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只能解除武装！天哪...喔天哪...！”


    两人看了看四周，发现礼堂里已经乱成一团。


    对巫师决斗感到新奇与好玩的学生们，显然把自保的课程当成求胜的场合。


    不少人在缴械咒失灵的情况下，索性各自用上自己熟悉的咒语相互攻击。


    甚至，当魔法也不见功效之后，有些人（例如克拉布）更是出手肉搏。


    显然没有多少人有犹豫，注意到哈利与德拉科的互动。


    洛哈特只能无助地奔走嘶喊，学生们自然是理也不理。


    一直到斯内普冷冷地将魔杖朝空中一点，一阵轻响过后，骚动的学生们才静了下来。


    “我...我想，我们还是先请各位冷静，征求一组人马为大家示范。”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我看，不如就马尔福和波特吧，洛哈特教授？”


    洛哈特似乎被自己引发的混乱吓得手足无措，只是紧张兮兮地干嚷，直到斯内普出声提醒，满脸冷汗的面孔才又露出笑容。


    “这主意太棒了！我的两名爱徒！”


    “哎呀太可惜科林不在了，不然这可又是个拍照的好时机呢。”


    洛哈特提到”爱徒”两个字时，德拉科清楚地见到，西弗勒斯的脸上闪过纯粹的恶意。


    德拉科与哈利又互看了一眼，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学生也重新聚拢到两人身旁。


    “加油，千万别输了，哈利！”


    罗恩的鼓舞在德拉科听来刺耳，不快地挑了挑眉，看着西弗勒斯朝自己走来。


    “记得小时候教过你，那个斯莱特林的咒语吗？可以试试看。”


    西弗勒斯说话的口吻极轻，德拉科却因此皱起了眉。


    “别紧张。不会有事的。就当是教教有勇无谋的格兰芬多。”


    “巫师决斗，应有的礼仪姿态。”


    听着西弗勒斯疏懒的语调带着讥嘲，德拉科才稍稍放下心来。


    踏着轻盈的步伐走上石台，发现洛哈特正比手画脚地，朝哈利示范一个极其复杂的魔杖手势，连魔杖都哐啷一声滑落在地。


    在两人走上石台后，学生们进一步聚拢。


    德拉科这才见到，赫奇帕奇那位高挺男孩的模样。


    气宇轩昂的脸蛋英气逼人，双眼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眉宇之间的气息，却透露了阳光的外表下，似乎藏了深刻细腻的精明洗炼。


    男孩正带着深感兴趣的神情，看着准备决斗的自己与哈利。


    同时也发现，不知何时，拉文克劳的黑发女孩，已经静静地站在他身旁。


    “开始吧！马尔福，波特，请记得—”


    洛哈特还在唠叨着什么，德拉科却已经充耳不闻。


    因为哈利已经踏向前来。


    “这次真的要认真了？”


    他压低了嗓门轻问，她也低语反驳。


    “你怕了吗？”


    “没那么容易。”


    在哈利的回答里，两人又互看了彼此一眼。


    面容严肃，眼底却各自藏了浅笑，以及一较高下的期盼。


    德拉科举起执着魔杖的右手，潇洒地挽了个花，将魔杖优雅地举起。


    玲珑的手腕与眉心齐平，魔杖像把短剑般直指餐厅穹顶的魔法夜空。


    精灵般的双眸，带着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哈利。


    转过身去，修长的双腿并拢，鞋跟轻击后发出一声脆响。


    在心底默数三声，转过身的同时，魔杖朝身侧一甩，左手贴上腰际。


    长袍随着身姿摇曳，姿态英挺，恍若持剑迎敌的女王，高雅孤冷的气态慑人。


    如此，才是豪族之后的决斗礼仪—德拉科吸了口气，在心底暗暗想着。


    她优雅利落的行礼，配上雅致的身姿，让全场的学生们先是陷入一片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爆出如雷的掌声，连罗恩都张着嘴，有些茫然地跟着鼓掌。


    哈利也看得出神，过了片刻，才匆匆举起魔杖，朝德拉科点了点头。


    与德拉科相比，动作简单了许多，但直视德拉科的眼神诚挚，让她忍不住避开了目光。


    “三，二，一，开始。”


    洛哈特高声一喊，德拉科的手腕拨弄琴弦似地一颤，魔杖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弧线。


    “乌龙出洞。”


    清亮不失甜美的咒声出口，魔杖尖端闪出了火花，杖尖划过的虚无弧线，顿时生成黑烟凝炼，缓缓聚成了蛇形。


    ——


    随着长长的黑蛇落上石台，学生们闪起了此起彼落的惊呼。


    斯莱特林的学生爆出振奋的鼓舞，哈利却神色严肃地看着长蛇。


    在得意自己的咒语成功吓到哈利的同时，德拉科全神灌注地握着魔杖，不敢有丝毫分神。


    生怕稍一分心，魔杖一旦失去控制，黑蛇会真的做出什么攻击的举止。


    “别动，波特。”


    “我来解决牠。”


    西弗勒斯懒洋洋的语调传来，吐露了愉悦。


    看来，见到哈利被德拉科的咒语吓傻，已经令他十分满意，不愿意多见到连日里，未曾安睡的德拉科在众人面前，费神地控制着咒蛇。


    但西弗勒斯的魔杖还没能挥舞，洛哈特已经跳到石台上，在哈利背后勇武地说着。


    “让我来！”


    一阵巨响震得哈利与德拉科同时摀住了双耳，不约而同地看着黑蛇被炸得腾空飞起，体型不住膨胀。


    黑蛇坠落在德拉科身前时，已经整整长了数倍。


    恼怒地挺起了上身，直直地朝近在眼前的德拉科扑来。


    德拉科才刚举起魔杖，手臂一阵辣疼，双眼被扫过的劲风刮出泪水，


    巨蛇迅捷地甩动了长尾，打落了魔杖。


    同时，双腿一阵恶心的粘腻与勒紧的疼痛，蛇尾已经缠上双足。


    仓促遇袭，又失去了自保的武器，德拉科心底慌乱不已，却强自忍受着挣扎的直觉，同时承受着紧紧缠上自己的不适与恐惧。


    依稀感觉，越是挣扎，只会让暴怒的黑蟒越加残虐。


    婆娑泪眼里，瞥见西弗勒斯粗暴地将洛哈特推向一旁，握着魔杖的右手，却被洛哈特跌倒时的袍袖缠绕，无法攻击。


    模糊中，见到学生们四处逃窜，汉纳紧张地捂着嘴。


    汉纳身旁，那个英挺的男孩一面护住了黑发少女，一面举起魔杖。


    男孩还没能施法，德拉科眼前却先浮现了一道瘦弱的身影，坚定地朝自己走来。


    “嘶...嘶嘶...”


    身影深沉的喉音急怒，似乎对黑蟒说了些什么。


    还没能回神，黑蟒已经松开了束缚，迅速地退了开来。


    双膝一阵乏力，因为紧张而过度换气的神识晕软，还没倒地，已经感受到什么人，生硬却不失温柔地接住了自己。


    “你没事吧！”


    人影的关切焦急，德拉科却只能深闭上眼，缓了缓呼吸，定了定神。


    才渐渐看清楚，身旁搀扶着自己的体贴，有着一双翠绿得令人屏息的双眸。


    “波...特...？”


    朦胧地叫唤出那个守护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哈利担心的脸庞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脑海突然一阵窒息的晕热，急急推开了他，退离了几步。


    才刚想起自己还没道谢，脑海却不自觉闪过疑虑—


    哈利波特，那个击败黑魔王的男孩，会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