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好像自己都脏了。

作品:《藏于昼夜

    晚上海边很冷,风也大,秦棠穿得单薄,浑身又潮又冷,还看不见,双手沾满泥土砂砾,指甲里都是,她顾不上这么多,不知道找了多久终于找到一枚戒指,是在石头缝隙里摸到的。


    秦棠妥帖收好项链,继续找剩下的一枚戒指。


    只要是张贺年送的,对她来说很重要,一个都不能丢。


    三楼书房,陈湛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林蓉端着咖啡送进来,听见男人问她:“她还在找?”


    “是,秦小姐还在找。”


    应该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晚上很冷风又大,还没有灯,也不知道她怎么找。


    林蓉动了恻隐之心。


    陈湛,“让她找,我看她能不能找一晚上。”


    林蓉不敢多言,退出房间,关上门,轻轻叹了口气。


    夜色越来越深,秦棠还在找,远处传来海浪拍打浪花声音,暴露在空气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快被冻僵,她瑟瑟发抖着,脸、耳朵,冷冰冰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


    灯突然亮起,林蓉打着灯出来,小声劝她:“别找了,先回屋吧,明天白天再找。”


    秦棠还是不死心,等不到明天再来找,刚刚冲动跑出来压根没想那么多。


    林蓉怕被陈湛发现,特地等书房的灯关掉了才出来,“秦小姐,你别找了,乌漆嘛黑,风那么大,还那么冷,你怎么找?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不怕生病?”


    秦棠突然问她:“手电筒可不可以借我一下?”


    “你疯了是不是,白天又不是不能找!”林蓉不理解她那么固执干什么,再贵重的东西有自己的身体重要?


    秦棠是看起来脾气温顺,其实她一直很犟。


    见林蓉不愿意给,她也不勉强,继续翻,都要把土翻过来一层了。


    项链都找到了,没道理戒指找不到,还是弹到哪去了?


    林蓉无话可说,留下手电筒就进屋了。


    秦棠拿起手电筒继续翻,有手电筒容易多了,很快找到了张贺年求婚送的那枚戒指,但还有一枚是张贺年第一次送的,她都挂在项圈戴在脖子上,就是怕弄丢了。


    等找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还好终于都找到了。


    第二天早上,秦棠不出意外病了。


    头疼、喉咙疼、阵阵发冷,四肢乏力,是昨晚的后遗症。


    陈湛来到她的房间,冷言嘲讽:“都找到了?”


    秦棠整个人钻进被子里不理他。


    陈湛扯开被子,她穿着长袖长裤,是林蓉拿给她的衣服,她太冷了,被子又不厚。


    她的脸潮红,眼神迷离。


    脖子上还有他昨天掐出的痕迹。


    这副脆弱的模样,很难让人不想欺负。


    陈湛也不例外,他让林蓉出去关上门,林蓉意识到什么,犹犹豫豫说:“陈、陈先生,秦小姐她现在很不舒服……”


    “要你说话了?”陈湛没好气吼道。


    林蓉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先出去关上门。


    秦棠察觉到危险,从床上起来,警惕盯着他,“你又想干什么?”


    “东西呢?”


    “什么东西?”秦棠沙哑问。


    “你说什么东西。”


    秦棠装傻:“不知道。”


    “知道聪明了,还藏起来。”


    她的脖子空空如也。


    陈湛阴恻恻笑了声:“藏枕头下了?”


    秦棠紧张看向枕头那,陈湛抄起枕头丢了,然而没有,轮到秦棠笑了笑,明明很虚弱,声音也很弱,“你说呢。”


    陈湛走过去一把捏住她的脸,这一碰,脸上温度很高,很烫,“秦棠,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


    她感觉脸颊骨头都要碎了,疼得说不出话,只有进气的份。


    陈湛在发疯的边缘,“这么惦记张贺年啊,怎么办,他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能怎么办?”


    秦棠用力掐他的手,她的指甲很长,很快他的胳膊破了皮,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重重将她推到在床上,随即覆身上来,她反应过来要跑,双腿却被压着,没有逃掉的机会。


    啪嗒一声,是解开皮带的声音。


    陈湛不打算再和她耗下去,一把扯开她的衣领,她伸手去挡,纤细的手根本挡不住一大片风光。


    秦棠盯着他:“陈湛,你放开我!”


