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晴晴伸出右手，嘴角勾起，带着浅浅的笑意。


    看着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脸。


    纵然心里再怎么不满，冲天的火气也能压下一半。


    不愧是被琼谣阿姨誉为“清秀如水，灵气逼人”的水灵。


    林轩忽然从这句话里发现华点。


    水……逼……


    咦，有点不对劲，你最好说的是相貌。


    “你好！”


    林轩站起身，握住她白嫩嫩的小手，三秒后才松开。


    好滑啊，用的什么牌子的护手霜。


    蒋晴晴提小助理道歉：


    “林导，实在不好意思，我助理她……


    她从小地方出来，听惯了胡言乱语。


    希望林导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说着，蒋晴晴脸色一沉，把小助理拉到他面前。


    “给林导道歉，快点！”


    小助理低着头，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林……林导，对不起啦，我错啦。”


    小姑娘是湾湾来的，说话软软糯糯，腔调也是嗲嗲的。


    靠北啦！今天运气真的很差哦。


    林轩没有怜香惜玉，冷言道：“嘴上认错，心里还是不服吧。”


    “没有，我没有不服，我真的知道错啦。”


    小助理连忙解释。


    听他语气不善，蒋晴晴心头一紧，立马向他投去哀求的眼神。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只在他一念之间。


    如果选择闹大，剧组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小助理而得罪主演，虽然他们都是湾湾人。


    不论双方谁对谁错，单纯从利益的角度去考虑。


    如果剧组替小助理撑腰开除林轩，首先60万的预付片酬没了。


    其次华谊必定撤资，其他投资方也会动摇。


    其三，剧组要重新选择主演，浪费时间和金钱。


    最后，没了林轩这个内地人气王，这部剧很难在内地首播，次轮也很难卖出高价。


    这么显而易见的结果，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怎么做。


    他们两人就不配同时出现在天秤的两端。


    所以一旦事情闹大，小助理的下场就很明显了。


    林轩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不是他心胸狭隘，而是影视圈的尿性，逼着他这么做。


    一個湾湾来的小助理，居然敢肆无忌惮的在剧组说主演的坏话。


    如果他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外人会夸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吗？


    无关的路人，林轩的粉丝或许会这么认为。


    但《风云》剧组，圈内人士绝对不会。


    他们只会认为林轩是个老好人，怂蛋，好欺负。


    一旦有了这种认知，今天这种事情就会越来越多。


    这个圈子，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反直觉。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和谐社会，只存在于乌托邦中。


    古往今来，社会上出现的往往是，斗米恩升米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因此学会拒绝，不当老好人，反而能获得别人的尊重。


    可是……


    林轩看着蒋晴晴的眼睛，察觉到眼神里的哀求。


    他沉默了几秒，略一叹气，语气变得平缓：


    “你心里知不知错，我又不清楚，也没兴趣。


    不过既然你来了大陆，就该多了解一下这边的媒体，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这件事两年前就已经盖棺定论，上网随手一搜就知道。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学过吧。”


    小助理低头道歉：“对不起，我回去马上就查。”


    听出林轩语气的变化，蒋晴晴松了口气：“林导真是大人有大量，还不赶紧谢谢人家。”


    “谢谢林导！”


    林轩警告两人：“别着急谢我，今天这件事只限我们几人知道。


    一旦传出去，引起非议，我必须让她走人，道理你应该懂的。”


    “我知道！”


    蒋晴晴出道多年，当然明白。


    剧组就像古代封建社会，有很严格的阶级属性。


    主演必须维护自己在剧组的尊严，否则地位不稳，到时候就别怪其他人不尊重你了。


    林轩挥挥手示意两人离开，然后坐回座位上吃早餐，这件事算是揭过翻篇了。


    蒋晴晴也带着小助理拿了点东西，坐在不远处默默吃饭。


    …………


    吃完早餐，助理们纷纷离开，林轩和蒋晴晴前往酒店会议室。


    今天是剧组人员第一次见面。


    大家都来的挺早，聚在一起互相认识。


    有些人会因此成为好朋友，有些人则只是点头之交。


    无论如何，他们将在剧组共事三个多月，基本关系还是要维持的。


    “导演你好。”


