居然试图和流氓讲道理。 流氓跟班继续大喊“还不是因为你边走边用手机！走路不看前面就是你的不对啦！” “咕……！？”女性突然变得弱势起来。 你倒是支棱起来，拿出小仙女的气势啊，红叶陌晟又喝了一口可乐，脑中已经想到后续剧情了。 倒在一旁的流氓头头也在这时出声“快赔我损失费……只有金钱才能抚慰我的伤痛……”说完又在一旁咳嗽。 “我大哥都这么说了，就当是善后，你拿点钱出来吧。”流氓跟班很配合的对着女性说道。 瞧这委屈巴巴一副老实人的样子，这究竟是第几个被碰瓷的女性了呢？红叶陌晟小小啜了一口可乐。 “太、太不讲理了吧……”女性声音越来越小了。 路人a“你不是学过空手道吗，你就出手去救救她吧。” 路人b“不行，武道不是用来打架的手段。而且这种情况，应该要交给警察来处理啦。” 周围尽是些事不关己，却跑来围观的家伙，没有一个人想要帮助她。 虽然能理解那种不想惹祸上身的心情，但终究感到不快。红叶陌晟将最后一点可乐喝完，准备离开。 “既然没有钱就去赚吧。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介绍给我认识的公共澡堂去工作。”流氓跟班见时机已到，神情轻蔑地对女性说道。 “以你的姿色，一定很快就可以赚到钱的啦，所以快跟我来吧。”流氓头头这会儿也奇迹般地站起身子，语气轻松。 “不要！救命啊……呜呜！”女性拼命挣扎，试图甩开那流氓跟班握住的手腕。 “还不快住手！” 正转身离开的红叶陌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翻了个白眼，刹住前进的脚步，无奈又转过身子看向那逞英雄的少女。话说这场面以前是不是也见过？ 红叶陌晟只是稍微回忆一下，御前崎悠羽就已经强势介入战场，站在那两个流氓和女性之间了。 少女穿着连手指都被藏住的白色松垮毛衣，柔顺的黑色长发自然垂落，些许不听话的黑发在她胸前弯曲，从那偏短的热裤里延伸出的修长美腿，看起来十分吸睛。 “两个大人竟然在人来人往的道路上大声喧哗，难道不觉得丢脸吗？”御前崎悠羽神情严肃地问道。 活动着手腕的女性见状，对少女说道“啊、那个……” “我看见了。她确实拿着手机，但在操纵时她是停下脚步站在一旁使用的。”少女很认真，也很善良。但不管用。 “嘎？你不是站在挺远的地方吗？那你怎么看得到啦！”流氓跟班的表情逐渐扭曲。 “因为我的视力很好，所以她并没有错。”御前崎悠羽说着还骄傲的抬起头，然后做出要保护身后女性的姿态，站立在女性前方，侧头对她说道，“这里交给我，请你先离开吧。” “好、好的。谢谢你！” 那名女性头也不回的离开。 周围欢呼声响起，像是见证英雄的诞生。 018 反转 “喂！你干什嘛放她走啊！？” 御前崎悠羽双手怀抱在胸前，对着她面前的两位男子嘲讽着说道“故意摔倒，好请求赔偿……唉，现在居然还在用这么老旧的手段。” 红叶陌晟看到这眉头一皱，缓缓将众人护至身前。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大哥的左脚是真的断了啦！” “欸~，刚才因为疼痛抓住的不是右脚吗？” “唔唔……！？”流氓跟班并没有记住到底是哪只脚，这会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但愿你们能为那样故意找茬……还单方面自说自话而感到羞愧。” 御前崎悠羽见流氓跟班根本不反驳，说话的语气也开始平和起来。 “唔唔唔唔……” 流氓跟班在她那正气凛然的态度下，变得哑口无言，像是一条被打断脊梁的狗。 “哇哈哈哈哈、还真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小姑娘呢！阿三！看来这次是我们输了啊。” 流氓头头及时出声打断了御前崎悠羽还想要继续说教的举动，流氓跟班也重新找回了勇气。 流氓跟班泪眼朦胧，说道“可是大哥……” “这个小姑娘的确眼力很好呢。她真的有看到我原本抓的是右脚。” 流氓头头很平静地回答小弟的疑惑。 “……”御前崎悠羽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夸赞。 “不过，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因为你而夹着尾巴了事。”说完，流氓头头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御前崎悠羽被他突然升起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皱眉道“你是什么意思……？” “虽然输了比赛，但最后说什么也要拿下胜利。可别太小看我们了，小姑娘。” “啊！？等、住手、快放开我……” 流氓头头快速上前，没等少女反应过来，流氓头头一把抓起御前崎悠羽下意识交叉护在身前的手腕。 路人b“住手！和那女孩没关系吧！快放开她……” “给我闭嘴！！局外人少管闲事！”流氓跟班眼神十分凶恶地盯住刚刚放声大喊的路人b。 这恶犬一样的眼神震慑住了周围所有人，路人b被吓的连连后退，道“呜呜！？对、对不起……！” 流氓跟班又踢了一脚旁边的卷帘门来示威，哐哐的巨响让那些围观的人像是受惊的的小蜘蛛，立刻慌忙地向四周逃窜。 流氓头头见人群散去，邪笑着对御前崎悠羽说道“对了小姑娘，你跟我们到事务所走一趟。” 流氓跟班见老大眼中闪着精光，陪笑道“毕竟这家伙的脸蛋真的挺标志。要是拍支形象影片，一定能大卖的。” 御前崎悠羽闻言表情惊恐，拼命挣扎，呜咽道“不要！快放开我……” 虽然御前崎悠羽奋力抵抗，但似乎就是无法逃脱，少女的脸也很明显的渐渐变得苍白。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天降的骑士来拯救陷入困境的美少女啦~ “咕……” “啊~不好意思，能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吗？” 没能发出桀桀桀笑声的流氓跟班不爽地看向打断他施法的少年，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向自家老大的俊脸砸了过去，“哎？” 这一拳势大力沉，流氓头头直接就被“打飞”，然后流氓跟班快速跟上起飞的流氓头头，对着倒地的老大狠狠出击，但或许是两人也在抵抗那股不可抗力的缘故，两人动作僵硬，就像是在表演一场舞台剧，只不过他们是场上的木偶。 御前崎悠羽有些茫然地看着这场闹剧，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和流氓们都往刚刚发出不着调言论的少年望去。 和少女眼中的惊喜不同，流氓们只感到了恐惧。红叶陌晟眼中的戏谑让他们意识到自己诡异的状态和眼前少年脱不开关系，在红叶陌晟的操纵下，流氓们一边自残一边向阴暗的角落移动。 红叶陌晟让他们在阴暗角落狠狠地对墙面来了一记头槌之后，摸出手机向自己刚刚联系过的小弟们发出短信让他们赶紧滚过来处理一下后续。 发送完短信的红叶陌晟转头看向御前崎悠羽，笑着问道“没受伤吧？御前崎学姐？” “只是因为他的力气大到我挣脱不了而已，你放心……我并没有受伤——” 御前崎悠羽脸色苍白地回道，但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像是突然失去力气一样，直接瘫软跌坐在地上。 “学姐？！” 快步走到御前崎悠羽面前半蹲下，语气却有些微妙，居高临下难免瞧见那白皙的沟壑。 “对不起，似乎是安心了下来，所以松了一口气，他们……”御前崎悠羽说完，有些疑惑的向红叶陌晟问道。 以后在人前不能这么任性了，红叶陌晟心想，本来只是打算拿木刀把这两流氓打一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御前崎悠羽脸色泛白那会儿，怒气止不住地上涨，他都想当场弄死那两人了。盛怒之下，暗影丝线就自然而然地困住了他们的四肢。 “可能是见到学姐你实在太漂亮，所以内讧了吧。”红叶陌晟笑着回道。 “不过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 “没事。虽然被抓住的地方，还有一点麻麻的……不过应该不会留下痕迹。” “是吗，既然没事……” “不过，我还真是没用呢。” 御前崎悠羽眼神低垂，虽然被她的长发遮挡住了，但眼尖的红叶陌晟看到她的眼中确实泛着泪光，他又想让那两流氓死一死了。 只见少女幽幽说道“虽然之前遇到过好几次类似刚刚的情况，但都不曾有人向我动粗过。” 学校和校外那能比吗，红叶陌晟觉得有些好笑，不是谁都像曾经的那三个不良一样给你面子的啦~ “但那些人却不同。他们颠覆了我至今为止的常识……当我发现时，我开始感到恐惧。我明明使尽全力挣脱，但却完全挣脱不开来……是因为我的力气太过薄弱吗？我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真的是太没用了……太丢脸了……所以——” 说着，少女咬紧双唇，泪珠开始在那微颤着紧闭的睫毛前悬挂，仿若下一秒就要坠落。 “学姐是一位了不起的人呦。” 红叶陌晟伸手轻拭少女脸上的泪珠，平淡中又带着些沙哑，如春风般清亮的声音让少女睁眼看向眼前的少年。 019 听我说 “你看啊，因为周围人都只是在冷眼旁观，只有御前崎学姐你一个人挺身而出，真的是既了不起也很帅呢。” “根本一点也不帅。而且我现在因为安心下来，便暴露出虚脱无力的丑态呢。” 御前崎悠羽不敢直视少年那红宝石一样的双眸，抿着红润的嘴唇，玫红色的眸子看向一旁，然后小声回应。 “……”红叶陌晟一时无语。 “而且我的行为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因为太过自信，而没有考虑到后果……”少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以为在学校一样，可以泰然处之……” “呵呵、真是可笑。明明仗着自己平时有在锻炼身体，却在这种时候，我什么都做不到……” 御前崎悠羽一直在数落自己，以往时不时对红叶陌晟这个不良说教的充满自信的少女，此刻就像是另一个人似的。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嘛，红叶陌晟心想，不过现在得让少女重新振作起来呢。 红叶陌晟站起来看了一下周围又开始聚集的陌生人，这次轮到我成乐子本身了吗。 红叶陌晟又蹲下来对着瘫软在地上的少女说道“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你还可以借机反省一下失败嘛……总比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才来得懊悔要好，这样才可以学得更多哦。” 红叶陌晟说到最后突然想起自己还只是一个国中一年级生，赶忙将那语气词加了上去。 “……”御前崎悠羽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将低垂的视线移到自说自话的红叶陌晟身上。 “呐，这些可都是我的真心话哦，并不是为了安慰御前崎学姐你才说的喔。” 少女终于抬起头，直视红叶陌晟说道“啊啦~并不是因为同情我，才说这些温柔的话吗？” 红叶陌晟嘴角微翘，道“当然，如果你想听的话，我还有更多……”顿了一下，红叶陌晟拉近自己与御前崎悠羽的距离，“……不过，应该不需要吧？” 好近！御前崎悠羽稍微后缩，镇静地说道“对哦，要是你那么做的话，姐姐肯定会更加失落的。” 面对这种自尊心稍高的美少女，同情或是安慰大多情况下只会有反效果。 “这种事情，只有靠自己解决才行。”御前崎悠羽轻轻摇头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再让你看到我更丢脸的样子了。” 啊，果然自信满满的美少女才最让人喜欢呢。 路人c“那女孩坐在地上耶，是怎么了吗？” 路人d“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开心一下啊？” 四周人群开始嚷嚷起来。 “那么，御前崎学姐，你现在能站起来了吗？”红叶陌晟问道。 御前崎悠羽苦笑着，一脸歉意的摇头，道“我好像还是没有办法使力呢……” 周围乐子人逐渐多了起来。 路人e“情侣吵架？女的坐在地上……该不会女的在耍无赖，求男的不要抛弃自己吧？” 红叶陌晟和御前崎悠羽都听到了这略带恶意的揣测声，红叶陌晟看向少女，果然，少女绯红着脸，微微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说姐姐大人啊！明明是你拉着我出来陪你一起逛街的好吧？现在你这算什么嘛，不是说好要带我去游戏厅的嘛，我可是期待了一个星期的哦！你再不走我就回去和妈妈说你耍赖。” “啊咧？你在说些什么呀……” 红叶陌晟逐渐加大音量，说着一些家长里短，活脱脱一个拼老命奚落自己家姐姐的臭弟弟的模样。 周围人群见只是一对姐弟在闹别扭，眼看没有什么有趣的乐子也就逐渐散去，继续自己的周末放松计划了。 “好了，烦人的苍蝇也走了，该从地上起来了，御前崎学姐。” “……你这人，真是……难以置信。” 御前崎悠羽一边抱怨着，一边拉着红叶陌晟伸过来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话说回来，御前崎学姐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我得去一趟杂货店。” “等、等一下，一起过去吧，我也要去杂货店买一些东西。” “是这样吗？”红叶陌晟有点狐疑地对她问道。 “是这样的。” …… 来到杂货店，在明亮的店内，陈列了各种各样的商品。或许是身处小旮旯的原因，在这家店里，似乎不仅有贩卖一些杂物，甚至还有书籍以及dvd这种不相干的物品。 “御前崎学姐你要买什么？”红叶陌晟打量着周围，看到有女生喜欢的五颜六色的小物件，摆得很漂亮。一边问和他在一旁踱步的少女。 “其实是我的外婆，拜托我来帮她买一部名为头文字e的电影dvd。” 有了目标的两人在t开头的货架旁找了一会，红叶陌晟才想起什么，对着御前崎悠羽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去e区。” “原来如此，我倒是没有想到呢。” “走吧，一起过去。” …… “找到了！真的放在e区呢。”御前崎悠羽找到想要的东西后，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个虽然薄薄的，但还是有一点重量呢。”少女轻轻挥动装着dvd的外壳，像是在确认商品。 “那里没有写着样品，你拿着直接给前台付款就行。” 见少女疑惑的模样，红叶陌晟有点怀疑的问道“这些不是家电，没有样品机给你……” “不是，我知道的，但应该是再更大更厚的样子才对……”御前崎悠羽急忙挥手打断红叶陌晟，“我是想说是像胶卷一样的东西。” “你说的那种东西是什么啊？”红叶陌晟说完想起一种很古老的玩意，又道“你说的不会是录像带吧？” “录像带？我说的是电影耶？” “我说的是，像是dvd还有蓝光光碟之类的。” 少女很是呆愣地看向红叶陌晟。红叶陌晟瞧见那副呆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拿出手机一边搜索一边和她解释…… “总之就是，你要找的那种东西太古老了，就我对爱鹰町的了解，这附近不会有卖那种东西的，要不你试试在网上买吧。” 少女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红叶陌晟就特别想掐她的脸颊说你怎么这么笨啊。只好又继续手把手的教她怎样用她那台落后的机型在网上购物。 “你要先这样，然后再这样，最后再这样……不不不，你要这样……” 少年十分无奈的声音在这杂货店里频频响起。 020 客人 “喔……这就是你家呀。”御前崎悠羽打量着这栋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和式建筑。 御前崎悠羽很会使唤她的学弟，以害怕之前的那两个流氓为由，提议先去红叶陌晟家稍作休息，确认流氓没跟过来后，再由红叶陌晟陪她回家。 红叶陌晟撩拨开爬山虎，把钥匙插入铁门，翻了个白眼，说道“对对对，还望光临寒舍。总而言之，还是先进来吧。”说完拎着大包小包走向玄关。 “咔吱~”铁门也娇羞地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 …… “打扰了。”换上刚买的拖鞋，御前崎悠羽对着空无一人的里间稍微鞠躬。红叶陌晟不是很理解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他是粗人，不善言辞。 “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吧，我去泡壶茶。” 御前崎悠羽看着这个几乎没有本地人装潢感的房间，也不免有些好奇，房间很干净，看得出主人平时很注意清洁，角落有着一幅被白布罩着的画架，旁边的窗扇处摆放着一些石墨，和挂在笔架上的毛笔，似是刚使用过。看不出来不良学弟还有书法一类的兴趣爱好，御前崎悠羽心想。 “啊，御前崎学姐，家里只有大麦茶了，还是说你要白开水就行？” 红叶陌晟如此直接的询问，让御前崎悠羽收回感慨，回道“麦茶就可以了，红叶学弟。” 待红叶陌晟捧着茶水出来的时候，看到御前崎悠羽跪坐在榻榻米上才察觉有什么不对，急忙将托盘放在暖桌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座垫。 “抱歉……因为红叶家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我也不喜欢跪坐，所以……”红叶陌晟将头撇向一旁，右手食指轻刮鼻尖说道。 御前崎悠羽轻笑之后，重新跪坐在红叶陌晟拿出来的座垫上，还不忘重新鞠躬说着失礼了之类让红叶陌晟觉得礼仪实在繁琐的话语。 红叶陌晟深呼一口气，稍微从窘迫中冷静下来后，就直接坐在御前崎悠羽对面，与少女的正坐不同，他是瘫坐在那的。 “……” “刚才，真的非常谢谢你救了我。” 御前崎悠羽以跪坐的姿势将双手的三只手指往前放在地上，并低下头如此说道。 “嗯？”红叶陌晟看着这以前见过很多次的土下座一时间有些疑惑。 “因为我还没有正式地向你道过谢。”少女将身子挺直，却依旧低视着说，“还有……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歉意，因为我给你添了麻烦。” “不过是举手之劳，御前崎学姐不用这么正式……” “不行。”御前崎悠羽义正辞严地打断了红叶陌晟，接着道。 “虽然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我坚持……如果只是这样单方面接受你的恩惠会有损我的名誉的。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接受我的谢礼好吗？” 少女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带有乞求的意味。 “既然如此，那么你的谢礼是什么呢。” 红叶陌晟将坐姿端正，挺直脊椎，不自觉地就将那面对不良的威压向外释放。 突然间不苟言笑的学弟让御前崎悠羽有一种面对长辈的错觉，将这荒唐的想法从脑中抛开，正色道“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事，你尽管说。” “什么事都可以？” “当然，什么事都可以。” 脑中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查学历，一被子，拉丁舞，热水器……一些乱七八糟的废料。本该严肃的场合在红叶陌晟跑偏的思绪中突然变得不严肃起来。 “……啊啦~学弟你开始慌张起来了，是想到什么要求啦~” 少女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直教人想要为所欲为。 红叶陌晟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怎样的姿势，或者说脸色面来对眼前似乎没有距离感的美少女。 “虽然红叶学弟你忙着摆出各种表情，但是你不说的话，我是不会明白的唷。” 御前崎悠羽斜侧着脸对红叶陌晟微笑道“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呢？”说完又眯起眼睛盯着红叶陌晟。 “告诉我吧？” 不待红叶陌晟回答，她又歪着头语气轻柔，笑靥如花地向红叶陌晟表达她的决意。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黄昏的光线透过窗扇照进屋内，叫那白瓷茶具反射着太阳的光辉，似是迟来的公证人，将要把接下来少年的言语铭刻在时光中。 “咕……噜噜~” 但回答少女的是红叶陌晟哀嚎的肚子。 “噗！盒呵、盒呵呵～我倒是没想到，你会用肚子的声音来回复我呢。” 御前崎悠羽捂腹笑道“不论是刚才的演技，还是现在的肚子叫……呵呵、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那能够让你不顾礼仪捧腹大笑，可真是我的荣幸呢……”红叶陌晟白了一眼在旁捂腹的少女。 “那可以跟你借一下厨房吗，作为谢礼，我来做点吃的吧。”少女脸带笑意地对红叶陌晟发出请求。 “随意……您以前有进过厨房吗？”红叶陌晟有点不放心。 “真是失礼呢，你是在怀疑我的厨艺么？红叶学弟。” “您多虑了，厨房在那边。”红叶陌晟很是恭敬，“冰箱里的食材也请尽情使用，不必客气。” 得到红叶陌晟同意的御前崎悠羽干劲十足的把秀发往后梳拢，站起来径直往厨房走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哦，对了，学弟你有什么忌口吗？” “基本没有，只要是学姐做的，我都喜欢。” “真是的，都还没吃过就开始说好话了。” …… “一不小心就打扰到这么晚了呢” 一脸满足的御前崎悠羽，做好回去的准备后走向玄关。 “对了，学姐。那特别好喝的汤叫什么名字？”陪少女走出铁门，红叶陌晟将门锁好，边问。 “没有名字唷，那只是一道用燉的料理，其他的则是用炒和蒸的料理。话说学弟家的厨房道具很足呢，尤其是那一口大铁锅，学弟也会料理么？” “会一点。”红叶陌晟谦虚道。 “欸~会一点就需要这么多炊具吗？学弟你对吃的要求还挺严格呢。” “还好啦，倒是学姐的料理很美味哦，那些菜都好吃到可以去开餐馆了。” “就算你这么夸我，姐姐我也没有好处能够给你唷。” “学姐是害羞了吗？” “不知道啦。哼~” 021 回礼 “学姐，公交车站牌在那边。” “我知道公交站牌在那里，可是这个时间段公车很少，与其花时间在那等车，不如直接走回去会比较快……” “那我送你回去吧。” 御前崎悠羽表情有些微妙地盯着红叶陌晟。 “虽然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但这点担心是没必要的，我总不至于……而且你送我回家后，你就必须一个人回家了，那样反而会让我担心的。” 御前崎悠羽对红叶陌晟歉意的说着，但红叶陌晟却已经大步向前。 “我听不见啦。” …… 红叶陌晟向远处站到家门口的御前崎悠羽挥手，远远瞧见那灯光处走出一个人影后，左手插进裤兜，转身拿出手机确认一下前不良发来的消息后，隐没在夜色中。 “抱歉，我来晚了两位。” 一条散发着死鱼一样酸臭味，只有黑猫在一旁游荡觅食的河流岸边。红叶陌晟蹲下来对着他面前的两包不停抖动的黑布袋很温柔的说着。 “其实我也不想的，你们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在平常的周末和以前一样随机抓个女人赚钱，结果却碰上这种事……” 红叶陌晟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站起来对着河面抛去，看着那三圈涟漪，自言自语。 “我应该可以放过你们的……但太危险了，一会儿我可能还要去把监控销毁……两位可以理解这种事的吧，想要报复我也是可以的，不过希望两位在这之后能够保持理智。” “喵！” “两位保重。” 夜色下的河面又起波澜…… “sweetdreamsaremadeofthis……”红叶陌晟哼着小调优哉游哉地往爱鹰购物街走去。 ----------------- 星期天，红叶陌晟吃过早饭之后闲来无事，打算去其他城市逛逛，但是门铃不同意。 红叶陌晟放下一只还没穿上的袜子，拉开窗扇，就看见御前崎悠羽掀开铁门的爬山虎在往院内张望。 听到声音，御前崎悠羽就看见了红叶陌晟，便挥了挥另一只手示意红叶陌晟过来开门。 “御前崎学姐，有什么事么？一大早就过来。” 头发还有些凌乱的红叶陌晟打开铁门，一边说，一边好奇的看向黑丝小腿旁的手提布袋。 “我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了外婆，结果外婆说想要好好谢谢你。” “可是我已经拿到谢礼了啊。不是么？”红叶陌晟歪着头，问。 “而且你这还带东西来，看起来也很重。” “那是我的部分呀。外婆是希望能向解救了自己孙女的你致上谢意。”御前崎悠羽又对红叶陌晟鞠躬了。 “这样么，我知道了。先进来吧。”红叶陌晟让开身子，心想御前崎家的条条框框还挺多。 御前崎悠羽护住裙摆，蹲下身子拿住手提袋，慢慢站起来说道“至于这个，是外婆托我把它转交给你的。” “这是什么?” “南瓜。我外婆因为兴趣在她自己弄的小温室种出来的。” “我帮你把它提进去吧。”红叶陌晟看那袋子的提手快要断了的样子，弯下腰伸手虚托着就要拿过来。 “不行！要是那样随随便便地转交给你的话，我可是会被外婆责备的。所以我一定要负起责任，把这个送到你家。”御前崎悠羽意外的坚持，直走到玄关才放下来。 “那么我再次郑重地向你致谢，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孙女。这是我外婆托我和你说的话。” “……那么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喔~还挺重的嘛。” “那是当然，我外婆种的南瓜保质保量，非常好吃唷。我推荐你拿去燉来吃、或者炸成天妇罗。” “是么，我还没有试过呢。”相比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菜肴，红叶陌晟更喜欢捣鼓故乡的各色佳肴，但光是炒糖色就花了他近半年的时间。 “还有做成焗烤或者浓汤，应该也会非常好吃唷。” “听起来就很好吃，可是那么困难的料理我做不来啊。”说完，红叶陌晟悄悄地看了一眼御前崎悠羽。 御前崎悠羽闻言两眼放光，她昨晚见到那什么设备都有的厨房就心动不已。 “那我来做吧？” “诶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明明昨天才劳烦你做了一顿大餐。”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那可真是太麻烦你了，我先去把南瓜带去厨房。” 红叶陌晟将那南瓜放在橱柜上，回到客厅的时候，就见御前崎悠羽依旧跪坐在昨天的位置。 那直挺挺的背脊在朝阳的照射下显得庄重神圣，就好像红叶陌晟第一次见到御前崎悠羽在弓道场射箭一样，美丽异常。 感受到熟悉的视线，御前崎悠羽看见了在拉门边上的红叶陌晟。 “啊……”御前崎悠羽静静地转过身子面向红叶陌晟。 “御前崎学姐，我可以为你画一副画么？” “可以唷。” 御前崎悠羽没有拒绝红叶陌晟的请求，她也不想拒绝。 红叶陌晟画得很慢，他很少用颜料，贵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上色很费精力，大多数时候都是让过来缴费的前不良们得到些黑白色的施法材料，让他们觉得物超所值而已。 绘画完成后，红叶陌晟对上前想要欣赏的御前崎悠羽说这是对她中午做饭的谢礼，惨遭胁迫的少女嘟着嘴走进厨房，然而没多久红叶陌晟就听到了她在厨房哼着小调。 沉浸在烹饪中的御前崎悠羽并没有意识到红叶陌晟早已悄咪咪地躲在门外偷窥。 “还有焗烤用的容器……嗯，这个应该合适。” “配菜的话，我可以用这个面包呜~”御前崎悠羽刚面向屋内，就看到了红叶陌晟。 “家里有的东西都请随意使用。” “谢谢。调味料……在这边。还有大碗在这边。”明明昨天才进厨房的少女，现在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南瓜让我来切吧，不然我都分不清谁是客人了。” ……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坐在暖桌旁，御前崎悠羽也不再是那跪坐的模样，而是杀伤力十足的鸭子坐，少女揉搓着双手，身前颤颤巍巍，像是在捣鼓什么东西，而黑丝包裹的小脚趾则俏皮地蜷缩着，仔细看的话，还能够瞧见裙摆边缘一闪而过的绝对领域。 “你在干什么？” 022 相手 “我在按手哦，以前干活累了或是歇息的时候，我都会这么做。” 御前崎悠羽没有抬头，继续按压着手掌中的穴位。 “外婆有教过我该按压哪些位置，真的很有效果。” “是吗。” 吃饱了的红叶陌晟有点想睡觉，但御前崎悠羽又没有回去的意思。 “红叶学弟。”御前崎悠羽忽然眼神温柔的看向红叶陌晟。 “干嘛？” “把手伸出来。” 御前崎悠羽不由分说地抓向红叶陌晟的手，少女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红叶陌晟呆愣片刻，但看到她微醺的模样，也就任由她那有些冰凉的小手，触摸着自己。 “我是觉得你之前画画画了那么久，才帮你按摩的，不要多想。” 屋外绿叶的沙沙声吓得御前崎悠羽将没有握稳的手重新抓住，轻声道。 “总、总之首先要先这样用双手包住，然后……” 红叶陌晟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他的心神停留在那细腻、光滑的触感上。 御前崎悠羽用细长的指尖很是轻柔的在红叶陌晟手掌上指指点点。 “盯——” 御前崎悠羽精致的脸庞猛地出现在红叶陌晟的视线里，他稍稍回神，问道“为、为什么盯着我看。” 太近了，鼻尖都快要碰到了。 “因为你突然沉默下来了呀。” 御前崎悠羽似也反应过来行为的不妥，微腆着远离红叶陌晟低头说道。 “因、因为我对按摩很有兴趣嘛，这不是在认真学吗，啊哈哈。” “啊啦，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是因为刚才在厨房沾过水手冰冰凉凉的，所以吓到你了呢。” “是有点凉，不过听说很多人都是面冷心善，学姐觉得呢。” 御前崎悠羽却没有接过红叶陌晟的话题，两手的大拇指从他的右掌心处不停地往外抹。 “你的手，倒是很暖和……” 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御前崎悠羽柔荑轻柔地包覆盖住红叶陌晟的手掌。 “真的好暖和呢。” 少女喃喃自语，从她那一头乌黑长发的缝隙间，可以窥见泛红的耳朵。 红叶陌晟等了一会儿，才小声询问。 “……学姐？” “我、我是要教你按摩的方式吧。那就开始吧！”惊醒过来的御前崎悠羽慌忙说着。 “那就拜托你了，御前崎老师。” “在手上的话，有叫合谷或者神门之类的各式各样的穴道……不过比起有点难懂的说明，还是实际按按看比较快。” “那要是对着神门猛攻，会不会有人口吐白沫，然后大喊着‘啊啊啊’我要死掉了这种情况？” “呵呵、不会唷。又不是漫画里的剧情，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精神层面会受到影响而已。” “能催眠吗？” “红叶学弟——” 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被红叶陌晟搅乱，御前崎悠羽剐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在手腕的中央，有可以放松的穴道。那里要尽量花些时间慢慢按摩……像这样按。” 御前崎悠羽对着那不知名的穴道稍稍用力，红叶陌晟就感受到了她说的放松感。 “确实有放松的感觉，让人想再加个钟~” “……那就是有效果的证明。我再帮你多按几下，你就那样好好放松吧。” 御前崎悠羽按了好一会儿后，明明只是两三分钟的时间，红叶陌晟却打起了哈欠。 “这个位置叫什么？” “阳池。太阳的阳，池塘的池。帮阳光又迟钝的你按呀按……” “意思…是不是变了？” “有吗？是你的错觉。” “是…哈~，是么……” 御前崎悠羽一边按摩，一边向红叶陌晟科普穴位。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舒服？” “其他像是在手指的连接处也有穴道哦，像这样…按摩那里的话……” “……这个穴道名字是手指之间的穴道，指尖穴。不过，不能随便帮别人按哦，容易被当做……红叶学弟？” “……” “真是的，小孩一样。” 只见红叶陌晟已经舒服地睡着了，安静地就像旁边表情温和正坐在画布上的“御前崎悠羽”，又像是午后白猫懒散地躺在沙发上。 御前崎悠羽微笑着轻轻捏住红叶陌晟的手掌，眸子盈盈如水般看向红叶陌晟，悄悄将红叶陌晟手掌翻转。 无声之间，两人十指交缠。 ----------------- “那个，当时实在是……抱歉。” 红叶陌晟觉得有点丢脸，居然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没什么啦，刚才你吃的焗烤是是白酱口味的，所以我又另外做了番茄口味的，你可以明天早上拿来吃唷。” “学姐真的是太贴心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不然我良心难安啊。” 红叶陌晟表情浮夸，双手合十的对御前崎悠羽说。 “你也太夸张了吧。就算你总是这么夸我，我也没法再给你更好的东西了唷。” “我们出发吧。” “今天就不用…等、等一下！真是的！又这样~” 御前崎悠羽似埋怨又像是欣喜的向快步前进的红叶陌晟叫喊。 待御前崎悠羽终于追上红叶陌晟放慢的脚步，她缓了口气，瞥了红叶陌晟一眼，两人便并肩走在路上。 为什么，明明和昨天一样在夜色下踱步，却觉得心躁不已，脊椎麻麻的呢。 “呐，红叶学弟为什么要当不良呢？你成绩也不差吧？” “当然是因为有好处啊。” “你说得也太势利了吧！明明……” “滴嘟——滴嘟——”却见一辆救护车快速的从一旁驶过。 紧随其后的劲风忽地掀起御前崎悠羽的裙摆，陌晟看见了，是黑色的。 “怎么…会有救护车？”御前崎悠羽表情有些困惑。 红叶陌晟伫立在一旁远眺那逐渐变成白点的救护车，平淡道“可能是有什么人掉河里了吧。” “说起来，学姐有听过之前爱鹰町发生过的精神病闹事的事情吗？” “我好像听外婆说起过，之后是被放出来了吧？” 看不到白点后，红叶陌晟徐徐走向御前崎悠羽，并肩道。 “对，后来他们改口了，恶魔啊魔法啊什么的，学姐你信吗？” “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学弟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感兴趣？” “没有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来问一下，学姐是本地人么？” “也算是吧，爸妈一直都在外地，我小时候他们就拜托了外婆照顾我。” “那……御前崎学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外婆？” 御前崎悠羽楞了一下，红叶陌晟扬了扬下巴示意前方。 离学姐家还有两三百米，却有一名老妇人在前方向他们挥手。 “欸？！外婆你怎么……” 023 委托 御前崎悠羽快速上前，焦急地对老妇人问道。 “外婆。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因为你这么晚了都没有回来，所以我正要出门去找你呀。” 眼前的老人很是温柔地拉住御前崎悠羽的双手，眼神宠溺道。 “啊……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事先联络你。” “你平安无事就好啦。” “你看，因为你昨天不是才被很可怕的人找麻烦吗？所以我才有些担心你。” 老妇人边说边将视线转向红叶陌晟这个在她看来有点危险的男生。 红叶陌晟见她这警惕凶兽的眼神，就平静说道。 “您好，我是和御前崎学姐就读同一所伊吕波学园，国中一年级的红叶陌晟。” “红叶……原来就是你呀，红叶在这爱鹰町可是很少见的姓氏呢，红叶绘里你认识吗？” “红叶奶奶已经在六年前就离世了。” “红叶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 “是的。”红叶陌晟一时间摸不清老妇人的意图，也不知道红叶奶奶当年和她是什么关系，居然连这都知道。 御前崎悠羽恍然，难怪学弟家没什么人的样子。突然又想到红叶陌晟独自一人生活了近六年时间，又觉得有些揪心。 “是吗……我还以为她搬走了，明明还很健朗的样子，没想到先离开了吗，很抱歉小伙子。” 这位老妇人眼中的警惕已然消失不见，只有欣慰。 “没事，奶奶知道还有您这么一位……” “我和红叶绘里还算是好闺蜜。” “奶奶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好友挂念一定会很高兴的。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御前崎学姐也到家了，我就……” “请等一下。” 老妇人急忙叫住红叶陌晟，然后摆出犹如行云流水般的优美动作，低下头向红叶陌晟感谢道。 “真的非常感谢你昨天的鼎力相助。” 老妇人的动作比之御前崎悠羽更胜一筹，仿佛铭刻在骨髓的优雅让红叶陌晟急忙转头看向御前崎悠羽，像是可怜的幼兽在求助母亲。 “怎么了吗？”御前崎悠羽歪了歪头，残酷道。 “不是，因为……实在让我惶恐，奶奶您折煞晚辈了。”红叶陌晟连忙虚托，让老人站好。 御前崎悠羽看到这一幕，笑着“看到了吧，是不是特别好看，那可是我的目标唷。” 这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吗？难怪你动不动就鞠躬。 御前崎悠羽对学弟的抱怨视而不见，接着说“就连你晚上吃的南瓜焗烤还有布丁，这些可都是外婆教我的唷~” “是吗，那你真是很棒呢。” “那当然，一般人还吃不到呢~” “那学姐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嗯…只要你乖乖听话，也不是不可以。” “那学姐你看……” “啊啦啊啦~~” 老人很是高兴的笑着，揶揄的笑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谈。 “抱歉，一不小心就……” “没事没事，你不用在意，以前也不见她有带过好友过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悠羽这么开心的聊天，感觉很有意思呢。” 老人斜了一眼脸颊微红的御前崎悠羽，接着说。 “对了，我还有些话想要问你。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老人身周散发出温柔又带着些严肃的氛围，并向前迈出一步。 看来是很严肃的话题，红叶陌晟向一旁面色担忧的御前崎悠羽点头后，端正姿态向老人走去。 “我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现在已经安全了吗？” “什么？”红叶陌晟不明所以。 “嘿呀，就是昨天那伙人。”老人有些嗔怒道。 那两人之后能从医院走出来就不错了，身不由己在红叶陌晟手中可不是感叹。 “我觉得应该是脱离危险了，这两天并没有见到有什么可疑人物。当然，不排除他们是一个有组织有计划团队的可能，但这样想的话其实哪里都一样的。”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坚持要送我回家的理由？”忍不住偷听的御前崎悠羽向两人问道。 “啊啦~你这孩子居然没有注意到吗？” “我……”少女看来依旧善良。 “包括昨晚他特意送你回来，全都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唷。” 红叶陌晟乖乖地站在一旁也不反驳，他总不能说昨晚是顺路的吧，那今天怎么回事，哦，是回礼。 “红叶学弟……”少年不太好与那双眸子对视。 “那都是因外担心你呀。”外婆你不要再说了。 老人也不管兀自在那感动的少女，牵住红叶陌晟的双手。 “能否请你继续照顾我的外孙女呢？” “奶奶您太客气了，这是晚辈该做的。” “我并没有苛求你的意思，我对于你所做的判断也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到了我这把年纪，还是会感到非常不安……还请你，能够再接送悠羽一段时间。” “如果这样做，能让您安心的话，我会的…至少在这爱鹰町，不会有别人能伤害她。” 红叶陌晟郑重地向老人保证道。 “太好了。好孩子，真的非常、谢谢你……悠羽，你也来拜托人家吧，不然就太失礼了喔。” 老人如释重负，又对御前崎悠羽说着。 “咦？啊、是。也是呢。” “这孩子真是的，居然恍神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也得等人家回去之后，你的心要飘往何处我都不会管你的。” 老人对御前崎悠羽的表现稍有不满。 “外、外婆！？” 御前崎悠羽绯红着脸慌慌张张地挥着手。 “……咳哼。呃、就是因为那样，所以从明天开始，还要麻烦你照顾我一段时间了。” “还要好好谢谢人家唷，悠羽。” “是，那是当然的。”御前崎悠羽点头，算是肯定。 “对了。至少帮他煮饭做菜吧，如何呢？在能够做出他喜欢的味道前，你可要更加勤奋努力唷。” 是拥有煮饭婆的机会！但还是要虚伪一下的。 “但这样的话，学姐就要很晚才能回到家了，要不就算了？”这叫以退为进。 “啊啦~没有关系，要是有不满之处，你就一一指正她吧。” “我也希望你能够那么做，尽管说不用客气。我会努力迎合你的喜好的。” 夜色下的少女笑靥如花，清眸似在向少年诉说情意。 024 同行 御前崎悠羽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但看着眼前红叶陌晟送给她的画作，她依旧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少女不禁想起蒙娜丽莎的微笑，对于学弟的了解又多了一点呢。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御前崎悠羽将头埋进枕头，小腿不停地踢打着床被。 “呜呜……羞死了~” 御前崎悠羽等到那股兴奋劲下去后，才用下巴抵着枕头，双眸粲然。 “不过，真的好暖和……” “悠羽~水放好了哦。”底下传来外婆带着笑意的声音。 “马上来~” …… 红叶陌晟拿出手里震动的白色手机，里面是御前崎悠羽发过来的短信。 在接受了御前崎悠羽外婆的委托后，两人就互加了好友。 噙着笑独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却又不觉得孤单。 ‘你好，我是御前崎悠羽。’ ‘此次非常谢谢你，愿意答应接送我上下学。’ 很有御前崎悠羽风格的短信。这小心措辞的调调让红叶陌晟差点笑了出来。 ‘故此，我希望能够和你商量一下关于明日的行程——’ ‘我现在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嗯？” 陌晟还没反应过来，line的通话铃声却已经先行一步。 “喂，红叶陌晟。”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叨扰。我是御前崎悠羽，那个——” “不用这么正式的，御前崎学姐。” 听到红叶陌晟清亮的声音，御前崎悠羽深呼一口气平息了内心的躁动。 “呼、知道了。红叶学弟。” “虽然很想继续品尝和学姐通话的喜悦，但还请姐姐大人好好安排一下行程吧。” “什么啊，坏孩子。” “不过在line上说不行么？还非得打电话过来……哦~” 红叶陌晟说着就想起之前某人前段时间还在为网上购物烦恼，不由笑出了声。 “学弟你是在笑吧？一定是在笑吧！” “总、总之就是我很不习惯打字…打字的话，我会花很多时间，这样的话我想你大概会睡着的吧？你是在外面么？” 红叶陌晟将脚步放轻，微笑着说道。 “没有，是我在窗边。话说原来是这样，学姐真是贴心呀。” “别、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感觉怪怪的…” 电话另一头的御前崎悠羽却是手指卷着发梢，脸颊微红。 两人稍微合计了一下明天的汇合地点后，又聊了一会儿。 “对了，刚才真的很抱歉。” “……学姐你也不要老是毕恭毕敬的，对我来说这是很掉价的行为。” “是、是吗？……虽然已经没事了，但还是把你卷了进来。” 当时没有你的话确实不会被卷进去。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今日我冷眼旁观，明日祸临己身，谁来为我摇旗呐喊？ 红叶陌晟现在倒是庆幸插手了此事。 “这只是小事，相反我还得感谢那两个小混混呢，不然我现在可拿不到学姐的电话，更不要说还得到了学姐的回礼。” “……”电话好像传来了水声。 “我能够理解你外婆的心情，所以请你不要太过自责了。” “之后这段时间你就要负责我上下学了…你会不会觉得麻烦呀？” “我可是求之不得哦，不这样我怎么和学姐名正言顺的走在一起呢？对吧。” “呵哼~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晚安。” “晚安。” “……” “……” “学姐不挂吗？” “那个，我知道要由电话打过去的一方先挂断才合乎礼节，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挂断。” 听到这红叶陌晟慢慢勾起嘴角。 “因为我是第一次使用这个line的通话功能。所以……” “所以？”红叶陌晟突然想要捉弄一下御前崎悠羽。 “所以可以麻烦由你来挂断……吗？” “只要按下荧幕上的红色按钮就可以挂断了。” “红色、红色…啊！是这个吧！” 电话挂断了，没一会儿却又突然响起。 “对不起！因为找到按钮太开心了，所以一不注意就按了下去。” “……” “学弟？”电话传来带着俏皮的声音。 “学姐，晚安。” “学弟，晚安~” ----------------- 结束每天的晨跑，沐浴之后，红叶陌晟嘴里叼着一片吐司就前往公交站牌。 “红叶学弟，早呀~” 本来以为自己起得已经算早了，没想到御前崎悠羽却已经在站牌等候。 “七点十五的公交车应该没来吧？” 红叶陌晟歪着头对她问道。 “因为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比以往要早，就先乘上一班公交车过来了。” “可是我们约好的时间还没到啊？” “总比让你等来得好吧？你不希望我等你吗？” “……” “你不要在意啦，在等你的这段时间里……只要想到之后的事情，我就会非常期待呢。” 红叶陌晟对这像是约会的发言不置可否。 “那就…。” “等下，在出发之前，你先不要动唷。” 御前崎悠羽突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伸手用手帕轻抹红叶陌晟嘴角边的面包屑。 “这样就好了。出门之前，稍微照一下镜子比较好。” “…我们先走吧。”红叶陌晟有点不习惯，僵硬道。 时隔一个月，两人又一次并肩走在上学路上。 和旁边笑眯眯的御前崎悠羽不同，红叶陌晟面无表情，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周围同学本能想要叫嚷，但见到这一幕，又纷纷猜测是不是不良被御前崎同学抓住了痛脚，不良不得不在御前崎同学脚下俯首称臣。 有好事者想要拍下这一幕，但红叶陌晟眼神一瞥，就慌慌张张的收好手机。 “红叶学弟，你看周围人都不敢说话耶。为什么呢~” “可能是知道背后嚼人舌根不太文明吧。” “可是你现在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唷。” 御前崎悠羽说完用食指轻点了一下红叶陌晟的鼻尖，又戳了一下他的脸颊。 “你这人，是看不懂气氛吗？” 红叶陌晟有点无奈，被御前崎悠羽这么一弄，自己也不能再绷着脸了，就伸手挥了挥，表示对御前崎悠羽的行为不满。 御前崎悠羽一点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见红叶陌晟苦着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女生a“我还是第一次见御前崎学姐那样笑耶。” 女生c“嗯，我也很惊讶呢，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那是不良吧？那狼尾…不是、好帅啊。” 女生b“别犯花痴了啦，不过你们看御前崎学姐笑得很开心呢，这不是挺好吗。” 女生ac对视一眼“说得也是。” 025 群居 并没有什么追求者来挑衅，也没有什么人来询问他和御前崎悠羽之间的关系。 相反，红叶陌晟走进教室的时候，本来像是市场一样的教室就像是按下了静音键。 当他落座的时候，早到的同学都已经回到自己座位拿出书本或是手机，十分安静。 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直到上课铃响。 或许只有这个时候，老师们才会觉得班级里有一个不良还算不错，尤其是这个不良成绩还很好。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谷莲见老师！能看到你真的太好了！” 一年级c班传来同学们十分感激的声音，让任课老师吓了一跳。 无聊，红叶陌晟直直盯着窗外发呆，放学之后先去美术部报个到吧。 …… “瑞，今天我们出去玩吧？” 一名黄色短发带着红绸带的女生拍了一下宇佐美瑞希的肩膀如此说道。 “抱歉，香织。我今天也要去社团。为了下次比赛，我想早点开始准备起来。抱歉啦。” 宇佐美瑞希双手合十对嘟着嘴发泄不满的好友解释。 “真是青春呐，瑞。” 又突然走过来两位短发女生，其中戴着眼镜的女生在调侃。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喜欢画画而已啦。” “比内卷同学还喜欢？” “那倒没有，我还是更喜欢内卷同学…” 教室突然安静了一下。 “…我说，沙耶香，你都让我说了些啥玩意？” 宇佐美瑞希对最后一个女生抱怨道。 “瑞，我觉得抱着这种银乱的态度的态度去社团活动不太好啊。” 红绸带女生先是发出逆天言论，然后又提议道一起去美术部玩，宇佐美瑞希执拗不过她，一伙人就有说有笑的向美术部走去。 “内卷同学，抱歉我带来了一批怪人…啊，红叶同学今天居然在呀。” “真是失礼呢，宇佐美前辈，我怎么说也是部门里的一员。” 红叶陌晟如此作态自然是看到了她身后的同学。 “你好！” 宇佐美将双方稍微介绍之后，就说明了此行来意。 “就是说，你们要玩什么体验入部？” “是这个意思，就是借着这个由头来玩的。” 宇佐美瑞希看着红叶陌晟和她的同学有来有回，叹了口气，对着内卷昂问道。 “说起来，部长他们呢？” “他们去天台放风筝了。” 红绸带女生极力彰显自己的存在，伸手上下挥舞着向美术部三人询问。 “话说，瑞。我能画些什么嘛？” “可以啊。” “既然这样，凉子和沙耶香也来画画吧，画得最烂的那个人请喝饮料。” “那么，我来当裁判吧。” 红叶陌晟看出了红绸带女生的意图。 在她的簇拥下，宇佐美瑞希和内卷昂并肩站在了一块，离得很近。 “表情有些僵硬啊，两位笑一个啦。 对，就是这样保持住，瑞，再往右靠近一点，贴到内卷同学的肩上去。” 红绸带女生玩得很开心，看到闺蜜脸红不已的样子，她笑嘻嘻地解释了一下。 “不然画纸画不上去……瑞，快点靠近啦～” 宇佐美瑞希仅仅是肩膀和内卷昂贴在一起就脸红得不行，真是纯情丫头。红叶陌晟在一旁瞧见宇佐美化身蒸汽姬的模样心想。 “好～就这样亲上去～” 现场突然变得混乱。身为乐子人的红绸带女生画得相比其他两位来说稍微抽象了点，自然就输了。 而闹剧结束之后红叶陌晟便陪着她一起去自动贩售机那买饮料。 “真的画得很差吗？红叶同学。” “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你知道的…对了，帮我再多买一罐麦茶吧。钱一会儿给你。” “不用不用，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嘛？” “我还有事，事实上我是美术部的幽灵部员，偶尔交个画作参赛就行。” “原来是这样，诺，你的可乐还有麦茶。” “谢啦，要是内卷前辈他们问起的话，你就说我有事先走了。” “哦…” …… 稍微耽搁了一会儿，红叶陌晟走出教学楼就看见了远方等候的丽人。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好奇，有羡慕，却没人上去叨扰。 “让你久等了，御前崎学姐。我们走吧。诺，虽然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谢谢，今晚有什么想吃的吗？” 御前崎悠羽接过麦茶，侧脸询问一边已经仰头喝着罐装可乐的红叶陌晟。 “嗯…先不说这个，好像家里食材不多了吧？” 红叶陌晟惬意地呼出一口气，笑着问。 “我有注意到，你放心吧。所以我准备去一趟超市…你会陪我一起去的吧？” 麦茶在御前崎悠羽手上发出哆哆的击打声，等待红叶陌晟的回复。 “当然，既然答应了老人家的请求，自然是要贴身保护的。也不用担心买多食材，我提得动的。” “那真是太好了。” 御前崎悠羽笑得很开心，连带着红叶陌晟也一起笑了起来。 两人并肩走在前往超市的路上，一路上御前崎悠羽都在左摇右晃，总是给红叶陌晟她会粘过来的感觉。 “虽然今天刚好可以一起去买东西，不过以后要是有什么想吃的话还是要事先告诉姐姐唷。” “用line发送些我想吃什么的，不会对你带来困扰吗？” 红叶陌晟没有直接把i生骚扰说出来。 “不会，不要再说这些啦，前面就是超市了，快走吧。” 御前崎悠羽握住红叶陌晟的手腕，拉着他走进超市。 “等、手。” 然而从两人进门开始，他们的手就没有松开，御前崎悠羽一直牵着红叶陌晟，空着的手时不时拿起旁边的沐浴露，牙刷之类的观摩，两人走走停停，少女却一直只拿伸手就能够到的商品，直到两人逛到了贩卖食材的区域，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放开了红叶陌晟的手。 “红叶学弟，今天想吃什么？” 御前崎悠羽双手捧着一根白萝卜，像是在观察成色，随口问道。 “我想吃的…随便啦，学姐做最擅长的料理就好了。” 我想吃的你可不一定会做，红叶陌晟心想，然后用他以前最讨厌的词汇回答。 “你这么一说我反而不知知道该怎么办了哦，选择太多啦~” “难道学姐什么都会一点？” “虽然外婆教了我很多，但我从来没有为谁大展身手的经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擅长什么。” “这么说我是学姐家人外的第一个食客咯？” “嗯哼~对呀，就各方面而言，你确实是第一个。” 说着，御前崎悠羽背着小手身体前倾，那粲然双眸带着笑意从下往上盯着面色微红的红叶陌晟。 抬手后退的红叶陌晟手指却是摸到了那垂落的秀发，一时间口干舌燥。 026 家居 先是用喉结做了个假动作，然后红叶陌晟扯了一下衣领，视线下意识的移动到一位身材丰满的太太身上。 “那、学姐有什么特别讨厌的吗？” “我讨厌悠游寡断的人，还有那种喜欢别人家太太的人。” “我问的是食物欸？” 摸了下鼻尖的红叶陌晟收回目光，小声说了一下，然后连忙跟上转身就走的御前崎悠羽。 原谅红叶陌晟的走神后，两人在超市看来看去，御前崎悠羽最终选择了特价咖喱。 “你觉得咖喱怎么样？” 御前崎悠羽表情平淡，看起来气还没消。 “我刚好是这么想的。” “呵呵。那就决定了。你可以吃辣吗？” “微微辣。” “…肉桂家里有，还需要孜然、生姜、小豆蔻……” 咖喱饭不需要那么多调料吧？红叶陌晟脑中不自觉地响起一阵合成音，再加入盐巴，辣椒粉，孜然，玛莎拉…… “在我家煮咖喱的时候，都会在市售的咖喱中加些调料来调成喜欢的口味。 反正机会难得，就让你尝尝我喜欢的味道吧。 以我喜欢的味道为基础，再来听取你的意见进行改良…感觉就像是把我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把你变成我喜欢的样子，消防栓吗？ 红叶陌晟斜视一旁羞涩的御前崎悠羽，没有回应。 两人又挑挑拣拣后就回到了红叶家。 …… 御前崎悠羽依旧是熟练的使用红叶家的厨房，红叶陌晟没有别的事干，就一旁双手环抱靠在边上，防止可能出现的意外。 “…这样就完成了，再煮上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上桌了唷。” 御前崎悠羽脱下棉手套，把剩下的厨具洗净，甩了甩手中水滴，转头看向红叶陌晟。 “学弟昨天没有学会按摩吧？” “…还望学姐不吝赐教。” “想学的话直接拜托姐姐就好啦。” 等到两人回到客厅，红叶陌晟调好手机闹钟时间，看了一会御前崎悠羽却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就伸手握住御前崎悠羽那似春荑，似凝脂的小手。 “哎！你、你怎么突然握住我的手呀？” “不握住你的手，我怎么知道昨天学到的按摩手法对不对？这不是给你展示一遍嘛。” 红叶陌晟用平常的语调回答御前崎悠羽的疑问。 “而且这样也可以让你放松一下。” “是，按摩吗？很可疑呢。” 话是这么说，但御前崎悠羽小巧的耳垂却微微泛红，然后红晕扩散到了脸颊。 红叶陌晟握着的那小手像是把玩瓷器，根本就不是按摩。 两人在这客厅无声沉默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嗯~” 御前崎悠羽突然抿住粉润的嘴唇，尽管声音很小，与落入湖面的水滴不相上下，但红叶陌晟听到了。 “学姐？” “不、不用担心，很舒服唷。” 御前崎悠羽用那像是在倦鸟归巢时，安慰表现不好的男方一样的神色对红叶陌晟说道。 红叶陌晟看不懂她表情的含义，手指稍稍用力。 “轻点~” …… “学姐的味道果然很棒呢。” “…我还以为咖喱的口味你会不满意呢，怎么样，喜欢吗？” “如果辣椒粉少点就好了。” “那么，该怎么做才能贴近你的喜好呢。” 御前崎悠羽双手托腮，让山峦压在暖桌上，然后询问红叶陌晟。 “这样就很好，没必要再改了。我只是很久没吃辣，稍微不习惯。”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地迎合你的喜好呢。” 难道要说穿上女仆装才满意吗？会被当成变态的啦。红叶陌晟闭眼吐槽自己。 御前崎悠羽看他一副吃撑的模样，端起饮料小小啜了一口。 “话说我也能迎合你的喜好吧。” 红叶陌晟双手撑在榻榻米上，向天花板发问。 “呵呵、我想想喔。那样说不定也不错呢。”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唷，红叶学弟。御前崎悠羽微笑看着在那嘀咕的红叶陌晟。 总觉得像是在哄小孩，红叶陌晟将脸面向御前崎悠羽。 两人对视一眼，又慌忙将视线移开。 “御前崎学姐，那个马克杯是刚刚买的吧。” 红叶陌晟率先打破沉默。 “这个吗？嗯，刚刚去超市的时候一起买的，想着之后都要来你家，所以事先准备一下会更方便…怎么了？” “没、我在想，如果学姐不在的话，偷偷舔一下也不会被发现吧？” “…学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哟。” “诶呀！学姐不要这么生气啊，不至于，只是开个小玩笑…至少，至少把马克杯留下啊。” 红叶陌晟匆匆起身拦住御前崎悠羽一副收拾行囊准备离家出走的危险举动。 “果然我还是把它带回家好了。” 御前崎悠羽用看屑人的眼神直视红叶陌晟。 糟糕，有点兴奋怎么办。红叶陌晟连连道歉。 “这是对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的惩罚唷，我要带着这些东西回家去…… 不要露出那副可怜模样啦，比起那些，你真的想要舔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唷。” “……学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看你表现啦，如果能让我满意的话，我或许会答应你也说不定。” “啊~红叶陌晟，这是守着苹果的白蛇蛊惑，不能相信！” 红叶陌晟面部扭曲，身子大幅度后仰成冂字，双手按住大脑嚷嚷道。 “你在干什么啊，真是的。” 御前崎悠羽对这浮夸的演技哭笑不得。 两人又一阵嬉闹后，红叶陌晟就送御前崎悠羽回到家中。 刚抵达目的地，御前崎悠羽的外婆就立刻出来迎接两人，外婆是有备而来，当即给红叶陌晟送了一整篮的蔬菜，然后又拉着红叶陌晟到一旁唠叨。 老人之后想说些御前崎悠羽小时候的事，却被意识到不妙的御前崎悠羽赶忙阻止，慌乱地把红叶陌晟推出家门，红叶陌晟离开的时候还听到了少女的抱怨声以及老妇人那满满的笑意调侃。 而身为伊吕波学园的人气角色，御前崎悠羽和男生在之后成双成对的出入校园自有流言蜚语，连带着红叶陌晟也被人关注了起来。或许是御前崎悠羽和同学解释了一下同行的原因，流言也逐渐被别的八卦替代很快就消失不见，而两人这种日子也持续了很久，久到七月的暑假到来。 027 向光之旅 “今天要花很多时间准备，你可以先吃这个垫一下肚子。” 红叶陌晟放下手中画笔，看向御前崎悠羽递过来的蜜瓜条。 橙黄色的果肉被切成块状码在盘子上，汁水顺着边沿滑落，让人唾液不自觉的堆积在口腔中。 “谢谢。不过在正餐前吃这个我怕吃太多反而吃不下你精心准备的料理了。 所以我只能吃一小块。” 御前崎悠羽眼神温柔地与红叶陌晟对视，将鬓角捋到耳后，笑着。 “可以哦。不过一会儿你还是不能吃太多，虽然你每天都吃得津津有味，但总是吃光的话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 “那你继续吧，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待御前崎悠羽走后，红叶陌晟却没了画画的兴致，他在琢磨这几天不在家的理由。 昨晚黑色手机久违地发来了一条消息。在完成了几次任务后，红叶陌晟似乎得到了点信任，不再是小偷小摸的任务，而是到东京参与财物的护送。 看来这个组织很缺人手，或者说在霓虹很缺人手，而且，东京有他们的敌人。 不同和不良小混混的打闹，这会儿是黑暗的世界在向红叶陌晟招手。 轻叹一口气，走向厨房。 只见御前崎悠羽白皙修长的双腿在这浸染晚霞的厨房来回走动，纤纤素手井然有序地指挥着各路厨具，那粉润的嘴唇则在不停向外传达主人此时的快乐。 在红叶陌晟眼中，此时少女就是一只翩翩起舞的精灵。 “悠羽学姐，这拖鞋不是我家的吧？” 御前崎悠羽穿着很显气质的紫色厚拖鞋，两相映衬下那双长腿看起来更加水嫩。 “你说这个啊，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因为一直和你借客人用的拖鞋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而且穿习惯的拖鞋也比较放松嘛。对了，我还带了刷牙用具过来，那些也可以放在这里吗？” “请便。” “谢谢，我是那种用餐之后就一定要刷牙的人。啊、还请放心。 我的牙刷和你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所以就算放在一起也不会拿错。 ……你要是想问为什么的话，之前跟你借用盥洗室的时候看到啦。” 说着御前崎悠羽又确认了一下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就可以完成的料理，和红叶陌晟打了句招呼就小跑去摆放那些生活用具。 但是就算你住在这，我也不一定在家啊。 红叶陌晟有点无奈，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去东京，他想脱离组织了，但那个组织又可能掌握了自己的身份信息，虽然不想承认，但总觉得短信来得有点巧，还是这种跨地区的任务。想要回到以前的平静，还不想挑战自己的软肋。除非自己爬到组织高层成为在霓虹的管理人之一。 确认了一下厨房没有什么安全隐患后，红叶陌晟才徐徐走回客厅。 仔细端详客厅，暖桌上面有一条陌生的擦手巾。其他的还有笔，一些笔记簿等少女专属小物，不知不觉间，曾经一穷二白的客厅沾满了御前崎悠羽的痕迹。 “好了，该继续做料理了。” 像是没看见走出厨房的红叶陌晟，御前崎悠羽很开心地往厨房走去。 …… “那么今天也麻烦你啰。” 两人吃完晚饭后，御前崎悠羽将手伸了过来。 “感觉今天手有些紧绷，我就稍微用力一点咯？” “嗯，拜托你了。” 御前崎悠羽说完后，熟练地伸手在书包里摸索，然后拿出一本文库本。自从红叶陌晟按摩“出师”后，少女就经常摸出小书在红叶陌晟帮忙按摩的时候观看。 每天一起去购买晚餐的食材，然后一起决定晚上吃什么，之后一起吃饭，为御前崎悠羽按摩。 已经理所应当起来了。红叶陌晟抚摸着这双能让杜王町王者兴奋的小手，心想着要不自己直接失踪算了。 一边贪恋光明，一边向往黑暗，畸形的人生或许从伸手触摸那台收音机开始便已经被编织成命运。 两人保持着沉默，各有各的心思。 尽管没有交流，但红叶陌晟却不会感到尴尬，反而觉得舒服自在。 而能够一起在这小房间感受夜晚的静谧，御前崎悠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但少女想要更多。 “按摩结束了，悠羽学姐。” “……” “悠羽学姐，你有听见吗？”红叶陌晟抬头看向御前崎悠羽。 “哎？” “按摩结束了，我该送你回家了。” “啊，这么晚了吗？” “…那本书有这么好看吗？”红叶陌晟也不知道她刚刚是睡着了还是看书看入迷了。 “嗯，好有趣的……这本是下集，我刚好看完了上集，你要看吗？”御前崎悠羽一手端着书，另一只手往书包里掏出另一本一样的书。是一本恋爱小说。 “下次再说吧，时间有点晚了。” “你不用担心时间。因为外婆今晚和朋友有聚餐，就会比较晚回家。 而且就算回到家也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外婆说我可以晚点回家也没关系。 ……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就这样待在这里吗？还是说你不想我待在这？” 御前崎悠羽用那会说话的眸子盯着红叶陌晟的眼睛，有一种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美。 “这好歹是一个男人的家啊，悠羽学姐。” “不是哦，陌晟学弟还只是男孩子，不能那么快长大…… 至少、至少、至少得我来见证你成长的那一刻！而且这是我外婆对你的信赖哦~不许拒绝。” 红叶陌晟拿着另一本恋爱小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你拿着书在想什么呢，难道你喜欢一个人看书吗？” “我只是觉得意外，悠羽学姐竟然会看这些书，一直以为你只看古典文学来着。” “什么啊，虽然之前确实对这些书一点兴趣也没有，但这也是因为书里的内容如果没法产生共鸣的时候就不觉得有趣嘛，没有办法理解登场人物的情感还有思想，很无聊的。” 现在你就能理解登场人物的情感了？红叶陌晟看了一眼手里的小说又看向御前崎悠羽。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怀疑，御前崎悠羽笑而不语。 “到这边来吧。” 少女将空置的座垫放到她身边，然后轻轻拍打让它变得更柔软。 “怎么啦？还不快点过来。” 见不似恶作剧，红叶陌晟来到她身旁坐下。没有什么少女的香气，只有加快的心跳以及些许局促不安，真是见鬼了。 “失礼了。” 话音刚落，只见御前崎悠羽将软若无骨的身体倚靠在红叶陌晟身上。 “……” 宇佐美同学，我错怪你了，原来这种感觉竟是那么让人沉醉，冬天贪恋的被窝也不及她分毫。 “就这样，不要动。” 少女呵气如兰，胳膊处时不时传来的柔软直教人心神摇曳，很难说少女不是故意的。 等到红叶陌晟偷瞄，御前崎悠羽早已闭上眼睛，一副非常放松的样子，全身的重量也在向他倾斜，像是猫，或是别的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细细看去，少女的睫毛很长，嘴唇粉嫩带有光泽，看久了竟有一亲芳泽的念头。 “嗯~” 似感受到了少年的蠢蠢欲动，御前崎悠羽一边发出声音、一边轻微的扭动身子。螓首倚靠在红叶陌晟肩上，角度正好，只要稍稍靠近，就能达成唇齿留香的成就。 泛红的双颊似在邀请，微张的双唇像在欢呼。 红叶陌晟逐渐向御前崎悠羽靠近，少女的脸越来越红了。 028 赌徒 深思熟虑之后，红叶陌晟选择了不告而别。 等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对于御前崎悠羽的追问，红叶陌晟给的解释是红叶家不知道多远的亲戚不承认自己这个养子，想要把那套和式建筑卖掉，他要去东京和那伙人谈解决方案，并给对方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走出车站找了一辆餐车，点了碗乌冬面就给黑色手机发送短信，这还是红叶陌晟第一次主动联系。 伸手接过拉面师傅递过来的乌冬面，在旁边的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摆放好后双手合十。 “我开动了。” …… “斯内克，我们只要找宝石就可以了吧？” “想知道为什么你去问对面的那个疯子要不要停战！” “把人都叫过来了吧。” “是的，任务说明是护送，他们不会怀疑的。” “一会让这些炮灰顶上…斯内克，你太着急了，东京是那只乌鸦的自留地，惹得那只乌鸦不快，我们之后想进来就困难了。” “……这件事结束后我会接受处罚的。” “伏特加，告诉科恩他们，不要放跑一个人。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找组织麻烦。” “好的，大哥。” …… 东京湾不知名的港口仓库。 红叶陌晟瞧着周围乌泱泱的人群，四五十人的样子。这群乌合之众并没有身处犯罪组织的自觉，让本该肃穆的集会分外聒噪，而红叶陌晟抱肘在角落中观察着四周。 没等多久，便出现了一些拖着大布袋的黑衣人，打开布袋后里面是些泛着寒光的砍刀。 太逊了啊，连“天使王”都不发两支。 不过不是说是财宝的护送任务吗？没有参与过这种事件的红叶陌晟本能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红叶陌晟内心越发不安，瞥了一眼这群文明人。想来他们是没有见过火舌或者说砍刀已经是他们认为的最高规格的武器了，瞧瞧他们那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这个组织对枪支的持有难道还要看身份的吗？红叶陌晟不禁想起那个八字胡，这么看来当初他还很幸运地见到了组织的中上层，当时那人身后的小弟好像都有枪来着。 红叶陌晟排着队拿到了砍刀，又继续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派发完武器后那群黑衣人就走了，然后所有人的手机都收到了各自的任务。 周围人一个个的前往他们的目的地，而陌晟则站在原地看着刀面上的自己，然后神经质一样的笑了。即使有了魔法，他还是和一个普通人一样不敢反抗这些暴力组织，这样一想他又觉得有点憋屈。 …… 所谓的看护很无聊，至少在红叶陌晟看来是这样。一箱箱不知道装着什么的木箱，像是棺椁一样被运输到在不远处船板上，海风吹过，带着些腥膻气。 红叶陌晟站着的地方集装箱的转角，和那些拿着砍刀明晃晃走来走去的同事不同，红叶陌晟用了一条黑布将自己的刀裹住。 码头不应该这么安静，至少在红叶陌晟印象里得有吊杆这类机械发出的运作声。 想到这，红叶陌晟悄悄离开了原地，找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将身上的衣服换成黑西装，然后把黑色的软呢帽戴上，除了没有胡子，这会儿他看起来就像那伙组织成员。 不过没等红叶陌晟走出去，枪声就划破了这寂静的夜幕。 一时间枪声，海浪声，尖叫声，甚至哭声，红叶陌晟似乎还听到了两小只的笑声。 码头着火了，火光随着敌人的暴行开始蔓延，恐惧亦是如此。 当“大嘴”“胖子”重新出现的时候，已经有两米高，回到了初见的模样。 落水的人总是会抓住一切生机，或许是看到了躲在角落的红叶陌晟，一名男子很是慌张的跑向他所在的位置。 躲不开了。红叶陌晟轻叹，“胖子”悄无声息地化作影甲与西装同化。 “救救……怪、怪物！救命啊！” 往红叶陌晟方向跑过来的人看见了他，惊惧间隐约看到少年身后有一只怪兽在张牙舞爪。吓得跌倒在湿滑的地面上，踉跄着急忙转身向后爬开，然而没等他爬多远，迸射出的黄白粘液就溅在了地上。 很干脆的一枪。 “居然还是狙击，真是看得起我们这些蚂蚁啊。”红叶陌晟轻笑着自言自语。 当初即使枪口对着他，红叶陌晟也有着第一时间将所有人控制住的自信。然而现在不可能逃得掉的，敌人在暗中，数量不明。 生命又一次不再被掌握手中，红叶陌晟心里感受到的却只有无奈，他逐渐明白了自己喜好刺激的天性，或许还有点受虐倾向？ “别让我知道你们是谁。” …… “科恩，你看到那个人了嘛？他好奇怪。” “认真点，基安蒂。gin说了不能放跑任何一个人。” 科恩当然看到了这个在他们狙击之下一动不动的头戴黑帽的男子，将枪口对准红叶陌晟的头颅。 要不是今晚只有他们两人负责这边，他还以为是哪个组织成员打入了敌人内部。 “砰！” 科恩开完枪就要寻找到下一个目标，他不觉得那被战场吓傻的男人能够活下来。 “科恩，把那个怪人留给我，谢啦～” 什么？！ 科恩闻言急忙将狙击枪转向那人。 影甲很给力，当红叶陌晟听到那声枪响之后，他就知道他来到了人生的转折点，活着，他在这个世界就有真正的自由。至于死亡，那便死了吧。 红叶陌晟甚至向前方张开双臂，仿若在期待着什么能够拥入他的怀抱。 子弹穿透了他的头颅，但陌晟依旧能感觉到脑中传来的刺痛。 他没死。 陌晟将手掌按向那本该中弹的地方，没有感受到创口，子弹就像是穿透虚影一样。 捏住帽檐的左手下压，遮住脸的陌晟垂眸低语“呵，感谢老铁送来的子弹。” 科恩不信邪又对着陌晟开了两枪，不仅是他，另一边的基安蒂也在怀疑人生中。是枪出问题了么？ “gin！你那边怎么样，这里有些不对劲！” 红叶陌晟虽然不惧狙击，但大脑的刺痛却是实打实的，他依旧有极限，但无所谓了，如今已有了拒绝他人的权利。 至于狙击手，就让他们在风中凌乱吧。并非不想报复，而是不清楚对方人数，如果不能消灭干净，还是不要露出獠牙的好。 现在，还是继续猫着吧，红叶陌晟连忙往一旁翻滚“躲过”子弹。 029 追杀 红叶陌晟靠在一个蓝色集装箱边上，汗水止不住的顺着发梢往下滴落。 “躲避”那种程度的狙击手对他来说很难，与其硬抗，不如事后一口“噩梦燃料”。他还要留有精神值来使用暗影魔法。 对着身旁被鞭尸的前同事说了一声抱歉之后，红叶陌晟继续他的亡命之旅。 …… “科恩，找到那只老鼠没有？！” “他应该是躺在地上，等会那些人凉了就知道他在哪里了。” “我们没时间等下去了，gin说要是他过来之前还没解决干净他就亲自出手。” 琴酒动手简直就是在打他们的脸，要是被莱伊或是卡尔瓦多斯知道了就是人生黑点了。 虽然两位狙击手有些着急，但红叶陌晟装死的功夫确实非同一般。 两人对着所有靶子都重新补枪，但就是没发现活物。 “你们怎么回事？” “再、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金色长发男子不听他们的解释，给那把伯莱塔m29f手枪换好弹夹后，点了根烟就走进那码头。科恩两人此时也不敢怠慢，他们用狙击枪寻找着那只老鼠。 “最近一次发现老鼠是在哪。” “在东边。穿黑西装，戴黑帽，和我们很像。” 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金发男子眼神陡然间犀利起来，杀气止不住往外窜。 搁老远红叶陌晟就有一种汗毛直立的危机感。 “gin，他动了，就在你右前方。” 金发男子当即对那红色集装箱开了两枪。 “他还在移动。” 对面来了个高手，那两枪子弹几乎是擦着他鼻尖过去的。 红叶陌晟此刻是真的像只老鼠一样到处躲藏，他不相信东京警察会废物到这么长时间也不来这边查看，那可是枪击欸，死了好多人的！ 又是两发子弹从脚边弹开，红叶陌晟甚至能看到往自己眼珠子冲的子弹头。 太刺激了！ …… 这样下去不行，东京警察真的跟废物一样。红叶陌晟总觉得自己躲了很久，现在那只怪物估计是靠狙击手指路，要是打开手机，指不定光源会把那只怪物引过来。 想着这次出去他一定要买只机械手表，又匆忙移到另一个集装箱背后。 此时两人已从码头东边辗转到了北边。 “有意思。” 琴酒很久没有遇到这种机灵的老鼠了，竟然能让他打空两轮弹夹。重新换上弹夹，他也不等科恩他们的指示了，决定直接用追猎的方式给这只老鼠死亡。 而红叶陌晟此刻也无路可退，他没观察过这边的地形，这会儿有些迷失方向，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摆脱了使用热成像的狙击手。 深呼一口气，从帽子中掏出一块黑布将自己的口鼻遮住，小狼尾没办法了，回去之后就剪掉吧。 红叶陌晟不打算逃了，这会没有狙击手，是最好的反击时刻。 近半小时的追逐，停下来的猎物与追上来的猎手终于正面相遇。 琴酒看着这个1米7几的蒙面红瞳男子，用枪口指着红叶陌晟面露冷笑。 红叶陌晟眼睛微眯，观察起眼前似乎在等他说遗言的杀手。 身材高大，肤色偏白，黑色风衣在海风中飒飒作响，红叶陌晟能看到他眼中的戏谑。 他也不做作，对琴酒就是一个挑衅的动作。 你过来啊.jpg 只有红叶陌晟看得见的黑色大理石柱从琴酒周围升起。然而琴酒却突然向一旁翻滚，中途子弹也从枪口射向红叶陌晟。 红叶陌晟自然“躲开”了，紧张下下意识的将手往回拉，近乎无形的暗影丝线从四面八方快速往琴酒冲去。 然后红叶陌晟知道了暗影丝线是可以被挣脱的，或者说是可以被刀锋划开的。 琴酒皱眉瞥了一眼自己的脚裸，刚刚情急之下挥刀割断了什么。 丝线？琴酒紧盯着红叶陌晟心想，手中伯莱塔却不曾歇息又对红叶陌晟连开两枪。 红叶陌晟急忙侧身翻滚躲到一旁的绿色集装箱。 琴酒确定刚刚自己射中了，但那名男子依旧奇迹一样完成了翻滚的动作。 地上也不见有血迹，穿了防弹衣么？ 现场一时沉默，两人这会都知道了对方不好惹。 也太敏锐了吧，那还是人吗，连暗影丝线都能察觉。红叶陌晟躲在绿色集装箱后面喘息心想，要是让那杀手知道了子弹对红叶陌晟无效，就一瞬间闪过刀光的身手，他可打不过。一直在低端局是这样的，碰上这种王者红叶陌晟一旦被近身基本可以宣告死亡了。 红叶陌晟一时间有些坐蜡，但身旁闪过的火花却不给他休息的时间。 琴酒缓缓靠近对着绿色集装箱边缘又开了两枪。 正当他打算冲过去顶着那蒙面男子额头开枪的时候，红叶陌晟却冲了出来。 猛烈撞击之下，那把伯莱塔被抛到一旁。 琴酒这会终于感受到了四肢被束缚的感觉，红叶陌晟见他被捆绑直接直拳对着他腹部狠狠来了一下。 琴酒闷哼了一声，也不会任由红叶陌晟一直打下去，这位猛人直接使劲挺腰试图挣脱，被强力拉扯的暗影丝线对红叶陌晟也造成了不小影响，那种感觉就像拔扎手的带钩鱼刺一样，而有多少根暗影丝线就有多根鱼刺。 太过酸爽以至于红叶陌晟不自觉地撤销暗影丝线，恢复正常的琴酒对着红叶陌晟就是一踹。 被踢飞的红叶陌晟不顾疼痛对着伯莱塔的方向使出“画地为牢”，至少不能让他发现子弹对自己无效。 琴酒看不到大理石柱，却感受到了阻隔，直觉直接让他放弃了去捡那把伯莱塔，原地点了支烟，转身俯视前方的红叶陌晟。 红叶陌晟半跪起身用手将口中的灰尘抹开，那双红眸依旧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杀手。 黑帽早已甩落在一边，披头散发好不狼狈的模样，要不是黑布绑了好几个死结，估计这会面容已经暴露给眼前的杀手了。 琴酒掏出匕首，准备了结眼前男子的生命。 “gin，我们该撤了。” 耳麦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琴酒恍了一下神，回神时眼前的红叶陌晟却早已不知所踪。 东京的废物警察终于过来了，红叶陌晟用出全身力气趁杀手走神那一刻躲回绿色集装箱又快速转移，听到那警笛声，忍不住咒骂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找了个卫生间用水洗一下脸，将偷偷拿回来的帽子戴好，他就又是一名绅士了。 像一般赶路回家的上班族好奇张望，红叶陌晟站在一旁看向那灯光闪烁的警车，想到那个男人感叹道“真是头怪物……走了，小胖，大嘴。” 还想继续从那些废物警察身上吃些“零食”的两只影怪钻回红叶陌晟脚下的影子。 忙里忙外的警官们没有注意到当事人曾经光明正大地从他们身旁走过。 030 余波 红叶陌晟找了个旅馆沐浴之后，又将推销上门的外卖退掉，顶着一身疲惫瘫软在床上。 红叶陌晟也不知道现在是否安全，也不敢吞服“噩梦燃料”，不然那个男人找上门来自己就真的玩完了。 一直到后半夜，红叶陌晟依旧没有睡着，他还在警惕。等到东京凌晨四点，那黑色的手机才传来消息。看来不仅是敌人，就连“自己人”也很好奇红叶陌晟这个小卡拉米是怎么在狙击中活下来的。 “……” “红叶陌晟？” “…介于此次任务表现良好，组织决定给你一个正式加入的机会，具体信息之后会短信通知。” 事实上是他们已经开始从霓虹撤退了，此次伤亡惨重，东京所有据点都被摧毁了，那个杀神实在是个狼人，至于别的地方估计也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追责复盘之后发现居然有人活了下来，那就不算完全失败。 每个任务电话都拨打了一遍才确认红叶陌晟是那个幸存者，而且从刚收集的资料来看，确实算可造之才，仅从今晚的追杀中从琴酒手上逃脱，就算是杀神放海那也是不得了的战绩好吧。除此之外，他们也急需一些新鲜血液，红叶陌晟这种干净的最好不过了。 或许是觉得红叶陌晟之后也算组织里的一员了，电话那边倒是说了一些相应的消息，比如这次对头是一家以酒为代号的组织，而自己这边则是用动物作为代号，等红叶陌晟成为正式成员之后，可以用任务累积十几年或者干出一些让上面高兴的事来得到代号。 等级制在这种地方总是意外的好用，得到代号基本可以说是地区管理了。 酒厂？动物园？红叶陌晟擅自给这些个组织按了个名字。 又询问了些小细节后，红叶陌晟终于顶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 “大哥，要不要去喝一杯？” 黑色的保时捷356a上，头戴黑色软呢帽，开车也没摘下墨镜的国字脸男子对着一旁的金发男子询问道。 “伏特加，有那只老鼠的消息吗。” 金发男子点燃香烟，烟雾中传来冷风一样的声音。 “基尔还没有找到，或许需要些时间。” 动物园怎么说也算是和酒厂正面交锋的组织，虽然惨败，但也不至于把组织成员的信息泄露出去，更不要说当时斯内克一伙人大概也没把他放在心上，说好安插监视的人在今晚就挂了。 名为伏特加的男子对金发男子回答道，话音落下，车内又陷入一阵沉默，基安蒂和科恩两名阻击手都很老实的不说话。 红叶陌晟可以说是踩着琴酒上位的，虽然琴酒一开始确实是放海，但谁能想红叶陌晟居然这么能躲，而且他还成功逃脱了。 “为什么一开始没直接击毙他？科恩，基安蒂。” “我可以肯定他中弹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像个正常人一样活蹦乱跳，就像没打中一样，对吧！科恩？” “确实，在发现无法爆头后，我有好几枪都是对着躯干去的。但很奇怪他就是还能正常行动。” “是吧！就像是魔术师极限逃生一样。” 耳麦中的两人顿时有了谈兴，聊个不停。琴酒自然将所有情报听入耳中。 黑色保时捷上的所有人都没有往魔法上面想，相比魔法，他们更倾向于魔术。 想到红叶陌晟当时的手部动作以及之后的捆绑，还有一开始切断丝线的手感，让琴酒对红叶陌晟使用的是一种魔术手法更加深信不疑。 …… 当红叶陌晟重新见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给御前崎悠羽拍了一张街头相片后，躲过几名jk的纠缠，便在这不知名的街道游走，顺便思考怎么完成入会任务。 任务很简单，在东京造成恐慌或是别的什么热门话题就行。唯一的困难或许是至少要持续一个月，刚好暑假结束。 如果一个月内不被逮捕或者被酒厂抓住尾巴，红叶陌晟的才能也不算拉低了动物园的门槛。 总之就是让红叶陌晟在东京搞事然后存活一个月。 想到这，红叶陌晟先是买了一副墨镜，又找了个理发店把自己的狼尾减掉，给御前崎悠羽发了条短信说自己要在东京待一个月时间和那些人打官司，之后在立马打来的电话里安慰了少女几句，就匆匆寻找能够提供短租的公寓了。 夜夜木公寓。 “所以，你想要来我们公寓办理短期入住？” 一名中年男人面色复杂的看着前面的少年。才高中生就来东京打拼了吗？现在的年轻人压力真大。 “是的，我可以用五倍的押金作为保证，不会破坏公寓里的设备以及房间里的设施的。你看，虽然我没有担保人，但我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红叶陌晟此时穿着伊吕波学园校服，看起来真的是一名好学生。至于身份信息自然是用前不良的证件修改过的，只能说前不良们真好使。 公寓管理的中年人，姑且就称呼做高桥先生，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红叶陌晟的面貌，才走到一旁打电话像是在确认什么。 夜夜木公寓所在区域的绿化环境做很好，也很清静，不远处还有一对夫妇在散步，看不清楚那位先生的样貌，反倒是那遮挡住他身形的太太很是令人瞩目。 从侧脸来看，太太大概是个顶漂亮的人，那银灰中参杂些水绿色的秀发缠绕成的妇人鬓，以及轻拂鬓角的动作都让她的人妻属性拉满。 水绿色不透光的防晒衣与高领白毛衣形成的色差让凸出的部位紧锁着往来男人的视线，以至于让人忽视了那钴蓝色包臀裙下的半月和丰满圆润的黑丝长腿。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天气女人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想必是丈夫的要求吧。毕竟像雪女一样的妻子确实不能让外人占一丝丝便宜。 “你可以短租一个月，不过你得交七倍的押金还要上缴部分管理费用，而且同你说的一样不能对公寓造成破坏…当然，如果是正常损毁我们也会找专业人士进行确认。” 高桥先生是个善良的人，有些为难地对眼前的少年说出了入住条件，希望少年能够知难而退。 “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 红叶陌晟将被吸住的目光收回，他又不是真的要在这居住，主要是这里够安静，7万日円左右的房租凭借六年不良们的工资还顶得住。 但如果有机会再来东京的话，想必他还会再来这里的，至于原因，大概是这里风景独好。 随后红叶陌晟像变戏法一样从那黑色的帽子中取出一摞摞厚厚的钞票，看得高桥先生双目圆瞪。 可惜签完合约之后那个雪女一样的太太却看不见了。 031 花招 群众总是会受到或明确的、或暗示的信息指引，然后陷入一种盲从的姿态。 所以红叶陌晟要想在这动漫世界一样的东京，即使它有着永远最后才登场的警察，他想要掀起一种氛围或者说舆论，他得先掌握一个小团体。 于是乎，东京这座城市开始有青少年失踪了。他们去哪了呢？宁愿不顾母亲心焦的呼喊，不与自己的女友恩爱，放弃自己的作业，也要失踪。 一开始，警方只是象征性地安慰一下两个报警的太太，随后又安慰了更多的太太，直到警察署门前都开始有太太安家了，闻着味的狗仔过来了，他们才将警力投入到寻找失踪少年的工作上来。 …… “目暮警官，这是第14个失踪的高中生，叫失口恭弥…” 仅一个星期，警察署就接到了14起青少年失踪案，连之前侦查码头屠杀的工作都放下来了，因为还没有传来死亡的消息，所以舆论按而不发。 “高木老弟，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身穿棕黄色风衣的中年男子说完颇为担心地按了一下头顶的帽子。 “要说有什么共通点的话，可能很多都是同时和好多女性保持暧昧？” “……” “高木老弟，你是想说是有人在报复花心男吗？”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可是上面快压不住了啊，要还是绑架还好，就怕找到死者，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就在东京警察焦头烂额的时候，红叶陌晟在干嘛呢？他在安慰那些精心挑选的小可爱。 东京湾不知名的港口仓库。 没错，警方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地方，要只是一两个人被绑这里还有可能搜索，但是十来张肉票，普通绑匪要悄无声息地突破这早有着警官看守的犯罪现场是件很困难的事，那血都还没清理干净呢。 但红叶陌晟在暗影魔法的帮助下抓人囤人简直不要太轻松。 他还给每个小可爱都准备了私人房间，也就是集装箱，将他们嘴巴打上封条，来个羞耻的龟甲缚，小可爱们没有两天就非常听话。 重新见到光明的他们对之后从房间出来的尚有理智的同类很是排斥，会不自觉的打压直到同化，或许对别的一类群体来说这很可笑，但对从小就在氛围中长大的他们来说这就是特攻。 今天，13个小可爱迎来了新的同胞，不过他还得领取一下新人福利，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新成员失口恭弥是一个普通的花心男，要说他犯了什么事大概是被大多数人讨厌吧，他只是同往常一样想要去捡一些神侍少女，带回家还没来得及享受“神明”的待遇，他就失去了意识。 得益于红叶陌晟敲闷棍的手法越来越娴熟，失口恭弥没有受太多痛苦，一刚开始红叶陌晟还需要敲三下呢，差点没把人敲死。 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嘴巴也被封着，一时间支支吾吾地对着眼前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求救，但红叶陌晟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计划呢，只能委屈一下他啦。 等到再过一段时间，舆论开始报道之后，红叶陌晟其实也就可以回爱鹰町了，和学姐贴贴不比和这帮汉子玩要快乐吗？ 因为媒体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当警方找不到自己这位嫌疑人，它们就会将镜头对着这群精神失常的青少年，然后会发现他们之前是一些渣男，这又会是一个噱头，直到被下一个噱头替代，而这段时间怎么也得持续一个月。 红叶陌晟曾经厌恶网暴，如今他试图制造网暴。 不过现在，比等待新闻发酵更重要的事情是给这几个小可爱打上思想钢印。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因为群体会为每一种信仰的胜利而不惜血流成河，群体不仅冲动还多变，它们因为数量上的强大而不会去承认自己的错误，会无视愿望可能实现之前会出现的任何障碍。 红叶陌晟只有很少的十来号人，还算不上群体，所以与其取得群体才能带来的降智光环，不如直接把人降智更方便省事，也许事后他们会恢复成常人，也许不会。 红叶陌晟确认他们确实听从他的命令后就不再管了。 大概是作为花心男却没有经历足够的修罗场吧。失口恭弥的承受能力比红叶陌晟想象中的要差许多，半天而已就撑不住了。 这么一想，红叶陌晟就把他放了出来，然后丢到一边让小可爱们把他同化。 又检查了一下补给是充足的之后，红叶陌晟就离开了这座仓库。 夜夜木公寓。 虽然住在三楼，但黄昏觅食回来的红叶陌晟突然犯懒不想走楼梯。 “等、等一下！” 慵懒中带着些魅惑，很是勾人的声音让红叶陌晟按下关门键的手停顿片刻。 红叶陌晟本想探出头看一下来人，那人就抱着纸箱匆忙闯进了电梯。 东西还挺多，看起来像是快递。两大箱纸盒上下垒在一块，上面还有着些小纸盒子，它们一同遮挡住了来人面容，从她腿上还穿着的黑色丝袜来看，应该是个女的。 “几楼？” 红叶陌晟也不想知道她是人妖还是别的什么，也没打算帮她拿快递，平淡地问道。 来人听到他有些冷淡的声音，也不敢耽搁，娇喘了几声，直挠得人心里酥酥麻麻的。 “五、五楼。谢谢。” 如无意外，两人会在三楼分道扬镳。 所以电梯在三楼与二楼的中间卡住了，可喜可贺。 “电梯好像停了。” “欸？！” 来人闻言顿时有些慌乱，最顶上的小盒子也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在地上。 她有些忐忑地询问红叶陌晟“请问，这、这时候该怎么办？” “我也不清楚，没遇到这种情况，而且我是刚来这栋公寓的，物业之类的电话也没有。” 说完红叶陌晟微顿，好让来人明白他的潜台词，你要是有人能求助就赶紧告诉我联系电话。 “那个，我也刚来这里没多久…” 看来这人还有些警惕，宁可和他一同困在这电梯也没有给红叶陌晟任何联系方式。无奈下，红叶陌晟只能尝试紧急按键。 “那我按这个紧急按钮，没意见吧？” “嗯。” 叮铃铃铃~~~ 一阵铃声之后，他们就收到了回复。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呢？” “那个，电梯突然停住了。” “非常抱歉…请问停在几层了呢？” 红叶陌晟扫了一眼，回答道“大概是二层到三层之间吧？” “我了解了，工作人员马上就会过去，请您等待三十分钟左右。” 说完对方便结束了通话，电梯上方的灯光随之闪烁，电梯一阵颤动之后空间内便开始陷入黑暗。 “啊！” 032 事故 “喂！” 红叶陌晟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没站稳的那人，自己却也没站稳一个下跪才把那人接住，快递纸盒不住地往下落，发出闷响，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摔坏。 “好痛…” 双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红叶陌晟这会也看清了来人面容。 入目是双有着狭长眼角，带着些迷离的蓝色眼眸，红叶陌晟只觉得媚眼如丝，摄人心魄。带着粉润光亮的双唇将女人的喘息吐在红叶陌晟的手背上，痒痒的感觉。 强行忽略小腹处和大腿处传来的弹软，红叶陌晟面色淡然，双手却稍微用力抱紧，只觉得怀中软绵绵让人爱不释手，小声对着女人问道“没受伤吧？” 女人估计被吓得有些迷糊，清眸眨了两下，抬头和红叶陌晟对视了一眼，一时竟有些沉醉于眼前少年的美丽，但稍后传来的束缚感让她意识到自己还处在陌生人怀里，妍丽如玉的面容顿时带上羞红，急忙后退离开红叶陌晟的怀抱，那动作过于激烈以至于身前盈月猛烈跳动，晃得直叫人想要伸手扶稳，好让海浪平息。 红叶陌晟看不出什么表情，又问了她一遍。 水蓝色外衣裹着白色高领毛衣，好像在哪见过。 “对不起…” 像只兔子一样蜷缩在角落的女人双手托着还在颤巍着的雪山，雪肤玉颜白里透红，有些羞恼着小声道。 “工作人员说得有三十分钟才会有人过来。在此之前我们得在这里待着，虽然这里的摄像头不知道有没有和电梯一样停止运作，但是你要是觉得不保险的话，也可以用手机录像、打电话之类的给自己点安慰。” 这个女人和签合同之前见到的那个太太很像啊，这么有缘的吗？红叶陌晟心想，身体靠在一边，拿出手机浏览今日的东京日报，实则在一旁用余光扫视着那女人。 红叶陌晟的面容在手机银幕照亮下，也让一旁的女人得以仔细端详，更觉得少年长得标致。想必在人群中一定很受欢迎吧，不像自己却被人谣传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幸。 “你是、高中生？” 刚将页面转到某同人志网站，红叶陌晟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被这鹰隼一样的眼神凝视，女人瑟缩着往角落靠了一下。 “…对，高中生。” 红叶陌晟见这个女人好像有点怕自己的样子，随便敷衍了一下，继续看同人网站。 直接把天聊死。 接受过漆黑之地折磨的红叶陌晟对这种处境一点也不带怕的，反倒是那个女人，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身上携带的“恐惧”有点多，“两小只”蠢蠢欲动。 从来没有试过在女性身上获得恐惧值的红叶陌晟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将“两小只”放出，虽然看不见它们在那女人的影子里在干什么，但不外乎是大硕朵颐忘乎所以。 红叶陌晟依旧单手操作着手机，但暗影丝线却悄然爬到一旁的纸箱上。 纸箱轻微的动了一下，见女人没有发现，红叶陌晟又操纵丝线拉了一下女人的衣摆。 衣角被拉动的女人很明显的抖了一下身子。 好玩。 余光看到女人看了一眼自己，却发觉两人完全就是对角的坐位后，快缩成一团了。 又用暗影丝线轻轻拖着纸箱，纸箱缓缓拖动的声音让女人抬眸瞧了一眼，然后她开始缓缓挪动自己丰润如水蜜桃一样的身子，窸窸窣窣地往红叶陌晟靠着地方处接近。 红叶陌晟依旧是很专注地在把玩手机，女人见两人之间已经很接近了，抿着嘴犹豫了会，小声对着红叶陌晟询问，似是身为人妻却在向少年求助而感到羞愧，说完那妍丽如玉的面容竟变得酡红起来。 “你、你有看见什么东西吗？” “什么，这里不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红叶陌晟神情严肃地看着手机明知故问。这女人一脸的媚态，让躺在地上的红叶陌晟根本不敢抬头。好一会儿，他才面向那女人疑惑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呜~” 俊美少年带着困惑的表情让女人难以把持，连带着恐惧都消失不见。 又是一阵沉默，或许是长时间不见红叶陌晟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女人又对他问了一些问题，似乎想要用聊天来为刚才的失礼行为找补。 “能问一下，你在哪所高中上学吗，只是单纯的好奇。” “……” 红叶陌晟稍微转了一下手机的朝向，或许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恶作剧确实有点过分，连忙搜索东京的高中打算回答。 “丰之崎，私立丰之崎学园。” “没听说过呢，是刚建的学校吗？” “啊…对，才…创立6年的一所学校。” 对着手机搜索到的信息念了一会儿，红叶陌晟转头看向女人，指了指旁边的纸盒，道“那些不要紧吗？刚刚摔在了地上，我可以帮忙整理的。” “糟糕，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女人也不嫌脏，就在这电梯地板上跪坐弯腰点头，对红叶陌晟善意的帮忙给予感谢。 红叶陌晟打开手机手电照亮四周，和她一起整理起快递。 好奇看了一眼小盒子上的标签，又掂量了一下重量，红叶陌晟眼色有些怪异，只能说这女人瘾很大。 “怎么…别、呜~” 那女人估计是发现了红叶陌晟手里拿着的东西想到了什么，刚伸手想拿过来又突然低下头，螓首都快能埋进去了。 “嗯…能理解。” 两人沉默着将东西垒好后，回到原来的位置靠坐。那女人很想解释什么，但一看到红叶陌晟那副神色莫名的笑容，怎么也开不了口。 “那个…” 就在她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电梯里的灯也重新亮起。 电梯很快就重新启动，微颤之后两人整理了一下衣物从地上站起。 “看来电梯修好了，有缘再见吧。” “嗯…” 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询问对方的名字，当电梯门在三楼打开，红叶陌晟笑着对那呆愣着的女人挥手告别，两人之间的相遇便告一段落。 033 小地方 东京警察比红叶陌晟想象中的要拉胯，第20个小可爱刚进小屋，媒体就开始报道了这起性质恶劣的绑架案件。 让小可爱们直接从码头仓库出去去找值班的警察报案，让舆论进一步发酵的同时，顺便嫁祸给酒厂，码头案加上这起绑架案，动物园多少也应该知道是红叶陌晟干的了。 “这是你的押金，请收好。” 高桥先生颇为感慨的看着提前退租的红叶陌晟，电视上不停报道的青少年失踪案估计吓到了这个外地的少年，宁愿放弃梦想也要离开东京。 “谢谢，承蒙关照。” …… 与开始热闹起来的东京不同，作为小旮旯的爱鹰町依旧保持着缓慢的生活节奏。 因为行程不是很紧，所以有着充足时间的红叶陌晟选了第二天早上能抵达爱鹰町的电车。 回到家先给小弟们发送消息让他们把会员费带来，红叶陌晟开始清理一个月没有人居住的房子。 灰尘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少，重新给红叶奶奶续上香，简单祭拜以后简单吃过午饭，从赶过来的前不良手上接过生活费，没有其他事可以做的红叶陌晟想着御前崎悠羽可能在练习弓道，收拾一下便径直前往弓道场。 “咚。” 离得近了，那清脆悦耳的靶声从前方的弓道场中传来，不禁让人心情愉悦。 应该是御前崎悠羽吧，爱鹰町的这座弓道场在红叶陌晟印象里只有她一人在那练习弓道，但因为现在是暑假，红叶陌晟也不确定。 寺野老先生刚打算离开弓道场去买点烟草，迎面走来一位俊朗少年。 “那边的小伙子，要不要进来弓道场射几箭？” 长得好看的人多少能带来些人流量，就像一开始的御前崎悠羽一样，想到当时弓道场的盛况，寺野老先生放下手中烟斗，冲着红叶陌晟招手，问道。 然而交谈之后才发现是红叶陌晟，那个弓道场两个月以来唯二的客人。只能说没了小狼尾带来的痞气，红叶陌晟那在“噩梦燃料”顺道改造身体的强化下而愈发俊美的小脸初显威能。 对那管理道场的寺野老先生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红叶陌晟在老人笑眯眯的注视下很是小心的换上室内鞋，转过头对老人摆了摆手，蹑手蹑脚地往里间走去。 现在的小年轻，寺野老先生摇摇头，背着手慢悠悠地向屋外走去，离开前还不忘把施工中的木牌放在已经关闭的门口。 红叶陌晟熟练地倚靠在里间门口，位于前方的御前崎悠羽会神的姿态依旧，一如月光映照于平静的湖面，连从繁华都市带回来的浮躁也被沉入心底。 “咚。” 在明亮的弦音之后，是命中靶心的声音，转身回去重新取箭的御前崎悠羽余光看到了倚靠在门扉上红叶陌晟。 少女脚步微顿，然后继续今天的练习。 只见御前崎悠羽左手持弓，右手握住四支箭矢，双手叉腰对前方靶子处鞠躬敬礼，然后拖行着走到先前的位置，转身正坐，将箭矢摆正，站起跨步，看向靶子，备弓，缓慢自然地将弓拉成满月，如往常一般行云流水，但不知为何，红叶陌晟觉得这次御前崎悠羽身子有些紧绷。 ……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个不停？” “你真的是陌晟学弟？” 御前崎悠羽先是用食指戳戳红叶陌晟的脸颊，又用双指从红叶陌晟头顶上提了根呆毛捏了捏，似乎在验证他头发的真伪。 “别闹。” 红叶陌晟侧头远离那作怪的手指，撇了撇嘴。 “小气…因为我一开始没认出来啊，话说为什么把长发剪短了呀？” 御前崎悠羽低着头用鞋尖踢开一小块石头。 “各种各样的原因吧，很难看？” 红叶陌晟怎么可能说实话嘛，虽然不知道酒厂能不能找到他，但小心总是没错的。 闻言御前崎悠羽噘着嘴将头甩到一边，少女这会有些生气，却是因为红叶陌晟将狼尾剪掉之后气质大变，一定会有很多偷腥猫闻着味过来，想到本来可以独享的美色被外人瞧见，少女更生气了，黑色小皮鞋狠狠地踩了红叶陌晟一脚。 红叶陌晟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腕将那手掌放在自己脑壳上。 “想摸就摸吧。” “乖哦~” 阴云转晴的御前崎悠羽又很得意地笑了起来，放在红叶陌晟头上的手一会揉搓，一会捋着毛发。 两人自然而然地并肩在前往超市的路上踱着，又说了一会儿话，说到最后御前崎悠羽开始抱怨暑假太短，埋怨红叶家那不存在的亲戚。 “之后还会出去吗？” “可能吧，但应该不会太久了…先不说我，你这些天都在做些什么？” “我吗？就每天来弓道场射箭，然后陪外婆啊。你呢，在东京有什么妹妹来搭讪吗？” 御前崎悠羽眼神飘忽，似不经意道。 “倒也没有什么见过的妹妹，真要说的话……” 红叶陌晟脸色平静，心头却是想起那天电梯见到的那女人，下意识地将对方和身旁的少女进行对比。虽然身高方面御前崎悠羽略胜一筹，但海拔低了点，不过少女还有成长的时间，要不要试试所谓的木瓜配方呢。 “怎么了，欲言又止的样子？是在想什么坏事嘛～陌晟学弟。” 御前崎悠羽见他话说一半就闭口不谈，好奇问道。 “没什么，不过学姐，多喝点木瓜牛奶。” “嗨？” …… “打扰了。” 身后的少女依旧注重礼仪，搁那鞠躬也不知道给谁看。 “悠羽学姐，只是一个月而已，不用那么见外。” 红叶陌晟从鞋柜中把御前崎悠羽的紫色拖鞋拿出来放在玄关的木板上，叹了口气瘫着脸面向她。 “明明拖鞋都没带回去……” “不行唷，必须时刻注重自身言行举止，我才能超越外婆！” 但是你现在一点也不优雅哦，褪去袴服早已换上夏装的御前崎悠羽在红叶陌晟面前丝毫没有忌讳，侧着身子弯腰，将穿着短袜的小脚塞进拖鞋里还不忘轻点地面，一时间海波轻荡，在红叶陌晟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陌晟学弟？” 御前崎悠羽将手伸到红叶陌晟面前晃了晃，将神游天外的红叶陌晟招回人间。 “我先把东西放好。” 034 绘画 “陌晟学弟，感觉你从东京回来之后变了呢。” 御前崎悠羽看着红叶陌晟正在给她按摩的右手，左手托着腮帮问了一句不知所以的话。 “只不过是乡下人见过了大城市，应该没变多少吧。” 红叶陌晟神色不变，动作轻柔。 御前崎悠羽轻嗯了一下，接着道。 “感觉变得…自信？我也答不上来，总之感觉就像风一样，你懂吧？就是那种……” “自由？” “对，以前总觉得你在害怕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东京这么能改变人的吗？” “嗯，东京确实很能改变一个人，那里不像爱鹰町，有数不清的新奇玩意儿，奇珍异兽，不论男人女人都擅长招蜂引蝶。我还听说东大盛产花心帅哥。” 带着不安独自面对这个动漫一样的世界，他本来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娶个二次元老婆。 唯一的依仗只有那六年间不断探究的诡异而又危险的暗影魔法，龟缩在这小旮旯当个不良都得战战兢兢，生怕这个世界有什么超常的存在然后引起注意，直到最近在那血与火的东京中脱身，红叶陌晟才真的在这个世界获得些许可以不做什么的权力，可不就是有点飘了吗。 “陌晟学弟。” 御前崎悠羽那林籁泉韵般的声音传来，红叶陌晟收回心神。 “嗯？” “你不能报考东大哦。” 红叶陌晟手中的动作微顿，也不抬头看向御前崎悠羽。 “为什么，先不说我能不能考上，东大的毕业生未来会更好生活吧？” “……” 红叶陌晟也不说话，似乎按压这只五指纤细白嫩的小手才是世间唯一的乐趣。 