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老公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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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任克明说完这句话后后退了两步,接着就离开了客厅,离开了宅子。


    步子回荡在空旷的大宅内,仿佛周遭只有这一抹脚步具有生命。


    黎昌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双眼中没有任何神采。


    自己在说什么。


    自己说了什么。


    黎昌好像真的不知道了。


    他忽然感觉有几滴液体从上唇滑落,垂下眸往地毯上看,只见米黄色的地毯上出现了几抹鲜红色的痕迹,顺着人字纹理晕开,如同俯视下的蔓延河流。


    黎昌立即抬手,直愣愣往自己鼻子上擦去。


    血,血。


    他流鼻血了。


    ……怎么会呢,明明脸没有疼啊。


    左手手背抹了两下,那液体还在下坠,整个手背都是滑溜溜的鲜红色,他于是换右手手背使劲去堵。


    堵不住啊。


    血一直在流,一直在流。


    黎昌堵着堵着就蹲下了,看着地毯上凌乱的痕迹,他蹲着蹲着又仰头坐下了。


    脸颊上一时许多种温热的液体在纵横交错,黎昌终于放下手背,纵容着鼻血流淌。


    好疼啊,流鼻血不会这么疼吧。


    是哪里在疼,他都疼得掉眼泪了。


    是鼻子,是脸颊,还是额头?


    哪里疼,究竟是哪里疼。


    黎昌最后是被吴妈扶上楼的,吴妈在任克明离开后不到十分钟就进入宅子了。


    本来以为两个人是好好在餐厅吃了顿饭,结果吴妈往餐桌那边一看,血糊糊的牛排和淡黄色的鸡蛋都分毫未动地摆在桌上。


    这时候,听见不远处传来呜咽声,呜咽得特响,就跟逐渐失去控制一样,待到吴妈小跑过去,就只见到在地毯上哭得撕心裂肺的黎昌了。


    说起来,当时真的把吴妈吓了一跳。


    黎昌的脸上,手上,衣服上全是鲜红的血色,和他那苍白的皮肤放在一起,对比得瘆人!


    脸颊上那泪就跟剪不断的线一样往下坠,坠一滴就带走一滴血,晃眼一看还以为他在流着血泪,可把吴妈着急得。


    吴妈走上前去要搀他,他却猛然一下止住声了,接着两眼一翻,小身板跟张纸一样朝后倾倒。


    哎呀,晕了!


    造孽啊!吴妈立马就把黎昌放平,然后跑着去叫小安给医生打电话。


    宅子内一晚上都鸡飞狗跳。


    医生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不知道给黎昌做了什么检查,最后说应该没事,估计是太着急了,一下血又流多了。


    “黎少爷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他问吴妈。


    吴妈说:“是吧,好像是,在剧组减肥呐。”


    医生就说,把营养跟上,不要再让他情绪波动了。


    吴妈连声应上。


    最后黎昌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上午。


    他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就只有一个特小特小的灯,打开的时候会泛出暖黄的颜色。


    他这一瞬间什么都没想,就去想这个灯了。


    这样一个欧式装修的大宅子,主卧只用这么小一盏灯,可真有意思。


    不过卧室就得这样装修。


    要是像之前住的那个总统套房一样,床上边坠着一个特大的水晶吊灯,那才没意义。


    于是他扶着床头坐起来,吴妈见他醒了,立马迎上来。


    可是黎昌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也没问任先生相关的事情,而是问:


    “吴妈,这灯……是谁让这么安的?”


    吴妈被问得一懵,顺着他的手抬头望去,说:“这,我哪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装修好了。”


    问小安吧,吴妈说,我去帮你叫小安来。


    没两分钟,小安就来了,来的时候还为黎昌拿上来了水和药,盯着他吃完,这才问他:“黎少爷,您有什么事情找我么?”


    黎昌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小题大做,为了一盏灯把别人叫上来。


    但来都来了,他于是问:“你知道这栋房子的装修是谁负责的吗?”


    小安说:“任先生和您买下来的时候就是这个装修了。”


    黎昌听见任先生这三个字,握着水杯的手指扣了扣漆。


    他又问:“那我头顶这盏灯呢?”


