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31章 不择手段

作品:《折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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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铃声止,歌舞消失,沈念安听不到周遭半点儿动静,只觉得船底如同棵逢春的老木,正在从她身上汲取养分,一动不得动。


    “你……”怎么知道这几个字在舌尖打了个旋,又被她咽进肚子去。


    他的一番话当头一棒,砸得沈念安胆战心惊,犹如一叶小舟,从微风拂面的未名湖驶向巨浪滔天的大海,前途未卜,危险十足。


    一阵思维巨浪后,沈念安冷静下来,慢慢回到风平浪静的游船上。


    “大人此话倒叫我糊涂了,我何时说过要看沈家案的卷宗?”说完这话,她又觉得不是很放心,又加了一句,“便是我真的看了,又能说明什么呢?”


    萧钰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是我多虑了……”


    “最近在卷宗房发现了些东西,原还想着给安姑娘看看,既然安姑娘不感兴趣……罢了罢了。”


    沈念安:“……”


    明明生得一副好看的皮囊,耐不住心眼子多,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总能让人浑身难受。


    “大人,萧大人……”沈念安从软垫上起身,在萧钰一脸防备下,慢慢来到他身侧。


    她往软垫上挤了挤,坐了半个身子。


    萧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视她为无物。


    沈念安不甘不无视,为达目的直接豁出去。她两手并用,伸着手指挠他肩膀。


    说是挠肩,萧钰的外衣却因她一番动作,慢慢失去了已有的体面。


    一个“咕哝”的吞咽声响起,沈念安的视线落在滚动的喉结上,心道这人的定力真不错。


    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实状况。


    萧钰很费解,明明是同一个酒壶里出来的酒,怎么这一口劲道比别的都要足,从嗓子眼一直往下,火辣辣的,那种无法形容的酥麻和痒感都在往肩上汇聚。


    他放下酒杯,扭头看向肩膀处,想窥出个究竟,却撞进了一双水眸。


    酒有些呛人。


    这回他败下阵来,灰溜溜别开头。


    甲板上看到这一幕的三人都呆若木鸡。观棋最先别开眼,假意欣赏湖上美景。东从和听书互相看了一眼,尴尬地笑了。


    “景色不错哈!”


    听书僵着脸应和,“啊……不错。”


    吵闹声,嘈杂声,一眼望去到处是花花绿绿的游船,有什么可看的?


    “你有什么事?”萧钰板着脸,眼睛却忍不住又看向她。


    沈念安手里的动作一愣,发现自己竟已将他的外衣扒拉在手里,露出了半个肩膀。


    虽不至于裸露,看着有些碍眼,她尴尬一笑,默默把手里的衣襟放回原位。


    萧钰被她一番动作逗笑,拂去她的手,身子往边上挪了挪。


    他挪一下,沈念安就进一下,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大人方才说的东西,可是跟沈家案有关?”


    萧钰瞄了她一眼,默默整理自己的衣裳,袖口处的一片深色区域暴露在沈念安眼前。


    沈念安拿手轻轻一捻,在鼻端一嗅,熟悉的酒香传来。她看向案几,并没有看到洒漏的酒液,眼里闪过疑惑。


    萧钰瞥了她一眼,抬手抽出自己的衣袖,“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沈念安:“……”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


    “便是你知晓了,又能有什么用?”


    沈念安:“……”


    好家伙,拿她的话怼她,够行!


    “大人。”她摒弃那套俗不可耐又毫无优势的撒娇攻势,改换以理服人。“我已经得了准许,是大理寺的一员了。”


    沈念安自怀中掏出他递给自己的身份牌,“凭这个我可以进出大理寺任何地方,大人该不会忘了吧?”


    “所以?”萧钰挑眉,知她改变了策略。


    担心他拿走身份牌,沈念安又将它藏起来,“我想看的东西,想知道的事,只是迟早问题。”


    听了她的辩驳,萧钰甚觉有理,点头,“听起来确实如此。”


    逗猫的最大乐趣,在于看猫的各种神态,有股叫人痴迷的诱惑。萧钰嘴角微扬,“安姑娘觉得,大理寺能看到的东西,我会刻意说吗?”


    沈念安缓缓起身,眼睛微眯,不在大理寺?


    “你可知当年主理沈家案的人是谁?”


    沈念安走到对面的软垫坐下,当年她太小,不认得几个人,前任大理寺卿已故,但定有卷宗留下来。


    听他的语气,主理沈家案的人并非前大理寺卿?


    萧钰给她的杯子倒了酒,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袖口,“沈将军是正二品大将军,大理寺卿不过从三品,可没那么大权力。”


    “三司会审。”沈念安心下明了。


    她的神情俨然已经想到了事情始末,萧钰也不卖关子,告知她原委,“当年刑部派去会审的人,是侍郎邝其楠。”


    邝伯伯?沈念安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人。


    所以当年她从晟京抽身,也得意这层身份的庇护。


    “后来呢?卷宗里还有什么?”


    萧钰看着她笑,“你知道为何独独大理寺有一座卷宗楼?”


    她怎么知道?她又不是真正的大理寺官役,沈念安嘴角轻抿,没吱声,心里却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


    “卷宗楼陈列的每一份卷宗,都是大理寺处理过的案子,但并非所有案子都留下了卷宗。”


    “有的潦草几笔,有的不知去向,更有甚者不为外人道,埋于史海……故还有什么,我不能给出答案。”


    说白了就是他也不知道,沈念安失去了耐心。


    “春游一事无聊透顶,我等实在欣赏不来,告辞了。”


    此时已近中午,日头毒辣正酣,沈念安三人乘着游船边的小船,消失在游舫的视野之下。


    萧家游船也离开了未名湖。


    未名湖的北岸,一排排柳树绿树成荫,柳枝招展,如持盾的卫士,把喧嚣挡在外头,留一地清净给沿岸的人家。


    乌齐牧和阿图鲁持刀对立,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乌齐牧的刀剑在滴血。


    “乌齐牧,你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别人不晓得你的心思,你我一母同胞,你一定也厌恶那些腌臜。”


    他们亲眼见着阿姆死去,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