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我要为她讨回公道

作品:《他的暗卫

    第109章我要为她讨回公道


    第109章我要为她讨回公道


    谭贵妃想到这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儿子一直心心念念他那王妃,王妃已经没了,怎么也找不到了,兴许死了,这也没什么。


    但现在儿子竟然这么护着一个女暗卫,甚至抱着她,把她当宝一样!


    还为了她和自己闹起来……


    这小暗卫心思太深了,设计陷害自己,挑拨母子关系……


    谭贵妃倒吸一口气,看看那女暗卫,又看看儿子沉沉的眉眼。


    她长叹一声,满眼凄凉无奈:“九韶,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生身母亲的?那女人心思歹毒,你难道还看不透吗?”


    宁王听到这话,并不曾抬眼,他眸光沉沉地盯着床榻上的青葛。


    她因是易容过的,面色并不见任何变动,不过依然可以看到唇线相贴的根部隐隐泛起樱桃红色,露在外面的手部呈现紫绀色,且微微发颤。


    这让他想起适才酒醉沉睡时做的那个梦,那个光怪陆离的梦。


    他梦到她变成一只鸟,被他抓住,囚禁在笼子中,拴上锁链,不许她离开。


    她扑棱着翅膀跑了,千影阁的暗卫得了格杀令,于是她便被刺死。


    血自身体流出,翅膀和羽翼全都沾染上血迹,她瑟瑟发抖地趴在他面前,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他。


    骤然尖锐的痛自太阳穴处窜起,迅疾掠过头颅,并牵扯起全身每一处的痛,痛得他想蹲下来,蜷缩起来,想大喊大叫来发泄。


    那些被他强自压下的情绪在胸口激荡,犹如急于脱闸的洪水,一遍遍冲刷着他,这让他摇摇欲坠,站都站不住了。


    可谭贵妃的声音还在耳边,她哭诉,她难受,她试图和他讲道理,她冤枉极了委屈极了!


    但宁王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中毒了,她那么难受,她好像要死了,可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有人找他讲道理!


    这个世上有道理可以讲吗!!


    他攥紧了拳,勉力控制着自己的气息,让自己平静,再平静。


    谭贵妃也是气傻了,适才她对着这儿子说了许多,但儿子竟然毫无反应,就像没看


    到她一样。


    她要气炸了!


    她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生了两个皇子,一个还当了太子,她身为贵妃,她受过这种气吗,结果儿子竟然被一个小贱人挑拨着,当着这么多人不给自己面子!


    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脸!


    旁边太子也是无奈,只能把谭贵妃拉到一旁安慰着,又低声道:“母妃,你想想上次,九韶人都傻了,他今日喝醉了酒,刚才做了噩梦,梦到他那王妃没了,突然知道这青大人的事,估计人还没醒呢!


    谭贵妃一愣,想起之前种种,再看自己儿子那脸色,确实仿佛有些醉态。


    她咬着银牙:“行,等他酒醒了,看我怎么饶了他!


    很快御医们的诊断结果出来了,结果却很让人大吃一惊。


    青葛果然中毒了,是很寻常的毒,烈性,但有药可解。


    不过相较于之前宁王的愤怒,如今他倒是冷静下来了。


    他视线无声地落在前方帷幄的边缘,眸色漆黑幽深,晦涩不明。


    此时听到这结果后,他甚至没有愤怒,只是用略显疲惫的沙哑声音问道:“这毒……可以解?


    御医忙道:“自然是可以,这毒虽烈,但幸好发现及时,并不曾伤及肺腑,如今我们已经为这位大人用了汤药,并辅以金针之法,不出一个时辰,这毒必然退去。


    宁王听这话,几可不见地呼出口气,原本紧攥着的拳也略松开。


    不过他还是哑声问道:“若解了毒,可会有什么残毒?可会对身体有什么戕害?她是习武之人,对练功有什么影响吗?


    他一口气问了这么许多,众御医自然看出他对这女子关心备至,便越发不敢大意,斟酌一番,才道:“回殿下,这毒只有两种可能,能解还是不能解,若是不能解,则性命不保,若是能解,则安枕无忧,这位大人的毒看似凶险,但只要诊治及时,并无大碍。


    太子一直从旁听着,如今见御医这么说,也松了口气。


    自从皇弟王妃丢了,他总是时不时透出一股子疯癫,现在做了一个梦,梦醒了,突然为了暗卫青葛闹成这样,总觉得他更疯癫了。


    偏偏这事还是自己母妃闹出来的,太子想想便头疼。


    当下他命御医和闲杂人等退下,事情闹这么


    大父皇那里必然知道了现在还没亲自过来估计是因为年节事情繁杂。


    事实上再过半个时辰他也得尽快准备晨间的元旦大朝会了那个耽误不得。


    他无奈看了眼宁王这元旦大朝会按照常理他也得去……


    此时的宁王略阖了阖眼让御医的声音在脑中回响缓慢地消化着理解着让这些话进到自己心里于是原本紧绷的身体终于缓慢放松下来。


    龙涎香的气息自铜香炉中袅袅而出他睁开眼视线从失焦到逐渐清晰。


    隔着描金折枝花纹的帷幄他只能看到她躺在那里的轮廓很安静地躺着无声无息。


    没有死活着可以救不会有什么残毒也不会再为她身体雪上加霜了。


    这让他的心绪越发冷静冷静到有雪就下在他的心里。


    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中毒?怎么可能?本宫怎么会给她下这种毒?难道她来了本宫宫中出门就被毒死了?本宫有这么傻吗?”


