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立字据

作品:《七零婆婆溺爱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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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损失费?”


    孙春生头一次听说这词,比较懵逼,但他是领导,不懂也得装懂。


    “无论啥费都得有根据,你跟我去办公室谈吧。”


    看在他是一厂之长的面子上,杨英兰同意了。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办公室,面对面坐下,孙春生给她倒了杯茶水,一脸关心地问:“你的伤势怎么样?老骆没埋怨我吧?”


    杨英兰瞅了一眼茶水,再瞅向他,笑得疏离,“厂长,不瞒您说,我这脑仁总疼,估计是留下后遗症了,这几天可把老骆吓坏了,他还想过来找你聊聊呢。”


    说完,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既装模作样,又带着几分嚣张气焰。


    孙春生轻抿一下嘴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刚刚那些话,他只是想客气客气而已……


    “其实这事都怪孙盛,他那天喝多了,不分谁是谁,把你当成他媳妇推了一把,事后我也教育他了,你别他一般见识。”


    听到这番说辞,杨英兰不禁气血上涌,冷声道:“他不是三岁小孩,而是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体重200多斤,推谁一把都够呛。再说,就算他推的是自己媳妇也不行啊,人家爹妈好吃好喝养大的,凭啥让他打骂?这是个严重问题,要我说,就该送他到公安局,好好改造一下。”


    她的犀利,让孙春生很是陌生,有点搞不懂她是受了啥刺激,态度这么恶劣?


    如果换作别人,他早就翻脸了,可骆之礼是他的老同学,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扯了扯唇,安抚道:“杨主任,你消消气。对于孙盛的问题肯定会严肃处理,不如咱们谈谈赔偿问题,厂里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见他直奔主题,杨英兰也没客气,“行,那先说说您是代表孙盛还是代表厂里,来跟我谈赔偿问题?”


    “你这话什么意思?”孙春生不自觉地蹙眉,心底生出一丝戒备。


    杨英兰可不管那些,直言道:“性质不同,赔偿不同,不能一概而论,必须得说清楚。我这后遗症大着呢,无论是厂里还是孙盛,都得给我摁手印。”


    “摁啥手印?”


    孙春生没弄清楚其中含义,直觉告诉他,这事可能没那么容易解决。


    怕他听不真切,杨英兰放慢语速,一字一句道:“因为孙盛的推打,给我留下了后遗症,咱们必须立下字据,如果几年后或十几年后,因后遗症引发疾病,孙盛必须负责。另外,这段时间的误工费,住院费还有精神损失费,是厂里给我还是孙盛给我,白纸黑字,都得写清楚。”


    孙春生注视着她,认真听完,差点没被气死,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难缠的人。


    “立啥字据啊?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厂长,您是什么话?我怎么无理取闹了?如果不同意,我也可以直接报警,让公安局来处理这件事。”


    杨英兰对上他的视线,毫不怯场,气氛也随之冷凝,颇有一股剑拔弩张的架势。


    过了好一会儿,孙春生才开口:“要不这样吧,你让老骆来找我,咱俩还是别谈了。”


    如今在他心里,杨英兰就是那个难养也的女人,忒胡搅蛮缠。


    杨英兰却不以为意,“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咋的,你瞧不起我?再说了,这是我的事,关骆之礼什么事?您身为厂长,不会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吧?”


    被一个女人瞧不起,孙春生瞬间黑脸,“杨英兰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词。孙盛是有错,但你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吧?你这么做,老骆知道吗?”


    见他又把骆之礼搬出来,杨英兰极为反感,心想:这个时代的男人做事真墨迹!


    “孙厂长,我再说一遍,这事跟骆之礼没关系。我今天来厂里目的很简单,立字据、领赔款、让孙盛跟我道歉,解决完我立马就走。”


    后面两样对于孙春生来说很简单,但他对立字据十分排斥,觉得小题大做没那必要。


    “这个字据我不会写。”


    “你不写让孙盛写也行,我能理解。”


    理解啥?孙春生总觉得她那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视,再仔细瞧又没有了。


    眼见这么耗下去毫无意义,他终于松口,把孙盛叫来解决这件事。


    半个小时后,孙盛气喘吁吁地敲响办公室的门,当看到杨英兰时,眼底划过一抹心虚。


    对于这个爱打媳妇的渣男,杨英兰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还是孙盛主动搭话道:“杨主任,上次的事真对不起,您的伤好些没?”


    听他这么低声下气,杨英兰这才抬眸。


    如原身记忆中一样,孙盛给人一种老实人的错觉,谁能想到眼前的胖墩会是个爱耍酒疯,爱打老婆的渣男?


    他是纺织厂食堂厨师,媳妇是纺织厂女工,两人因为家庭矛盾曾被原身调解过三次,最后一次,也就是前几天,原身调解不成,反被牵连住院。


    杨英兰看向他,没给好脸色,“道歉有什么用?我这脑子已经留下后遗症了,如果不是给孙厂长面子,我早把你送进派出所了。”


    听见“派出所”这仨字,孙盛吓得两腿发软,下意识望向孙春生,流露出求助的目光。


    孙春生轻叹一口气,替他解围道:“弟妹,我这侄子不经吓,您大人有大量,别吓唬他了,他是真心知道错了。”


    当事人跟着附和点头。


    杨英兰冷笑一声,重提正事,“既然他来了,就赶紧写字据吧,我还得回去继续养伤呢。”


    她是因公受伤,目前在病假中。孙春生拿出纸和笔递给她,整个人要比刚才冷静多了。


    “你先写个草稿,我让他抄,这样行吧?”


    杨英兰接过纸笔,没反对。


    她的字如行云流水,整洁大气。孙盛站在旁边歪头瞧着,瞧得一身冷汗,尤其看到要负责后遗症,彻底不淡定了。


    “杨主任,我只不过推了你一把,你咋能欺负人呢?”


    杨英兰闻声抬起头,眼底写着:欺负的就是你,死渣男!


    可嘴里说出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