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我的小橘

作品:《侯夫人宅斗观察日记

    麻绳的毛刺擦过沈景晴的脖颈,蹭出一道红痕来,沈景晴咽了口唾沫,喉咙发紧,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是想请夫人回侯府,或是到别的地儿去,若是夫人能答应,小的也不愿做这种事,毕竟人命关天嘛。夫人,您觉着呢?”


    沈景晴冷哼一声,道:“你害死吴三娘的罪证我已经找到了,我会让人带着吴友根和杨家人去衙门,你做的这些事,自有人会在官府上替你说。”


    “呵呵,”江德业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冷毒的光,“夫人,您不会以为您信都送不出去,还能把人从我轻水庄带走吧,我上了山,山下可还是有人替我看着呢。不过夫人这般执拗,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德业话音一落,用麻绳勒住沈景晴的庄农立刻用力拽进了麻绳两端,。


    粗粝的麻绳贴上脖颈的皮肤,又不断地收紧,擦地沈景晴脖子生疼,不过这疼痛很快便被铺天盖地的窒息感盖过。沈景晴眼前的景物渐渐看不清了,她下意识用手去抓脖颈上的绳,却使不上力气,意识模糊之际,听见小福的嗓子里的哭叫声和江德业得意的声音:“夫人,您既然都知道我手里是过过人命的,又何必要不依不饶,刨根问底?您放过我,我敬着您,咱们都能过安生日子。您非要纠缠这些,可小的还没活够呢,便只能先委屈夫人您了……”


    后面的话沈景晴已经听不到了,只能听见一阵尖锐的耳鸣声,但江德业的意思她明白了,此人果然是打算杀人灭口,这样他做过的恶事便不会再有人去深挖。届时只消说她和丫鬟爬山时失足坠崖,除了他和他这几个手下,便不会有人知道这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还能继续欺压庄户。


    沈景晴的意识开始逐渐涣散,但看着江德业正大摇大摆地朝她这边走来,一副全盘尽在他掌握之中的模样,她也不再挣扎,眉头因为喘不上气而紧紧拧着,而唇边却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弧度,让她的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扭曲。


    而江德业很快就注意到了沈景晴的异常,心头突突地跳了一下,只觉得周围静得可怕,沈景晴被勒住发不出声响,可她那丫鬟的声音怎么不见了?他明明还没叫人对这丫鬟动手。江德业回头望去,只见小福依旧是被人反绑着,但却并未挣扎了,而是紧紧地盯着他,不,不是在盯着他,而是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江德业没来由地一阵惶恐,赶紧移开目光回过头来,却正好撞上沈景晴的一双眸子,正在静静的盯着他。他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生死攸关的时候,怎么可能有人会有这般清明的神色?他刚要环顾四周,头顶就传来一道破空之声,他仰头,只见一只利箭的箭镞直直朝这边射来,一分不差地插进了勒住沈景晴那庄农的肘窝。那庄农的五指如遭雷击,立刻从麻绳上松开,整个人因为疼痛而摔做在地上。沈景晴终于能吸上一大口气,面前之景也逐渐清晰起来,江德业就在她近在咫尺之处。感觉到手上逐渐恢复了力气,她想也没想,抬手照着江德业的脸便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没事吧?”高大的树上,此时飞下来一个人影,三两下便到了沈景晴身边,他牵过沈景晴打人的那只手放在掌心,是林燕飏。而随着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侯府的护卫,方才都隐匿在这些高大的松树上。


    这些护卫都是林燕飏醒来之后亲自挑选的,多是从军中退兵为民的军士,身手比这些庄户还是要强上不少,不过眨眼之间,这些由江德业带来的庄农便都被护卫们制服在地了。小福也被顺利从他们手中救了出来,她一被松了绑缚,就往沈景晴身边跑。


    而江德业好像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被沈景晴打偏的头久久都没有扭过来。侯府的护卫一脚踢中了他的膝盖窝,随着噗通一声,江德业狼狈地跪坐在地,这时才如梦初醒,开始可劲儿地磕头:“小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了这种该死的事情,小的今后一定痛改前非,愿往后每年给侯爷夫人多交一千两租子,还望侯爷夫人留小人一条性命,小的愿给侯爷夫人做牛做马……”


    “没有今后了,”沈景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还带着些嘶哑,“你欠下的这些账也该算清了。把他绑起来,送到官府去,他意图谋害主家,亲口承认自己身上有人命官司,或还有横征暴敛,欺压百姓,抢占地租之罪。”护卫闻言,二话不说便把江德业五花大绑,让他再无挣扎的余地,嘴也被堵住,拉下了山去,那些跟随江德业一道来的庄户也被人押着下山了。小福见林燕飏来了,便放心许多,也跟着他们一道下山,给小欢他们报信去了。


