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情敌联手

作品:《妾面羞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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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禄七素白的手上,虚虚握着的青白玉杯掉到地面,四分五裂,不见昔日荣光宝气。


    她笃定道:“你偷听了。”


    但转瞬,她又反应过来,恢复一位神仙真人的高洁不可攀模样。


    应禄七挂起菩萨面庞:“如今陈司业已娶,即便我同他曾有些风言风语,但这又如何?只不过是些许风花雪月罢了。”


    “况且,你此举无非要本宫做刀,但你也知本宫菩萨心肠,如何能因为情爱,伤害人家祝姑娘?”


    柳引才似是一怔,而后没绷住,噗嗤笑出来,似是初雪消融:“公主应当听过我的名声,神机妙算洞若观火,天下事都逃不过我的法眼。”


    “如今既直白地同您漏了底牌,您也莫要藏着掖着自己的本性,我只在乎祝圆。”


    他话一落,应禄七明了自己被揶揄了,也觉着自己方才犯蠢。


    她本想暗地作妖,查不到她头上,但如今怕也是不行了。


    这柳引才要她入局。


    为赢回主导局面,她学着那些机关大臣谈判的模样,淡笑地直击要害:“那公子需本宫做什么?”


    柳引才不在坐落于高台之下。


    他起身,一步一步,同高台之上的应禄七平视。


    “现下你我是平等的关系,莫要一口一个本宫了。”


    “我想得到祝圆,你想锁住陈扶上,我会告诉你祝圆的一切行踪,服从我,便好。”


    被他的冒犯之举吓一跳,应禄七连连后退,想怒斥,却发现自己的私心,让她得对柳引才毕恭毕敬。


    面前男人明明是温润尔雅的长相,此时却显得,分外腹黑,眸子氤氲着野兽般的势在必得。


    柳引才显现出攻击性,压着应禄七薄弱的肩膀。


    高台之上的公主,就这?


    他那表哥,身在福中不知福,眼瞎心盲,怎么配拥有祝圆?


    *


    次日清晨,晨鼓将响。


    祝圆早早便起身,在柴房外的一片空地,开始练功。


    结果一套功法还未通体,便被急慌慌的几位仆妇破了柴房门,来势汹汹。


    祝圆自从听到动静,便歇下做军体拳的动作,恢复成了那个无才无德的纨绔模样,躺在柴跺上,哭唧唧地仰头大睡。


    这使得仆妇们果然嗤笑,似乎被嘱咐了什么,她们立马收敛了这幅模样,表面功夫做得极棒。


    一见众仆妇进屋,祝圆故作警惕状:“你们不会又要来蹉跎我的?”


    仆妇眉眼相传,而后连连展颜。


    领头的道:“娘子苦尽甘来,是主母要唤您去前厅好好叙叙旧呢。”


    祝圆震撼于陈扶上的迅捷,而表面上,兔起鹘落地显现一个粗蠢不经事的模样:“真的?!那可多谢嬷嬷、姐姐们了!”


    寻常女子笑不露齿,但祝圆却格外开怀,言辞间尽是小家子气。


    见面前的诸位仆妇那副趾高气扬不在乎的模样,祝圆暗自松口气。


    只是不知陈夫人此番又会如何变着花样地折磨她?或是利益牵扯?


    *


    正厅前院,陈国舅一早便上朝去了,整个陈府都被陈夫人严密地把持着,尽显气派。


    若是说唯一松懈的那个,便是二房。


    祝圆一进屋子,便直慌慌地跪在主位下,陈夫人的膝前,俨然一副受过敲打后夹紧尾巴的模样。


    陈夫人对她这幅卑躬屈膝的样子吓得一怔,而后气定神闲道:“祝姑娘可不必要如此,这要是传出什么事,我家扶上,不得来找母亲我。”


    知她是在阴阳怪气,祝圆也全全受着。


    她一挤,眼泪便哗啦啦地从眼眶中滑下来,如泣如诉:“母亲,媳妇在柴房受够了劈柴的营生,是母亲宽宏大量,教导有方,这不才让扶上把媳妇放出来了。”


    听她这抽抽搭搭的话,陈夫人面色一沉,这不就是说关押处罚祝圆的她小肚鸡肠,教导无方?


    转念一想,看祝圆这窝囊样,又觉着她不可能有这般的本事。


    于是,陈夫人倒也换了副面孔。


    她似是慈爱的长辈般,将祝圆从地上扶起,只是眼神中闪过几分厌弃。


    祝圆不明所以。


    而陈夫人先是体恤了祝圆一二,收获她感恩戴德的回话后,便一改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开始频频叹气。


    然而祝圆是明白陈夫人定然又有求于人,便装傻,痴呆般地不是望向窗外。


    陈夫人扶额苦笑:“唉,最近可真是苦闷得很。”


    祝圆傻笑:“是啊母亲,我也苦闷得很。”


    陈夫人被蠢到,见她不接话,不死心,又道:“我可谓诸事缠身,要是能有人替我分忧解难便好了。”


    祝圆羞赧:“谁不是呢?”


    陈夫人:“……”


    她心中怒骂,这蠢货!


    便努力压下翻白眼的功夫,干脆直来直去地点明:“祝姑娘,如今我不给你安排那些磨人性子的苦活,也是需要些报酬还愿的。”


    祝圆默默叹气,她本身还以为陈夫人定然会弯弯绕绕,她躲过去也就没事了。


    谁料如今竟直说?


    看来事情还不小。


    在祝圆心都揪起来了的时候,陈夫人淡然开口:“我记着你有个暗卫神通广大?”


    祝圆斟酌一二,干脆直白说明:“是有个暗卫,厉害得很。”


    “不过已然入国子监做武学博士了,母亲问这做什么?”


    陈夫人眼神一凛,她声音都提高几分:“你竟让她去了?”


    祝圆真诚:“这不是媳妇经母亲的教导,明白不能强势,这便改头换面,让她去酬愿,做国子监的武学博士才是前途坦荡啊!”


    陈夫人气急攻心,命令道:“不行,你得把那暗卫要回来。”


    祝圆不解:“为何?”


    陈夫人吁口气。


    静谧半响,她直接道:“我得为二郎谋算。”


    “你那暗卫精通武艺,而把你那暗卫送往军营,那二郎便能在军营谋个好职位,也不必浑浑噩噩。”


    对此举,祝圆沉默良久。


    最终震惊到无以复加。


    她只以为是陈夫人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便细致地解释:“可母亲,扶上是国子监的司业,我们最起码在外人看来夫妇一体。”


    “如果我如今出尔反尔,你让陈夫人如何在国子监立足?”


    陈夫人低下头,似是认真听进耳朵了,又似在想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


    俄顷,陈夫人锐利的鹰眼盯着她,但还是已然将语气调整,尽力温柔地卖惨,显现出鬓角的几分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