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眠眠不怕,有夫...

作品:《玉露凝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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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幼眠睡眼惺忪,就这样呆呆愣愣看了喻凛许久,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


    她脑中的思绪还有一半沉浸在周公那边,因而十分的迟钝。


    热意不断冲上来。


    渐渐将她脑中的思绪给冲散了,方幼眠才恍惚回神。


    熟悉的雨声,还有黏糊的感觉。


    她总算是大体回神,知道喻凛在做什么了。


    “夫君.”


    方幼眠微蹙黛眉,撑着手腕要起身,可她方才睡得也算是很熟了,此刻即便是有些清醒了,身子依旧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


    她不确定喊的这一声,喻凛到底听见了没有。


    因为喻凛并没有答应她的后话,方幼眠即便是无法撑着手指起身,却也能够察觉到喻凛的动作没有停止。


    他到底在做什么。


    她怔了许久,感受到搅弄风云的作乱,有些许熟悉,心头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


    方幼眠咬唇要起身来看,可作乱的力道稍微重了一些,她越发咬唇,眼瞳睁大,眸子当中浮现出来一些水润。


    她身上的力道是恢复了一些,可周身就像是被下了锅的薯粉,此刻软得四处游荡,可就是怎么都支棱不起来了。


    昨日那令人失控的感觉又来了。


    压抑不住的声音情不自禁流露出来,方幼眠甚至有些想哭出声,但她想哭并非是因为难受。


    她忍不住蹬腿,想要将喻凛给推开,稳住自己。


    可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时候,方幼眠即便是在全身有力气的时候不能跟喻凛抗拒,何况是现在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浪潮席卷之下,总算是退潮了。


    陷入被褥当中的姑娘面色酡红,好似吃醉了酒,眼尾沁出了泪,黏糊得难受。


    她喘息着,抬不起力道去擦拭梳洗,好叫自己舒坦一些。


    喻凛总算是抬起了头。


    他也没有比方幼眠好到什么地方去。


    俊美的额面上能够依稀看到沾染情.欲,薄唇之上泛着水泽,他的气息同样不稳,眼眸深得吓人。


    “.”


    他俯身下来,清冽的气息瞬间袭到方幼眠的鼻端。


    她往里面去,既是给喻凛挪位置,也算是要远离他


    一些,可她力气没有多大,即便是往里面挪,只拉开了一点点方寸之地。


    这点距离在喻凛的眼中,根本就算不上距离。


    长臂一揽,红着脸的姑娘就到了他的怀中。


    方幼眠害怕出事,她先发制人,“夫君,我有些累了。”


    眼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昨日她便睡过了,明日若是再睡到午膳过后,只怕喻家的人又要嚼弄舌根。


    即便不去崔氏那边侍奉,老太太的跟前必然是要去的。


    免得日后众人说起她不侍奉长辈。


    “嗯,不闹你了。”


    话是这么说,喻凛还是轻啄了一下她的眉眼。


    男人的吻落下之时,方幼眠的睫羽轻颤抖动,男人的薄唇离开之后,隔了一会她才睁开眼睛。


    “本来是要给你上药的”


    男人抵着她的额头,与她缠绵耳语,低沉暗哑的声音就落在她的耳畔,钻进她的耳朵里,带起一阵酥麻。


    喻凛的声音富有磁性,十分好听,即便是冷冷跟你说话,也能叫人耳尖微动,何况他此刻温柔缱绻,温声细语。


    “已经上好了,眠眠不要担心。”


    方幼眠不是很想理会他的话,自从上次摊开说话之后,这两日总十分的黏糊,就好似新婚夫妇,蜜里调油那般。


    方幼眠见过这样的情状,喻家其余的几房若是娶妻,必然要给长房的人敬茶,她作为喻凛的妻子,年岁虽然小,可端着长房主媳的位置,往常也吃过不少的敬茶。


    便说四房的平辈娶了妻子,有一段时日也这样,两人恨不得随时随地在一处,几次家宴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即便是不说话,眼神也勾连得厉害,新婚夫妇们恨不得泡到蜜罐里,叔叔婶婶见状,还打趣过两人。


    说起来,今日在游廊那地方,几房的叔叔婶婶也打趣过她和喻凛。


    说起来,那时候调侃新婚的小夫妇们,总有怜悯的眼神落到方幼眠的身上,因为她是在场所有人当中,唯一的特殊,毕竟成婚几年了,男人都不曾回来过一次,跟守活寡没有什么区别。


    可谁敢说她守活寡,真要是传到崔氏或者老太太的耳朵里,必然是一顿好骂,说不定还要跪祠堂,动用家法。


    方幼眠本来以为这辈子是没有


    办法体会到新婚燕尔,小意羞怯的感受了。


    没有想到喻凛回来之后,经过了种种的事情,她的心底居然会腾升出这样的感觉?


