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镜面一般复制粘贴，只是对方身上多了几分喋血的战意和褪不去的锐意。相比之下，宋星月看起来似乎要稚嫩许多。


    仅恍惚一瞬，宋星月立马警惕的拉开距离，身体因为刚刚的战斗有些脱力，她强撑着用武器做支撑，身形完全不敢放松。


    那人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为什么要回来？”


    稍显突兀的话先她一步响起，宋星月下意识抿唇，脑海中飞快的猜测着现在的情况。


    已知这里是污染物的老巢之一，污染物千奇百怪，那是否对方也是品种未知的污染物？


    对面的少女神色有些奇怪，随后还是解释：“我不是污染物。”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大概只有自己，那少女微微叹息一声，伸出手正色道：“你好，我是秦瑜微，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宋星月。”


    不是，你是宋星月那我是谁？


    秦瑜微晃了晃手不由分说牵住宋星月，下一秒翻涌的记忆朝她袭来。


    这个世界或许真的有转世轮回重生一说，否则她又怎么会通过对方看到自己的从前？


    *


    面前是熟悉的荒芜一片，连带着还有那件久违的早已被她随着宋老头一起下葬的黑色斗篷。


    她手上拿着一块锋利的机械碎片，面前是倒地不起的数字帮众人。


    这是她在神弃星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杀人。


    芸芸众生，却总有人仗着那三两力气与身高，当做高人一等的坏人。


    但在这个世道，好人与坏人的区别究竟在哪？


    *


    她安稳的参加祈神仪式，然后恍然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下一秒又消失不见，手上活跃的水元素告诉她，她成为了湖泊之神的信徒。


    *


    这个神明好像有病，总是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连带着还想将所有人类化作是祂的奴隶。


    宋星月其人，看起来无欲无求，实际上一身反骨。


    她牢牢的记得自己是人，也牢记得宋老告知自己的有关伪神的论断，更何论，她不信神。


    与神明之间的关系更加像是一场钱货两清明明白白的等价交换。


    此时眼见着自己的上司即将作死，她自然也会谋求别的生路。


    之后林林总总经历许多宋星月看不真切，一切好像被加了倍速，囫囵吞枣一般再想却想不起来。


    最终画面到了无尘海。


    依然是她孤身一人来此，想要将封印解除。


    然后她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


    突如其来的记忆冲击让她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而面前的少女露出了宛若恶作剧成功一般的笑意。


    真记仇啊...


    脑海中冒出这样的想法，宋星月强撑着搭上对方的肩膀嗓音微弱：“所以你的办法是？”


    是了，正如这个曾经的她了解她一样，她也了解她自己。


    她知晓，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全凭一腔热血发现不对之后，她一定会选择撤退。


    如果她没有撤退，那就说明，她找到了新的出路。


    “不愧是我啊。”


    明显比宋星月要活泼许多的秦瑜微嗓音轻快，随后正色道：“我之前发现母亲位于阵眼处，便想用自己换她。”


    结果显而易见，哪怕是被封印意识薄弱，她依然在下意识的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找到了另外的方法。”


    秦瑜微边说着边示意宋星月看向不远处。


    “这里除了污染物，就是与皇室一同征战的战士们，他们的意志从未消亡。”


    无尘海曾经因为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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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染物侵蚀，被当做战斗的最后防线，也即是说，一旦无尘海被侵占，那其他地方也将不再安全。


    也因此，当初知晓无尘海上方出现虫洞，几乎是全星际的高端战力都集结在了这里。


    “意志所向，便是灯塔所在。”


    对方看起来比宋星月有文化得多，起码学起谜语人来真的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样子。


    宋·没文化·星·不理解·月目光落在不知何时小心的将她们拥簇在中央宛若众星捧月的战士们身上，肯定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不理解，反正就是杀就对了吧。


    过往与现在，没有哪个战士不希望家国永安，污染物就是盘桓在他们心中让人如噎在喉的尖刺，是恨不得除之后快的敌人。


    所以，杀！


    刚刚还力竭的少女不知从哪撑起的力气，冲出包围圈后毫不犹豫的再次冲入污染潮。


    秦瑜微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有心想问这是哪来的莽夫，在想到这个莽夫就是她自己后默默无语。


    也对，经历不同了，她们的选择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但无论如何，帝国忠心耿耿的将士们，都会无数次的为他们选择的储君吹起征战的号角，扬起象征胜利的旗帜。


    一往无前的黑发少女此时又与她不同了，她眉眼自由肆意，明明是在不顺利的情景下却依然坦然面对，就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把她打倒。


    她们是不一样的。


    她经由神力掩盖的眸色因过分使用而变回原状，流转着鎏金色光辉的紫色眼眸好似上古高坐身为之上神明的双眼。


    然后那双眼看向了她，又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她所有的过往。


    古井无波，浅淡无痕。


    这世界，难免对人不公。


    哪怕她们实际上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