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团圆饭
作品:《宫廷小厨娘在年代文躺赢》 “面条不要一下进去就立马捞上来,速度要把握好,既不能煮坨,又不能夹生。
李跃华眯着眼,从黑麻手中接过漏筐,手腕抖动抬起倒扣,恰到好处的煮面,便爽滑劲道地落入碗里。
“师傅来份蟹黄小笼包。
“好嘞,马上就来。
隔壁窗口有客人点餐,李跃华将煮面的漏筐重新塞进黑麻手里,“我之前又不是没教给你,总不能这么多年不做白案,就又全部还给我了吧。
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冲,怼天怼地的李跃华态度久违地放软,“凡事多用点心。
知道是李跃华是原谅了自己,黑麻难言激动,但煮物摊位上的客人络绎不绝,就算有无数句话想要说,黑麻也只能压下心头的滔天喜悦。
“好嘞,师傅。
微微弯腰,黑麻从栏柜后头露出灿烂的笑脸问道,“客人,您需要些什么?
育才饭店的自助餐生意是彻底开起来了。
特别当清真国营饭店为了打压其他饭店而暗中作梗的传闻,以胡同巷子为起点,在城南愈传愈烈。不仅是《A市日报》,各大报社闻风而动,通过采访顺藤摸瓜,采访到了胡同巷子里的地痞无赖。众人才知晓这些年来,城南之所以饭店生意难做,原来还有清真国营饭店从倚势欺人。
这个年代群众虽然站在时代的潮头,但内里纯良质朴的品质却仍未改变。更何况,A市城南还活跃着一群这个年代,最为嫉恶如仇的优质青年。
《A市日报》一篇名为“以恶驱良城南饭店何时能回归食物本源?的深度报道横空出世的当天,包含宋家萤在内的燕京大学学生会,就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千人签名抵制清真饭店的活动。
出乎燕京大学学生会成员的预料,当天前往活动现场的在校学生还不少。
毕竟作为学生,大家口袋里的钱票票不多,外出吃饭都要紧着花。
自从苏师傅入职育才饭店,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上新经济实惠的优惠菜品。最近更是推出了八毛畅吃的自助餐。
这对于穷学生来说,简直是天赐福音。
但如今竟然有人胆敢指染这片净土,不仅是燕京大学,就连它隔壁的清南大学都坐不住了。
几所老牌顶尖高等教育学府的学子们联合起来,做展报、搞演讲,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清真国营饭店的恶行。
要是只有燕京大学,周和平还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眼看抵制的浪潮逐渐席卷整个A城,还隐约有扩大的趋势。周和平是彻
底坐不住了,前往警察局探望时,隔着玻璃将周勇劈头盖脸一顿好骂,直到被揍成猪头脸的周勇脸上血色全无,额头被纱布包裹严实的伤口又渗出血迹来,周和平才怒其不争地说道。
“我会想办法花钱把你捞出来,但清真饭店,你此后再也不用想了。周家祖传的产业,我不可能放心交到你这滩烂泥手上。”
“看在父子一场的情面上,你好自为之。”
探望完周勇后,周和平四处奔波,想要力挽狂澜,结果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墙倒众人推,清真国营饭店失去了民心,生意每况愈下,甚至光是以饭点餐桌的翻台率来看,都远远赶不及育才饭店。
与此同时,了解到城南情况的市商业局为了维护市场良性竞争,设立专项小组,对清真国营饭店展开驻店调查。
这一查就仿佛是捅了马蜂窝,调查组成员不仅发现了不少清真饭店有问题的假账,更是在后厨找到了清真饭店为了节约成本,使用来路不明、没有任何质检报告材料问题猪肉的证据。
猪瘟时期,清真国营饭店‘诚信经营’的承诺有多么义正严辞,现如今就有多么打脸。
周和平在事迹败露后,始终强调清真国营饭店一直是由他儿子周勇代为管理,他对店里的一切都攒不知情。
清真国营饭店的饭菜向来不便宜,本以为贵有他贵的道理,结果不成想还不抵育才饭店当时减量的做法,至少人家向来走平民路线,从来不加价。
