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平妻。

作品:《玉露凝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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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小脸上神色迷惑不解,喻凛跟她解释道,“你不是想家了么?”


    用不了几日,行刺太子的案子就能了结,宁王那边是难缠了一些,不过都还可以解决,事情完了,他便可以陪着她出去转转,喻凛在心里算了一些脚程和时日,往返蜀地停留些许时日是够的。


    “我之前在外三年不曾回家,也没有陪你回门,虽说是送了一些摆件东西去蜀地,可到底算不上什么。”


    思及此,喻凛越发愧疚,生过想要问她成亲那日情状的念头,又生生被愧疚给压了回去。


    成亲之日本该热闹欣喜,他浑然不觉,只有方氏一人面对,真提问了,担心她回想起往事心里不高兴。


    “夫君为朝廷大事忙碌,家宅私事不算什么,我都明白。”左不过就是一些应付人的话,方幼眠很快便接上了。


    她这样懂事,倒是叫喻凛不知道如何接后话。


    “你自嫁来了蜀地,可有回去过?”他低声轻问。


    方幼眠沉默片刻摇头,“不曾。”


    且不说整日里管着喻府一大家子事忙得不可开交,便是不忙也不好回去。


    姨娘死了之后,父亲从不管姐弟妹三人,要不是嫡亲姐姐许了人家,她有些用处,只怕这辈子都想不起她来。


    父亲薄情,虽是生父,方幼眠对他没有什么感情,更别提嫡母了,甚至有些厌恶。


    至于整个方家,从小就没有她们落脚的地方,压根不算是她们的家,左不过挂着一个名儿。


    嫡母为了能够捏住她,自嫁来瀛京之后,便在方家挪出了一个小院子,让她的弟弟妹妹住进去,表面说是照拂,实则挟制,至于她,至今没有一个厢房。


    本来就缺银子,回去一趟,要耗费不少的银钱,还是省一省罢,熬过几年就好了,她能忍。


    “夫君公事繁忙,既然过些时日能得空处,不如在家好生歇息罢,回去的事情不着急呢,来日方长,什么时候都能回去,再者小姑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去了蜀地,往返来回,怕耽误了。”


    经过今天晚上这么一闹,喻将军松了口,崔氏那边的人选必然很快就会定下来。


    走了各路流程,想来也就是这个月的事情了,方幼眠是知道其中忙碌的,她掌管着家,必然要从中帮衬。


    她侧面阐述缘由,十分善解人意。


    喻凛叹息,“难为你想得周全,我竟忘了。”


    “夫君公事繁多,忘了也是常有的事。”


    喻凛看着她乖巧懂事的模样,心口宽慰的同时,又浮上些许心疼,他越发过了两人中间的“界线”,将她揽到怀中抱着。


    方幼眠有些许不适,想要挣扎。


    喻凛不是才洗过的凉水澡,怎么身上又热得像暖炉一般,烫到她了。


    每日和喻凛躺下行房事,结束之后沐浴净身躺回来,便是她最舒坦的时辰,往里面滚进去,兀自睡过去。


    眼下他要抱着她做什么,一道睡么。


    他身骨硬朗,热的要命,不想跟他抱着睡。


    她手肘有意无意隔绝在两人的中间,不欲叫自己与喻凛过于肌肤相贴,紧密合缝。


    免得激起一身火,她不确保喻凛还能不能去洗第三次凉水澡。


    “你总是会为别人着想。”


    祖母从什么地方给他挑的小夫人,她四处周到,让他没有一点办法。


    喻凛情不自禁,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方幼眠闭眼颤了颤,“.”


    喻凛在家一日又去忙了,如同方幼眠所料,不过一夜的功夫,崔氏就选定了人,带着她过去碧波斋给老太太回话。


    崔氏选定的人是忠节侯的第三子,容九鹤。


    老太太看了之后,眉头蹙起来就没有松开过,“未免有些不大合适。”


    崔氏却不以为然,“母亲可别说,您的顾虑,儿媳也明白,这侯府的门第是高了一些,可咱们家并不弱呐,两家结亲不算高攀,再者说,那祝家大郎娶亲,娶的不还是岳老将军最疼惜的孙女。”


    说起来这事,崔氏心里就不爽快,她斜眼看了方幼眠一眼。


    只见她垂首默默,端着茶水在喝。


    忍不住在心里责备埋怨,她倒是很会偷懒,有了老太太的疼爱拨了宁妈妈过去管家,整个人都松了下来,白日里事情不管,都有空跟着二房出去打牌了。


    整日里跟着二房的人厮混,不知道的,还以为二房才是她正头的婆母呢。


    老太太在这里挑嘴,她明明很得老太太的心意,也不跟着帮衬说两句,就看她的热闹,跟着


    昨日一样的,喻将军在上面说,她在下面吃茶,还叫喻凛给她剥葡萄皮,越发矜贵了。


    “且不说别的身家器物,容家三郎,我之前见过,他的性子么.”


    耳根子着实软,没个主见。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老太太没有往外说。


    崔氏就怕老太太挑错,不等对方后话出来,就紧着人夸了。


    “母亲放心,儿媳多番留意过,容三郎是个爽朗不拘的性子,跟初儿倒是投缘呢,之前周家办宴,两人还一道打过马球,有说有笑的。”


    “这么说,初儿也很满意容三郎了?”老太太合上册子,往旁边一放。


    崔氏点头,“媳妇问过她的话了,她说满意。”


    老太太转了一会手里新得的绿玉佛珠,看向左边始终沉默的姑娘,“幼眠,你觉得如何?”