    林燕飏一直握着沈景晴的手,她的手冰凉,过了这许久也还是捂不热。他知道,沈景晴虽然能猜到江德业会做什么,但被人这样勒住脖子,总还是会害怕的,只不过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他低头看去,沈景晴的脖子上留着一道深深的痕迹,他的心也跟着被勒了一道似的,透不过气来,道:“你今日此举太冒险了,就算是天大的事,都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安危,今日他们是拿着绳,若他们拿着的是刀,生死不过只是一瞬的事,往后切不可如此。”


    那夜沈景晴同变成鸟的他讲了自己的计划,今日她是故意激怒江德业,鼓动对方对自己动手,如此一来,谋害诰命夫人的罪名便是铁证如山,他逃脱不得,其余的找不到证据的罪状便自然也能够一一被连带着查清。林燕飏若是是人的时候听着,肯定是不会答应她这个冒险的计划。有什么事难道不能慢慢查,非要急于这一时么?况且这江德业发起狠来,真害得沈景晴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今日果然就应验了他的担心。不过那日他除了嘎嘎叫几声反对也别无他法,只能今儿早早的就绕路赶到了轻水庄这山上掩藏起来,等待沈景晴的到来。


    沈景晴拢了拢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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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遮住了脖子上的伤痕,只道:“我相信侯爷。”


    林燕飏一时语塞,心中复杂,他想问沈景晴是如何笃定他会来的,但又犹疑着不敢开口,怕暴露自己的秘密,半晌只道:“我扶你去亭子里坐会儿。”


    “咕咕……咕咕……”江德业带来的那两只肥鸽子还留在原地,一见到人来了,就开始咕咕地叫,沈景晴坐下后便打开笼门,将两只鸽子放了出来。然而这它们两的飞羽都被剪掉了几根,飞不起来,出了笼子便只能在地上绕来绕去,边叫边觅食。


    沈景晴俯身摸了摸它们两的短毛,夸赞道:“真可爱。”


    “侯爷觉着呢?”


    林燕飏哪里想到沈景晴会抛给自己一个这样的问题,虽不知道这两只傻鸟哪里可爱,但他还是跟着胡乱点点头。


    沈景晴又冷不防冒出来一句:“那侯爷觉着,这两只鹦鹉,和我的小橘,哪个更可爱?”


    怎么又扯到小橘了?前面“我的”二字似乎被沈景晴咬重,像在刻意凸显什么。林燕飏不禁开始浮想联翩,沈景晴这是什么意思,她说的这个“小橘”究竟是那只死鸟,还是他变成鸟的时候?不过在她看来应当都是一个东西啊,还是说她已经发现什么了?她肯定是发现了,不然今日怎么知道自己会来,可她要是发现了,为何又藏着掖着不说,这也不像她的性子啊……


    林燕飏越想越乱,正对上沈景晴期待的目光,心头一颤,道:“自然是夫人的鹦鹉更可爱。”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沈景晴低眉浅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睫毛纤纤,凝脂一般的两颊上泛着些粉红,那丰润莹白的脸由蓬松雪白的水貂毛的围领包着两侧,就如同一个饱满多汁的桃。林燕飏一时看呆了,却发现这“毛桃”正抬起头来望着他笑。


    这笑与沈景晴平日的笑不同,是林燕飏从未见过的,沈景晴的笑脸一点点靠近,一股独属于她的馨香也若有似无地萦绕在他的四周,叫林燕飏不知所措,动弹不得,只呆呆地想,难道沈景晴终于注意到自己了吗?


    “侯爷。”沈景晴轻轻叫了一声有些失神的林燕飏,他这才反应过来,却发现沈景晴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离他很近,眼里有着他的倒影。林燕飏颇有种苦尽甘来之感,终于,她的眼里不只有那只鸟了。既如此,她能不能今后也只看他一人……林燕飏这样想着,也露出一个笑来回报她,只是沈景晴第一次在清醒时这般主动,他实在是有些紧张,生怕自己搞砸,不敢多做别的。


    接着,沈景晴的一只手就攀附上他的肩,脸颊轻贴至他的耳畔,林燕飏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吐息吹在自己的耳畔,明明是温热的气息,林燕飏却感觉那只耳朵发烧了。


    她这是要做什么?自己要抱住她吗?林燕飏手还没抬起来,就听沈景晴在他的耳畔轻轻一句:“侯爷,你也不想被人发现,你会变成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