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大鱼

作品:《我靠虐恋系统登基做女帝

    杜宣缘那个奇怪的目光令张封业惴惴不安。


    皇城卫之人在确认这座医馆简直就是个屠宰场后,立刻将此地封锁,接着又派了几人护送杜宣缘及其家眷回去。


    张封业也跟着她一道离开。


    陈仲因与陈母尚在昏迷中,杜宣缘思虑片刻,将陈母一道留在家中,准备待她醒后自行离开。


    等皇城卫的人走后,张封业再耐不住心下疑虑。


    他拉着杜宣缘问道:“仲因,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我见你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


    杜宣缘思索着道:“承绩兄,不知令尊令堂可在家中?”


    张封业不明所以,道:“我爹今日在太医院值夜,我娘……应当在家的。”


    “是吗……”杜宣缘轻吟着。


    张封业却听得心里发毛。


    他又追问了几声。


    杜宣缘道:“令堂平日里做些什么,你可有了解过?”


    张封业不明白杜宣缘为什么频频询问晏清敏的事情,他心中隐隐不安,面对杜宣缘的问题也是如实相告:“家母……左不过在家中侍弄花草,她也懂医术,除了在家里阅读医书、炮制药材,也常常去附近的医馆义诊。”


    “‘附近’?”杜宣缘加了重音。


    “是,我有时休沐,也会随她一道去义诊。”张封业点头,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浓厚。


    他忍不住追问道:“今日之事与我母亲有关?”


    杜宣缘便直言道:“我在那座医馆的地下空洞中见到幕后主使的长相,与令堂一般无二。”


    “不可能!”张封业不假思索地否认。


    他也随皇城卫下去看了眼,火把照亮暗处,一具具被剥皮剃肉的骸骨随意堆叠在暗洞中,还有一条条黑黢黢的、不知通向何处的地道。


    用“尸山血海”形容这个洞窟都不为过。


    张封业决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回视造成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杜宣缘知道他第一时间不会相信,也只是微微颔首,接着道:“我不知道她与那些人是什么关系,也不清楚她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我俘虏她时,其余人确实投鼠忌器,她的地位绝对不低。”


    张封业下意识偏头,只当自己在听朋友的一段冒险故事。


    杜宣缘又道:“她穿着宽大的衣袍,戴着面具遮挡容貌,也是在洞中与她交手,将面具打落,我才看清她的容貌。”


    张封业身形微动,但还是不肯转头看杜宣缘。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我今日并没有在医馆当场说明这件事,也是顾及你还在场,免得你无辜受牵连,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


    “够了。”张封业打断她的话。


    他又迅速瞥了眼杜宣缘的神色,随后抿抿唇,道:“这件事……定是贤弟看错了,我娘还在家里,不可能参与这些事情。”


    张封业说完,便匆匆告辞,逃一般的离开了杜宣缘家。


    连他自己都很清楚,杜宣缘几乎从来不会肯定地说出没有把握的事情,可张封业还是不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那是他的母亲,那样相夫教子、温婉柔顺的女子,仿佛一生都陷在丈夫与孩子之间,操心着他们的父子关系、担心着孩子的前途……


    快步往家中赶去的张封业脚下突然一个踉跄。


    他惶然无措的想:自己似乎从来不曾了解过母亲。


    在晏清敏成为张渥的妻子、张封业的母亲之前,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关于自己母亲,他只知道晏清敏的过去被“孤女”二字概括,她在张封业的世界里,永远是那个温和柔弱、絮絮叨叨的操心模样。


    张封业已经摸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他混沌着思绪,只卯足了劲往家跑。


    叩开家门后,张封业急忙拉住看门的佣人,问道:“夫人呢!”


    老佣人回答:“夫人出去义诊还未回来。”


    他看张封业着急慌张的模样,心中也是十分奇怪。


    听到这个答案,张封业心中一跳。


    他又问:“夫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最近这两个月夫人出去义诊的次数多吗?”


    那座医馆是这两个月新开的……


    老佣人皱着眉头回忆一番,迟疑着道:“今早老爷与公子上值后,夫人就出门去了。好像……这些日子是有些频繁的。”


    张封业心下一沉,正待再问些什么,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儿,站在门口做什么?”


    张封业沉郁下去的心绪霎时间又明朗起来。


    他猛地转头,只见晏清敏正站在门口,朝他微笑着。


    “娘!”张封业三两步奔到她身边。


    只是刚刚凑近晏清敏,张封业兴奋地步子便一僵——他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外出义诊,遇到些受伤的伤患,沾染上一些血腥味也是有可能的。


    张封业这般告诉自己,又强压下刚刚浮起的疑虑。


    他拉着晏清敏的手,关切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遇到点小麻烦。”晏清敏拍拍他的手,并坦然自若地往里走去,“你父今日守夜,咱们晚上随便吃些?”


