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硬骨头

作品:《盛世山河(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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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成立即领命下去了。


    春月从后面上来,替萧皇后捏肩。


    萧皇后望着白成的背影,喃喃道:“让时家从这案子里脱不开身,逼北寰舞另选他人……这事是不是做得有些过?”


    春月回道:“娘娘是替陛下办事。只要把事办得让陛下满意,在陛下面前得了脸,谁当垫脚石不是当呢?”


    春月这话说得在理。


    北寰双子那样的家世,用不着巴结攀附任何人。


    即便是她想卖人情给安王府那两个孩子,也要那两个孩子领情才是。


    她现在在后宫,能仪仗的只有陛下一人。


    她只用做好陛下交代的事,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即可,又何须顾忌其他人的感受呢?


    时家本身就从南泽王谋反案里脱不了身,再多一个罪名又何妨?


    反正北寰言在查这事,若是时家无辜,迟早能查清楚。


    又何须她来操心?


    想到这,萧皇后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


    其实兵部与御林军早在案发那一夜就已经查清楚了。


    放在兵部图纸没有丢失,在御林军里测试的弓.弩也没有丢。


    也就是说,那个刺杀用的弓.弩与兵部还有御林军无关。


    眼下御林军统领秋薄正在兵部尚书江狄府上商量这事。


    “这事是冲着安王府去的。”江狄身着常服,捏着胡子,长叹一声。


    秋薄在座下,亦是满面愁容:“谁说不是呢。兵部图纸与铸造师都还压在密山里没放出来。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一把还在测试阶段的弓.弩呢?除了安王府,根本没人知道这图纸。细查下去,安王府脱不了干系。”


    “之前南泽王谋反的案子牵扯着安王旧部其山,若不是言少卿机警,识破那其山是假的,现在恐怕朝堂上参安王府的折子就会把陛下淹没了。”江狄很是担心。


    秋薄喝了一口茶,深思不语。


    江狄见秋薄不说话,着急道:“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办啊?陛下那里还在等我们消息。”


    秋薄放下茶盏:“如实汇报罢。”


    “这!”江狄瞪大了眼睛。


    秋薄望向江狄:“这事,知道的人太多,我们瞒不了。再者,最近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是冲着安王府去的,我们若是想瞒,也会让陛下怀疑。”


    秋薄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从安王府出来的孩子,可不是许都里那些纨绔子弟。我们应该相信这事北寰言能处理好。那孩子跟着太傅,性子沉稳,聪明绝顶,又跟着他母亲学了鬼门渊鬼策一脉。我们徒然多事,反而会打乱他的计划。”


    听秋薄这么一说,江狄便也放下点心来。


    当年安王与安王妃在许都夺嫡,什么事都算在前面。


    北寰言去沁春城只靠着一点线索,就追查出南泽王意图谋反,还把自己从里面摘出来。说明城府极深。


    当年他父亲母亲在许都的情况可比现在危险多了。


    想到这,江狄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道:“只能如此了。”


    *


    翌日,许景挚案头就多了一本兵部与御林军联合奏报。


    说是兵部与负责测试弓.弩的御林军没有问题。


    许景挚盯着这本折子看了许久,才缓缓放下。


    这折子看完,他大概就清楚了。


    这刺杀弓.弩的.图纸八成是从安王府流出去的。


    但这里面有一个疑点。


    如果安王府从一开始就想着用新武器刺杀,就没必要在年前把新图纸送到兵部,让兵部测试,漏这么大一个破绽给朝廷。


    所以这事,肯定是盛泉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图纸,找人仿作了一个,用于嫁祸给安王府。


    正想着,殿外的内官进来传话,说萧皇后来了。


    许景挚让人进来。


    萧皇后端了一盅雪梨燕窝甜汤进来,缓步走到许景挚案边,把东西放下。


    许景挚心里正烦,手边有甜汤,便拿过来慢慢喝着。


    萧皇后见他眉宇紧锁,就知道有事,轻声问:“用于刺杀的弓.弩那边有消息了吗?”


    许景挚喝了一口,比平日里景雀给他的甜汤甜太多,甜得他有些发腻。


    许景挚放下勺子:“是从外面来的弓.弩,不是从兵部御林军流出去的。”


    萧皇后听闻,道:“臣妾从值守在承恩殿的内官们口中听说,那日凌公子给景内官拔箭的时候,找时家公子去问了箭矢长度。”


    许景挚冷哼一声:“时均白在暮云峰跟着王安妃学鬼门渊一脉的奇门遁甲、机括之术。新弓.弩.的.图纸他见过也不足为奇。”


    “陛下,您说这事跟时家公子有关系吗?”萧皇后问。


    许景挚也不敢说有没有关系。


    毕竟时灵还因为沁春城地下神道的事压在大理寺。


    “徐迎。”许景挚喊人。


    徐迎立即从外面进来,颔首:“陛下。”


    “去把北寰言给孤找来。”


    徐迎领了旨,立即去办事。


    许景挚有点不耐烦,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跟苍蝇一样,甩不掉一直在耳边嗡嗡嗡的。


    南泽王谋反的案子好像是牵扯安王府。


    宫里刺杀案用的弓.弩也牵扯安王府。


    到底是什么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算计安王府,眼下也没个头绪。


    萧皇后见许景挚不喝了,便端起盘子,退了下去。


    许景挚一个人待着,仰头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他每天要看、要听的事情太多。很难集中精力去想一件事。


    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记不起来那种不对的感觉出自于哪里。


    一直到北寰言来,他也没想出来。


    北寰言进来,恭恭敬敬地俯身一礼。


    许景挚把手边的折子,递给徐迎,让徐迎拿下去给北寰言看。


    北寰言展开,看了一眼,就知道许景挚想说什么。


    他作揖:“时师兄,师从暮云峰,这些年在母亲身边学习,见过那图纸很正常。再者,时家精通这些东西,师兄又是年纪轻轻就通过时家内部考核,是能继任下一任家主的人。他只是看一眼成品,就能画出图纸。那日凌信为了救人,找师兄去认箭矢,也是因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