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委屈

作品:《藏凤(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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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蔻苦着脸色,半晌也未有动静。


    一人一书都掉落在地上,也不知到底谁更惨上一些。


    “怎么回事?”


    柏衍总算是确定了她的异样。


    她不答,也不知听没听见。


    这样跌坐在地上实在不成样子,他便俯身抓了她的手腕想拉她起身,却没想,这个动作加剧了萧蔻的痛苦。


    她再度惊呼出声,紧跟着满是抱怨的对他喊道:“好痛好痛,你快放开,放开!”


    本是一片好意,换来的却是惊斥。他虽意外,也很快松开了握在她腕间的手。


    也许换别旁人,这个时候是该生气的,可难得柏衍没有。


    他低头细看,见她双手从始至终,僵硬着动也未动,不上不下的虚吊着。


    看来问题出在她这双手上。


    抚了抚额角,他几步绕到萧蔻的身后,捞了一把纤细的腰肢,让她能站起身来。


    她的脸始终纠着。


    “过去坐。”


    柏衍指了指窗边的圈椅,示意她去坐下。


    她还算听话,照他说得去做。


    “怎么回事?”


    待她坐下,他的问题也到了。


    她起先犹豫,可面对柏衍那双似乎看破一切的眼睛,便觉得反抗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只道:“昨日在厨房揉面,过于用力了些。”


    声音带着哽咽。


    今日晨起时,两条胳膊酸软无力,一双手腕更是碰也碰不得,腕骨间针刺一般的酸。昨日兴冲冲的要学厨艺,颇为自得,这才几个时辰过去,自己就尝到了苦头。加之现在还在柏衍面前出了丑,也不知他会如何看不起她。


    萧蔻一时五味杂陈,悲上心头。


    气氛微妙,说不清到底是谁更为尴尬。


    她撅了撅嘴,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看得柏衍不自觉的扩了扩眼眶。


    她好像又要哭了。


    为什么?是觉得难过?还是觉得难堪?


    叱咤一方的南王,处理大事眼也不眨,如今面对女儿家的琐碎小事,却一时难有头绪。


    想了想,柏衍假作不知的问:“包饺子?”


    不等萧蔻作答,他似乎是突然想通了,道:“原来,昨日那盘饺子是你包的?怪不得……”


    蓦的被踩了痛脚,萧蔻难堪的闭紧了嘴,兀自扭头装做没有听到。


    她不言,不代表柏衍会不语。


    “味道倒是不错。”


    他可有可无的加了一句,眸光流转,偷偷察看萧蔻的面色。


    她的面色始终是闷闷的,他又开始觉得头疼。


    实在是难哄。


    场面僵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柏衍稍作思索,起身道:“先坐着,我去找些药。”


    留下了一句交代,随即闪身出了书房,走得飞快。


    书房内,留下萧蔻一人,兀自垂头坐着。


    手腕处本就刺痛,牙根都酸了,滋味苦不堪言。身上不适就算了,心里的不适是□□的百倍。


    *


    半刻钟后,柏衍再度回到书房,手中多了一个细颈的瓷瓶。


    回到萧蔻身边坐下,和她隔着一张不大的方形茶桌。


    没有旁的客套话,他动作干脆的抬手挽起了萧蔻衣袖。紧接着,将有些酒味的褐色药水,倒在自己的手掌上。


    萧蔻猜到柏衍想为自己抹药,按理来说,她是该感激他的。可他的手劲儿,太大了。


    回想起一刻钟之前的锐痛感,她有些着急的阻拦:“怎么敢麻烦你,让青竹来帮我抹药吧,好不好?”


    你,我。都忘了这段时日一直刻意坚持的敬称,可见她的慌乱。


    萧蔻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满心祈求。


    柏衍沉默看了她半晌,面色看不出他的答案。随后,在萧蔻的注视里,摇了摇头。


    在她展露出失望的神色中,他不容置喙的道:“药酒需用力柔散,方能发挥效用。”


    药酒有用,但需用力柔散。


    柏衍就这样颇为委婉,又格外坚决的拒绝了萧蔻。


    在她满面的失望里,他神色淡然,恍若未觉。


    他将药酒倾倒在自己的手掌,稍微摩挲散开之后,手掌径直贴上萧蔻的手腕。


    男女肌肤相贴,本该让人产生旖旎联想,可此时的萧蔻却没有心思去注意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手腕上被挤压揉搓着,连带着周身的骨头都酸得不行,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仍旧溢出了几声痛呼。


    她声线本就温柔,现今更带了婉转娇意。


    间或一声娇呼,从咬得已经血红欲滴的唇瓣溢出,眉头紧蹙似有无尽的委屈幽怨。


    柏衍抽空看了两眼萧蔻含娇带怨的面色,回过头却毫不留情将药酒在她的腕间推散开来,不肯马虎一分。


    又是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他终于放开对萧蔻的钳制。她也没有让他意外,立刻将自己的双手收回,如避蛇蝎。


    心有余悸之下,她甚至像三岁孩童一般,有些幼稚的将手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接收了她眼中的责备和怨气,柏衍无奈的叹口气,难得好脾气的解释道:“长痛不如短痛。”


    萧蔻听不进去,不自知的怒瞪着他,显然是被疼痛折磨得失了理智。有一瞬间,她甚至想扑上去抓花柏衍的脸。


    周身的幽怨之气,昭示着她一点即燃的状态。


    她的视线在他的脸上来回逡巡,柏衍有所察觉,颇为识相的先让步道:“你身体不适,回房养着吧。”


    他话音刚落,萧蔻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外走,客套的告辞也弃之不理。


    眼看她就要迈过门槛的时候,柏衍突然加了一句:“药酒连续抹三日,今日先回去休息,明日辰时再到书房来。”


    本是好意的提醒,在萧蔻听来却像是被判了死刑。


    一时间怒不可遏,气冲冲的头也不回。


    *


    虽然脚步虚晃,她回房时仍旧挺直了背脊。


    进了内室,萧蔻的背脊瞬时间一松。


    她抛下坚持了十几年的仪态,和衣扑倒在床榻上,小巧的头颅埋在衾被中间,似一只绝望的小兽一般,在被窝里“嘤嘤呜呜”的哭出了声。


    也许是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