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50章 人去楼空

作品:《折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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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午饭,萧钰从织锦坊离开,关于容前辈的事情他需要确认些事情,且这一身衣服实在需要更换。


    沈念安坐在院中藤椅上,看似悠闲,实则一点也不悠闲。


    她正在看听书递来的信件,观棋何等冷静自持之人,冯如洗又长于经营,若非遇到棘手之事,绝不会写来这样一封急件。


    看来晟京的事需暂缓,她要去扬州一趟。


    “啪”的一声响起,听书吓得一激灵。


    沈念安环视这一方小院,眼神凝重,“把这院子收拾妥当,安排好人手,你随我一道去扬州。”


    听书不知道观棋在信中到底写了什么,竟叫女公子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她了解观棋,非是搞不定的事绝不会写信求救。


    “我这就去安排!”


    此去扬州,沈宅必定无人,尤小六直接回家,正好照料生病在榻的母亲,小五依旧在铺子里干活,巡铺子的活计落在了尤小四身上。


    幸得听书领他巡过几回,铺子里的掌柜认得他的脸。


    尤小四此人虽不认得几个字,却贵在机灵,是目前最适合的人选。织锦坊暂时歇业,不对外开放。


    她还安排人抹掉了这里与女公子有关的一切生活痕迹,料想从扬州回来也不会再到此处来。


    做完这一切,两人连夜离开了晟京。


    回到怀远侯府的萧钰直奔书房,萧家父子进行了长达几个时辰的谈话,关于容前辈,也关于沈将军和沈家当年的案子。


    自此,萧钰才真正明白沈念安的执念。


    父亲跟沈将军是挚友,话语中亦对人赞许有加,何况是在沈府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她?


    可当他问起沈将军收的那个小徒弟时,怀远侯给的回答却比较模糊。


    “为父当年与沈将军交好,却对他宅邸之事知之甚少,关于他的那位夫人,也不曾追问过过往。”


    怀远侯看向跟前坐着的儿子,心里升起一股疑惑跟好奇,“承远口中的那个小徒弟,莫不是那位安姑娘?”


    萧钰眼神有些不自然,起身告辞。


    怀远侯盯着离去的背影,眼里的笑越发明显,这小子怕是动了凡心啊。


    此后他又开始了吃住都在大理寺的日子,也去过暗道,跟容前辈聊了许多。


    有德亲王回京在前,炎夏进入尾声,总算说动了容前辈跟他离开。


    这件事并没能在晟京掀起太大风波。


    待安顿好全部事宜,已是半个月后,萧钰跟母亲聊了整整一下午,临近晚间,没来得及用晚膳就往织锦坊跑。


    彼时织锦坊歇业一月的牌子已经挂了半月,吃了闭门羹的他仍不死心,翻身跃进后院。


    熟悉的小院和屋子早已人去楼空,收拾得找不到丁点儿生活过的痕迹,萧钰彻底惊呆了。


    他站在小小的院子里,显得无比孤独和无助,眼睛里的光渐渐消散。


    “东从!”


    刚跟上来的东从听到厉喝声,吓得差点从屋顶跌落到地上。


    “卑职在!”


    东从望着全然没了烟火气的院子,惊讶不比他小。


    萧钰浑身染上了阴郁,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咬牙切齿道:“人呢?”


    他也不知道啊?东从欲哭无泪。


    这段日子他忙得脚步离地,不是德亲王就是邝府,还得安顿那位,恨不能整出个分身来。


    “大概半月前,卑职在熙攘街见到过一回听书,当时天色已晚,她行色匆匆,卑职当时亦有要事,没去招呼,后来就没见过。”东从顶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回话。


    萧钰深吸一口气,抬头缓缓地呼出来,是他大意了。


    他怎么就忘了,那丫头从来都不是个听劝的主?!


    东从眼看着自家大人消失在织锦坊的后院,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上去。凭他的功夫,根本跟不上大人!


    东从先去了大理寺,问了门口的守卫才知大人没去,他不死心地跑去办公房求证了一番。


    院门落锁,确如所说。


    又从大理寺快马加鞭跑回怀远侯府,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得知萧钰已经回府,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


    他料定大人在院子里,又不敢轻易上去叨扰,徘徊了一阵,折身往侯爷跟郡主的院子去。


    怀远侯夫妇刚用过晚膳,正在院子里纳凉,晚风徐徐,带来了初秋的凉意。


    看到东从过来,清安郡主有些意外。往常他见了自己就躲,恐她会盘问承远的私事,如今倒自己撞上来了。


    “平日里见你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今日是得了什么趣事,还是遇上了难事?”


    方才与侯爷聊起了儿子的人生大事,清安郡主此刻心情不错,自当跟他玩笑几句。


    东从哭笑不得,给二人行了礼,“郡主真神了,卑职来寻郡主,确是有要紧事相求。”


    清安郡主眉头轻挑,下巴抬了抬,示意他继续。


    “还请郡主移驾,开解大人!”


    “承远?”清安郡主看向身边的怀远侯,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诧异,“你说承远回来了?”


    并无人告知他们儿子回了府,何况那时他从自己院里出去时何等意气风发……


    夫妇俩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处。


    莫非是碰了个壁?


    东从不清楚夫妇二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只知自家大人半月的努力付诸东流,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他真不知如何开解啊!一股脑将晚间发生的事全给抖了出来。


    “你是说念念已经离开了晟京?”清安郡主疑惑。


    她与沈念安交情算不得深,但自认眼力见一向比较准,那姑娘虽对自己有所保留,也不能说没有掏心掏肺。


    她记得恩情,绝非肆意玩弄感情之辈。


    想她这木头儿子难得开窍了一回,想通了一回,本以为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哪承想谜云团团呢?


    清安郡主摆了摆手,“罢了,我去看看。”


    “郡主请!”感谢之词无以言表,东从只能亲自带路。


    萧钰回府之后就把人关进了房间,门从里边被拴上,但有人靠近就会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清安郡主敲门的手刚抬起,门上就响起“哐当”一声,吓得她跳开几步远。


    紧随其后的怀远侯见此场景,作势便要出声,被清安郡主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乖乖闭嘴。


    她拍了拍胸脯,调整好状态后叩响了房门,“承远,是母亲。”


    屋子里再没了响动,好似方才只是错觉,里边压根儿没人。


    “承远!你在里边吗?你不说话,我进来了啊?”清安郡主又拍了几下门,仍旧没有回应。


    就在她要让东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