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作品:《仙尊他不讲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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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弦仍就觉得口渴,挣扎着想起身,蓦地碰见一物,僵住了。


    立时躺回原处,愣着不动。


    “可歇好了?”男人清凛的嗓音中透着难以言喻的哑。


    毕竟是自己惹出的祸事,清弦乖乖面朝上躺着,“嗯”了一声。


    灼热感不降反增。


    男人忍了许久,终究没挨过,动作不老实起来。


    清弦本欲拒绝:“可……”


    “已付了灵石,仙君不物尽其用?”修璟清俊的脸皆隐于黑暗之中,凑到清弦耳根前窃窃低语,似幽冥深处缓缓爬出的魅魔。


    似乎的确是这个道理。


    清弦迷迷瞪瞪想,而后便不知今夕是何夕。


    待再度清醒时已经天光大亮,男人也不知所踪。


    “我还有事儿没来得及说呢。”清弦看着一旁空荡荡的床上,右手覆到酸疼的左侧臂膀揉捏着,待缓了许久,方翻身下床用朝食。


    *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修璟带着斗笠,拎了一尾新鲜鲫鱼,从人群中穿行而过。


    不远处的菜摊上摆着脆生生的小葱和青菜。


    再不远处,便是一车白嫩嫩的豆腐。


    自从舍弃了那颗冰冷寡凉的道心,这世界映入他眼眸中的色彩都纷呈了许多


    修璟想了想,从腰带内侧掏出数枚铜钱,打算各买一些。


    摊主由下而上透过微抬高的斗笠看清修璟的脸不禁愣住,收钱时又多看了数眼,边塞之城,竟不知何时来了这样一位风姿无双的清雅公子。


    修璟抿唇伸手下压斗笠边角,付了钱便款步离开。


    等回到他独居的小院。


    修璟找出最近刚搜罗的食谱,按步骤把鱼下锅。


    等鱼做好端上桌,修璟将酒盏花瓶一一侍弄好,而后起著夹起一小块儿奶白色鱼肉放进嘴中,嚼了嚼。


    似乎……


    没熟?


    咸中带着苦,苦中又隐隐携着腥味,修璟眉头紧锁,低头吐了出来。


    定是那食谱没寻好,改日托人另寻一本。


    修璟以酒压下口中怪味,将鱼和菜都倒进渣斗。


    “见过尊上。”左有道笑得像弥勒佛,颠颠走进来,拱手行礼道,“见您院门没关便直接进来了,还望勿怪。”


    修璟抬手示意他不用多礼。


    左有道这才直起腰凑近些,一眼便注意的渣斗里那条可怜的鱼,问:“这好好的鱼和菜怎么都扔了?是哪家厨子做的不合您意?”


    空中无端飘过一缕凉风,左有道拢了拢袖子,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明显有开灶痕迹的厨房,下意识选择了闭嘴。


    “今天约得这么早?”修璟问。


    “不是。”左有道窥觑着修璟那愈往下压的唇线,斟酌着语言道:“谷主回谷中处理些事情,她特意让我告知您,三五日便回。”


    修璟默然许久,久得左有道额头都冒出冷汗,才回了句:“知道了。”


    左有道松了口气,连忙退下。


    小院恢复了寂静,修璟环顾四周,看到廊下提篮里没用完的青菜,顿时觉得这日子并没有多少改变。


    还是那么空寂无趣。


    *


    飞星谷中一片祥和宁静,实不像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清弦召来净真询问情况。


    净真欲言又止,示意清弦往正殿去看。


    还没走到,管策见到清弦便扑了过来,指着脸上青紫鬼哭狼嚎道:“您可要为我做主。”


    清弦睇视过去,示意他继续。


    “您那未婚夫,不,前未婚夫,我不过于他多说了两句话,他便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了一顿。”管策哭丧着脸,连珠炮一般继续道,“这出手比狐妖都重,您看看,我会不会破相?”


    清弦问:“你与他说什么了?”


    “他问我‘和您是什么关系’,我答‘我是你的人’,然后他就把我揍了。天地良心,我说的句句实话。”管策赌咒发誓道。


    “我觉得你这揍还是挨得少了。”清弦冷笑着总结,把管策拎到一旁。


    “我可是站在您这边,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你敢说你没有一丝故意?”


    管策顿时耷拉下脑袋,而后抬头讨好地笑。他听说了洪渊和清弦的事,确实存心气人来着。


    “那便受着。”清弦说完抬步便往正殿而去。


    洪渊正背对着人站着,看身影越发消瘦了。


    “听说少掌门一来便教训了我谷中人,果然好气派。”清弦皮笑肉不笑道。


    听到魂牵梦绕的声音,洪渊立时转身迎上来。眼神中神情复杂难明,他轻声问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最近还好吗?”


    “少掌门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问我的近况?”清弦捡了个凳子坐下。


    洪渊垂眸缓步靠近,右指不自觉摩挲着衣角:“我知道退婚非你本意,你不过是实在生气罢了。”


    清弦的心早已麻木,脸上的神色岿然如山。


    “我已打算好了,回去后我便与她……”断干净。洪渊后三个字没来得及出口,便感觉后脑传过针扎样的疼痛。


    他眨了眨眼睛,便仿佛忘了刚才的话头,开口道:“我问过桑桑意见,她说她不介意为妾室,绝不会影响到你我二人。”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两个间问题不是她?”清弦脸上瞧不出情绪,语气极为平淡,反而更让洪渊不安。


    洪渊喉结难耐地滚动着,艰涩吐字:“你此言何意?”


    “我们的问题在于即使没有秦桑,未来也会有李桑、赵桑。我不敢相信你了,也不想再相信你了,懂吗?”说完这些话,清弦忽地觉得浑身松快下来。


    “我听不懂。”洪渊伸手去够清弦袍角,清弦避开,他暗了眸色道,“你对我不留情面不要紧,连飞星谷也不在乎了?”


    清弦抬眸瞥向洪渊,眸中的温度又降了些。


    “修复宗门大阵需要灵胎,除了我,你还有其它的合适人选吗?”洪渊定定地凝着清弦,握紧了双拳。


    没想到连这个都打听清楚了,清弦嗤笑,垂下眸道:“区区灵胎,找谁不是找?少掌门未免太过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