    林轩进入会议室，先跟总导演徐进良打招呼。


    这部剧预计要拍45集，为了加快进度，制片方安排了三组摄制组。


    一共六位导演，六位副导演。


    一组专门拍步惊云，一组专门拍聂风，最后一组拍配角的戏。


    其中徐进良是总导演，也是制片人，还是这部剧的投资方。


    徐导44年出生，75年拿过金马奖优等剧情片奖，电视剧版的《风云》是他的代表作。


    他之后也拍了不少剧，但都没溅起什么水花、


    唯一有印象的是一部网络改编的剧——《回到明朝当王爷之杨凌传》。


    徐进良对林轩的态度非常友好，毕竟就是他提议让林轩来出演聂风的。


    他在湾湾看过林轩演的剧，《小李飞刀》和《绝代双骄》。


    林轩的古装戏让他印象深刻，长得帅，又能打，演聂风简直太合适了。


    另外他也搀林轩在内地的人气。


    这部剧总投资五千万出头，只靠港台市场想要回本很难。


    原时空也是如此。


    《风云》拍的这么好看，还是当年中视的收视冠军，结果赚来的钱只能勉强回本。


    直到内地电视台引进，收视率屡创新高，这部剧才打开了内地市场。


    不过次轮和三轮能赚几个钱，就算几十家电视台不间断的连播，这部剧最终也只赚了三四千万。


    现在有林轩担任主演，情况自然不一样了。


    保底两岸同时首播，搞不好还能加上港市，这样的话首轮就能回血赚钱了。


    自从林轩走进会议室，其他演员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毕竟是剧组最大的腕儿，还是“内地第一小生”，加上媒体报道的各种传闻。


    让这些外来的演员都对林轩很感兴趣。


    于此同时，他们还注意到林轩是跟蒋晴晴一起进来的。


    这就引人遐想了。


    是偶然走在一起，还是……


    剧组的绯闻八卦就是这么来的。


    十分钟前，双方差点撕破脸，结果被这帮人解读为有一腿。


    简直离谱。


    所有人员到齐，剧本围读会正式开始，大家根据咖位大小坐好。


    林轩坐在徐进良身边，另一边是蒋晴晴。


    按规矩应该是何润东坐在他旁边。


    但不知道为什么，何润东有点怕他，就偷偷跟蒋晴晴说话，让她坐过去。


    两人合作过电视剧版的《卧虎藏龙》，有一场吊着倒立接吻的戏算是名场面。


    徐进良先介绍剧组主创，然后让演员们自我介绍。


    这部剧虽然是双男主，但是林轩的咖位最大，第一个站起来。


    “各位上午好，我是林轩，在剧中饰演聂风。


    在座的有不少人是我的朋友，了解我的脾气秉性。


    但也有很多人今天是第一次见，特别是来自港台的朋友。


    他们可能对我有些误会，在这里我先澄清一件事。


    别信那些无良媒体的话，我这人脾气挺好的，从不随便打人。


    希望能和大家愉快相处，一起拍好这部剧，谢谢。”


    通过小助理的事情，他发现自己在港台人眼中的形象，已经差到极点了。


    所以他必须站出来有所表示，这段话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


    我为人很好，在座的几位朋友可以作证，你们港台媒体的话都是胡扯。


    那句“从不随便打人”，其中随便这个词用的特别好。


    既说明那次打人事出有因，也有几分警告的意思。


    如果你们好好拍戏，大家就相安无事。


    如果有人想惹是生非，那我敢打第一次，就敢打第二次。


    话音刚落，任权，胡君，孙星，张志伟等人开始鼓掌。


    他们都跟林轩认识，或者有过合作，自然是力挺他的。


    说来也巧，张志伟在《西游记后传》里饰演小白龙，是当年打人事件的见证者。


    在《风云》里，他饰演雪暗天，就是那个留下步惊云小命，将他带回天下会的人。


    蒋晴晴迟疑片刻也开始鼓掌。


    她行动这么快，也算是公开表明态度了。


    接着是导演徐进良，以及其他内地演员。


    最后剩下的港台演员见状，不管心里怎么想，现在也只能跟着鼓掌了。


    林轩后面就轮到何润东了。


    他75年出生，身高185，体格健壮，相貌勉强算帅气。


    因为童年家教太严格，加上有被歧视霸凌的经历，导致他性格内向自卑，不爱说话。


    直到94年以歌手身份正式出道进入娱乐圈，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善。


    顺带一提，《小李飞刀》的片尾曲就是何润东唱的。


    这也算是他跟林轩之间一点小小的关联。


    “大家好，我是何润东，出演步惊云这个角色，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说完，他还朝众人微微鞠躬。


    接着，蒋晴晴也站起来自我介绍，在她之后的是饰演于楚楚的陶虹。


    媒体和观众为了区分两个陶虹，称呼她为大桃红，徐征老婆为小桃红。


    大桃红中戏毕业，演技非常不错，拿过春燕奖最佳女主角，明年的金鸡奖，更是摘下影后桂冠。


    饰演雄霸的千叶真一，是在座所有人中最年长的演员，59年就出道了。


    98年他受邀参演电影版《风云》里的雄霸，成为首位获得金像奖提名的外国演员。


    明年他还跑去阿美莉卡，拍摄昆汀的作品《杀死比尔》，在里面饰演服部半藏，并靠这个角色拿到土星奖最佳男配的提名。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老爷子最牛批的事迹，当属76岁高龄跟22岁女大学生玩起了爷孙恋，让岛国人民好好吃了波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