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再探河道

作品:《盛世山河(探案)

    《盛世山河(探案)》全本免费阅读


    因为年纪小,鼻头、下巴脸颊都还是圆润的模样,带些婴儿肥。


    但这样看去,一眼就能看出来北寰言是个男子,不似之前雌雄莫辨。


    束好发,景雀便拿来一套月白色的圆领衣衫,给北寰言换上。


    东陵对有功名者、官服都有明确的着装要求——必须为圆领锦衣。


    不同品阶,用的衣服材质不同。


    之前北寰言因为私访,不想暴露身份穿的是开襟碧色长袍。这不符合有功名在身的人的着装规矩,才让纵尚误会他信口开河。


    现在下午要以巡察使的身份去府衙,朝廷官员衣衫都有定制。


    北寰言这南境巡察使虽然没有品级,只有权力,他也必须按照东陵朝堂的规矩穿圆领锦衣。


    只是他不必按照官服品阶颜色穿得那么规矩。


    北寰言一向注重这些礼节。


    景雀常年在许景挚身边伺候,知道这些细微末节的事,替他操心起来,得心应手。


    这锦衣穿着,没有之前俊逸谪仙之感,多了些威重在身上。


    景雀替北寰言换好衣服,微笑颔首道:“公子的眼睛与王妃很像。”


    北寰言侧目,没说话,耳边却是红了一片。


    景雀见他害羞,笑意更胜。


    凌信等他换好衣服,便也合上书。


    景雀恭敬地把两人送到官驿门口,欠身,目送两人离开。


    *


    官驿距离府衙距离不远,走路一炷香的功夫就到。


    北寰言这次换了圆领锦衣来,路上的人看他,都多了些尊重,纷纷避让。


    门口值守的府衙远远看见北寰言,连忙进去通传纵尚。


    纵尚出来迎接,心里直打鼓。


    北寰言掠过纵尚,宽大衣袖擦着纵尚衣袖而过,他直言:“我代陛下看看明州的一应事务。”


    说着便往后堂办公的地方去。


    纵尚一路跟着,额头汗直流。


    北寰言到了后院,坐在堂上,道:“劳烦纵大人把明州这五年的盐册、学册、织册、船册、田册等一应册子都拿来吧。”


    纵尚确实是没想到北寰言一到任,就要先查盐政、学政、织造、船政这几大支柱产业。


    连忙着人去给北寰言搬书册。


    下人去搬书册的时候,北寰言问:“雪娘与那告状女子的事,审得如何了?”


    纵尚回答:“雪娘抵死不认,那女子有名册,却没有人证……这案子,实在不好审。”


    北寰言若有所思:“事情没查清楚之前,雪娘与告状女子都不能轻易放了。要好好看着。”


    “是。”纵尚颔首。


    衙役抬了几口大箱子过来,放在堂下。


    他们要帮北寰言书册拿出来,北寰言让他们去忙,自己走到箱子边,随手抄起一本册子,翻看起来。


    他一边看,一边道:“劳烦纵大人也把这些年府衙状案,拿过来。”


    纵尚不敢怠慢,连忙去找人搬状案。


    凌信在一边看着衙役们搬来的十几箱书册,错愕地看向北寰言:“你不会要把这些东西都看完吧?!”


    北寰言没抬眼,嗯了一声。


    凌信语塞。


    这还真的是代陛下来巡查……


    还好他很有先见之明,走之前带了一本医书。


    北寰言看册子,他就在一边看医书,倒也不觉得无趣。


    *


    暮色四合,天边火烧云连成一片,北寰舞才悠悠转醒。


    院子里的小丫头听见屋里动静,见北寰舞醒了,立即去端了一碗茶来。


    北寰舞坐在床上端过茶水,笑眯眯地问小丫头:“你叫什么呀?”


    小丫头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姐?


    见她笑,心就止不住跳,她害羞地回答:“我叫芍药。”


    “芍药呀?”北寰舞摸下头发上的白芍药,递给芍药,“巧了,我也正巧也喜欢芍药呢!这花我才摘得,送你!”


    芍药很是害羞,接过来,福了福身子:“多谢小姐赏赐。”


    北寰舞很是喜欢这小丫头,长得圆嘟嘟的,可爱极了。


    “时均白在干什么?”


    北寰舞一口把茶水喝了个干净。


    芍药说:“时公子早就醒了,现在跟着平伯逛园子呢。”


    “哦……”北寰舞把茶盏,递给芍药,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去看看。帮我把床收拾了,谢了!”


    “是,小姐。”芍药连连点头。


    北寰舞穿上外衣,往花园去。


    她知道时均白去哪了,他一定是去看这院子里机括总闸了。


    果然,在园子正中一间屋子里找到了他。


    北寰舞刚进门,就看见他刚从地下暗格里爬出来,灰头土脸。


    北寰舞负手而立,歪着头,笑问:“看明白了?”


    时均白恋恋不舍地回头看那暗格,有些感慨回道:“看明白了……师叔跟我爹爹做的这机括闸门,设计得真是精巧。即便是我看,也要看一会儿才能看懂。”


    北寰舞得意地仰着头:“那是,我娘可厉害了。”


    时均白拍了拍身上灰尘,问:“手好些了吗?还疼吗?”


    北寰舞摇头:“不疼了。”


    “嗯,明天我再帮你换药。”时均白道,“走吧,时间不早了,用了膳,我们还要夜探护城河。”


    北寰舞一想到晚上要去闹鬼的地方,就脸色惨白。


    时均白见她走得慢,回头似笑非笑地问:“不然我自己去?”


    北寰舞见他笑话她,当即来了气,脚下一跺:“我才不怕!”


    说着便气鼓鼓地跑了。


    时均白跟在后面很是无奈,但这小姑娘又怕又气的小表情,倒是惹人喜欢。


    北寰舞一路上,每一步都踩得很重。


    时均白纳闷,小姑娘哪来那么多气。随便说一句,都能让她气好久。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膳厅。


    只是一下午的功夫,膳厅就变了样。


    之前这里摆了许多桌子,现在北寰舞来了。他们就把这膳厅恢复原状,中央只有一张大圆桌子。膳厅的四角换上了装饰摆设,内饰很是讲究。


    似乎是按照皇族礼遇摆的。


    他们一落座,立即就有人上菜,给他们布菜。


    时均白不习惯,但他看北寰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时均白沉眸——


    北寰舞与北寰言五岁就被接进许都学习,自小长在都城。跟北寰言一样,自小是都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