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早安吉祥

作品:《宠婢柒娘

    宽敞的主街道上,只见秦顾那癫人,还真就倒立着往宫门那边挪着身子。


    待马车行至秦顾身侧时,于世扬声嘲谑起秦顾来。


    “十殿下泻肚子好了没,这么快就跑出来倒立,这若是一时没控制住,当街出了恭,那岂不是都流脸上去了?”


    “到时,十殿下这脸还有哪家女子敢亲啊。”


    我听了笑得肚子都疼。


    用碰了碰于世,小声提醒他道:“你也太恶心了,说话积点德,当心到时他都抹你脸上。”


    于世哭笑不得。


    “还说我恶心,亏你想得出来,到时我往殿下脸上也分一点。”


    我用手肘怼了下于世的胸口,“放肆,当心回去就诛你九族!”


    秦顾头朝下地向我和于世瞧来,一张脸又红又胀。


    正常人都不理睬于世便是,可秦顾还回了两句。


    “于侯爷瞎他么操什么心?”


    “要知道,本王放的屁拉的屎都是香的,醉仙楼的女子们都上杆子闻,要是不信,一会儿真有机会就让于侯爷闻闻看。”


    越说越恶心。


    偏偏于世还来劲儿了,幼稚地继续跟秦顾拌起嘴。


    “十殿下是香是臭我可不感兴趣,再说,这么大冷天的,怕是流下来也都要冻在十殿下的脸上,十殿下啊,还是留着自己好好闻吧。”


    于世笑得比方才还要猖狂,声音也比先前还要高,恨不得让所有洛安城的百姓都听到他对北臻十皇子的嘲讽。


    “以后上战场,十殿下倒是可以试试,用屎臭退千军万马,保准百战无一败。”


    秦顾:“本王上战场,最先就朝你扔屎......”


    于世和秦顾两人,一个坐在马车上,一个倒立在街巷上,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对骂了好几句才算罢休。


    马车前行,渐渐将秦顾甩在车后。


    我和于世凑在一个车窗前,探头继续向后瞧着秦顾倒立行走。


    笑得太过得意忘形了,以至于哈哈了大半晌,才察觉到旁侧同行的马车里,有人掀起车帘正瞧着我二人。


    对上魏驰那双犀利且冷寒的目光时,我脸上的笑意登时就散了个干净。


    我故作坦荡地冲魏驰摆了摆手,唇角重新扯起一个弧度。


    “魏太子,早安吉祥!”


    于世闻声,也回过头来,看向魏驰扬声招呼道:“魏太子,昨夜睡得可好啊?”


    魏驰没理睬我二人,冷着脸,收回视线,用力甩下了撩起的车帘。


    ......


    巍峨高耸的皇宫近在眼前,宫门外,于世在马车里不放心地叮嘱我。


    “变声的药带了吗?”


    “带了。”


    “每隔一个时辰别忘了就吃一粒。”


    我用力点头:“放心吧,我备了好几瓶带着呢,一瓶丢了,箱笼里还有一瓶,箱笼若是丢了,香囊里还藏了一瓶呢,总之,万无一失。”


    于世终于放心道:“不愧是我的岁和。”


    从于世手里接过装着文房四宝的箱笼,我担心又愧疚地看着他。


    “倒是你,我进宫里做事时,你怎么办?”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世毫不在意地懒声道:“等你进了宫门,我就回去睡个回笼觉。待过了晌午,再跟锦鲤去街市买买菜,回去提前将饭菜准备好,等时辰到了,再赶着马车来此处接你。”


    我握住于世的手,愈发歉疚。


    “堂堂一个侯爷,竟要陪我在这里过这样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怎么了?”


    于世目光澄澈地看着我,清朗一笑。


    “岁和是有所不知,我在这北边打了快一年的仗,早就打累了。”


    “之前可是一直盼着能休息下,过过闲散日子,当个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闲散侯爷。”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尸山血海,每日家常便饭,平平淡淡,就是我于世想跟岁和过的日子。”


    握紧于世的手,我点头笑道:“本公主准了。”


    于世笑容更甚,眉眼弯弯:“谢公主恩典。”


    “殿下,质子们都集合了,就差您了。”


    适时,小太监锦鲤在马车外提醒。


    提起装有文房四宝的箱笼,我匆匆跳下马车,跟在质子的队伍后面进了宫门,来到了文津阁。


    文津阁,北臻皇家藏书楼,共两层,。


    院内亦是水榭亭台,奇石假山,错落有致。


    且楼前楼后都有曲池蓄水,防止走水。


    同守藏史行礼寒暄后,质子们按照案桌上放的名牌依次落座。


    我和魏驰的距离有些远,他在前排首位,我则在后排的尾端。


    讲了一些文津阁内的规矩后,守藏史开始给我们安排这几日要抄写的竹简卷册。


    二楼藏书库里,推门而入的瞬间,便有一股浓重的墨香气扑面而来。


    屋内四面都是宽而长的门窗,阳光透过窗棂照入,屋内即使不点烛灯,角角落落都通亮至极。


    楠木制成的书架整齐排成若干列。


    每一格都堆满了各朝各代各国的卷册书籍,有些甚至是难得一寻的孤本。


    我拿着守藏史给的书籍签号,顺着书架与书架隔成的过道,一直向深处寻去。


    走着走着,魏驰便走进了我的余光里。


    我在书架的这边,他在书架的另一侧,朝着一个方向,踏着相同的步调。


    透过书格的缝隙,我偷偷朝他看了一眼。


    魏驰察觉,侧眸朝我看来。


    我心虚,视线飞也似地撤回,佯作在查看书架上的书卷。


    可魏驰却自此一直注视着我,而我则装作没看见。


    我明明是来找卷册的,这心思啊,却丝毫不在卷册上。


    装了半晌,终究还是抵不过,我迈着步子,目光透过书格,再次与魏驰对视。


    书架上的书时而摞得很满,时而又摞得很低,魏驰的面庞就在这高低起伏的空隙间时隐时现。


    我微微朝他颔首,礼貌地勾唇浅笑了一下。


    魏驰却没有任何反应,目光移开,冷漠疏离得仿若陌生人一般。


    这样子一看就是心情不好,估计是早上起猛了。


    我也回过头来,不再看他,继续找着今日要抄写的卷册。


    脚步在一处书架前停下,我寻到了今日要抄的那一卷。


    只是卷册放的位置有点高。


    我踮起脚尖伸手去够,总是差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