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和丁蕾蕾在南大门下车。她对赵耀道：“你在校园里自己活动吧。学校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赵耀点点头,开车去校门内侧的停车场。


    秦歌和丁蕾蕾并肩往里走。秦歌就一件白色长袖衬衣配雨过天青色的马面裙，还是背的剑桥包。瞧着简单、清爽。


    如今她基本和学校打交道，背剑桥包的机会是最多的。


    丁蕾蕾也背的剑桥包,秦歌去英国回来给她带的伴手礼。


    这几天背去上班，单位同事都说挺好看的,问她在哪买的。


    这瞧着应该是正版，不是a货。


    丁蕾蕾便乐呵呵的告诉她们,好朋友过年前去英国玩了,这是在剑桥校门外的小店里买的。听说是三四千一个。


    路上不断有人和秦歌打招呼，还有人告诉同行的人，“那个就是秦歌。”


    丁蕾蕾小声道：“你真成大人物了。”


    “富在深山有远亲！我只要有点飘了，就想想当初在校园网上被人黑的事。”


    丁蕾蕾笑了下。那会儿站出来替秦歌说话的人，她都保持着良好互动。


    “哎，听说熊部长不行了。有人去检举他收受施工方的贿赂，现在正在接受组织上调查。你要不要收拾下白可欣？”


    熊部长就是白可欣的舅舅。


    “她舅一旦真出事,肯定是墙倒众人推。她那个图书管理员的工作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我没必要有这种时候去落井下石了。”


    不是她不记仇,而是大家现在差距太大了,她没必要弄得自己名声跟着不好。反正少不了收拾白可欣的人，她那会儿可是挺会得罪人的。


    “今晚她估计不会露面。今天不是周末,外地的人不会特地赶来。但她就在本校也不露面，就真的是底气不足了。”


    秦歌道：“管她呢。”


    她们一走进餐厅，章韶就举起一支手臂,“秦歌、丁蕾蕾,这儿——”


    两个人就走了过去。


    这会儿还没有开饭,大家坐在大厅里三三两两的在聊天。


    章韶看看她俩背的包。秦歌送了他们两口子情侣包，剑桥包是有男款的。


    就还蛮实用的，装货又有学院风,很适合毕业没几年的年轻人用。


    章韶负责联系人替影视公司写通稿的，他自然也知道影视公司要上市的消息。


    “我特地准备了一笔钱用来打新你公司的股票。”


    秦歌摊手，“我一概没管的。”


    众人纷纷侧目，“你的公司要上市了？”


    “不是，是我参股的一家影视公司。”


    丁蕾蕾把她公司已经播了两部剧的名字报了。


    “哦，对对对，是看到你在里头打广告来着。”


    许懋也在这一桌，他直接背着秦歌送的剑桥包来的。


    “秦师姐，你时间怎么安排的啊？怀疑你一天有48个小时。事业、爱情、学业你都丰收了啊！”


    秦歌点头，“不瞒你说，我上次爬青城山误入一古洞，遇到了一件能改变时间流速的异宝。我一天的时间长度真的和你不一样。我还利用多出来的时间修仙呢！不过才刚入门，还没有达到辟谷阶段。一会儿还得按时吃晚饭。”


    章韶失笑，“你就吹吧你。青城山那是人白素贞的地盘！你再吹下去，是不是要捡到她的蛇蜕了？不过你们公司买小说原著，给的价还可以。听说都是因为你一力主推内容为王。我工作室有三个写手的小说卖了影视版权给你们，对你很是感激。”


    “其实我也没过问这事。我挂了个内容总监的名，只负责开书单。我开的书单上的小说，可能我会给个指导价。但你们自己投稿的，我真的不清楚她们怎么给的价。”


    “你不需要亲自过问啊，你有那个理念下头的人就不会压价太凶。我顺便问一下，什么时候能拍啊？”


    “目前公司就三个导演，同时立项就只能有三部戏。这一次上市之后，可能会迎来一个大发展。但是，不是所有签了影视版权的都会拍的。如果立项了，应该是会让原作者去北京公司，看看适不适合参与编剧。”


    章韶点点头，对新人写手来说，编剧费也是一笔大收入了。


    秦歌看向许懋，“你听到啦，我基本是不管事的。”


    她说到一半，许懋道：“各位师兄、师姐，我们欢迎秦歌给大家分享一下她这三年的时间安排怎么样？”


    “好啊！”


    秦歌哭笑不得地道：“那我就随便说说，大家姑且一听。我现在的资产有九成以上在我名下的四方网以及只是参股的炎夏影视公司。影视公司我就是个股东，不管事的那种。四方网倒也没有交给职业经理人，就是咱们学校英语系的崔音在打理办公室。营运上是c大的张灏，咱们学校化学系的谭勇、物理系的徐舟等人在分区打理。至于我自己，一半精力在考研上，还有一半就是拍拖了。”


    有近旁的人问道：“那你怎么能保证你交付的人不生异心啊？”


    “这也是大浪淘沙啊。我也经历过艰难时刻被十二个下属背刺的事。那会儿都能跟我同甘共苦的人我没理由不相信他们！”


    其实是让下属互相制衡了，而且财务和人事大权她都捏在自己手上的。


    “那你是怎么一步步走上创业的道路的？”


