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纯馅太甜难入口,消渴病人在何家

作品:《食医希睿传

    “哎,这种软软的东西,真驾驭不了。”


    “没事,谁做的谁吃。”丁希睿笑道。


    小小的月饼,一开始只是个白色的球,在模具里“改造”了一番,出来时,都带着花边和花样。


    繁大的牡丹,简约的莲花,还有“福”“团圆”“吉祥”等字样,精巧可爱。安雨墨抚摸了一下花纹,看向郑诗慧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郑大小姐,居然是个木工?”


    “少瞧不起人!”郑诗慧打了她一下。


    “哈哈哈哈哈。”


    上午的风吹入小院,将桂花香带往四处,顺便捎上了几个姑娘的笑声,飞向围墙之外。


    两盘月饼,二十多个,送入炉里接受炙烤。没过多久,甜香之气溢出,郑诗慧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郑大小姐,你这是……”安雨墨捂嘴一笑。


    “嘁~本姑娘肠胃好。”


    烤盘抽出,小小的月饼都染上了金色,几人都围了过来。


    “等一刻钟。”安雨墨下了命令。


    他人乖乖坐回原位,郑诗慧看着月饼,咽了咽口水,嘴角却慢慢耷拉下来,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不让你现在吃,就这么难过?”安雨墨戳了戳她。


    “不是,月饼这么香,可有的人却只能闻一闻。”


    丁希睿一听,立刻扭过脸来。


    “希睿,你家医馆擅长治消渴症吗?”郑诗慧问道。


    “啊?”丁希睿皱起眉头,消渴症不就是糖尿病吗?患了糖尿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患了消渴?”她问道。


    “我舅舅。”郑诗慧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以前什么都不关心,这次从齐州城回来才知道的,他患病好像有一两年了,一直在喝汤药,但似乎没怎么见好,大夫说不让他吃点心。”


    “在吃什么汤药?餐食是怎么调整的?”丁希睿往前凑了凑。


    “我不太清楚……”


    “他家住在哪里?请的是哪位大夫?”


    “他家在四方巷,请的好像是芳草堂的兰大夫。”


    “嗯……我家与芳草堂相熟……”若主家不请,别的大夫去了肯定会引起不愉快,这不好办。


    郑诗慧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接着道


    “希睿,你精于食疗,我只带你过去行吗?”


    丁希睿想了想,点了点头,管不了那么多了,病人优先,能尽快干预就尽快去。


    “先吃月饼吧。”郑诗慧松了一口气。


    “这是你的。”安雨墨将边上的一个递给她。


    “我这个是纯枣泥核桃馅的,肯定比你们的好吃。”郑诗慧说着,将月饼掰开两半,满怀信心咬了一口。下一瞬,她的表情变了。


    “怎么这么甜……”她拿起旁边的茶碗,赶紧喝了一口水。


    “所以我才要加些糯米粉啊。”安雨墨笑道。


    “你尝尝这个。”丁希睿将自己手里的一半递给她。


    郑诗慧咬了一口,馅料绵密,果然没有那么甜了。


    “原来,你不是不良老板。”郑诗慧瞧着安雨墨,撇撇嘴。


    “我可是大厨,童叟无欺。”


    枣泥馅的月饼,口感仍然是偏甜的,但是,枣香与核桃香混合,甜香中带着焦香和脆香,滋味丰富而美妙。


    众人品尝完,安雨墨拿出几个帕子,让其他两人带回家。


    中午的太阳高照,丁希睿随郑诗慧在郑家吃了饭,又随她赶往四方巷。明日就是中秋了,巷子里飘着点心和卤鸡的味道,若不是吃了午饭,还真有些走不动道。


    “我外祖家姓何,差不多是我家的一半,不大。”郑诗慧说道。


    “你家的一半也够大了。”丁希睿心中有些惴惴,又有些期盼,又是一个大户人家呀,肯定“事多”,但若治疗顺利,银两也会不少。


    “我舅舅比较固执,但舅母和善,很好说话。”


    “何家谁能管得了你舅舅?”


    “这……我想想。”


    “哎!”丁希睿摇了摇头。


    “我外祖母的话,他是听的。”


    “你外祖母年纪多大了?”


    “她身体很好,六十多岁了。”


    “她能时时盯着你舅舅吃饭、吃药吗?”


    “偶尔还是可以的,嘿嘿。”


    丁希睿打听着基本情况,马车到了何家门口。门口的小厮有些惊讶,忙进去通报。何夫人从里屋走出,四十岁上下的样子,面容素净,眼神柔和,只是,眉间有道深深的纹,许是经常发愁导致的吧。


    “诗慧,你今日怎么过来了?这位是?”何夫人瞧了瞧旁边的丁希睿。


    “舅母,这位是帮我减重的丁大夫。”


    丁希睿微微一笑,欠身行礼。


    “噢,原来您就是丁大夫,真了不起。”何夫人说着,点头回了礼。


    “舅母,我减重时,没吃药,也没有做针灸,丁大夫做了食谱,我照着吃,大半年的时间,就变了样。丁大夫精于食疗,我想让她帮舅舅看看。”郑诗慧接着道。


    “是吗?那就多谢丁大夫了。”何夫人眼睛一亮,“只是,我家老爷刚从外面回来,在小花厅吃饭呢。”


    “夫人,谢谢信任。我可以远远看一眼吗?患消渴症的病人,饮食尤其重要,我想看看何老爷在吃什么,怎么吃的?”


    “舅母,我也去。”


    “远远看,估计是看不到什么的,不过,你们随我来吧。”


    何夫人在前带路,穿过两道门,她指着前方一间大屋,说道“就在那里。”丁希睿抬眼望去,见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坐着,正大口吃着饭菜,但吃的是什么,看不清。


    “夫人,今日厨房备了什么菜?”丁希睿问道。


    何夫人面露难色,蹙了蹙眉头。


    “舅母,我舅舅又没听大夫的话吗?”郑诗慧问道。


    何夫人讪讪一笑,“也不是完全没听,今日他出门做事,饿了。”


    “夫人,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您如实说就好。”


    何夫人想了想,开了口“大夫说,要忌油腻荤腥,少喝酒,但他喜食羊肉、猪肉,又爱喝酒……他总是说吃着药呢,没事。”


    习惯差、没人能管、自制力弱,看来,任务艰巨啊。


    几人说着,来到一处小亭子前。


    “夫人,您家老爷是从什么时候感觉身体不适的?什么时候被诊断为‘消渴’的?”


    “大概三年前吧,他老是说没力气,没精神,买了些补药吃也没用。后来,他的饭量增加了,可人却瘦了,还总是说口渴,总是想去茅房,晚上也睡不好觉,这才去请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