恼羞成怒的食客一边极力声讨,要求一定要清真国营饭店付出应有的代价;一边彻底转身投入育才饭店的怀抱。
育才自助餐厅经过这么多天的营业,街坊邻居的好评如同涨潮的江河湖水滔滔不绝,就算之前对育才饭店保持怀疑态度的食客,也渐渐在周围人一声声赞美推荐中软化。
但哪怕育才饭店的顾客越来越多,自助餐厅的服务却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甚至每一处细节都能体现出商家的诚心。
因此就算育才路上的这家店面,撤掉了‘国营’二字,但得益于其亲民的价格,和一骑绝尘的菜品质量,经过城南乃至A城食客的口口相传。《A市日报》甚至这般评价道:
“育才饭店,真正成为了广大群众自己的饭店。”
……
1984年12月26日,农历腊月二十三,育才饭店自助餐厅开业的第四个星期一,本该是各单位员工新的一周上班的第一天,却喜气洋洋地迎来了苏楚箐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小年。
宋恂初和顾尚忠
已经回来有段时间了,高兴楚箐的生意越做越火红,也知道她忙,将知晏知微接到他们那边住了好几天。
见不到侄女侄儿的苏彩秀,天天在家长吁短叹,但店里需要亲力亲为的事的确多,现在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过年这几天,与三妹和陈茹娇商量后,苏彩秀早早就在上周三,向店里的员工宣布了放年假的消息。
可以说,就算放在整个A市,育才饭店也是放的最早的那批。
育才饭店休息的早,其他饭店来了生意自然高兴。
年末正是一年中客流量最大的高峰,有人问苏彩秀后不后悔。
自从决定一起开业后,就天天跟着陈茹娇听广播的苏彩秀连忙摇头。
“我们虽然是私人饭店,但也是在红旗光芒照耀下成长起来的民营小店,剥削员工是资本家才做的事,我们无产阶级才瞧不上哩!”
这句话,同样被已经将育才饭店当做新闻素材库的《A市日报》记录下来,收录进新春特刊当中,赢得了大众的一致赞许。
育才饭店的名声越来越响亮,甚至有食客写信寄到报社编辑部,男女老少都有,许是过年春假大家都闲在家里无事可干,编辑部的收信室每天都是爆满的状态,信封上无不例外,都是希望转交给育才饭店。
报社的收发室并不是收到信件就不管了,有来肯定就要有往。
就算是转交,也同样需要给与寄信人回复。
最终负责报社收发室的值班同志不堪重负,在经过育才饭店三位老板的同意后,在报刊上刊登了育才饭店的地址。自此,来自五湖四海的信件,犹如雪花,疯狂涌入A市燕京大学的家属大院。
苏楚箐每次从大院外面回来,都能从收发室里取回厚厚的的一沓信。
采访阿姐的那篇报道,苏楚箐也看了,没想到阿姐竟误打误撞,早在八零年,就引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国潮热,足足比千禧年过后以此作为噱头,而为了更好销售产品的商家,早了近四十年。
“苏姐,你家的信。”
苏楚箐刚从外面回来,就被保安室的小张给叫住了。
按照辈分,小张本该将苏楚箐称呼为‘苏姨’,但对着那张青春靓丽的脸,‘苏姨’俩字,小李实在是叫不出口。反正苏楚箐待人和蔼,小李便直接用‘苏姐’称呼。
“今天比昨天还多,一共三十四封,”为了方便收取,保安室专门整理出了一片位置来存放寄给苏师傅家的信。小张数好了信,乐呵呵地推开保安室的门出来,见到苏楚箐时惊诧了数秒,“嚯,苏
姐去哪儿领奖啦。”
苏楚箐这一路走来确实瞩目。
在华南华北地区狂悖无道、以殷莲为首的人贩子团伙终于全部落网通过审问核实共有一百三十多位被拐的儿童、妇女回到之前的家庭。
虽然还有些被拐儿童因为年代久远依旧了无音讯。
但这件严打活动仍成为了A市警察局数年来最为亮眼的功绩之一。而作为一脚踢开办案新局面的苏楚箐和顾屿衡夫妻俩自然就变成了着重表彰的对象。
燕京大学的顾教授还未回到A市苏楚箐便独自参加了市警察局举办的表彰大会。
虽然已经将挂在胸前的大红花取了下来但代表着荣誉的红丝带就算拿在手里也依旧显眼。
“去了趟市政府”苏初箐笑着回答道但视线却早已落在小李拿出来的那沓信封上去了“今天来的信依旧都是寄给‘育才饭店’的么?”