又按压了四五分钟，红叶陌晟松开那玉器一样的小手，抬头看向御前崎悠羽。 “好了，按摩结束了，我该送你回去了。” 御前崎悠羽两手握住盛着麦茶的马克杯没有起身的意思，气鼓鼓地瞪着红叶陌晟，两人对视许久。 “……我和外婆说过了，外婆说我今晚可以晚点回去。” 少女顿了一下，在干瞪眼中败下阵来，脸颊微红，眼神飘忽道“总、总之，你不能报考东大。听到了吗…” 见御前崎悠羽移开视线，红叶陌晟叹了口气，起身道。 “好好好，不报考东大。既然悠羽学姐打算晚点回去的话…” 红叶陌晟在御前崎悠羽的注视下走到一边，将空白画板从画架取下，同炭笔一起放在榻榻米上，用暖桌支撑画板，将两张座垫放在画板前，拍了两下，笑道“悠羽学姐，过来这边。” 只见此时红叶陌晟很是随意的坐在外侧的座垫上，如果御前崎悠羽听从指挥，那她只能坐在画板和少年中间。 “那我过来了哦。” 御前崎悠羽脸颊上的红晕已然开始向四周扩散，绕开暖桌，四脚着地像只猫一样迈着轻柔的步伐拉近与红叶陌晟之间的距离，待御前崎悠羽坐定，留心的话，能够看见白袜包裹住的脚趾不安的弓着，粉润双唇发出的声音喃喃不可闻“然后呢？” 在红叶陌晟的视界里，御前崎悠羽纤腰下的圆润像黑洞一样吸引着四周的光线，如瀑的长发散发出阵阵清香勾引着红叶陌晟这只蜜蜂，红叶陌晟没有说话，直到御前崎悠羽再次轻声呼喊，他才回过神。 “嗯…把旁边的炭笔拿起来。” “这样…呜~” 红叶陌晟右手覆上她那只拿着炭笔的手背，随后五指轻握让御前崎悠羽得以抓稳炭笔。 少年那清亮如春风的声音在御前崎悠羽泛红的耳垂响起，被呼吸吹动的气流钻进耳朵，少女只觉得双腿都没了力气，软下来的腰肢本能地想要往后靠。 “呵~嗯…” 红叶陌晟看到御前崎悠羽瘫软成泥一样，不禁想起月前那次险些与少女完成的接吻，但那时自己的生命都难以保证，况且暗影魔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自己惊喜，想到那个把自己送到这个世界的“黑手”，不由脸色阴沉。 御前崎悠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画作完成的，只觉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任由红叶陌晟带着她的手在画纸上移动。 等到画作完成的时候，御前崎悠羽已经躺在红叶陌晟怀里睡着了，似乎觉得躺椅不够舒适，扭动了一下腰肢，弹软的蜜桃不住的磨蹭，螓首抵到了红叶陌晟的下巴，粉润的双唇砸吧了一下才安分下来。 红叶陌晟不由得紧了紧握住少女柔荑的双手，想要截留住这一刻时光。 直到御前崎悠羽手提包里的电话铃声响起，红叶陌晟才松开怀抱。 ----------------- 自那天御前崎悠羽在红叶陌晟怀中睡醒之后，整个暑假都缩在家中也不出门，外婆有些担心地问了一下得知事情原委后，笑呵呵地对找过来的红叶陌晟安慰了几句便让红叶陌晟放心回家，好在暑假剩下的时间也不长，中途接点转移文物的小任务刷刷动物园的业绩也就过去了。至于御前崎悠羽什么时候能够见人，开学再说吧。 教职员室。 一名棕色微卷长发的，带着红框眼镜的棕红色眼眸的女教师，手中拿着一份资料，用手覆盖住信息，在似无人的教室中自言自语。 “内卷昂同学，二年d班3号，狮子座，ab血型，嘿~” 猛地掀开手掌，见到所念内容与纸上的信息分毫不差，发出与成熟身段极不相符的娃娃音。 “好耶。接下来是部长……” 女教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耳边不断响起的声音充耳不闻。 “梦子老师……梦子老师？” “小山老师！” 立花梦子眼神瞥到身宽体胖的小山老师，顿时惊慌起身。 “对不起！都怪我发呆，作为惩罚，我去站走廊。” “不用站了，梦子老师。” 立花梦子闻言那直挺挺的腰顿时弯了下来，见状，小山老师接着说。 “那么梦子老师，从今天起美术部就拜托你了。” “是！” 立花梦子像得到任务的士兵一样对着小山老师敬礼，然后觉得行为过于幼稚又羞红着低下头连连道歉。 “就和昨天交接时说的那样，自然点就行了。” “我…我会努力的。” 035 集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顾问老师换了？” “对，小山老师成了新闻部专属顾问，学校给我们换了一个老师来当美术顾问……等下、你是红叶同学？！” 得到小山老师通知的部长第二天一早就把把消息告诉了美术部的成员，一开始还没注意到红叶陌晟，等到红叶陌晟发问，他才惊觉。 “你居然把那狼尾剪掉了吗，感觉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一样。” 部长凑近端详起红叶陌晟的面容，啧啧称奇。 红叶陌晟伸手将部长的脸推开，无奈道。 “先不说这个，新来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虽然学校有些颜狗，但躲一躲风潮也就过去了，至于躲避新鲜感的地方自然是美术部这个潜水点。 “对啊，新老师叫什么啊？” 内卷昂和宇佐美瑞希好奇地看向部长，眼睛闪闪发亮。 “我记得是叫，立花梦子。” “立花老师吗。呐，内卷同学，红叶同学，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些惊喜欢迎一下新老师？” 宇佐美瑞希食指点着嘴唇思考后，转身对美术部的两位部员如此说道。 “我没意见，这些天我都会待在美术部，有什么事还请多吩咐。” 红叶陌晟挥手示意坐在绿色沙发上部长往里边靠靠，坐下后仰着回答宇佐美瑞希。 还是一副不良的作派呢，希望不要吓到立花老师。部长斜视一眼，也同红叶陌晟一样瘫在沙发上。 “可以哦。” 内卷昂大概是不会拒绝宇佐美瑞希的，至少在红叶陌晟看来是这样，估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之后这样……” 宇佐美瑞希像个谍报份子一样，神秘兮兮地向众人提议。 …… 立花梦子一脸忧愁地走向美术部，她只是一个新人教师，因为前辈推荐，她才能够当上指导顾问，此前没有相应的经验，所以当她站在美术部门前的时候，不由担心自己不被部员们认可该怎么办。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正当立花梦子想要敲门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金发少女在地上用内马尔式向她翻滚而来。 立花梦子被这横行霸道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 “你在干嘛呢？” 可蕾特趴着起身，抬头用那充满好奇的眼神看向眼前棕色头发，站在美术部门前一动不动的女人，发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 立花梦子微愣，用被惊吓到的语气回答可蕾特的疑惑。 “你来社团教室有什么事吗？” 可蕾特站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边随意说着。 “不…那个、该怎么说呢。咦，你是可蕾特同学吧？” “欸？” 这人认识我？可蕾特看向呼叫她名字的陌生人。 “不是，我不是可疑分子，我是美术部顾问，立花梦子。” “顾问？可是，顾问老师是…” 不对，顾问老师是小山老师！这个人是想要蒙骗我！可蕾特心想，然后面露惊恐，哪怕隔着一道门，她心中突然升起恐惧也惊动了“两小只”。 接收到“两小只”发出的外出申请，红叶陌晟有些迷茫的看向门口，发生了什么？ “不要！救命啊！！” 可蕾特高举双手飞快逃离，还不忘高喊。 立花梦子不知道可蕾特脑补了些什么，只以为是美术部成员不认可自己这个顾问。 原地罚站了一小会儿，才猛地摇头打消对自己的怀疑。面色凝重地敲了一下活动室的木门。 “请进。” “打扰了。” 立花梦子推开木门，入眼的是三个穿着夏季校服的学生，两男一女，都是俊男靓女款呢，稍转视线，只见绿色沙发上侧躺着一位黑色卷发，解开白色短衫露出黑色背心的男子，像极了地痞流氓。 “不是、那个、我不是可疑分子。” 四人的视线汇集，饶是让这位新来的老师压力倍增，摇着手向众人解释。 宇佐美瑞希看她有些慌张，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画笔，向立花梦子走去。 “难道你是…立花老师吧？” “对！我是立花梦子，请多指教！” 这老师还挺有个性，正立怕是没少练习。红叶陌晟扫了一眼，将精力重新调回到今晚吃什么的思考中。 “对不起…有点紧张。” 在周围人好一阵交谈之后，宇佐美瑞希向立花梦子提议道。 “那个，今天就旁观我们社团活动吧，立花老师。” “好啊，那样我也能学到点东西呢…那么大家就像平时一样活动吧。” 啊，记得是要给新来的老师画肖像吧？红叶陌晟看了一眼左边的宇佐美瑞希，画得好慢，稍微后仰看向内卷昂，看到初具规模的身形，确认任务目标后，笔走龙蛇。 红叶陌晟倒不是不尊重新老师，只是对方还不值得倾尽全力，反正也不会差到哪去。 …… 在旁边两位还在认真绘画的时候，无聊的红叶陌晟听到呼噜的声音。 喂喂，这还有新来的老师呢，就这么直接睡着真的好吗？瞥了一眼端坐在一旁不知道自己在充当模特的立花老师，红叶陌晟对于部长的厚脸皮有了新的认知。 平日里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偷懒，难道…部长是什么不良少年吗！？立花梦子身子微颤，然后又看向面前三位正在绘画的部员。 太好了，幸好还有认真的孩子。立花梦子松了口气，但随后本来还一脸投入的内卷昂离开位置从储物柜里掏出一块涂着他不知道第几任老婆的木板时，她又不淡定了。 不行…毕竟这个年纪的男生，不能因为一张动画角色穿泳衣的画就认定他是变态。立花梦子紧闭双眼在心里为内卷昂开脱。 红叶陌晟觉得立花老师不断变化的脸色有趣极了。 “啊，忘了向老师介绍了。” “欸？” 立花梦子有些疑惑地看向扶着木板的内卷昂。 “这位，是我老婆。” 有变态啊！受到打击的立花梦子只觉得人生灰暗，不良少年和变态，我还能顺利当下去这个美术顾问吗？ “对不起……我去外面稍微透会儿气。” 给众人留下落寞的背影后，立花梦子关上木门消失不见。 “她好像没什么精神呢。” “都怪内卷同学说了些奇怪的话啦。” 最后美术部还是完成了欢迎仪式，将画好的肖像送给新的美术顾问立花老师。 将美术部今天的所见所闻用line发给御前崎悠羽后，红叶陌晟第一次和美术部的人一起离开学校。 036 日常 入夜，翻开尘封已久的暗影法典，指尖不断地将扫过的知识传送进脑海，当红叶陌晟决定直面暗影之后，阅读暗影法典竟不再痛苦，反倒让人不禁想要永远沉浸在这知识的海洋中。 红叶陌晟看得很慢，即使如此，今晚的研读进度也是以往的好几倍，借助“噩梦燃料”，说不定可以在一年内一口气研读完毕暗影法典。 当无法继续理解书中知识的时候，红叶陌晟停了下来，他需要消化一下进修的暗影知识，“噩梦燃料”给他的是接触非凡的大门，不是一步登天的通票。 从暗影法典中得知“噩梦燃料”会根据使用者的欲望进行强化，曾经红叶陌晟想要更加长时间的使用暗影魔法，“噩梦燃料”便在强化过程中侧重精神值，如今仅仅只是正常人两倍的身体强度还不够，红叶陌晟想要更强以便之后直接正面碾压码头遇到的那个怪物。 不过相应的，暗影的侵蚀也会越加迅猛，也许哪天红叶陌晟也就不当人了。 将暗影法典合上，红叶陌晟发现了一名“客人”。 一道身形细长的暗影，从红叶陌晟脚下延伸到墙面，粗略估计有4到5米长，但能看出这不是它的极限，“客人”头上留有奇怪的触须，镂空的部位组成一副冷淡的面孔，直直地看着红叶陌晟。 周围景象并没有出现重叠褪色，却出现了暗影生物吗。红叶陌晟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暗影法典，抬头看向那位“客人”。 两者对视了半分钟，似乎只是来看一下暗影法典的持有者，“客人”慢慢缩短身形，就像是回到红叶陌晟脚下的影子一样，虽不知道“客人”为什么要玩这种吓唬人的把戏，但想了想，或许是暗影生物的示好呢？ 洗漱之后，红叶陌晟借着“噩梦燃料”得到了婴儿一般的睡眠质量。 …… “悠羽，今天也不去红叶家吗？” 外婆很是宠溺地捋着御前崎悠羽的秀发，两眼弯弯地对她的外孙女问道。 “不、不想去。” 御前崎悠羽转了个身，面向外婆的小腹，小声说着。 “这样不行唷，有些东西不主动的话，是永远不会有开始的。” 外婆又放下手继续捋着她的秀发，温柔道。 “明天，悠羽不许这么早回来，听到了吗？” “…知道了啦。” 得到外孙女的回应，外婆看向院子里的枫树，秋天到了呢。 第二天红叶陌晟早早地守在公交车站，开学到现在御前崎悠羽已经躲了他快一周了，这可不行。 “早、早啊，陌晟学弟。” 御前崎悠羽下车就看到了坐在长椅百无聊赖的红叶陌晟，有些心虚。 “走吧。” 红叶陌晟也不提那天的事，一如往常那般对御前崎悠羽说道。 御前崎悠羽见红叶陌晟没有半点想要提及那天的意思，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不忿。 “今晚还和以前一样吗？” 两人并肩走在这上学路上，红叶陌晟侧着头冷不丁地发问。 “当、当然了。” 日子又回到了往常时候。 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是每晚红叶陌晟研读完暗影法典后，“客人”总会准时到访。 …… 美术部。 “我说，内卷。” 部长语气低沉地对着内卷昂问道。 “怎么了？” 部长与内卷昂此时凑得很近，转个头鼻尖就能碰到一块。 “现在社团教室里只剩我和你……都是男人，只剩我俩。” “哈？” 美术部的空气突然焦灼起来。 “我想说的，你懂的吧？” “我不懂！不要！我不想懂！！” 内卷昂一下子从沙发跳到木门处，疯狂摇头。 “我是说这本书啦，因为不能放回原处，但放在这里的话，还是有被老师发现的风险。” 只见部长从一个小盒子处掏出一本“青春修炼手册”。 “我带回家处理吧，我知道这很危险，但这是我身为部长的职责。” “你纯粹是想带回家吧？” “你说什么呢！” “那不如我把他扔了吧，毕竟三次元与我无关呀。” 内卷昂一把抢过部长手里的小刘备，双方旋即展开激烈争夺，直到宇佐美瑞希的到来双方才和平停火。 “我觉得吧，部长你想要的话可以来找我，我有更好的，没必要拿这种的。” 红叶陌晟捡起“魔导书”稍微翻了一下，然后很是淡然的对正在宇佐美瑞希面前和内卷昂一起跪坐的部长如此说道。 “……” “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话说，这东西是哪来的？” “那个，大可不必。” 事实上，部长很想要，但是这会儿部门唯二的女生在此，他还是要有部长的威严的。 “内卷同学呢？我可以……” 部长咻的一下就跳起来捂住红叶陌晟的嘴，拖到角落。 “我说啊，部长，这会儿他们就已经不纯净了，是时候接受新世界的洗礼了。先说好啊，这可不算破坏当初解释同人志的约定啊。” 红叶陌晟挣脱部长的手，小声说道。 这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当初发现小白花一样的男生的时候，那些腐女总是想要将那数不尽的知识一下全塞进小白花的脑里，慢慢将白花染黄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 就在他俩在角落窃窃私语时，四人都听到了脚步声。 “各位！今天也在卯足劲头画画吗！” 立花老师拉开木门向着屋内挥手喊道。 “是、是的，正准备画。” “只有你们两个吗，部长还有红叶同学呢？” “他们、他们在里间整理以前部门的东西。” 与此同时，红叶陌晟有些好奇的看向四周。向部长问道“这里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里是前两天宇佐美和内卷他们找出来的，门之前一直被储物柜挡住了。” “这样啊，那这本书也是在这找的？” 红叶陌晟指了指部长怀里的“魔导书”。 “这个，差不多吧，听说是内卷他们发现了什么秘密纸条然后找出来的，其实不止这一本。” 前辈的遗留，红叶陌晟挑眉。 “部长，其实不用紧张…来，把书给我。” 红叶陌晟从部长手中接过书，只见红叶陌晟从内衬中摸出一顶帽子，然后把书往里面一丢，书竟然消失不见了。 部长把帽子拿在手中翻来覆去，愣是找不到有东西的痕迹。将帽子还给红叶陌晟，然后两眼放光的对他说道。 “红叶同学，教我！” 037 梦境 “体育祭人数不够？” 红叶陌晟将望着对面高中部教学楼的视线收回，转头看向正站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同班同学浅见优子。 “是的！400米接力还少一个人，因为每个人都只能参加两项，而且班上的男生就还剩下红叶同学没有报名。所以……” 浅见优子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一眼，见红叶陌晟没有预想中的发怒或者斥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听说红叶陌晟曾经向高中部的前辈们收保护费，据说当时前辈们不肯交都被打进医院了。 男生a“喂，真的不会出事吗？感觉浅见同学都快跪下了欸。” 女生c“优子酱…” 红叶陌晟托着下巴，看了眼前直角鞠躬的同学，停下左手不断飞舞的自动铅笔，平淡道“把报名表拿来…” “嗨？” “我说，把报名表拿来，不是说班上不够人吗？” 红叶陌晟重新转起笔，望向远处的高中部回答道。 “是！我、我这就去拿报名表来。” …… “你说你参加了400米接力？” 御前崎悠羽用那粉嫩的小舌头轻轻点了一下汤勺里的汁水，带着莹润水光的双唇轻启，对靠在木门框上的红叶陌晟问道。 “嗯，浅见同学说是人手不够，到底是班上的同学，也不好总是拒绝。” 红叶陌晟抱肘盯着御前崎悠羽那双重新穿上丝袜的小腿说着。 “浅见同学？” “…班上的体育委员。” “是吗。” 御前崎悠羽转身去冰箱拿出昨晚从超市买来的特价牛肉，拿出菜刀在一旁处理，悠羽学姐刀工越来越好了呢，红叶陌晟看着那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心里感慨。 “你要是没事，就去把客厅收拾一下准备吃饭。” “好的。” 两人吃过晚饭，御前崎悠羽很自然的把手放到红叶陌晟手上，然后掏出一本新的恋爱小说在一旁观看。与以往不同，这次两人不是相视而坐。 …… “悠羽学姐最近很累么？” 红叶陌晟低着头揉捏着纤细圆润的手指，又轻轻挤压五指缝，对靠着他肩膀的御前崎悠羽问道。 “嗯、因为体育祭的事，以前我在伊吕波学园的学生会有过任职，因为我想要将精力都放到弓道上，所以高中之后我就辞去了职务，不过还是有人来找我商量。” 说到这御前崎悠羽又挨得近了些，悄悄看了一眼红叶陌晟。 “看来悠羽学姐在学校有很多仰慕者呢。” 红叶陌晟神色不变，斜视观察他的御前崎悠羽柳眉微蹙，却没有看出什么。 “怎么了？” “没有，我在想我这个不良有没有对御前崎学姐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是还在生暑假的气吗？明明都过去一个月了。 御前崎悠羽有些着急想说些什么，然而红叶陌晟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 红叶陌晟将被覆上的右手缩走，站起身拍拍裤脚，神色轻松。 “好了，按摩结束了，学姐我该送你回去了。” “陌晟学弟，你听我说…” “我送你回去吧，学姐你累了。” 一路上两人依旧有说有笑，但御前崎悠羽总觉得不舒服。 …… 暗影侵蚀比红叶陌晟想象中的要来得可怕，一直以来使用“噩梦燃料”后都会获得婴儿般的睡眠，但自上周末开始，红叶陌晟就频繁进入梦境，而每天醒来后房间都会被破坏，那五道并行的抓痕如无意外是他睡着之后弄的。 梦中的一切都是扭曲的，殉道者手牵手走进竞技场，各自被钉上十字架，情人相互拥抱，拼命地努力要把各自的狂喜融和在一起，妄图成为一种单一的生物。 本来笔直的树木变得弯曲，长着人脸的虫蠹，穿着稻草裙的猪人，长着绿色鳞片的鱼人，在昏暗无光的空间里，在清晨的桦树林地，在泛着紫光的沼泽，光怪陆离的各色生物在已经持续了一周的梦境中频频出现。 红叶陌晟不知道这种梦境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中间尝试了一晚没有使用“噩梦燃料”却仍旧进入了梦境。 没有限制的研究暗影魔法才一个月，就遇到了无法理解的事情。红叶陌晟有些怀念此前独身一人的生活了，但也只是怀念而已。这里不是他曾经崇尚仁义礼智信的国度，在这个世界弱小就是原罪，东京湾码头和那群现在都没找出凶手的警察已经告诉了他真理。 合上暗影法典，“客人”守时出现，看着那张还算熟悉的面孔，红叶陌晟总觉得它在讥讽，但一团影子一样的怪物能表现出什么情绪？ 从“大嘴”身上取下最后一团“噩梦燃料”，犹豫了一下，红叶陌晟再一次陷入梦境。 今晚的梦境有些特别。 红叶陌晟不再像先前一样像是一个过客般观察整个世界，这一次似乎能够在梦里活动。 红叶陌晟握了一下手掌，感受到其中力道后，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双足，而是有着很多的小脚，低头一看，好嘛，自己大概成了之前看到的虫人。 环顾四周，周围很黑，只有一些蓝白色的光团缓缓舞动着。一会儿出现豪华的红色表面，从明亮的中心处膨胀、延伸，光团又颤动着变化和呈现一些红叶陌晟不理解的图案。 第一次感受多足行走，红叶陌晟感到有些新奇，绕着自己爬了一圈后，才向停在不远处的蓝光爬去。 似红铜铺就的地面上，蓝白条纹的大理石片像是电脑主板上的电缆，规整又毫无章法的四处延伸，红叶陌晟跟着蓝白色的光团不知爬了多久，蓝白色的光团才停了下来，然后四周倏地亮起，明明没有发现光源，周围却兀的被幽蓝色的光线照亮。 入目是一根根雕刻着图案的黄铜柱，目之所及不见尽头。抬头，是黄铜做的吊灯，说是吊灯，本该是灯泡的位置却是一颗颗蓝白条纹的大理石圆球，上面燃着幽蓝色的火焰。 仔细观察，这处疑似大厅的位置，蓝白条纹的大理石被使用的频率和黄铜不相上下。 犹豫了一会，红叶陌晟爬到眼前疑似法阵一样的地方。 八个小黄铜圈围着一个巨大的黄铜圈，在这空旷的地方是那么明显。 然而不论怎么试探，“法阵”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038 无事发生 多次尝试无果，红叶陌晟只得放弃这很明显是此行目的的地方，向不远处晃悠的蓝白色光团爬去。 只见一直跟着的蓝白色光团钻进了一堆垃圾一样的地方。 正当红叶陌晟想要转头前往另一个光团所在的位置后，噼里啪啦一阵声响，垃圾堆变成了一只独眼蜈蚣。 蜈蚣直挺挺的站着，很不科学的用最后两只小脚支撑着近乎3米高的身子。 身子两侧的肢足窸窸窣窣的抖动，蜈蚣低下头颅用那泛着蓝白色光芒的独眼端详此时的红叶陌晟，发出“嗡嗡”的声响，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红叶陌晟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冷汗，又找了一团蓝白色光团。 一路上红叶陌晟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例如桌椅，瓦罐，日晷一类的雕刻。 但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一个类似抽水马桶一样的东西。 马桶盖上雕刻着很多不知名的符号，似乎能够转动。 红叶陌晟拨动一下桶盖，那盛着淡蓝色液体的玻璃容器冒出一些气泡，和被摇过的汽水一样，滋的一声响，马桶里跳出一个黄铜做的橄榄球。 “这是什么？” 红叶陌晟掂量了一下手中玩意，神色莫名。 将周围全部探索完毕后，红叶陌晟重新回到了之前有着“法阵”的大厅。 手里拿着黄铜橄榄球，想了一下，红叶陌晟把它放在了大圈的中央，只见大圈突然亮起。 远离时路过一个小圈，发现它突然亮起一个光斑，又爬到第二个小圈，第二个小圈则亮起了两个光斑，再爬向第三个小圈却见它发出红芒，四个圆圈全部熄灭灯光，反复试验，红叶陌晟猜测这是一种密码。 逐一路过点亮全部九个圆圈后，大圈像是吸收掉所有的光亮一样突然暗淡，而那原本放在地上的黄铜橄榄球原地升起漂浮在空中，随后肢解，发出耀眼的白光。 被白光照耀的红叶陌晟，脑海里直接出现了许多信息。 原来这里竟然是一个文明的档案储存室，脚下的法阵则是中央处理器，从刚才的抽水马桶中得到的东西则是被以液体的形式储存起来的知识。 红叶陌晟就很“幸运”的就抽出了有关这个文明的历史。 而梦境里见到的一切，不出意外就是知识里描述的地表，而这里，则是地底。“自己”如今似乎是这个世界仅剩的还活着的虫人。 让虫人族消失殆尽的，只遗留些许文明成果的罪魁祸首，则是让红叶陌晟又爱又恨的“噩梦燃料”。 虫人一开始在地表生活得很艰难，食物短缺，而四周还有着无数怪物虎视眈眈……食物链底端的生活直到虫人在地底深处发现了一道大门才得以改变，它们窥见到了暗影。 通过暗影魔法，虫人们一下子成了地表的主宰，它们用“噩梦燃料”创造出了有着思考能力的机械，能够完美分解一切的权杖，佩戴就能够用一半材料制造物品的护符……任何东西拿到现代都是划时代的发明，但无一例外，都需要“噩梦燃料”的参与。 而虫人中有智者发现了“噩梦燃料”的弊端，想要停止使用，双方争执不休，虫群被迫分裂。 “噩梦燃料”让所有使用的虫人都陷入疯狂，彼此厮杀，之后智者用不知名的白光挽救了这场危机，但虫人还有理智的同类所剩无几。 本来固执己见使用“噩梦燃料”的虫人首领在智者死后，将自己化作和“客人”很是相似的暗影生物，依附在似麋鹿的骨架上，独自镇守那座地底深处的大门。 …… 重新回到现实，房间的墙壁上依旧出现了新的抓痕。 拉开窗扇，爬山虎们又换上了新的红衣，随着秋风发出飒飒声，催促着红叶陌晟赶快洗漱上学。 现实的美好和梦境里的绝望一时间让红叶陌晟有些恍惚。 暗影生物钟爱“恐惧”，而一整个文明的崩溃所带来的“恐惧”怕是能让整个漆黑之地欢呼。红叶陌晟低头看了一下双手，想起首领最后化身成与“客人”极为相似的暗影生物。 虽然红叶陌晟看不懂它变化的方式，但红叶陌晟对于它使用的那颗心脏很是熟悉，而且在虫人创造出来的机械中有两只很有意思，长得像是犀牛头的“发条战车”，有着独眼的“发条主教”，不禁让红叶陌晟想起新月遇到的那三只暗影生物。 但最重要的发现，是现在手里这颗不停跳动的暗影心脏。 首领最后用这颗心脏放在骨架的心房处，竟然奇迹般的让骨架重新站起，而且从之后骨架的行为来看，似乎还留有神智。 这颗心脏能够让生物“复活”。这是红叶陌晟得出来的结论。 将暗影心脏重新放回帽子，在看到了“噩梦燃料”过度使用的后果后，自己之所以不停的破坏墙壁的原因，估计是体内一直压制的凌虐欲望在被暗影侵蚀的情况下，不断放大带来的无意识举动。 之后让动物园给点带血的任务吧，到时候找点人渣解决一下。 轻叹一口气，看了一眼日期，红叶陌晟穿上校服前往伊吕波学园，今天是体育祭。 …… 在研读暗影法典之后准时出现的“客人”，大概是想对自己这个后来者给予警告，想必是不想红叶陌晟这个世界的文明也落得泯灭的后果。 红叶陌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虽然还是有点眼馋虫人们那无视能量守恒的权杖和护符，但既然也不知道是哪个文明的智者都特地过来劝告了，红叶陌晟自然不会让别人有染指“噩梦燃料”的机会。 只要解决了暗影侵蚀放大的凌虐欲望，那红叶陌晟就可以放开了研究暗影魔法了。当然要是出现了别的意外情况，当然是见机行事啦。 心情美美的红叶陌晟来到公交车站，看了一下时间，还来得及。 御前崎悠羽昨晚根本没睡好，直觉告诉她红叶陌晟出了点什么问题，带着担忧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愁着脸走下公车，只见红叶陌晟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早上好啊，悠羽学姐。” 039 角落 体育祭和红叶陌晟以前遇到过的校园运动会没有多大区别，在繁琐的流程结束之后，国中一年级c班的集合处来了些高中部的人。 他们是来找红叶陌晟的。 啊，终于来了，这群御前崎悠羽的追求者们，红叶陌晟等这个老套的流程都等得有些心焦了。 “你就是红叶陌晟？有事和你商量，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这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带着一群小弟转身离开。 就用这些不良试试这一个月来的“噩梦燃料”把自己强化到了什么程度吧，顺便泄泄火气。 红叶陌晟抬头把罐装可乐喝光，随手丢在地上，然后双手揣兜跟上那群可怜人。 等红叶陌晟走远，班上同学们面面相觑，一个将空罐捡起来的男生小声询问“我们要不要去找老师？红叶同学、毕竟也是班上的一员。” …… 红叶陌晟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监控摄像头，出入口都有人望风，瞧这架势挺熟练的。 “那么，可以说说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他们说你找我们高中部的收保护费，高中部是我的地盘，你是不是该打声招呼？” “欸？不是因为御前崎学姐吗？” “这关御前崎同学什么事？” “……” “那三位前辈是说的保护费也没错，可却是他们先在国中部闹事的哦，要不是御前崎学姐及时制止，被欺负的那个同学指不定人生就毁了。我呢，也就想当一次正义的伙伴，所以只好拿他们开刀咯，能理解？” 说完，红叶陌晟觉得不得劲，不知从哪拿出一根pocky叼在嘴角。 周围不良们见此只觉得红叶陌晟目中无人，就想要教训这小鬼。 “你说的有道理，但毕竟他们是你的前辈…” 大高个摆手制止小弟们的动作，脸色平淡地对红叶陌晟说着。 红叶陌晟只觉得这种行为很可笑，年长还有理了不成，以为为了那些渣滓出气的自己很帅吗？ “说这么多，还不是要打一场。单挑？还是说一起来。” 先前被拦住的不良终于忍不了上前想要给红叶陌晟一拳。 但周围人只看见他刚挥出拳头人就倒在了墙角，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红叶陌晟还在咀嚼着口ky，视线一直都在一米八几的高个身上没有离开。 “抓紧时间吧，不然一会儿进办公室装样子大家都烦。” 大高个本来只想稍微教训一下红叶陌晟，然而手底下的怂包们有自己的想法，没等大高个发出指令，便蜂拥而上。 红叶陌晟没有使用暗影魔法，只是“噩梦燃料”强化过的神经反射速度和筋力，这些人连他出拳的速度都难以察觉。 等到烟尘散去，大高个和闻声赶来的不良呆愣在原地，只觉得他们是在梦里。十来号人在地上哀嚎，一两个直挺挺的没了动静。 从刚才的暴行里红叶陌晟竟然感受到了欢愉，前几个不良差点没忍住直接把人给卸掉，一路踢开地上拦路的败犬，头也不回的吩咐身后呆愣着的众人。 “记得交保护费，不知道规矩的话问那三位前辈，不要多交。还有记得把人都抬走，送到哪里都好，别让老师找到我头上，不然我见你们一次揍一次。” …… 学生大多还是良善居多，在回去班级集合地点的路上红叶陌晟碰上了带着一群肉人来找他的浅见优子同学。 “红叶同学，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还是感谢大家过来帮忙，这样，我请大家喝饮料吧。” “真的吗？好耶！” 本来被拖着一起过来还有些不满的众人听到红叶陌晟请客，纷纷欢呼。 不良也没那么可怕嘛，一群人簇拥着红叶陌晟走向学校的自动贩卖机。 不过既然打算请客，红叶陌晟自然要把全班都算上，刚发横财怎么也得与民同乐。 “红叶同学，话说学长们找你干嘛啊。” 浅见优子捧着一罐麦茶，放慢脚步和同样落在众人身后的红叶陌晟并肩然后好奇这问道。 “也没什么，因为上周末在购物街和人有些口角，推搡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也是我们学校的，这不就找人来找场子了吗，刚刚和他和解了，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放心吧。” 红叶陌晟微顿，继续笑道。 “反倒是体育委员你让我有些惊讶呢，居然敢带着人来，我还以为班上的人都很怕我，呵。” 红叶陌晟目视前方，慢悠悠地配合着浅见优子的脚步走着。 浅见优子闻言脸颊有些红润，连忙摆手，道“诶呀，大家都是同学啊，红叶同学不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吗，当时都找不到人的说。” “真的只是过来还人情？” “当然，你可不要多想。” 浅见优子不太敢直视眼前笑着看她的红叶陌晟，这人剪掉长发之后长得太犯规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借着我帮忙的由头，缠上我呢。” “总之快走吧，他们都要走远了。” 浅见优子不想回应红叶陌晟的调侃，急忙加快步伐。 …… 红叶陌晟和浅见优子在这边有说有笑，而另一边的御前崎悠羽心绪不宁。 本来正打算处理今早上突然出现在自己鞋柜上的情书，没想到路过走廊的时候却听到了红叶陌晟的名字。 “那个收你们钱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只见一个大高个带着一群人围着在连廊拐角说着什么，估计是觉得体育祭教学楼里不会有什么人，所以说话有点大声。 “红叶陌晟，国中一年级的……” 人群的包围下传来的声音让本想制止大高个的御前崎悠羽停下脚步，躲到一旁空着的教室。 “哈？你们是高二的学生吧，居然被一个国中一年级的欺负，还交保护费，也太逊了吧。” 人群里传来讥笑之后便是似干咳的声音传来。 “刚志，你去叫些人去老地方把风，我们去找那小子，让他知道前辈们的厉害。” “哦！” 欢呼之后不良们散去，只有三个人留在原地互相搀扶。 “学弟…” 御前崎悠羽也没有去管那三个抱在一块的伤者，等到那群人走远之后，匆忙跑向国中一年级c班的集合位置。 等她将一路上试图凑近乎的家伙驱散，赶到国中一年级c班的时候，红叶陌晟早已不知所踪。 焦急的又在四周搜寻一阵之后，她看到了红叶陌晟和一个女孩又说又笑的并肩走在连廊。 040 情意 “学弟…” 御前崎悠羽本想着那只是同班同学，刚想打招呼，不料先看到浅见优子微醺的模样。 明明刚才还那么担心你，结果你在这里和别的女生有说有笑。 御前崎悠羽这会儿竟觉得委屈不已，散步什么的我也可以啊。 站在角落偷窥着不远处的两人，看到浅见优子还拿着一罐麦茶，饶是有着良好教养的御前崎悠羽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挤出偷腥猫的词汇。 直到两人走远，御前崎悠羽才反应过来有些失落的离开。 之后放学红叶陌晟没有见到御前崎悠羽，以为御前崎悠羽家里有急事也没有多想。 直到体育祭最后一天，红叶陌晟才觉得不对劲。 …… “搞什么啊，这几天像是躲着我一样。” 红叶陌晟在自家班级的集合地面色抑郁，瘫在白色塑料椅上，这张椅子不禁让他想起曾经在大排档吃喝的快乐时光。 红叶陌晟并没有意识到那天和浅见优子踱步时，御前崎悠羽一直将视线放在他身上，自从把长发剪短之后，每天就频频接受注目礼，习惯之后，没有带着恶意的视线他都会无视。 “想吃烧烤……” 双眼逐渐放空的红叶陌晟语气悠悠。 “红叶同学，你在说什么？” 旁边浅见优子见红叶陌晟瘫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不免好奇道。 “没什么，话说最后一项就是400米接力了对吧。” 浅见优子见状笑着点头回应，道“嗯，还有一个小时，体育祭就要结束了。” 旁边又凑过来一个男生应和道“红叶同学，要是我们之后拿到了接力赛第一名，一起去聚餐吧。” “欸~算上我们啊，一起去一起去。” 周围的女生们开始起哄。 自那天请全班喝了饮料，红叶陌晟就像是融入了班集体一样。 只能说曾经是班级里所有人达成共识试图疏远的不良，在红叶陌晟正式释放善意之后，国中一年级c班的大多数学生们都像是打倒了魔王一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欢乐中。 尤其是之前即使是不良也想要靠近红叶陌晟的女生们更是快乐的不行。 至于作战胜利后是否有披着羊皮的狼，红叶陌晟的拳头会让他们好好吃草的。 “那就一起拿下最后的胜利。” 红叶陌晟说完不免翘起嘴角。 “哦！！” …… 从各个班级里选出的400米接力赛的选手们集中在操场中央，听着裁判在那讲着注意事项，但红叶陌晟注意到自家同学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个不停。 “红叶同学，一定要赢啊，为了之后的聚会，为了森山同学！” 哦，原来是打着聚餐的名义好和心仪的女子有联系啊。 “板垣同学可是我的目标，红叶同学你不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红叶陌晟刚想吐槽，肩上却被人搭着，随后响起带着些调侃的声音。 “话说红叶同学，你觉得浅见同学怎么样，这几天她一直偷看你呢。” “……” 红叶陌晟只想说这里的人这么自来熟的吗？ “好了！各位选手请安静，到我们入场了。跟我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讲解的裁判打断了红叶陌晟想要说的话。 “红叶同学，交给你了哦！” “红叶君！干巴爹~” 配合着整个观众席或是班级营地参差不齐的声援，操场上的气氛也逐渐高涨，随裁判枪声而来的高潮之后，便是最后的赛跑。 开始的信号一响，在红叶陌晟眼中，c班第一位男生光是跨步就有一种超过周围所有人的气势。 这人是真的拼命。 与周围学生们的声援一起，选手们开始了高速移动。 “好强，翔平这家伙这么快的吗！” 红叶陌晟将视线看向身旁的第二位男生，好像是叫福元干男来着？ 翔平同学跑得确实很快，尽管别的班级男生也不赖，但他们被卷入了混战，翔平同学乘着这个他们抢道的缝隙绕远道最终拿到了超过10米的优势。 “交给你了！干男！！” 翔平同学将接力棒交接完后向外侧跑了一会儿，迎面走来一名女生将他扶着，希望是他喜欢的女生吧，红叶陌晟心想。 干男同学虽然很努力，但他还是被超了。 匆匆将第三棒交接后，差点软倒在跑道上，好在裁判手快将他拖走避免了踩伤。 “真是青春呢。” 哪怕只有这个瞬间，红叶陌晟还是感受到了体内热量，他想赢。 在人声鼎沸的赛道上，不止他，所有人都想赢。 已经有两人从他身边跑过，远处的三棒在外道和一名别班的同学并行，那张狰狞的脸此时看去却觉得有那么些可爱。 “红叶！！” 红叶陌晟放在身后的手接到了他传来的信任。 “红叶君！冲啊！！” “啊！！” “骗人的吧！？” 一直压制着的欲望在这炽热的赛道上释放。 明明是凉爽的10月初，红叶陌晟此时却沐浴着冷风。 赛道上像是在切开疾风一样全力奔跑的少年，汇聚着所有目光。 “纳尼！” 超过前面不知名的选手，红叶陌晟只听到了略带惊讶的声音，但随后就消失不见，那之后他能听到的只有风呼声。 跑过第一个弯道，跑过直线，再接近最后一个弯道，红叶陌晟甚至还能继续加速。 在冲过终点的时候，怒号一样的巨大声响在这操场不住的回荡。 …… “红叶同学，你跑的好快！” “爱死你了！红叶同学！” 干男同学一下子就圈起红叶陌晟脖子，显得十分兴奋。 “我们第一，第一欸！” 平翔同学也凑过来挂在红叶陌晟身上，瞥了一眼他身后，是那个之前扶持他的女生。 虽然国中一年c班没有得到整个体育祭最高的金牌数，但所有人都将心神放在了之前约定的聚餐上。 嬉闹之后，浅见优子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红叶陌晟，然而红叶陌晟没有接。 他看见了躲在远处的御前崎悠羽。 有些歉意地对浅见优子说了一声，红叶陌晟走向那呆站着的御前崎悠羽。 “那是谁啊，好漂亮、欸…疼，别扭，森山同学，别扭。” “优子~好像没有机会了呢。” “好像是这样呢。” 见红叶陌晟离自己越来越近，御前崎悠羽小手不安地攥着裙摆，想要逃离，脚却生根似的扎在原地。 “别、别过来……” 眼前少女眸子亮晶晶的，抿着莹莹水润的双唇，呆呆地看着红叶陌晟。 在众人的注视下，红叶陌晟牵起御前崎悠羽的小手，又轻轻拭去那泪珠，柔声说着。 “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041 牵手 “很过分欸，明明叫你不要过来了。” 御前崎悠羽拽下红叶陌晟在她脸上作怪的手，反手紧握，十指相扣。 “可是悠羽学姐这几天都在躲着我，再不过来指不定你就跑了。” 红叶陌晟牵起御前崎悠羽空着的小手，自此两人双手相握不留一丝间隙，少年俯首轻抵少女的额头，语气轻柔。 “那、要是我跑了，你会来找我吗？” “应该是会的。” “应该？” “嗯。” 红叶陌晟说完瞧了一下四周，都是些吃瓜人，便带着紧抓着他手的御前崎悠羽远离人群。 “真的、学弟真的会来找我吗？” 即使被拉着，御前崎悠羽也没有松手，快步跟上红叶陌晟。 “不会。” “欸！？” “骗你的啦~” “学弟——” 一年c班营地，同学们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女生a“呜哇，我还以为要亲上去了的说。” 女生b“我说你啊……” 男生a“之后的聚会，红叶同学应该不参加了吧？” 男生b“那还用说嘛，我决定了，今后红叶同学就是我的偶像！” 女生c“优酱，没事吧？” 一名女生轻轻撞了一下浅见优子的肩膀，小心询问。 什么啊，原来有对象了。 浅见优子摇摇头，道“没事。” …… …… “诺，麦茶。” 红叶陌晟将手中麦茶递给御前崎悠羽，然后在她身旁坐下。 “所以呢，学姐为什么这几天都躲着我？” “呲”的一声，红叶陌晟将锡环丢到地上，随口问道。 “因为…因为你和班上人相处的很好啊，所以我就不想打扰你嘛，就、就是这样。” 那泛白的手指可不像主人说的那样平静。 红叶陌晟瞥了一眼御前崎悠羽，碍事的头发让人看不清少女低垂的面庞。 两人沉默着坐在中庭，对远处体育祭最后响起的集合广播毫不理会。 “像这种时候，总是想一直坐下去呢。” 御前崎悠羽终于抬头目视前方随着秋风舞动的枫树叶，自言自语。 “或许是小时候，在等着父母回来时总是拿着小凳子守在门口的缘故吧，我总是在想，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呢？来了之后，我又要和他们聊些什么呢……” 红叶陌晟看向又重新低着头的御前崎悠羽，注意到御前崎悠羽将麦茶放到一旁，把手伸进了校服的口袋。 “学姐不用回班级里集合……” “其实，我是想把这个交给你……” 御前崎悠羽像是下了很大勇气，突然起身站到红叶陌晟面前，弯腰双手将方才揣在衣兜的东西伸到红叶陌晟的面前。 泛白的手指捏着的是外表看起来很朴素但材质很好的信封。 红叶陌晟接过信，没有打开直接放进藏在内衬的帽子里。 看着枫树下惴惴不安的御前崎悠羽，红叶陌晟轻叹一声。 “悠羽学姐。” “是！” “虽然不清楚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但我听说啊，告白应该是胜利的宣言，而不是冲锋的号角。” 红叶陌晟伸手牵过少女用力攥紧裙摆而泛白的小手。 “学弟？” 待御前崎悠羽抬头时，却发现少年近在咫尺。 “我喜欢你，御前崎悠羽。” 似石子砸进湖面，御前崎悠羽心里腾起一阵欢喜，莹润微微的粉唇动了动，语气轻柔。 “我也喜欢…呜~” 御前崎悠羽身躯微颤，随后轻轻挣脱红叶陌晟的手，任由少年怀抱，挽住少年的脖颈。 待秋风重新吹过，两人已被晶莹的丝线完成彼此命运的连接。 远处，是体育祭正式结束的礼炮声。 …… …… “啊、那封信！你、你回家之后才能打开看唷。要是你在我面前看的话，我会觉得很害羞的。” “好，我之后再慢慢看，现在学校也放学了，先回家吧。” 并肩走在校道上的两人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对这俊男靓女的组合，有人咬牙切齿，有人两眼发光。 “啊咧，那是红叶同学吧？宇佐美同学。” “嗯……是红叶同学，而且他旁边的那个人好眼熟。” 宇佐美瑞希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却实名羡慕，然后悄悄地看了一下身边发呆想着什么的内卷昂。 “我还以为他不喜欢这种大姐姐的说。” 内卷昂对于当初红叶陌晟在美术部画的同人志印象深刻。 “关注点错了吧？！” 宇佐美瑞希无力吐槽，摇摇头然后微笑着望向前方的两人，默默祝福，顺便祈祷自己能够早日摆脱单行道，如果她和内卷昂不能考上同一所高中的话，明年就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周围窸窸窣窣议论不断。 御前崎悠羽的小手指小心试探着勾住了红叶陌晟，见红叶陌晟没有反抗，转而十指相握。 和之前的贪恋不同，这会儿少女只觉得幸福极了。 随着两人的肩膀不断贴近，然后贪心的御前崎悠羽顺势挽住红叶陌晟的胳膊，螓首轻靠。 男生e“啊！好羡慕啊，太闪了啦！” 男生f“可恶，那人是谁啊！” 男生h“御前崎同学、御前崎同学！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我今晚不想回去了，陌晟学弟。” 靠着红叶陌晟的御前崎悠羽想要这条回家路永远走不完才好。 “叫我陌晟吧，悠羽。” 御前崎悠羽愣了一下，笑着回应。 “嗯！陌晟…陌晟，陌晟陌晟。嘻嘻。” 有点傻乎乎的，看不到自己住不住上翘嘴角的红叶陌晟心想，随后紧了紧握着御前崎悠羽的右手。 “陌晟，我喜欢你唷~” “……” “好想不停的说，最喜欢你了~” “不给个机会让我表现一下嘛。” “达——咩！” “要是听到你说的话，我会开心到飞上天的。 而且我一定会红着脸笑得合不拢嘴的，我可不能让你看到我那副表情……” 御前崎悠羽说完害羞地将额头抵在红叶陌晟肩膀旁，完全不顾自己会不会摔倒。 手臂一直处于比之棉絮还要柔软轻盈的包围之中，叫人晕乎乎的，身体里的血小板雄赳赳气昂昂，大有掀起一场自上而下的改革趋势。 “悠羽，我喜欢你哦。” “……~~——！！” 御前崎悠羽额头抵在红叶陌晟的手臂上蹭来蹭去，就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对着母亲撒娇一样。 “快住口口牙！” 随之而来的惊涛骇浪淹没了红叶陌晟的声音。 042 如胶似漆 “昨晚，我和外婆说了我们之间的事哦。” “是吗，那关于你吃嫩草的事，她老人家是什么想法？” “什么啊！” 御前崎悠羽一时气急想要转身用小拳拳教训出言不逊的红叶陌晟。 “外婆她非常开心喔，也很替我开心呢。” 御前崎悠羽巍峨颤颤，挠了一下小腹处作怪的手，接着说道。 “其实她似乎一开始就发现了我的心意，所以才会为了我向你提出接送的提议。” “原来是外婆拉的红线嘛。” 红叶陌晟收紧放在御前崎悠羽小腹前的双手，下巴摩挲着御前崎悠羽的肩膀，对着那小巧的耳朵轻声细语。 “嘤~别闹啊，是、是不愧是外婆，全都被她看透了。” “是呀，下次我可要去正式打声招呼才行。” 红叶陌晟说着，舌尖轻轻碰了一下御前崎悠羽小巧的耳垂。 “哈~外婆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红叶陌晟又逗弄了一下，御前崎悠羽最终忍不了先离开暖窝去准备晚饭。 …… “来、开动吧，要多吃一点唷。” 小小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御前崎悠羽的爱意。炸猪排、嫩鱼肉、天罗妇、沙拉以及清汤等，多是些印象中的日餐经典。 一道道料理似乎闪着布灵布灵的亮光，也不知道吃了会不会爆衣。 “很丰盛呢，辛苦了。” 得到夸奖，御前崎悠羽抚顺裙皱，正坐在红叶陌晟对面，将鬓角捋向耳后，随后轻声说着。 “因为这是成为恋人之后，我第一次做的料理嘛，自然就特别卖力。 不过，我是不是做的有点太多了？” “我倒是很开心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料理。” “如果有喜欢的一定要和我说唷，然后我会努力练习，把它变成我最擅长的料理。 然后调整成你最喜欢的味道。” “这有点难选啊，我喜欢的东西可太多了。” “啊啦~擅长的料理并不局限于一道而已唷。” 然而红叶陌晟只是笑笑，他想吃并且喜欢吃的可不是料理。 轻点一下御前崎悠羽的鼻子，令其娇羞，随后坐下双手合十。 “那么，我们开动吧。” 御前崎悠羽等这句话等了很久，抢在红叶陌晟动筷前将炸猪排夹起，伸到红叶陌晟面前。 “嘴巴张开，我喂你~” “似乎图谋已久呢，悠羽。” “其实我一直很想为你这么做呢……可是因为之前我们还不是情侣，要是这么做的话，我觉得有点太厚脸皮了。 所以，现在可以这么做，我非常高兴唷。” 她看上去既有些害羞又有些骄傲，好不得意地将炸猪排夹向红叶陌晟，还不忘将另一只手虚托在下面。 一双清眸闪闪发亮，充满期待的看向红叶陌晟。 “霍啦~把嘴张开，啊~~” 虽然少女弯腰垂落的景象很是壮观，但总不好让御前崎悠羽久等。 红叶陌晟很自然就咬下筷子的前端。 两人相视一笑，御前崎悠羽眸子盈盈如水，柔声道。 “那个，味道还好吗？” “悠羽喂的味道自然是极好。” “呵呵，顺带一提，这边这个炸猪排可和你刚刚吃下的不一样唷，因为里面加了我的爱。 来，啊~~” 御前崎悠羽说完就重新夹起一片炸猪排伸向红叶陌晟。 “这个是我用法式千层酥的方法做的，在切成薄片的肉之间夹了紫苏和起司，然后再用油炸成的。” “味道不错。” “太好了，其实、其实这种炸猪排我还是第一次做呢。因为家里只有我和外婆个人，所以平常几乎都没有做过需要油炸的料理…… 我想着男生应该喜欢这类料理，所以我用手机查了一下食谱。” 虽然红叶陌晟不怎么喜欢油炸食物，但可以说是电子白痴的御前崎悠羽费心费力地讨好他，总不好说些打击她的话，便做出一脸享受的模样。 “你不吃吗？” 对面的御前崎悠羽托着腮看着他。 “因为光是看着你吃，我的心就觉得好满足……” 闻言，红叶陌晟夹起一块炸猪排，将它放到御前崎悠羽面前，只需那粉嫩的双唇微启，就可以完成投喂。 “这次换我喂你，所以请你一定要吃。” “可是我更想要喂你，所以不用了…就、就算你那样盯着我也不行。我可不是那么简单就屈服的女人！” 红叶陌晟面色幽幽，像是在逼迫孩子喝苦药的父母，又像是要给小孩打针的医生。 “别说话，张嘴。” “咕，你欺负我——啊~嗯。” 御前崎悠羽根本就没有抵抗的心思，瞬间就屈服在红叶陌晟的胁迫下，一脸迷醉的样子在咀嚼着。 “感觉比我试味道的时候还要好吃耶……” 明明只是被学弟喂了一口而已，心里居然会充满幸福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红叶陌晟又夹起一块嫩鱼肉。 “你还想要喂我！？” “当然啦，悠羽张着嘴的表情很可爱啊，让人忍不住想要喂你点什么。” “说我可爱什么的，你那么说我不就没办法拒绝了吗。” 这人也太容易哄了。 “啊！你现在一定在想这家伙太容易屈服了对吧？因为全都写在你脸上了喔。” 御前崎悠羽有些羞恼地噘着嘴对红叶陌晟说道。 “没有哦，我可是很认真的在喂我的女朋友。” “啊~你这人，真是拿你没辙呢。” …… 在这之后，两人的筷子就没在自己的嘴里待过，不断将料理互相送进对方口中。 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阵，最终御前崎悠羽面色幽怨地离开红叶陌晟的怀抱，一起走上回家路。 到了御前崎家，外婆似早有预料，特意对送御前崎悠羽回家的红叶陌晟眨了眨眼，让御前崎悠羽先一步回到屋里沐浴，然后拉着等待一旁的红叶陌晟说道。 “我可以叫你阿晟嘛。” “奶奶你怎么叫都可以的。” “那我就直说了哦。” 让红叶陌晟俯身，外婆神秘兮兮的附耳轻声道。 “阿晟啊，你随时都可以把我外孙女娶回家喔。” 说完微笑着轻轻拍了拍红叶陌晟的肩膀，优雅地转身回屋。 红叶陌晟有点不知所措，曾经的愿望眼见就能实现，但是问题是，他如今明面上还只是一名国中生而已欸。 奶奶她说不定其实是个喜欢开玩笑的老奶奶呢。 等到红叶陌晟回到家中，黑色手机给他发来了消息。 有任务了。 043 任务 “乡津会社……” 红叶陌晟抬头望着这栋高楼，余光瞥到了目标人物出现后，咧嘴一笑转身离去。 目标人物是个留着燕颔虎须，带着圆框眼镜的圆顶胖子，姑且称做乡津会长。 “乡津会长，我们真的要继续吗？” “不过是一些宝石而已，再说了，他们这会儿都被赶出霓虹了，还能对我做什么？” 乡津会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接着说道。 “那些阪本龙马的赝品，没有问题吧？” “樽见猪彦和华村政之辅已经做好包装了，接下来只要传出被盗的流言，这批赝品就可以在黑市流通了。” “很好。” 且说又一次来到东京的红叶陌晟，对于东京警察的废物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已经过了近三个月，不仅是当时红叶陌晟一手操作的失踪案余波尚在，连带着那起酒厂的屠杀案也被媒体添油加醋的报道了。 “陌晟，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 “很快的，只是来拿一下判决书而已，那群亲戚这会儿还想闹，不过我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 黄昏时分，红叶陌晟躲过一路上所有摄像头，击昏后门的守卫溜进了任务地点。 此时的红叶陌晟没有内衬，直接穿着黑西装，脸戴白面具，头戴黑色高礼帽，斯文极了。 任务很简单，就是教训一下这些将赝品流入黑市的家伙，似乎是触动了动物园的利益或是别的什么，红叶陌晟不清楚，但手段不限实在是让他心动不已。 转身把守卫捆得结结实实后，拖到角落藏起来，便优哉游哉走到监控室寻找自己的目标。 “在顶楼啊。” 确认目标后，红叶陌晟走到楼梯处，借助暗影丝线到了顶楼之后，一脚踢开会议室大门。 “大家好啊。” 会议室里包括乡津会长先是愣了一下，喊出反派经典台词“什么人！” “啊，只是一个路过的基层群众，来这里主要是想找乡津会长聊聊。谁是乡津会长，麻烦出来一下。” 红叶陌晟自然知道哪位，他脚下那位就是。 有人想要制止，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有几个刚想大喊，却发现自己脖子被勒住，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在、在你脚下…的就是乡津会长。” 有个胆子小的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欸——你就是乡津会长啊？说说吧。” “说、说什么？” 红叶陌晟将脚抬起，然后狠狠地踹了一脚，踢得乡津会长蜷缩着身子在那干咳。 “还不说？” 随后众人只见乡津会长突然跑到大理石做成的圆桌处，用那扭曲的脸狠狠地撞向桌面。 偌大的会议室，一时间现场只有乡津会长磕头的声音。 红叶陌晟觉得用人头砸桌子有点上头，压下兴奋，坐在首座的位置上，翘着腿询问道。 “说不说。” “你、你也没问啊。” “还敢顶嘴？” “啊！！” 只见乡津会长的右臂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折叠起来，明明什么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手臂像是活了一样，诡异极了。 “咔”的声音和鸡翅被掰开一样，乡津会长汗流浃背地倒在一旁。 “至于你们……” 随即在场的所有人肢体都或多或少有折叠的部分。 现场每个人一脸痛苦却无法呼救，会议室唯一还站着的红叶陌晟有一种自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的感觉。 见有人开始昏厥了，红叶陌晟才放开捆住这些人脖子的暗影丝线。 等了一会儿，乡津会长像是物件被吊起一样被拖到红叶陌晟面前。 “我呢，收到的任务只是来警告一下的。” 乡津会长怨恨中带着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个白面具男人。 “不要做不该做的事，宝石不是你能碰的，能理解？” 乡津会长这会儿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眼前的人，慌忙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收手。 见状，红叶陌晟也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想了一下，又道。 “那么，我就告辞了。想必各位不会报警吧，报警的话，可不就是简单的骨折就能了结的喔。不过嘛，我还是很希望你们报警的。” 说完，乡津会长啪叽一下掉在地上，似乎腿折了，但苦着脸也没有发出声音。 等到红叶陌晟离开，所有人感到身上的束缚消失后，才挣扎着起身。 “乡津会长……” “阪本龙马那些赝品…咳咳……还有别的东西全、全都停下来” “是……” 乡津会长说完后，便被从下方赶来的其他人抬到隔壁房间进行简单包扎。 完成了任务的红叶陌晟给御前崎悠羽发了条短信后，换好衣服打了辆出租车赶去车站。 第二天一早刚从车站出来，红叶陌晟就见到了不远处御前崎悠羽。 “……啊。” 少女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旋即在周遭人的艳羡下猛地扑到红叶陌晟的怀里。 “你回来了。” “嗯，回家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中间红叶陌晟又出去了几次，但似乎因为手里还很干净的缘故，所以只是些转移宝石的任务。 ----------------- 伊吕波学园又变得吵闹起来，各个班级学生扛着木板，纸张来来往往，显得十分忙碌。 “终于到文化祭了呢。” 立花梦子和小山老师坐在自动售贩机旁的长椅上，这位新来的老师颇为感慨的说道。 “是啊。” “去年美术部做了些什么呢？” 立花梦子转头一脸期待地向身旁的小山老师发问。 “什么都没做。” 小山老师很平静地看着眼前在走廊里跑过去的女生，随意道。 “欸？” “……” 两人沉默了一小会儿，小山老师抬头回忆，为立花梦子解惑。 “因为美术部以比赛为主，文化祭以班级展示为重…” “这怎么行！” 立花梦子突然站起身，双手举拳，神情十分严肃。小山老师也不计较被她打断说话的行为，有些好奇的看向这位新老师，只听她很大声的说道。 “文化祭不是青春的一章吗！” 这位新来的老师浑身爆发出的干劲把一旁的老教师吓了一跳。 “我去找一下！适合美术部的展示活动！” “哐嘡。” 斗志昂然地说完，便听到易拉罐被精准投射到到垃圾桶的声音。 立花梦子呆呆地望着那自动贩售机旁的垃圾桶，对于一旁的呼喊声毫不在意。 “立花老师？…立花老师？” 小山老师叫了好久，立花梦子都没有回应。 044 部门小事 美术部。 内卷昂和宇佐美瑞希两个人很认真的在画画，绿色沙发上挤着三个人。 可蕾特拿着一顶黑色的高礼帽，似乎在研究怎么样才能从里面变出东西来。部长带着眼罩瘫着在那休憩，红叶陌晟则是拿着手机在不停地聊天。 “这个不喝了吗？” 立花梦子对放下易拉罐刚打算继续画老婆的内卷昂问道。 听到询问，内卷昂只得放下画笔，转头回答立花梦子。 “不喝了。不过，立花老师，它已经空了哦。” “没事，谢谢。” 只见立花梦子眼镜反射着白光，看起来有些滑稽地拿着那只空罐子，将它塞进右手提着的，一大袋不知什么时候就满满的白色塑料袋中。 收拾好后笑嘻嘻地走到一旁自言自语。 “有这么多…呵呵呵。” 宇佐美瑞希瞥到到内卷昂头上的问号，放下画笔转过身，向他解释。 “好像，立花老师最近在盯着空罐收集。 香织也说她昨天在学校垃圾桶里捞着找，吓了她一跳呢。” 说完两人一起看向那缩在角落捣鼓着空罐子的立花梦子，内卷昂忍不住吐槽道。 “怎么立花老师又做起这个了……” “谁知道呢。” 内卷昂想了一下，接着说“我记得，好像空罐子能卖钱吧？” “纳尼？老师也会缺钱吗？” “宇佐美同学，你去问问看。” “不去，内卷同学你想知道你就去问，干嘛让我去嘛。” 琢磨不出来怎么变戏法的可蕾特听到两人在那说悄悄话，偷偷靠近只听到了立花老师缺钱。 便走到专注整理空罐子的立花老师身后，伸出食指推了推立花梦子。 等到立花老师回头，可蕾特天真问道“老师很穷吗？” “啥？” 立花梦子不明所以。 随后被可蕾特直白提问吓了一跳的宇佐美瑞希和内卷昂急忙向老师解释。 “什么嘛，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立花老师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接着说。 “真是的，吓我一跳。” “对不起。” 没搞清楚状况的红叶陌晟被硬拉着和其他三人一起在立花老师面前鞠躬，至于部长，已经披着棉被在老师身后的绿色沙发上带着眼罩睡着了。 立花梦子笑着说“放心，收集这些不是为了卖钱。” “那为什么要收集那么多空罐呢？” 内卷昂伸手提问，闻言，红叶陌晟也放好手机看向立花梦子。 “各位知道‘罐头艺术’吗？” “……” 那是什么？红叶陌晟一伙人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过。 “是要用罐头做出各种形状哦，你们看，虽然像这样有很多种形式，我就想，能不能用这个在文化祭上展出。” 立花梦子说着掏出一本书打开指着里面的内容，向众人解释。 “原来如此。” 内卷昂和宇佐美瑞希恍然大悟，可蕾特没有搞清楚状况，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 立花梦子乘胜追击，接着道“这样一来，我们可以仅用学校里的空罐参加文化祭，主题就定义为‘学校产’！” 立花梦子两眼放光的对众人说着，宇佐美瑞希打了个圆场，道“不错啊，好像很有趣。” “真的吗！你这么说我觉得收集这么多都值得了！” 宇佐美瑞希给予高度肯定后，又提议让内卷昂一起参与这项活动。 “可是我们是美术部吧，文化祭参不参加不是无所谓吗？” 红叶陌晟不合时宜地提出异议，他只想和御前崎悠羽贴贴，不想搞什么劳什子文化祭。 “而且我还忙着画老婆，没时间做这个……” 内卷昂也重新坐在自己的画板前，拾起画笔继续绘画。 两位部员的反对直接让立花老师的心情从晴转多云，倍感失落的立花老师神情阴郁。 “也对哦，事到如今突然这么说让人很难办呢…” 宇佐美瑞希终究是个善良的女孩，不忍心看到立花老师在角落画圈圈的凄惨模样，对内卷昂附耳说道。 “我说，立花老师难得想到了这个主意。不帮忙的话，立花老师也太可怜了” 可蕾特又听到了两人的悄悄话，走到立花老师身后，用食指推了推，好奇问道。 “老师很可怜吗?” “欸？” …… …… 美术部又是一阵闹腾，最后连带着除部长以外的所有视线都集中在红叶陌晟身上。 “好吧好吧，我参加就是了。不过文化祭当天我不会在美术部哦。” 得到红叶陌晟的点头后，宇佐美瑞希颇有部长威仪的对三位部员说道。 “那就先决定样式吧！因为要放在体育馆正中间展出，所以要够吸引眼球。 重点在有美术部风格，而且不能太复杂。” 不理会三人关于展示模型的讨论，红叶陌晟手指在手机屏幕前点来点去。 ‘悠羽，你们班级的文化祭主题是什么？’ ‘是鬼屋呢，很普通吧。你呢？’ ‘我们班，好像是咖啡厅，他们还想要我穿执事服呢。’ ‘你同意了？’ ‘我只能是你一个人的执事，而且我只想和你一起在学校里逛来逛去，不想待在教室。’ 感受到旁边的阴影有靠近的趋势，红叶陌晟收回手机，看向旁边不停眨眼的可蕾特。 “怎么了？” 红叶陌晟扫了一下三人的视线，歪头问道。 “难道，红叶同学在和御前崎学姐聊天吗？” 宇佐美瑞希调侃着问道。 “御前崎学姐？” “原来是姓御前崎吗？” 看来只有宇佐美瑞希会关注这些和美术不相干的事情，红叶陌晟心想，然后笑着看向那想看他笑话的宇佐美瑞希。 “对哦。” 被红叶陌晟犯规的笑脸蛊惑，差点改换单行道的宇佐美瑞希呆愣片刻，然后猛的摇头，食指轻刮侧脸试图缓解尴尬。 “宇佐美同学？” 内卷昂好奇靠近，对着脸红的宇佐美瑞希询问。 “别靠近我啊，笨蛋！” 宇佐美瑞希一个手刀打在内卷昂头上，然后捂着脸在那发出蒸汽的声音。 小样，还想看我笑话。红叶陌晟在一边看着内卷昂在那不断声讨宇佐美瑞希的暴行，轻笑一声，对一旁同样在偷笑的小可蕾特说道。 “可蕾特同学，我还有事，先走了。要是你们讨论出来了要摆的形状记得通知我。” “哦！好心交给我！” 可蕾特听到委托，信誓旦旦地对红叶陌晟敬礼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045 日常 第二天红叶陌晟来到美术部的时候，便看见宇佐美瑞希和一位留着粉色双马尾的女生在那交谈。 “这位是？” 没等宇佐美瑞希说话，粉色双马尾少女抢先道“我叫伊万莉玛丽亚，这个学期刚转学过来，请多指教。” 和可蕾特一样是个外国人吗？ “红叶陌晟，国中一年级c班美术部成员，请多指教。” 红叶陌晟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自我介绍完后，指了指宇佐美瑞希身后的白板。 “那是最终方案吗？” 红叶陌晟看着那红色条纹的牙膏有些疑惑的询问宇佐美瑞希。 “嗯，现在在想之后摆成什么样子。感觉这样就有美术部的风格了。” 伊万莉似乎和宇佐美瑞希很熟悉，在她说完后很是自然的加入了讨论。 “不过，最好再华丽一点。”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打破魔结界，赋予大地神秘的水滴。” 粉毛少女捂住左眼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语言。 红叶陌晟见没自己事了就坐在绿色沙发上，和御前崎悠羽发着信息。 ‘悠羽，要不要来美术部玩。’ 消息回得很快，看来御前崎悠羽也很无聊。 ‘可以吗？会不会有些打扰？’ ‘没问题的。’ ‘我是很想来啦，不过这会我抽不开身，明天好不好~’ 红叶陌晟想着这会也不是第一个外人来这个美术部耍了，自己也带人过来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又和御前崎悠羽聊了一会，红叶陌晟抬头才发现这会儿内卷昂也到了。 在红叶陌晟走神的时候，三人也捣鼓好了最终方案，是一个挤出红色粘液的颜料膏。 …… 第二天，等到红叶陌晟收到可蕾特发来的消息后，便是和部长一起扛着成箱的易拉罐一起来到的美术部。 “非常感谢，也谢谢小可蕾。” 宇佐美瑞希对着扛着好几箱易拉罐的三人鞠躬道。 “这少说也有300个吧。” 部长扫了一眼纸箱里的易拉罐，略带惊讶。 宇佐美瑞希见状也忍不住吐槽“学校里居然能收集到这么多。” “对了，我可以叫人过来帮忙的吧？” 等到宇佐美瑞希安排好任务流程后，红叶陌晟向众人询问。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会儿除了伊万莉大多都在忙着班级里的事吧？” “既然可以的话，那就没事了。” …… “初次见面，我是御前崎悠羽，冒昧打扰了。” 御前崎悠羽那略带大和抚子气韵的鞠躬让美术部一时难以招架，部长的眼神更是止不住的示意红叶陌晟。 “学姐，自然点就好了，这样大家都不习惯了。” “啊啦，我可是很给你面子的唷。” 御前崎悠羽的小手一把抓住红叶陌晟，挽着轻声道。 可蕾特碧绿色的眼眸布灵布灵地闪着，欣喜道“姐姐好漂亮。” “谢谢，你也很可爱啊。” 御前崎悠羽半蹲着身子摸着一脸陶醉的可蕾特。 在可蕾特的插科打诨之下，大家也互相认识后，众人便开始了美术部的文化祭准备活动。 “首先，我们先把拉环去掉。” 宇佐美瑞希一行人很认真，部长夹起一片拉坏说道。 “真乏味。” “才刚开始哦” 宇佐美瑞希面无表情地回答部长，然后指挥接下来的流程。 “接下来把罐头洗干净。” “好冷啊，陌晟。” “把手给我。” “宇佐美前辈！手…手要冻死了。” “接下来倒过来晾干。” “这个环节很轻松呢。” “晾干的同时还要去掉其他拉环，快走吧部长。” “哎？” “去掉拉环……洗干净……晾干……” 宇佐美瑞希像个无情的复读机，不断重复着指令。 部长终于忍不住拉住宇佐美瑞希，黑着脸问她。 “宇佐美…” “怎么了？” “这个要来几遍？” “也就三十遍。” 三十遍在部长脑海中不断回响，旋即部长两眼一闭，沙发一躺。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不许睡！” 宇佐美瑞希不想放过他。 御前崎悠羽手里动作不停，螓首靠着红叶陌晟，柔声道。 “陌晟，要不我们回去之后一起画画吧，和上次一样。” 红叶陌晟将头靠过去，轻声道。 “好啊，不过这次你不能睡着了。” “我睡着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哦，不喜欢吗？” “说这个还太早了。” 美术部里除了可蕾特一脸认真地在去拉环，伊万莉和宇佐美瑞希一时间面红耳赤。 随后花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美术部才将所有部件准备完成。 但事情一帆风顺总是要出点意外的。 “全都被丢掉了？” “对不起……” 红叶陌晟来到美术部的时候只看了立花老师在那不停的鞠躬，询问之后才知道是放在空教室的易拉罐被当成垃圾丢掉了。 “虽然储物室里还有一点，但怎么才能凑够200个空罐头啊，还要是学校产的。” 内卷昂和宇佐美瑞希担忧地对视了一下。 “而且离开始还剩3天。” “对不起…是我不好，要是我说清楚的话…” 立花老师低着头，神情落寞。 红叶陌晟想了一下，开口道“说起来，是学校产的主题对吧？” “对…” “那在学校里喝掉的易拉罐就算学校产的话，我可以叫人买来喝的。” “你能叫多少人？” 宇佐美瑞希有些好奇的询问。 “这个啊…不清楚欸。” 等到红叶陌晟找到体育祭那会被打怕的不良们后，不良们二话不说纷纷表示听从指挥，并提议让他们组织人手在校园里进行贩卖然后将收集过来的易拉罐全部运送到美术部。 红叶陌晟对他们的态度给予高度评价，并让他们这个月不用上供，奈何不良们认为能够跟随红叶陌晟是他们的福分，保证在未来也会继续供奉，誓死追随。 就这样，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文化祭当天美术部还是顺利地进行了展出。 “悠羽，啊——” 文化祭当天御前崎悠羽和红叶陌晟躲在中庭互相投喂。 “陌晟，你不用去体育馆和美术部拍照吗？” “没有你在，那照片不要也罢。” “不能这么任性唷。” “那之后我再和美术部的人单独合影就好了，啊——” 日子就在平淡的时光中飞逝。 046 假期 “寒假到了，要注意……” 班主任在讲台上吧啦吧啦的讲着寒假的注意事项，对于班上同学们对他的话心不在焉，反而交头接耳的行为毫不在意，中间见他们实在是过分，便点名了几个成绩下滑的学生，他也想赶紧走完流程回家。 “红叶同学，圣诞节你应该是会和御前崎学姐一起过吧？” 第二学期最后一次早上开的班会结束，被点名的翔平同学在班主任走出教室后，将头凑过来，有些好奇的询问红叶陌晟。 “圣诞节……应该吧，你呢，森山同学？” 红叶陌晟将书丢进帽子，周围人见怪不怪，只是羡慕是肯定的，干男同学曾经还不停地纠缠让红叶陌晟教他魔术。 “啊？嗯，是森山同学啦。” 翔平挠挠头，又低声说道“那可是寒假最重要的活动耶。” “是很重要呢。” 红叶陌晟对圣诞的感触不深，但入乡随俗嘛。 “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就是有魅力和没魅力的人之间的区别嘛……” 翔平同学挺直着双手倒在课桌上。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和悠羽也没有什么关于圣诞节的计划。” “哇，居然到了能直呼其名的地步，我还只敢叫姓呢。” “那你也太逊了。你要知道交往并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红叶陌晟将最后一本书丢进帽子，微顿，接着说道。 “比起察觉到对方心意的互相告白，在交往过程中变得更加喜欢对方， 然后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你都会变得无比快乐、自信。”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可是那也太难了啊。一想到和森山同学在圣诞节那天见面，我全身都没了力气。” “你可以的，没看到他们都在等你的笑话呢，给他们看看你的勇气，翔平同学。” 拍了一下这个男生的肩膀，与旁边几个笑着看翔平同学失落模样的男生说声告辞后便走出门口，又对着几个打招呼的女生点头致意，徐徐走向校门，那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 …… 红叶陌晟与御前崎悠羽走在爱鹰町的购物街上，琳琅满目的小饰件让如今的购物街充满了圣诞节的气氛。 红色的，绿色的绸缎，远远就能听到的与圣诞节相关的歌曲。让每一个走在街上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看你东张西望的，怎么了吗？” 御前崎悠羽与红叶陌晟十指相扣，附耳小声询问，说完还轻呼了一下。 红叶陌晟收回视线，眼角带笑地看向御前崎悠羽，凑近噙住那泛着莹莹微光的粉唇，而后轻声道。 “我只是感受到圣诞节快到了。” 御前崎悠羽眯着眼等了一会儿，待那粲眸重新显现，挽住红叶陌晟随后柔声道。 “嗯~这么说也是呢。在我家里，或许是外婆对这类节日没有兴趣的缘故，所以没有像现在街上这种样子庆祝过。” 御前崎悠羽说完又抬眸看向红叶陌晟。 “我？以前倒是和……我一直没有过过圣诞节。” “这样啊……不过，今年不一样了吧。” 御前崎悠羽将双手紧紧抱着红叶陌晟的胳膊，好让他感受到家一样的温暖，接着说道。 “这可是一大节日呢……今年、今年我们一起过吧？” “欸~我还想说悠羽是那种不会随波逐流的类型，应该对这种事不感兴趣的说。” 红叶陌晟带着些调侃的声音响起，他是真的认为当初那个弓道场射箭的美丽少女根本不会关注这些。 “以前确实是这样没错，但现在不同嘛~如今这对我来说可是能够大大方方在街上卿卿我我的日子唷，不许拒绝。” 御前崎悠羽猛地拉住红叶陌晟，力气不大，但两人还是停在了原地，四周情侣见状还以为他们在闹别扭。 “这算是威胁吗，悠羽。” 红叶陌晟用空着的手轻点少女琼鼻，笑着问。 御前崎悠羽想要咬住那手指，奈何红叶陌晟收了回去，瞪了他一眼，便抱紧红叶陌晟轻声说着。 “呵呵，我倒是希望你说我很懂情调呢。” 不过，和御前崎悠羽过圣诞，多少还是让红叶陌晟有点兴奋的。 两人又踱了一会儿，御前崎悠羽接着说“可是，我并不是很了解圣诞节……我应该做些什么好呢？” 红叶陌晟佯装思考，回道“大部分都是约会或者一起出门去哪里玩吧。” “约会……嘻嘻、约会不错！那就约会吧。” 御前崎悠羽笑靥如花，踮起脚尖啄了一下红叶陌晟的脸颊，然后笑呵呵的靠着红叶陌晟。 “所以你打算带我去哪里呀？” “有哪里想要去的地方或者什么想要看到的景色吗？” “嗯~我想想喔……其实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你会把我宠坏的。” 此时此刻红叶陌晟是真的想把这个撒娇的人儿揉进怀里。 “你本来就是坏人，爱鹰町的头号不良，红叶先生！嘿嘿，不过，那样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呀？” “你说哪个？” “就是、就是……诶呀，我不说了。” “一边聊天一边讨论要去哪里不也很有趣吗，悠羽。” 红叶陌晟兀地想起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去的那个小镇，那个比爱鹰町大点，却又很有现代气息的地方。 “如果是隔壁镇上的话，倒是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嗯，这个行程是不是平常了点?” 御前崎悠羽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甚在意地方的好坏，又开口安慰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很喜欢唷。” “悠羽，贴得太紧了啦。” “啊啦，你不喜欢我黏着你吗？……嘿！” 说着，御前崎悠羽还上下摩挲着红叶陌晟。 “喜欢得不得了。” 红叶陌晟抬头说着，不让御前崎悠羽看到那有些扭曲的脸。 “哼哼~既然如此，圣诞节的时候我也会紧紧黏着你，然后尽情地卿卿我我吧。” 还黏？现在就黏得血小板高举叛旗，吹响反击大脑的号角了。 “约会~约会！在圣诞节、约会！” 御前崎悠羽兴奋得就像是要飞起来一样，粲眸弯弯如新月。 047 平安夜 “唷、久等了。你想去哪里啊。” “只要和达令一起，去哪里都好~” 望向四周，周围全是情侣。确认了，是单身狗们不会轻易踏足的地区。 红叶陌晟穿着一件黑灰色的外套，拿出手机正打算看一下时间，眼前一黑。 “猜猜我是谁~” “是我女朋友。” 御前崎悠羽小手突然使劲，将红叶陌晟扯得后退了一小步。 “等下，手、手！你的手抓得太用力啦……既然我猜对了，赶紧让我看看悠羽的可爱脸蛋。” 御前崎悠羽又使劲拉了一下。 “居然说我可爱~！” “快松手，眼珠子要爆了。” “对不起！因为听到你那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感到特别害羞……一不小心就……” 伴随着那害躁的声音，红叶陌晟被遮蔽的双眼重新恢复光明。 红叶陌晟转身看去，只见御前崎悠羽身着统一色调的服装。 格纹裙里蔓延出来的是黑色丝袜包裹的圆润长腿，黑色马丁鞋更显小腿的纤细。调转视角从下往上看，是白领内衬加上黑礼服，以及绕着玉颈的红格纹围巾，不禁让红叶陌晟多看了几眼。 见御前崎悠羽在这打量道目光中扭捏着，红叶陌晟轻笑道“之前看到的那套便服已经很可爱了，不过今天这套也很可爱。” “是、是吗？虽然有点担心，但最后还是决定选择这套，还真是选对了呢。” 御前崎悠羽轻提裙摆转了一圈，好让红叶陌晟能看得更多，然后有些欣喜的说着。 “因为我们第一次约会嘛，当然会希望能够让喜欢的人觉得自己可爱呀。 所以，我想说的是，这类裙子更有女人味吧？” 说完，御前崎悠羽妍丽如玉的脸蛋酡红如霞，低着头等着情郎的回应。 “很漂亮，我很喜欢。” 红叶陌晟上前牵起御前崎悠羽的小手，轻声道。 “走吧。” “嗯……我们是要先去龟友百货大商场对吧？” “对，龟友百货。我就想着我们先在这边逛边玩，等到这里广场那个棵圣诞树全亮之后，我们再回去。 这算是圣诞节应该必须要看的场景吧……” 虽然看那棵挂满灯泡的事情无聊就是了，红叶陌晟心想，却还是笑着和御前崎悠羽解释今天的行程。 “一定会有的景色也很好啊，不论是料理还是弓道，基础可是很重要的哦，所以恋人之间也一定会是相同的道理。” “原来你还是恋爱大师吗？” 红叶陌晟戳了一下那粉嫩的脸颊，笑道。 “我们毕竟是新手嘛，有什么变化或者想法等习惯之后再去考虑也不迟啊。” 红叶陌晟没有说话，将那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 感受到红叶陌晟的举动，御前崎悠羽倍感欢喜，娇哼道。 “所以啦……嘿！看招！” 红叶陌晟手臂又一次陷入了绵软中带着流动感的沼泽当中。 “今天就像一般情侣那样，和我黏在一起吧~” …… 红叶陌晟和御前崎悠羽在嬉闹过后终于是来到了大商场。 里面的设施很完善，想比已然披上白装的外界，这里要暖和得多。御前崎悠羽便把那红格纹围巾脱下，交到红叶陌晟手上。 不知名的杂货店铺内。 “你看这个餐垫，居然有箭羽花纹的耶。” “很适合你。” “我要买。” 红叶陌晟话音刚落，御前崎悠羽就做出了决定。 “我买两个这种餐垫，然后我们一起用好不好。” “都可以，既然如此，那我要这个红色的当做圣诞礼物送给你。” “那我就买这个蓝色的，也当成你的圣诞礼物。” 两人兜兜转转，又来到了服装店。 “这个领带怎么样，感觉很适合你耶。” 你是否记得我还只是一个国中生，红叶陌晟有点绷不住。但如今窜到了一米七几的身高，在这个地儿说他是国中生很难让人信服。 “可是我不会打领带欸。” 顺带一提，伊吕波学园的校服是有领带的。 “啊啦，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如此，我来帮你打吧。” 御前崎悠羽用那白嫩又纤细的指尖在红叶陌晟的颈部熟练地穿梭。 “陌晟，我们这样好像新婚夫妻唷。” “是这样吗？不太懂这边的习俗欸。” 红叶陌晟打了个哈哈。 御前崎悠羽瞪了他一下，刚想说什么，一旁的店员及时出声。 “诶呀，真的好好看呢。那条领带可是卖得非常好的，现在可是还剩下一条了喔。” 红叶陌晟瞥了一眼店员，但御前崎悠羽似乎相信了店员的话术。 离开大商场，两人又来到天文馆。 “考考你，说到双子座，就会提到北河二和哪一颗星星呢？” “呃…北河三？” 盯—— 即时两人处于昏暗的环境中，红叶陌晟还是看到了那带着笑意的眼眸。 “我猜的，所以是哪一颗？” 红叶陌晟在御前崎悠羽的逼视下率先高举双手。 御前崎悠羽见状笑得更开心了，转过身背着手一蹦一跳的继续往前走。 “答案就是北河三哦，学弟你怎么这么不自信呢……嘻嘻~好笨哦。” …… 等到两人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景点之后，在红叶陌晟肚子的催促下，两人找了一处餐馆。 “好像有圣诞节限定情侣套餐诶。” 御前崎悠羽指着菜单上的某处对红叶陌晟欣喜道。 “很不错，上面还有说可以自由搭配。” “那！那我要这个焗饭…还有这个点心、呃…嗯……” 虽然御前崎悠羽很快就选定了主食，但在甜品一处摇摆不定，很是纠结。 “帮我把我的那份甜点也一起点了吧，我们交换着吃就行了。” 虽然那纠结的模样很可爱，但还是赶紧点餐吧，中午没有进食的红叶陌晟很饿，非人的身体素质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可以吗？那、主餐也交换着吃吧。” 然后两人就在这餐厅上演了互相投喂的戏码，之后出现人传人现象，整个餐厅都是狗粮。 偶然路过的茶艺大师表示没眼看。 夜晚，两人依偎着站在有着巨大圣诞树的广场上，看着那昏暗的绿色松树。 “只要和你在一起，即便是非常普通的事，我都会觉得非常开心呢。 像是现在，只是和你站在一块，我就觉得特别高兴。” 红叶陌晟低头，靠在御前崎悠羽的肩上，将怀里的人抱紧，轻声道。 “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你看，就是那边。” 话音刚落，整个广场陡然亮起，各处花丛树木上繁星点点，供卫着中心处闪着亮光的圣诞树。 “哇啊——” 御前崎悠羽张开双手向前方小跑着，转身带着不输于灯光艺术的粲眸看向红叶陌晟。 “别跑那么快。”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景色嘛！ 陌晟也快点过来这边啊！” 御前崎悠羽在前方挥舞着双手，示意红叶陌晟快点过去。 看着小孩一样兴奋不已的御前崎悠羽，红叶陌晟笑着向她靠近，从背后重新拥住眼前人。 感受到身后的温暖，御前崎悠羽内心也逐渐平静下来，两人依偎在一旁感受夜的静谧。 “平安夜的灯光艺术……真的很漂亮。 不过，穿成这样，到了晚上果然还是有点冷呢。” 御前崎悠羽很是放松的靠在红叶陌晟的怀中，眼眸似倒映着银河，柔声说着。 “因为喜欢上你了，所以不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很开心唷。” “我也是。” “……真的吗？” “嗯。” “……” 御前崎悠羽微顿，缓缓转过身，用那长长的红格纹围巾把两人的脖子围在一起。 “…你看，这条围巾很长的哦，就算是这样……将两个人围起来，也是足够的。” 围巾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红叶陌晟甚至能感受到少女的喘息。 “……” “……” “呐，陌晟。” 御前崎悠羽眸光潋滟，轻轻揽住红叶陌晟，林籁泉韵般的声音里沁润着柔情。 “最喜欢你了。” 048 会面 “下雪了，又是新的一年。” 红叶陌晟推开窗扇，抬头看着那夜幕愣愣出神。 暗影法典已经研读完了近三分之一，忽略一些暂时看不出用途的知识，红叶陌晟对于暗影有了更深的理解。 如今红叶陌晟已经掌握了暗影丝线的粗细变化，或许没等到暗影法典研读完全，红叶陌晟就能让暗影丝线凝聚成长枪从而具备穿透力。 除此之外，或许是红叶陌晟嗑了太多的“噩梦燃料”，如今自己的左手覆盖上暗影之后竟可像橡胶一样延长，可惜的是这不像暗影魔法一样微不可查，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能够凭借红叶陌晟本身的力量进行中短距离的擒拿。 “动物园也不说发工资什么的，不给枪也就算了，还要成员自己外出打工养活自己吗……” 难道说自己转移的那些宝石，如果不是动物园的目标，他可以昧下来走黑市？ 红叶陌晟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干不来这事，主要是没经验，首先黑市他就找不到。 或许下次去东京的时候找那个乡津会长帮忙？ 红叶陌晟在继续享受前不良们的供养与自己想办法赚钱之间徘徊不定的时候，御前崎悠羽的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嗯嗯、咳咳，我打电话过来可是要和你说新年快乐的哦。” “我才是，新年快乐。” “今年…不对，从今往后的每一天，都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 似乎在这个世界重新找到锚点了，红叶陌晟心想，等待着御前崎悠羽接下来的言语。 “那个明天…好像该说今天……” “是昨天说的茶会吗？” 听御前崎悠羽说，她与外婆每年元旦都会一起出席茶会，算是比较正式的场合。 “嗯，在茶会开始之前我有一点时间，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和我见个面吗？ 一下下就可以了。我只是想要见你一面，还有……” 红叶陌晟先是拿出手机查看一下没有任务后，便回答道；“可以啊，我记得地点是神社里的集会场合吧？” “太好了！那中午之前，我会再联系你一次的，还有…啊、是……我知道了，请等我一下。 不好意思，事出突然，外婆说想要和你拜个年。” “好的。” 红叶陌晟等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便传来了老妇人的声音。 “喂，我是悠羽的外婆。” “奶奶，新年快乐呀。” “啊啦~还真是有精神呢。新年快乐唷…我家悠羽可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为了随时都可以嫁过去，我会好好教育她的，你想什么时候娶她过门都可以哦。” “外婆！怎么突然说那些啦……！” “哎呀，这种事情，还是先说清楚的好。不然之后，避孕之类的麻烦事，只会层出不穷喔。” 随后电话那边又断断续续地传来什么先下手为强，什么偷腥一些听不懂的话。 …… …… “茶会的会场，是在那吧。” 红叶陌晟婉拒了几位女施主的好友申请，向不远处嘈杂的地方走过去。 如果没猜错，定是盛装打扮的御前崎悠羽造成的围堵。 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周围人的惊叹。 御前崎悠羽身穿以红色为基调，绣着牡丹樱花一类繁华的和服，头上戴着配着桔梗花的大发饰，配上草履鞋带子上的绿色，整个人看起来艳丽的同时又不乏知性。 一旁的老妇人们连连称赞。 老妇人a；“哎呀哎呀，一转眼悠羽都这么大了，越来越漂亮了呢。” 老妇人b“那身振袖，相当适合悠羽呢，看起来就像是公主一样。” 御前崎悠羽闻言两手相护鞠躬道“谢谢两位的赞美。” 红叶陌晟混在不远处观望的人群里，没有要打扰的意思，但御前崎悠羽却是一眼就发现了人群里的他。 从那遮着阳光的和伞底下小跑着过来拉住红叶陌晟。 御前崎悠羽娇嗔道“真是的，既然你已经到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红叶陌晟扶了一下那有些歪了的发饰，轻笑着回道“因为你现在漂亮得让人不敢靠近啊，悠羽~” “啊啦，你是在夸奖我吗？” “当然。” 为了搭配和服，御前崎悠羽特意将头发上绑，故而在将鬓角捋到耳后的时候，红叶陌晟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她的后颈。 “你喜欢的话，那么我穿上这身振袖就值得了呢。” “振袖？” 御前崎悠羽牵着红叶陌晟往老妇人的茶会走去，边向他解释。 “振袖是未婚女性穿的。已婚女性穿的是留袖，是袖子比较短的和服。 也就是说，今年说不定是我最后一次穿振袖了呢。” 看来很多人都将红叶陌晟当成一个成年小伙了。 “明明很合适啊。” “就算合适，之后也可能不能穿了……” 御前崎悠羽停下来转身双手贴着红叶陌晟的脸颊，噘着粉唇轻声道。 老妇人a“哎呀，悠羽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呢。” 老妇人c“总是没有听悠羽说过恋爱方面的事，没想到居然偷藏着。” “虽然总想把握主动权，不过现在看来却是被反将一军。” 外婆很是淡然的抿了口茶，看了一眼那亲昵的两人，又愉快地和周遭的老妇人们谈天说地。 两人小声聊了一会，御前崎悠羽终于是把红叶陌晟领到了老妇们面前。 “小子红叶陌晟，今后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老妇人d“啊啦，瞧这自信的模样，难道是红叶家的吗?” 老妇人c“小伙子很俊啊，我家孙女也很漂亮哦，要不要认识一下呀。” “奶奶说笑了，小子不过侥幸才夺得桂冠，今后还要仰仗奶奶们指教我几招呢。” 老妇人a“哎呀呀，看来悠羽变成另一个人的原因找到了呢。” 外婆“就是说啊，因为悠羽早早就迷恋上他了。” “呜~~” 落后红叶陌晟一小个身位的御前崎悠羽闻言害羞地低下头，身体微颤。 老妇人b“对了！你想不想听听悠羽小时候的事情呀？” 红叶陌晟两眼放光，严肃道“我非常想听！” “大、大家已经认识了他了吧？“ 御前崎悠羽小脸通红，不停地拉扯红叶陌晟的衣摆，看得出她很想逃离这八方会审。 “这样子的悠羽也很可爱哦。” “居、居然说我可爱！太卑鄙了啦……” 老妇人b“还真是一副恩爱呢，好期待之后的发展喔。” 老妇人a“看来是能赶在我们都还很健康的时候，参加他们的婚礼了呢，真是太好了…” “现、现在说那些还太早了啦！”虽然希望能变成那样啦，御前崎悠羽躲在红叶陌晟的怀里不敢见人。 老妇人a“哎呀哎呀，脸都红了呢~” 周围顿时充满欢声笑语。 御前崎悠羽终究是阻拦了糗事的外泄，众人又聊了一会儿，红叶陌晟和御前崎悠羽便先行离开。 049 小有所得 时间一晃，又是一年金秋。 伊吕波学园还是很为学生们着想的，仅二年级就开始死抓学生们的成绩，为来年做准备。如今讲台上的升学指导老师叽叽喳喳，红叶陌晟神游天外。 本该读完的暗影法典却还剩最后的三分之一无法阅读，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限制一般。 尽管如此，暗影魔法也可以算是学有所成，暗影不再局限于丝线，不论是凝聚成尖刺，亦或是灵活的利爪。 同暗影生物一般肆意穿过阴影进行移动不再是妄想，帽子也无需随身携带，随意凝聚一处暗影便能连通其中空间。 最主要的是，红叶陌晟学会了暗影屏障，这是能够屏蔽掉一次伤害的神技。 虽然这种神技需要消耗“噩梦燃料”，但红叶陌晟可以用“两小只”身上的“噩梦燃料”进行替代呀。 只要“两小只”还附着在他身上，红叶陌晟甚至能够抗住“小男孩”的冲击，哪怕只有一瞬。 “剩下的知识，是要到‘永恒领域’才能继续么…” 暗影法典里研究出的各类道具，比如能让佩戴生物重新复活的护符，能够燃烧、冻结、瞬间传送的权杖…… 可惜现在都造不出来，这些个玩意都需要通过灵子分解器或者暗影操纵仪来辅助制造。 对于“永恒领域”红叶陌晟可是好奇得紧，毕竟当初就是被这个噱头诓骗的，以后肯定会去。 不过现在可以先收集魔法物品需要的六色宝石，动物园家大业大，做任务的时候失手几次应该问题不大。 “呐，红叶同学，你想好之后去哪读高中了吗？” 应御前崎悠羽的请求，她很想要红叶陌晟变成好学生，或许劝不良从良会让她有成就感。所以哪怕换了一个班级，红叶陌晟也没摆架子。 “可能会去东京吧。” 红叶陌晟转头对一旁好奇询问他的女生答道。 御前崎悠羽想要报考御茶水女子大学，为此也拉着红叶陌晟学习，一副要让他跟着去东京的架势。 托她的福，红叶陌晟自愿参加了许多补习班，献祭了大把存款的红叶陌晟，如今让他和御前崎悠羽一起去报考大学都不在话下。 “这么说，御前崎学姐是要报考东京吗……真好啊，两位。” 红叶陌晟的成绩稳当当地占据年级第一，是故旁边的女生压根就不担心红叶陌晟会有去不了的学校，她询问也只是想要让自己的堂哥死心罢了。 敷衍了一下，红叶陌晟的手机却是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课间，红叶陌晟走到角落，是一条很奇怪的任务。 “金苹果？嗯……又得请假了呢。” 正当红叶陌晟在想用什么理由请长假离开爱鹰町的时候，御前崎悠羽又给他发了信息。 ‘有便当’ ‘一起吃。’ 哪怕过了这么久，御前崎悠羽依旧不擅长打字。红叶陌晟快速回复之后，在午休时便前往相会地点。 …… “陌晟！这边这边。” 早早在那等着的御前崎悠羽见到赶来的红叶陌晟连忙起身挥手。 “因为早上忘记和你说便当的事了，所以我用line给你发短信。” 等到红叶陌晟在长椅坐下，御前崎悠羽解开方巾的小结，露出三层的便当盒。 “我还以为今天没有便当了呢，害的我都没心思听课。” “啊啦，那可不行，要好好听课才乖唷。” 御前崎悠羽夹起一个丸子放在嘴边轻轻吹气，然后夹到红叶陌晟面前。 “欸~好久没听到悠羽的训斥了呢。” “真是的。话说，你也该解散那群不良了吧？” “别人想来我还不给他进呢，啊嗯。再说了，也赶不走。” 说到这红叶陌晟也有点纳闷，那群人似乎有什么大病一样，当他说不用再上缴会费的时候，竟然有人想要切指明志，明明之前都被打得半死不活的。 “总之，你高中之后不能再当不良了，知道吗？” “好好好，一定好好学习。” 红叶陌晟正享受着口腔里的美味，御前崎悠羽却突然凑近。 “嗯…怎么了？” “酱汁从嘴边滴落下来了呢，不要动唷。” 说完，御前崎悠羽用舌尖温柔地舔掉了红叶陌晟嘴边的酱汁。 “诶呀，好像另一边也有酱汁耶。” 红叶陌晟嘴角止不住上翘，转过脸对御前崎悠羽说着。 “啊啦，真拿你这孩子没办法呢~” “没办法啊，它就快滴下来了嘛。” 御前崎悠羽对红叶陌晟突然的孩子气哭笑不得，却还是顺着他的意思。 “好…舔、舔。既然滴下来了就没办法了呢、啾~” 偶尔路过中庭的女生对这两人公然放闪表示十分抗议。 女生a“呜哇……这两人是要怎样啊，可恶。” 女生b“御前崎同学既然会那么娇羞，又那么幸福，啊~弄得人家也想要一个帅气男朋友啦。” 女生a“等下，你太大声了啦，他们会注意到我们的。” 如她所说，她们闹出的动静确实让红叶陌晟停下了偶然才出现孩子气，被打断施法的御前崎悠羽很不高兴，于是很是冷漠地瞪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人。 女生b“咦咦咦！？我被瞪了！？” 红叶陌晟见状，轻捏了一下御前崎悠羽的鼻尖，笑道“别那么凶啊，她们又没妨碍到我们。” “不行，因为感觉你喜欢大姐姐，所以我要牵制一下，让她们不能接近你。” 红叶陌晟想说喜欢小孩是犯法的，不过说到大姐姐，脑海中却是出现曾经遇到的那位太太，可惜那熟透的蜜桃却早早被人采摘。 “学弟——你在想什么——” 御前崎悠羽面色不善的盯着红叶陌晟。 “没什么。” 女生a“话说御前崎同学本来是那种个性吗？明明之前的她应该是更有知性美的吧……” “我喜欢的大姐姐就你一个而已。” 人妻应该算不上大姐姐吧？红叶陌晟心想却抓着御前崎悠羽的手安慰道。 “是、是吗，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御前崎悠羽太好哄了，以至于红叶陌晟有些微妙的负罪感。 “吃醋的悠羽也很可爱哦。” 红叶陌晟又啄了一口那粉润的脸颊，御前崎悠羽羞恼地轻捶了一下红叶陌晟。 “又说我可爱……我会开心到合不拢嘴的。” 女生b“也太好哄了吧，不过要是红叶学弟也这样对我……呀~” 还搁这看呢，红叶陌晟无视手上御前崎悠羽的小动作，对躲在他怀里的御前崎悠羽附耳说道。 “接下来喂我吃炸猪排吧。” 御前崎悠羽缓了一会，才重新坐直。 “好吧，那，啊——” 女生b“呜哇，居然无视我们。” 御前崎悠羽又瞪了一眼乐子人，但因为没压住嘴角，看起来并不恐怖。 “这是之前法式千层酥的做法吧，悠羽做得越来越好吃了呢。” 红叶陌晟嚼出了做法，尽可能咬字清晰地说着。 “真的吗！那我就把这个当做我的拿手料理好了。” “那你得把所有料理都当做拿手料理才行呢，至少对我来说，只要是悠羽做的，每一样都很特别。” “真是的……啊~” 御前崎悠羽玫红色的双眸泛着柔情，又夹起一块炸猪排喂着红叶陌晟。 至于那旁的乐子人，那是什么？ 051 纽约 下 “这群人围在门前是干嘛呢？” 下了出租车的红叶陌晟揣着兜走向幽灵剧院，只见幽灵剧院门口一群人围着一台银色的跑车不知道在干什么。 虽然之后还要去扮演公路恶魔，但动物园的任务也得完成才是。要是完成了不给个说法，就不要怪红叶陌晟给动物园使绊子。 拍了一下围观群众，表示自己的好奇。 此时的红叶陌晟身着便装，看起来像一个阳光大男孩，好在北美更喜欢硬朗大汉，是故很少有人凑近乎，但长得好看的人多少能遇到他人的善意。 路人a“你不知道吗？这里在拍电影呢。” 路人b“看到那个金发女郎了吗，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莎朗宾雅德。” 红叶陌晟歪着头，他并没有发现周围哪里有摄像头，所以对路人说的话有些怀疑。不过这个世界虚拟现实都快搞出来了，或许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黑科技吧。 不过那个女人，总觉得在哪见过。 出于对自己直觉的自信，红叶陌晟决定在一旁观望一会儿。 “莎朗酱~我真是爱死你了。” 红叶陌晟稍稍挤开人群，便听到一道娇媚的声音。 凑近了看，才发现车上坐着三个人，前排的两人不认识，后排的那名少女红叶陌晟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经典的独角，饶是多年过去依然让人难忘。 “卧++，小兰！？” 红叶陌晟一时没控制声音，好在人群本来就有些嘈杂，这句字正腔圆的中文并没有引起他人注意。 “为什么这个美国的大明星可以任意伪装成别人的样子啊！” 那车里的男子指着车前的金发女郎用很惊讶的语气大声喊着。 或许群众们觉得是拍戏，但红叶陌晟却对这句话有点疑惑。 “随意伪装成别人的样子……什么意思？” 儿时看电视的机会不多，看柯南的时候也是断断续续的，你说可以在网上看？拜托，那会儿都去打游戏了，而且正经人谁看表番啊。 红叶陌晟还能瞬间想起的只有绷带人，至于说凶手，就像看国外著作一样，能记住主角名字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但反派还是记得的，是什么黑衣组织……原来我是反派吗！？ 红叶陌晟摇摇头，之后再慢慢想吧，也不知道自由国有几个莎朗宾雅德，至少先记住她的正脸。免得哪天和“主角团”有冲突也好先下手为强。 小心翼翼研究了这么多年暗影魔法，现在都能硬抗核弹了，得享受一下生活。 刚想走到对面，却是点滴声响起，而后淅淅沥沥，似是拍打着梧桐芭蕉。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神的存在，那我们这些拼命生活的人，就不会发生不幸了……” 之后那金发女郎说了什么被裹挟到屋檐下避雨的红叶陌晟已听不大清楚。 红叶陌晟倚靠在墙边搜索着莎朗宾雅德的信息，小兰一行人终于是结束了谈话，银色跑车也随之启动往幽灵剧院的停车场驶去。 “那男的，应该是滚筒洗衣机吧…还挺帅。” …… 用“借”来门票进入剧院的红叶陌晟最后止步后台前，见跟踪不成，这会也没了办法，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换装吧，虽然没有发现摄像头，但刚刚是不是在拍戏也说不准。 还想要保留正常人身份的红叶陌晟于是便回到了观剧的座位上，等待那任务目标的出现。 等了半小时，周围嘈杂的人声也逐渐消失，无聊的戏剧开始上演。 一群人穿着盛装搁那跳舞，红叶陌晟欣赏不来，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那旁放着的钻石项链上，就等道具开始撤下的时候动手。 终于，舞会谢幕开始减员，仅一瞬，凝聚的暗影利爪就将项链取走丢进暗影空间里，过于迅速以至于一边小声聊天一边退场的演员都没有发现。 “听着！凡间的人类！我的名字叫米迦勒。” 男主严肃的声音响彻整个戏院，但这是希腊剧吧，怎么会出现天使长的名字？红叶陌晟心想，却还是继续看了下去，东西到手，接下来就是再去演一次公路恶魔了。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答案！” 话音刚落，舞台升起阵阵浓雾，叫人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红叶陌晟听到了枪声，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来到自由洛圣都每一天都能听到。 男主被钢丝吊在上空，他成了真正的天使。 随着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尖叫声响起，现场顿时乱做一团。 “欸~要不要再看一会儿啊。” 红叶陌晟捏着下巴乐道，他看到了迅速跑向包间的工藤新一。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而纽约警察比东京警察厉害一点，很快就来到了幽灵剧院，红叶陌晟和人群一起随着警察来到一处空旷地带检测硝烟反应，此时的幽灵剧院已被一条条警戒线包围。 “好了，你先到一旁等候，可以离开了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 红叶陌晟此时只是一个小市民，当然得乖乖听话啦。 现在离酒厂那人约定的时间还很早，“两小只”在人群里吃着自助不亦乐乎。 工藤新一破案的速度比红叶陌晟想的要慢很多，或许是他变成柯南的时候破案速度被动漫夸张化了，熬了一个半小时，警方才将人群解散。 “好了，意外事件没了，该工作了。” 红叶陌晟走到一个昏暗的角落，随后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幽灵剧院内。 “天使，她贴的是只有基司扮演的天使的照片。” 工滕有希子怀抱着巍峨神情严肃的说道“因为你爱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扮演的天使对不对。” “……对，所以我才要让他永远当米迦勒。” 金发红裙女子神色冷漠，却又带着些癫狂地说道“要是让别人来饰演米迦勒的角色我绝对无法接受也不能忍耐。” 接下来又是些疯言疯语，诠释了什么叫爱死他了。 “最后证明就连上帝这次也跟我站在同一边，否则盔甲掉下来的时候，我被钉子勾住的那一刹那，也不会有人刚好救了我一把。” 金发红裙女子说完，转过身对那时救了她的毛利兰感谢道“多谢你了，可爱的天使。是你，帮助我完成了心愿。” …… “怎么，难道你指望有天使来救你不成？” “长官……赤井长官是不会放过、放过你的啊啊啊啊！！” 红叶陌晟甩了甩手，一旁伪装成银发男子的贝尔摩德有些不忍直视，红叶陌晟的手法竟让她觉得曾经宫野夫妇都是善良之辈。 “你说的那人真的会来？我可不能在这待太久。” 052 play中的一环 贝尔摩德看不懂红叶陌晟为什么能让面部扭曲的人自己给自己开膛破肚，但不妨碍她对红叶陌晟充满忌惮。 “你只要继续抓人就行了，其他事不需要你管。” “是吗。” 红叶陌晟看了一眼面前的银发男子，随意道。 “你这皮相很像那人渣啊，怎么搞的，教教我呗？” 面皮下的贝尔摩德狭长凤眸倒立，冷冷地注视着红叶陌晟。 “所谓撒谎要靠脸，但眼睛可是心灵的叛徒……你好像在怕我？” “与你无关。” 红叶陌晟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而他面前本来已经昏迷的fbi探员又开始折磨自己在那哀嚎。 “我没有这群人的位置，要是随便抓抓到路人就不好了。” 你折磨的路人还少吗，贝尔摩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抱肘冷声道“我会把人引到这里来，你把人抓起来就好了。” “那你还在等什么，等这人断气吗？” 贝尔摩德柳眉微皱，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啧，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两人接触这么多次，唯一的破绽也不过是这次一闪而逝被“两小只”捕获的“恐惧”。 “不过男的应该不会害怕吧？” 红叶陌晟看着眼前正在吃着身体组织的探员喃喃自语。 离开小屋在外面踱了一会，贝尔摩德回头看着身后昏暗的小巷，刚刚那探员居然把自己的手指吃了下去，如此诡异的场面那人居然像是在看电视剧一样。 完全无法想象那张白色面具之下却是高中生的俊俏模样。 “长官！这边……发现目标！” 前方突然传来喊声，贝尔摩德转身往小巷深处跑去，那个发现她的探员见杀人魔逃走，将目击地点汇报后急忙追赶。 此时屋内的探员似乎被折磨得失了智，在那疯疯癫癫的，红叶陌晟打了个哈欠也没了兴趣。收回“两小只”，向屋外走去，刚刚他好像听到了枪声。 感受到不远处的“恐惧”，红叶陌晟真是爱死这座自由的城市了。 …… “然后，福尔摩斯就这么跟他说，就算地球都开始绕着月亮做圆周运动，我的工作也不会停止……” 工藤新一在回去旅馆的出租车上不停地说着福尔摩斯的的故事，试图转移毛利兰的注意力，但可惜没一点作用。 “e=(o｀，你该不会在想刚才那个女人跟你说的那句话吧？ 小兰，那是杀人凶手，和你救不救她是没关系的。” “啊？刚才她有说什么吗？她刚才的英文说得有点快，我没听清。” 毛利兰回神茫然的看向一旁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没发现勉强的痕迹，就笑着道“没听到就算了，反正她说的什么也不重要。” 工藤新一又指了指车窗，声音中带着无奈“不过你还是把车窗关上吧，要是感冒就糟了。 你今天一早不是就嚷嚷着有点发烧吗？” “我的感冒早就好了啦。再说了，要是把车窗关上，不就看不到纽约的夜景了吗？” 毛利兰望着车窗外显得很高兴，又转过头笑道。 “你看~淋湿的地方我都用手帕擦干了。” 然而手帕似感受到了原主人的呼唤，突然从毛利兰手中逃脱，淹没在雨夜的小巷里。 毛利兰情急下连忙叫停，让司机将车停在了昏暗的街道小巷内，随即下车四处搜寻。 “为什么啊，它明明就掉在这附近的……该不会是被风吹走了吧？” “算了吧，小兰，反正只是一条手帕。” 工藤新一也打着伞走下出租车，劝慰不远处的小兰。 “那才不是普通的手帕！那手帕是莎朗送给我的。” 毛利兰微怒，工藤新一没有多加理会，只见他扫了一眼四周，然后指着上方。 “是不是那个？你看，那个楼梯的扶手上，钩住了一条手帕。” 