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嫁进深山当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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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烨被叫醒时晕乎乎,只觉得耳边一直有人叨叨,床还摇来晃去烦人的很,翻身一巴掌挥过去,怒道:“大清早不让人睡觉烦不烦?”


    柏苍后仰躲过巴掌,看着床上的人,见脸色红的不正常,继续上手推搡:“起了,喝药。”


    谢烨惊醒,睁眼就是······“你谁······”看了看熟悉的袄子棉裤以及身后的山洞,摸着额头道:“你刮胡子了?”


    “嗯,你冒风了得喝药。”柏苍递过竹筒。


    见竹碗外面黑乎乎,谢烨条件反射性凑近歪头细看,“这是我喝粥的碗?”


    柏苍想缩回手,奈何碗里是药,一个不小心就会洒出来,只得硬着头皮催促道:“新做的,快喝。”


    确认了不是喝粥的碗谢烨松一口气,道:“我先洗漱一下。”目光触及身上盖着的褥子,嫌弃地捏起一角拎到旁边。


    下床时腿一软直接歪倒。


    好在柏苍就在旁边,伸手扶住她又塞回床上。


    谢烨被呛得直咳嗽,这时她才察觉,好像生病了。


    摸上热乎乎的额头,有气无力道:“我生病了?”


    站在床边的柏苍无奈,合着方才他说的话这人一句都没听进去,关注点全在这个被他弄脏的竹碗是不是她吃饭的碗啊!


    递过竹碗耐心解释:“你冒风了,这是治冒风的药。”


    “冒风?”谢烨咂摸,嘀咕道:“感冒啊!”


    一想到这个时代的感冒若是治不好会要人命,她挣扎着坐起身,接过碗闻了闻吹了吹,顾不得碗边的黑痕,直接仰头灌。


    “咳咳咳······”喝完递过碗,坐在床边咳嗽。


    这药,比她前几日喝的那个更苦,更难喝,砸吧嘴突然抬眼,“怎么跟我之前喝的不一样,你确定是治冒风的药?”


    “你烧的很,这个是大剂量的,大夫说太烧就喝这个。”柏苍局促解释。


    谢烨皱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若是不烧,喝哪个?”


    柏苍从地上竹篓里拎出两个油纸包,“这个是不太烧时喝的。”


    果然,根据感冒严重程度分了不同剂量的药,谢烨伸脖子看,竹篓里面还有别的药包,“都是中药?”


    “山里没大夫,看病不大方便。”柏苍转身出洞。


    谢烨坐在床沿定定看着地上背篓,觉得缓过来了才慢吞吞下床。


    板车已经卸车,麻袋分装在竹篓中,看样子是给驴驮。


    见柏苍用竹筷搅着陶锅,面糊糊稠的感觉能黏嘴,谢烨砸咋舌后觉得她还是兑点水喝吧,看到他还往里撒盐,暗道:瞎讲究!


    吃过早饭,柏苍拎着镰刀准备出门。


    谢烨盯着他掏出镰刀的竹篓微微经验,想到出门在外与陌生人同行,多点防备也正常。


    柏苍却是解释道:“一直都在车上,只是压在麻袋下你没看见。”


    谢烨撇嘴,“此地无银三百两。”原本她觉得没啥,这一解释,到更像欲盖弥彰。


    林间的雾气早已散去,水气却依然浓重,树干湿迹斑斑,树叶草叶上更是挂满水珠。


    在门口处张望,不见人影,谢烨心下着急,她吃完饭碗都洗了,陶锅也晾干了,咋还不见人回来?


    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找,沙沙的声音传来。


    谢烨左右四看,也就靠在门边的竹竿趁手,赶忙拎起紧紧抱住,死死盯着声响处。


    对上熟悉的眼神,心下一松,皱眉道:“你干嘛去了?”这么久不回来,回来还不提前吱声。


    柏苍挑着两捆露着嫩芽的枝条,裤脚被水珠打湿,湿痕一直蔓延到小腿处,脚上的鞋子沾满泥土,“给驴割点草。”


    谢烨指向一旁被拴在树上的驴,无语道:“它不是能自己找吃的么!”


    “今儿歇歇,你病好了再走。”柏苍将枝条竖靠在“荆棘墙”边,卸下背篓。


    谢烨这才发现他还背了背篓,抬头看天色后道:“我还好,赶路吧,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前两晚都是在树下生一堆火,靠坐着半眯半醒硬熬,昨晚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她松懈下来睡沉反倒感冒了。


    现在这种情形,还是早早到柏苍家安全,不然这半路来个野兽······


    想到此,谢烨催促道:“我没事儿,赶紧收拾东西走,你出来也有好久了吧!”