小李习惯性地‘嗯’了声但又立即摇头“不是我记得有一张收信人那栏填的是苏姨你的名字我还专门拿出来放好了……”
小李低头在一堆花花绿绿的信封中翻找因为转身太快并没有看见苏楚箐在听到他的话后眉眼弯弯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眼眸里猛然绽放出的欣喜笑意。
“找到了咯”小李握着信转身结果还没等他递出去手里的信就已经空了见苏姐就算抿着唇也难掩面上的欢喜雀跃小李摸了摸后脑勺“其实邮递员昨天下午就送过来了但我家团年我走的比之前要早几分钟就没及时收到后来的这几封……”
小李一边说一边观察苏楚箐神情。见她脸上喜不自胜的神色渐渐冷却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失职而气愤。
毕竟之前也是因为他们保安室看护不严才误放人贩子进了大院险些酿成大祸。
小李满怀歉意“黄主任昨晚查班已经严厉批评过我了的确是我玩忽职守
“啊?”苏楚箐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
见刚才还喜气洋洋的小李此刻低着头一脸做错事检讨的模样立即意识到自己让对方误会了。
“昨天晚上收到和今天白天收到信件又有什么不同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早一天迟一天都一个样。”
“反倒是育才饭店放了假店里没安排值班的员工收到的信只能送到咱们院子里来麻烦了你们我才觉得不好意思。”
“刚好今天过小年我做了些红枣年糕你们晚上值班的时候
,放在炉子上烤烤就能吃。”
苏楚箐从篮子里拿出还冒着热气的糕点,完全由糯米手工捶打成的年糕条,又白又糯,中间夹着厚厚的一层红枣泥,绵密的枣泥香气扑鼻,因为提前去了皮,棕红色的枣泥当中甚至不见丝毫枣皮碎屑。为了防止粘手,切成条状的年糕外裹了层厚厚的粉,小李本以为是常见的熟米粉,尝了口才发现原来裹着的是奶粉。
这可是在门市部里比麦乳精价格还要昂贵的奶粉,一罐都要十多块钱呢!