毛利兰抬头望去，那楼上外置的楼梯扶手上确实是那条手帕。 “不过这栋大楼好像没有人住了。小兰你等下，我去帮你拿下来。你先回车上等我。” 工藤新一对毛利兰说完后便悠哉地走进了楼内。 此时的毛利兰并没有听从工藤新一的劝告，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雨声逐渐停息，小巷突然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 来人身材高大，剑眉，高颧骨，眼下那单褶和冷漠的墨绿色眼瞳配上黑色翻领长夹克与针织帽，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留着…长发的、霓虹人……” 毛利兰被吓得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来人逐渐靠近，衣兜里隐约传来手枪解开保险的声音。 “喂！小姐！快上车！他一定是那个公路恶魔！快！…狗屎！” 司机喊完见毛利兰没有动静，骂了一声，赶忙开车逃窜。 “……” “你是霓虹人？” 赤井秀一神情严肃地对毛利兰询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男子？就是把头发染成银色，留了胡子的霓虹人。” “没、没有，我没有看到过这个人……” 听到毛利兰略带恐惧的回答，赤井秀一刚想把她带离开这处地点。 但毛利兰以自己的朋友还在附近为由，拒绝了他的帮助。 此时一名探员开着车闯了过来，探员小声询问了些什么，赤井秀一再一次看向毛利兰用冷漠的眼神试图喝退她“既然如此，我再警告一次，带着你的朋友，立刻离开这里！” 毛利兰无动于衷，无果，赤井秀一便转身与那探员离开。 “我们要把她丢在这？” “…放心吧，他被我打伤了，这里的出入口也都已经被我们封锁住了，他跑不了。” 毛利兰看着前方离开的两人，她已经明白这是警方对那公路恶魔的抓捕行动，那杀人魔就在这附近。 “得赶快和新一离开这里才行。” 走进先前工藤新一进去的楼房，虽然有些头晕，但毛利兰没办法丢下工藤新一不管。几个趔趄后，毛利兰终于听到了上方铁制楼梯传来的脚步声。 “是新一吗？” 毛利兰欢喜着加快脚步，但映入眼帘的，却是留着银色长发，腹部有血，假扮公路恶魔的贝尔摩德。 “小兰！快逃！！那家伙就是公路恶魔！” 贝尔摩德见是一个高中女生，不由得放松身子，原本狰狞的脸部也放松下来，倚靠在铁制栅栏上优哉游哉地拿出消音器。 “啊哈，他说得没错呢，小姑娘…我还以为我躲得够好了，没想到还能被那小子发现。” 贝尔摩德一边安装，边调侃着“不过，你要恨的话，就恨神为什么给你安排了这么悲惨的下场好了。” 但铁栅栏见不得去贝尔摩德的嘚瑟模样，哐嘡一声，那消音器也在惊慌下同铁栅栏一起砸在地上。 “啊啦，是‘恐惧’的味道。” 红叶陌晟正愁找不到人呢，原来在那里。 …… 贝尔摩德被吊在半空，看傻子一样看着毛利兰。 “你在做什么呢！？还不抓住我的手？！” 毛利兰揪着贝尔摩德的夹克，就在她要撑不住的时候，工藤新一也抓住了贝尔摩德。 借着两个高中生的救护，贝尔摩德成功回到了楼梯上，安全了的贝尔摩德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人。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贝尔摩德十分不解，这两人难道不怕死吗？ “……” “这哪里还需要理由啊。” 工藤新一抚住毛利兰的肩膀，微顿，接着道“一个人杀另外一个人或许要有动机，但在情急之下救个人……是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的吧。” “新一……” 听到工藤新一这发自内心的感慨，毛利兰像是摆脱了内心的煎熬，竟昏倒在一旁。 但贝尔摩德还是下意识的举枪对准了工藤新一。 “你最好住手，你现在受伤就表示追兵在附近……而你的消音器可是在下面，开枪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工藤新一抱着毛利兰，冷静的劝说着公路恶魔。 “只不过现在，我没空逮捕你归案，这次我暂时可以放过你，但下次可没那么简单了。” 贝尔摩德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开枪。 “我一定会把你的罪状跟证据找齐，让你没有机会翻供！等着吧。” 贝尔摩德一动不动，看着工藤新一抱着毛利兰走出小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是令人感动呢，不弄死那两个学生吗。” 贝尔摩德脸色一变，只见红叶陌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一旁，似乎见证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053 大雪 等到红叶陌晟回到爱鹰町后，已是月末。 看了一下美术部的小群，里面只有前部长和可蕾特部长以及立花老师还在活跃。美术部估计要废了吧，红叶陌晟为美术部的未来小小地担忧了一下。 往群里发了条自己从自由国带了礼物回来后，便不再管突然热闹起来的小群。 给御前崎悠羽打了个电话，回屋沐浴之后便晃晃悠悠地前往弓道场。 “陌晟，你来啦。” 等到红叶陌晟穿过长廊来到里间门口，等候已久的御前崎悠羽快步上前抱住他。 御前崎悠羽将螓首埋在红叶陌晟怀里狠狠地吸了一下，而后晶莹美眸目光灼灼看着红叶陌晟，让红叶陌晟忍不住轻抚那妍丽脸蛋，只觉缕缕甘甜沁润心间，让不知为何烦躁的内心平复几许。 良久，红叶陌晟才替御前崎悠羽捋了捋发鬓，低头在她畔轻声细语“先在这陪我一会儿。” 御前崎悠羽没有反抗，微不可查的点头后，两人便在这空旷的弓道场相拥而坐。 望着远处的火红绸缎缓缓的烧着，时间在此刻也变得缓慢起来。 两人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红叶陌晟轻挠着御前崎悠羽，惹得御前崎悠羽抬头娇嗔“干嘛啊，我又没有变胖……” …… 日子一天天过去，暂且不谈贝尔摩德有没有将红叶陌晟的信息报告给酒厂，“雪鸮”在那之后便成了红叶陌晟在动物园里的代号。 红叶陌晟在自由国已经展现了自己的狠辣，boss很是欣赏，决定给这个“好运”小子一点奖励，或许在动物园看来，红叶陌晟并没有遇到酒厂的追杀，但代号还是得给，毕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思来想去，便将“雪鸮”给了红叶陌晟。 “雪鸮？嗯……还行吧。” 红叶陌晟粗略扫过，脑中浮现的便是那种人畜无害的可爱生物。将boss的联络电话记清楚后，看向窗外。这会外面的雪很大，白絮漫天飞舞，看不清前路，而学校方面并没有停课通知。 倒是有路过的打工人穿着厚实的羽绒外套和长筒防水鞋，一步一个脚印的往镇中心走去。 …… “呼~还以为要没命了呢。” “即使在这一带，这样的大雪也是数十年才来一次吧？真亏你还能来学校呢。” “你不也来了吗！？” 红叶陌晟刚抵达教室，就听到了同学们的抱怨。会魔法的红叶陌晟对于顶着风雪赶路没有多大体会，但这会班上只有零星几个同学到校，想必之后会停课吧。 “啊，红叶同学你也来了啊。” “嗯。学校有说要停课吗？” 红叶陌晟将书包放好，对凑在一块的同学问道。 男生a“不清楚啊，我来之前听到报道说好像有些地方已经无法通行了。听说那些搭公车上学的人因为公车动弹不得卡在半道上呢。” 男生b“而且看起来老师似乎也没有来。” 男生c“听说来学校的老师们现在正忙着跟上面联系，不过好像是情报交错不定，这会正手忙脚乱呢。” 这边教室的角落对这场大雪正议论纷纷，墙角的广播及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现在由伊吕波学园对校内学生以及附近的居民发布紧急通知。 大雪特别警报已发布，警戒等级已经升至红色。因应警报发布，本校将开放体育馆作为避难场所。 各位学生千万不要外出，附近居民请立即开始避难，重复——” 等到广播停歇，仅安静片刻，喧哗声便在学校各处响起。 男生a“喂喂喂，叫我们不许出去，是什么意思啊？” 红叶陌晟此时正担忧着御前崎悠羽，毕竟御前崎家离山很近，用手机编辑着短信，随意回道“大概是判断现在让我们放学回家反而会比较危险吧。” 女生a“就是说啊，而且都叫我们去体育馆避难了，大家，一起过去吧。” 女生b“那去体育馆之前先跟家里说一声好了。” 在众人给家里报了平安后，又嘻嘻哈哈地推搡着离开教室。一路寻着被树起告示牌，前往体育馆。 居委会的人以及附近靠山的居民也为了提防雪崩而陆续前来避难。 红叶陌晟等一众被选中的学生遵循老师的指挥，将学校仓库中的避难物资一一取出，但可惜都没有取暖的设备。 男生a:“明明一大堆东西，居然没有暖炉之类的设备吗！？” 男生b“不是有毛毯嘛？上面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用毛毯撑过去吧。” 虽然可以去教室等候，但这会学校依然是将学生们安排在了体育馆，虽然体育馆有着空调可以取暖，但体育馆因为太过于宽敞，在如此低温下依旧还是无比寒冷。 男生c“估计是来得学生很少的缘故吧，要是挤教室的话就得整栋楼都供暖，而且来得老师也很少，体育馆更方便管理。” 女生a“话说我们可以自己决定发给谁吗，不一定要等上面发话吧？” 女生b“要是有人冻坏了怎么办，校长和学生会的人这会儿也不在这里。” 众人叽叽喳喳，这会绝大多数的教师和学生会的成员压根不在学校，伊吕波学园可以说是陷入了瘫痪状态，看来这是早八人的福报。 …… “外婆，真的不去拿毛毯嘛？” 御前崎悠羽望了一眼远处分发着毛毯的红叶陌晟，转头有些担忧地询问一旁的老人。 外婆自是看见了远处当着志愿者的红叶陌晟，摇摇头用带着些严肃的声音回道。 “不行唷，悠羽。我不应该享有任何优先的待遇，那些毛毯留给还没有拿到的孩子们吧。” “可是……还请您不要勉强自己，你不是常说冬天关节都会发痛吗？”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在大家有困难的时候只顾着自己抱怨。任何事都应该有分寸。” 外婆表情坚毅，语气斩钉截铁。 “是、是这样没错，可是这样下去，外婆您……” 红叶陌晟有着私心，他分得最慢，但等了老久也不见御前崎悠羽过来拿毛毯，转念一想，估计是老人不愿麻烦他人。于是就便加快动作，将自己尽可能的弄出热汗。 将手头工作结束后，红叶陌晟跑到御前崎悠羽和老人的歇息处。 “奶奶，用这个吧。” 只见红叶陌晟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件薄外套，然后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下反转，将暖宝宝塞进口袋，然后将羽绒服打结。 “虽然不能像毛毯那样为全身保暖，但可以像暖桌一样温暖你的脚跟膝盖。” 外婆有些无奈道“但是阿晟啊，你这样会很冷的，不是吗？” “刚刚在那边忙活这会儿出了点汗，如果你能帮我保管外套反而帮了我大忙。” 说着，红叶陌晟在御前崎悠羽疑惑的眼神下，神秘兮兮地凑近外婆，低声道“而且只有奶奶您帮我把外套拿着，我才能在大庭广众下和悠羽抱在一起呀。” 外婆听罢，眉眼都弯了起来，笑呵呵地调侃“既然阿晟都这样说了，奶奶也不好拒绝了呢。” 等老人将外套拿走，给一旁的御前崎悠羽小声说了些话便小步走到一旁歇息，但那双慈目却一直看着这边，眼里满含期待。 只见御前崎悠羽那妍丽脸蛋彤红如霞，眸光潋滟的看着红叶陌晟。哪还能不知道红叶陌晟打的什么主意。 “悠羽，我有点冷。” 红叶陌晟绕到御前崎悠羽的身后，环住那纤腰，带着点委屈的声音在御前崎悠羽的耳畔响起，御前崎悠羽拿他没办法，纤纤素手按住那爪子，娇嗔道“那你不能像上次那样使坏。” 说着，御前崎悠羽又想起了之前两人在空旷的弓道场胡闹的事情，只觉得脸颊又烧了起来，娇躯在这寒冷的体育馆竟觉得有些闷热。 “只是抱着取暖而已啦，你想哪里去了？难道悠羽还有在大庭广众下……” 红叶陌晟话还没说完，就被怀里转过身的御前崎悠羽捂住了嘴，只听到那林籁泉韵的声音中带着些羞恼道“住口！不许说了……” 御前崎悠羽那快哭出来的表情让红叶陌晟忍不住想要继续捉弄她，但想着影响不好，而且他也不想别人看见御前崎悠羽娇羞的模样。 于是便抵着御前崎悠羽的额头，柔声道“好好，我不说了，先找个地方坐下休息吧，你看，他们可都在看着呢。” 御前崎悠羽左右环视，见周围人全是牙酸的模样，玉颈都红了，躲在红叶陌晟怀里不敢见人。 红叶陌晟使了个眼神，周围学生见状，该低头低头，该聊天聊天。 他们还是知道看乐子和起哄孰轻孰重的，前者可以和学校的王者打好关系，后者就是被王者打的关系。 借着御前崎悠羽滚烫的娇躯，红叶陌晟这会儿并不觉得有多冷。 等到怀中少女冷静下来，仍是觉得有些害羞，便和红叶陌晟聊天缓和情绪。 “外套给外婆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你可比外套暖和多了。” “你认真点……” 御前崎悠羽嗔白了红叶陌晟一眼，接着说道“也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才停下来。” “总之等下去吧。” 但雪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积雪已经累积到了有如膝盖一般的高度。 054 月下魔术师 “人越来越多了。” 红叶陌晟抱着御前崎悠羽环顾四周，仔细看去，多是些老人小孩，看来除了早八人，其他人被迫来到了这还算宽敞的体育馆。 御前崎悠羽有些担忧地接着道“感觉很挤呢，小孩会走丢的吧。” “和我们没有关系，老实待着等雪停就好。” 红叶陌晟颇为强硬地说着，御前崎悠羽欲言又止，对红叶陌晟冷漠的做法似有些不满。 这会儿让红叶陌晟丢下御前崎悠羽去当好人在各处帮忙救济，绝不可能。 主动施以援手，那些人只会当做理所当然。人不能太善良了，总以为你帮了别人，别人就不会害你。 红叶陌晟见御前崎悠羽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还是小声对她解释“还记得当初你被那两流氓欺负的时候吗？当时你帮助了那个女人，结果呢，你身陷囹圄。” “……可是当时不是还有你在嘛~” 御前崎悠羽扭了扭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撒娇道。 红叶陌晟和御前崎悠羽又说了会话，便一起来到外婆身边。 不同于三人在角落一片祥和，长时间的不安与疲惫让居民们也开始骚动起来。 老人的安慰，孩童的抱怨，青年的不忿层出不穷，负面情绪转眼便笼罩了整个体育馆。 男生a“我们还得在这待多久啊，手机快没电了欸。” 女生b“喂！你刚刚是不是摸了我！？” 男生a“鬼才摸你，丑八怪，你能有我手机重要吗？” 而点燃整个体育馆暴躁情绪的，则是让所有人在此居住一晚的悲报。 临时拉起来的学校指挥废了好长时间才平息躁动。但如果不能让众人平静下来，指不定会有些不可控的事态发生。 而先前的吵闹声还是钻进了御前崎悠羽的耳朵里，刚睡醒的御前崎悠羽还有些迷糊，便询问红叶陌晟发生了什么事。 红叶陌晟紧了紧怀中的御前崎悠羽，轻声说道“听说市区里的除雪完全没有进展，刚才他们接到联络，说是我们有可能在这里住一晚。” 御前崎悠羽柳眉微皱，向一旁还未醒过来的外婆看了一眼，小声道“我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入夜之后肯定会很冷的，尤其是对老人小孩来说，而且外婆她……” “会有办法的。” 如果只是过一晚就暗影空间里的东西完全够用，哪怕不够凭借暗影魔法他也能在这风雪不断的爱鹰町来去自如，将东西统统搬过来，只不过这么做难免会变成众矢之的。 毕竟你有好东西怎么能不和大家一起分享呢。这些不是学校里的人可不会顾忌他红叶陌晟不良的威名。 御前崎悠羽见外婆还披着那件外套，便好奇地问道“陌晟，你那暖宝宝能持续这么久的吗？” “我这是特别版，能不间断地供热。” 红叶陌晟回答得有些敷衍。 黄昏，临近饭点，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子说服了老师，得到了学校食堂的使用权，甚至有人来邀请御前崎悠羽前去帮忙。 “拜托了，御前崎同学。因为我们打算举办狂欢派对来让大家开心一下，不然这么下去会出问题的，而你的厨艺又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所以，拜托了！” 女生说完就是一个直角鞠躬，这种主意像是本地人的脑回路，狂欢派对，真是大胆。 “不行。”红叶陌晟摇摇头，伸手制止御前崎悠羽，接着道“除非我也能和御前崎悠羽一起过去。” 红叶陌晟过去是为了要是这群人折腾出了什么问题，他能够第一时间带着御前崎悠羽快速撤离。虽然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猪队友，但该有的防范不能少。 御前崎悠羽听完也明白了红叶陌晟的意思，只觉得心安的同时悄悄握住了红叶陌晟。 那女生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之后有些生气刚想要喝问却被红叶陌晟打断施法。 “我能代表御前崎同学的意见，而且说实话学姐也不是必须要去的吧？” 御前崎悠羽见红叶陌晟就要和女生吵起来，连忙劝阻好生安慰。 那女生才不情不愿地点头同意红叶陌晟的跟随。 …… “冰箱里有不少肉呢。” 一群学生好奇地打量着食堂内部，有检查食材的，有清洗厨具的，自然也有来混的，比如红叶陌晟。 “今天应该是要正常营业的。所以食堂里才会准备这么多充足的食材吧。 不过蔬菜类还是有点少，大概是被风雪挡在路上了。” 御前崎悠羽同也凑上去看了一眼，对同样在检查食材的女生说道。 食堂里用的是瓦斯，厨具多是多人使用大型款，那口大铁锅让红叶陌晟有些手痒。 女生a“我从家政教室那拿了些食材过来咯！大丰收耶~” 男生b“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女生c“就是说啊。这种时候能够吃上一口热乎的不用去嚼冷面包还有凉白开已经很让人满足了好吧。” 女生d“感觉又活过来了呢，更加期待之后的派对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却只是在那说着风凉话。只见御前崎悠羽打断了想要提前开香槟的众人，柳眉微皱道“不过，米似乎不太够，可能不适合做米饭之类的料理。” 男生e“那做汤不就好了，比如猪肉味增汤之类的？而且这种做法也不难。” 一名男生举手发言，周围纷纷点头应和。 男生e“而且镇里举行的那些庆典也是各家各户捐点食材进锅里然后一起品尝，虽然有时候味道有些怪异，但也因为熟悉的流程反而能让大家放松，不是吗？” 男生b“嘿嘿，我还记得我以前偷偷放进去过一些虫子呢。” 男生a“原来是你吗！？混蛋！我说以前怎么会有虫子！” 男生b“啊啊啊，快住手！我不能呼吸了——” 御前崎悠羽摇摇头“味噌不够。这里的味噌实在不够做所有人份的味增汤。” 本来人就少的食堂也就在第一学期的时候人多点，而今天看来伊吕波学园是打算进行大采购来着，但可惜出了意外。 一边的女生想说用盐一类的替代，随后御前崎悠羽和她们找了一下别的调味，神色郁郁“还是不够。毕竟来食堂的学生本来就少，因此调味料并不多。” 那不是少一点两点，自去年吃过一次，红叶陌晟就没再来过食堂。 红叶陌晟想了一下像是全校集会一样的体育馆，又想了一下食堂平日的人流量。不得不承认御前崎悠羽说得有道理。 看这群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虽然不能理解淡点的汤为啥就不能喝，但还是开口道“味噌我来想办法，你们照常就是。” 本来就看红叶陌晟不爽的女生轻蔑地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国中生……” 红叶陌晟懒的理会，给了御前崎悠羽一个眼神之后便转身离开，毕竟这会也知道了这群人不会胡乱插手后厨的工作，稍微离开一会儿问题不大。 那女生见红叶陌晟干脆利落的离开，轻啧一声便加入到了后厨的筹备工作当中。 …… 必须让人避难的风雪确有过人之处，红叶陌晟兜兜转转“借”来了各种各样的调味料，甚至还顺了些大米之类的主食。 当红叶陌晟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堆东西的时候，饶是想要刁难的前辈也不得不闭上刻薄的嘴脸。 然而不等汤食准备完毕，整个学校突然陷入黑暗中。 停电了。 除了还在分装汤食的同学，其余人纷纷用手机打开照明跑回体育馆。 “呜哇哇啊——好黑啊——妈妈——” “受不了，等了一天了都没有人过来，那些人干什么吃的！？”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听从避难指示，无论如何都应该赶回家去的！” 体育馆外强风呜呜的吹着，摇曳着窗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陷入黑暗中的居民们越发不安，焦躁，随后喧闹与混乱犹如波纹一般扩散开来。 赶来的学生不停的安慰着群众，虽然也用手电之类的在照明，但点点星光安慰不了居民们恐慌的内心。 红叶陌晟突然想让现状保持下去，在这种源源不断产生的恐惧环境能让“两小只”就这样吃个饱。毕竟在得知魔法道具都需要“噩梦燃料”后，要不是御前崎悠羽，红叶陌晟是恨不得重操旧业。 但这会不行，御前崎悠羽外婆在这，红叶陌晟不需要这里陷入混乱。 “呜呜呜，好暗、好可怕……咦，妈妈，那是什么？” 本来还在苦恼的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指着前方，不断安慰着的妇人顺着手指看去。 只见红叶陌晟身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团团亮光，似精灵一般环绕着他，而红叶陌晟本人却在体育馆上方悬浮着，配合那俊美模样，一时间嘈杂的体育馆顿时安静了下来。 亮光越聚越多，不断舞动，连屋外的呼声都想是在配合着演奏一般，最后竟然将整个体育馆照亮，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御前崎悠羽看着宛如天人一样的红叶陌晟，第一次觉得学弟离她十分遥远。 055 新年 自风雪夜过去后不久便是寒假时间，除了红叶陌晟莫名多了些脑残粉之外，爱鹰町又回到了原本的节奏。 御前崎悠羽和红叶陌晟又一次来到了之前圣诞节游玩的隔壁城镇。 “很漂亮的补中。” 御前崎悠羽投出的球滚在保龄球道上，很漂亮地把所有球瓶击倒。 “好耶~我成功了呢。” 御前崎悠羽原地蹦了一下，跑到远处坐着看戏的红叶陌晟身边好不得意。 “没想到你保龄球也打得这么好。” 红叶陌晟拿着那红格纹围巾坐在那笑道，又将围巾下压着的外套递给御前崎悠羽。 “准备就绪，然后命中目标。流程和弓道很相似呢。” 御前崎悠羽接过外套披上，笑着回答。 “还好我没和你比这玩意。” “啊啦~不比比看吗？要是你赢了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个请求哦。” “那我该要求什么呢？” 虽说如此，但红叶陌晟不开挂的情况下，确实玩不过御前崎悠羽。 “看来是因为总想要全部击倒，所以反而太过用力了呢。” 御前崎悠羽在一旁看着红叶陌晟思索着，没有嘲笑反而指点着红叶陌晟。 红叶陌晟耸耸肩，将外套从御前崎悠羽手上接过，笑道“之前说好，输的要听赢的话。所以你要我做什么……不能太过分哦。” 御前崎悠羽从红叶陌晟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不信任，似乎很害怕她想出一些恶作剧，林籁泉韵般的声音里带着点俏皮，调侃道“嗯——要你做什么好呢？” 御前崎悠羽故作思索“那吃完饭之后，你就躺在我的大腿上，我来帮你掏耳朵，然后我会摸摸你的头，然后然后……” 御前崎悠羽越说越来劲，颇有一种要把红叶陌晟养成废人的意思。 “输掉的人不是我吗？” “对呀，所以你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乖乖听我的~” 说完御前崎悠羽拉着红叶陌晟继续逛街。 …… 两人漫步在黄昏下，御前崎悠羽围着红叶陌晟转过不停，时不时将手伸进红叶陌晟外套里面，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大宝贝。 “之前就想问了，我买了那么多东西，你放哪里了？从实招来。” 虽然红叶陌晟手里还提着些大件，但一点也看不出是逛了一天商场的人。 “魔术的秘密不能让人知道的。” “什么啊，不告诉我就算了。” 红叶陌晟想了会，岔开话题道“现在问可能有些晚了，你这个大包包里装的，是明天溜冰要用的东西吗？” “啊——这个啊，这里装的是过夜用的物品，还有换洗衣物。” 身边人突然没了动静，御前崎悠羽回头笑道“怎么了，干嘛站在那？” 红叶陌晟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是我想的那样吗？” 虽然两人已经很确定关系了，但御前崎悠羽每晚都会准时回到家中，像是留宿根本不可能。 “因为外婆要去参加老人会的慰劳旅行，所以不在家。”御前崎悠羽顿了一下，上前凑近红叶陌晟，那粲然眼眸中带着笑意，“所以是你想的那样哦，今晚在你家过夜。” “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我没问题。”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御前崎悠羽贴着红叶陌晟，接着面红耳赤，两眼泪汪汪地小声道，“我还准备了新的内衣裤哦……” 红叶陌晟不停地点头，只是回家的脚步明显加快了几许。 之后一路上两人牵着彼此的手默不作声。 回到家后，红叶陌晟像往常一样问道“我去整理一下客人用的棉被，之前一直放在衣柜里也没用过……” “如果是棉被的话，在年底大扫除的时候我就事先拿去晾晒过了。为了随时都可以过来过夜。” 后面那句话声音很小，但红叶陌晟听到了。 好家伙，早有预谋。 红叶陌晟转头稍稍打量了一下，御前崎悠羽的海拔似乎又长了不少。 红叶陌晟直挺挺的目光让御前崎悠羽有些不适，却又自豪的挺了挺，小声骂道。 “……陌晟，坏蛋。” “啧，就这样？你不多骂我几句？” 红叶陌晟有些失望，他还为能看到御前崎悠羽看人渣的表情呢。 御前崎悠羽微微摇头，柔声笑道“如果是被其他人看的话，我当然会觉得不舒服啦，但如果是喜欢的人的话，我反而希望他可以多看我几眼呢。 因为，那就表示对方把我当成一位女性看待嘛。” 似乎觉得红叶陌晟没看够，又一阵地动山摇。红叶陌晟确实挪不开眼睛，他要时刻把握山脉走势以防雪崩。 “呵呵，你也太诚实了啦，最大的乐趣要留到晚上才可以哦。” 御前崎悠羽上前点了一下红叶陌晟鼻子，笑骂道。 看来御前崎悠羽已经做好了准备。 夜晚如期而至。 “总觉得今晚的饭菜特别好吃呢。” 晚餐过后，便是两人说好的按摩时间。 红叶陌晟手法娴熟，揉捏小手的同时笑着说道“包括保龄球输掉的部分，我会更加用心帮你按摩的。” 御前崎悠羽靠在红叶陌晟怀里，脸颊微红，柔声说着“嗯嗯，那麻烦你啦，听说顺着淋巴的方向按摩，对身体很好唷。” 淋巴在哪，红叶陌晟不知道，只是照着往常的穴道在那柔荑上按压，但只是平常力道，这会的御前崎悠羽身子微颤，却忍不住腻哼了一声。 这一喊就没个分寸，面若桃花声酥入骨，撩拨着人心。 “你可以接着帮我按摩更上面一点的位置吗？” 御前崎悠羽双眸盈盈如水，呵气如兰。 红叶陌晟压下心中躁动，将按摩从手掌向手肘一带转移。 御前崎悠羽不想放过他，赧然一笑“你可以再往上一点。” 再往上，便是世界两大山峰的较量。 饶是红叶陌晟，也难以抵挡钢铁般的意志。乞力马扎罗或许可以在今日为自己证明它才是世界第一峰。 御前崎悠羽察觉到了底下的打火机，语气中带着笑意“继续呀。” 红叶陌晟有些犹豫“要不先这样吧。” 御前崎悠羽却不管他，自顾自的说着。 “这里似乎是淋巴最容易堵塞的地方唷，据说经常按压的话，可以排毒呢。” “那是哪里来的知识啊。” “我在网络上找到的呀，上面好多让男朋友开心的方法。然后看到了那类按摩方式……你不喜欢吗？” 说完，御前崎悠羽便可怜兮兮地看向红叶陌晟。“据说只要按压这里，情绪就会越来越高涨。” “那你有感觉到……？” “是你的情绪……？” 两人同时说道，然后迷茫的对视。 原来是我的情绪会高涨，这不是废话吗！红叶陌晟心里不住的咆哮。 御前崎悠羽见红叶陌晟突然停住，有些幸灾乐祸的调侃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偷看，应该是很想上手掂量掂量吧？要不要试试啊~” 御前崎悠羽低声细语的说着，声音中带着蛊惑，让红叶陌晟情不自禁。 “如你所愿。” 红叶陌晟不惧艰难，但还是在跋山涉水的过程中迷了路，面对此等困境，着实令人头大，没了办法。 这会儿爱鹰町依旧有着积雪，往来行人还是能感受到双足陷入雪里的滞留感。 御前崎悠羽眼里氤氲着水雾，看着窗外“屋里是不是……感觉好像有点热啊，身子好像在火炉里一样。” 御前崎悠羽偷偷瞄了一眼，在雪山里迷路的红叶陌晟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仍旧试图靠自己的勤劳的双手创造未来。 看来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呢，居然两眼发光，沉醉其中的样子。御前崎悠羽轻哼一声，又不免得以几许，曾经一度以为是拖累的东西，如今被红叶陌晟珍爱着，只觉的身子更热了。 “作战成功，嘿嘿。”御前崎悠羽很小声的说着。 曾经迷惑小李子为什么喜欢玩水枪，但如今红叶陌晟知道水球肯定是好玩的，于是乎他狠狠地抓了一下。 坏掉再换一个玩，对于御前崎悠羽的劝阻红叶陌晟左耳进右耳出，颇有渣男风范。但御前崎悠羽似乎不舒服的样子，最终还是放下手中玩具，略带关心的询问道。 “怎么了……很热呢，是发烧了吗，要不要把暖气调低一点？” “不是发烧，只是有些……” “只是？” “只是看你一副玩乐丧志的模样觉得太可爱了，让人心动不已。所以……因为这样那样，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不要而已。” 御前崎悠羽看红叶陌晟一脸关怀的模样，面若桃花快速起身，像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 “总而言之！我先去沐浴了，之后我们再继续按摩吧。” 随着御前崎悠羽的离去，屋内变得更热了。 红叶陌晟呆坐在原地，忽然发现自己脚下的榻榻米有些湿润，回想起御前崎悠羽今天是小礼服百褶裙配的黑丝穿着，看来屋内的温度确实有些高了，竟让御前崎悠羽因为冒汗而不得不提前清洗。 屋外呼呼地刮着冷风，屋内热气腾腾，好一个冰火两重天。 056 日以继日 等到御前崎悠羽悠悠醒转，早已日上三竿。 想起昨晚自己那番吞吞吐吐的姿态，却被红叶陌晟夸成是巧舌如簧，这会儿御前崎悠羽也忍不住捂脸。 “好羞耻啊……而且，呜……” 御前崎悠羽稍稍拉下手掌，美眸中不自觉氤氲着水雾。静坐了一小会，却觉得小腹有种涨涨的感觉，御前崎悠羽刚想起身去盥洗室，红叶陌晟推开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东西。 看着这个昨晚一直逞强的女人，红叶陌晟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感。 “先喝点，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红叶陌晟将托盘放下，上面盛着小米南瓜粥，说来惭愧，这一年来红叶家的饭菜都是御前崎悠羽做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手生。 “你喂我~” 御前崎悠羽眸中泛着莹莹微光，努嘴腻哼一声，娇声道。 红叶陌晟轻笑一声，将托盘上的吃食拿起，舀一勺放在嘴边轻呼，然后伸到那樱唇边上，清亮不失温柔的说着。 “张嘴啊——” “啊嗯~好好吃。” 御前崎悠羽觉得这会只是白开水也是极好的。心尖尖冒出来的欢喜让御前崎悠羽恨不得时间停在这一刻。 …… 御前崎悠羽原本的打算是第二天一起去溜冰场的，但两人之后除了上厕所都腻歪在一块，于是便等到了第三天。 “你也不能一直这么由着我胡来啊。” 红叶陌晟想到那晚手持钢刀私闯白虎堂后，靠同人志压抑的冲动也终于有了爆发的迹象。不停的清理门户，受苦受累的还得是御前崎悠羽这个户部侍郎。 按理来说不应如此，想来是暗影侵蚀的影响。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后，红叶陌晟刮了一下身边挽着他手臂的御前崎悠羽琼鼻，只见那晶莹美眸带着些魅惑白了他一眼。 “可是…很舒服啊，而且，这种事不应该是听达令的嘛~” 说完，又踮起脚尖，凑到红叶陌晟耳边呵气如兰“你看起来也不尽兴的样子。” 还走在路上的红叶陌晟很想就此折返，但御前崎悠羽承受不住的。如她所言，红叶陌晟确实没有尽兴。 “噩梦燃料”的强化超出了红叶陌晟想象，好在侧重身体的强化只是去年才开始，要是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就想着要当超人……然天无二日。 合二为一的成就达成，御前崎悠羽像是挣脱了束缚的小恶魔，一路上不停地撩拨着红叶陌晟。 磕磕绊绊总算是来到了溜冰场，大庭广众之下，御前崎悠羽总算收敛了些。 红叶陌晟不会溜冰，以前没钱没兴趣，而在之后便是没时间。 好在有御前崎悠羽手把手地悉心指导，红叶陌晟也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 “喔——酷——” 红叶陌晟尽可能表情夸张地配合御前崎悠羽，这让她很开心，拉着红叶陌晟的手，身姿优美，带着个累赘也不影响那行云流水的滑行。 看着红叶陌晟有些笨拙的模样，眼眸波光流转，轻笑道“不可以光顾着看脚下唷，要看着前方才行。” 御前崎悠羽一边往后滑动，一边指导。 红叶陌晟用开挂一样的身体素质，稍稍把滑冰的要领掌握，接下来只需要勤加练习，多少也能有站稳的水平。 啪的一下就能学会某种技能，红叶陌晟做不到。 “抱歉，因为是第一次溜冰，让你教了这么久……” 红叶陌晟动作还有些僵硬，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一旁微笑着御前崎悠羽说道。 “不论是谁都会有第一次的。而且一想到能够得到你的第一次，我可是觉得十分光荣唷，嘻嘻。” 像只精灵一样的御前崎悠羽弯下腰，高马尾甩落在一边，如玉般的后颈完全呈现在红叶陌晟眼中，只见御前崎悠羽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住嘴巴，轻声笑道，“虽然之前一直被你护着的感觉很棒，但像这样教你溜冰也不错呢。 一想到可以像这样一直牵着你，我就会觉得还好你不会溜冰呢。” “……所以拜托你，千万不要松手哦” 红叶陌晟见御前崎悠羽着实可爱，接着道“说起来，我可还不会弓道。要不要找个老师教我呢，毕竟某人可是一开始就让我找别人。” 曾经御前崎悠羽被放鸽子一气之下扬言不再教导红叶陌晟学弓道，红叶陌晟也就一直没提，毕竟一开始只是冲着能缓解暗影侵蚀才去的弓道场，学不学弓其实无所谓，但这会红叶陌晟忍不住捉弄一下得意洋洋的御前崎悠羽。 御前崎悠羽琼鼻微皱，腻哼一声“我考虑一下。” 显然御前崎悠羽认为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说完，她也不牵着红叶陌晟了，徒留红叶陌晟可怜巴巴的在原地蹒跚。 “哇，刚刚还说庆幸我不会溜冰的，就这么不要我了吗？” “不知道啦——” 见像只小狗一样的红叶陌晟，御前崎悠羽还是忍不住扑到红叶陌晟怀中，眸光潋滟。 “真是的，不要露出那种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的表情呀……那样我会心动的。” “等！？抱着我很危险，等下，要倒啦！要倒下啦！” “哼哼哼~” 完全不理会红叶陌晟的警告，就在红叶陌晟怀中不停摇头。 …… “你先把双脚摆成八字形，然后膝盖试着出力。” “很好唷，就这样继续保持。” “喔，它动了，可是要怎么才能停下——” 没等红叶陌晟问完，就是一个趔趄，御前崎悠羽急忙扶稳，轻声安慰“你不能只看脚下啦，要看更远的地方才行，不然无法保持平衡的。” “谢谢，总是忍不住。” 就像初学自行车一样，总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跌倒，仅凭两张薄片支撑，光是忍住不用暗影丝线辅助已经很耗费红叶陌晟的精力了。 御前崎悠羽不厌其烦地在一旁指导，时间也在跌跌撞撞中流逝。 “喔，我会了！你看！” 一个小时不间断的尝试，红叶陌晟这会小小滑行了约莫4米多的距离。 “对，就是那样，一点就通呢。” 红叶陌晟自己知道自家事，滑冰对他来说确实有点难。这会儿也被夸的不好意思。 “还得多亏悠羽的教导。” “那之后要一直看着我哦，不许看地面。” “好。” 随后，红叶陌晟勉强跟紧着缓慢滑行的御前崎悠羽，见状，御前崎悠羽很是开心地注视着红叶陌晟，后滑着逐渐加速，红叶陌晟在不知不觉间已能流畅跟随。 两人对视着在滑冰场边缘环绕滑行，没多久，御前崎悠羽便开始左右横向移动，长长的马尾在红叶陌晟面前晃来晃去，像是在邀请。 虽然难度有所增加，但已经掌握要领的红叶陌晟不惧挑战，周围初学者不无羡慕地看着这对人儿。 …… “辛苦啦~你真的很努力呢。” “哈啊，那是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之后也可以流畅地跟着，你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耶，好棒好棒~” 说到这御前崎悠羽也有些羡慕，当时她可是学了一下午才能勉强直线滑行，说完环顾四周，接着道“这会人好像变多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旋即两人滑到扶手旁，御前崎悠羽对红叶陌晟说道“这会你应该渴了吧？我去买饮料回来，你在这等我。” “我去买吧。” 御前崎悠羽闻言微微摇头，轻笑道“你还不习惯穿着溜冰鞋走路吧？” “也行，那我就在这里稍微复习一下好了。” 御前崎悠羽一离开场地，便熟练地装上冰刀套，脚步轻盈往店面走去。 无所事事的红叶陌晟原地转着圈，只是稍稍熟稔就让红叶陌晟忍不住继续滑下去，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滞塞，显得优哉游哉。 正当红叶陌晟想要给自己点挑战时，身边传来一阵叫喊。 “哇啊！——让开！快让开！” 红叶陌晟只来得及转身，来人正中下怀，红叶陌晟条件反射一样抱住了对方。 还算有料，感受了一下红叶陌晟便松开对方。 “对、对不起！” 真的好帅！女孩抬头只觉得被闺蜜拉来溜冰真是太棒啦！ “这边也是，抱歉，刚刚一时情急，没受伤吧？” 不论怎么说，红叶陌晟都是抱了她一下。 “因为你的帮忙，所以我没有受伤。其实我今天是第一次溜冰……” 红叶陌晟稍稍打量一番，看起来是一名高中生，身着全新的登山外套，短发波波头，颇有佳姿。 “是吗，我也是第一次溜冰。”红叶陌晟随意敷衍道。 “完全看不出来呢，而且你刚才还保护了我。”女孩并没有听出敷衍的意思，眼里带着光。 “运气好而已。” “那个，你可以教我一些诀窍嘛？朋友教我的难度太高了，我听不懂。 明明大家都会滑，就只有我不会，总觉得不甘心又很寂寞呢。” 但你这会儿站得很稳，完全看不出来第一次的痕迹。红叶陌晟瞥了一眼心想，反正无聊，和她玩会儿好了，便笑着对她说道。 “在我女朋友回来之前，我可以稍微教你一下。” “啊！原来你有女朋友啦？” 那不是更好了！反正也只是玩玩吧，这种级别的美少年，女孩蜜汁自信。 和女孩稍微过了几招，滑了一小会儿便去和手里拿着果汁的御前崎悠羽会合。 “喔，怎么不是可乐啊。” 红叶陌晟刚伸出手，但是御前崎悠羽没有给他机会，咕噜咕噜就把两罐果汁一饮而尽。 “刚好觉得有些口渴呢！到底怎么回事呢……” 红叶陌晟将伸出去的手耷拉下来，小声道“没有我的嘛？” “你说什么？” 出现啦，那是看人渣的表情，异常冷漠，红叶陌晟心里有点兴奋，但脸上讪讪的模样。 “你看到了啊……” “我当然看到啦！因为不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你！” “还得是悠羽，要不是你我还不能这么快上手。” “是啊，上手到要和那个女孩说要一直看着你呢。” 生气的模样也好可爱，红叶陌晟心想，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御前崎一把抓住他的手拽着他大步离开溜冰场，微怒道。 “算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然后两人来到了一家情侣旅馆。 057 代价 红叶陌晟久违地再一次来到了漆黑之地。 昏暗没有边际的空间，唯一能够用视觉感知到的只有那奇迹，散发诡谲气势的猩红竖瞳。 此刻，红叶陌晟像飞蛾一样，不由自主地向那奇迹游去，愈发接近，身周传来的哭泣声、报怨声、哀嚎声、尖叫声不断，意识传来的刺痛感也愈加强烈，仿若接受着刀刮一样的酷刑，但依旧阻止不了那想要靠近的欲望。 似有所察觉，那只猩红竖瞳向红叶陌晟投来瞥视，只一刻，红叶陌晟便意识模糊。 “哈！” 红叶陌晟陡然间睁开双眸，入目是情侣旅馆的粉色天花板，稍微起身靠在床头，可惜这会没烟。 呼吸还有些急促，但好在没有惊扰到身旁的御前崎悠羽。 侧目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御前崎悠羽，带着莹莹微光的粉唇，微润的睫毛，雪白肌肤的红晕也逐渐散去只留下些粉嫩。 红叶陌晟小心翼翼地翻下床，只见床下尽是些散乱的衣物，破损的黑色丝袜，房间里若隐若现的隐秘气息在讲述之前惨烈的战争。 来到盥洗室，红叶陌晟通过镜子看着眼前的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黑色的长发，精致的五官，猩红的双眸。 “怎么了？” 红叶陌晟回头看去，是御前崎悠羽靠在门前，素手揉着眼框。见红叶陌晟没有回应，御前崎悠羽上前闭目环住红叶陌晟，她还是很困。 “悠羽……没事了，回去睡吧。” “嗯……” 事情比红叶陌晟想的要严重，第二天一早离开旅馆去买早餐这会，红叶陌晟感受到了不对劲。 凡是靠近红叶陌晟1米的人，都纷纷绕开他，有些似打量，有些则是惶恐，更有甚者，竟是大喊大叫地跑开。 那卖早点的大妈连钱都没敢收，哆嗦着手将东西递给红叶陌晟后就立马后退，大有一股立马歇业的架势。 将钱放到柜台，提着早点的红叶陌晟压抑着心情，所过之处无不噤若寒蝉。往日人来人往的街道此时竟门可罗雀。 等红叶陌晟回到旅馆的时候，御前崎悠羽还在睡，她昨天被欺负得昏厥了两次，实在是太累了些。 红叶陌晟放好早点，躲在盥洗室，想着暗影法典或许能看余下的内容，但这会发现暗影法典却连打开都办不到，大脑传来了熟悉的刺痛感，甚至更加强烈。 红叶陌晟头冒冷汗，双手撑着洗漱台，好一会，才面色阴沉看着自己，低沉地自嘲“终于出事了啊，陌晟。” 稍稍冷静下来后，红叶陌晟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除了“两小只”不知所踪外，曾经在自由城从横捭阖的暗影魔法的使用范围也被限制在了十米内。 “那么，现在无法翻看暗影法典，是我的上限被砍了？” 红叶陌晟有些疑惑，这种情况就像是官方发现数值膨胀然后紧急砍了一刀一样。但一想到今早上出现的种种奇怪现象，似乎是某种代价。 但好在曾经学到的魔法例如暗影屏障还能使用，便也无所谓了，无非是回到曾经生人勿近的不良生活而已。 事实如红叶陌晟所料，哪怕身边挂着个御前崎悠羽这种等级的美少女，周围靠近的人依旧有些畏惧，最多有些疯疯癫癫。 “悠羽，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红叶陌晟看了一眼远处叫嚷着怪物啊的男人，面色平静地看向御前崎悠羽。 “没有啊？” 御前崎悠羽歪了一下头，疑惑问道。不过见红叶陌晟似乎还想继续问的样子，便接着道“真要说的话，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呢，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你变得好闻了好多，嘻嘻。” 是与周围人惶恐相反的态度，既然御前崎悠羽没事，那别人的看法与我无瓜。 红叶陌晟想了一会，低头轻点御前崎悠羽的脸颊，便和御前崎悠羽有说有笑地一路往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和御前崎悠羽一起上门拜年的时候，御前崎悠羽的外婆见着了红叶陌晟似乎表情也有些微妙，在没有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之前，红叶陌晟决定尽可能的不与御前崎悠羽的外婆见面。 …… “话说回来，今天还真的很冷呢。” 闻言，红叶陌晟默默握住御前崎悠羽的手，惹得御前崎悠羽眼眸微眯，笑盈盈地说道“呵呵，虽然我没有那个意思，但我还是很开心唷。” 御前崎悠羽说着，却还是回握了红叶陌晟，小手冰冰凉凉的。 “……去弓道场前，要不要先去别的地方？” 御前崎悠羽说完不等红叶陌晟答应，拉着他就小步跑着。 等到御前崎悠羽停下来的时候，便到了一处的足汤场。或许是太偏僻的缘故，并没有多少人，显得很冷清。 “哈啊……真暖和。” 御前崎悠羽一脸陶醉，双颊微红，娇哼一声。 “悠羽，你那个样子……” “因为不能穿着丝袜泡嘛~” 红叶陌晟面色淡然，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白皙美腿，平淡道“那我知道，可是为什么只脱半边？” 御前崎悠羽粲眸弯弯，稍微挪动了一下那浑圆，靠近红叶陌晟，莹润双唇带着微光附耳轻声道“我想说，这样的话，说不定能让你脸红心跳嘛~” 御前崎悠羽说完后，又刻意地将腿高高抬起。 “霍啦~陌晟h。” “啧，居然只脱一半……你太卑鄙了。” 黑丝之下便是漆黑之地，胖次的边缘隐约可见。 “要摸摸看嘛？” 红叶陌晟耳边传来恶魔的低语，诱惑着迷途的旅人，好让他沉浸在无限的温柔中。 “现在，在这里？” “请便。” 到底是选择光洁无暇呢，还是选择保留丝袜的原始质感。 红叶陌晟左手空悬，右手拿着那刚脱下来的，尚有余温的丝袜。 “呵呵，你以为是要摸我的腿嘛？可惜呀，不是呢~” 红叶陌晟撤回左手，讪讪道“吊人胃口，算了，这个我也可以。” 说完红叶陌晟做出要闻一下的举动，吓得御前崎悠羽赶紧阻拦。 “讨厌啊！不要闻了啦！” 058 针锋相对 入夜，东京。jewelry大楼。 一颗蓝色宝石安静地躺在柜台展示自身的美丽，诱惑着不远处的客人。 客人穿着带着斗篷的白礼服，头戴白礼帽，礼帽下是一副白色笑脸面具。客人迈着绅士一样的步伐，不急不缓地走到宝石面前，或许是手法太过粗糙以至于招来宝石的不满，警报铃不合时宜地响彻整栋大楼。 “哈哈哈哈哈哈！我等你很久了，怪盗基德。” 客人抬头，只见眼前一名穿着棕色西装，留着一字胡的中年男人在那放声大笑。神情狂热，与他身后穿着警服的小弟显得格格不入。 “已经八年不见了呢。” 叙旧过后，中森银三似缅怀又似解脱，右手指着客人，面色冷漠地说道。 “这次我一定、一定要逮捕你！” 随着中森银三做出动作，身后一众警官神情严肃，蓄势待发。 客人等到中森银三说完话后，不急不缓地将宝石握在手里，握拳按在左肩，行了一个绅士礼，而后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到中森银三等警察上方。 “嘭！” 本来炫彩夺目的蓝色宝石忽地爆炸开来，浓郁呛鼻的白灰色烟雾仅一瞬间便充盈了整个展厅。 中森银三和一众警官不住地挥手试图驱散烟雾，收效甚微，尽管如此，中森银三还是依稀瞧见了客人似狼狈的身影。 “可恶！” 中森银三指着楼梯上方，大喊道“咳…咳，在上面！咳咳！快追上去！” 闻言，警官们带着咳嗽声与脚步声顺着中森银三指着的方向飞奔而去。 等到中森银三重新回到监控室，透过监控，见到客人还在楼里逃窜，眼里闪过笑意，拿过对讲机，严肃道。 “a队听好！立刻前往五楼的b3地区。b队，你们去g6地区。” 然而客人似乎能够收到警方的通讯，中森银三话音刚落，只见客人白色斗篷一挥，便消失在监控中。 “消，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呢！？” 中森银三不可置信的喊道，随后不死心地又扫视了一遍所有屏幕，确实不见客人的身影。 随后连忙跑出监控室，等中森银三赶到最后一次见到客人的地方后，与一群还在发蒙的警官们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中森银三仔细观察着走廊，走廊里只有红色地毯，以及似乎是死胡同一样的墙壁。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大楼里会有这种死胡同一样的地方，但中森银三还是指着天花板上被打开的通风口，大喊道“就在那里！” 随叫随到的警官一窝蜂地顺着梯子爬向通风口，等到走廊似空无一人的时候，那死胡同一样的地方忽地脱落一片帆布，客人竟是用和墙壁一样颜色的帆布躲过了警察的追捕，实在是太柯学了。 然而客人只是走了几步，便被不远处的脚步声逼停了下来。 只见中森银三从角落走出，双手插兜，不可一世。 “基德，你以为我认识你几年？” 似乎觉得语句不对，说着又捏了捏下巴回想道“不对，应该说是追赶你才对。” 中森银三咧嘴一笑“要是上那种当，我就不是中森银三了。” 客人似乎对中森银三猖狂的脸色不屑一顾，斗篷一挥，便是身子消失不见，徒留双掌，头部以及斗篷，像是一只幽灵在空中飘荡。 “没、没有身体！！” 中森银三一愣，猖狂的面容都来不及回收，只见那幽灵呼地一声便闪到他面前，甚至不顾他身后便是巨大的落地窗，客人直挺挺地跨过倒在地上的中森银三。 “乒乓！” 玻璃承受不住冲击，陡然破裂开来，客人也如真正的幽灵一样，飘荡空中。 如此诡异的身姿被拦在楼下的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纷纷举起相机抓拍，这可是明天的头条。 …… ‘怪盗基德再现！究竟是……’ ‘相隔八年的犯案，盗走价值三亿的钻石，其背后……’ ‘震惊！三亿日圆的钻石被偷走了……’ “聂聂~你看到了吗？怪盗基德！” “不觉得有点帅吗？” “你看新闻了吗？” “怪盗基德对吧……” 怪盗基德重现江湖的温度连北国角落里的爱鹰町都热闹了起来，身周到处都是讨论神秘怪盗的消息，红叶陌晟都忍不住用手机查看新闻。 “怪盗基德……” 红叶陌晟上下翻动着手机里的条目，好在这会儿查怪盗的履历不用太费事，找个帖子就能知晓怪盗基德的前世今生。 又在凑上前来的女生们手里拿到一些网址，红叶陌晟有滋有味的看着八卦贴。 “呵，只偷宝石……这下有意思了。” 贴子里对怪盗的分析头头是道，什么怪盗淑女，圣少女，猫眼女郎乱七八糟的都有。 但相比其他怪盗隐秘的作风，这名怪盗的行为可以说是明目张胆，动作华丽，手法诡秘。像一名魔法师。 “红叶同学~你看了吗，基德大人是不是特别帅！” “嗯，确实很帅气。” “不过他都不露脸的，所以还是你更好看。” “……谢谢。” 怪盗基德，如果你只盯着宝石下手，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和搭讪的同学敷衍了几句，托着下巴笑着看向窗外，对面是高中部三年2班。 …… 今日的弓道场依旧宁静，只有御前崎悠羽和红叶陌晟在场上搭弓射箭。红叶陌晟好奇问了一下寺野老先生，便得知老先生得知曾经的女神外孙女要学弓，开了个弓道场而已，平日则在另一套房子住着，对于这弓道场的收益也是不甚在意。 想到老先生当时揶揄的表情，红叶陌晟嘴角带笑，手指一松，箭矢飞射出去。 “咚。” 清脆的弦音过后便是箭簇入木声。 “我还是喜欢你穿上袴服射箭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嘻嘻。” 御前崎悠羽趴在一旁，双手托着腮，两只小腿上下起伏，俏皮的动作让弓道场的庄严肃穆荡然无存，御前崎悠羽说完想到了什么，清眸带着笑意，旋即将托腮的双手放于木板上撑起山峦，像只猫一般直起身子，而后莲步轻移，走到红叶陌晟背后。 “你是觉得穿袴服和你像情侣吧。” 红叶陌晟轻笑着说道，手中动作不停，缓慢拉着弓弦。 “让你和我一起穿情侣装你又不愿意。” “太老套啦。” 事实是红叶陌晟对那粉色的衣服放不开。 “老套有什么不好的嘛，换句话说就是王道啦。而且…” 说完御前崎悠羽贴近红叶陌晟，身后棉絮般柔软的触感让红叶陌晟手一顿，僵在原地。 “而且我更喜欢像这样，顺理成章的和你贴贴。” 御前崎悠羽踮起脚尖，轻轻咬着红叶陌晟的耳垂，小声道“呵呵，因为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嘛，我会一直这样黏着你的唷~” “要是没有记清楚正确的姿势，射箭可是很危险的唷。” 红叶陌晟腰间的小手开始作乱，颇有向下的趋势。 “射法八节……嗯。” “啊啦，你居然知道呀，姐姐我还想教你呢。” “……那还请姐姐不吝赐教。” 御前崎悠羽握住了红叶陌晟的未来，对此红叶陌晟不得不答应对方的无礼要求。 “射法八节，就是指射出箭矢的一连串动作。比如这样~” “嗯——” 红叶陌晟闷哼一声，原本站好的跨步似有些混乱。 “把脚张开、撑弓搭箭……” 御前崎悠羽手中动作不停，刮着弓把的边缘，指引着红叶。 “不只是手，还要注意全身的姿势哦，像是脚下，腰部，还有丹田——” 红叶陌晟似有些不忿，呼吸急促几分，身体微微前倾。 “刚刚的姿势明明很漂亮的说，现在肩膀似乎太用力了。再放松些，不要有杂念，你看，肌肉都硬了。” 说着御前崎悠羽还轻轻拍了一下红叶陌晟，见红叶陌晟咬牙保持射箭的姿势很是可爱，便从红叶陌晟身后离开。 没等红叶陌晟松口气，只见御前崎悠羽来到他面前，用手确认红叶陌晟腰部的用力情况。 “等、嘶——” “这样的形状就像一把弓一样。看起来精神确实有集中呢……尤其是这个部位，很完美。” 御前崎悠羽很认真地检查着红叶陌晟此时搭箭的状态，紧接着便是弓道服摩擦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御前崎悠羽的询问声“要注意观察四周哦~” 覆雪之下，便是那未来被埋葬的时候。 在御前崎悠羽的指导下，红叶陌晟学会了另一种流派的射法，斜面举起。 “怎么样，有感觉了嘛？” 正坐着的御前崎悠羽指导的同时不忘询问她的学生。 “在这么下去，感觉快要到了。” “是嘛，看来我还要加把劲呢。嘿咻～” 说完，那卷起千堆雪的画面便在红叶陌晟脑中挥之不去。 “霍啦～让我看看你射的样子。” 059 花と蛇 “别让他逃了！快追！” 中森银三大手一挥，一屋的警察像是听到下课铃响冲向食堂的学生，用略显夸张的呐喊声追着前方身着白色礼服的怪盗基德。 “快点抓住怪盗基德！” 怪盗基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警察，加快自身速度随后破窗而出，多次“表演”让他对于在高楼表演自由落体显得十分潇洒随意。 只见怪盗基德破窗而出后，四散开来的玻璃碎片仿若星辉一般在半空中点缀夜色。 怪盗基德扶稳礼帽，夜色下只能看清那微翘的嘴角以及右眼上挂着的单镜片。 等到中森银三一行人跑到楼下出口，那白色身影转眼间便已经悬挂在一个带着螺旋的小型气艇下扬长而去。 “可恶啊！休想逃走！” 警车乌泱乌泱的在大路上驰行，副驾驶上的中森银三盯着前方的白色身影，咬牙切齿，面色狰狞。 “基德，给我停下！” 等到警车呼地驶过，怪盗基德有些无语地看着那远处被假人吸引的警车，吐槽道“中森警官每次都还是会被假人骗到，他还真是不知道反省。” 又看了一眼，怪盗基德将右手松开，白色手套上是刚刚取走的镶着粉红色宝石的钻戒，看着这个哪怕这会儿光线昏暗，依然散发着无限魅力的宝石，怪盗基德面带喜色“加上这个就是本月第五个了。” “明天也终于要动手偷一个大宝石了。不错不错～要加油咯。” 怪盗基德心情大好，一边解脱着自身穿着的各式各样的衣服收好，一边自言自语，显得优哉游哉。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不远处的电话亭却突然响起，诡异却又让人忍不住好奇。 怪盗基德环顾四周，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不曾停歇的铃声似乎越发急促。 从白服绅士转变成普通高中生的黑羽快斗不免有些好奇，便走到电话亭接听，想告诉那人打错了电话。 “喂？你打……” 没等他说完话，电话那头便传来冷漠的问候声。 “真是好久不见了，怪盗基德。” 怪盗基德瞳孔微缩，但很快冷静下来，虽然声音还带着些紧张“那、那个，请问你是哪位？” “你已经忘了我的声音了吗？” 电话那头说完又顿了一下，像是给怪盗基德回忆的时间，接着道“以前我就警告过你，绝对不要对宝石出手。” “宝石…” 怪盗基德小声嘀咕了一声，有些摸不清情况，好在电话那头并未在意。 “这次你偷的不是我们想要的宝石，所以我可以视而不见。但你要是继续重蹈覆辙，小心会没命喔。” 说完不等怪盗基德询问缘由，便挂断了电话。 “搞什么啊？这个人。” 不明所以的警告，怪盗基德想了想便选择无视，他还要继续准备几天后的行动。 …… “胆大包天，目标锁定印度最大的蓝宝石……” 白色手机上洋洋洒洒的写着有关警方对怪盗基德的抓捕宣誓词，以及对于怪盗基德的谴责等诸多信息。 “呵，还真敢继续啊，怪盗基德。” 红叶陌晟看着新闻上有关报道，喃喃自语。 趁着御前崎悠羽需要离开参与各式各样的考试以及远行期间，红叶陌晟协助动物园里的前辈“蜘蛛”完成了很多任务，承蒙前辈推荐，主要是红叶陌晟的“艺术”让“蜘蛛”很是喜欢，比如鬼娃娃杀人事件，街道飘荡的幽灵等悬案便是出自红叶陌晟之手。这会儿红叶陌晟也算得上动物园里的得力干将了，如今霓虹动物园分区便是“雪鸮”和“毒蛇”在管理。 或许是看他不爽，又或许是想要在霓虹一雪前耻，“毒蛇”这段时间就怪盗基德重新出现不停申请出动。 但红叶陌晟单纯地觉得他是不想和酒厂的人打交道。毕竟动物园事实上走的是“枪械”这类灰色生意，那玩意在自由国赚不到钱，像酒厂这种客户倾销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找宝石也只是附带的。而那次打不过除了对方是本土作战外，那群酒蒙子的战力也确实了得。斯内克这会儿一听到琴酒的名字就会不自在。 “我也要过去？” “怎么，你怕了？” “我是怕你功劳没了，毒蛇。” “闭嘴！…这是上面的命令。” 说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收好手机，轻车熟路地前往教师办公室，红叶陌晟要请假。 …… “这下糟糕了呀，都已经这么晚了。” 天台上的冷风掀起怪盗基德的白斗篷，这名白衣绅士看着手表，有些懊恼。 “外不快点回去，青子的派对就要结束了……” “约好了哟。”中森青子一剑希冀的模样陡然出现在黑羽快斗脑海里。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 想到这，黑羽快斗勾起嘴角微笑，打开滑翔翼，颇有气势地说道“好，就这样直接飞到青子家去吧。” 刚做出俯冲的动作，怪盗基德身后便传来枪声，黑羽快斗只感觉到身后的钢架被击碎，来不及检查自己的身子，转身看去。 只见那是一群穿着黑色风大衣的头戴黑帽的男子，光是站在那便能给人威慑感，那群人前站着的便是那刚刚开枪的斯内克，右手举着左轮枪对着怪盗基德，枪楼上还冒着热气。 “我应该有警告过你，叫你不要再对宝石出手才对。” 闻言，黑羽快斗瞪大双眼，心道“这个声音，是那天电话里的那个人！” “好久不见了，怪盗基德。” 说完，斯内克举着左轮手枪又上前逼近怪盗基德。 “不对呢，应该叫你黑羽盗一才对。” 正仔细看着那白衣怪盗的红叶陌晟观察到在斯内克说完黑羽盗一后，怪盗基德有很明显的情绪波动。 “黑羽盗一，那个天才魔术师？” 红叶陌晟回忆着有关信息，却不忘留心那白衣怪盗。 “八年前，因为对我们组织锁定的宝石出手而断送生命的愚蠢之徒…没想到你还活着。” 红叶陌晟观察到怪盗基德握紧的拳头以及后退的动作，直觉告诉他这个怪盗基德有问题。而且他对斯内克在那解释缘由的做法不敢苟同。 所谓反派死于话多，红叶陌晟对自己如今的定位有着明确认知。 “快点把宝石交出来，如若不然……” “如果不交怎么样。” “那就再让你…死一次。” 斯内克说完便是火蛇乍现。 那白衣怪盗左胸处却有着焦黑的洞口，红叶陌晟看见那向楼下倒去的怪盗，放弃了补刀的想法。 “走吧。” 红叶陌晟见斯内克捡起那“蓝色生日”，转身离开。 060 缘由 没有所谓意外，红叶陌晟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东京一处据点。 “我说，到这了你可以把你那可笑的面具拿下来了。” 斯内克回头看向那最后从车里走出来的红叶陌晟，见他周围的小弟毕恭毕敬的模样忍不住盯着他那白色笑脸面具暗讽道。 “我可不像你，我还得在这生活呢。” “哼，一会儿对方没有意见的话。” “赶紧进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斯内克见状，冷哼一声招呼他的小弟走向前方的雅居。这时红叶陌晟身旁的一名跟班瑟缩着身子悄悄靠近红叶陌晟小声询问。 “老板，我们也进去？” 红叶陌晟瞥了一眼这个顶着“疯狂光环”靠近过来的跟班，想起这是他年前在东京招收到的编外人员，双手插兜慢慢走向门口“不该问的别问，在外面把风就好。” 跟班a闻言鞠躬道是，等他抬头，刚刚还在脑中喧嚣的杂音以及自己四周的若隐若现的人影才消失不见。 抹掉额头的冷汗，跟班a招呼起一样是编外人员的同事，像蚂蚁一般四散隐蔽。 自从那天发现靠近自身的人会出现异样后，红叶陌晟接连几个月都在琢磨自己的身子，在付出了20个不良精神失常的代价后，红叶陌晟才大致了解这种他称呼为“疯狂光环”的诡异能力。 根据当事人对红叶陌晟的态度施加影响，简单来说，除了亲近红叶陌晟的人员能够享受到天国一般的精神欢愉，其余按敌意施加恐惧直到精神失常，严重者甚至大脑萎缩。虽然范围很短，仅有可怜的半米，但红叶陌晟对这用自己能力的削弱换来的被动很满意，那可是半米的绝对值。 御前崎悠羽还怀疑过红叶陌晟是不是专门跑出去训练过技能，虽然时间没变，但效果很明显是以前的十几倍。 想到此处红叶陌晟不由得勾起嘴角，完成任务后去看看御前崎悠羽吧，说起来也好久没见过她翻白眼的样子了，不然什么考试能够让她躲着他呢。 在动物园成员的带领下，红叶陌晟推开木门来到庭院，入目，是颇有年份的榕树，错落有致的石子包围着小湖，水面上的弦月清晰可见，而不远处添水传来的啪嗒声更是让人不自觉地放松身心。 在红叶陌晟的视角中，斯内克和一个半秃的油腻男在说些什么。 正在交谈的斯内克听到推门声往后看了一眼，又专注于眼前的半秃中年男子，便想接着之前的话题。 但那位油腻男不听他的，打量了两眼红叶陌晟，略带夸赞道。 “你就是那只雪鸮？” “只是一只幸运点的小鸟而已。”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感谢蜘蛛吧，要不是他推荐，你现在可不能站在这。” 又打量了会，油腻男揣摩起手中的“蓝色生日”，接着说道“既然那位先生让你一起过来了，那么你也算是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了。” 斯内克连忙眼神示意周围成员远离到外围警戒，没一会儿功夫，院里只剩三人。 “同刚才斯内克所说，以那位大人的权势地位，完全可以随手得到这些财宝。就连雪鸮你负责的交易也只是那位先生生意的极小一部分。” 同酒厂的军火交易确实是小生意，和“蜘蛛”闲聊的时候便得知动物园在全球范围都有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军火生意。 “但是，即使如此，也有那位先生无法自由得到的东西……那便是生命。” “生命？” 斯内克是一个很好的捧眼，红叶陌晟稍微想想就猜测到是一个权势滔天的人想要永生。 “没错，这个蓝色生日其实是散落于世界各处的传说中的宝石之一。如果，这个宝石就是那位先生所追求的东西的话，这或许就是人类智慧所无法触及的不可思议的力量。” “你们知道哈雷彗星吗？传说，当哈雷彗星划过地球时，将生命之石献给满月之后，生命之石就会流出眼泪，而喝下那眼泪的人将会得到人类的终极梦想，长生不老！” 说完，油腻男转身背对二人，举起手中的蓝宝石对着天空，“但是，拥有这种力量的神秘宝石只有一个，而如今根本没有人知道是哪一颗，为此，只能在彗星到来之前把所有神秘宝石一个个拿到手。” “但是，我们要如何分辨哪颗才是我们要的呢？” 与发问的斯内克一样，红叶陌晟也很好奇，这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有关魔法的踪迹。 “很简单，只要像这样对着月亮，如果这是一颗藏有力量的宝石，那么沉睡在它体内的另一颗宝石就会发出红光！也就是生命之石，潘多拉……就好比现在这、这是什么！？” 狂热到惊愕只需一瞬，油腻男面色陡然阴沉起来，斯内克见状赶忙上前查看。 只见“蓝色生日”里面分明夹着一张白纸条，没等斯内克看清上面的字迹，便听到头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诶——原来如此，原来是要对着月亮吗？” 油腻男也看到了那月光下的怪盗，面色逐渐狰狞，愤怒的声音中夹着些疑惑。 “怪、怪盗基德！斯内克！你们失手了吗？！” “怎、怎么会！我明明一直拿在手上！而且之前明明射中了他的心脏……” 红叶陌晟隐没在闻声赶来的人群中，抬头看向那树梢上的白衣绅士。 “没错，你的确打中了，可惜是我放在胸前口袋的这颗蓝色生日。” “那这、这个是……” “当然是我做的假货，这可是魔术师的基本操作。” “可恶啊！开枪，杀了他！” 原本被视若珍宝的“蓝色生日”被油腻男摔到地上破碎开来，以此作为信号，本来宁静惬意的庭院霎时间便带上了烟火气。 但在这枪林弹雨之间，怪盗基德依旧游刃有余，飞射出的纸牌精准击落了每一个持枪人的手枪，红叶陌晟也装模作样地捂着手腕。 “那么想要的话，就送给你吧！” 怪盗基德在半空做出一个投球的动作，随后那宝石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油腻男脸上砸去。 无视那爬向宝石的油腻男，怪盗基德转身，背对众人摆了个很帅的姿势后，轻蔑道“很抱歉，那不是你们想要的宝石，而且上面还有一个很麻烦的东西。” “斯内克，我们该走了。” 红叶陌晟打断还想要继续开枪射击的斯内克，“那真货上面有警方的追踪器，那些蠢货已经到这边了。” “哼，什么长生不老！笑掉大牙，告诉你们的老大，我怪盗基德一定会先比你们找到潘多拉，然后把那东西摧毁掉，给我等着瞧啊！” 怪盗基德挥动斗篷后在一阵烟雾中消失不见，只有那似宣战一样的留言以及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在空中回荡。 “虽然有些小插曲，但任务也算成功了呢，斯内克。既然如此，我先行告退。” 红叶陌晟告诫完后则隐入角落消失不见，斯内克面色变换间还是灰溜溜从紧急通道逃离。 许是匆忙对着月亮看过发现并非潘多拉，此时的“蓝色生日”孤零零地躺在草地上直到被追踪过来的中森银三捡起。 …… 再重新出现在人群里的红叶陌晟已经是一名从居酒屋摇摇晃晃回家的上班族。 “潘多拉么……而且从刚才丢掉的宝石来看只要不是组织里盯上的那些都无关紧要。这么说，我想要昧下那些宝石的话，怪盗基德这个公开叫嚣组织的人可不能死了。” 红叶陌晟回到旅馆沐浴之后躺在床上思考着日后的嫁祸之举，“蜘蛛”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雪鸮，有没有兴趣来参与我的演出。” “那个基德？” “没错，先生想要让我确认那怪盗是不是当年的黑羽盗一。” “什么时候，我最近还有考试呢，我可没有什么幻术大师的身份，可以到处浪。” “呵呵，很快的。” 挂断电话，红叶陌晟转头看向窗外东京的夜色，漫天的烟花于天空点缀这座城市，花火中心“青子生日快乐”的字样格外醒目。 “城里人就是玩的花啊。” 061 日出之前 “可恶，不是这个啊……哎，这下又得还回去了。” 对着明月的绯红色宝石一如既往没有红光，怪盗基德面露无奈，叹了口气后便驾驶着滑翔翼回到家中的地下室。 “我回来了，老爸。” 稍微收拾一下后，脱下怪盗服饰的黑羽快斗坐在红皮沙发上等待着盗一小课堂的开始。 “听着，快斗。仔细听清楚。” 自发现自己家老爸的秘密从而成为新一代怪盗基德后，黑羽快斗多少也明白了老爸的安排，对于这来自老父亲的劝诫总是能够耐心的聆听。 “魔术跟魔法，以英文来说的话都是magic，但是这两者却截然不同。你知道它们之间的差别吗？” “魔法？” 黑羽快斗有些呆愣地发出提问，完全忘了眼前只是提前录制好的音频。等回过神来，黑羽快斗苦笑道。 “老爸，这个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魔法嘛。” 确认好东西都收拾妥当后，黑羽快斗便离开了这间房间，在他离开后，房间里的灯光逐渐熄灭。 …… 地下室里寂静无声，只见一堆又一堆砌起的白骨，有羊的，有鹿的，也有猴的……蜡油悄无声息地滑落，白色的油脂蜡烛上是昏暗的火光，点缀在头骨之上，让人觉得能够看见头骨的哀嚎。 数不清的头骨拱卫着其中一座巨大的，有着金色精美浮雕边框的全身镜，此刻，镜子前正站着一名黑袍女子。 丝绸制的黑袍下是玲珑有致的身段，如瀑一般的长发在这昏暗的室内依旧散发着星河般的光泽，纤纤素手握着梳子轻拢发梢，妖艳的红唇吐露着足以蛊惑所有男人的声音。 “魔镜啊，魔镜。请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是谁。” 微笑着问完这句疑问后，女子睁开双眼，长睫毛下，绯红色的眼眸像是醉人的酒，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那当然是红子小姐您了。” 那坐落在女子身前的镜子很是诡异地发出了声音，若有外人在此，定是瞠目结舌。 “全世界的男人都是红子小姐的俘虏。” “哦嚯嚯嚯嚯~” 听到如此美妙的夸赞，小泉红子忍不住得意起来。 “只除了一个人以外。” “乒！” 可怜的魔镜没有双脚，无法躲避的它被阴沉着脸蛋的小泉红子用手边的梳子砸了个蜘蛛网。 “啊啦，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呢？” 看着眼前脱落的玻璃碎片，小泉红子面无表情的继续提问。 “他就是……” 兢兢业业的魔镜也不敢再卖关子，破碎的镜面缓慢浮现出一个小泉红子有些熟悉的身影，仔细瞧了一会儿，小泉红子不确定的声音响起“怪…怪盗基德？” …… …… “怪盗基德，可别让我失望啊。” 红叶陌晟望着天上的满月，喃喃自语，垂下的右手握着的手机屏幕里，显示的正是怪盗基德的预告函 ‘今晚凌晨零时，我将前往夺取大陆王朝展中所展示的末代皇帝印章——怪盗基德。’ 与此同时，中森银三晃晃悠悠地回归到岗位。脖子上带着一个有着羊头的骨制项链。 “中森警官，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打算要去哪里？” 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对着中森银三喝问道，而此时中森银三的异样他并未察觉，他只觉得套着一个古怪项链的中森银三玩忽职守。 “吵死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我的自由！” 中森银三全然没有了警察该有的素质，现在的他看起来反倒像是混迹极道的头头，就这么大声的说话那名男子却是被吓到一般。 躲在展柜里的黑羽快斗听到中森银三与人争吵，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在意，然而当他刚把手放到镶嵌着绿宝石的印章上，中森银三像是开挂一般朝着印章展台连开数枪。虽然并没有击穿展台，但黑羽快斗依旧是被吓到窜了出来。 “怪、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挠挠头讪笑道“我就先告辞了…哈哈。” 趁警察都还是懵逼状态，黑羽快斗蹲下身子启动改装过的滑轮鞋，留下一阵烟雾向着安全通道扬长而去。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追上去！开枪射杀也无所谓！” “射、射杀？” 推开还在疑惑的两名警察，中森银三抄起他的左轮手枪就是六声枪响。 远处铃木塔上，身披深红色兜袍的小泉红子看着对面的大楼，讥笑几声后拿出一个怪盗基德模样的布偶娃娃，绑在一个柱子上，而后手握钉锤，对着布偶的心脏处就是一顿输出。 “嘿！” “啊啊啊——” “射中了！” 看着倒下的怪盗基德，警察纷纷表示震惊，中森银三则显得十分得意。 不对，根本就不是中弹，子弹全部都没有射中。 黑羽快斗右手捏着自己心窝前的衣服，刚缓了两口气，大脑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啊啊啊！” 不行！我得赶快离开。黑羽快斗紧咬牙根，把改装滑轮鞋子的功率调到最大，只是一瞬间便沿着楼梯扶手冲到了楼顶。 踢开顶楼大门，将早已准备好的道具枪对准铃木塔，彭的一声，一根加强版的钢索绳便将铃木塔和黑羽快斗所在的高楼链接起来。 “来了。” 小泉红子看着前面逐渐接近的怪盗基德，将手里的钉锤丢掉，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柄巨大的镰刀。 “满月之夜，罪孽深重者，将于天空开创道路。” 黑羽快斗好不容易才跑到铃木塔，却见到了一名红袍人。 “怎、怎么回事！？” 黑羽快斗看到的，是掀开红袍的小泉红子。黑丝包裹的美腿在黑色的恨天高的加持下更显修长，胯部只是简单的裹了一层红布，上半身只有一件挂着金蛇的黑色内衣，黑色内衬骄傲地展示着小泉红子地平线，配合其主人此时的眼神，仿若俯视着眼前的怪盗基德。 深红色的长发下，是和怪盗基德一样的白披风，飒飒的风声一时间难以停止。 “我等你很久了，黑羽快斗。还是说，该称呼你怪盗基德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黑羽快斗立刻回想起以前见过的人，没一会，便在大脑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身影。 “该、该不会是，红、红子？” 黑羽快斗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穿着清凉的小泉红子，他不明白为什么刚转来他班上的女同学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逃亡路线。 “不过、不管你是谁都一样。” 小泉红子眼神温柔地看着怪盗基德，轻声道。 “只要你死了，就不具备任何身份了。” 黑羽快斗没有理会她的疯言疯语，看到不远处的怪盗布偶，他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异常从何而起，而后盯着小泉红子问道“原来如此，这个疼痛感是你弄出来的。” “没错，我就是小泉家红魔法的正统继承者，小偷先生。 而今天晚上我要盗取你的生命。” 望着举起手中镰刀的小泉红子，黑羽快斗不为所动。 “那可真是我天大的荣幸，但是，你穿得这么清凉，可是会感冒的喔。大小姐~” 说完便从小泉红子身旁闪过，来到那怪盗布偶面前。放松下来的黑羽快斗没有注意到小泉红子一闪而过的欣喜，正当他将手伸到布偶面前时，偌大的铃木塔，或者说以铃木塔为中心的一大片城区陡然间都陷入了黑暗。 被乌云遮蔽的圆月无法提供光照的情况下，整个城区显得寂静无比，诡异非常，连带气温都变低了几许。 没让黑羽快斗等太久，红光开始在在城区中蔓延，从上方看去，漆黑的楼房配合诡异的红光让人仿佛身处燃烧的碳炉之中。 在红光的照耀下，似乎一切都陷入了静止当中。 远处观望的红叶陌晟见到这等手笔，不由得庆幸以前的谨慎。 红光越发亮堂，立于半空中的红叶陌晟看着下方的红光逐渐勾勒成了魔法阵的样式，直觉告诉红叶陌晟眼前的动静是远处铃木塔上的对峙的人弄出来的，不由得更加好奇了，这个世界的魔法。你说是那群隔着钢绳隔空相望的警方弄的？有那能耐中森银三也不会像只蛆一样抱着钢绳匍匐前进了。 “这、这是、是魔法阵吗！？” 黑羽快斗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脚下的红光，他不敢相信不久前盗一小课堂提到的魔法竟然是真的。 “动弹不得了。” 看着眼前被魔法阵无形束缚住怪盗基德，小泉红子很是得意，将手中镰刀竖直放到地上，看起来没多重的镰刀竟将地面砸出裂缝。 “终于上当了吧，基德。 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是我的了，要杀要剐都由我决定。 来吧，你是要成为我的仆人，还是要就此消失无踪，做一个选择吧。” “我说你，真是一个任性的大小姐。” “你到底打算逞强到什么时候呢？”小泉红子叹了口气，用右手指着天空又微笑着对怪盗基德说道，“来吧，快成为我的仆人吧！” 纤细的指尖迸发出耀眼的金色闪电，猛地劈向怪盗基德。 “呃啊啊——好、好热……” 被金色闪电击中的黑羽快斗捂住心脏处半蹲在地上，脸庞在周围燃起的两圈火焰的照耀下颇为狰狞。 “呵呵呵，基德~你很想从痛苦中解放吗？ 既然如此，只要吃下这个巧克力，你就能立刻得到救赎了哦~ 作为代价，你的这颗心，将会永远地属于我了。” 小泉红子笑呵呵地看着一把抢走巧克力的怪盗基德。 “呵呵，来吧，基德，快点吃下去。” “基德！”中森银三举着手枪，觉得距离不够，又接着继续靠近。 然而小泉红子一会，只见怪盗基德将手中巧克力举到她面前，淡然道。 “大小姐，你的魔法已经，失效了。” “为、等下，雪？雪！雪竟然把魔法阵给……” “看来这魔法，和我想的差不多，需要提前准备……”看着随着雪花落下而逐渐消失的红光，红叶陌晟捏着下巴思索自己之后的行动。 “令人感到季节错乱的春雪，这可是变化无常的大自然施展的魔术哦，大小姐。” “你说魔术！魔术就是你的王牌对吧，遇到危机时就会使用魔术逃跑。”看着眼前站起来的怪盗基德，小泉红子抿着唇，声音里带着些哭腔，道 “但是、魔术毕竟只是骗局跟错觉罢了，只用那种东西欺骗人类！ 但是魔法可不是骗局或错觉或是偶然，是货真价实的啊……施展的咒语都会成真。” 看着眼前想要据理力争的小泉红子，黑羽快斗扶着帽檐，低声道“没错，因为我也是真么认为的。” “欸？” 小泉红子一时间楞在原地，等到烟雾出现，才赶忙上前想要抓住怪盗基德，然而只抓到了一顶白色高礼帽。 “魔术的确只是借用骗局错觉或偶然好用来欺骗人类也说不定。 但是，对看着这些魔术的人们来说……” “闭嘴！啊！” 怒摔高礼帽的小泉红子被陡然爆出彩带，烟花，鸽子的小把戏吓了一跳，有些困惑的表情将想要飞到黑羽快斗处的白鸽落在她的肩膀上，面对可爱的鸽子，小泉红子一时间有些坐蜡不知如何是好。窜上头的恼怒也逐渐冷却。 “但是他们即使被骗，也很乐在其中。而使用魔法来强制盗取人心，也只会招致寂寞。” “但、但是，强取豪夺，正是魔女的做法。” 正当黑羽快斗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陡然闪到小泉红子边上，伸出左手做出护卫的姿态。 “什么人！” “怎么……” 小泉红子有些困惑，但异常很快便也被她察觉，同怪盗基德一样，神情严肃地看向不远处的阴影。 在两人的严肃神情下，很快便传来一阵掌声，红叶陌晟徐徐从尖塔的另一端走出，对于察觉到他的怪盗基德很是赞叹。 “没想到魔女小姐没有感知到我，反倒是你这位怪盗先生先一步找到我了呢。 能让我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嘛？在下实在好奇得紧。” 黑羽快斗看着这熟悉的穿着，面色阴沉，双眸泛着冷光，咬牙道“你们这些杂碎，阴魂不散，怎么，这次的宝石也是你们的目标吗？” 看着眼前穿着黑风衣，头戴软呢帽的白脸面具男，那熟悉的气息黑羽快斗化成灰都认得。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目的了，识相点就把东西交出来吧。至于无关人等……” 只见原本还挂着的钢绳突然被切断，黑羽快斗的瞳孔一下就收缩到了极限。 “就请他退场好了。” 062 雪一直下 黑羽快斗听到钢绳断裂那一刻中森银三的尖叫，完全忽视了眼前的红叶陌晟，用他最快的速度从高塔处飞跃而下，去营救那没了古怪项链加持而面露绝望的中森银三。 “诶呀，就算不喜欢见到我，也不至于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吧，真没礼貌。” 小泉红子看着眼前阴阳怪气的白脸面具男，神色凝重，说道“你究竟是谁。” 魔镜不会骗她的，明明世界上只有怪盗基德不会被她“俘虏”，而眼前这个人完全不受她容貌的影响，难道她学习的红魔法是假的不成？ 可怜的魔女小姐从小到大没有经历多少挫折，接触到的多是普通人，不明白仅靠她如今具备的魔力量级，对于意志坚定的人来说根本无法起效，所谓所有男人都会被她“俘虏”的被动，怎么说也得是在魔女横行的时代才有可能，又或者像刚才那般搞特攻。 “我？哦，美丽的魔女小姐，你不会想知道的。知道对你没有好处，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红叶陌晟说着还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怪盗布偶，继续道，“对我来说太危险了，而我对于危险向来是直接排除的。” 小泉红子依旧沉默不语，此刻的铃木塔早已关闭，在没有更多的时间准备红魔法的情况下，除非小泉家的管家开着直升机过来，否则她无法离开。 红叶陌晟不急不缓地走到小泉红子面前，半蹲下来端详着在地面上鸭子坐的魔女。 红叶陌晟不得不承认，单从面容来看，这位魔女小姐确实是他目前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你刚刚使用的，是黑魔法吧？” 小泉红子绯红色的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无礼之徒，钢绳断裂那一瞬间，那带着诅咒，贪婪的气息波动，让她想起以前感受到的不安。 “黑魔法……算是吧。不过这些并不重要，现在，你可是阶下囚。” “口气还真大呢，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反制的手段？” “呵，从刚才开始，你就叫嚣着什么魔法魔法，但是魔法岂是如此不便之物？比如现在，我甚至不需要有什么准备。” 话音刚落，没有见到白脸面具男有什么动作，小泉红子便感受到了无形的束缚。 “呀！” 一瞬间，她便被暗影丝线半吊在半空中，一条条勒痕在她身上浮现，整个人呈大字供罪魁祸首观赏。 顾不上羞耻，小泉红子怒视让自己失态的登徒子，魔女小姐从小到大没有一刻不像现在这般想要杀死一个人，然而刚刚在视线中还是孤身一人的面具男，此刻身边突然出现了许多黑影。 魔女小姐的疑惑刚从脑中冒出，那黑影快速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可怖生物，小泉红子只在古籍中见过类似的东西，书上一般称呼这些东西为恶魔。 心间怒火被强行熄灭，恍惚间，小泉红子觉得自己来到了魔女被审判的巨大广场。 偌大的广场上各类人群熙熙攘攘，有农夫，有小贩……十字军在维持着秩序，主教在宣告着罪衍，没一会儿，广场中央便燃起火光。 好为了让她能够看清似的，人群突然自发分开，像是被分割的洋流，得益于这道路般宽敞的缝隙，小泉红子看到了在十字架上哀嚎的魔女，火焰无情地吞噬着她的生命，周围的人欢呼雀跃，教会的牧师阴沉沉地讥笑着。 小泉红子刚想要转身逃离，陡然间却发现她自己也被绑在了十字架上，惊恐地看向眼前戴着面具的牧师，牧师不紧不慢地靠近，右手举着的火把上燃烧着红光，不似正常火焰，像是流淌着鲜血的闪光。 “不、不要、你不要、不要过来呀啊！！” …… 看着眼前开始抽搐起来的魔女小姐，红叶陌晟有些麻瓜，此刻的“疯狂光环”让他有些苦恼，没成想只是把人绑起来，这位魔女小姐就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恨意。 趁着她还没有口吐白沫，红叶陌晟往后退了几步。 经历过“审判日”的小泉红子早已没了刚刚的娇气，此时的她狼狈不堪，幻象中的挣扎反映在现实的躯体上，便是双腿的丝袜撕裂，内衬般的上衣凌乱不堪，伴随着无秩序地起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勥烎了。 “哈…刚、刚才……嗯…你…做了……什么……” 回到现实的小泉红子，眼神里已经没了怒火。氤氲着水雾的眸子看向眼前的面具男，干涩的双唇断断续续地吐露着主人此刻的愿望。 瞧见魔女小姐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正常人一般都会好生安慰，但红叶陌晟不会，压制虐待她的欲望已经颇为不易。 一切都怪暗影侵蚀。 “只是你对我的敌意太大了，这并非我的意思。” “你…你、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小泉红子又开始恼怒起来了，但相比一开始的恨意，此刻多是委屈。 她明明只是想要把怪盗基德的心抢过来而已，而且眼前的面具男从刚才的交流来看明明就是冲怪盗基德来的，但现在吃苦头的却是她这个本来毫不相干的人，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嘛。 见魔女小姐面露恼色，红叶陌晟见好就收，重获自由的小泉红子揉了揉手腕，缓了口气，就撑着腿勉强站了起来，尽管拖着微颤的身躯，还是傲娇地甩了一下头发。 见状，红叶陌晟轻轻摇了摇头，也不打算拆穿魔女小姐。 “既然我们双方已经充分交换了意见，魔女小姐，有没有兴趣合作一番？” “合作？” 小泉红子对于这个戏耍了自己的人没有半点好感，略有警惕地疑问道。 “诚如你所说，刚才的…就算是黑魔法吧，我如今掌握的并不熟练，好比刚才你所见到的东西并不受我控制。而你作为一名成熟的魔女，如果我们合作，想必能够更好地探究魔法的奥秘，你意下如何？” 小泉红子柳眉微蹙，虽然不知道面具男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但自己很明显没有拒绝的权利，敢拒绝，自己估计见不得明天的太阳了。 正当小泉红子想要答应的时候，将中森银三安置好然后一直在暗处观察的黑羽快斗突然跳了出来。 “不能答应他！红子！那是一群不择手段的歹徒！为了找到藏在宝石里的潘多拉，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的，绝对不能答应！” 白衣怪盗蛮横地插入两人中间，颇为绅士地护住小泉红子。目睹了刚才把自己折磨得狼狈不堪的小泉红子被白脸面具男轻易玩弄的一幕，平日大咧咧的黑羽快斗此刻不敢掉以轻心。 这是一个危险的敌人，和那条只会拿枪强取豪夺的却又屡次被自己戏耍的“毒蛇”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红叶陌晟见逼迫不成，却又不想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接触本地魔法势力的机会，摆了摆手，全不在乎怪盗基德的怒视，平淡道 “魔女小姐，追求魔法的道路注定是危险的，还是说，你宁愿和一个魔术师合作，也不相信和自己踏上同一条道路的同僚呢？” 虽然不清楚他们之前为什么敌对，但从之前听到的争论来看，红叶陌晟觉得还是能够把这位魔女小姐拉到自己这边的。 双方互相僵持，红叶陌晟则很有耐心地诱导着，然而小泉红子对于自身性命不受自身掌控接受不能，最终这位魔女小姐银牙一咬狠下心来决定和曾经魔女厌恶的魔术师合作对付眼前的恶客。 见两人突然一致对外，尽管魔女小姐眼中还有着些许恐慌，但红叶陌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 “看来我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说客呢。既然如此……有缘再会吧。魔女小姐，怪盗基德。” 红叶陌晟说完后，好像真的打算放过他们一样，转身就走。 等到眼前的面具男像水墨一般遁走消失不见后，黑羽快斗不由得松口气，连魔法这种打破常规的东西也不是很在意了。 “我说红子……小心！” “呀！” 说时迟那时快，黑羽快斗在小泉红子惊呼的瞬间便打开滑翔翼抄起被气浪冲飞的小泉红子从铃木塔飞跃而下。 身后巨大的爆炸夹带着热浪让两人难受不已。 好在并没有对到滑翔翼造成损害。 “那个家伙！” …… 望着天空那只白色风筝，红叶陌晟眉头一挑，啧啧称奇“这样都不死，命还挺硬。” 在转身离开对方的视线后，红叶陌晟二话不说直接用暗影形成的长枪刺穿用来升降电梯的驱动器上，铃木财团估计没想到会有人能够携带危险品上来铃木塔，以至于塔顶有不少危险的易燃物。驱动器爆炸便带来了连锁反应，这张铃木财团的名片估计会停止开放一段时间吧。 “雪鸮，怎么了？” “蜘蛛，我见到怪盗基德了。可惜对方逃掉了。” “无妨，过几天我就到霓虹了，如果你有空，可以来看看我的艺术。” “我很期待。” 结束了和“蜘蛛”的通话，红叶陌晟掂量了会儿手中的绿宝石，便将其丢到暗影空间，琢磨起今后的计划。 强杀怪盗基德并非做不到，那种程度的魔女都能困住他一小段时间，没道理能碾压魔女的暗影魔法治不住一个怪盗。 但怪盗基德哪怕面对自己这种敌人也不曾有过杀意，只有憎恨，这人也未免太善良了。如果之后他逃过了“蜘蛛”的暗杀，那他便是一只合格的白手套，用来转移动物园不需要而红叶陌晟想要收集的宝石。 原本还打算追踪那位魔女小姐看看本地魔法，但从刚才的爆炸来看，这里的魔法似乎更倾向于哈利波特那种巫术，需要咒语，道具这种繁琐的准备。对于直接的战力提升反倒没有暗影魔法这么简单粗暴。 想到这，红叶陌晟也不打算原本的计划了，对于那魔女小姐和怪盗基德之后怎么编排他红叶陌晟也不甚在意，反正现场他没有留下任何生物样本。 此刻，夜夜木公寓。 “陌晟，你去哪了？” 推开504号房间门，刚走到玄关还没来得及脱掉鞋子，红叶陌晟就撞到了一团软绵绵的物体，入眼便是神色焦急的御前崎悠羽。 感受到怀中大号抱枕心中的不安，红叶陌晟左手轻拂心上人的背脊，右手指缝间则是顺柔的长发，轻轻噙住那莹莹唇瓣，而后红叶陌晟抵着御前崎悠羽的额头，轻声道“只是出去办点事情，怎么这么大动静，撞得我的胸口都有点痛了。” 也就是面对御前崎悠羽，红叶陌晟心中因为暗影侵蚀带来的极端想法才会有所收敛。 踮起脚尖还想要继续亲昵的御前崎悠羽很是不满的睁开双眸，掐了下红叶陌晟的翘臀，噘着嘴嗔道“还不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似乎觉得自己不该问，御前崎悠羽又小声嘀咕着，“去年开始你就不怎么在我身边了，真的是去找公公婆婆吗……” 红叶陌晟不想告诉御前崎悠羽自己外出的真正原因，于是决定堵住御前崎悠羽的嘴，御前崎悠羽很满意，对于红叶陌晟又一次的糊弄也不再计较了。 等到御前崎悠羽瘫软在怀中，眼眸氤氲水雾，妙目晶莹的时候，红叶陌晟知道了心上人想要更多。 此时的东京落雪纷飞，大户人家进进出出，欣赏夜雪，对于这季节错乱的雪景赞不绝口，津津乐道。 待到清晨，夜夜木公寓的花园便已是雪上加霜，却也有涓涓细流汇入下水道。 与充满了快活空气的504室不同，一墙之隔的503室则显得寂寥无比。 仔细看去，竟是是一名丰腴的美妇人坐在书桌上瞭望雪景，淡蓝色的外套披在椅背上，美妇人穿着的白色高领毛衣下紧硕果累累，居然让这高领白毛衣显有些单薄，钴蓝色包臀裙在座椅上紧绷着，像是此刻妇人紧绷的心绪。 美妇人看着窗外的雪景，绯红着双颊，娇媚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哈啊……终于结束了，都一个晚上了耶……” 063 未亡人 将被褥给御前崎悠羽盖好，此时蜷缩着的御前崎悠羽可爱非常，红叶陌晟忍不住小小捏了下女友娇嫩的脸颊，还在梦中的御前崎悠羽柳眉微蹙，明明熟睡中却还能嘟着嘴腻哼一声。 轻笑一声，红叶陌晟小心捡过地上散乱的衣物，把卧室门轻轻关好。 把东西收拾好后，红叶陌晟打开冰箱拿出昨天腌制好的梅头肉，涮好油便将其丟进微波炉中烘烤。在等待翻面的同时，红叶陌晟则把玩着手中自己凝聚出来的“暗影”。 随着暗影在指间如蛇般滑动，红叶陌晟能够感受到体内似乎有某种东西替代了血液在体内流淌。 然而拿出刀子划破手心后，流淌出来的却还是正常人的红细胞。 “……噩梦燃料吗。” 如果可以，红叶陌晟还是想要当个人类的，至少，保留人形。 把梅头肉拿出来重新涮上酱汁放回微波炉后，却是门铃的声音。 红叶陌晟眉头微皱，将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披上，走向玄关的红叶陌晟不忘凝聚暗影长枪，虽然不太可能有什么敌人。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打开门，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来人红叶陌晟不认识，只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对呜起！” …… 雪乃深冬，是一名来自地底魔法国度的雪女，不顾朋友反对，带着好奇与懵懂来到地表，就遇到了她丈夫，隐瞒身份和心上人的美好生活还没开始多久，在一年前丈夫便突然遭遇事故，而后生活便陷入了困局。 虽说凭借得到的赔偿金在这东京还能勉强生存，但妄想保留和亡夫的回忆，依旧居住在这栋公寓，那点赔偿金根本不够，这个月她已经开始拖欠房租，雪上加霜的是，作为魔法生物，她是需要“快乐”滋养的。 每天抵御着各种骚扰已经让这位美妇人身心俱疲，昨天终于忍受不了辞退了便利店的打工，本想着可以好好睡一觉的雪乃深冬却被隔壁的叫哼勾起了心底的欲望，身为雪女，接触了新世界却没有怀孕，欲望会一年比一年强烈。以为咬咬牙就能挨过去的雪乃深冬不曾想隔壁居然弄到了早上，这不，带着满腔怒火来到了隔壁门前。 然而雪乃深冬在按下门铃后却开始后悔了，尤其听到里间传来声响后身子居然开始颤抖。 怎么办，要是我直接说，会不会被嘲笑啊，会不会呜…道歉之后就走好了…… 深冬雪乃埋着头，好在这会儿是早上，不然被看见了还以为是谁家媳妇被罚站了呢。 门打开了，雪乃深冬立马鞠躬道歉，但因为太过紧张，她咬舌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红叶陌晟看着眼前穿着水蓝色外套，高领白毛衣，钴蓝色包臀裙的黑丝美妇人，越发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尤其是那银白色中带着些水蓝色的妇人鬓。 “那、那个我……” 雪乃深冬抬头，右手略显不安的蜷缩着按在胸前，颤颤巍巍着刚想回答，却是看到了一名美少年，额前略显凌乱的碎发，瑰丽中带着蛊惑的猩红双瞳，精致的五官，几乎在一瞬间就让雪乃深冬想起以前听说过的魅魔。 见眼前美妇呆愣在原地，红叶陌晟也回想起了曾经确实见过类似的穿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啊！不是…对不起…啊喏，请问我、我可以进去谈吗？在这走廊…感觉、感觉不太方便。” 红叶陌晟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垂首的美妇人，冰雪般晶莹剔透的白色肌肤，天蓝色的双眼，虽然有着很容易就能将男人的视线牢牢锁住的丰腴身子，但整体看上去上却是凛冽清冷中带着梦幻感，人话就是让人想冲。 仙人跳？想到这，红叶陌晟试图用暗影魔法找到躲在他处的同伙，暗影丝线于无形中四处延伸，然而没有找到有什么人在附近。 有点意思。 此时雪乃深冬脑中已经乱作一团。 啊啊啊，雪乃深冬！你在说什么啊！呜……拜托拜托，快拒绝掉快拒绝掉…… “请进。” “诶？” 雪乃深冬猛然抬头，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差点让红叶陌晟觉得这只是一个笨蛋而已。 “怎么，你不是有事要说？” 怎么办！怎么办！真的要进去吗？ 雪乃深冬是这么想的，但她的身子不听她的，在她脑子还在迷糊的时候，她的身子像是被美少年魅惑一样顺着红叶陌晟侧开身子空出来的缝隙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像极了上门服务。 “坐吧。” 将制作完成的叉烧放好后，红叶陌晟将倒好的热水放到雪乃深冬面前的桌案上。 等到眼前美妇人捧起水杯，红叶陌晟才有些冷淡地对她问道 “所以，你想要说什么。” “……那个，能够和你父母谈吗？” 雪乃深冬有些不好意思对眼前的美少年申诉，有些害羞的小声嘀咕道。 “我的父母并不在这里生活，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说。” 红叶陌晟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淡然说道。 “诶？！那昨晚……” “昨晚？” 红叶陌晟有些困惑，昨晚有发生什么嘛？ “昨、昨晚，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雪乃深冬头低得更低了。 天哪，这就是年轻人吗，居然忙活了一个晚上吗？！ “……还有我女朋友。哦，原来是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红叶陌晟瞧见雪乃深冬扭捏的样子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原来不是仙人跳啊，可惜了，明明都想好怎么惩罚对方了。看来以后除了在老家外不能玩得太疯了呢。 雪乃深冬此刻双颊绯红，不知道如何搭话。 好在红叶陌晟看出来了她的窘迫，轻笑一下后语气轻快道“之后我们会多加注意的，对了，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504室的租户，红叶陌晟。至于我的女朋友，她现在还在休息，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大家再互相认识吧。” “啊，嗯。我我是隔壁503室的雪乃深冬，冒昧打扰，十分抱歉。” 说完，雪乃深冬站起来对着红叶陌晟鞠躬表示歉意。 “并不是什么大事，反倒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冒昧问一下，请问你的先生呢？” 红叶陌晟看了一眼雪乃深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微笑着给了眼前美妇人一个离开的台阶。 “那个，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本来还有些害羞的雪乃深冬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 “……” 这下红叶陌晟知道为什么这位美妇人会过来投诉了。 064 日常 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喜欢假正经，就是连告辞也要推脱一番。送走邻居，等红叶陌晟忙活完，看时间时已经是十点左右。 之后又摸出暗影法典试图研读，然而暗影法典依旧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 研究无果，红叶陌晟拿出手机开始仔细浏览私立丰之崎学园的校规一类条例。 学校是御前崎悠羽挑选的，理由大概是这里离御茶水女子大学比较近吧。 因为成立没多久的缘故，私立丰之崎学园的学校环境很不错，相关教学设施也是可称得上完备。相比较同区的学校私立丰之崎学园已经很“低价”，所以红叶陌晟对这学校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刷了会儿同人网站后，红叶陌晟回到卧室，御前崎悠羽还在睡着，凑上前去，隐约可以听见少女的梦呓。 红叶陌晟哭笑不得，却是钻进了御前崎悠羽的被窝里轻轻拥着她那冰肌玉肤的娇躯，轻声笑道“太阳要晒屁股了，小懒虫，该起床去吃饭啦。” 说完红叶陌晟很小心地在那小巧的耳垂旁呼气，御前崎悠羽鹅脂般的琼鼻之中，似是“嘤咛”一声，便不再理会某人的恶作剧。 软的不成，红叶陌晟决定用更软的，于是那位于小腹前的爪子开始上移。 在揉面师傅的高超技艺下，御前崎悠羽那弯弯柳叶眉下，莹润微微的玫红色双眸终于是重见天日，虽然闪过一丝迷离的光芒，却不忘柔声问那还在自己身前作怪的红叶陌晟“嗯~这会儿，什么时候了？” 红叶陌晟咬了一下御前崎悠羽的耳朵，好让丽人血液加速流动，摆脱脑中的混沌“这会儿都中午啦，都说了不要逞强。现在好了吧，是不是没睡够？”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御前崎悠羽被逗弄得没了睡意，双颊绯红，撑起还有些绵软的双臂，声音中带着些起床后的娇媚和慵懒，柔声道“我起来就是了。” 然而等到红叶陌晟将吃食准备完毕也不见御前崎悠羽走出房间，无奈下红叶陌晟回到卧室，推开卧室门，红叶陌晟却是楞在原地。 “我快换好衣服了，你可以再等一下吗？” 此时的御前崎悠羽背对着红叶陌晟，正挺翘着臀部穿着丝袜，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停下动作，轻轻将垂落在脸颊的秀发勾到而后，而后弯腰挺着蜜桃，动作浑然天成，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妩媚。 当御前崎悠羽抬起螓首回望时，玫红色的晶莹美眸似带着水雾，莹莹波光在其中流转。 “……抱歉，我应该先敲门。” 虽然双方早已坦诚相待，但尊重是相互的。红叶陌晟挠挠鼻尖，侧目说道，但眼光无论如何都会自然而然地被那蜜桃吸引。 “没关系啦~我才不好意思，霸占了你的床。” “不会，那倒是无所谓……” 比起好奇御前崎悠羽为什么用那种姿势换衣服，红叶陌晟反倒更在意那不停晃动的蜜桃。 “还是说，你是想看我换衣服呢~” “如果可以的话。” “呵呵~看你那期待的样子，就算我想要拒绝也做不到呢。真是令人苦恼的孩子~” 御前崎悠羽虽然嘴上说着十分无奈的话语，却笑着对红叶陌晟招手让他过去。 红叶陌晟当即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然后每当御前崎悠羽换上衣服而扭动身躯时，那黑色的带着蕾丝花纹的内裤就会被蜜桃的缝隙夹住，位于一旁的红叶陌晟从内裤的上半部分能够很清楚地看到那雪白的肌肤，甚至于直到蜜桃的缝隙也清晰可见。 裤裆处确实有遮挡的功能，不过那样反倒更显得此刻御前崎悠羽的性感。 光滑丝袜包裹的脚尖，一根一根圆润的脚趾俏皮地弓着，招手一般。 “你那样盯着我看，我会害羞的……” “啊，抱歉。” 红叶陌晟回神，很是艰难的扭过头，轻笑道“毕竟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情不自禁。” 红叶陌晟不会说刚刚的行为就像是不小心窥探到对方的隐私，有一种违背道德的感觉。 红叶陌晟感觉自己如今在变态道路上奔驰，哪天就不当人了。 “陌晟~你还真的是很喜欢丝袜呢~” “因为是御前崎悠羽的丝袜所以我才喜欢。” 红叶陌晟轻笑着回道。 “啊嗯——你还真的是很会讨我欢心呢~” 御前崎悠羽抿着嘴娇笑一声，笑得很是得意，而后微眯着双眸，调戏道“那你可要看仔细啰……我穿丝袜的样子~” 说完便是直接在红叶陌晟眼前将丝袜缓缓上拉至大腿。 若隐若现的雪肌玉肤渐渐被黑色的尼龙所包覆。 “因为昨晚下雪了，所以我穿的是丹尼斯比较高的。” “丹尼数？” “嗯哼~看来就算再怎么喜欢丝袜，陌晟对它的认识程度也没有那么深呢。 丹尼数就是纤维的重量单位唷，如果是使用相同素材制作的丝袜，丹尼数越高，代表使用的纤维越厚重。” “怪不得天冷了也能瞧见那么多美腿。” “你说什么？” “没什么。” ……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红叶陌晟将汤匙拔出，将切好的叉烧夹到将螓首依靠在他肩上的御前崎悠羽嘴边。 “啊嗯，有什么关系嘛，哼哼~” 御前崎悠羽眯着眼，双手紧紧抱住红叶陌晟。 “说起来，奶奶对你跑这么远有说些什么吗？” “嗯……没有唷。倒是外婆说要让我好好照顾你呢，真是的，我可是她外孙女欸！啊嗯！” 瞧着御前崎悠羽噘着嘴嘟嚷着的模样，红叶陌晟微笑着又喂了她一口“等成绩出来了，有没有兴趣去哪里玩？我弄到了两张幻术表演秀的门票哦。” “君特·冯·格多巴克二世？” “嗯，说是站在世界最高峰的幻术大师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蜘蛛”给红叶陌晟几张自己的表演秀门票还是轻而易举的。 “好啊，我还没在东京玩过呢！咳咳……” “慢点……” 时间一晃而过，御前崎悠羽的成绩完全能够去她心仪的学校继续学习，至于红叶陌晟，区区私立丰之崎学园，自然轻松拿下，只不过红叶陌晟对于拿了第一的那人有些好奇，可惜放榜的时候没有瞧见是何方神圣，只知道名字叫做霞之丘诗羽。 065 傀儡王座 红叶陌晟梦到了，自己见到过的黑白条纹组成的漩涡，他太熟悉了，那是在自己无知、狂妄下打开的通道，是前往“永恒领域”时见到的门扉。 不受控制的意识在混沌中向着漩涡中心前进。 数不清灰黑色的大理石柱如同森林里的榕树般错乱地生长，拱卫着一片片似浮空的岛屿，岛屿下方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岛面上则铺就着大理石地板，断断续续排列成一道走廊。 意识不断的向前游行，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板上渐渐出现了点着明火的大理石火炬，而在意识走过后又倏地熄灭。 不知道游走了多久，岛屿中央出现了一尊石像，仅从材质来看，是一块上好的大理石，石块本身的天然纹路将雕像的脸庞勾勒得栩栩如生，配合那掌心朝上自然摊开的双手，哪怕没有任何艺术细胞，也能够知道这是一个十分傲慢的人物。 但这么一个狂傲的石像却在周围明火熄灭后轰然倒塌。 随着火炬不断地点亮熄灭，红叶陌晟来到了最后一块岛屿上。 再然后，红叶陌晟看到了人，一个活着的人。 端坐在一张长着尖刺的漆黑王座上，旁边还有一台老旧的留声机，明明没有接通任何能源，却播放着有些欢快的音乐。 没有红叶陌晟预想中的沉着冷静，那留着奇特发型的男子猛地站起身，尽管那人脸色狰狞，撑在左扶手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也没能将右手从那扶手处远离，反倒是两者相连的似胶水一样的黑色物质突然发力将他重新拉回按到了漆黑座椅上。 