    她能够从喻凛的行径当中他似乎很喜悦她。


    她真的想过喻凛跟她不会有灼热的感觉,两人至多相敬如宾到和离,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历程.


    方幼眠忍不住感叹世事果真难以预料。


    他给方幼眠啄吻眼尾,将她的泪珠给吮吸而去,可是有几根头发被汗水给打湿了,伸手给她拂去。


    “眠眠在想什么,不舒坦么?”


    舒坦归舒坦,方幼眠不喜欢这样失控的感觉,意识不受自己控制,就感觉不像是自己了。


    虽然不大喜欢喻凛过分的亲密,可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排斥喻凛的亲密了。


    之前一直守着边界,不想和喻凛又过多的接触,可眼下接触得越来越多,他空闲下来的时候基本上都在行房,久而久之。


    且内心的触动比较明显,就譬如说方才的失控感受,远远在她的意料之外。


    再不同之前了,真要细究什么变化,方幼眠说不上来。


    她摇了摇湿漉漉的小脸,示意没有什么。


    “困还是累?”喻凛低声问。


    方幼眠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喻凛见她不是很想说话,多半还是困倦的,便给她掩了掩被褥,随后起身去浴房。


    他起身之时,带走了热意,凉意扑进来,身旁空了一大块。


    方幼眠侧眼看过去。


    喻凛没有惊动外面的小丫鬟,也没有过多掌灯,许是怕被人发觉,让她难为情。


    他的动作轻柔,脚步也很轻,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动静。


    拧了丝帕给方幼眠周身上下都给擦拭干净,还换了干净的被褥。


    期间方幼眠见到了他的“怒意”。


    喻凛分明想,可居然没有动她,他克制住了。


    他再一次去了浴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偃旗息鼓,再掀开被褥进来之时,卷起来一层冷意。


    喻凛方才应当去冲了凉水浴。


    “眠眠还没睡?”他靠过来,身侧的凉意越发的明显。


    “马上。”方幼眠总算跟他说话了。


    “都怪我吵醒你了。”


    喻凛


    没有揽着她过来抱入怀中,或许是怕又要起身去碰凉水,所以也只是在被褥之下,牵住了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的手指也冰冷,跟方才的温热大相径庭。


    钻进她的指缝之时,方幼眠的困意被凉意卷走了许多,甚至开始清醒了。


    喻凛把她给折腾醒了之后,捏着她的手,闭上眼睛开始睡了。


    方幼眠侧眸看着男人俊俏的侧容,再一次惊叹于喻凛生得极其好。


    崔氏虽然上了年岁,看着也不显老态,能看得出来年轻之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喻将军更是玉树临风,喻凛的相貌承袭了两人的优处,俊美得不可方物。


    方幼眠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他生得更好的人,他不仅皮相出众,就连骨相也很出众。


    看着看着,竟然忘记了挪开目光。


    直到男人抬起纤长的睫,睁眼。


    方幼眠即刻回神,赶在男人的目光撇过来之前,方幼眠即刻挪开了视线,甚至闭上了眼睛。


    她还想侧过身去,避开喻凛的视线,但已经被喻凛给发现了,方幼眠闭上眼睛也能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闭目养神许久,身侧的视线依旧没有消失,好一会身侧传来低低的闷笑。


    方幼眠睫羽微动,随后转过身去。


    “.”


    喻凛看着姑娘单薄的脊背,想把她揽到怀中抱着,又怕惊扰了她正在凝聚的睡意。


    也怕把他自己弄得满身躁火,最后还是忍住了。


    就只是给方幼眠掩了掩被褥。


    翌日,方幼眠醒得比较早,她醒过来之时,喻凛居然还在睡。


    方幼眠本想轻声绕过他起床,只是一想到喻凛的警惕性,想到上次的窘迫,方幼眠最后还是没那样做。


    她等了一会,喻凛居然在她预备轻声将他给唤醒之前睁开了眼睛。


    “眠眠.”男人低哑的声音难得带有一丝含糊,他伸手将方幼眠给捞到了怀里抱着。


    男人的下巴就搁在她的肩窝,呼吸近在耳畔。


    方幼眠觉得有些痒而不适,“夫君.时辰不早,我们应该起来了。”


    “好。”都督大人应了一声好,可还是抱着她不动。


    方幼眠等了好一会,喻凛还是没有


    动静。


    可他又很能预判,跟昨晚一样,赶在她要提醒第二遍之前松开了手。


    雯歌带着小丫鬟们鱼贯而入,伺候两位主子梳洗。


    喻凛跟之前一样,还是不喜欢小丫鬟近身,也没有用亲卫。


    他的动作十分利索,赶在方幼眠之前梳洗好了,他走近,嘱咐方幼眠,今日他得过去官署了。


    “夫君不用早膳了么?”


