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中的少女越来越轻灵。】


    【化作云雾飘散的速度越来越快。】


    【“能救你的！我一定能救你！坚持住！！”】


    【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你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大喊着：“人祖！人祖！帮帮我！救救她！”】


    【人祖并未回应你。】


    【“别喊了。”】


    【云宝宝为你抹去泪水，“再多看看我吧，记住我的样子，你要永远记得！不准忘记！”】


    【“嗯…嗯…”】


    【你麻木地不断点头，应和着她的话语。】


    【“真好。”】


    【云的双臂也已经飘散而去。】


    【“作为奖励，我把我的心送给你。”】


    【“你要将她保管好喔，不能让她冷着，要让她永远炙热，就像我在的时候一样。”】


    【这句话犹若来自久远时空的回响。】


    【你的怀中空荡荡的。】


    【云宝宝彻底消散了，这一瞬间恍若过去了无数个纪元。】


    【你呆呆望着天穹，那里漂浮着无数朵白云，但没有一朵再属于你。】


    【你呆坐了许久。】


    【直至渡劫完成的鸿，赤，羲等人来到你面前，还有狐族女皇，安静地站在你身边。】


    【谁都没有打扰你。】


    【“要振作起来啊！川！”】


    【耳边，突兀地响起云的声音，你骤然惊醒，望向手中之物，那是一颗晶莹剔透，又缭绕着云雾的心。】


    【不知何时，你的伤势已经恢复了。】


    【曾经受伤的元神，肉身，道之根基都已恢复如初，只是缺少了完美之躯。】


    【但你的身上，又多了另一样东西。】


    【云的心！云的庇佑！】


    【你对气运的感知变得极为敏锐，作为人族真祖的你，本就身负庞大的气运。】


    【如今你将能够完美利用气运之力。】


    【但你的内心没有半点喜悦，唯有杀戮，此时此刻你只想杀个痛快。】


    【你不能让一颗炙热的心变得冰冷。】


    【要用滚烫的鲜血来浇灌！】


    【在这之前的你还是太温和了，云宝宝给了你第二世，让你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


    【你和云宝宝为人族付出了足够多。】


    【这次你决定为她而活，为自己活，去做一些以前从未做过的事，不顾大局，随心所欲。】


    【唯有如此，才能让一颗心永远炙热！】


    ……


    九相界，道天州。


    云知意从闭关中苏醒，双眸中满是忧伤。


    恍惚之后，记忆在脑海中狂涌，一幕幕经历如同发生在昨日，刻骨铭心。


    初见的开心，分离的遗憾，死别的痛苦……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阿川，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云知意心情复杂。


    梦里的她可谓是将一生都系在了川的身上，为此付出了生命。


    为心爱之人赴死，云知意从来都不觉得是一件可耻的事。


    只要你所爱之人对你情真意切，是双向奔赴而非一厢情愿。


    别说似梦非梦的那个世界，就算是在现实中，云知意同样能够做到。


    何况……阿川已经为她死过一次了。


    能够坚决为所爱之人赴死，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梦中的桑榆应该就是凶魔女吧？还有那只狐狸精也在？但好像没有见到暴龙夜雪，侍奉阿川的小丫鬟也没现身。”


    “为什么我最先出局了？！”


    “可恶！”


    想着想着，云知意气鼓鼓，有点小小的生气。


    如果大家都在同一个梦里，她觉得那个梦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阿川以后不会忘了我吧？”


    “他应该不是那种负心人，何况我最后还把心交给他了呢，睹物思人他也会记得我的。”


    “可阿川常常看到我的心，会不会很伤感？”


    云知意脑海中的念头错综复杂，万分纠结。


    “早知道就不帮他了！”


    “可是……”


    “忍不住啊！”


    换成如今的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去做吧。


    每当川碰到危险，就有一股热血上涌，对川的情意能在顷刻间压过所有理智，


    仿佛原来的脑子丢失了，换成了一颗奇奇怪怪，不可言喻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对阿川的爱。


    “算了算了，反正我不亏。”


    云知意自我安抚着，“在梦里面，我舍生赴死，出尽风头，终于是扬眉吐气！”


    “想来凶魔女和狐狸精都要被我压一辈子。”


    “谁让阿川的心里已经住着云的坟呢。”


    这么一想，云知意又觉得自己赚大了，让凶魔女和狐狸精吃瘪的机会可不多。


    以前都是她受气，如今总算是轮到这两个了！


    先一步结束梦境，也能让她潜心在现实中修炼，避免落后凶魔女和暴龙女太多。


    “可如果再见到她们，我该与她们如何相处？”


    如果是以前的她，必然不会让步，要堂堂正正争一场，大不了就退出。


    可经历这么多……


    云知意的心态已经悄然改变。


    梦境里的那一场渡劫之战，她和凶魔女，狐狸精无疑是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她也看到了凶魔女和狐狸精的态度。


    不论两人与自己的关系如何，至少在梦中她看到了两人对阿川的情意。


    假如那一战中，她没来得及挡下那道劫雷。


    应该还是会有一位替阿川扛下那生死一击。


    云知意能够感知到狐族女皇的实力很强，仅比九大古神族的神君弱上一线。


    对方既然出手了，只要付出代价，便有一丝希望挡下雷劫。


    但狐族女皇要是那么做了，人族与狐族的联盟多半会产生裂缝，毕竟狐族的大长老本就不愿与人族联盟。


    至于桑榆……


    凶魔女总是占据了最好看的皮囊，这一世的双面魔尊是完美的，那一世的人族初祖也是完美的。


    但论实力，桑榆远远不够，若是执意出手，多半是和阿川双双赴死的结局。


    “除了接受，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个最合适站出来的人就是我，她们身上背负着种族未来，而我只有阿川！”


    “唉，只要那个凶魔女别太过分，与他一起嫁给阿川便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