如此反复几次后，那人放弃了，叹了口气，表情没有不甘，反倒有些落寞，看起来他被困在这张座椅上已经很长时间。 依旧不能操控自身，无奈下红叶陌晟只能静静等待梦境的结束。 然而没多久，本该永久照耀这方天地的火炬毫无征兆地逐一熄灭，一片黑暗中，那人察觉到了什么，看向那漆黑的空间。 随着那人的视线，借着不知何处产生的微弱光线，红叶陌晟看到了一名头戴玫瑰的女子，尽管女子身姿婀娜，穿着漆黑的长裙，但依旧不能将其脸上的天真烂漫去除干净。 像是被困陆地的鱼熬到了暴雨倾盆，巨大的欢喜让本来郁郁的男子快速冲向女子，速度之快似乎让那漆黑王座都没反应过来，连忙用黑色物质将男子重新黏了回来，并牢牢绑住他的身躯。 看着眼前这人的可怜模样，女子心有不忍，扭动着身姿快步上前，轻盈的步伐带着微笑，像是春游的小姑娘，离得近了，两人相视一笑，女子轻点那捆绑着男子的黑色物质，那折磨了不知道男子多久的王座没有任何反应。 男子很欣喜，但没让他高兴多久，眼前原本天真烂漫的人儿突然换了张面孔，眼白黝黑，双瞳完全泛白，用来解救男人的手猛地延长将男子抓住高举上方，同时本来漆黑的空间也染上了玫瑰的红色。 红叶陌晟看出来了，女子此刻抓着男子的手段便是将暗影附上双手从而获得橡胶一样能力的暗影魔法。 被举着的男子来不及挣扎，突然剧烈抽搐，天使和恶魔的面孔在女子脸上来回切换。最终恶魔占据上风，一阵空间震荡之后，失去意识的男子被女子丢在了黑白条纹的漩涡里，而后消失不见。 而后女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盯着红叶陌晟所在的方向，没有丝毫的反制措施，所以红叶陌晟醒了。 再一次睁开双目，红叶陌晟见到的只有熟悉的木质天花板。 “刚刚那……到底是什么？” 红叶陌晟捂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刚刚见到的东西简直是莫名其妙。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被红叶陌晟动作弄醒的御前崎悠羽见到他捂着额头的模样困意一下就没了，语气有些担忧。 还在思考自己为什么梦到那些画面的红叶陌晟只得放弃脑中纷乱的思绪，安慰起御前崎悠羽。 “没事，明天你不是还有毕业感言吗，睡吧。” 伊吕波学园每年都是由高三的优秀学生发表毕业宣讲，所以红叶陌晟并没有接到这件差事，他也乐得当个台下观众。 红叶陌晟轻抚着光洁无暇的美玉，御前崎悠羽则将螓首埋在红叶陌晟的胸前，素手在红叶陌晟胸前画着圈，柔声道“虽然没有办法一起上学，但除此之外，我随时随地都可以照顾你唷。” “嗯，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在一起。” 红叶陌晟闻着带有些许薰衣草香味的秀发，轻轻吸了口气“我很期待你的毕业感言呢。” “放心吧……我虽然很想那么说啦，可是我还是有些紧张呢。” “我听说要舒缓紧张感，让手温暖起来很有效果，要试试吗。” 御前崎悠羽没有说话，很自然的伸出手心，红叶陌晟则紧紧的包覆住，随后沿着指缝十指紧紧相扣。 “感觉，很暖和呢……光是想到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说完，御前崎悠羽抬头看向红叶陌晟，姝美明丽的脸庞上带着红晕，清眸莹莹如水带着灼灼目光点燃着红叶。 …… 毕业典礼当天，红叶陌晟所在的班级负责受理登记的工作。 “那这边的登记工作就麻烦你了，红叶同学。” “嗯。” 男生a“还是这么冷淡啊。” 男生b“要是你在毕业当天不能陪女友你也会很冷淡的啦。” 红叶陌晟无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说着悄悄话的两男生“要是没事的话，你俩来接我的位置吧。” 男生a“咿呀，那就算了，我们还要去拿徽章，先走了哈，红叶老大，拜拜~” 说完两人推搡着走向存放徽章的教室。 “会场的入口在那边…… 毕业生家长登记好姓名之后，请将发配的徽章别在胸前……” “辛苦啦。今天还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转头，入目便是御前崎悠羽的外婆，原本面无表情的红叶陌晟顿时喜上眉梢，上前牵起老人的双手“啊、奶奶给我打个电话发个消息就好啦，还劳烦您自己过来……” 红叶陌晟又打量了一下老妇人“嗯……话说回来，奶奶您这身和服还真是漂亮。” 听到未来外孙女婿的赞美，老妇人眼角的鱼尾纹都带着笑意“我家外孙女待会儿要上台，我当然要穿得体面一点啰。 我本来还想着第一个到的，可惜我脚痛，还是花了点时间才到。” “……” 红叶陌晟没多想就松开老人的手，没等老妇人反应过来，就背对着老妇人半蹲下身子“我来背您，请上来吧。” “嗯？可是阿晟啊，会场就在旁边耶，而且你的工作……” “就像奶奶你想看到悠羽一样，我觉得悠羽也一定会想要让您看到她的表现的。 所以我们得赶快进场，找个可以看清舞台的位置吧，至于那个登记的工作……” 只是扫一眼，周围看戏的小跟班们很自觉“交给我们吧，红叶老大！” “……” “呵呵~也对。不仅有毕业典礼，她还要上台致辞，我可要好好看着才行呢。” 老妇人也不做作，干脆利落地趴在红叶陌晟背上。 “……悠羽还真是遇上了一个对的人呢。” “……” “因为她居然能够遇到一个愿意为她这么着想的人……” “还请您抓稳，我要起步了。” “对了。我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下次的仪式，可要趁我还算健康的时候举办喔。” “下次啊……” “当然是你们的结婚典礼呀，我还想看看曾外孙的脸呢。” “……我会努力的。”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喔。” 老人一路上乐呵呵地调侃着，红叶陌晟则微笑着对老人的期待一一回应。 066 新生 从爱鹰町到东京的新干线上，红叶陌晟从正在看的暗影法典中抬起头，看向窗外。 自那天莫名其妙的梦境后，因为每次梦到些奇怪东西自己身上总会有变化，于是红叶陌晟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打开暗影法典，不曾想曾经中途无法阅读的书籍，如今全然没有了限制。 比起以前像是技能书一样的暗影法典，如今的暗影法典变得晦涩难懂，颇有一种能让红叶陌晟研读一辈子的架势。 此时为了能在下一个车站停车，列车开始减速，因此，能够很好的看到窗外的风景。 红的、黄的、橙的。群山变成暖色系，今年的着色好像要比以前的要早。 或许是因为即将开学的原因，如今车上显得很拥挤。 “……嗯、哟。” 上下行人中，有着一名和红叶陌晟差不多年纪的少女，拽着很大的行李箱四处张望寻找着座位。 红叶陌晟将望向窗外的视线收回，重新看起手中的暗影法典，在脑中试验着书中描述的“穿越”的可能性。 之于外人看来，这会儿的红叶陌晟就是一个独自端坐看着一本黑色封面怪诞小说的学生。 对着车票号码和座位号码的少女左右端详，来到红叶陌晟身旁停下。 “这里、可以坐吗？” “请坐。” 红叶陌晟头也不抬，平淡回道。 “好的，把行李放在上面——哈啊。” 少女正想举起行李箱，新干线开始动了，她有些失去平衡。尽管少女竭尽所能保持站姿，但行李箱看起来很大，这会儿要举起来显得有点困难。 红叶陌晟听到声响刮了一眼，合上书站起身托扶住快要滑倒的行李箱，轻声问道“……需要帮忙吗？” “……谢谢。” “横着放也没关系吧。” “嗯，没问题。” 有一瞬间少女犹豫了，但或许是想到就算争论，也会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这人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少女还是坦率地把搬行李箱的事交给了红叶陌晟。 放好东西后红叶陌晟便重新坐回位置翻看起暗影法典。 待少女坐下，哪怕就在红叶陌晟身旁，对于他来说只是作为相邻的人各自度过在车厢里的时间而已，没有交流的必要。 不等红叶陌晟继续脑中的思考，他的肩膀突然感受到了重量。 “嗯？” “呼唔……呼唔……” 少女轻微的呼吸着，端正的面容离得很近，瞧见这一幕，红叶陌晟突然想起自己的被动，也不打算叫醒少女，权当是对少女被蛊惑的补偿好了。 侧目看去，少女正熟睡着，乌黑柔顺的长发倾斜而下，清冷的面容反被那白色发箍冲淡不少。 “刚刚还以为看到悠羽了，不过，白色发箍这么戴还挺好看。” 想起刚刚瞥见的酒红色双眸，一瞬间红叶陌晟还真以为是本来到学校报道的御前崎悠羽跑到了这趟列车上，要不然红叶陌晟才不会多管闲事。 不过，睡得还真熟啊，这家伙。 红叶陌晟如此想着，却没有推开，继续看起手中的暗影法典。 然而隔着肩膀无论如何都能感受到的重量和温暖，却令红叶陌晟心跳开始加速，甚至不自觉地用余光看向少女。 “咕唔……呼唔……” “……” 不知过了多久，新干线终于开始减速。 似乎是感受到了细微的变化，少女轻微地扭动身体。 “嗯~……咿呀……” 或许是睡蒙了，少女不情愿似的，用额头磨蹭着红叶陌晟的肩膀。 “……” 少女妩媚的黑色刘海不断摇曳，散发着淡淡清香。 然而一阵窸窣过后，她又睡着了，不仅如此，还颇有种把红叶陌晟当抱枕的趋势不断耸动着。 不等红叶陌晟有所动作，列车停了。 “到站了，你不用下车吗。” 红叶陌晟平淡问着身旁柳眉轻蹙的少女。 “……嗯唔……我要坐到终点……” 少女睡眼惺忪，嘟哝了一句，或许是渐渐清醒了，她眨了两三次眼睛看着红叶陌晟。 “嗯……！！” 少女慌张地抬起头擦拭嘴角。 啊，安全。 “……” 红叶陌晟没有在意，将书放好托着下巴看向窗外，但从动静来看，少女应该是在整理着装，红叶陌晟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她的目光。 “那、那个……抱歉。” 红叶陌晟听到声音，稍稍侧目，发现少女是在和车上卖东西的乘务员打招呼。 “能给我一杯热咖啡吗？” 少女说完看向红叶陌晟，微醺的模样和有些躲闪的眼神昭示着此刻的少女不太平静的心绪。 “额……你也来一份怎么样？……抱歉，我似乎给你添麻烦了。” “……既然如此，那就黑咖啡吧。” 听到红叶陌晟的答复，少女很明显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乘务员，微笑道“能给我两份黑咖啡吗？” 从乘务员手里接过咖啡，少女笑着递给红叶陌晟。 “多谢款待。” “不用。” 红叶陌晟抿了一口接过的咖啡，苦味和酸味的缝隙里，略带一丝甜味。果然，比不上可乐那种饮料能更好的转换人的心情。 “……” 两人无意间对视一眼，有些莫名地互相微笑着。 感受着称不上尴尬的、难以言喻的气氛，红叶陌晟兀的觉得独自前往私立丰之崎学园的旅途也不那么无聊了。 “看你刚才的样子，你很累吗？” “没有……啊、是的，那个…我不太习惯。” 难道要说昨晚第一次通宵想小说剧情然后早上才猛地想起要去学校报道的事吗？太丢人了吧！ “事实上，我是离家出走。” 红叶陌晟挑眉看了一眼少女。 “如果我这么说，你怎么办？” 少女也不知道为何对眼前男生有莫名的好感，明明自己很认生才对。 “离家出走啊——” 如果自己离家出走，悠羽会怎么做呢？ “大概我会劝你多想想学校出勤的天数吧。” “……” 少女一时目瞪口呆，红叶陌晟也觉得这个想法蠢蠢的，爱鹰町头号不良，怎么会害怕出勤次数不够呢。 “呵呵、或许确实会担心这种事呢。” “不觉得很蠢吗？” “没那么回事哦，我觉得很有趣。” 或许今天的事可以添加进剧情里也说不定，少女心想，连带着一直紧绷的背部有些放松，红叶陌晟闻到轻飘飘的犹如秋日般太阳的香味。 “对了，你是学生吗？” “新生。” 067 白与黑 “你说毒蛇那家伙不相信你的判断？” “那个家伙……要不是他是组织里的老人，早不知道死哪去了。” 听到这，红叶陌晟勾起嘴角，不久前斯内克抢夺宝石失败，可是在一众干部面前狠狠地又丢了一次脸面，失败倒不是他破防的关键，主要是阻拦他的人还是那个“死而复生”的怪盗，是以哪怕“蜘蛛”都说了那怪盗基德不是黑羽盗一后，斯内克还是持否认态度。 “这么说，怪盗基德是另有其人？” “对，不过是谁都不重要，先生已经将他交给我了，虽说上次的狩猎被那名高中生侦探打扰，不过这次他一定逃不掉。” 正在私人飞机上与红叶陌晟交谈的“蜘蛛”宛如戏台上的老将军。 “今晚我闲的无聊，我去看看也可以吧，毕竟我还是挺好奇的。” 看来怪盗基德已经成功引起组织的注意了，至少在把他解决之前，动物园应该不会把精力放在别的盗贼身上。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去看看吧。 “对了，你说的那名侦探，长什么样？” “啊，你说那个父亲是霓虹警示厅总监的小鬼啊，记得叫白马。那小鬼一直想要把我逮捕归案呢，明明很多都是你弄的，要不是先生和那边有些往来，总之还是不要动的好。” “……” 还以为是工藤新一呢。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看到你的表演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啊，雪鸮……” 挂掉电话后，红叶陌晟确认了一下“蜘蛛”发过来的位置，收拾一番便遁入黑暗中。 ……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粉红色宝石…这样摆放是怎么一回事啊？” 中森银三看着单独位列在大厅里的粉红色宝石，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不放在展柜而是像放在火炬上的蜡烛一样放置宝石实在是难以理解。 一旁的副官很善解人意地和中森银三表示“根据美术馆那边的人表示，这是一位叫做jp塔纳的收藏家的珍藏宝物之一，毕竟对方也同时拥有英国非常有名的雕刻家身份，所以每一个宝石都按照他的个人兴趣进行设计展示给大家看。” 两人抬头看着那枚粉红色宝石，中森银三有些感慨“这个世界上果然到处都是怪人啊。” “不过这种展示不就害我们更难做事了吗，真是的。” “警部！” “嗯？” 中森银三回头看向前来报告的警员。 “先前说的那个装置已经准备完毕了。” 听到报告，中森银三咧嘴一笑“好！给我走着瞧吧，怪盗基德，哼哼哼……” “呀呼~” 没等中森银三高兴太早，一名酷似毛利兰的女高中生打着招呼径直走到他面前，身后还跟着一名长相俊秀高中生。 “什么呀呼啊，青子。话说你怎么会来这里？连快斗都来了。” “是白马同学招待我们过来参观的。” “招待？” 中森银三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在有人替他解围。 “欢迎你来青子。” 出声的是一名穿着棕色侦探服的少年，长相俊逸，给人一种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感觉。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白马，这里可不是什么派对会场。” “因为我想让你的女儿也一起在现场观赏基德被捕的画面。” “……”x3 一旁被无视的黑羽快斗有些无语地盯着这个大放厥词的同学。 小泉红子之后又一个觉得我是怪盗基德的家伙吗，黑羽快斗枕着后脑心想道。 “你这种松懈的态度可是会让你送命的喔！” 中森银三实在看不下去白马探的嘚瑟模样，要不是碍于他父亲的面子，说不定这会已经给他一个手刀了，不像现在，只能用手指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没错，松懈轻敌可是大忌，而且……”白马探顿了一下，看向黑羽快斗的眼神带着莫名深意，“说不定怪盗基德已经潜入我们之中了。” 黑羽快斗略微睁大了自己的双眼，有点意思啊。 “我只是做个假设罢了。好了，青子小姐，这里很危险，还请到二楼来。” 说完这人很绅士地当着黑羽快斗的面牵起中森青子的手发出邀请。 可恶，竟然得寸进尺！ 黑羽快斗腹诽着。 “快斗，你不来吗？” “喔喔，我先去一趟厕所。” “那你可要快点回来哦。” …… “我说，我们就在这里等，你确定他会往这边离开？” 红叶陌晟环顾四周，对依靠着树干的“蜘蛛”问道。 此时夜色笼罩下的树林看起来有些阴森可怖，身着黑衣，头戴有着三颗红色镜片面具的“蜘蛛”很完美地融入其中。 面对红叶陌晟的提问，“蜘蛛”不置可否，轻蔑道“放心好了，他会往这边逃的。”说完扫了一眼他旁边站立着的两只人偶，不论怎么看，都像是两只活物。 那个诡异的幻术么，红叶陌晟心想，把玩着手中无形的丝线不再询问。 等了没一会儿，远处的用作展览的别墅灯光突然熄灭。 看来怪盗基德动手了。 时间拨回两分钟前，此时的黑羽快斗和用手铐将两人拷起来的白马探正干瞪着眼。 眼看预告时间逐渐过去，被死死盯着的黑羽快斗根本没办法行动。 “很好，这下子看来是我胜利了，怪盗基德。” 白马探有些得意，用之前现场遗留的头发，虽说在全国数据库中找到唯一匹配的黑羽快斗花了不少时间，但是能够知道这名怪盗的身份也是蛮有成就感的事情，哪怕直到现在也不过是他的猜测。 “好了，你就从实招来吧，乖乖招出你的真面目。” 白马探想要唬住黑羽快斗，毕竟他也不能保证那根头发不是怪盗基德故意留下用来混淆是非。 “哈哈哈哈……” 不等黑羽快斗回答，四周传来了一阵大笑声，让人有些疑惑的是，好像是女孩子的笑声。 只见“怪盗基德”从天而降，动作华丽美不胜收，像极了一名魔女。 “纳尼！” 所有人都面露惊讶，唯有黑羽快斗和白马探是一脸懵逼地看着那拿着宝石的“怪盗基德”。 “按照预告，我就收下这颗宝石喽。” 上方的“怪盗基德”斗篷一甩，掏出了一根扫帚。 “扫、扫把？” 黑羽快斗瞪大双眼有些呆滞地望着，口中喃喃自语。 台上的“怪盗基德”修长的双腿跨坐在扫帚上，只见那扫帚竟然悬浮着托起“怪盗基德”。 “好、好厉害！” 见到这神奇的一幕，废物警察们犹如台下观众，只差献上自己的掌声般呆呆地看着。 “你们这些蠢货！现在是赞叹的时候吗？快上啊！” 回过神的警员立刻拿出对讲机，发出行动指令。接着，四周不知何处突然冒出许多手铐，挠钩套索如同乱麻一般飞出，不多时就把那逐渐远去的“怪盗基德”牢牢锁住。 被拷住的“怪盗基德”还发出了很可爱的惊呼声。 “呀~~” “呀？” 现场只有黑羽快斗在这声惊呼中回过神，难道那个人是红子？不等细细思量，黑羽快斗摸出道具枪，对着远处的电闸就是一枪。 随着一声爆炸，停电了。也不知什么原理，那纸牌竟然让整栋别墅都陷入黑暗。更离谱地是，随后射出的纸牌竟然连手铐都给切断了。 得以解脱的“怪盗基德”赶忙驾驶着扫帚朝着屋外飞去。 “可恶！基德！” 真是的，好一个麻烦的基德啊。黑羽快斗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离了白马探的监视，躲在一旁看着混乱中的警察坏笑着。 白马探发现黑羽快斗不见踪影也不在意，他发现了混乱中存在的熟悉的金丝线。 “这是……蜘蛛！” 望着远处真的朝着这边飞来的“怪盗基德”，红叶陌晟对着“蜘蛛”问道“那个，是假的吧，坐在扫帚上的怪盗，很出戏啊。” “看来今晚有额外的客人，我先去和这位怪盗好好玩玩。” 红叶陌晟也不回话，直接遁入黑暗中，随着他消失不见的，还有原本恭敬站立在一旁的两只人偶。 “停下！” 中森银三伸手止住了身后的一众警察，多年从警的经验告诉他前方有危险。 “警部？” “到此为止吧，为了你们好。” 中森银三皱眉看着这个从树后绕出来的身穿黑衣戴着白脸面具的男子。左手按住腰上的枪袋“你是什么人，怪盗基德的帮手吗？！” “……算是吧。” 话音刚落，红叶陌晟身后便传来女生的尖叫声，那音量可谓是荡气回肠，余音不绝。面具下的红叶陌晟嘴角一抽，翻了下白眼。 “不管你是谁，赶紧让开！” 突然本来气势汹汹的中森银三楞了一下，随即做了个法国军礼。 只见这会一个面容精致的等身人偶用那刀锋般尖锐的五指指着中森银三的咽喉。 没等警方有所动作，中森银三昏迷前余光瞥见另一只人偶用难以捕捉的速度将一众警官击昏在地，即使中途开枪射击也无济于事。 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起来，反倒周围的警笛声开始逐渐逼近。 那个侦探干的好事吗。想到这里，红叶陌晟耸耸肩转身离去。 …… “你的目标是我吧！” 黑羽快斗看了一眼一旁昏迷在草地上假扮怪盗的小泉红子，紧了紧指着“蜘蛛”的道具枪把柄。 “蜘蛛”不以为然，虽然借由幻术短暂操纵了魔女小姐刺杀怪盗基德的行动失败，但不影响他继续狩猎“没错，如果你就是真正的基德的话……”说着，“蜘蛛”拿出一张黑桃a。“那么，到底什么是真相什么是虚伪。” “你说什么……” 黑羽快斗有些不解。“蜘蛛”看了一会儿，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呵呵，好吧好吧，你现在的确是基德没错，”说完他手中的黑桃a随着手腕翻转变成了一张画着骷髅的卡片，“因为黑羽盗一现在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 黑羽快斗的扑克脸终究没有修炼到家，“蜘蛛”从他略微颤抖的身躯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免有些得意。 不等他有所行动，警声突然临近。狩猎行动再一次被打断这让他有些不爽，尤其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看到那名侦探后更是火气直窜天灵盖。 “蜘蛛！”此刻的白马探气喘吁吁，双目炯炯地盯着他苦苦追寻的国际杀手，“你的名字是君特冯格多巴克二世，表面上的你是世界级的幻术师，但是，就连那个名字也不是你的真名，没错吧！” “哼，真亏你能查找到这种地步呢。” 警笛声包围着四周，却只有这名侦探在现场。“蜘蛛”也不急，因为他还有帮手。 “本名不明，国籍不明，年龄不明，但是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揪出你的真面目的……”白马探还想说什么，但脖子上感受到的凉意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那是一只长相精致的玩偶，正在用她那利刃般锐利的五指指着白马探的后脖颈。 “游戏结束了，侦探先生~” “可算来了，雪鸮。” 又一个同伙吗，被抵住命运咽喉的白马探只能呆站着不敢轻举妄动。 是那个家伙！黑羽快斗看到红叶陌晟顿时想起铃木塔上的遭遇。 “喲，又见面了，怪盗基德。” 若无其事地走到一旁躺在地上的小泉红子边上，半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魔女小姐的脸颊，轻笑道“我们的魔女小姐这是怎么了？半死不活的样子。”然后站起身踹了小泉红子两脚，活脱脱反派模样。 “喂！你这家伙！” 刚想对红叶陌晟开枪的黑羽快斗也同白马探一样僵在原地。 那是另一只人偶，用同样的方式指着他。 “无论看几次都不觉得腻味呢，雪鸮。” 红叶陌晟的两只人偶参考的是虫人齿轮怪制造出来的人偶，在参入“噩梦燃料”后那人就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像是真正的女仆般侍奉左右。 被利刃逼退的白马探终于忍不住，同时在脑中想着有关眼前男子的所有信息。 “你到底是谁？” 白马探对这拿捏自己小命的人并没有多少丝毫尊重，或许是他从小到大没有遇到什么刻苦铭心的事情吧。 “追了‘蜘蛛’这么久，结果连我都不知道呢。我是不是该为自己没有走入你这位侦探眼里而自豪呢。” “先不说这个，宝石，你要么？” 藏在小泉红子身上的宝石不知什么时候被红叶陌晟摸了出来，至于中间有没有揩油就不得而知了。 “你想要拿去好了。” “既然如此……” 红叶陌晟话还没有说完，在场的人便听到一声闷哼，只见白马探被击昏摔倒在地，而原本在他身后的那只精致人偶陡然间出现在“蜘蛛”背后，利刃般的五指贯穿了他整个腹部。 068 查理 “咳……你……” “蜘蛛”想要伸手指向红叶陌晟，没等他继续，人偶将空着的手又插了进去，而后双手往后扯，这个世界级幻术师，免费给在场人员表演了一次视觉盛宴。 迸射出的液体只有一瞬间的活力，喷洒完后，哪怕周围充斥着警笛声，面对这等视觉冲击，黑羽快斗只感到彻骨的寒意。 原本精致的人偶洁白的脸庞如今有一半都变成了鲜红色，看起来妖艳无比。 将利刃上的污渍甩干净，人偶望向红叶陌晟还歪了下头，红叶陌晟能够清楚地看到人偶勾起的嘴角。 “……来谈谈吧，怪盗先生。” 黑羽快斗强忍着腹中翻涌的恶心，回答的声音中带着些颤抖“你、你们……不是一伙的么……” “确实是一伙的，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如此平淡地回答，这家伙究竟干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这种人，这种人…… “看来我们的怪盗先生不怎么见过这样的场面，”红叶陌晟说着走到微微颤抖的人偶身前，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被染红的人偶，“哪怕在学校这种地方，也有小团体吧。” “你想怎么样。” “好说，我只需要宝石。” “宝石？你的意思是……” “不需要多名贵，比如这颗，我就不需要。”说着红叶陌晟将那颗粉红色宝石丢给黑羽快斗，等到黑羽快斗接过，“对于你要找的那什么潘多拉，我也不感兴趣。我需要的只有三种颜色的宝石。” 黑羽快斗看着宝石沉默一瞬，接着看向红叶陌晟“……哪三种？” “橙、黄、绿。” 红叶陌晟只告诉了怪盗基德一部分。 看着沉默的怪盗基德，红叶陌晟又追加道“怎么样，合作吗？我可以给你组织的情报哦。” “什么意思？” “比如说将那只小蛇的位置啊，我们组织原本的目标啊……” “不需要。” “……呵，有原则的正派人物吗，其实不管你合不合作，在今天之后，我都可以借你的名义拿到我需要的宝石，只不过麻烦点而已。相反这只蜘蛛在这之后消失不见，你的麻烦倒是不会少。” “本来你们也是一群该死的家伙。” “呵呵、这话倒是不错。对了，今晚的事只有我俩知道哦。” 红叶陌晟看到眼前的人偶身上的污渍也擦拭得差不多了，说完便在黑羽快斗面前像是水墨一样遁入草地，那只人偶也像是融化一样消失不见，周围所有的“道具”也被一一回收，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又是魔法么。黑羽快斗冷眼看着眼前奇诡的一幕。 晚风吹过，窸窸窣窣，掺杂着白马探的咳嗽声，以及中森银三焦急的呼喊声，看起来就像是捕捉怪盗基德失败的日常。 …… “咣当。” 将被小泉红子偷袭而凹陷的钢板丢在一边，黑羽快斗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只小泉红子不敌的“蜘蛛”不出意外是不会再找他麻烦了。 “如果告诉白马探‘蜘蛛’被‘雪鸮’吃了会怎么样呢，kikiki~” 黑羽快斗在脑中想着怎么恶心红叶陌晟，不管如何，将心态转换过来的黑羽快斗很快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而被他拖到一旁的小泉红子也终于醒了过来。 两个怪盗一人站着一人半躺着，一时间有些沉默。 “蜘蛛”的幻术不过是把人内心深处最为恐惧的事情幻象在当事人面前而已，和“蜘蛛”交过手的黑羽快斗目光有些担忧地看着小泉红子。 魔女小姐脸色有些泛白，但从声音里还是能够听到不甘“我、我竟然会被那种幻术……那种曾经糊弄人的把戏……” 没有再继续抱怨，小泉红子站起身直视黑羽快斗“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魔女小姐有些倔强地说着，似乎也知道自己后面成了累赘，受不了黑羽快斗那莫名的微笑转身乘上扫帚向远处飞去。 此时，魔女和怪盗所在森林的另一端，则是红叶陌晟在和他制作出来的人偶互相对峙着。 本该被红叶陌晟掌控的精致人偶不知何时身上缠绕着荆棘与红玫瑰，曾经泛着金属光泽的利爪如今成了暗影构造的五指，尖锐而又诡异。 “你是谁？” 红叶陌晟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脸色有些阴沉，连带着身后唯一幸存的人偶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等一声令下便可以将眼前的“同伴”撕碎。 头戴红玫瑰的人偶先是无死角地旋转了一下自身的头颅，转了个圈又掂量了一下裙摆，而后那人偶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轻呵一声，又看向红叶陌晟“原来现世竟然真的存在魔力，真是稀奇。” “……” “怎么了，小鬼，一脸苦相，明明之前还死死地绑着人家，就好像要吃了人家一样。” 红叶陌晟眼前晃过一阵黑雾，那玫瑰人偶像落叶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面前，暗影利爪很自然地抬起红叶陌晟的下巴，而后另一只手则轻轻摘下那白脸面具。 “怎么说我们也算同僚啊，而且……”玫瑰人偶说着踮起脚尖凑到红叶陌晟耳边，“那时候，是你在看吧。” 红叶陌晟不为所动，刮了一眼玫瑰人偶的侧脸“你想要什么。” “真是狠心的人，人家好歹还帮你把敌人弄走了呢？” “……” 是对自己偷窥行为的报复吧，红叶陌晟不无恶意的揣测着。 好在除了“蜘蛛”，动物园里并没有人知道自己参与了这次行动，唯一的问题就是刚才的通讯记录而已，和眼前这位疑似来自“永恒领域”的客人相比并不是什么麻烦事。 “啊~好吧好吧，我只是来看看那天偷看我的人是谁而已啦。” “来到这不容易吧。” “……” 见红叶陌晟一直没有好脸色，玫瑰人偶也不再做作，面无表情冷声说道“这还得谢谢你做出了这两具人偶呢，不然还真不好过来。” “噩梦燃料”原来还能当做标记物么，但红叶陌晟觉得还有别的因素。哪怕当初的“黑手”，也不过是通过那个收音机蛊惑红叶陌晟，像现在这样直接和他对话大概是做不到的。 看到红叶陌晟低头思考，玫瑰人偶忍不住笑了，用食指点着下巴，语气轻松“呵呵，看来你还没有专研透那本法典，也是，要不是来到了这里，我都没想到除了麦斯威尔，还有人能够得到暗影法典。” “好好努力吧，小鬼，我还是很期待能够在那里见到你的……” 不等红叶陌晟有所动作，玫瑰人偶身上的荆棘突然萎缩，戴着的红玫瑰开始枯萎，然后精致的人偶像是被搁置在角落百年般变得陈旧不堪，皮肤开始脱落，凑近看，连里间用以支撑的骨架都没了，像是破碎的瓷器。 这个人偶已经无法使用了，就正常情况而言。 等了一会儿，将烧成灰的两只人偶丢进暗影空间，红叶陌晟回到了夜夜木公寓，保险起见，红叶陌晟还特意在公寓最近的便利店转了一下，在便利店的摄像头前打卡后，红叶陌晟才进入梦乡。 069 重相逢 红叶陌晟独自站在分班告示牌前，确认自己的班级后拿出手机给御前崎悠羽发去短信。 ‘我到学校了，在b班哦。’ 入学典礼还得一会儿，在等待回复的同时，红叶陌晟起步向班级走去，见状，周围不敢靠近的新生都莫名松了口气，逐渐填补告示牌前的空缺。 来到一年级b班，找到自己的座位，许是时间还早，教室里除了他座位前边有一名女生正趴着睡觉外，只有三四个女生聚在角落讨论着什么。 介于一路上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并没有什么人敢来和红叶陌晟搭讪，是以红叶陌晟能够安静地坐在角落和御前崎悠羽闲聊，讨论着步入高中之后加入什么社团。 远在学校宿舍的御前崎悠羽正俯身躺在床上，酥翘浑圆随着小腿一上一下不停抖动，脚背不住地击打着床褥，时不时浅笑着。 ‘要不加入弓道社吧！我超想看到陌晟穿着袴服出现在全国大赛上的。’ ‘然后我就可以告诉她们你是我教出来的，嘻嘻。’ 隔着屏幕红叶陌晟都能感受到御前崎悠羽的兴奋。 对于如今的御前崎悠羽来说，比起同学们讨论的高品质生活，对权贵的向往，向周围人宣告红叶陌晟是她的崽更能让她幸福。 少女可谓是将身心都完全交给了红叶陌晟。 又同御前崎悠羽聊了一会儿，便是班主任来到教室认识自己的学生。 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估计是毕业没多久。 “好了，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相良美铃，是你们的班主任……” 之后就是互相自我介绍，等待入学典礼，在此过程中唯一让红叶陌晟比较在意的名字，只有他前边全程趴着睡觉的同学，霞之丘诗羽。 …… “我们这批新生会在丰之崎这片崭新的天空下……” 讲台上的男生正在进行新生入学宣讲，台下的红叶陌晟打着瞌睡，好不容易挨到结束，红叶陌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社团招新处走去。 让春天更早到来的不只是花草树木，还有为入学典礼结束后的新生准备的社团招新。 来到犹如商贩聚集的校道上，周围多是些学长学姐拿着个写着社团名字的牌子，用制作的海报招揽萌新。经费充足一些的，什么饮料啊，小礼品啊齐上阵，引诱着好奇宝宝。 “要不要加入足球部啊！唷，同学，你的体格不错呢，要不要……” “哈？干什么——” “不是，那个，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踢足球……” 红叶陌晟余光瞥见一名足球部成员拦住了一名身材高大的新生，但估计是新生面相比较凶恶，只是瞥一眼，那名足球社成员便放弃了招揽。 兜兜转转，红叶陌晟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只觉得附近是个休憩的好地方。 环顾四周，不远处的长廊里有着三位女生，再远一些则是招新处的喧闹声，待春风吹拂，粉红色的樱花随之飞舞，直叫人想要截留这一幅画面，正当红叶陌晟想要拍摄时，迎面走来一位老人。 两人离得近了，红叶陌晟发现老人有些驼背，面对红叶陌晟的哑然，老人不以为意，端着慈祥的微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听到这标准的中文，有一瞬间红叶陌晟还以为碰到了老乡“您是……” “森冈富男，也是刚来丰之崎担任老师的新生，请多指教。” 背着手笑呵呵的老爷爷这么说道，红叶陌晟稍微弯腰鞠了一躬“红叶陌晟，一年级b班新生，请多指教。” “嗯……”老爷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挺直腰板，招手示意红叶陌晟低下头后，慢慢将脸靠了过去，神秘兮兮的微笑道“其实呢，我刚被分配了一项重要任务，为了完成这个任务，需要新生的帮忙。” “任务……” 见红叶陌晟没有反感，老爷爷松了口气，转身继续道“不过这里人多眼杂，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还是跟我来吧。” 明明这附近只有我们两个人，红叶陌晟浅笑着摇摇头，但还是跟了上去。 身后跟着的脚步声让老爷爷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对红叶陌晟的好感更甚“这份任务呢，就是再生，就是让其重新复苏。” “……类似复活术吗？就像转世啊，变成僵尸之类的。” “哈哈，虽不中，亦不远矣。” 一路上红叶陌晟和这位名叫森冈富男的老爷爷相谈甚欢，没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处偏角。 在这静谧的拐角，是一座弓道场。 “好了，进来吧。” 顺着老人的步伐，来到里间，相较于爱鹰町的那座弓道场，丰之崎的占地小了些，不过不影响它是一座很棒的弓道场。 只见整洁的桦木地板如镜子般倒映着人影，休息处的木墙上挂着《射法训》和《礼记射义》，转过头，便是靶场的方向，左侧是尚未开发的绿林，在其右侧则是悬在半空中的试图往沙场处延伸的樱花，时不时传来的鸟语犹如禅音，仅是看着就让人心绪宁静。 “难得学校里有这么棒的弓道场，可弓道部却一个部员也没有。”森冈老师边说着，边走到休息处换掉神木水，“所以校长就把重振丰之崎弓道部的任务交给我了。怎么样，有兴趣试试嘛，弓道。” 私立丰之崎学园也不过才建校十年吧……话虽如此，但不好拂了森冈老师的好意，便也答应了老爷爷的邀请。 “……好啊，不过我得借用一下这里的换衣间。” “哦呀，有弓道部的中学可是很少的呢，没想到红叶同学原来还是个有经验的人吗，这样看来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是很幸运遇到了可以指教的人啦，对了，森冈老师，可以帮忙录像吗？” “嚯嚯，当然可以。” ------ “嗯唔……” 正趴在课桌上的少女扭动身体，如若有人在此，大概率会被少女的睡容吸引吧。 双臂枕着的端正面容，在闭上眼时仿佛带有日式人偶的美感，而那极具光泽的黑色长发上带着的白色发箍，又将那略带妩媚的刘海冲淡几许，显得清丽又柔媚。 落霞照耀下，名为霞之丘诗羽的少女轻蹙眉尖，柔软的白色肌肤微微颤抖，双眼逐渐挣开长睫毛的束缚。 “……嗯……呼啊……” 霞之丘诗羽发出从长久的睡眠中醒来的睡美人似的呼吸，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不定焦的眼神四处游离。 “……嗯……” 慢慢地，慢慢地，霞之丘诗羽的视线定在一处，散发着微弱光彩的双眸慢慢地展现出黑曜石般的光彩，又如沁人心脾的陈年红酒，充满诱惑。 “……嗯唔…放学了吗。” 睡饱了的少女直起身子伸着懒腰，在这空无一人的教室展示着她那颇具规模的身姿。 “嗯~回去前在这学校逛逛好了。” 捏了一下黑丝紧紧包覆的纤细小腿后，霞之丘诗羽起身离开教室来到门庭，将室内鞋换掉，轻点地面的小皮鞋发出哆哆的声响，少女背着手开始享受这无人打扰的时刻。 此时偌大的校园里只有些零散的学生晃悠，少女出色的容貌和傲人的身材一如既往引人注目，无视那些人羡艳的目光，霞之丘诗羽找到了一条空旷幽静的校道。 越往里走，霞之丘诗羽越能感受到四周那难以言说的宁静感，如果不是前方隐约传来的咚咚声，说是来到了深林也不为过。 稍微加快脚步，霞之丘诗羽朝那建筑物走去。 顺着声源绕过房屋，霞之丘诗羽透过铁网看到了里间的人。 此时的红叶陌晟正身着洁白弓道衣和袴服，宛如红宝石的眼眸中，似蕴藏着可以让他人为之驻足的力量，吸引着不远处停留的霞之丘诗羽，像是被粼粼的湖面摄走了心神一般，霞之丘诗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手上灰色的鹿皮手套死死捏着弓弦，以无与伦比的长度而骄傲的，身形优美的弓，被缓慢地拉开，像是等待着什么，一时间寂静无比。 呼——，清风拂过，樱花络绎不绝纷纷扰扰，那原本滞留着的箭矢呼啸而出的瞬间，弓弦上发出“喀——”的高昂声响。 宛如草原上俯冲过后又势冲云天的鹰隼，声音凛冽、清脆。 “咚。” 如同在追寻那个美妙的声音一样，弓道场响起了箭簇正中标靶的声音。 红叶陌晟放下长弓，刚想正坐解开手套，就看到了不远处窥视的霞之丘诗羽。 是他/她？ 被注视着的霞之丘诗羽猛然意识到这人她是见过的，在昨天的列车上。 或许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霞之丘诗羽有些僵硬地将手半举着，小幅度晃动着手掌。 “你好？” 070 霞之丘诗羽 早在先前森冈老师给红叶陌晟录像完毕后，给他留了钥匙便离开了弓道场，说是要继续招人，却又不强求红叶陌晟加入弓道部。 而且从红叶陌晟到弓道场开始到现在只有这么一名女生过来的情况来看，估计是没招到人。 “我叫红叶陌晟，你呢？” 红叶陌晟将弓道场的门锁好，转身看向霞之丘诗羽，同时，两人移步往校门口方向走去。 面对红叶陌晟的提问，霞之丘诗羽只是稍有停顿，轻挽发鬓“霞之丘诗羽。” “一年级b班？” “诶？” “身为同班同学，记住名字只是基本礼仪。” “……” 霞之丘诗羽也不回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走到校门口，而后又颇有默契地往同一个方向前进。 “弓道部就你一个人吗？” 又一同拐过一个路口，霞之丘诗羽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从弓道场相遇开始，这种恋爱喜剧一样的桥段出现在她身上，以至于创作的灵感源源不断地从她的脑海中喷薄而出，她突然想要知道更多有关红叶陌晟的讯息，用来完善脑中的有关男主的构想。 “…确切地说，我还没有加入弓道部。”红叶陌晟说着瞥了一眼身旁的霞之丘诗羽，同样乌黑柔顺的长发，红眸，精致的五官，仿若3年前初见的御前崎悠羽，唯一不同的，便是那白色发箍。 难道说岳父出轨了？ 察觉到红叶陌晟的目光，霞之丘诗羽回了他一个莫名的微笑，微顿，红叶陌晟接着道“目前弓道部除了森冈老师之外我还没有发现有人的痕迹。” “也就是说，崭新弓道部面临废部的大危机？” “……霞之丘同学。” “嗯？有什么问题么，红叶同学？” “……没什么，只是想问霞之丘同学有加入什么社团么。” “我今天倒是没怎么注意到什么有意思的社团呢，说起来，红叶同学是以前有过专门练习过吗？弓道。” 前方的行人指示灯已经由绿转红，霞之丘诗羽抬眸看了一眼前方路段“因为你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红叶陌晟回想起曾经跟着御前崎悠羽学习弓道的场景，两人多是在神圣的道场上胡作非为，要么是御前崎悠羽借机探囊取物，乾坤易位，要么是红叶陌晟另辟溪径，雪岭折梅。 红叶陌晟真正沉下心练习弓道的日子，反而是御前崎悠羽狠心丢下红叶陌晟独自认真备考的时候，好在凭借“噩梦燃料”强化过的躯体，也算学得有模有样。 “去年有学过一小段时间，专业还谈不上。” 霞之丘诗羽对于红叶陌晟饱含深意的笑容不明所以“…是么，我以前读书的地方没有弓道部，不怎么了解，不过既然老师特意给你留钥匙了，这算是老师对你才能的认可了吧？” “或许吧。” 红叶陌晟左右扫视，已经没有了车辆，不能用暗影魔法赶路的日子，有点想闯红灯。 可惜东京千代田区不比爱鹰町，在一些交通要道上还是有摄像头的，作为一名学生，他每天都应该暴露在上下学的必经路段才对。 “…如果，我是说如果，之后弓道部还是没有什么人的话，我可以去那里观摩吗？” 见红叶陌晟有些诧异地盯着她，霞之丘诗羽淡然道“别误会，我只是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睡觉而已。” 原本的计划是天台，但如果能够去一个同样安静却景色更好的地方，还有一个堪称人物素材的家伙作为参考，何乐不为？ 是被“疯狂光环”影响了吗。红叶陌晟看着眼前只见过两面的少女，轻笑一声“如果森冈老师同意，到时候再说吧。” 此时十字路口的绿灯亮起，两人走过斑马线，颔首示意后分道扬镳。 虽然通过弓道练习将昨晚的郁闷一扫而空，但一想到昨晚的遭遇，那个玫瑰人偶口中的麦斯威尔，红叶陌晟就觉得内心烦躁，也不知道动物园会不会怀疑“蜘蛛”的死和他有关。 捣毁两只陪伴了他一年多的人偶多少还是有点心疼，要是“两小只”还在就好了。 回到公寓，红叶陌晟看到玄关多出来的马丁靴，将心底的烦躁尽数掩埋，轻笑着喊道“我回来了。” 不出意外，御前崎悠羽裹着围裙从厨房处探出头，妙目晶莹带着笑意，随后小跑来到玄关，接过红叶陌晟脱下的校服，又整理了一下红叶陌晟的衣领“欢迎回来，热水已经放好了，或者你先在客厅等一会儿，晚餐很快就……嗯…” 红叶陌晟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凑近噙住那两瓣桃红花瓣，待丝丝缕缕的甘美沁润心底，御前崎悠羽才有些不舍地推开他，将垂落的鬓角捋向耳后，眼神躲闪着轻喃道“晚饭之后再说啦。” …… 收拾好碗筷出来的御前崎悠羽见红叶陌晟瘫倒在沙发上，一旁的电视上似播放着科研类的新闻报道，御前崎悠羽余光看去，上面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瘦男人在讲着什么，她听不懂，什么完全潜行之类的，那是什么？ 无奈摇摇头，微笑着坐到红叶陌晟一旁的沙发上“今天很累吗？” “还好，倒是你辛苦了，大老远还跑来给我做饭。” “有什么关系嘛~这边。” 说着御前崎悠羽拍了拍自己丰腴的大腿。 “嗯？” “只是一般地躺着没办法平静下来吧，所以膝枕~” 不等红叶陌晟回绝，御前崎悠羽有些强硬地将他的脑袋枕在她的膝盖上，随后温柔地抚摸着。 “哈啊~~满足了~” “……” 沉溺于柔软的大腿和温暖的触感中，不用压抑住内心的黑暗想法，向上看，御前崎悠羽正面带微笑地俯视着红叶陌晟。 介于两人的身高差，御前崎悠羽只有这个时候能够重温当初摸摸头的快乐。 “唔嗯~顺便帮你清理一下耳朵吧。” “不用做到这个程度啦……” 红叶陌晟边说边将仰着的脸庞转向御前崎悠羽的小腹，还有些调皮地轻微晃动着。 “达咩~” 脸上带着不知是因为小腹处的瘙痒还是因为感到幸福的微笑，御前崎悠羽轻轻地揪住红叶陌晟的耳朵，端详着里面。 “霍啦，里面堵得很厉害呢，不要动哦……棉棒棉棒~” “……” 红叶陌晟不说话，只是向里间拱了拱。 御前崎悠羽把棉棒浅浅地插入耳朵，轻抚里面。而那空着的另一只手则抚摸着红叶陌晟的脑袋。 “……有点痒。” “乖啦~乖啦~我再插得深一点哦~里面好像有个大家伙。” 说着御前崎悠羽将棉棒往深处捅。 阳台外星星点点，掏完耳朵，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电视上的新闻还在继续，御前崎悠羽抚平红叶陌晟不自觉微蹙的眉头，柔声道“呐，陌晟，有什么困难你随时可以和我说。” “……” 红叶陌晟听到她的话，只用眼神看过去，就对上了御前崎悠羽那略带担忧的晶莹美眸。 “……” “……” “嗯。” 071 日常 “啊！突然想把你藏起来怎么办呀~” 御前崎悠羽捧着手机看着里面红叶陌晟射箭的模样，在床上来回翻滚。 看到裹着浴巾出来的红叶陌晟，忍不住开口道。 正在用毛巾搓着头发的红叶陌晟无奈笑笑“听你的，那就藏起来吧。”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任性呀？” 闻言，红叶陌晟空出一只手上前掐住那娇嫩的脸颊，没好气道“你也知道你任性啊，一会儿要我出现在全国大赛上，一会儿又要我藏起来。” “嗯~那就不去了，今天奈奈她们看到你穿着袴服的样子都快流口水了。” 想起当时看到红叶陌晟时像是狼见到肉双眼发绿的眼神，御前崎悠羽就是一个激灵。要不是及时说出来他是她未婚夫，那群娘们说不定已经人肉搜索到了红叶陌晟身份信息了。 “奈奈？” “宿舍里的舍友啦，还是个大小姐呢。” 说到这，御前崎悠羽收起脸上的笑容，“话说，这里的租金很贵吧？” “如果那些不良们不上交供奉了，那自然是贵的。” “那……” “别多想，你不是说要随时随地地照顾我吗，别的地方离你学校太远了，要是换的话，我可就要告诉奶奶了。” “呜唔——” 要不是红叶陌晟，御前崎悠羽可没那么容易跑到东京。 “那好吧，以前那些不良不算，在高中你不能再当不良了。” “只是不当不良？” “还有不许勾搭小妹妹！” “那她们自己凑上来呢？” “也不行！” “那……” “啊——我要咬死你！” …… “好了，这里的语法我认为很重要，好好记住。” 听到这种话，不管愿不愿意，学生们都不禁身体前倾。 男生a“美玲老师，还有其他会出题的地方吗？” 相良美铃瞥了一眼，语气有些无奈“和也君，麻烦你说得隐晦一点。” “欸——” 想从教师那里问出试卷内容的学生，边给出提示边想要学生学习的教师。 在教室里上演着激烈的攻防战争。 角落里的红叶陌晟堂而皇之地拿着暗影法典研读，而他面前的霞之丘诗羽正在认真上课。 “呼啊……” 然后她打了个盹，趴着睡着了。 这人是猪么？每天都在睡，红叶陌晟心想道，手中却动作不停，又翻了一页。 开学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班级上的同学也早早分成了一个个小团体。 出于“疯狂光环”的影响，哪怕红叶陌晟并不打算加深他人的好感，也收获了不少簇拥。 而霞之丘诗羽，则用数艘被击沉的告白舰获得了女生们的嫉妒。 就这样，两人成了班上的异类，同样散发着清冷的气场，一个让人亲近，一个让人敬畏。不过介于两人的高颜值，倒也没有什么诋毁之词，目前出现最多的便是一年级b班有两个“冷美人”的调侃。 “对了，下周二有体能测试，大家都仔细看好讲义……还有社团申请书，这个最迟下周就要交完。” “嗨——” …… “林擒酱，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嗫~要不要再试试邀请红叶同学一起去中庭啊。” “呜哇，赶快赶快，不然菠萝包要卖完了！” 教室里陆续有人离开，将暗影法典收好，红叶陌晟拿着便当前往天台。 似察觉到红叶陌晟从身边走过，霞之丘诗羽抬眸看了一眼，又将头埋进臂弯。 天台原本是锁着的，但对于前不良的红叶陌晟来说，哪怕不用暗影魔法，他也能轻易弄开。 不过在出席弓道部的说明会招揽了一些社团成员后，想起之前霞之丘诗羽说想要有个清净地方也就顺嘴提了一句，不料森冈老师很善解人意地给了一些便利。 红叶陌晟咀嚼着蛋卷，想起之前森冈老师的诉苦，相比用弓道压制暗影侵蚀的红叶陌晟，那些新手学弓的理由实在难以恭维。 ‘初学者到七月份为止都要穿体操服…明明我是为了穿袴服才加入社团的。’ ‘我以为练弓道是一件很帅气的事……结果只能拉橡皮筋，这就有点无聊了。’ ‘对不起，我以为练弓道是不用锻炼肌肉的。’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没耐性呢。 “叭嗒——” 正尝着爱心便当的红叶陌晟听到斜上方的门把手传来声响，扫了一眼。 却是霞之丘诗羽，手里还提着菠萝面包和咖啡牛奶。 “哎～今天也是爱心便当么，冷美人。” “要来一块吗？” “……” 白了红叶陌晟一眼，霞之丘诗羽走到另一边栅栏处坐下。 霞之丘诗羽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红叶陌晟，以他为基础勾勒出的主人公意外的好用，就连和她对接的编辑町田苑子都表示小说里面的沙由佳配不上他，好气啊。 红叶陌晟尽可能无视那灼灼目光，刚吃完饭，手机传来震动。 ‘陌晟，周末我们去游乐园吧！’ 点开附件，是御前崎悠羽拿着两张甘城光辉游乐园的体验券摆着wink的照片。 ‘好。’ 欸——笑得这么开心，很少见呢，女朋友么？ 叼咬着吸管的霞之丘诗羽默默观察着，又同御前崎悠羽聊了一会，红叶陌晟回复完看了一眼一旁的霞之丘诗羽，四目相对，霞之丘诗羽脸一红，扭过头去，手中的牛奶盒发出酷酷的吸空声。 午休结束的铃声适时响起，望着落荒而逃的同学，红叶陌晟耸耸肩，简单收拾一番转身离去。 …… 放学后来到弓道部，换好袴服，将弽缠好，跨步拉弓一气呵成。 如今的弓道已经是红叶陌晟除御前崎悠羽外最主要的缓解暗影侵蚀的手段，大量使用“噩梦燃料”的后果已然显现，以往的绘画已经开始失去作用。 曾经能让人感受美好，能勾起人念想的画作，不知何时开始带上了狰狞的面孔，越是能够欣赏艺术的人，便越能体会到画面下潜藏的恐怖。 “咚。” 看到四支箭矢并排在靶心上，饶是森冈老师都不禁惊呼表示自己的夸赞。 “红叶同学……” 听到询问的红叶陌晟顿了一下，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逐渐平和起来，看向一旁休息室喝茶的老人。 “过来喝一杯吧。” 等红叶陌晟坐下，森冈老师早已倒好茶水。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喷喷的茶和甜甜的酥酥麻麻的刺激蔓延全身。 “这是焙茶”森冈老师轻啜了一口茶水，“如果搭配地域的名产，协合的效果会令美味加倍。” “很好喝。” 也许喝茶也可以当做缓解暗影侵蚀的手段。 072 甘城光辉游乐园 “悠羽，你确定这是甘城光辉游乐园?” 眼前的建筑物是城堡没错，高耸的尖塔，灰色石砖砌起的楼墙，如果无视一旁的情人二字。 “可是刚刚公交上明明说到甘城光辉乐园了啊……” “你在哪里买的票。” “诺，就这。” 说着御前崎悠羽把当时看到的宣传视频发给了红叶陌晟。 视频上是一只戴着绿帽子的老鼠人偶用利落的右勾拳将客人一击击倒在地。 视频下方除了售卖连接外，还有各色评论。 ‘干得好。同为服务业表示神清气爽。’ ‘不得了！’ ‘那个勾拳喵得真准。这个人偶装好厉害。’ ‘肯定是托儿。’ ‘竟然对顾客施暴，真是个荒唐的游乐园，看错它了。’ 再往下滑动，是一些小姐姐的泳装宣传。 这家游乐园好像不太正经的样子。 “或许是站牌没有更换吧，我们往下一站走就行了。” 红叶陌晟在泳装小姐姐的视频宣传处确实看到了甘城光辉游乐园的标牌，结合现在的情况多半是游乐园的公关与当地某机关的工作没有做好协调导致的。 御前崎悠羽也不介意，两人又有说有笑地往前方走去。 …… “啧，人好少。而且……设施也好老的样子。” 红叶陌晟皱眉看着有些荒凉的游乐园，又看了一眼戴着红色面罩的保安，表情有些难看。 “有什么关系嘛，来都来了。” 御前崎悠羽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红叶陌晟顺手从门口处的打工小哥处拿来一张游乐园地图，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御前崎悠羽拽着他大步大步地往里面走去。 “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们先去魔法师之丘吧。” 魔法师之丘，魔法国度红枫乐园来的吉祥物们所居住的地方，梦想的所在。 地图上是这么介绍的，但哪怕无视周遭十个人都没有的事实，从眼前的售票员无精打采的样子中也能看出这里没有丝毫梦想可言。 “欢迎光临提拉米花园大冒险，向着充满爱与喜悦的世界，乘上洗涤心灵的梦幻列车出发吧……” “……两个人。” “好的——” 坐上蓝色的涂有蝴蝶图案的列车，售票小哥将发出嘎吱声的车门合上，列车缓缓往隧道驶去。 刚进入隧道开始没多久，“哐当”一声响，列车突然来了个起伏，红叶陌晟直接把御前崎悠羽抱在怀里，好在列车颤抖一阵后终于稳定了下来。 