    柏苍盯着她脸色看了又看,没应话,却是叮嘱道:“成,我们走慢点。”


    两人收拾对子房,谢烨负责灭火清理卫生,柏苍则是给陶罐添了米,又留了些麦子,往墙上的竹筒还灌了点盐。


    板车拆解,车架靠在洞壁立着,车轮放在一旁。


    柏苍还进林子砍了一根成人腿粗的枯木,劈成柴火堆在地坑墙角。


    “有人打猎来住,有现成的柴烧火。”


    听他解释,谢烨了然点头。


    柏苍没说的是,这些柴是给打猎受伤的人准备的。


    来对子房的猎人,若是歇脚,用不了多少柴火且能自己现砍,之所以备这么多柴火,就是预防猎户打猎受伤来对子房却无柴可烧。


    山里猎人都知道这规矩,即便是山民临时歇脚,用了柴火也会自己补上。山里讨生活的都不容易,多留一捆柴火也是结一份善缘!


    往后的山路,果然越发崎岖,好在不用绕,直接爬坡翻山。


    驴子驮两个大筐,柏苍背着背篓还挑两个筐子。


    为着背东西,两人临出发前还吵了几句。


    谢烨不了解的是,都这么累了,为啥要带一大捆竹皮回去?吃饱了撑的?


    柏苍沉默,只埋头收拾东西往箩筐塞。


    谢烨双手叉腰在原地转圈,默念:自己选的路爬着也要走完,自己选的路······成功将自己劝得平息火气后,又在柏苍收拾好的箩筐乱翻。


    柏苍自然是拗不过她,只得看着她将草药包、盐包、干粮布袋、水囊、镰刀斧头竹筒等乱七八糟的收拾在一个背篓自己背。


    征用了对子房一个背篓,谢烨理直气壮指使人,“你给人补上。”


    “好,下次来补一个。”柏苍只有应话的份儿,不过,在谢烨看不见处努力压制嘴角。


    估计往里的山路经常走,虽不平坦宽敞,但能看得出是路。


    驴子在前,谢烨走中间,后面柏苍背筐又挑担。


    走着走着实在走不动,跟柏苍换了位置,“你先走,到前面放下歇一歇等等我。”


    ······


    也不知何时,队形成了驴子慢悠悠自己走,柏苍走在最前,赶一大段路放下扁担箩筐返回来接谢烨。


    如此往复。


    路不好走,好在柏苍每晚都能找到对子房,能做热饭吃,有床板躺着歇息,后面五六日的路,谢烨觉得还成,不算太累。


    只是,这种赶路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将对子房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后坐在火堆边,她捏着小腿问道:“还要多久啊?”


    自离开上南坡村算起,已经有十天了。


    在山里钻了十天了,连个村子的影子都没看到,说不丧气是假!


    “明儿说不定能碰上来接我们的人,明晚就能到家了。”柏苍搅拌着竹筒里的粥,感觉差不多了将柴火分了一些拨到旁边的大火堆。


    谢烨盯着土坑发呆。


    竹筒距离上沿三分之二处靠在土坑壁上,筒口朝外露出地面,坑里生火煮竹筒粥,既不担心土掉进粥里也不怕倾倒没得吃,想来也是山民世世代代传承的经验。


    她突然道:“那我们能不能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接?”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柏苍诧异,回头看去,见她蔫哒哒,完全没了刚进山时的神采奕奕,笑道:“也行。”


    见他拿了竹筒来,谢烨舔舔嘴唇道:“先给我盛点,你自己喝咸的。”


    这几天,不论是粥还是面糊糊都是咸味儿的,她不想喝了。


    柏苍拔开竹筒盖子掂了掂,道:“今天喝甜的。”


    谢烨盯着他手里的竹筒仔细瞧,没看出与装盐的竹筒有什么区别。


    “你们村多少户人家?”


    “三十几户,不过有几户······”柏苍看着火苗神色莫测,“日后你就知道了。”


    反正要长住,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谢烨也没追问,端着竹碗喝粥。


    幽幽火苗与昏暗的天色无声对抗,夜幕来临前的林子又陷入静谧,一时之间只柴火噼啪声和吸溜声。


    柏苍喝了几口粥,起身去翻竹篓。


    见状,谢烨直接道:“我好了,不喝药了。”这几天她已经煮了两包药,再喝,新买的药都被自己喝没了。


    柏苍转头看来,好似在确认。


    她连忙道:“真的好了,明儿回去煮点姜汤喝。”


    怕苦是其次,主要担心若是那药是村里人让他帮忙带的,被她喝完算什么事儿?再说她现在也就鼻子塞,其他没感觉,回去煮点姜汤喝喝休息休息肯定痊愈。


    柏苍摸着药包沉默,二叔和青山家要两包药,剩下的都是他家,已经去了两副,剩下两幅是不太热的时候吃的,也不知······


    谢烨不知他心思,喝过粥,啃了小半块饼子,用温水洗脸冲脚后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