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一世两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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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姐,还请和属下走一趟罢。”平危靠近赵桉桉。


    “现下没有证据说明赵桉桉就是投毒者,不可贸然抓人。”沈牧池打断道。


    赵桉桉泪水糊了满面,见沈牧池信自己,赶忙附和道:“真的不是我!大人明查……”


    平危半点没理会赵桉桉,狞笑着开口:“怎么?世子不会是想包庇罪人罢?”


    “不……”


    “还望世子莫要忘了,你现下是殿下的驸马,可别什么人是事都沾上一脚。”平危不给人开口的机会。


    “带走!”


    “等等……”虚弱的女声从禅房内传来,是方许宁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众人皆是长舒一口气。


    “殿下!”平危惊愕回头,眼中略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又极快的转为劫后余生的喜悦,待这喜悦过后,又爬上几分愧疚。


    他利落跪在方许宁面前,道:“臣罪该万死,让殿下遭贼人算计。”


    方许宁还未来得及开口,肩上便多了一件外裳。


    是沈牧池披上的。


    她出来的急,穿得单薄,没想着要添衣物。


    “殿下可感觉好些了?可还头晕恶心……”


    容铃挤过来,将沈牧池挤到一旁,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方许宁不得不先理会容铃。


    “好了许多,已无大碍。”


    平危还跪着,等候方许宁发话。


    “殿下……”


    “把人放了。”方许宁扯松了身上的外裳,欲要还给沈牧池。


    可还不等她解下,那只胆大的手再次靠近将外裳拢了拢,彻底裹紧了。


    “可是她是唯一个殿下送过吃食的,若是放……”


    “我说放人!”方许宁不耐,见人不动,又看向两个押着赵桉桉的暗卫,“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你们是效忠于我还是平危!”


    在场众人几乎没见过方许宁这样动过怒,至少乐安公主没当众发过怒,一时间无人敢上前劝慰。


    “是!”暗卫将赵桉桉放开,很快便退到暗处,等待方许宁的下一次召唤。


    方许宁从容铃那处拿过帕子递给赵桉桉,让人将脸上的泪痕擦擦。


    赵桉桉惊魂未定,就差抱着人哭了,好在她还尚存一丝理智,没直接做出来,她手下没轻没重,而殿下刚醒,瞧着便虚得紧,受不得碰撞。


    这件事并未解决,可众人都不敢凑上前询问,只有平危上前了一步追问道:“殿下,就这样放过她了么?”


    “是我昨日吃了路边的珊瑚樱,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方许宁瞥了一眼平危,眼神凌厉,“往后莫要事情都没查清便随意抓人了,若是叫百姓见了,还以为皇室仗势欺人。”


    平危后背微微发凉,他低着头不敢反驳,只得应声道是。


    方许宁身子还虚着,不得在外就留,给众人一个交代后又回到禅房。


    围着禅房的众人虽还未明白事情缘由,可还是不敢质疑方许宁的话,略在门口守了一阵便各自散了。


    只有沈牧池与平危还守在门口。


    平危经此一事不敢再离开方许宁半步,老老实实守在门口。


    “殿下歇下了。”见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平危攒眉提醒。


    沈牧池略勾了下唇,浑不在意道:“我如今是殿下的驸马,是她的夫君,你如何就算殿下歇下了你也拦不住我……”


    “更不用说,我爱重殿下胜过我的身家性命,便不会做出有害殿下的事,我说的对罢?”


    语毕便不再注意平危的神情。


    这番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与他听,在沈牧池走后,平危一双眸子逐渐眯起,翻涌着道不明的情绪。


    方才那番话,究竟是察觉出什么来特意说的,还是说只是责怪他并未尽责?


    说实话,除了喜欢方许宁这件事上,平危从未看透过沈牧池,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也不晓得他到底要什么。


    不过这件事的确是他疏忽了,回去了指不定还要怎么被那位大人责罚。


    委屈了殿下,待往后,再向殿下赔罪罢。


    禅房内,方许宁已重新躺回榻上,疲惫的闭上眼睛,榻前站着涤尘方丈。


    “今日还好有方丈在,否则,还当真不知后面要出什么事。”方许宁短促地呼出一口气。


    涤尘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并不赞成殿下这样做。”


    方许宁知晓方丈慈悲为怀,怕她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微微一笑道:“我还会在红月寺待上好些时日呢,在这期间,我的身子就交由方丈调养了。”


    涤尘大师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半个时辰前,在涤尘方丈的施针下,方许宁终于转醒,她了解到过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给当朝公主下毒,若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便是朝歌城有人在密谋大事。


    若是这样的,那方许宁更不能让幕后之人得偿所愿,暂时将这件事压下来。


    于是便有了后面强撑着身子也要拦下暗卫抓人。


    不过讲到暗卫,方许宁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暗卫只会听令于皇室,只听令一人,他们既然是方许宁的暗卫,便只会听从方许宁的命令,便是自己不能动弹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了,也不会听令于旁人的。


    可今日,那两个暗卫,为何面对自己的命令迟疑了?样子也陌生,是从前未见过的样貌。


    不听自己的,倒是频频望向平危,像是要得到指令似的。


    方许宁越想越觉着细思极恐,又想到前些时候在王家村时沈牧池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平危与那日的小贼又牵连……


    那这件事呢?这件事也同平危有干系么?


    这个念头几乎是刚升起来便被方许宁压了下去。


    不会是平危!他的命都是自己捡回来的,平危如何会背叛自己!


    自己还当真信了沈牧池那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