    “你喊,喊破嗓子都没有人救你!别指望张贺年了,他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明白么?”


    随即抓住她的手腕摁在床上,他的眼瞳瞬间变得猩红,有


    段时间没开荤,确实看急了眼。


    秦棠顿感绝望,被他碰一下都恶心得要死,更别说其他的,“你别碰我!”


    林蓉在房间门口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她急得走来走去,明知道不该插手,跟她没关系,她应该装没听见下楼,可听到那女孩子凄惨的声音,犹豫了会,还是敲了敲门,说:“陈先生,您的手机在响。”


    里面没理会。


    林蓉咬牙推开门,冒着被陈湛弄死的危险,“陈先生,您的手机在响,应该是有急事。”


    陈湛伏在秦棠身上,很明显动了欲的,衣衫倒是完整,而秦棠衣衫不整。


    不过陈湛似乎没怀疑,从她身上下来,盯着她说:“你躲不掉的,秦棠。”


    秦棠扯过被子卷住自己,脑子里只有恶心两个字。


    等陈湛走了,林蓉上前查看秦棠的情况,确认她是受了点伤,没有被占到太大的便宜,说:“我去给你熬点姜汤。”


    秦棠进了浴室,放的热水,狠狠搓洗被陈湛咬的肩膀,他咬得很用力,有个牙印还流血,越想越恶心,扶着墙弯腰干呕。


    被不喜欢的人碰就是这么恶心。


    好像自己都脏了。


    她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是身体上的本能,她只能接受张贺年,也只能是张贺年。


    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和周楷庭都到谈婚论嫁了,还是牵手的关系。


    也只能是牵手。


    她没办法想象和别的男人有了关系,怎么面对张贺年。


    林蓉煮了姜汤送上楼来,顺便拿了医药箱,医药箱有退烧药和退烧贴,秦棠吃了药贴了退烧贴,拿了碘伏消毒,被狗咬了是要消毒的。


    林蓉本来担心陈湛会来找麻烦,但陈湛上楼后就没下来过,好像真有事,林蓉松了口气。


    “谢谢你。”秦棠认真跟林蓉道谢。


    林蓉倒是有些不习惯,说:“不用,我没帮你什么。”


    “不,你帮了我,刚刚要不是你,我可能就……”


    “帮了你一次,再有下次,我无能为力。”


    秦棠抿了抿唇,脸色虚弱,问她:“你为什么帮他做事?你不是坏人……”


    “不关你事,管好你自己就行,我是不是坏人不重要。”


    林蓉说完出去


    了,顺便关上门。


    台风提前到来。


    一大早就在刮风下雨,豆大的雨水拍打窗户玻璃,噼里啪啦。


    秦棠一觉睡醒量了体温,稍微退下去一会,但身体还是乏力,她吃了点维生素,多喝水,促进代谢,帮助降温。


    陈湛一天心情都不好,更没心情找秦棠麻烦,待在书房。


    晚上因为台风的原因停电了,林蓉早有准备蜡烛,点上蜡烛,勉强照亮,也给陈湛和秦棠送去了几根。


    秦棠躲在房间听外面狂风暴雨的声音,什么都看不见,就看得见打在窗户上的雨水,她有点担心害怕。


    ……


    另一边,阿韬已经摸清楚了进岛的位置,还查到每两周有人会送物资上岛,岛上肯定有人。


    这几天台风,没人上岛。


    也因为台风而耽误,他们先在附近小旅馆住下,看明天雨势情况。


    小旅馆不用登记身份证,条件也脏乱差,床也不干净,顾不上这么多,张贺年在沙发上坐着将就,隔音并不好,隔壁销魂的声音不断传过来。


    阿韬睡不着,跑来张贺年房间,也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啧啧了声,给张贺年递了根烟,说:“贺哥,您睡得着?


    张贺年接过咬着烟蒂,面无表情:“没睡。


    “是不是想小嫂子了?


