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作品:《黑云之下赏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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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害她吗?”我说。


    “是……是我们坊里的百合,因为白莲姑娘与她的赛事。”小白姑娘说,“我们原本也是防着点,不过……”


    “是那里面的药,原本就会让人腹泻不止,谁想到那里面,连着有三种,都是白莲姑娘的身子无法消受的,如今……”


    “等等。”我说,“你这次抓着我去,是为了找哪个大夫吗?”


    “老板……”


    “我知道,白莲姑娘怎么说,也是万花坊的招牌,能救回来,是一定得要救回来的,但……我是说,这里的大夫都找过了,你有要去找的大夫吗?”


    “不……没,是……是老板说,你在王城里,或许会认识那里的名医,让我去找找你。”


    “这……里面有大夫的,对吧?”我说。


    “是。”


    “几个。”


    “有五六个。”


    “好,我们先回去看。”


    我与小白姑娘,从院中疾行过去,我到里头一看,两个坐在床边,是刚刚才止住哭泣的,该是那位百合姑娘和她身边的人,不过,她们马上又要哭泣了,仿佛大祸临头。


    但也该是这样,一旁还有那些大夫,我问过了,这事要是发现得早,断不会弄成这样,是白莲姑娘为了赛事,一直强撑着不说,也是撑了几天了,再有就是,白莲姑娘体弱,虽然这些年也调养,可好身体,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补得回来的。


    我在白莲姑娘床边坐下,瞧着她,是面上血色全没有,身上又在发着汗,她只盖着一件薄被子,而现下,是必须得掀开来,来让她得到一些凉意。


    旁边还有两个姑娘,前前后后的为她擦汗,听说,老板也才离开。


    我还是听那些大夫,说了病情与用药。


    而我出门时,外头已经黑下来了。


    小白姑娘看了我一眼,还是端着一盆冷水进去。


    我回头,再看看那边。


    大夫说过了,若是今夜,她的症状还是没能减轻,就……


    不会再有明天了。


    “白莲姑娘怎么样?”我出门时,那位大哥说。


    我摇了摇头。


    “唉,大哥,您守在这里,可否听说过里面的白茶姑娘近来如何?”


    “白茶姑娘?”


    “哦,记起来了,白茶姑娘出坊去弹琵琶,已经有几天没回来过了。”


    “这样……是去黎家吗?”


    “是……就是黎家,我也是那么听人说的。”


    “这样的,感谢。”我说。


    “哎,你要在深夜出门吗?”


    “是。”


    关于白莲姑娘那边的病情,我想到一个办法,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那些大夫们,从昨日起,就不愿意再为她用药了。


    没有药,那人可不就是等死吗?


    我再三思索,还是去了那家只亮着一盏灯的医馆,我按着自己的记忆来了这里,对面,我曾经买过胭脂的。


    我敲了三下木门,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人的脚步声。


    “您好。”我说,“请跟着我去救命吧。”


    这里的大夫……他的衣裳都是松松垮垮的,他得理一理,有几次都是露着肉的,两缕发丝从他额上垂下来,那之后的双眼,还没完全睁开,染着困意。


    “你……”


    “只要您能将人救活了,出诊费,自然会有人付,决不需要您讲价的。”


    “你……”


    “你肯定是我。”


    “是。”我说。


    “这还是你说的,进来吧,如果你想好了,就在上面按手印。”


    一张黄纸,配着同样泛黄的灯笼,但我想,自己大概能明白这是什么。


    我将红手印按下,等他拿过时,我才想到:“您要与我去的地方,是万花坊。”


    “我方才过来的时候瞧过了,街上没有行人,再说,就算是身在万花坊,那也是一条性命生在万花坊,望先生怜悯。”


    “你说话,花里胡哨的。”他说,“不过……”


    “那人也是个苦命人,请先生救命吧。”


    “好吧。”


    我抬头时,就瞧见他偏头往身后去。


    “明棠,醒来了,随我,去一趟万花坊。”


    我以为又要等待,可那人却一会儿就从那面的门里出现,那人瘦高,我只看去一眼,就瞧见他的双眼像夜猫。


    他带上了装着药和一些器具的木箱子,好在两个人走得也和我一样急。


    “这些年,敢让我上门去看病治伤的,可不多。”那位大夫说。


    我知晓缘由,之前那些大夫们也和我讲过,将医馆开在那边的大夫,是喜爱用猛药的,一不留神,是要在顷刻之间没命的,大病小伤,他都喜爱用。


    人们知道了这事,自然而然就不敢在他那里看,医馆的生意不会多好,就如我之前进门,药香扑鼻时,也差点在门槛之后的大坑绊倒。


    几个大夫想让万花坊里的人去找找他,可也没人动身,我就得在一会儿,在这事上,和他们费些口舌了。


    其实,我心中有些惧怕这位大夫会在我与人辩论之时,一些自由洒脱劲上来,就转身离开了,我偶尔,也要抽出时间来,回头看一眼他的神情,而看过之后,我的惧怕也不会就打消,反而让我心中更焦急。


    他与他的徒弟,一直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在我示意过后,再抬脚进了屋。


    小白姑娘起先,也与我一起在屋里帮忙,然而三个时辰后,她晃着身体倒了下去。


    方才听守在门口的人说,离天亮,也就只有一个时辰多一些的时间了,我这时才出来,在石阶,我也晃着坐下,那药……


    我也不知是否该是说那毒了,那毒太烈了,我发觉自己也在不自觉晃着身体。


    那位大夫让我离开,是他身边,那位叫明棠的徒弟,将我扶去了门口。


    他们师徒二人还在屋里,我也说不清白莲姑娘是否会醒来,但……


    但听闻,凡是他们去上门就诊的之中,活不下来的很少。


    想想我今夜也是,在路上,才对病情开口,然而他们也不问,就与我来,想来也是有把握的。


    但……


    大概,我也是晕过去了。


    “你……是谁来着?”那位大王使坐在他的茶桌边,瞥了我一眼后,就抬手举高茶壶。


    “我……”


    “过去吧,你的座位在那里,不许停在门口,挡我与大家的日光。”他说。


    我抬脚,还没落地。


    他就又开口:“想必你这种出身的人,是没有人教过你从大家族的公子小姐们身边过,得低头弯腰,就只顾着地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