    喻凛摇头,“前两日已经耽误了许多事情,赶早过去处理。”


    既然赶早过去处理,为何又要耽误抱着她那么一会。


    想归想,她却不问。


    方幼眠点头,她讲道,“我让小丫鬟收拾一些吃食,发夫君路上可以吃。”


    喻凛不忍心拂去她的好意,可又不得不这样做,“你夫君是骑马过去的。”


    “厨房有配菜的烧饼果子,夫君要不要带一些?”


    本来去官署可以匆匆解决掉,难得他的小夫人这样关怀备至,喻凛十分受用。


    想捏捏她的脸,或者揉揉她的脑袋,顾及小丫鬟在给她擦拭胭脂水粉,梳头簪钗,到底没有伸出手,也按捺住了要亲她的想法。


    “听眠眠的。”


    方幼眠连忙让旁边听见的小丫鬟去收拾吃食。


    “你一会过去祖母那边伺候,若她说些什么,你不要往心里去。”


    “祖母宽厚,不会说什么的。”方幼眠的话就是让他放心。


    事实的确如此,喻老太太比崔氏想得远,看得深,也更有大局观些,明白事理,不会像崔氏那样对着她发难苛责。


    即便是说些什么,应当也是与孩子有关。


    “若受了什么委屈,回来告我。”


    告诉他,难不成他还要去找喻老太太发难?方幼眠再一次想笑,她忍下点头应好。


    喻凛又嘱托一些她出门的事宜,无非就是籍户和策论的事情。


    方幼眠一一应了下来,总觉得喻凛磨磨蹭蹭,不是说官署忙么,怎么还不过去?


    难不成是不想去官署了?


    喻凛的确不怎么想去,一出门就是理不清头绪的公事,还是家里好,家里有方幼眠。


    事关公务,即便再错综复杂,千头万绪,喻凛从前也不觉得繁累,甚至于他很喜欢这


    种忙碌查案办事,清除朝堂的污秽邪祟的感觉。


    不知为何,现在就是不怎么想去了,想与她在家中待着,看着她,跟她说话。


    但他替陛下坚守朝纲,背后刺杀朝臣的人也没有捉拿归案,始终人心惶惶,即便收受贿赂的朝官的确该死,可不能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所以要去。


    喻凛看了她一会才起身带着他身边的人离开。


    人走了之后,雯歌笑着说,“大人如今可真是疼惜姑娘,处处都为姑娘想着。”


    方幼眠没有搭理雯歌的话,见她偷笑着为她遮掩肩头不曾消退的红痕。


    方幼眠忽然想到,昨日窥见的,喻凛耳后那块红痕,适才怎么忘记给他遮一遮?


    若是被人给看见.那岂不是


    她起身往窗桕外面看去,早就没有男人身影了。


    这一会只怕喻凛已经出了喻府,真要大动干戈去把人给叫回来,就为了给他擦擦脂粉遮盖一下痕迹,恐怕会闹得人尽皆知。


    方幼眠想想还是作了罢,她收回目光,叹息坐好。


    雯歌等小丫鬟不明情由,还以为方幼眠是舍不得喻凛,所以人都走了,还起身去看,纷纷捂唇笑。


    方幼眠不明所以看着她们,“.”


    方幼眠先去老太太那边走了一遭,如她所料,老太太并没有念叨什么,见到她来,就跟昨日一般,淡淡的。


    不知是因为此次纳妾的事情对她心生不满,亦或是因为方幼眠生不出孩子。


    宁妈妈端了汤药上来,老太太又指了方幼眠,叫她过来伺候,喂药的时候,几房婶婶妯娌们过来了,还抱了孩子。


    喂好了药,方幼眠起身给二房让座,她站到了旁边去。


    几房的小孩子们都来了,慰问老太太的身体跪在地上给她请安,童声稚语,一口一个太祖母,哄得老太太脸上多了不少笑纹。


    老太太又问了二房重孙的功课,学到什么地方了,今日夫子又教了些什么。


    二房重孙历来是个嘴甜的,当下就给喻老太太背了一首祝贺安康的诗句出来,惹得满堂在座的人都笑了。


    三房四房的重孙在自家母亲的眼神暗示授意之下,不甘示弱,纷纷抢到前面来,不等老太太一一过问,便也跟老太太说今日背了什么,要背给老太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