按照纪律要求,小李本不应该收下,但奈何苏姐做的这袋红枣年糕条实在是太香了。
不同于传统无味的年糕,苏楚箐在糯米捶打的过程中加入了少量的绵白糖和蜂蜜,毫无颗粒感的糯米年糕的每一寸缝隙都被融化的糖浆灌满,但就算有天然蜂蜜的加持,小李也不会认为手里捏着的这块年糕有丝毫甜腻之感,反倒唇齿间都被绵密的红枣香味沾满。
现做的年糕软糯香甜,同时也格外粘牙,小李用力咀嚼间,一整块的红枣年糕就被他咽进肚子里。
“收着吧。”
见他吃完一根,还想要再拿,伸进袋子里的手撤回不是,继续也不是,保持进退两难的姿势。赶在小李伸手,将年糕重新还回来之前,苏楚箐笑道。
“不过是一点家里自己做的点心,街坊邻居我都送了点,你们虽然不住在这儿,但平日都在值班室里巡逻,四舍五入,大家都是相熟的邻居。”
虽然心里清楚,待会儿等黄主任回来又要批评他一顿,但小李还是恭敬不如从命,将红枣年糕抱进怀里,那姿势就生怕有人要从他怀里抢走似的。
“那我就替咱们今天晚上值班的同事先谢谢苏姐啦,”小李抱着年糕,乐呵道,“苏姐小年快乐啊。”
苏楚箐将信件一封封细致地装进手提袋,装到收信人并不相同的那封,瞧了眼信封上明晃晃的寄件人地址,她幽幽叹了口气。
背上包,苏楚箐笑着点头示意道,“信我就全部拿走了。你也是,小年快乐。”
自从与顾屿衡通过那通电话后,苏楚箐又收到过来自他的一封信件。依旧是没有寄信人的任何信息,黄褐色的牛皮信封上大气沉稳的瘦金体,工整地书写‘苏楚箐同志收’几个字,其他便再无其他。而不是刚才那封,从华南地区某家省城邮局寄出来的信,寄信地址甚至精确到对方的门牌号。
信上顾屿衡简单提到了他当前所做的工作,实验进程并非一帆风顺,在正式启动之前被发现在计算上有严重失误,好在在这封信发出之际,问
题还不严重,否则他们这么多天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不过实验基地却开展了最高级别的问责调查,她收到的信件,也是通过层层审核、检查才被送到了她手里。
顾屿衡的寥寥几句话,让苏楚箐看得心惊担颤。
按照原书剧情,原书男主齐焕华之所以能扭转乾坤,靠的是盗取顾屿衡的研究方法。既然这次顾屿衡亲自去了,按照苏楚箐的想法,实验理应完成得极为顺利才是,没想到中途还是出现了纰漏。
苏楚箐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后续,结果顾屿衡却再也没了消息。焦急万分的苏楚箐甚至还询问了陈茹娇,后者自然摇头——齐焕华自从选择外派出差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家里,从未收到信件的陈茹娇,有关齐焕华的事,当然是一问三不知。
虽然每天都期待能再次收到顾屿衡的来信,但苏楚箐也知道,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地等着他回来。
因为路上在保卫处取信耽误了些许的时间,等苏楚箐走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辆熟悉的桑坦纳。
在外地谈生意的顾姝君和潘德霖,赶在小年的前天晚上回到A城,今天一大家子人都会在楚箐这边团年。
苏楚箐刚推开院子铁门,全身红艳艳的知微知晏就从屋里跑出来了,他们穿着陈茹娇给四个孩子亲手做的虎头鞋和虎头袄,脑袋上还带着顶年味十足的虎头帽,跑起来帽子两边的白色毛团乱晃,一时间,就像两只小老虎似的。
“妈妈,是妈妈回来啦!”知微抱住苏楚箐的腿就不撒手。
比妹妹要稍微内敛些的知晏也伸出手,勾上苏楚箐空闲的右手,整整八天没见到妈妈,不仅是知微,知晏也同样极为想念她。
“楚箐回来啦,”打算今晚掌勺的宋恂初,眉开眼笑地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刚才知微就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现在见到妈妈,高兴了吧?”