    他蠕动了下唇想要说话不过喉咙嘶哑竟发不出声来。


    这时候他听到皇兄道:“母妃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母妃深居禁宫之中怎么会有毒如今青大人在母妃宫中喝了这茶水中毒这必然是有奸人恶意毒害忠良并构陷母妃。”


    谭贵妃听着这话实在是太对了!


    她有些感动点头:“太子说的是莫说本宫绝无害人之心便是谁起了歹心还能这么明目张胆不成?”


    宁王紧抿着唇他实在不想说话也不想发出任何声音他便看向一旁的郁大夫。


    郁大夫恭敬地立在那里


    他收回视线对太子道:“皇兄你得去准备元旦大朝会了别耽误了你去吧。”


    太子听这话不忍心:“那你——”


    宁王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我很冷静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胡闹你放心这件事既出在凤祥宫那就在凤祥宫解决绝不会外传。”


    太子:“好。”


    元旦大朝会宁王不出现自然也不好但他名声一向不佳不出现也就不出现可他身为储君却是绝对不能缺席。


    当下太子匆忙离开宁王抬起眼开口道:“


    万钟。”


    他这么一声后万钟得令径自进入


    宁王:“查要详查这毒从何处来是什么人竟然意图谋害朝廷命官都要给本王查得一清二楚。”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压得很低墨黑的眸子锋利冷漠。


    谭贵妃见此蹙眉:“你们你们要怎么查?”


    宁王:“母妃你身为后宫妃嫔是不是应该谨守本分如今朝廷命官险些被毒杀这是朝堂大事——”


    他冰冷的视线落在谭贵妃脸上不过声音却很轻:“母妃儿臣劝你不要过问毕竟这件事好像和你无关还是说母妃希望卷入其中?”


    谭贵妃怔了下过了一会她才明白这意思。


    他意思是说这是朝臣被害案她身为后宫妃嫔若和自己无关便不能过问。


    若她非要过问那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就要被牵扯其中。


    他在威胁自己!


    她瞬间伤心欲绝嘴唇张了张不敢置信地道:“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之前为了你那王妃天天要死要活行我不管你随便你折腾!我眼不见心为净!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就为了这么一个小暗卫你竟要这么对我——”


    她无法理解地看着里面的青葛:“她长成这样你也能看入眼?这小妖精是怎么勾搭你的?你就被这么一个小妖精迷得神魂颠倒?”


    对此宁王置之不理:“搜不许放过任何可疑之人和可疑之物。”


    他一声令下千影阁暗卫一拥而入踏入谭贵妃寝殿四处搜罗起来并将今日在场所有人等一并拿下。


    谭贵妃看着自己的寝殿被这么多外人闯入且一个个粗暴至极她的气便瞬间冲了上来。


    她颤抖着手看看床榻上的青葛看看宁王含着泪问:“为了这么一个小妖精你你竟命人搜我的寝殿?”


    宁王漠然迈步往床榻走去。


    谭贵妃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到床榻前一把揪起垂帷之后抬手就去抓青葛的脸。


    宁王劈手握住她的手腕冷声问道:“你做什么?”


    谭贵妃身体在颤:“你们千影阁暗卫不是都易容了吗我倒是要看看这是什么骚狐狸竟让你这么护着!”


    宁王晦暗的眸底泛起嘲讽:“母妃,你可能忘记我说的话了?


    谭贵妃颤抖着唇,望着宁王。


    宁王:“第一,我说过,我手底下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谭贵妃冷冷地望着宁王。


    宁王:“第二,她不是什么小妖精,不是什么骚狐狸,也不是什么勾引我的人,在她是一个女子之前,她先是朝廷命官,是上过金銮殿的五品绯衣天武官,是配银鱼袋的大晟栋梁,是我的得力干将。


    他轻挑眉,看着谭贵妃眼底弥漫起的绝望和痛苦:“有些话,我说了,你却当我在放屁,那好,我再给你重申一遍,你听进去了吗?