轨道错位了吗，想到这是一家很老旧的游乐园，似乎也不奇怪了。 昏暗隧道的惊险之后，列车来到了有着各种花簇放在轨道两旁的区域。 “欢迎…来到提拉米…花园…大冒险。” 略带鬼畜的机械花朵声情并茂地说着欢迎词，确实有着洗涤心灵的作用。 “噗，这都是些什么啊。” 红叶陌晟和御前崎悠羽对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随后列车来到了一处舞台处，上面有一只粉红色的猫咪人偶在对着两人招手。 不知是不是红叶陌晟的错觉，他总觉得那只猫咪人偶在颤抖。 但列车已经来到尽头，也没多想。 提拉米花园后，两人又游玩了一些别的设备，比如急速旋转的茶杯转盘，没有一丝惊险可言的云霄飞车，安全缓慢的升降机。 来到最后一处地点，松松饼糖果屋。 “欢迎光临松松饼的糖果店，不过这家糖果店里有许多恶作剧的老鼠，用魔法水枪教训它们吧。” 红叶陌晟把玩着手中绿色塑料壳的玩具手枪，没等他仔细琢磨，广播声接着响起“那么战斗开始。” 房间门打开，里面是很标准的厨房摆设。总算是碰到一个正常的游戏项目了，此时的红叶陌晟竟有种不往此生的幸福感。 看到红叶陌晟终于提起兴趣，御前崎悠羽松了口气，要是早知道这家游乐园这么老旧，哪怕是免费体验她也不会来这里的，明明网络上的图片都很新的样子，想到这，御前崎悠羽又埋怨起这家的游乐园的公关，这不就是虚假宣传嘛，可恶。 红叶陌晟可不知道身后的御前崎悠羽内心里有这么多戏份，此时的他有点兴奋。 手中的玩具枪并没有射出水柱，相反开枪时枪口会闪烁出红光，如果“射”中了探出来的老鼠，老鼠眼睛还会冒亮光，明明是很老旧的游乐园，但是老鼠出没的速度和击中时带来的反馈速度都比正规游戏厅要快速，如果不是红叶陌晟亲身经历，他还以为自己是在玩vr。 随着时间流逝，躲在橱柜里的老鼠刚被击中，旁边的调料盒和罐子里早已同时出现两只……已经不是正常人可以反应过来的出现速度了。 然而越玩越上头的红叶陌晟没有放过一只老鼠。 随后两人来到了下一关，食品仓库。 这里的老鼠更多，冒头的速度更快。玩具枪甚至需要预判才能击中目标，但这难不倒“噩梦燃料”强化过的红叶陌晟。 一时间食品仓库里只剩老鼠的惨叫声和红叶陌晟的喊声。 “死吧！死吧！啊哈哈哈。” 行有余力的红叶陌晟甚至还不忘回头朝御前崎悠羽笑着说道“下次我们也来这里玩吧，很有意思！” 虽然游乐园的其他设备不尽人意，但总不能让一路强颜欢笑的御前崎悠羽郁闷不是。而且这个射击游戏确实让人兴奋不已。 “嗯~” 见状，御前崎悠羽将心底的郁郁一扫而空，微笑着望着红叶陌晟，她还从没见过红叶陌晟如此癫狂的一面，感觉有些陌生。 “恭喜你！杀死了所有的老鼠，松松饼很感谢你。请在下个房间里获得你的奖品并与松松饼合影留念吧。” “哦，还有合影吗。走吧，悠羽。” 将玩具枪放到回收处，红叶陌晟拉起御前崎悠羽的手往下一个房间走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欣赏着以往的高分合影，御前崎悠羽眼神有些微妙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红叶陌晟。 “欸，怎么感觉都是些专业人士啊，没有普通人吗。” 只见高分合影里清一色全是身穿吉利服或者是作战服的硬核玩家。 “mof。” “嗯？” 听到声响，正在看合影的两人回头望去，是那只在视频出现的绿帽子老鼠人偶。 “这就是松松饼吗？” 嘴上这么说着，红叶陌晟却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为什么？ “那个，想拍张纪念照，可以吗？” 御前崎悠羽见两人一动不动，忍不住对着那边的人偶问道。 看到红叶陌晟一旁的御前崎悠羽，似乎确认了什么，绿帽老鼠终于点头“mof。” 073 对峙 “马卡龙，听我说米。刚刚我碰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家伙米。” 粉红色的猫咪人偶对着一旁白色绵羊人偶如此说道，正在调试着乐器的名叫马卡龙的白羊人偶不以为意，头也不抬“提拉米，地上哪里有什么可怕的家伙龙，你是不是又被那群熊孩子打傻了龙。” 说完，马卡龙弹了一下吉他弦，噔噔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着调。 “不是熊孩子米，那家伙浑身散发着很恐怖的气息，肯定是别的国家派来试探我们的米，更可恶的是，那个东西旁边还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陪着米！” 名为提拉米的粉红色猫咪人偶说到最后语调很明显地拔高了不少。 “最后那个才是你不忿的原因吧龙。” “……你去看看就知道米，趁现在那人还没远，你陪我一起去米。” “好吧好吧，就陪你一次龙。” 拗不过好友，马卡龙放好吉他无奈地跟在一脸得意的提拉米身后。 …… 红叶陌晟和御前崎悠羽正坐在四元素馆观看四精灵表演，除了风精灵的舞蹈称得上出彩外，另外三只火水土精灵只能算得上一般。 “悠羽，你先等一下，我去下洗手间。” 最终还是想要知道那只老鼠人偶若隐若现的敌意从何而来，红叶陌晟转身对御前崎悠羽说道。 “哦，早点回来。” 御前崎悠羽也没有在意，只当他是不喜欢这种舞台剧，但红叶陌晟还是看出来了她潜藏在心底的不安，无奈轻吻御前崎悠羽的额头，又附耳说了些什么，御前崎悠羽轻轻捶打了一下他的胸膛，脸颊微红。 走出四元素馆，红叶陌晟看到了那只叫做松松饼的老鼠人偶，那人偶也看到了他，两人心照不宣，人偶在前，红叶陌晟在后，没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有话直说吧，我不记得我在哪见过你。” “……” 没有理会红叶陌晟的提问，那只叫做松松饼的人偶用常人无法捕捉到的速度突然闪到红叶陌晟面前，便是一个马步，右拳带着呼声往红叶陌晟腹部冲去。 不加掩饰的敌意，红叶陌晟可不会惯着他，一个侧身躲过，下意识地就调动暗影捆绑住眼前无礼之徒。 不知是不是错觉，红叶陌晟觉得那老鼠人偶的表情过于生动了。 暗影丝线死死困住眼前老鼠人偶，但从凹陷的程度来看，里面似乎没有人。 “果然，你是那个魔法师派过来的吧，这股不祥的带着诅咒的气息……” 什么魔法师？这人偶还会魔法不成？本地人？ 一连串的疑问还在脑中回荡，那人偶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挣脱了暗影束缚又向他冲杀了过来。 “有点意思。” 红叶陌晟没有继续使用暗影魔法，只是凭借“噩梦燃料”强化过的身躯和他周旋，至少他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暗影确实带着诅咒。不论是曾经自相残杀的虫人，还是如今逐渐不当人的红叶陌晟。 “你就只会躲吗，小鬼乎！” 动用暗影魔法虽说可以轻易制服眼前的松松饼，但从那晚被篡夺了操控权的人偶来看，似乎有比自己“权限”要高的存在，想减少对暗影魔法的依赖，那么现在学习眼前这很明显是军中近身格斗之类的技能就很有用了。 红叶陌晟不停躲闪，同时观察着对方的路数，思量着其中劲道。 不断miss的松松饼火气越来越大，拳速也越来越快。红叶陌晟默默收集着上头敌人透漏出的些许情报，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偷窥的一粉一白两只人偶，粉红色的猫猫他是见过的，另一只是白色的绵羊。 堪堪躲过老鼠人偶的一记鞭腿，红叶陌晟便不再关注。 不知道那两只人偶说了些什么，粉红色的猫猫用飞一般的速度离开草丛，而那只白色绵羊人偶则做了个撩衣袖的动作就往这边跑来。 红叶陌晟并没有察觉到他正轻蔑地俯视着眼前的人偶。 赶来的绵羊人偶没有劝架，反而是来帮助松松饼对付红叶陌晟的。 “松松饼，我来帮你龙！” “马卡龙？来得正好，一起教训这小鬼乎！” “好歹也是心跳旋律高中的老大龙，交给我龙！” …… “五十铃酱，可儿江，大事不妙米！” 提拉米连门都没敲，直接将经理室的门推开，被拍在墙上的房门发出的哐的巨响，让里间的人全部朝着他看去。 “提拉米？有什么事吗？” 身为经理的可儿江西也放下手中报表，与助理千斗五十铃对视一眼，随后有些疑惑地问道。 “松松饼和客人打起来了米！” “什么！” 在提拉米带着援手赶过来时，红叶陌晟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不再和眼前两人纠缠，往后一退，拉开双方之间的距离。 见状，松松饼和马卡龙也重新摆好架势。 红叶陌晟率先行动，俯身后便是一个蹬腿带着气浪闪到马卡龙面前，而后侧身回旋，从刚才的交手来看，这只白色绵羊更擅长的是街头斗殴，狠劲虽有，却没有死手。 马卡龙被突然出现的红叶陌晟吓了一跳，只来得及将双手交叉护在身前格挡住红叶陌晟的后旋腿，两者接触的一瞬，马卡龙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去，便是砸在了身后的树干上，不省人事。 一旁的松松饼抓住红叶陌晟攻击的空隙，依旧是带着风声的直拳直取红叶陌晟面门，红叶陌晟只来得及后仰，拳风擦着下巴好悬没被击中，松松饼穷追不舍，双拳带着残影很是凶残。双方不停交手，松松饼看出了敌人不善近战，便卖了个破绽，被红叶陌晟一击击中胸腔。 忽视口中的腥膻味，松松饼右手掌压住红叶陌晟右手背，同时右腿向右斜方趟进，左臂屈肘从左上方向内向下牢牢锁住红叶陌晟右手腕，旋即身体往右稍转，收腹下沉，竟是想让红叶陌晟断臂。 红叶陌晟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咔嚓一声，红叶陌晟能感受到那剧烈的疼痛，冷汗从额头流下，顾不上断臂，侧身收紧左腿全部肌肉，用最快的速度狠狠上抬，直挺挺地往松松饼的后背踹去。 两人重新对位，松松饼神情轻蔑地往草地上吐了口淤血。 红叶陌晟有些懊恼，他托大了，不过却也算是因祸得福，曾经仗着暗影魔法几以为无敌天下，以至逐渐目空一切，放曾经他必不可能如此轻视对方，想来是暗影侵蚀的问题。而且从对方的行为来看，“疯狂光环”对这种意志坚定的人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冷静下来的红叶陌晟就这么吊着右臂，无形的暗影开始凝聚，在松松饼眼中，原本逸散出的诅咒大有汇聚成川海的气势。 “砰!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两人猝不及防，唯一不同的是，红叶陌晟的暗影屏障挡住了这一瞬间的伤害，而对面原本还算嚣张的松松饼则捂着屁股躺在草地上呻吟。 侧目看去，是那只粉红色猫咪人偶带着人过来了。 一名身穿类似红衫军上衣，白色短裙和白色长丝袜的美少女，亚麻色束着长马尾的头发，身前的丰盈可以说是红叶陌晟见过的最大的，此时正端着两只以象牙和黄金装饰的滑膛枪，很符合这座以魔法为主题的游乐园的形象。 在她身后，是一名正扶着双膝喘着气，穿着蓝色制服的少年，一头褐色长发，称得上眉清目秀，但比起这些，系于他左臂膀上的写着“支配者”字样的缎带更引人注目。 “住…哈……住手…哈……” 那少女手上的两支滑膛枪已经从一开始对着两人变成了全部指着红叶陌晟。 四目相对好一会儿，红叶陌晟才驱散暗影，耸耸肩，摊了下左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074 误会 ‘陌晟，表演都结束了，你在哪？’ ‘碰到了个疯子，这边正在和对方协商，放心，你先到游乐园入口等我。’ ‘…你没打架吧？’ ‘没有，哪敢啊，在保安过来前我都是躲着的。’ ‘真的？’ ‘没有，绝对没有，你放心。’ ‘好吧，那我在门口等你？’ ‘嗯。’ 放下手机，抬头正好看见那位经理助手千斗五十铃端着一杯茶水放在红叶陌晟面前。 “谢谢。” 红叶陌晟颔首，便转过头看向面前同他差不多年纪的“代理经理”可儿江西也，见红叶陌晟没有要喝的意思，千斗五十铃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到可儿江身后。 没有理会角落抱肘斜视他的松松饼，红叶陌晟面色平静，左手四指颇有节奏地击打桌面，饶是一直在旁窃窃私语偷笑的提拉米和马卡龙，也不禁屏住呼吸。一时间整间经理室只有哆哆哆的声音。 可儿江西也此时觉得一切都糟透了，本来之前就发生过一次恶性事件，靠着千斗五十铃的失忆子弹和公关连夜加班才平息的舆论风波，这会儿又再次发生，两次事件都是松松饼带来的麻烦。 可恶！ 可儿江西也面色阴沉，双拳紧紧攒着衣角。 千斗五十铃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毕竟甘城光辉游乐园如今面临着生死危机，如若不能在八月一号前达成50w人游玩的额度，游乐园就会倒闭，届时“红枫乐园”的大部分成员也会失去生存的能源进而消亡。 可儿江西也思考着要不要动用【读心术】，这个为了让他相信魔法存在而获得的，对每个人只有第一次是无偿使用的能力。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红叶陌晟适时开口“甘城光辉游乐园的经理，可儿江西也先生，对吧。” “…只是代理经理，关于这件事情我很抱歉，我们会……” 不等他继续，红叶陌晟抬手打断了他“赔偿什么的之后再谈，我现在只有一大堆疑惑需要你们解答。”微顿，红叶陌晟扫了一眼角落的三只人偶，最终凝视在他身旁一言不发的千斗五十铃身上，这娘们在进门之后可是又偷偷朝自己后脑勺开了一枪。 也不知道那枪到底藏在了哪里。 “你身旁的这位，还有那几只人偶，都不是正常人吧。” 初见红衣亚麻色马尾少女时，红叶陌晟就觉得熟悉，不停搜刮脑中的颜料记忆，终是想起了这位故人“千本五十”，曾经同人本子届的大佬。 可惜当时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人设背景，只记得出演的本子大多都是以“你也不想游乐园游玩人数不够”为由的ntr，貌似还有个金发的萝莉公主。 红叶陌晟不由想起曾经见过的毛利兰，看来现今所处的世界似乎还是个动漫大杂烩的世界。 “嘁，明知故问。” 松松饼闻言有些不爽地瞥了一眼红叶陌晟，可儿江西也和千斗五十铃则在一边进行眼神交流。等了一会，千斗五十铃才开口说道“在解释之前，可否告知阁下名讳？” 刚才进门的时候，千斗五十铃可是很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发射出去的“失忆”子弹被黑色屏障消融掉了，眼前这人，不出意外是哪个国度的魔法师。 红叶陌晟食指轻敲着桌面，神色冷淡“红叶陌晟，无名之辈。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你们这种人。” “…我可以理解为，红叶先生其实并不了解我们这边的事情吗？” 千斗五十铃有些惊讶，但看红叶陌晟面色不像说谎的样子。 意外接触到魔法的少年不足为奇，但能和“红枫乐园”的将军松松饼打得有来有回，千斗五十铃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可以这么理解，所以还请你能够详细解释一下你我双方冲突的缘由，毕竟无缘无故遭遇袭击，我有权知道事情的全貌。” 为表诚意，红叶陌晟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而后千斗五十铃深呼一口气，平淡道“我们来自海与大地的缝隙间的魔法国度‘红枫乐园’，至于甘城光辉游乐园，则是我们的田园。” “田园？” 红叶陌晟放下茶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正在望着窗外的可儿江西也，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少年和旁的人员不同，似乎只是一位普通人，说白了红叶陌晟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威胁。 “田园是收集【魂之力】的设施，将来游乐园的宾客们欢乐的心情收集而成的结晶，我们称之为animus【魂之力】，这是我们生存的能源。” 和暗影生物需要的恐惧是相反呢，两者会有什么关联么。 “田园有很多么？” “就我所知，浦安的迪斯马乐园和高原乐园富世见也是田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别的魔法国度都建立了自己的田园。” “【魂之力】很重要？” “没有【魂之力】，魔法国度就会丧失力量。所以每一处都在拼命招揽游客。” “丧失力量，有什么后果？” “……会消亡。” 怪不得暗影生物独爱恐惧，原来是要上供给漆黑之地么，这么说来，曾经进入梦境是在将收集来的恐惧献祭给独眼时的流程？ “你们都是‘红枫乐园’的居民？” “……也是有很多普通人在这里工作的。” “可儿江经理，也是普通人？” “是的。” “甘城光辉游乐园快倒闭了吧？” “是的。” “【魂之力】只有你们可以使用吗？” “阁下的意思是…” “我对【魂之力】很感兴趣。” “你不要太过分乎！” 松松饼猛地从角落的沙发上站起身就要冲向红叶陌晟，一旁的马卡龙和提拉米连忙拉着他的腰肢。 没有理会在那高举右拳的松松饼，红叶陌晟接着开口“另外，我希望能够在这里得到一份工作，不需要什么职位，临时工什么的都可以。” 一个收集快乐的地方，或许就能够压制住暗影侵蚀，而那所谓的【魂之力】，说不定能够给他带来意外的收获。 “作为交换，我可以给甘辉游乐园带来大约每天100人的客流量。对现在的你们来说，客人数量很关键吧？” 100人不过是保守估计，不算那些跟随他来到东京打拼的前不良们，单是动物园里他手底下的小弟，凑个200人都不是问题。 红叶陌晟此时就在赌曾经的本子画师有严格参照原著设定。 “每天……你是认真的吗？” 这人难道还是什么极道的少爷不成？ 不怪可儿江西也这么想，如今的甘城光辉游乐园不过每天1000多游客，这还是大力宣传加近乎免费的游玩以及延长开园时间才取得的成绩，在他还没被骗来这当经理前，每天的游客甚至不够100人。 看来确实面临着倒闭的风险，感谢同人画师的严谨。 面对前方传来的灼热目光，红叶陌晟只是端起茶水又抿了一口，淡然道“或许有些夸张，但想来是没问题的。” 075 商定 送走红叶陌晟后，整个房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提拉米受不了这山雨欲来的气氛，小声询问旁边的马卡龙“马卡龙，那个家伙刚才和可儿江他们商谈的时候一脸镇定模样，真的是被松松饼断掉手臂了米？” 马卡龙虽说之前被一击撂倒，但当时只是站不起来而已，无奈摊手道“真的断手了龙，那咔嚓的声音我都听到了龙，说起来，松松饼也是真的狠龙。” “我不相信那小子。那家伙就是个恶心的法师，不要赔偿，一定另有所图！” 松松饼一巴掌拍在可儿江西也办公桌面上，身后的提拉米和马卡龙对于这个老大哥的暴脾气只能无奈叹气。 “还不是你的问题？能够招来百来人的家伙是我们现在能够惹得起的吗！” 可儿江西也再也忍不了，揪起眼前松松饼的衣领，恼怒喊道“还有上次不是说过了吗！下次再犯这种错误我就把你开除！你是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吗！” 似乎知道自己不占理，松松饼眼神躲闪“百来人，谁知道是不是假话…” “你还说！打了这么久就卸了人家一条胳膊，怎么不见你拿出当初对付我的气势啊。” 提拉米看了一眼前方吵闹的两人，小声询问一边准备掏枪制止他们的千斗五十铃“五十铃酱，那个家伙你真的对付不了吗？” 刚打算瞄准的千斗五十铃闻言微愣，而松松饼也反应过来问道“对啊，五十铃。那小子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按你的脾气不是该一开始就开枪——” “砰！砰！” 可儿江西也和松松饼被击倒在地抖动。 没有理会被疼痛弹折磨的两人，只见千斗五十铃将枪往裙底塞去，两只滑膛枪就这么消失不见“我确实开枪了，但那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子弹消融掉了，而且在阻拦子弹时，确实是有魔法的波动，很像诅咒公主的魔法师的手段。” “那他是我们的敌人？” 听到这马克龙忍不住提问。 “不知道。既然他想要来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说到这，千斗五十铃表情严肃地看向可儿江西也“可儿江君，你有对他使用【读心术】吗？” 缓过来的可儿江西也挠头，轻叹一声，接过千斗五十铃的话，无奈说道“连千斗你都没办法，你也说了，对方是个魔法师，万一对方有反制的手段，我这么干的话，岂不是得罪人了吗，” 接着可儿江转过头看向一边的松松饼“虽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对所谓的魔法师这么大意见，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这次事出有因，就再饶过你一回，下次再这样我就开除你。” “嘁。” 松松饼闻言轻啧一声，旋即转身表情阴沉地离开经理室。 提拉米和马卡龙对视一眼，和可儿江西也打了声招呼后连忙赶过去安慰松松饼。 “千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可儿江西也皱眉瞧着紧闭的房门，向旁边低垂眸子的千斗五十铃问道。 话分两头，这边的红叶陌晟感受着右手臂骨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按照那位经理助理的说法，治愈豆可以治疗他的断骨，虽说不至于立刻见效，却也能极大缓解伤者的疼痛，可以说是“红枫乐园”的战略物资。 该说不愧是魔法国度的产出么，伤筋断骨一枚豆子就能治好。 走在去大门的路上，保险起见从暗影空间拿出止痛药吃上两粒，红叶陌晟回想着刚才得到的情报。 魔法国度的雌性在地表几乎都是以人的形态出现，而雄性除了本来就是类人的幻想种外，都是以人偶的外貌出现。 难怪之前对峙的时候隐隐感觉对方不是人，没想到那三只人偶居然就是本体，或者说在地表上他们就是那副样貌。 一路上除了有明显工作服的普通人外，还有些穿着鳄鱼、海豚皮套的员工，那些打扮像是妖精的估计就是魔法国度的居民了。 虽说这游乐园有些陈旧，但大量的宣传还是有些效果的，至少比早上那会儿人要多些，路过一个有着孩童欢笑声的地方，红叶陌晟停下脚步，没有感受到那所谓的【魂之力】，倒是感到些许不适，说不上恶心，像是早上躺在床上朦胧间屋外却有广场舞音乐的感觉。 又走了一会，远远就看见御前崎悠羽正逗弄着一个小女孩，一旁的妇人捂着嘴，估计是觉得自家孩子闹腾的样子过于可爱在一旁偷笑。 不等红叶陌晟靠近，御前崎悠羽心有所感地抬头，便看见了挥着左手打招呼边微笑着缓步走向这边的红叶陌晟。 ------ “唔…怎么了吗？一直盯着我看。” 在回公寓的路上，御前崎悠羽直勾勾地盯着红叶陌晟。 “没什么。” 御前崎悠羽背着手，但那双眸子却没离开红叶陌晟的右胳膊，她觉得那里怪怪的。 “很在意啊，其实是有什么吧？” 红叶陌晟自认掩饰得很好。 “不是什么大事啦…只是你刚才说的要在刚刚那个游乐园工作，是真的吗？” 御前崎悠羽说着绕到红叶陌晟左边缠住他，既然不想告诉我，那我就当做不知道好啦。 “…对，因为有一些想法需要验证。放心吧，不会影响到学业的。” 强忍重新撕裂的疼痛，红叶陌晟抬起右手抚摸着御前崎悠羽的秀发，感受着头顶传来的爱抚，御前崎悠羽抬起头蹭着掌心，螓首微微晃动着，轻柔的像是被撸的猫。 回到公寓红叶陌晟趁着御前崎悠羽准备晚餐的空挡，直接钻回卧室，凝聚出“噩梦燃料”服用，然后干脆利落地躺倒在床上。 许是伤势不算严重，只是昏厥了半小时红叶陌晟又重新见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使用“噩梦燃料”尤其是用于治疗时必定会失去意识，对此红叶陌晟早已习惯，只是不知道“噩梦燃料”能不能做到肢体重生。 “打扰了~” 御前崎悠羽悄悄推开房门，纤细五指抓着门缝，将头伸了进来，听到动静的红叶陌晟回头看着有些娇憨的御前崎悠羽，不由轻笑道“开饭了？” “嗯~” 076 前兆 绯色渐染的天穹之下，是向日葵含苞待放般的星星灯火。 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御前崎悠羽解开围裙收好，对坐在那托着腮望着她的红叶陌晟笑道“红喉鱼身上的脂肪烤过之后会更有风味，很好吃哦。” 御前崎悠羽利落地抓稳裙子，在红叶陌晟身旁坐下，将双手静静合十“那么，我开动了。” 便是拿起汤匙将汤舀起，嘟着嘴对着汤呼呼地吹气，举手投足间都称得上优雅，无论看多少次，红叶陌晟都觉得好看。 “呼、呼…唔嗯。” 喝汤时，不但没有发出吮吸声，甚至没有发出咀嚼声。 “……” 无声无息间将筷子戳进鱼肉中，干净利落地夹起鱼肉，不带一点鱼刺，御前崎悠羽将鱼肉送入口中，一样一声不响，红叶陌晟只是静静地看着。 “你怎么都不动筷子，一直在看我这边？怎么……啊！是想我喂你吗” 被一直盯着的御前崎悠羽原本还有些不安，觉得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失了礼仪，但在看到红叶陌晟眼中的爱意后，心中的忐忑顿时转为欣喜，就小小地开了个玩笑。 不曾想红叶陌晟却识趣地张口，一副等待投喂的模样。 御前崎悠羽莞尔，小心地舀起汤水，却送进自己口中，在红叶陌晟讶然的目光中捧起他的脸颊，随后便是潺潺流水声响起。 红叶陌晟只觉得今晚的晚餐赞不绝口。 一顿晚餐，花了两人一个小时才堪堪吃完。 而后便是依偎在沙发上，看着晚间新闻。 “悠羽，最近要不先在学校宿舍吧。” “为什么呀~” 似乎想要更舒服些，御前崎悠羽微微挪动着身子，浑圆酥翘很不安分。 紧了紧怀中人儿，红叶陌晟斟酌道“今天的那个游乐园，有我需要的弄明白的东西…时间不会很久的。” “很重要？” 红叶陌晟下巴揣摩着秀发，喃喃道“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我好像有些……” 不等他说完，只见御前崎悠羽转身，食指抵住他的嘴唇，脸颊绯红，眸色潋滟。 原来是五月的红叶飘落到了到了阳台，却卡在了门缝中。 ------ 周末过后，就是无聊的课堂。 “于是，第三次信长包围网就这样组成了。你们不觉得过分吗—— 我家信长大人为了终结战国乱世这么努力，为什么大家要联合起来阻挠他呢？” 历史老师越讲越激动，除了红叶陌晟这会儿老老实实地抄着应付御前崎悠羽检查的笔记外，并没有多少人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德川家康派人画下自己屁滚尿流的模样，松永久秀从医师手中拿到了爱爱指导书。 这是哪来的野史吗？红叶陌晟抄到这里愣了一下，邻桌抓住这个空档，掩耳盗铃般用手挡着脸小声对着他喊话。 “喂，红叶同学。” 看了一眼讲台上还在发电的历史老师，红叶陌晟笑着转过头看向邻桌。 “启太君，有什么事么？” 山田启太，rpg游戏爱好者，极度崇拜茅场晶彦，还有一个叫做西园幸的幼驯染。因为是个游戏宅，在班上似乎不受待见。 红叶陌晟在脑中提取他的身份信息，面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回应着他。 “疯狂光环”加上俊秀的面庞对于普通人还是太霸道了些。仅是一个微笑，就让山田启太如沐春风，红叶同学是个好人呢，不像别人带着鄙夷的眼神注视着我。 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山田启太看了一眼讲台，身体侧倾小声道“红叶同学，小道消息，【sao】就要开始内测了，有没有兴趣？” “【sao】？” “你不知道吗？！” 山田启太有些诧异，他可是在某次课间扫过红叶陌晟手机发现他在看茅场晶彦的学术报道才和他有联系的欸，难道红叶同学只关注学术吗？ 瞥了一眼历史老师还是没有从花痴中脱离，山田启太摇摇头接着道“是茅场晶彦参与制作的完全潜行游戏，如果消息属实的话，那就是市面上第一个可以游玩的虚拟世界，那些小说里的勇士魔王的桥段我们可是能够亲身经历欸！” 红叶陌晟不是很感兴趣，但还是接过话题“有具体点内容吗？” 山田启太眼前一亮，连用来遮挡的手都放了下来，右手抓着桌沿，语气兴奋“我和你说，这个游戏是us]公司制作的，这个公司你知道吧？就是茅场晶彦就职的地方，嗯，在那个游戏里，我们会生活在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城堡，在里面可以自由选择我们的职业，互相合作，最重要的是，里面有着近乎无限多的各类刀剑…配合潜行技术，总之就是会像穿越到异世界一样……” 山田启太滔滔不绝，疯狂安利，历史老师也终于察觉到了讲台底下的小动作“唔！？似乎听见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莫非是密谈！？” 只见她抬了下眼镜，红框眼镜片反射着森冷的白光“密谈是谋反的征兆，莫非是明智家的党羽想在本能寺对我家信长大人不利！” 糟糕！山田启太连忙转过身，面向前方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看来你们之中有人私通明智家！老实报上名来，我饶你不死。” 历史老师话是这么说，但那环视教室的凶恶眼光实在是没有可信度。 原本犯困的学生也不由得端正坐姿，突然间，一个纸团不知从何处起飞，在窗外来了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历史老师自是注意到了刚才的动静，可惜余光只注意到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便朝窗边的红叶陌晟询问道“刚才飞出去的是什么？” 红叶陌晟装模作样地探头看了一眼“好像是纸条信件之类的，估计里面写有什么吧。” “可恶的明智，终于露出马脚了吧！老师现在要去追那封密信，你们先自修！” 说完历史老师就跑出教室追信。 男生a“……老师就这样走掉了耶。” 男生b“回来后应该就会恢复冷静了吧，只要不扯到跟信长有关的事，她就是好老师。” 众人无不点头。 山田启太见老师走开，又转过头骚扰红叶陌晟“红叶同学，我一会儿把那个内侧招募的网址给你，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试试。” “我会的。” 077 局外人 红叶陌晟在结束练习后和森冈老师坐在一旁休憩。 弓道场上只有三名穿着袴服的女生在一旁练习着，听森冈老师说这三位都是有经验的人，只不过因为以前就读的学校没有弓道部，都只是在曾经的市里弓道场练习，和红叶陌晟不同，她们是真正热爱弓道的人。 观摩部员射姿的同时，红叶陌晟向森冈老师说明了自身的请求。 “原来如此，不过现在加上你弓道部也才堪堪四人。这样吧，你每天都得命中四十支箭才行，不然我可不允许你早退哦，红叶同学。” 森冈老师啜了一口茶，而后说道“还真是可惜了呀…说起来红叶同学真的没有继续在弓道深造的想法吗？” 语气里多少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埋怨。 对于老人的殷切期盼，红叶陌晟默然不语，只是提起茶壶为他沏茶，而后看向站在大前位的部员，有些歉意地轻笑道“说来惭愧，我只是把弓道当成一种平心静气的手段而已，在有了更好的凝神方式后说不定就会放弃了。” 森冈老师见状略感惋惜地叹息一声，便也不再多说。 恰好，大前位的部员也射完了手中的最后一支箭矢，可惜，没能命中标靶，连带着耳垂也变得红彤彤。 “时候也不早了，森冈老师，我就先离开了。” 与森冈老师道别离开弓道场，红叶陌晟拿出手机点开某粉色app，划到最近消息，上面多是昨晚联系上的前不良与动物园分园员工的消息。 前者41人，后者62人。 和甘城光辉乐园达成的协议中，他带来的人员都享有1折优惠，故对于前不良们的安排，只是简单的打卡签到，权当是对他们的每日晨练，至于分园员工，则安排到松松饼的那个糖果屋进行职业特训，这样一来，那条“毒蛇”也不能说他什么。 确认所有人发过来的好评，红叶陌晟感到很欣慰，然后要求他们每天都要过去直到他叫停为止。 接着点开山田启太发过来的链接，进入【sao】内测招募端口，所谓招募出乎意料的简单，只需要填写完基本身份信息即可。 …… 甘城光辉乐园，在另一位打工仔的指引下，红叶陌晟来到了员工休息室门前。 因为打工仔还有工作要做，只是把红叶陌晟带到地方后就带着碎碎念转身离去，红叶陌晟推开房门，此时在休息室里只有白色绵羊和粉色猫咪两只人偶坐在便携椅上打发时间。 听到声响，见是红叶陌晟来了，粉色猫咪连忙放下手机，先是笑嘻嘻地向他招手，然后拉着旁边的白色绵羊走向红叶陌晟。 “重新介绍一下吧，我是提拉米，这位是马卡龙。都是红枫乐园的居民米。” “红叶陌晟。” “马卡龙。” 红叶陌晟并不在意马卡龙冷淡的态度，在和他握完手后，转向提拉米“那位松松饼不在吗？” “松松饼啊…一会你就知道了，” 提拉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和对红叶陌晟不满的松松饼马卡龙不同，他并没有和红叶陌晟有过直接冲突，不过出于要维护和谐友爱工作环境的目的，他接着道“先不说这个，我们还是来说一下你的工作安排吧米。” 提拉米自来熟地靠了过来，本来想要拍肩的手因为变人偶后身高不够，转而拍了拍红叶陌晟的前臂，笑道“先坐下米。” 而后便是告诉红叶陌晟的工作安排以及在甘辉游乐园的注意事项。 “就是收收门票，指引游客之类的，很简单米？” “那我的岗位在哪？” “这个嘛~” 提拉米和马卡龙相视一笑，不等红叶陌晟应答，提拉米又直接拽着他往屋外走去，马卡龙紧随其后。 被拖拽着的红叶陌晟不禁挑眉看着前方的提拉米，他总觉得这伙人不安好心。 一路上提拉米竭尽所能地活跃气氛，但没有人理他，略显沉闷的路途在一座荒凉的洞窟面前结束。 “终于来了，mof~” “……” 红叶陌晟望着洞穴里间，漆黑不见活物。 上岗前的下马威么。 “你想要知道的【魂之力】就在里面，怎么样。敢不敢进去乎？” 松松饼环抱双臂，抬头看着右手抵着下巴思考的红叶陌晟，仔细看的话，那棕色的眼珠子里分明藏着幸灾乐祸。 “我一个人进去？”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是他们自发的行为，不明白这伙人在打什么主意的红叶陌晟索性陪他们玩玩，从那天那位代理经理的为人来看，想来之后他会得到赔偿。 “当然不是，我们也会陪着你进去的米，毕竟你现在也是甘辉乐园的一份子米！” 一旁的提拉米神色兴奋，举着右手作鼓励状，那双目似燃着熊熊烈火。 “那走吧。” 红叶陌晟不再多问，直接往洞窟里间走去，外面三人彼此对视，露出阴险的笑脸后，贼兮兮地跟在红叶陌晟身后。 “红叶同学，等等我们米~” 借着手机照明走了约莫百米，四人来到“死路”，提拉米装模作样地在石壁上摸摸索索，终于找到了一个似拉杆一样的石笋，只见他往下一拉，阻塞四人的石壁从中间裂开，和外面不同，石门后面零散分布着有着微光的水晶。 无视之后闭合的石门，四人继续向前，来到了一处像是陵墓一样的地方。 墓室整体呈橙黄色，周围是颇有年代感的石墙，有着裂痕的石柱以及散落的碎石块，要说哪里奇怪无比，便是入门后正前方的黑人雕像。 那黑人雕像长着六臂，穿着像是印第安人，白眼白胡的构造却显得滑稽无比。 “这里是？” 红叶陌晟左顾右盼，想着要配合三人偶的表演，故作疑惑道。 “哈哈哈哈哈。” 像是回应般，那黑人雕像发出了一阵张狂笑声。 四人抬眸望去，只见那滑稽的雕像双眼闪烁着幽幽蓝光，机械地张开正方形的嘴巴，没有感情的说道“吾乃门之守护者，冒险者们啊，到吾面前来吧！” “说话了乎！” “不可能龙！” “以科学常识无法解释米！” 你们不是魔法国度的居民吗… 红叶陌晟看着那三只人偶浮夸的演艺忍不住心里吐槽道。 雕像说完，房间突然传来震动，只见四人面前缓缓升起五口石棺材。 “喔~~” 提拉米和马卡龙显得十分惊奇的呼声让红叶陌晟觉得他们就是来玩的。 “选择尔等喜欢的棺材吧！ 如此，将赐予尔等屠杀魔物之武具！” 雕像说完，那压棺材的石板猛的打开，浓厚的白雾从里间往外不住的扩散。 红叶陌晟靠近一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 那是有着木质圆柄，有着扁平锥形半圆尖头的适用于用脚踩入地中翻土的构形工具。 “一把…洛阳铲？” 078 大冒险 “燃烧瓶米！” “电击枪乎！” “金属球棒龙！” 与拿着铁铲沉默无语的红叶陌晟不同，一旁的提拉米拿着燃烧瓶欢呼雀跃，而马卡龙拿着金属球棒两眼放光，至于松松饼，则拿着电击枪挥舞着，不忘用怜悯的眼神看向红叶陌晟。 这人就是逊啦～ 红叶陌晟嘴角一抽，只想把藏在暗影空间的木刀拿出来和手中的铁铲交换。 “那就前进吧，冒险者们！” 一阵咔咔声过后，四人前方出现一条隧道。 眼前的隧道是被特意装饰过的，方正的洞口，像是不见底的方井长在了墙上，忽视不知哪来的亮光，壁上泛黄的石砖像是刻意强调着它的古朴，井口深处隐约传来啮齿类动物的磨牙声。 单从娱乐设施的角度来看，氛围已经做得很好了。 提拉米迫不及待地往隧道跑去，瞧那架势，不像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不知道哪里会跳出什么东西龙，各位小心龙！” 马卡龙举着金属球棒小心翼翼的前进着，不忘对他身后的众人警戒道。 红叶陌晟提着铁铲，漫不经心地走在最后。 一伙人走了十多分钟，这隧道还挺长的感慨还没从心中吐露，红叶陌晟就听到“咔嚓”的声响。 只见僵硬在前方的提拉米缓缓转过头来，明明挠着头，却没有让人觉得这个家伙有一丝的愧疚，脸上反而带着滑稽的表情“不好意思米，我好像踩到陷阱了米。” 以此为信号，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回望，是一颗急速滚动的“巨石”。 至此，松松饼和马卡龙也不装了，双手捂着脸颊，表情十分“惊恐”，红叶陌晟只听到身后传来“绝望”的叫喊“你给路打油！” 便是三个家伙一溜烟不见了踪影，还不忘留下一连串机关被触发的“咔嚓”声，徒留红叶陌晟独自一人面对接下来的艰难险阻。 “这可真是，三个滚蛋啊。” 虽然知道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也知道对方对自己颇有怨气，但是如此光明正大的卖队友，饶是红叶陌晟再不在意他们对他的“算计”，也忍不住笑骂这三个家伙。 不过这样一来，大家之前存在的芥蒂，也能消除一些吧。 巨石逐渐逼近，红叶陌晟手一甩，铁铲忽的消失，然后红叶陌晟像个正常人一样转身就跑。 …… “多鲁涅尔，怎么样了乎？” 松松饼推开门走进监控室，向室内的一只橙色水獭问道，在他身后跟着的是拿着薯片和乌龙茶的提拉米和马卡龙。 名叫多鲁涅尔的水獭人偶啧啧两下，转动转椅看向询问的松松饼，从提拉米伸过来的袋子里拿出一片薯片，边咀嚼道“你从哪找来的测试人员啊，莫古们好悬没被吓死涅尔。” “我记得莫古做的道具很逼真的呀，上次差点没把我吓死米。” 提拉米吃着薯片，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进来洞穴迷宫的经历，当时那些刀片，铁锤，箭矢可是源源不绝地招呼他们一行人。尤其是莫古们假扮的野猪人，完全看不出里面是一只不到一米的鼹鼠。 “那次我和千斗都掉进陷阱里了龙，后面有什么好玩的啊龙？” “咿呀，就是当时一直丢燃烧瓶拦住莫古假扮的野猪人啦，可爽了米……” 提拉米对于那些苦难完全就是他胡乱行走踩到机关的事情绝口不提。 松松饼没有理会提拉米和马卡龙的唠嗑“那小鬼做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涅尔。” …… 呼啸而来的刀片，只是一瞬间就从后仰着的红叶陌晟面前划过，高速旋转的嗡嗡声直叫人不寒而栗。 待红叶陌晟重新站直，侧目就看到刚刚还在逞凶的刀片回到墙壁缝隙里。 这些玩意真的能当做娱乐设施吗？ 托那三个混球的福，一路走来，不是长着尖刺的铁锤猛地摇摆过来，就是不知哪里射过来的箭矢。 跳过地上凸起的利刺，躲过从天而降的石锤，又侧身避开劈砍的闸刀…… 在不动用暗影魔法的情况下，红叶陌晟花了半小时才走出布满陷阱的长廊。 红叶陌晟踏出洞口那一刻，身后便传来声响，不出意外，来路已被封锁。 眼前景象已从密道变成了宽阔的地下洞穴，数不清的钟乳石悬挂洞顶，偶有垂落与洞底的石笋相互连接着，仿若石柱支撑着整个地洞。 稍走几步，能够看到地下暗河如银线从远处流淌而来，沿途少数石笋内似乎另有乾坤，散发着莹莹亮光，为闯入的冒险者照亮前路。 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环境只说明一件事，第二关到了。 红叶陌晟也不藏着掖着，将手按在一旁被他身影遮住的石笋上，就是将暗影空间里的漆黑木刀取出，右手握刀横陈在面前，而后甩了个刀花，让刀尖斜指地面，凝视着前方昏暗处。 原本漆黑无物的前方在红叶陌晟的凝视下开始变得不安分，传来窸窸窣窣声响的同时，闪烁着野兽在夜间的眸光，先是一对，三对，而后密密麻麻出现。 没有让红叶陌晟久等，眸光的主人们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并逐渐靠近，那是一只只灰黑色皮肤，头顶有着一撮红色鬃毛的尖耳野猪人。 虽说赤裸着，却也穿着似铁制的乌黑战裙，不禁让红叶陌晟想起曾经见到过的粉色猪人。 只不过相比之下，眼前的更显凶狠，粗略看去，精壮无比，右手拿着的木棒有大腿一般粗，左前臂绑着一个木质的小圆盾，狰狞的猪头上，是猩红的竖瞳和三寸獠牙，正咧着嘴淌着口水，目光紧紧盯着红叶陌晟。 “呜…嗤呃……” “呃……” 野猪人们口中哼哼着，像是在交谈，但前进的脚步不曾停歇。 红叶陌晟亦提着木刀向前逼近，一步，两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吼！！” 为首的三只齐声大吼，其中一只野猪人开始奔跑，三步作两步，便是急速冲刺，带动着身后的猪群蜂拥上前，离红叶陌晟还有十米的距离后猛地起跳，高举木棍边吼叫。 来得好！ 红叶陌晟盯着上方飞跃而来的野猪人，跨步上前，腰间一沉，漆黑的刀锋自下而上，速度奇快无比，明明是柄普通的木刀，却让人觉得锐不可挡。 079 呜龙 红叶陌晟的木刀未曾开刃，与其说是切开野猪人的木棒，不如说是砸开。 断成两节的木棒和倒飞的野猪人将急行的猪群撞散开来，猪群像是汹涌而来的洪水遇到了水坝，戛然而止。 来势汹汹的野猪群里，“恐惧”微不可查。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野猪群同刚才一样嗷嗷地冲过来。 这群野猪人难道是假的不成？ 红叶陌晟犹豫了一下，还是旋转刀柄，用刀背对敌，冲向敌群。 如果真的误会了，那就误会了吧，反正我也是被设计的。 随机挑选一头野猪人，一脚蹬在倒霉的猪头上，将其踹飞并借力后翻躲开飞扑过来的野猪人，重新落地，侧身，待木棒呼啸而过，便是快速转身用刀背劈向那只野猪人的手肘，明明已经很控制力气了，但野猪人的手臂却有着明显变形。然而没有传来骨折声，就连嚎叫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恐惧”开始逐渐扩散，红叶陌晟嘴角上扬。 果然，相比平心静气压制暗影侵蚀，暴力带来的“恐惧”更能让体内的暗影满意。 一时间，红叶陌晟犹如虎入羊群，场面十分混乱。 正在监控室的多鲁涅尔和提拉米目瞪口呆，不是，哥，你这么猛早说啊。 马卡龙不禁看向一旁的松松饼，目光似在询问你之前有放水吧？ 环抱双臂一直看着监控的松松饼注意到了自家兄弟的眼神，转头哼了一声。 只能说有点东西，但不多。 身为“红枫乐园”的将军，他能够轻易找到红叶陌晟挥刀期间的破绽。 不过这家伙不是魔术师吗，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身体素质？ 松松饼一时无语地盯着屏幕里纵横无敌的红叶陌晟。 红叶陌晟有些失望，因为这群野猪人一敲就倒，完全配不上它们凶恶的样貌。 又敲晕两只野猪人后，红叶陌晟装作体力不支，转身逃跑，留下面面相觑的野猪人们。 “我、我们还要追吗莫古……” 被询问的野猪人a没有回话，绕过横七竖八躺着的同事，小心翼翼地掀开最开始倒在地上的野猪人b的头皮，只见是翻着白眼的鼹鼠，正睡得香甜。 野猪人a咽了咽喉咙，弱弱地回道“追追追吧莫古。” 红叶陌晟跑了一会儿不见有猪人跟来，咂咂嘴，收好木刀，随便挑了条路后慢悠悠地走着。 走了一会儿，就发现几只野猪人悄咪咪地跟在身后。 明明恐惧着却又颤抖着身躯上前。红叶陌晟也不打算再为难他们，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什么野猪人。 也就顺着它们的意思，佯装被吓到的样子往前奔逃。 在野猪人的驱赶下，红叶陌晟“逃”到了一扇铁门前。 铁门很朴素，但野猪人们不知是害怕红叶陌晟还是害怕里面的东西，瑟缩在不远处。 无奈笑笑，看来之前欺负它们欺负得狠了些。 推开铁门，看到里面沉睡的庞然大物，红叶陌晟不禁瞳孔微缩。 一尊体型庞大的红色双翼巨龙匍在地上，打着瞌睡。 室内灯光幽幽照耀下，那红色鳞片波光粼粼，龙首下的锐利双爪美丽非常而又让人觉得危险。 原以为无比逼真的野猪人已经是极限，没想到甘辉乐园连这种东西都弄得出来，有这技术是怎么落到快倒闭的地步的？ 身后的铁门不知何时自行关闭，眼前的红龙适时睁开灯笼大小的金色竖瞳，红叶陌晟能清楚地从那龙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苏醒的巨龙打了个响鼻，灼热的龙息迎面而来，红叶陌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脊椎处却传来酥麻感告诉他，这是真的巨龙。 如山般的身躯似在舒展般发出咔咔的骨骼合拢声，巨蟒一样的龙尾旋即甩回龙躯后，便是龙抬头。 那高高扬起的龙首用那冰冷的金色竖瞳俯视着脚下的蚂蚁，长于躯干两侧的双翼呼地张开，带来阵阵狂风。 头一次面对这种幻想种，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动，红叶陌晟自己都没注意到，影刀早已出现在他手中。 …… “米！！” 多鲁涅尔双手用力掐着提拉米的脖子，两眼放光地盯着红叶陌晟手里的影刀。 “喂喂喂！那把刀是怎么回事涅尔！” 那不是【正宗】吗？！除了颜色不一样，外观上根本就是萨菲罗斯的佩刀。 早年沉溺在mmo游戏里的究极死宅多鲁涅尔兴奋不已。 然而和激动的多鲁涅尔不同，松松饼面色严肃地盯着影刀。 哪怕隔着屏幕，松松饼都能感受到影刀散发的如梦魇般的不详气息。 鲁布鲁姆有危险！松松饼已经顾不上原本的计划，连忙跑出监控室。 “松松饼，我和你一起去龙！” 马卡龙和提拉米急忙跟上，多鲁涅尔还盯着影刀流口水。 咱这里不是娱乐设施嘛，举着刀是闹哪样啊！ 红龙鲁布鲁姆竭尽所能地保持住面无表情。 眼前人类手里握着的刀散发出的气息对于他来说太过恐怖，让他不禁想起家里长辈们的曾经说过的那些非要把他们头颅当做荣耀的屠龙者。 毕业以来还是头一遭遇到屠龙的。 “吾、吾乃红龙鲁布鲁姆，超越人类智慧之物！ 回答吧，为何打扰吾之沉睡。” 原本还打算等对方先动手，但听到红龙开口说话，说的还是日语，红叶陌晟这才回神，这里甘辉游乐园。 松口气的同时略微有些失望，还以为真能和龙对砍呢。 右手一松，影刀随之消散。 “红龙鲁布鲁姆，我是来拿【魂之力】的。” 甘辉游乐园的道具和场景过于真实，以至于差点分不清现实。 不过今日这一趟大冒险也让红叶陌晟开始期待起【sao】，这款号称完全潜入的让人身临其境的mmo游戏。 呼，我还以为是来砍我的。 “哼，你以为——” “小鬼快住——欸？” 不知何处的墙壁突然发出巨响，一块石块精准命中高昂的龙首，红叶陌晟侧目看去，是松松饼他们。 此刻松松饼呆愣在原地，还保持着用脚踹门的姿势。 原本还威风凛凛的红龙肉眼可见地耷拉起来，像条受到惊吓委屈巴巴的布偶猫，正抱头发出呜呜声。红叶陌晟的木刀未曾开刃，与其说是切开野猪人的木棒，不如说是砸开。 断成两节的木棒和倒飞的野猪人将急行的猪群撞散开来，猪群像是汹涌而来的洪水遇到了水坝，戛然而止。 来势汹汹的野猪群里，“恐惧”微不可查。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野猪群同刚才一样嗷嗷地冲过来。 这群野猪人难道是假的不成？ 红叶陌晟犹豫了一下，还是旋转刀柄，用刀背对敌，冲向敌群。 如果真的误会了，那就误会了吧，反正我也是被设计的。 随机挑选一头野猪人，一脚蹬在倒霉的猪头上，将其踹飞并借力后翻躲开飞扑过来的野猪人，重新落地，侧身，待木棒呼啸而过，便是快速转身用刀背劈向那只野猪人的手肘，明明已经很控制力气了，但野猪人的手臂却有着明显变形。然而没有传来骨折声，就连嚎叫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恐惧”开始逐渐扩散，红叶陌晟嘴角上扬。 果然，相比平心静气压制暗影侵蚀，暴力带来的“恐惧”更能让体内的暗影满意。 一时间，红叶陌晟犹如虎入羊群，场面十分混乱。 正在监控室的多鲁涅尔和提拉米目瞪口呆，不是，哥，你这么猛早说啊。 马卡龙不禁看向一旁的松松饼，目光似在询问你之前有放水吧？ 环抱双臂一直看着监控的松松饼注意到了自家兄弟的眼神，转头哼了一声。 只能说有点东西，但不多。 身为“红枫乐园”的将军，他能够轻易找到红叶陌晟挥刀期间的破绽。 不过这家伙不是魔术师吗，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身体素质？ 松松饼一时无语地盯着屏幕里纵横无敌的红叶陌晟。 红叶陌晟有些失望，因为这群野猪人一敲就倒，完全配不上它们凶恶的样貌。 又敲晕两只野猪人后，红叶陌晟装作体力不支，转身逃跑，留下面面相觑的野猪人们。 “我、我们还要追吗莫古……” 被询问的野猪人a没有回话，绕过横七竖八躺着的同事，小心翼翼地掀开最开始倒在地上的野猪人b的头皮，只见是翻着白眼的鼹鼠，正睡得香甜。 野猪人a咽了咽喉咙，弱弱地回道“追追追吧莫古。” 红叶陌晟跑了一会儿不见有猪人跟来，咂咂嘴，收好木刀，随便挑了条路后慢悠悠地走着。 走了一会儿，就发现几只野猪人悄咪咪地跟在身后。 明明恐惧着却又颤抖着身躯上前。红叶陌晟也不打算再为难他们，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什么野猪人。 也就顺着它们的意思，佯装被吓到的样子往前奔逃。 在野猪人的驱赶下，红叶陌晟“逃”到了一扇铁门前。 铁门很朴素，但野猪人们不知是害怕红叶陌晟还是害怕里面的东西，瑟缩在不远处。 无奈笑笑，看来之前欺负它们欺负得狠了些。 推开铁门，看到里面沉睡的庞然大物，红叶陌晟不禁瞳孔微缩。 一尊体型庞大的红色双翼巨龙匍在地上，打着瞌睡。 室内灯光幽幽照耀下，那红色鳞片波光粼粼，龙首下的锐利双爪美丽非常而又让人觉得危险。 原以为无比逼真的野猪人已经是极限，没想到甘辉乐园连这种东西都弄得出来，有这技术是怎么落到快倒闭的地步的？ 身后的铁门不知何时自行关闭，眼前的红龙适时睁开灯笼大小的金色竖瞳，红叶陌晟能清楚地从那龙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苏醒的巨龙打了个响鼻，灼热的龙息迎面而来，红叶陌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脊椎处却传来酥麻感告诉他，这是真的巨龙。 如山般的身躯似在舒展般发出咔咔的骨骼合拢声，巨蟒一样的龙尾旋即甩回龙躯后，便是龙抬头。 那高高扬起的龙首用那冰冷的金色竖瞳俯视着脚下的蚂蚁，长于躯干两侧的双翼呼地张开，带来阵阵狂风。 头一次面对这种幻想种，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动，红叶陌晟自己都没注意到，影刀早已出现在他手中。 …… “米！！” 多鲁涅尔双手用力掐着提拉米的脖子，两眼放光地盯着红叶陌晟手里的影刀。 “喂喂喂！那把刀是怎么回事涅尔！” 那不是【正宗】吗？！除了颜色不一样，外观上根本就是萨菲罗斯的佩刀。 早年沉溺在mmo游戏里的究极死宅多鲁涅尔兴奋不已。 然而和激动的多鲁涅尔不同，松松饼面色严肃地盯着影刀。 哪怕隔着屏幕，松松饼都能感受到影刀散发的如梦魇般的不详气息。 鲁布鲁姆有危险！松松饼已经顾不上原本的计划，连忙跑出监控室。 “松松饼，我和你一起去龙！” 马卡龙和提拉米急忙跟上，多鲁涅尔还盯着影刀流口水。 咱这里不是娱乐设施嘛，举着刀是闹哪样啊！ 红龙鲁布鲁姆竭尽所能地保持住面无表情。 眼前人类手里握着的刀散发出的气息对于他来说太过恐怖，让他不禁想起家里长辈们的曾经说过的那些非要把他们头颅当做荣耀的屠龙者。 毕业以来还是头一遭遇到屠龙的。 “吾、吾乃红龙鲁布鲁姆，超越人类智慧之物！ 回答吧，为何打扰吾之沉睡。” 原本还打算等对方先动手，但听到红龙开口说话，说的还是日语，红叶陌晟这才回神，这里甘辉游乐园。 松口气的同时略微有些失望，还以为真能和龙对砍呢。 右手一松，影刀随之消散。 “红龙鲁布鲁姆，我是来拿【魂之力】的。” 甘辉游乐园的道具和场景过于真实，以至于差点分不清现实。 不过今日这一趟大冒险也让红叶陌晟开始期待起【sao】，这款号称完全潜入的让人身临其境的mmo游戏。 呼，我还以为是来砍我的。 “哼，你以为——” “小鬼快住——欸？” 不知何处的墙壁突然发出巨响，一块石块精准命中高昂的龙首，红叶陌晟侧目看去，是松松饼他们。 此刻松松饼呆愣在原地，还保持着用脚踹门的姿势。 原本还威风凛凛的红龙肉眼可见地耷拉起来，像条受到惊吓委屈巴巴的布偶猫，正抱头发出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