知微用力点着头,帽子上的小绒球险些打到自己的脸,“炒鸡高兴。”
知晏知微都还没到换牙的年纪,但前几天知微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滚下来磕到了门牙,牙齿正中间磕缺了一块,现在只要说句话,就会呼呼漏风。
“赶紧进来,收音机里说马上要下雪,外面天都快黑了,锅里还有两个菜,马上就能出锅。”
“姝君和你姐他们都坐在沙发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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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忙了一整年,今天的团圆饭就让我来做,你好好吃饭就行。”说着,宋恂初眼睛都笑眯起来了,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玉润珠圆。
不仅是宋恂初,坐在餐
桌边上喝茶看报的顾尚忠也明显胖了不少。
自从苏楚箐接手育才饭店之后,除了早餐,宋恂初和顾尚忠的中晚餐,几乎完全被自助餐厅给承包了。苏彩秀还专门给他们俩余留了专门的座位,就为了方便亲家到店里用餐。
不过虽然是自家儿媳的店铺,宋恂初每次去吃都会雷打不动地买票,虽然苏楚箐也给了他们职工内部的免费票,但却都被顾尚忠收起来,在他那些老朋友面前炫耀。
儿媳谁家都有,但他们老顾家能娶到这般优秀的儿媳妇却是独一份。
顾尚忠也有自己的私心,当年屿衡还没结婚的时候,那群老头天天在他面前炫耀。至于现在,哼,顾尚忠喝着楚箐新调配的果茶,洋洋得意地摇晃着脑袋,也该让他们嫉妒嫉妒自己喽。
“寄给咱育才饭店的信都带回来了吗?
苏彩秀小心翼翼地将颁给苏楚箐的大红花摆在客厅的柜子上,然后又从三妹手里接过布袋。
自从跟知晏开始学习认字,每天阅读从各地寄来的信件,便成为苏彩秀最为期待的活动。
“都带回来了,我还专门跑了趟饭店。生怕漏下一封信,你明天又要不放心我去取了。
“我什么时候不放心你过……
苏彩秀兴奋地将信件抽出来,“我就不拆了,你赶紧打开瞧瞧。
前些天邮递员来的频繁,每当穿着墨绿色工服的邮递员蹬着自行车,吱嘎吱嘎地经过,三妹都会激动地从二楼跑下来。苏彩秀善于与人打交道,也自然猜得出自家三妹每日自告奋勇出门取信的原因。
除了三妹夫,还能为了谁。
苏彩秀本以为今天终于能一解自家三妹的相思之苦,结果被她一脸揶揄看着的苏楚箐检查完知微乳牙的情况后起身。
“都是寄给咱饭店的信,我就不看了,我刚才在饭店后厨,用剩下的最后些糯米打了年糕。马上就快要吃饭了,我赶紧去厨房里热热。
将摆在篮子最下面的红枣年糕全部拿出来,苏楚箐回头,“对了阿姐,你今天给家里打电话,爸妈怎么说。
娄山村去年才通电,电话也不是人人家都有,只有离村口两里路开外的门市部柜台前头,才有一台拨盘转号的座机。
每当有外面的人打电话回去,门市部的导购员会先将电话接起来,问清楚是找哪家和记下电话号码后,骑上自行车去村里喊人,
找到人,再重新回拨过去。
着一来一往,不仅费时费力,打电话的人还要时刻在电话那头等着。要是等门市部打电话过来没接到,那就只有再等到明天了。
苏彩秀几乎一整天都花在了这件事上,不过她来城里这么久,也该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
不想苏爹苏娘担心,苏楚箐就没让她陪自己去参加今天的颁奖典礼。
“还能怎么说,不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苏彩秀再三确认楚箐脸上并为出现太过失落的神情后,心里暗中叹了口气,也开始气恼,这三妹夫咋这么久都没给家里传个消息?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好心。
不过多说无益,眼看即将迎来阖家团圆的春节,三妹夫的归期还遥遥无期,楚箐心里肯定不好受,苏彩秀要是再提起,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定了定神,苏彩秀想到今天在电话中听到的好休息。
“咱哥醒了!”
苏楚箐一下没反应过来,“咱哥?”
“对啊,苏文山,咱大哥,他早就清醒过来啦。在我走的第二天,听妈说他睁着眼就能讲话,早知道我就再多等几日,说不定还能看见他醒过来的样子。”
苏彩秀声音有些哽咽,但苏楚箐知道,她这是喜极而泣。
“那爸妈和大哥,现在还住在医院吗?”
