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双双入梦

作品:《什么,神女只能自救?

    《什么,神女只能自救?》全本免费阅读


    书月院。


    松风不放心,还是兑了些热水到桶里,不过这会儿,温热的水也早已凉了去。


    根根分明的长指松靠在木桶边缘,指节鼓起,沾着的水珠自指尖坠落,啪嗒一声掉入凉透了的水面,荡开层层涟漪。


    水波中心坐着的人,冷着一张棱角锋利的脸,双目紧闭,额头青筋毕露,像是隐忍,又像是有那么一刻就要不管不顾......


    金银铺就的殿门厚重无比,却是一推就开。


    季阡看着门后安静站着的女娘,刚压下去的燥热瞬间搅动心神,好想抓住什么。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小娘子并未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仍是清冷的神色看着他,似乎在透过他看什么其他的东西。


    狂跳的心更显躁动。


    直到看到握着的皓腕上绽出晚霞,他才松了力道。


    裴知蓝只觉得握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越来越烫,忍不住低下头时才见对方指节微动,虽缓了力道,但也没把她放开。


    两人就这么堵在门口站着。


    往日的梦里总是小娘子主动攀附上来,今夜的梦,却是更像白日里端庄不容侵犯的她,只是胆子更大些,祖母那儿不敢看,这会儿倒敢看了,还是明目张胆的看。


    如月色般的双眸由下而上的注视着他。


    没来由的,心跳的快得很。


    夜夜入梦,他本该习惯了才是。


    裴知蓝动了动手腕,刚要挣脱,就被对方又握回手心,滚烫的肌肤相贴,让她皱了皱眉,开口:“表兄,我有事与你说。”


    察觉到女娘的意图,季阡手里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他低头去看她,想从她面上看出她的想法。往常梦里,每每她一开口,总是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今日听她的声音倒是端庄温和。


    却不知会说些什么。


    心里竟隐隐升起一股期待来。


    对方未有回应,裴知蓝也不奇怪,这表兄本就话少,再说她只是想在梦中试验看看说了香粉的事后对方会是什么态度,左右是梦罢了,便是发生了什么,梦醒了也就散了。


    季阡只见女娘提起一手,这回倒是没有再被他攥回去了,那柔嫩指尖缓缓上移动,停在衣襟处。


    瞳孔微缩,季阡瞬间转过头去,手也跟着握住女娘的指尖。


    对方的动静有些大,裴知蓝目露疑惑。


    也对,这会儿是梦里,哪来的香粉,她刚才想当然以为香粉放在怀里呢。


    就是大表兄这没来由的退了一步,倒是奇怪。


    小娘子的眼睛也跟着睁大睁圆了,仿佛在疑惑他为何要这样做。


    季阡耳根通红,不自在却又强硬的将她放在衣襟上的手拿下来。


    总之,不可以。


    “你说。”


    男人声线低沉,迥别于白日的冷硬,这会儿好似带了些别的什么情绪。


    香粉不在身上,裴知蓝也由着对方将她的手放下。


    她想了想道:“表兄,我送你的那根香,你可曾用过?”


    这话一出,季阡握着裴知蓝的手陡然一僵。


    裴知蓝抬了抬下巴,突然靠近了他。


    这位大表兄轻易不说话,说话了也是让人连蒙带猜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还不如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来揣摩为好。


    只是这会儿,表兄的脸好红,自耳根到脖子,通红一片。


    鬼使神差的,裴知蓝提起指尖碰了碰红润处最为凸起的那一点。


    这一下,似扎到马蜂窝。


    原本握着她一只手的男人,瞬间跳出去好几步,那双霜雪似的眼睛都仿佛沾染了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可裴知蓝并不打算放过他。


    男人退一步,她跟一步。


    直至把人抵在半开的殿门之上。


    男人高她一头,裴知蓝仰视他,那只手还被攥在他火热滚烫的掌心,尚有余力的另一只手却是抬起揪住男人的衣领。


    凑近闻了闻。


    是她的香。


    奇怪了,梦里也能闻到?


    这是不是说明大表兄平日里有用她的香。


    季阡见小娘子抬起头,目光直直看向自己,那神色,纯粹又直接。


    “除了我的香,表兄可还在府上用过别人的香?”


    欺霜赛雪的脸颊就在一指之距外,他一垂头就能.......就能......


    临近深渊的那一步及时止住,思绪回归。


    香?


    他最是厌恶香,但她的香不一样。


    除了她的香,他怎会用别人的香。


    看着男人摇头,裴知蓝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女娘想的认真,再抬头时,人已退了回去,垫起的脚尖也松下,她抚了抚脸侧碎发,须臾才道:“我用过一味香,此香,无色,无味,但......”


    无色无味?


    女娘身上的香气自四面八方而来,细密的充斥了他身上所有裸露之处,仿佛清风无孔不入,甚至更为密集的集中到他脑海中。


    这次的梦,比以往每一次都让他妄想沉沦。


    “表兄......大表兄?”


    裴知蓝说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位大表兄冷着一张脸,思绪却是早已神游天外,并未在认真听她说话。


    梦里的大表兄,看着,怎么有些呆呆的?


    “我在。”女娘的声音与她身上的香味一样,无一不牵动着他躁动的心神,他渐渐回过味来。


    侯府中莫名出现的香?


    是了,那日初见她时,不就是有一种香燃在内院,只是因为她身上独特的香味,他才会以为是她故意为之。


    这香无色无味,等他后来反应过来再去查时,香炉中已不剩香灰。


    理智回归。


    季阡思绪轮转。明面上他是殿前司指挥使,暗地里,他还帮官家管理情报中心。裴知蓝能查到的他只会查到的更多更细。


    自别院那日后,他从一股查出几股。他的这位表妹进京,牵扯的不仅仅是侯府......那人身后武安侯的势力动作比之往常更为急切。


    小叔给他的云州裴宅的那味毒药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只供给死士专用。而死士,向来是官家专属。


    武安侯的母亲旻柔大长公主,与上一任官家一母同胞,关系好到后期许多调令都出自这位大长公主之手,甚至于如今的官家差一些就无法即位。


    这些皇室私密,大长公主惊人的政治手腕,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更是很难将柔柔弱弱的表妹与这些陈年往事联系在一起。


    裴知蓝还欲再问,梦一转,外头风卷叶动,已是天明。


    几场宴毕,白驹过隙,眼见着便要到冬日。


    刚梳洗简单,外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