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诀别

作品:《重生之我在侯府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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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萧天泽眼眶猩红回了西泠阁。他冷着脸,一言不发,周身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云。


    幽篁斋中的对话,被深埋在废墟里。


    在每一个黑夜,破土而出,吸食他的心血、啃噬他的骨肉。


    那是他最爱的人。


    用一句为了侯府、为了大局,企图掩盖所有邪恶的欲念。


    给了他今生最沉痛的一击。


    从始至终,没有一句道歉。


    那之后,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他日日饮酒,变得极度沉默,常常一整天都一言不发。


    宁暮雨知道这次的事情更大、更严重,她忧心忡忡跑去幽篁斋问太夫人,也问过萧齐愈,却什么答案都没有得到只让她好好照看萧天泽。


    她碰了壁,只能问萧天泽。他清醒的时候,什么都不答。醉酒时,依旧从他嘴里撬不到任何线索。


    宁暮雨束手无策,只能像道影子一样,陪在他身边。


    可渐渐的,他烦了,言辞尖锐,专挑诛心之语,将身边之人驱赶殆尽,连宁暮雨也不例外。


    他常常深更半夜回西泠阁,有时候干脆宿在书房,外出不允许任何人跟随。


    太阳每日都照例升起,照例落下,所有人都察觉出西泠阁中出现的异样。


    知道原因的人,没有任何一个去阻止;不知道的原因的,也根本无力改变。


    宁暮雨只能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将饭菜做得好吃一点,将院子弄得更洁净一点,将被子晒得更松软一点……


    有一日,她去后厨拿食材,半道上碰到萧天全。


    萧天全那双眼睛中依旧对她露出贪婪,他经过她身旁时,低声说了一句:“想知道萧天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来觅月轩找我,我告诉你。”


    宁暮雨去了,她以为,只要弄清楚原因,她就可以帮萧天泽跨过这道坎。


    觅月轩。


    萧天全躺在谢瑗以前爱躺的那张榻上,如毒蛇般地上下打量她,笑着说:“萧天泽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他亲生母亲的死因。”


    宁暮雨浑身僵硬,她受不了这阴暗黏腻且颇为恶心的目光,只问祝君兰的死因是什么。


    萧天全简简单单吐出两个字:“跪下。”


    他的腿跛了,全拜萧天泽所赐。她明白,他从来没有打算放过她。


    宁暮雨将尊严打落,咬牙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坚硬的地面上,传来丝丝冰凉的刺痛感,麻痹了她的骨血。


    萧天全似乎很满意,哼笑了一声,手指轻叩在榻沿,发出“嗒嗒”的声响。


    “祝君兰,是被害死的。”他缓缓吐字,像极了围困猎物,一点一点缩小包围圈,到最后,一击毙命。


    “是谁?”宁暮雨闻言立刻抬头,目光紧紧锁住那张令人恶心的脸。


    “想知道?”萧天全浪荡一笑,脸上全是玩味,“脱衣服。”


    他的话轻飘飘的,乍一听以为是玩笑,但宁暮雨见识过他的荒淫,知道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在萧天全期待的目光里,宁暮雨站了起来,一边撩起肩上的衣料,一边走到他跟前。


    萧天全的笑意越发深了些,他贪婪的目光随着她移动,看到那截又细又长的白嫩脖颈,喉咙忍不住吞咽。


    宁暮雨行至他身前,趁他不注意,一脚蹬在他的跛腿上。


    这一脚力气不小,萧天全吃痛,抱住腿“哎哟”叫唤了一声,骂道:“死婊子,没有萧天泽保护,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你迟早有一天要落到爷爷我手上!”


    虎子在院门口张望,见到宁暮雨跑出来,才舒了一口气。


    宁暮雨二话没说,拉着他就跑,到了西泠阁才停下。


    两人躬着腰,双手撑住膝盖,像狗一样重重喘气。


    “你没事吧?”虎子问。


    宁暮雨摆手:“放心,我有分寸。”


    虎子不再说话,沉着脸,立刻就将此事告诉了十五。


    当天晚上,萧天泽深夜才回,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还醉着酒,脚步一深一浅的,邋遢得像另外一个人。


    孤寡的月悬在天上,发着幽蓝的寒光。


    十五一直守在西泠阁的门口。自从萧天泽出事后,从不让他跟在身边,他只能每日送他出门,守他回来,不论多早,不论多晚。


    十五将宁暮雨去觅月轩之事告诉了萧天泽,想引起他的重视。


    然而萧天泽只是眉心轻跳了一下,道了一句“知道了”,再无其他表示,似根本不关心。


    十五无奈跺脚。是啊,他连自己都不关心了,还怎么关心其他人。


    那一夜,与往常并无两样,萧天泽宿在了内室。


    宁暮雨听到了他回来的声响,闻着熏香,不久后便陷入沉沉的梦境中。


    “你走吧,我现在不需要你了。”


    “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我不想再见到你。”


    ……


    冷漠又刺耳的话在耳边回荡,萧天泽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宁暮雨几乎是惊醒的,窗外正下着大雨,空气沉闷得像浸了水,已经辰时了。


    萧天泽不在,她也没有在意,这段时间很难见到他的影子。


    如同以往一样,燕尔和银花伺候她梳洗用膳。


    巳时,她撑着下巴,坐在窗下听雨打芭蕉的声音,脑中分析着祝君兰究竟是如何死的,才会让萧天泽如此难以接受。


    雨声滴答不停,十五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面色极为凝重。


    “有事?”宁暮雨将思绪收了回来,目光转向十五。


    十五嘴唇一抖一抖的,眼角泛出泪光。


    宁暮雨安慰:“二公子的事,我有些眉目了,等我全部弄清楚了,一定能把他拉回来,你别太过伤心。”


    十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声音有些哽咽:“这是昨晚二公子让我交给您的。”


    宁暮雨拆开信封,拿出信件,看到“和离书”三个字,呆愣了半晌。


    “这是什么意思?”她强笑了,突然想起早上那个梦,惊魂不定,“萧天泽呢!人在哪里?”


    十五跪在地上,压抑着哭声:“二公子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走了,彻底不要她了。


    宁暮雨脑中哄的一声炸开了,“走去哪?说清楚!”


    “不知道。”十五又委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