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趴墙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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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晌午时分抵达行宫,稍作调整之后,队伍上山扎营,这一趟围猎要在山上驻扎五日。


    皇帝将其他御前宫女留在行宫,只捎带了尺素与郁尔两人,轮流在君王帐中侍候。


    傍晚营地出了一桩大事,四位皇子在狩猎途中相逢,狠狠干了一架,受伤不轻。


    起因是二皇子萧朔挑衅三皇子萧让,一箭射死了他的马,萧让拉满弓箭就朝着二皇子射了一箭,箭头划过脸,伤痕不深。


    其余两位皇子,五皇子亦是贵妃所出,自然帮着自己的亲兄长,而四皇子又是萧让的跟班。


    皇亲贵族,血气方刚,一场架打得彼此伤痕累累。


    消息传至君王耳中,萧易已经换下骑服正在营帐休息,他并无恼意,也不想分辨是非对错,罚四人跪了一个时辰反思,又吩咐尺素与郁尔为皇子们包扎,还说皮肉伤不必劳动太医。


    时隔多日,郁尔再次见到萧让。


    她撩帘子进入帐中,萧让阴鸷眸光盯着她。


    “郁尔!”五皇子欢呼雀跃。


    五皇子萧末年十三,相较二皇子萧朔,贵妃亦更宠爱这个次子。郁尔在凤栖宫两年,两人交情不错。


    郁尔没办法不在意萧让,在男人沉沉的眸光之下,郁尔战战兢兢走向五皇子。


    “郁尔,你看我的脸,他打的!”五皇子萧末很不服气的指着萧让。


    萧让神色阴沉。


    四人之中,二皇子与五皇子这对亲兄弟伤得最重,显然在这场斗殴之中没少吃萧让的拳头。


    至于四皇子,他与萧让虽非亲生兄弟,但两人皆无母族依靠,久而久之就结成同盟。


    郁尔为五皇子仔细擦拭脸上血迹,轻轻包扎伤口。五皇子眼泪汪汪地诉苦,说着萧让有多可恶。


    尺素则一门心思替二皇子包扎。


    贵妃盛宠,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四位皇子之中该先讨好哪两位。


    “五殿下的手臂这几日都不要再碰水。”郁尔叮嘱萧末。


    “我营帐里无宫人伺候,郁尔,我一会儿向父皇讨要你吧,这几日你来照顾我。”


    五皇子在她面前就是个小哭包。


    郁尔求之不得,她也不想在御前伺候。


    “哟,五皇弟,就这么几日不碰女人都受不了啊?”四皇子挨着萧让坐,高声调侃道。


    “......”郁尔动作僵滞,等她意识到四皇子这话的意思,情不自禁地瞪向那处。


    古语有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四皇子作为萧让的跟班,同他一样令人生厌!


    尺素手脚利落,替二皇子包扎好以后,又给四皇子上完药,“陛下要用膳了,我先去伺候,你一会儿过来。”


    郁尔点头应下。


    “郁尔郁尔,你别去父皇跟前了,一会儿就跟着我回营帐,我今日猎了好几只兔子,我给你烤兔子吃。”


    郁尔也想跟萧末一起玩,欣然答应。


    营帐里只余她、萧末与萧让三人。这厢郁尔同五皇子说话嬉笑,萧让那端自始至终沉默,但偏偏拥有最强存在感,如罗刹恶鬼一般坐在那里。


    郁尔不想在意他,又忍不住去听他那边的动静。


    他身上只一处伤,右手手背,大约握着拳头打得太狠,骨节几处明显擦伤。


    萧让不离开,难道真等着她替他包扎不成?


    她是贵妃的宫女,他不明白?


    郁尔剪断纱布,细心妥帖地处理完五皇子身上所有的伤口。


    “走走走,随我去烤兔子!”萧末牵起她的手腕。


    在萧让汹涌阴鸷的眸光下,郁尔跟着五皇子离开。她紧绷的心脏在踏出营帐的那一刹那才放松。


    ***


    夜里的营地四处燃着篝火,臣子将士们将狩得的猎物架在火上炙烤,香气飘出甚远。


    郁尔在五皇子那吃了两只香喷喷的兔腿,然后心满意足地往君王帐蓬走去。


    行至半路,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拉入了帐中。


    手腕都要被捏断。


    帐子里灯火通明,她仰着头对上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眸,萧让正是用那受伤的右手攥着她。


    “......”少女受惊的双眸如同林中小鹿,待看清对方是谁,眼底浮现倔强,“放手!”