    崔氏随之看过去,方幼眠搁下手里的茶盏,站起来福身,“孙媳愚钝,只想听婆母和祖母的。”


    “嗯”老太太挥手叫她坐下,转告知崔氏,“既然初儿满意,那就定罢。”


    昨日在静谷庭闹得不可开交,宁妈妈已经过来给老太太传了话。


    崔氏底下就两个孩子,喻凛的婚事她已经做了主,崔氏当时不满意,气得卧床好几个月,眼下要是再不让她管喻初的婚事,恐怕她心里怨气重,保不齐又要闹翻天了。


    便是她那孙子和儿子出言劝解都被她给堵了回去,老太太也不管了,随她去。


    “多谢母亲。”


    崔氏很高兴,站起来给老太太行礼,亲自伺候了老太太梳洗,给她服了补身体的药丸,伺候她躺下。


    方幼眠反而被她推到了一边站着,想搭把手,崔氏都说不用她。


    送走了婆媳两人,宁妈妈折返。


    老太太坐了起来,摇头叹息,“崔氏这个性子”


    “老太太您吃了药,合该歇了,怎么还坐起来。”


    “总归放不下家里的事。”


    “家里都好呢。”宁妈妈给她掩了掩被角,“大公子和少夫人浓情蜜意,过不了一段时日,您就有重孙抱了,初儿姑娘也得了好姻缘,这有什么可愁的?”


    “忠节侯府的门第是不错,那一家人多得很,将来只怕不好开交,初儿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只怕日后


    有得她苦受,可若是不交崔氏做主”


    “是呢,您也不好插手了,隔壁祝家姑娘也要配出去嫁人了,听说选的门第也高,夫人和祝夫人交好,必然要讲究个旗鼓相当。”


    “就因为大公子的婚事不如祝家大郎的,夫人前几日没少给少夫人脸色瞧,还好有大公子护着,若是大公子不在家,少夫人有的是罪受。”


    “我老了,没多少清醒时日兼顾着那头,平平整整算来,两个都是媳妇,不过一个是儿子的媳妇,一个是孙子的媳妇,儿子身子伤成这样,崔氏心里也不好受。”


    “只是她总稀里糊涂,那祝家大郎在朝廷上没有什么建树,和岳家联姻,自然是不怕圣上忌惮,咱们家真选个高门秀女,指不定会有什么好”


    此“好”可不是真的好。


    “您就宽心罢,这古语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呢。”


    老太太无奈点头,扯出一抹笑,“就盼着过些时日幼眠那孩子能有好消息。”


    喻初嫁了出去,方幼眠再有喜,家里就渐渐好了。


    夜里,拔步床荡得厉害。


    月色透过窗桕打进来,映着墙上不停晃动的,修长玉色的影。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幽妙动听,赛过琵琶曲儿的娇声。


    “.”


    不知过了多久,方幼眠只察觉到潮水冲击了她,还以为结束了,谁知道又进来。


    她往后挪,因为背后的被褥滑了下去。


    没有什么软垫子撑着腰,不大舒坦。


    不等她俯身捡到掉落的被褥,喻凛已经塞了一个软枕给她,捏着她的脚踝。


    “那边脏了。”他把她抱到另外一边。


    更多是方幼眠的地界。


    方幼眠有些累了,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与他一处,总觉得今天的夜格外的漫长。


    她甚至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拂开鼻尖上的汗珠,多问了一句,“还没有结束么?”


    是不是重新来了一次?方才不是浪水不是已经冲上岸了么?


    他都不累的么,怎么不停一下。


    “你累了?”


    喻凛亲吻她鼻尖的汗珠,方才她伸手拂动,却没有拂去,始终停留在鼻尖上,要坠不坠的。


    虽说没有她眼里的春水诱人,可到底也晃


    得人心里痒。


    “累”她微微咬唇,控诉不满。


    想要快点结束。


    喻凛听出她催促的意味,捏着她的脚踝,摩挲着她的脚踝那块突出的骨头。


    “我也想结束,可上一次的还没有来呢。”他身体力行,让方幼眠感受到他的“为难”。


    也怕她心里不爽快,认定他是在故意折腾人。


    “要多久?”她真的有些累了,主要是听着声音,有些耳朵热。


    “约莫还要一会子。”喻凛亲她湿漉漉的眉眼。


    “忍一下?”他扣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方幼眠想要挣脱却挣扎不开。


    好一会,浪潮越来越大了。


    后面的软枕又偷偷跑掉,方幼眠猛然“坍塌”下来,这次的潮水上岸,比任何一次的潮水卷到岸上的弧度都要远。


    感觉要岸上的人都给卷入了下去,直到不能够超拖。


    方幼眠咬紧唇,她不喜欢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总觉得失控了。


    看着男人俊俏的面容,往日的清冷减了几分,他也被浸润了。


    “.”


    就在方幼眠失神的片刻,她才反应过来,喻凛竟然又换了位置,她捏着被角。


    想说不喜欢,不想。


    可也知道,这样会结束得比较快,于她也是好的。


    可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


    喻凛口中的一下堪比一个时辰那样漫长,总算是结束了,她也筋疲力尽,都还没有去沐浴,整个人就像是打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她焉巴巴伏在唯一干净的地方,抬眼看向外面,总觉得天色亮了起来。


    想问还有多久天明,可是不想说话,浑身没有力气,多说一句都累。


    “.”


    人选定了之后,崔氏就开始忙碌了,往常她很嫌弃方幼眠,家里的事情不喜欢叫她去跑动,总感觉她小家子,做事拘谨,会给她丢脸。


    可这次往返于侯府议亲,跑前跑后,倒是把她给叫上,不止如此,二三房也喊了,人乌泱泱一波,忙得不可开交,备办各种礼品,那些成亲需要的用物,包括喻初备嫁需要的嫁妆,衣衫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