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剑九歌第一时间挣扎爬起，看向场上，并未看到暗天的身影。


    不好！


    他心中一沉，剑光急急斗转，托身飞天。


    唰！


    一道暗红爪印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


    一击落空，暗天仍然保持着那不慌不忙的姿态，抬手崩掌。


    砰！


    虚空破裂，炸出剑九歌狼狈不堪的身影。


    这一刻，他心里的那股撼天真意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来之前，剑九歌有想过此战很艰难，没想到已经难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境地。


    要不是暗天留手，他根本没有可能活下来！


    “还有六息！”


    剑九歌大口喘息，紧紧盯着暗天的动作。


    他看出点名堂，对方说是十息，实则一息出一招，共有十招。


    无需怀疑，下面六招只会更强更狠！


    “哈哈哈！这就怕了？”暗天毫不留情地嘲笑起来。


    “剑老一定要撑住啊！”大美人宗主眼中忧色浓郁，为剑九歌的安危感到担忧。


    暗天没有给对方更多的喘息空间，便直接与于掌心凝聚出一道红光。


    整片虚空顿时都陷入了灰暗之中，只剩下那抹刺眼红光。


    剑九歌表情凝重，那抹红光牢牢锁定了他，竟没有一丝可以逃脱的可能！


    只能硬接！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先天无形剑体全力发作。


    周围的虚质被吸入体内，无数锋利剑气将之绞碎，化为最纯粹能量。


    嗡！


    剑九歌身体开始亮起醒目白光，那是剑体通明，剑气充盈的象征。


    他体内的力量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常规的全力攻击无法对暗天造成威胁，甚至连对方的攻击都不一定挡得下。


    给剑九歌的选择，只有超越自己，发挥出超常的力量，才有可能寻到那一处生机！


    “要来了！”


    暗天缓缓站直了身子，全身弥漫出一种莫名的气场。


    其他存在不约而同后退数万米，留出更多的战场给场上二人。


    “杀！”剑九歌难以忍受那莫名压力，率先出击。


    剑体中喷涌而出的气剑飞速冲袭，流光四溢，杀机毕露。


    暗天的笑容渐渐收紧，掌中红光不再扩散。


    “绝息！”虚空震荡，一道暗红色的巨大掌印被暗天打出。


    在旁观战的秦阊身体一震，从那掌印上看到了熟悉的地方。


    那跟他曾经误入十方琉璃宗，在宗门广场上看到的掌印一模一样！


    不过，这一次暗天用出的掌印更加强大，强到泄露出的煞风，都令他的皮毛隐隐发烫。


    那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毁灭力量！


    除了煞风之外，秦阊也获得了不少灵感。


    特别是对毁灭法则的感悟，在观摩暗天的打斗后，开始飞快提升。


    轰！


    思忖间，场上双方已经撞上。


    没有冲击波，只有猛烈的法则动荡。


    神主级的力量不再肆意外泄，已经可以将所有力量凝聚于一点不外泄。


    当然，这样消耗的能量也会多一点。


    因此，除非真正的决战，一般的神主不会这么使用。


    剑九歌的个人法则与剑有关，锋利而一往无前。


    暗天的法则则是毁灭，灭尽一切的霸道与凶狠！


    两者对撞没有丝毫外泄，可法则碰撞的动静那叫一个大。


    法则既代表了双方对大道的感悟，也代表了各自的路。


    表面上，剑九歌吃力地架起气剑，与暗天打出的掌印僵持不下。


    实则，他和暗天的神念已经进入了更高层次的打斗。


    那是法则之间的碰撞


    理念与道路的争辉！


    轰隆隆！


    法则之力开始无差别轰击周围的一切。


    此方虚空已经彻底崩灭，虚质空缺，变成了原始的虚无。


    秦阊等人频频更换地方，在旁掠阵。


    那纯净神主为首的众神，则眉目闪烁，似乎在思考着怎么逃跑。


    嗡！


    陡然间，这片虚空被无数清气彻底替换。


    “剑老要搏命了！”一名断了腿的中年人缓缓走来。


    秦阊认得他，正之前有一面之缘的天残尉迟凌！


    “前辈！”他拱了拱手，问道，


    “剑老能撑下来吗？那暗天太可怕了！”


    “当然，他还没有到极限，到了这个层次你就会明白，胜负的体现不再是单纯的力量比拼，而是更深层次的较量，以往的经验是无法判断出胜负的。”


    尉迟凌解释道，


    “好在暗天看似强大无比，但他身上有限制，哪怕是天灾，也得遵循一定的规则，在静默期内，他只能主动用出较弱的力量。”


    “这期间，你必须一次比一次强！不然就会满足他的天灾条件，堕落，所以千万不要觉得暗天是好心留手，他只是迫不得已！”


    秦阊闻言，心头一震，他之前从未想过，天灾还有什么条件规则和静默期。


    本来还以为是暗天刻意留手，现在看来是不得不留手，遵守那个未知的天灾规则！


    “那些规则和条件是什么？”他好奇问道。


    “每种天灾都有爆发期和静默期，持续时间根据强弱而定。爆发期时可以肆意洒播天灾。静默期时，只能根据条件洒播天灾。”


    “堕落的条件便是：自甘放弃，故步自封，或是与敌人同流合污。一旦满足其中一个条件，就会陷入堕落之境。”


    尉迟凌细细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在暗天面前做出类似的事，就会被他转化成奴仆？”秦阊问道。


    “没错！暗天的力量极强，因此可以更大程度地扭转条件，把‘自甘放弃’延伸为‘逃避畏缩’，把‘故步自封’变成‘没有长进’，所以要越战越强方能避免，天灾就是劫难，度则生，不度则死！”


    话说到这，秦阊彻底懂了。


    他这时方才回悟过来，为什么剑九歌表现得那般嚣张，口中喊着什么撼天，便是想最大程度化解被堕落的可能！


    “感谢师叔解惑！”秦阊感激地对着尉迟凌鞠了一躬。


    这位友善的师叔过来给自己解释应该是受老师所托，给了他极大的收获。


    “如此看来，我还有机会！”


    整理完听到的消息后，秦阊眼中精光闪烁。


    天灾无非就是天劫。


    暗天像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天劫，而他们就是被选定的渡劫者。


    若是逃脱，便正好中了圈套，当场遭劫。


    所以，只能战，不能退，还得在不畏缩的同时，保留力量，越战越强！


    如此，方能度过堕落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