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水火不容

作品:《我靠虐恋系统登基做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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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同时抬头对视一眼。


    杜宣缘道:“此去姜州,恐怕还得劳烦穆将军派人去查探查探。”


    穆骏游颔首,道:“咱们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


    叶慧娘收到传讯、抵达浮州的时候,杜宣缘与穆骏游已经携五十兵卒奔赴姜州。


    因为水路暂时不通,他们走得是陆路。


    一路上所见皆是百姓流离失所的场景,稻田里满是淤泥,有个别农民在田间清淤,他们的身影落在广袤的土地上,犹如一粟落入沧海。


    虽然每隔十里设置了一个赈济灾民的地点,但那些地方常常空无一人。


    姜州无粮——王刺史早早向山南借粮,就打下这道预防针了。


    他们本是策马赶路,可刚入姜州境内,穆骏游的御马速度便不自觉降了下来。


    他的目光时时落在那些一身泥污、蹲在空荡荡的赈济点外,等待着有新的赈济粮到小孩子身上。


    他们家里的大人现在正在地里清淤。


    因这一场洪灾,商人手中囤粮价格翻了几番。


    普通百姓每年秋收都会把收获的粮食卖了,换钱去购买柴米油盐这些必要的东西。


    如今粮价疯涨,许多勉强糊口的百姓根本无力支付这笔钱。


    他们只能眼巴巴等着朝廷的救济。


    山南六州受灾的面积相较而言没那么广,加之有穆骏游在其中调度,本地的粮商不敢趁机牟取暴利,如今已经渐渐恢复秩序。


    至于吴地……


    显然有些人根本不想管百姓的死活。


    “乱起来,”杜宣缘拽着缰绳走到穆骏游旁边,“那些见不得人的士卒才能趁‘流民造反’的机会现身,吴王再借‘镇压乱局’的理由统率江南军队。”


    “兵也是他,匪也是他。”


    如果说苏勤是可持续性竭泽而渔,那吴王就是用釜底抽薪来成就自己。


    只不管是谁,罹受苦难的只有那些一生都在为活下去汲汲碌碌的百姓。


    穆骏游一路默然。


    然而随着他们渐渐临近姜州城,那些四野惨淡的场景越发稀少,直至抵达城外,城门口还有些残留的泥泞,一墙之隔的城内却已经收拾得干净整洁。


    看样子是“扫榻相迎”各地的官员。


    城门口有一队官兵手持利器,验过穆骏游一行人的身份后笑着将他们请入城内。


    亦不知他们这些天拦下多少“作乱”的百姓。


    穆骏游扫了一眼城中路人寥寥无几的大街小巷,落地牵马往官驿走。


    一路过去,两侧商铺多是大门紧闭,仅有几家粮铺还开门做生意,只是店里商品稀少,目力惊人的穆骏游粗略一扫上边的价格,便微微皱眉。


    守店的小二无所事事。


    他瞧见外边路过这一行人形容不凡,又见领头那人的目光扫过来,忙不迭将店内的价目牌翻了过去,更是欲盖弥彰。


    穆骏游垂眸,没有冲动行事。


    .


    他们提前两天抵达姜州,当晚姜州刺史做东,为他们接风洗尘,又言说近来民生艰难,不宜大操大办,做事倒是面面俱到。


    只是菜还没上齐,便听见门外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


    坐在角落里的杜宣缘听见声音,头微微一偏,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果不其然,房门被一把推开。


    浓妆艳抹的福乐郡主站在这群官员面前,微抬下颌,对杜宣缘笑道:“陈御史,别来无恙啊。”


    鉴于福乐郡主显然只是想找杜宣缘一个人的麻烦。


    为了全席上的人能吃顿好饭,杜宣缘也只得“舍身取义”,乖乖随福乐郡主“出去说”。


    穆骏游是完全不知道,杜宣缘此前在姜州做过什么事情。


    他看向王刺史。


    王刺史笑笑。


    虽然前段时间是听说福乐郡主和一个途经此地的官员发生一些渊源,但那位大小姐的事,他也不敢过问,现在穆骏游坐在旁边使眼色,反正他跟穆骏游不熟,就干脆装聋作哑。


    金乌西垂,连下数日的雨,老天终于肯给个晴脸。


    姜州城内的河流水位逼近两岸民宅,前段时间杜宣缘和福乐站过的那座桥位于姜州城内的低洼地段,如今已有小半掩在水中。


    福乐不想往那边去,泥水会弄脏她的裙摆。


    她走到台阶上,旋身望向杜宣缘,笑道:“陈御史,怎么走得这样急?把人接到就上船跑了。我托父亲刚查完‘陈厚璁’此人,发现一点儿小问题,想找你交流交流,却发现官驿里没人,大牢里也没人。”


    杜宣缘毫不怵她的笑里藏刀,淡然道:“在姜州逗留许久,自然要尽快赶赴丹州。”


    福乐面色一沉,冷哼着目光微转,道:“跟在你身边那个丫头呢?”


    杜宣缘回:“偶感小病,在山南修养。”


    “哦——”福乐露出耐人寻味的神情,“单刀赴会啊?”


    杜宣缘道:“小官随穆将军一同来的。”


    福乐不喜欢她的装傻充愣,歪着脑袋盯了她一会儿,忽然笑道:“我还未及笄,父王便在为我着手修建郡主府,这座比父王的吴王府还要大的郡主府去年才竣工,不知陈御史可愿赏脸到我府上作客?”


    杜宣缘端得一副正直君子的模样,微微蹙眉,道:“小官家中已有妻室,恕难从命。”


    福乐的神情彻底冷下去。


    她冷笑道:“竟真是个固执的傻子。好,你且跟着那位穆将军,看你能不能走出来一条青云路吧。”


    言罢,福乐甩袖而去。


    杜宣缘凝视着福乐的背影,片刻后才转回席上。


    没人多嘴在这儿问她刚才福乐郡主找她做什么,大家说些不痛不痒的事情,这顿明面上还是要有的接风宴就这样糊弄过去。


    夜间回到官驿,在确认左右无人后,穆骏游才将心中的疑惑向杜宣缘说出口。


    杜宣缘简单讲了一下旧事。


    接着,还不等穆骏游消化完她们在赶路中途搞点事情的消息,便听见杜宣缘将刚才福乐对她说的话转述出来。


    穆骏游的表情当即严肃下来。


    他道:“福乐郡主这话恐怕别有深意。”


    “若是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吴王借修建郡主府的契机私藏违禁要物,作为府邸名义上的主人,福乐郡主安能一无所觉?”


    杜宣缘笑道:“她那话可能是试探。”


    “若是我们不曾有所怀疑,听到这话也只会以为她还是对我有意,想用婚嫁之事提拔我。”


    “不过这番试探出口,反暴露了郡主府里有异的事实。”


    穆骏游神色凝重,道:“我们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