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帝后(三)

作品:《炮灰女配被强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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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以为瞒着宫人们把药倒了的行动并不难,实施起来她才发现举步维艰。


    她也终于观察到身边的宫人们把让自己喝药当成任务在执行。


    她们一直围着她,盯着她喝完药之后才不再监视她。


    今日她好不容易将汤药倒进了盆栽里,把见底的汤药递还给身边的宫人。


    “娘娘,您提过要看的西罗舞者快进京了,要先去瞧瞧已到达的西域乐师吗?”春桃在一旁问着。


    明月的脑袋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明月摆手道:“昨日未休息好,今日本宫想待在殿里休憩。”


    每次喝过药之后皇后娘娘都会有一阵困乏的时间,春桃并没有起疑,她又忙问明月是否要传召太医。


    得到明月否定的回答之后,春桃为她散了发髻,行过礼之后退下了。


    ……


    梦里的她与帝王全然不是现在相敬如宾的状态。她也不在坤宁宫中,而是在一个陌生宽阔的殿内。


    殿里的空间很大,她却只能被囚于床榻边。


    是的,囚于……


    少年力道极大地攥着她的肩膀,神态依然是温柔的,动作粗暴地让自己只注视于他。


    争吵、推搡、汤药……一幕幕险恶的画面浮现,而现在的她像是被浸泡在温水里,紧闭着双眼醒不过来的可怜人。


    再往前的记忆依旧模糊,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


    外间雪落簌簌,宁静地化为让人不想打破的美好幻像。


    明月猛得睁开了眼,她仿若苟延残喘般细细低喘了几声,浅雾般的眼眸半睁着落不到实处。


    直到一刻之后,她的视线才能聚焦。


    她转头,眼眸渐渐倒出着床榻边平静看她的燕殊,他直白的眼神里染上淡淡的阴郁,薄唇紧抿着。


    她一瞬间感到手臂下的血管紧缩,血液不断倒流。


    “……夫君。”


    她下意识地睁着茫然天真的眼眸喊了一声,她伸出纤细的手攥住燕殊落下的袍角,看起来只是安全感不足的她在寻求安慰。


    燕殊将怀疑的情绪藏于眼底,青年俯身缓缓搂住她:“魇住了?”


    明月滑顺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散落着,燕殊为她整理着长发,他以温热的唇贴着女子的额角落下一个安抚性的吻。


    “嗯。”


    明月垂眸思考,她必须编一个合理的解释掩盖刚刚醒来时反常的行为。


    燕殊单手稳稳拖住赵明月单薄的脊背,他另一只手将掉下的锦被往上拉了一下,青年状若不经意般问着:“做什么噩梦了,明月也有担心的事吗?”


    帝王忽然感到怀里女子细弱的四肢像是需要依靠的菟丝子般将自己缠得更紧了一些,她抬眼,眼眸中有点点泪意。


    “妾梦到夫君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我却不能往你那赶过去救你,你再也回不来了……”


    赵明月哀哀地叙说着。


    “我在,一直在。”


    燕殊看着被噩梦魇住了的明月,她惨白的脸上被冷汗浸湿,帝王担忧地以指腹揩去她的泪。


    梦里的痛苦让她难以分辨,竟然咬自己唇瓣的力道越来越重。


    “别咬自己。”


    燕殊眼皮狠狠跳着,他立刻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抵在她渗出一丝血迹的唇边。


    随着燕殊慢慢加大的力道,明月牙齿终于与唇瓣分开,燕殊将自己健壮的手臂伸到明月嘴边任她发泄。


    明月咬得很用力,当然不是因为她刚刚撒的那个漂亮的谎言,而是寻回些记忆之后,她对燕殊的情感无端多了几分怒意。


    牙齿深陷皮肤,血液很快流了出来,她看不到青年表情。


    只听见燕殊只是闷哼了一声,但是明月能感受到他手臂的轻微颤抖,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力道极其温柔地拥着她。


    他应该很痛才对。


    明月想到这时松了嘴,燕殊微弯着眼眸看着明月,她嘴边还有一丝血迹,乌浓的发,红艳的唇。


    她看起来像是话本里缠着别人的狐妖,当然,只能缠着自己。


    燕殊随意擦拭了一下自己手臂的伤口便向外招手,宫人端着碗进来了。


    熟悉而苦涩的药香充斥着她鼻尖,让她心底沉了一下。


    “把药喝了吧,安神的。”燕殊低低地哄着她,作势要端药过来。


    明月摇摇头,可怜巴巴地说着:“今早喝过了,不想喝……”


    “饿了,想吃点东西。”明月补充道。


    燕殊垂下眼看赵明月,她略微恼怒地瞪了一下他。


    “好吧,”燕殊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她摆手示意宫人传膳,“不想吃便算了,朕让御膳房做些清淡的吃食送来。”


    明月浅浅地笑了起来,她眉眼弯弯,眼角处还有淡红的泪痕:“那陛下快去批奏折吧。”


    “等会儿让春桃来陪你。”燕殊抚着明月的发顶,朝明月点点头之后离去。


    我很想相信你啊,燕殊。


    在燕殊离开之后,明月柔软而潮湿的眼眸一下子冰冷起来。


    梦里的痛苦太真实了,而自己没由来的对燕殊的浓浓怒意绝对作不了假。


    “皇后娘娘,该用膳了。”没过多久,宫人们端来了晚膳,主食是粥,朴实而淡淡的香气驱散了之前苦涩的药味。


    已经过了几日,天是越来越冷了。


    她这几天一直没有喝药,刚开始脑袋总会很痛,她需要咬紧牙关才能不在众人面前露出异样。


    一到这种时候她下意识地又想喝药缓清自己的症状,但不断涌现的清晰记忆让她抑制住这个想法。


    现在再将药倒掉时,她头疼的症状已经减轻许多,简直像是在——戒断。


    她脑子里又浮现出这种新奇的词汇,明月算是习以为常了。


    只是,明月推开窗往长生殿的方向看去,那可是宫中禁地。


    燕殊又恢复成之前时刻待在她身边的模样了,她要怎么去往那里呢?


    “啾啾……”绣眼鸟在笼里欢腾地蹦哒着,宫里奢靡的环境让它即便在冬日也能活得很好。


    她试探性地打开了笼门,绣眼鸟试探地啄了啄自己的指尖,乖乖踩在自己掌上。


    周围的宫人们都说鸟有了灵性,认主,她的嘴角也勾起一丝隐秘的弧度,绣眼鸟没出来多久便被关回了笼子里。


    ……


    终于,终于让她等到了这个机会。


    一次夜里,明月睁开没有休息过的眼眸,目光灼灼。她眨了眨眼,抿着干涩的唇看了一眼四周,燕殊还没回来,应该是在处理政务。


    “小绿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