    张封业跟着她往厨房去。


    厨房里还摆放着今早买回来的食材。


    晏清敏偏头平静地扫了眼张封业,笑道:“君子远庖厨,你跟过来做什么?”


    “母亲劳累,儿子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张封业如是说。


    “难得这样懂事。”晏清敏转过头,系上围裙后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食材,“如今你也认真就职,娘的心算是放下一半,只是成家立业,你快要到而立之年,又何时才打算成家呢?”


    张封业听着熟悉的絮叨,目光却忍不住循着晏清敏手上的动作看去。


    他见晏清敏游刃有余地剃掉猪骨上的皮肉,精湛的刀工将每一份食材整整齐齐切好备用,情不自禁地凝视出神。


    “嗯?”晏清敏余光扫到这一幕,微微加重声调。


    张封业猛然回神:“哦、我还没有想过。”


    “要早点放下,寻一段新的姻缘了。”晏清敏轻轻说着,“什么东西痴迷到极致,总是不好的。”


    张封业沉默下来。


    他忽然问:“娘,我今日去接仲因从廷尉所出来,回来的路上遇见一桩凶事。”


    晏清敏沉稳地听张封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手上的动作麻利得没有一点儿停顿。


    “这样啊,确实很是凶险。”晏清敏说道。


    张封业是很少跟母亲讲他在外边的事情,他总觉得那些弯弯道道、险象环生的事情,说给晏清敏听也只会叫她担心不已。


    他从未想过,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晏清敏居然会是这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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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封业迟疑着说:“仲因于我说,她在医馆中见到娘了。”


    晏清敏手中的动作终于停下。


    菜刀突然落在砧板上的声音尤其突兀。


    她低低笑了一声。


    “我看你都回来了,家外边却没有官兵,还以为她不曾说出来。”晏清敏笑着说。


    张封业猛然一僵。


    只听晏清敏继续道:“她只跟你说了吗?却也不怕我再伤人……啊,我明白了,原来是想引我出来啊。”


    晏清敏转头走向门口,张封业下意识跟着她往外走。


    张封业一抬头,却见他家家门正大开着,一队皇城卫越过老佣人向里走来,正好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他听见晏清敏轻轻叹息一声。


    她笑着说:“咱们家和皇城卫同路,虽说能叫我出入时清楚皇城卫的动静,却也给了路上顺手就能叫来官兵的时机啊。”


    张封业看向身侧的母亲,下意识后退半步。


    眼前这张熟悉的温柔面孔上却浮现出一具具可怖的白骨骷髅。


    “……为什么?”张封业的大脑完全是混沌的。


    晏清敏沉静的双眼望向他。


    她没有再做什么困兽之斗,就这样被官兵带走。


    张封业茫然地看着母亲被推攘着走出家门,下意识往前追了两步,却又生生止住步子,莫名转头看向厨房里,那把立在砧板上的菜刀与准备了一半的食材。


    他身边也有两个皇城卫中人,正在同他说着什么。


    只是张封业一句也听不清。


    他眼前一黑,突然失去了意识。


    .


    杜宣缘拧干温热的毛巾,轻轻为陈仲因擦去身上的血沫与浮尘。


    术精岐黄表明他身上并没受什么伤,等麻沸散药效过去自然会醒过来。


    陈母和梅香安置在另外的房间,也都没什么大碍。


    她刚刚从外边回来。


    因为玫夏、招禄,还有稍微大些的孩子他们都还在外边寻找,一时没收到消息赶回来,守福不敢对“夫人”上手,才叫陈仲因就这样脏兮兮地躺了小半个时辰。


    方才张封业一出门,杜宣缘就跟着他出去。


    张封业方寸大乱,根本就没注意到后边还有个杜宣缘。


    他回家去,杜宣缘则是拐进中途的皇城卫,自言有另外的消息要说明。


    那间医馆既杀害十数名普通百姓,又胆敢对官员家眷下手,显然是一个答案,皇城卫官员不敢怠慢,都眼巴巴等着。


    而杜宣缘也在等。


    等晏清敏的出现。


    这回她花了更多的能量,围绕张封业开启“直播镜头”,直到晏清敏出现在画面里,她才将在地洞里看见晏清敏的消息告知,引皇城卫的人到张家抓人。


    等晏清敏逮捕归案,杜宣缘才回家。


    系统好奇:“宿主,你怎么知道晏清敏会回去啊?”


    万一她不回去,杜宣缘人都到皇城卫了,肯定要把这个消息说出去,到时候皇城卫的人抓不到晏清敏,只会怪杜宣缘当时不说清楚,延误时机。


    杜宣缘道:“晏清敏很喜欢搞心理战术。”


    她微微垂眸:“她逃跑前说的那句话,就是想赌我顾及张封业,不会将她参与其中的消息说出去。”


    杜宣缘嘴角微弯:“我反其道行之,看,这不就钓到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