    秦歌笑了一下，看对方有些眼生便道：“这位师兄大概毕业后很少上校园网。我当初但凡能在隔壁商业楼租到一个门面，可能都不会想着把外送做大。一来还真有些被逼上梁山、误打误撞的缘故；二来嘛，我觉得电脑在普及，而外送也很适应工作、学习忙碌后的白领、大学生。于是就这么做大了。”


    旁边有不知道内情的人也很快被人科普了秦歌租不到门面的原因。


    说到熊部长大家就都知道了，于是三三两两议论了起来。


    在那个位置上，完全没收好处费应该是不可能的。但估计会不容易查到证据，这些手脚人家肯定会收拾干净的。


    所以这会儿还是没人公然说白可欣什么。


    只是谈论起了钟元。


    他先是留校，如今又考上了北师大的研究生。算来也是混得比较好的了。


    但奈何他有眼不识金镶玉，被他劈腿的前女友如今已经站到了一定的高度。


    他出轨的白可欣之前在他考研前夜给他下安眠药，如今她舅舅也出了状况被调查。


    这才显得钟元混得不算太好，被人暗戳戳的嘲笑。


    今天被预订了要介绍经验的肯定不只秦歌一个人。很快许懋又叫了一个之前考上省级公务员的男生。


    这位也算是混得比较好的，都已经是副科了。


    秦歌一看那个男生就撇了撇嘴，低头去拿坚果吃。


    丁蕾蕾瞅了瞅，崔音前男友吴茂林。


    她也撇撇嘴。


    章韶道：“你俩咋这个表情？”这哥们他前些天还在公事上打过交道，挺会来事一人啊。不会来事也升不了这么快。


    秦歌道：“这是我公司办公室主任崔音的前男友，跟钟元走的一个路数。”


    比较恶心人的是吴茂林还跑过来找秦歌说话，“秦歌，好久不见了。崔音她现在过得好么？”


    “好啊，年薪七八万，二环内侧买了房子。现在交往的男朋友是c大的讲师，已经在谈婚论嫁了。”


    秦歌回答得特别详细。


    崔音如今真过得挺好的！也就她今天有事没来，而且秦歌已经发言了。不然肯定也是介绍经验的对象。


    吴茂林的脸色变了又变，讪讪地道：“她过得好就好！”


    秦歌嗤笑一声道：“说起来还要多谢你的不娶之恩呢。成全了你的仕途，也成全了她如今的好日子。”


    许懋道：“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各自找桌子坐啊。”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跑进来道：“号外、号外，熊部长让警察带走了。警车正要经过这里！”


    大家都涌到阳台去看，秦歌挑眉，这么有效率的？这是被知情人点了水吧。


    “什么情况，说说？”


    “就那xx楼啊，说是收受了承包商几十万，建筑质量不达标也给过了。才几年啊，瞧着都有些陈旧了。”


    秦歌道：“他那个位置，被几十万拖下水有点亏哦。”


    说着她看看吴茂林，“这年头找靠山也得注意找廉洁的，不然也是一座冰山。”


    吴茂林看看她，“这分明是得罪人了。”


    大家目送警车离开，都没想到回校聚餐还能看到这么一出。


    其实也是有点唏嘘。熊部长那个位置，几十万真的不多。


    上菜了。今天吃火锅，菜都是推到桌旁就好。


    大家把菜一盘盘的摆到桌面上，然后挑了经煮的下锅。


    刚才的事很快就有新的八卦出来了，说熊部长哪是为了区区几十万，是因为美色才被拖下水的。


    这会儿了，就有人敢说白可欣了。


    “她那个图书管理员怕是也当到头了。哼，如今编制如此难求，全让她们这些关系户占去了。”


    其实刚才秦歌也去阳台看了一眼，她看到白可欣了。


    她也和她舅妈、表哥在一处，追着警车跑了一截。


    秦歌还真有点怀疑是钟元告密的。因为他一向是有仇报仇的！


    白可欣前年害他没能参加研究生考试，在师大多留的这一年日子可是不好过得很。


    估计熊部长暗地里也收拾过他。


    如果真是钟元暗地里举报的，那事情多半还是白可欣告诉他的。


    如果真是这样，可真是恋爱脑引狼入室，坑舅啊！


    钟元在北京读研一下期。除了那次他复试完了跑来参观京大，两人并无交集。


    算了，不去管他了。


    旁人有人道：“看白可欣以后还怎么拽？不过是一个图书管理员而已。”


    秦歌笑，“你敢看不起图书管理员啊？”


    对方摆手，“那不敢、那不敢。图书管理员里牛人多啊！”


    那是，少林寺的扫地神僧是的、老子也曾为周朝的守藏室史，还有主席也在京大当过助理图书管理员......


    讨论到最后，有人忍不住道：“其实熊部长即便是贪了，也是个做实事的人。”


    许懋轻咳两声，“警方都还没下定论的话，现在我们就不要讲了。”


    这是立场问题，不能在公众场合这么说话的。


    又有人道：“呼啦啦好似大厦倾！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章韶道：“各位公务员同学，咱们都要以此为戒。希望以后年年岁岁都能常相聚。当然，要是谁进去了，我们就不跟他聚了。爱惜羽毛，不要在里头相逢！来，大家一起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