    阿韬孑然一身,还没老婆,也没人可以惦记,隔壁又搞这么一出,也不知道贺哥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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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刺激。


    张贺年没吭声,拿过打火机打火,金属转轴开合发出清脆地声音,火光亮起,房间的灯突然熄灭,张贺年不紧不慢点燃烟丝,抽了口,又打着打火机,勉强有点亮光。


    阿韬吐槽:“什么破地方,台风还停电。


    附近一带很偏僻,远离市区,有间旅馆已经差不多了。


    阿韬跑出去跟小旅馆老板要了几根回到房间点上,摇曳的烛光照亮张贺年深邃立体的五官轮廓,他眉头紧锁,在担心秦棠,要是她在岛上,台风这么大,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阿韬也嫌弃床单脏,又去找前台要了干净的床单铺上,换下来的扔到一边,“贺哥,你要不睡会?


    “不用,你睡你的。


    阿韬看张贺年兴致不高,多半是在记挂小嫂子,安慰


    他说:“我帮小嫂子算过一卦是上上签有惊无险贺哥你别太担心先休息好才能去找小嫂子。”


    张贺年吐了口烟圈:“什么时候学会算命了。”


    “这不是没事做么看管叶桓那段时间学的真的我不骗您。”


    张贺年轻抬唇角眉眼沉邃知道阿韬在安慰他没有说什么。


    阿韬说着说着也困了倒在床上睡着了。


    而张贺年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第二天外面还在下雨一整晚没停风力不小仍旧没办法上岛。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台风才结束。


    张贺年没带更多的人来怕打草惊蛇就他和阿韬。


    而在第三天也迎来了机会。


    有两个男人要上岛其中一个提着医药箱。


    张贺年见准情况走了过去假装问路那男人没有怀疑给张贺年指了路张贺年突然几步上前趁那男人不备飞快擒住男人的手一脚踹向他的膝盖他被迫蹲在地上张贺年问他:“你给岛上送物资?”


    “你是谁?”


    “回答我是不是。”


    另一个拿着医药箱的男人吓住了文文弱弱的大概没见过这种场面。


    男人被摁在地上不服气。


    张贺年喊来阿韬阿韬认得这人悄悄跟张贺年使了个眼色目标确认正是这个人送的物资上岛。


    至于拿着医药箱的医生阿韬不认识阿韬问他:“你是医生?”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只是一个小医生赚点小钱其他都不知道!”医生举起了双手神色慌张。


    阿韬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你提着医药箱干嘛?岛上有人生病?”


    医生哆哆嗦嗦:“不、不是瞎搞


    “什么瞎搞当我傻呢?说岛上几个人?”阿韬换上一副阴狠的表情。


    被摁在地上的男人朝他大声吼:“你tm敢胡说弄死你!”


    张贺年一脚踩在男人脸上鞋底重重碾压“你不说现在我弄死你。”


    他个高很有威慑力。


    医生被这一幕吓得快尿了伞都不撑了急忙忙说:“我说我说我都说。”


    “你他妈……”男人还想


    挣扎被张贺年踩着脸发不出声音“说岛上几个人?”


    “三、三个。”


    “男的女的?”


    “两个女的一个男的。”医生如实交代腿颤颤巍巍的。


    张贺年:“你上岛干什么?岛上有人生病?”


    “有个漂亮的女人发烧好几天了让我上岛看看。”


    张贺年一听眉头紧蹙脖子青筋暴起“长什么样?”


    “二十出头吧黑色头发高高瘦瘦的白白净净。”


    阿韬看向张贺年肯定就是小嫂子没错。


    张贺年:“你跟我上岛。”


    把男人交给阿韬看着。


    阿韬应下:“哥你小心点有事联系我我给你望风。”


    张贺年套上雨衣裹得严严实实。


    海面风大浪大比起昨天相对小了很多


    医生颤颤巍巍的腿还是软的。


    张贺年一边开快艇一边问他:“岛上那男的叫什么?”


    “我只知道姓陈……”


    “你给他卖命?”


    “不不是我是给他女朋友看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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