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冷眼

作品:《盛世山河(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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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山见他如此客道,大笑着,道:“哎,言公子这话说得不对,当年我与你父亲一起驰骋南泽,算是兄弟。你可以唤我一声叔父!”


    北寰言抬眸,望着他,轻声道:“开国伯这话,不要再说了罢。我本姓许,若我唤您一声叔父……”


    这话不用北寰言往下说,都知道其山有多么不知好歹。


    北寰言虽然不姓许,可他依然称呼皇族许姓皇子亲王为叔父。


    若他唤了其山叔父,那不就意味着其山可以与皇族许姓相提并论?


    这是僭越。


    是大不敬。


    其山见自己说错了话,当即拍了一下自己嘴,油滑道:“瞧我这张破嘴。言公子深明大义,知道我出自市井,上不得台面……”


    北寰言睨了他一眼,直直走过:“即便再上不了台面,你也是陛下亲封的爵位。既食我皇家米,便要做好皇家人。这次看在父亲的面上,这话我当做没听见。往后,请开国伯,谨言慎行。”


    北寰言没停,直直入了府。


    凌信跟在后面,把礼给了开国伯府的小厮,跟着北寰言入了府。


    其山方才一脸嬉笑玩乐的模样,瞬间收敛,他回眸盯着北寰言矮小的身躯,暗暗骂了一句:“黄口小儿,给脸不要脸!”


    凌信跟在后面,打趣北寰言:“头一回见你搬出自己姓氏压人。”


    “其山跟我套近乎,无非就是想我法外开恩。这几日事都于他脱不了干系,他若心里没鬼何必请我?”北寰言一边走一边道,“他与我父亲有交情,又不是与我有交情。我何必与他客气。”


    “你这是大义灭亲?”凌信负手溜溜达达地跟在北寰言后面。


    “当年朝东门,那些军门都是开国元老,也因为行为乖张,落得那般下场。”北寰言眉宇微蹙,“这才过了多久?其山又敢重蹈覆辙。”


    凌信不再问了。


    北寰言外祖父一家因为朝东门,几乎惨遭灭门。


    他母亲如何替所有军门之后谋得长久,还历历在目。


    不过数年,就有人重走那些军门之路。


    还企图以北寰言父亲情谊托大,这让他如何不气愤?


    其山府邸占地极大,一点都不比宁府小。


    只是他装潢的东西太过肤浅,尽显奢华,让人看得生厌。


    北寰言不擅长应付这种酒席,若不是雪娘在府衙告了其山一状,他今日也不会来赴宴。


    “给。”


    凌信悄咪咪塞给北寰言一个药丸。


    北寰言接过来,看着他。


    凌信低声解释:“我方才过其山女儿身边,她身上熏得有催情的香味。这个药丸,解那一类东西。但有句话我说在前面,你不可饮酒。酒后乱性,这药可不管。”


    北寰言蹙眉,把药塞进嘴里。


    凌信自己也吃了一颗。


    进入花园,就有小厮前来引路。


    北寰言递给那小厮请帖,小厮立即把北寰言引入席间。


    主座左手下方第一个。


    上宾位。


    凌信一边跟着北寰言坐下,一边嘀咕:“其山这下九流的手法,在许都也是少见。怎的这边流行干那种龌龊事?”


    北寰言不语。


    凌信在一边帮北寰言把所有的酒菜瓜果都试了一遍说没问题。北寰言才拿起茶盏,轻轻茗了一口。


    到席诸位坐下,皆是往北寰言这里看。


    北寰言无论是长相还是位置在这里都太显眼,众人目光落在他们席间,弄得凌信都不好意思跟他坐一起接受审视的目光。


    北寰言则是抬眸,一一扫视过去。


    所有人看见北寰言目光触及,都纷纷起身,远远地向他行礼。


    北寰言点头,但不回礼。


    说明他今日,是带着皇家世子身份来的。


    无论他世子身份,还是他南境巡察使的身份,在场没人比他的品级更大。


    凌信在一边看着,觉得有意思。


    在许都,北寰言从来都没有在外面刻意强调过自己的身份,对人也是礼遇严谨。


    这出了许都,倒是处处端着身份。


    不懂他想干什么。


    良久,其山才带着自己女儿入席。


    天色渐晚,这席宴之上,掌起彩灯,把整个席面照得灯火通明。


    其山说了些场面话,宴席正式开始。


    今日这席面请得大,好似沁春城大小官员,各部官员,以及新晋的举子,城里有名的商贾皆在宴请的名单里。


    席面叫了妓子来助兴。


    这些妓子都是沁春城里有名的才女。


    或擅长诗书,或擅琴舞,或舞刀弄剑,或姿色媚人。


    各席都安排了妓子,只有北寰言这桌,没有作陪。


    北寰言坐在主人家席下淡然喝茶,吃菜。


    其山给女儿一个眼神,那女子就端着一杯酒,款款向着北寰言桌子来。


    那女子跪坐下,笑容轻甜:“小女名唤其雪莲,想请公子吃一杯酒。”


    北寰言淡淡地望向她,只见这女子打扮得秀雅,不似席间妓子那般放浪。


    “我年幼,陛下不许我吃酒。”北寰言淡然道,“在宫宴上,也只许我喝茶。陛下不许,我便不能做。抱歉。”


    其雪莲见北寰言不喝酒,立即放下酒杯,换了一盏茶来:“那以茶代酒,小女敬公子一杯!”


    北寰言盯着其雪莲手中的茶盏好一会儿,才接过来,一口喝下:“多谢。”


    其雪莲见北寰言吃了她的茶,眉眼处瞬间就生出几分魅色,她软软地说:“听闻公子是东陵最年轻的状元,我爹爹出身草莽,家里没有人有功名。我自小向往公子这样的人……”


    说着其雪莲的手,便要搭上北寰言的胳膊。


    北寰言蹙眉,不动声色撩起衣袖,去夹远处的菜,避开了其雪莲的手。


    凌信在一边看得直乐。


    其雪莲见一招不成,又生一计:“我近日里也在读《论语》,有好些不理解的地方。言公子这般好的学识,可否指点小女一二?”


    北寰言垂眸:“女子无才便是德。”


    其雪莲:“……”


    凌信忍不了了,侧过头去偷笑。


    其山见其雪莲撬不动北寰言,当即给身边侍女使眼色。


    侍女缓步过去,对其雪莲说:“小姐,琴准备好了。”


    其雪莲当即羞涩,媚眼看了一眼北寰言:“小女献丑了。”


    北寰言唇线紧抿。


    其雪莲当即起身,去准备献琴,助兴。


    其雪莲一走,凌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