    这不符合整体的装修风格吧。


    小安说:“哦,这盏灯是后来换的,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黎昌指着自己问。


    小安说是的。


    黎昌诧异地转回头,手重新握回水杯,抬眼再次看了看头顶的灯。


    这么看,这灯罩确实挺符合自己审美的。


    好吧,也许还真是。


    小安这时说:“黎少爷还有事情吩咐吗?”


    黎昌摇头。


    小安转身要走,黎昌忽然又出声:“等一下。”


    小安转回来,平静地看着他:“您请说。”


    黎昌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最后说:“小安,我想问问,你跟了任克明几年?”


    小安合了下眼皮说:“十年。”


    黎昌一听十年,面上立马浮现出震惊。


    十年,那岂不是任克明十六岁的时候小安就跟着他了?


    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任克明才刚回国吧!


    那……那他肯定知道很多事情。


    于是黎昌咬了下嘴唇,在小安的等待中问出了他这些天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任克明他,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


    “没有。”小安根本没等他问完就回答了:“任先生只有您一位伴侣。”


    黎昌被他果断的回答给噎了下。


    “真的没有?”


    小安说:“真的没有。”


    黎昌垂了下眸,看回手中的水杯,说:“好吧,谢谢你。”


    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这时小安朝他点了下头,预备要走,但是还没转身,步子又顿住了。


    黎昌抬头奇怪地看他。


    只见小安也看着自己,依旧用那平淡无波的语气说:“黎少爷,任先生只有您一位伴侣,并且,”


    “他也只与您一人发生过性关系。”


    黎昌双眸猛地一睁。


    ……啊?


    小安说:“我只是想告诉您,任先生在与您的婚姻中,一直保持着绝对忠诚。”


    黎昌这下是真的有些傻眼了。


    不是……任克明只跟自己有过……


    有点不合理吧!


    说自己只跟任克明有过性关系还差不多,因为自己真的不是很能理解两个人之间的那点事,但任克明他……他看起来很能理解啊!


    除非说,任克明在这方面不行。


    但这也不可能,这点黎昌最为清楚。


    ……小安不会是骗自己的吧?


    黎昌狐疑地重新看向小安,眸中满是不相信的意味。


    小安平静地对上他的眼,说:“我不会欺骗您。”


    “八年前,任先生与您相遇的时候,他正在前往医院的路上,我开的车。”


    “他去医院是为医治身体一项异样。”


    黎昌说:“……什么异样?”


    小安合了一下眼,缓缓说:


    “心理因素引起的性功能障碍。”


    “俗称,性冷淡。”


    小安说完这句话后就朝黎昌欠了下身,然后转身走出房门。


    留下黎昌一个人在没有风的卧房里独自凌乱。


    ……小安刚刚说了句啥?


    性什么?什么冷淡?


    性冷淡?


    任克明性冷淡?


    他真的不是在说笑吗?!


    那个把自己按在床上,按在沙发上,按在地毯上,按在浴缸上,按在岛台前的男人,性冷淡?!


    黎昌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裂了。


    这时,他忽然想起许久前的那一天,任克明第一次教他什么叫做blowjob的那一天。


    那天,他们从任家主宅回来。


    对,任家主宅。任家主宅里,任克明的二姑让他赶紧造个子嗣回来,任克明当时是怎么回答他二姑的来着?


    ……


    “不好意思二姑,我只对男人硬得起来。”


    “补充一句,还得是漂亮男人。”


    黎昌:“……”


    所以他当时是认真的?


    我草,他真对其他人硬不起来?


    什么叫漂亮男人啊!他眼里的漂亮男人不会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吧?!


    黎昌真的呆滞了,他拿起水杯,掀开被子,颤抖着腿下楼。


    在摆满酒具的大木柜前,他找到小安的身影,说:“……你的意思是,我让任克明不再性冷淡了?”


    小安点点头,又摇摇头:


    “准确的说,是任先生只有面对您,才不再出现勃.起障碍。”


    黎昌听见这话,手里水杯砰一声掉到地上。


    所以,自己这是穿成了个什么?


    ……人形春.药?


    黎昌最后是不知道怎么走上楼去的。


    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