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死局

作品:《盛世山河(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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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流矢上都绑着炸药,只要遭到猛烈撞击,就会爆炸。


    在那场忽如其来的战争里,西境军死伤超过五万。


    地狱一般烈焰在西境五州境内燃烧了数百日不灭,东陵百姓死伤无数,遍地都是焦尸,空气里全是刺鼻的味道。


    房屋禁毁,哀嚎遍野。


    永延帝许景乾大怒,发下重誓以后绝不与西域诸国再开互市。


    那场浩天之战,成就了如今的勤王蔚光良与西境五州节度使姚元武。


    互市不开,很多西域独有的东西无法在东陵流通。


    于是早些年许景挚掌管黑市的时候,就在西凉城外,西域境内开了一个黑市,在暗处与西域互市。


    舒星给那盲女找的折光镜,就是西域独有的技术之一。


    折光镜需要西域特殊的技术查验之后,特别定制才能看得清东西。


    舒星随便买一副回去,那盲女多半看不清楚。


    若真如琼花所说,蔚巡生对那盲女上心,就一定会再来黑市找一副匹配的折光镜。


    “原来如此。”


    北寰舞听了北寰言的解释恍然大悟。


    西凉城外的这个黑市既然归东陵黑市管,这里自然也建了一座望天阁。


    北寰舞把一切安排妥当,便在黑市口等着蔚巡生来。


    果不其然,临近傍晚的时候,黑市前方的哨子说勤王府世子蔚巡生带着那盲女一起进了黑市。


    北寰舞好奇这个能让对方下那么大功夫也要祸害的勤王府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找了一个视角绝佳的山丘,翘腿坐在黑岩上,居高临下地凝视蔚巡生一行人。


    蔚巡生身着浅云色的锦服,牵着那盲女的手,往黑市深处走。


    勤王府的小世子蔚巡生今年十七。


    即便是披着大氅,也看得出来他身子单薄。看来他这些年确实一直受着重病折磨,并不是装的。


    走在蔚巡生身边的那个盲女穿着男装,模样却是出挑。


    跟在他们身后,个头极高的男子,只是看他的体型就知道这人是个练家子。他穿着玄色的束身衣,那是为了方便行动。手臂、小腿处皆有软皮护身。


    走起路来虎虎生威,像极了爹爹。


    他是个军人……


    北寰舞眼眸微眯,把蔚巡生一行三个人看了个遍。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蔚巡生只带这个高个男子往里闯,可见这个高个男子功夫了得。


    能跟在蔚巡生身边的人不多,他们中午才从姚府出来……


    看着人身上衣物用料,那是许都里才有的贡品。


    姚府……


    这个高个男子是姚元武的儿子,姚子安?


    北寰舞想着,就看见他们在下面与人纠缠。


    他们好像在跟西域商人讨价还价,买什么东西。一番推搡过后,姚子安拿到了一个肮脏的布条,布条里包裹的东西,应声落下。


    那是……


    北寰舞睁圆了眼睛,看清那东西的模样——西域小国,商禄王朝的玉玺。


    北寰舞立在岩石之上,抱着手若有所思。


    很快她侧目看向身后的藏在黑暗里的人:“去把那个卖给蔚巡生东西的西域商人,给我按住了。”


    北寰舞束在脑后长发微动,一跃而下。


    等她再回过头看,看见蔚巡生一行人又往前走了几步,遇见了个不长眼的东西,去骚扰蔚巡生。


    姚子安一脚给踹到一边。


    北寰舞挑眉,这姚小将军,好身手。看来平日里在校场上没少挨打。


    北寰舞踏着屋檐背脊,轻轻落在地上。


    她在蔚巡生抬眸的那一瞬间,对他轻笑。


    蔚巡生的眸光在北寰舞身上定格。


    北寰舞负手歪着头盯着蔚巡生看了五息的功夫,转身就往黑市深处的望天阁跑去。


    蔚巡生略有迟疑,随即拉着那盲女一路追着北寰舞而去。


    路上北寰舞还时不时地停下来等等蔚巡生。


    蔚巡生总能在即将找不到路的时候,看见北寰舞的身影。


    她就像是一只藏在暗黑中的猫,一直用自己幽暗的眼睛,盯着蔚巡生的一切。


    很快,北寰舞就跑进了望天阁,她对北寰言道:“蔚巡生来了。”


    景雀道:“我去门口接蔚世子吧。”


    只是半柱香的功夫,景雀就把蔚巡生带入了望天阁。


    蔚巡生进来环视一圈,已经找到了北寰言与北寰舞藏匿的地方,冷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说话?”


    北寰言给北寰舞一个眼神,让她不要出去,自己去会蔚巡生。


    蔚巡生与北寰言想象的不一样。


    他不似这些西境人这般人高马大,更像是许都世家里娇养出来的贵公子。


    他的薄唇没有颜色,脸庞清瘦,一副病态。


    北寰言缓步走过去,蔚巡生微微敛了下颚,眼睛里全是探究的目光。


    这蔚世子很沉得住气,北寰言觉得这人不似表面上看得这般柔弱。


    他俩差不多高。


    面对面站着,风姿卓然。


    “我不想给宁叔添麻烦,”北寰言轻声道,“便自己来了。”


    “怎么?”蔚巡生笑起来,有着一丝嘲笑,“来求饶?”


    北寰言望向蔚巡生的眼睛,一脸坦诚:“来开诚布公。”


    蔚巡生松了那盲女的手,走向北寰言,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里里外外的把北寰言看了个遍。


    北寰言不管他怎么想,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见面礼,还请笑纳。”


    蔚巡生眯着眼,眼睛里全是意味深长,他双指从北寰言是抽出那个信封,缓缓塞进衣袖,缓缓开口:“既然是开诚布公,该报上名字。”


    “北寰言。”北寰言用余光,看着踱步到他身侧的蔚巡生。


    蔚巡生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明白了,他挑眉,语言轻挑:“能让你亲自跑一趟,必然不是小事。”


    “你的事,我的事,”北寰言垂眸,“在我看来可能是同一件事。”


    蔚巡生双手拢在衣袖里,望着这恢宏的殿阁:“有什么头绪吗?”


    “千头万绪,”北寰言眸光微动,“就怕是最差的那个。”


    蔚巡生笑了:“你来只是为了给我这封信?”


    北寰言点头:“这信足以解我们现在的困局。”


    “你希望我做什么?”蔚巡生问。


    北寰言转过身,看向蔚巡生,一字一句:“做勤王府,该做的事。”


    蔚巡生笑出声,转头就走。


    北寰言静静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