    她被拽入营帐。


    不同于其他皇室贵族帐中的奴仆成群、美酒佳肴,他的帐中冷冷清清,泛着初春凉意。


    “三皇子想吩咐奴婢做什么?”郁尔手腕肌肤被他捏到泛红。


    “你个卑贱的宫女也敢无视我?”萧让眸光凶狠,手上的劲道也没松。


    郁尔留意他右手还未包扎,“你就不会找其他宫人?!不是带了随身侍从么?”


    “我就要你替我包扎!”萧让狠声低语,纠缠着不死不休。


    “你能不能先放开奴婢,奴婢手腕疼死了。”郁尔败下阵来,萧让就是洪水猛兽,就是豺狼虎豹。


    萧让松了力道,一双戾眸紧紧盯着她。


    “......奴婢手头也没有纱布伤药,你自己去太医帐子里吧。”郁尔好声好气道。


    “没有纱布?那就将你的衣裙剪下来如何?!”萧让神色阴狠,眸光打量着郁尔黛色宫装。


    他坏得彻底!


    郁尔被逼无奈去要来干净的纱布与药膏,坐到萧让身边。他右手骨节的伤口已经止血结痂,瞧着明明不需要包扎。


    “包仔细些,若叫我知道你敷衍,你今日就别想着走出我的营帐。”萧让眸光不善地紧盯着,声音冰冷彻骨。


    郁尔握着他的手掌,明明萧让只比她大一岁,怎么手掌比她大那么多,带着粗糙的茧,她用药汁消毒,动作温柔一如待五皇子那般。


    “郁尔”萧让突然唤她的名字。声音平静,不似方才那般阴狠暴戾。


    嗯?她侧眸看向萧让。


    “那个时候,你为何要来替我上药?”


    “......”郁尔捏着他的手掌,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小声回应,“自然是因为贵妃的命令。”


    “若她没有命令你呢?”萧让追问。


    “你那样凶,我不敢靠近。”郁尔实话实说,取了纱布替他包住伤口,“你手上的伤又不重,其实不必上药。”


    还是被他揍得鼻青脸肿险些毁容的五皇子更惨一些,估摸着得养伤一个月。


    “你明天是不是会替萧末换药?”萧让语气孤傲。


    她点头。


    “若叫我知道你再替任何人换药,我就剁了你一双手。”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威胁她。


    郁尔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眸,“为何?”


    “皇兄!”四皇子萧承忽得撩帘进来,红光满面,“走啊皇兄,去我帐中喝酒!让你见见我新得的两个舞姬,你若喜欢今夜就带回帐中,那滋味好着呢!”


    “......”郁尔呆若木鸡。萧让的手掌还搁在她膝上,她的一双柔荑正捏着他的手指缠绕纱布。


    萧让沉默不语。


    “就这么说定了啊。”四皇子临走是瞥见萧让身边的郁尔,“这小宫女生得倒是别致,你一会儿也来。”


    如此赫赫扬扬邀请完,四皇子大笑着离开。


    舞姬......滋味......?


    郁尔想起若雪与晴空谈起过这位四皇子,说他生性好色,年纪轻轻,府中便养了一堆美貌姬妾,甚至街上见到美貌少女,随手虏进府中,碰上几个性子烈的,被糟蹋之后跳河寻死。


    萧让......


    她皱着眉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眸光渐渐汹涌。人以群分,他这般专横跋扈,连她这个御前宫人也敢虏进帐中,是不是也同四皇子一般强抢民女?


    少女眼底浮现一丝厌恶,松开了他的手。想起自己还坐在他铺陈着兽皮的床榻上,瞬间起身,离他远远的。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萧让此时反应过来。


    “你......”郁尔一张白皙小脸写满厌恶。


    小小的少女即使怒极,也如同发怒的幼猫一般,毫无任何杀伤力。


    “我怎么?”萧让恨得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