苏彩秀吸了吸鼻子,摇头道,“早就不住在医院里了,县城物价高,咱爹妈心疼钱。大哥醒了后,就回家修养去了。虽然现在腿还不能使上劲,但好歹是没了性命之忧。”
虽然苏楚箐没见过苏大哥,但也许是这具身体与他之间的血缘关系,在听到阿姐说出大哥苏醒的消息时,胸腔里也同样涌出浓烈的喜悦之情。
“让一让,赶紧让一让!”
还不等苏楚箐说话,端着四喜丸子汤的潘德霖从厨房里出来,瓷锅烫手,苏楚箐和苏彩秀连忙给他让开过道,‘斯哈’放下瓷锅,西装革履的潘德霖捏着耳垂,烫得直跳脚。
“让你装,妈都说了还不带手套,这下烫着了吧。活该,”顾姝君嘴上不留情,身体却很诚实,穿着红色的丝绒长裙,摇曳地走过来拉住潘德霖的手,“让我看看,烫出包没有,楚箐你们家有烫伤的药膏吗?”
“哪有这么娇贵,”潘德霖毫不在意地说道,但一双眼睛全都落在为他担心的顾姝君身上,“瞧把你给紧张的,心疼我啊。”
“我紧张个屁,”顾姝君一把甩开他的手,“我是担心因为你个人,影响咱一大家子好不
容易的聚餐。别总往自己脸上贴金。”
被媳妇儿骂了在外此诧风云的男人不仅没有丝毫的生气反倒笑得更开心了。
“那确实”品茶的顾尚忠抬眼瞥过来潘德霖笑得愈发人畜无害“还是我媳妇最为我着想。”
“傻子。”推开潘德霖凑过来的脸
正巧宋恂初端着最后一碗炒菜出来“你们都堵在门口干嘛赶紧找位置坐下马上就开饭喽。”
“对对对有啥大喜事咱边吃边说。”潘德霖招呼着。
苏彩秀心情好也附和着让大伙赶紧入座她手里还握着那封写有‘苏楚箐收’的信封刚才没注意现在拿在手里才发觉厚的离谱。
感到奇怪苏彩秀边拆边坐在餐椅上。
已经坐好的苏楚箐却站起来“外面的灯笼还是暗着的我去把灯笼点燃。”
依旧沉溺在自家媳妇温柔暴击中的潘德霖急于在岳父大人面前表现赶紧放下刚拿在手里的筷子站起身来“挂灯笼这种体力活让我去就嗷。”
潘德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姝君长指甲掐在西装裤上他没有防备歪身打倒了面前的陶瓷杯‘啪’的声瓷杯落到地上瞬间粉碎。
顾姝君抿着唇压低的声音却从齿缝中溜出来“没让你说话就安静。”
“岁岁平安碎碎平安。”顾姝君笑着摆手“楚箐你赶紧去点灯笼这里我们马上来收拾等你把灯笼挂上就能来吃饭了。”
“行我马上挂了就来。”
苏楚箐推开门出去外面起了风呼啸的风仿佛是从冰库里吹出来离门口最近的潘德霖被冻得一哆嗦。
蹲在地上清理陶瓷残渣没有表现成功反倒被岳父大人更加嫌弃的潘德霖委屈“为什么不让我去帮弟妹?”
“今年的灯笼是楚箐亲自买的是为了祝愿屿衡独自在外一切顺利。”同样俯身打扫的顾姝君白了他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
外面的凉风呼啸吹着大红灯笼在屋檐下摇曳红色的光晕映照在白墙和窗户上圆滚滚的灯笼肚里蜡烛燃烧的正旺随着晾衣杆挪开钩子卡在屋檐下晃动两下点亮的红灯笼便彻底挂好了。
屋外大红色的灯笼亮起屋内苏彩秀的信也终于拆出来了。
再普通不过的牛皮纸信封外内里还用宣纸严实地包裹了好几层。等苏彩秀一层层剥开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