    说完,他陡然放开谭贵妃,之后撩起帷幄,径自抱起床榻上的青葛。


    她才施了针,肩上还有余针,并不敢轻易挪动。


    不过他还是抱起她,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之后以手托着腰,抱着她往外走。


    谭贵妃看着儿子过于决绝的背影,便觉仿佛有一把刺骨的刀扎到自己心口。


    她生了两个皇子,一个是太子,一个是最受皇上宠爱的禹宁王,这是她这辈子的骄傲和依仗,所以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了!


    结果现在,皇上对她依然宠爱至极,言听计从,儿子却先背弃了自己!


    她站在那里,摇摇欲坠,身体颤抖。


    她攥紧了拳头,用尖锐的声音质问道:“我说了不是我下的,不是我下的,是有人陷害我,你为什么不信,你为什么非不信!


    宁王顿住脚步,苦笑了一声,有些疲惫,有些颓然地道:“母妃,我明白她中的毒不是你下的,我相信你,但这并不是关键。


    谭贵妃瞪着宁王:“那什么是关键?


    宁王:“许多。


    他微侧首,垂眸望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青葛。


    那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自己看过很多次的脸。


    显然她很喜欢这张面容,一直在用。


    兴许用这么一张面容会让她更安心。


    他望着这张面容,道:“母妃,对于千影阁的暗卫来说,她最后的那张面孔便是她的命,你刚才气急败坏要扒她脸的样子,让我想吐。


    他冷冷地道:“你这么做,是要扒下她最后的体面,就像扒


    下一个闺阁女子的里衣。


    ***************


    宁王将青葛安置在他的府邸,又调了千影阁毒部高手来,好生保护照料,并随时在侧为她诊脉看顾,之后他便离开王府,径自进宫去。


    一年之初的元旦大朝会,天子会虔诚敬拜天香,为天下苍生祈福,祈求百谷丰登。


    宁王抵达宫门时,便听手执梃杖的内侍一声悠长的传呼,以及隐隐的乐鼓之声,他明白元旦大朝会的宴席已经结束。


    他纵马径自进入宫城中,抵达景通殿时,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扔给内侍,自己便从殿庑下步入景通殿。


    此时景通殿正热闹着,头戴冠冕身穿朝服的百官正在殿前听候宣召,禁宫侍卫正高声颂唱,声音震天,这是元旦日特有的绕殿雷。


    宁王安静地等着,等到这宴席结束,百官陆续散去,他才走上前。


    才刚结束宴席的皇上神情略有些疲惫,事实上自从入冬后,他一直身体不适,这次的大朝会也不过硬撑着罢了。


    身为一国之君,并不愿意轻易让朝臣看到自己的疲态。


    他看到儿子走过来,略颔首,示意一旁众人散去。


    宁王径自走上前,恭立于龙墀之下,神情平和。


    皇上垂眼,看着这个小儿子:“说吧,你又在闹什么?


    显然他已经自太子处听说一切,不过他并没太多苛责,才经过一场盛大朝会的他,脸上没多余的表情。


    宁王:“父皇,外人不懂的,只道禹宁王如此癫狂,竟然和自己母妃闹成这般,不过是白白让外人笑话。不过儿臣希望父皇知道,儿臣做事,一向分明,在儿臣这里,母妃错了,那便是错了。


    他抬起头,望向皇上:“在这一点上,我寸步不让。


    皇上:“哦,你寸步不让,所以你待如何?


    宁王:“儿臣既然说了要查,那就一定会查,父皇若是恼了,可以治儿臣的罪,父皇若是不恼,那儿臣带着谢承蕴,立即赶回去禹宁,从此后,这一生都不敢轻易踏入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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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一听,便沉下脸:“只为了一个暗卫……莫说只是一个五品天武官,便是她曾立下汗马功劳,也不过是一个暗卫,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宁王眉眼恭顺,不


    过说出的话却是固执得很:“父皇,于你们来说那只是一个暗卫,可是于我来说,那是我的得力干将,是我的人,我有将士有暗卫,他们为我出生入死,为我落得满身伤痕,我若连他们都护不住,那我还怎么有脸称什么禹宁王!”


    皇上听这话,叹了一声。


    这儿子从小就是一个倔种,生来的小霸王,但凡他较真了,谁能倔得过他?


    偏偏这次他还占理。


    他很无奈地道:“你母妃那里,我会和她谈,她既然做错了,那该惩戒的自然惩戒。”


    宁王听这话,沉默了。


    他当然明白,投鼠忌器,父皇多番权衡后,能说出“惩戒”这个字眼,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是他终究心里有愧,觉得亏欠了她。


    皇上看着儿子,自然看出他心思,便长叹了一声:“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你和你母妃竟走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这些年,你处处针对她,疏远她,对她不假辞色……”


    宁王并不言语。


    皇上:“你今日竟然带了千影阁暗卫闯入你母妃的寝殿,其它姑且不说,只论这个,你说我又该如何处罚你,你该当何罪?我便是不处罚你,只把那些暗卫捉来查办,你又该如何?”


    宁王紧抿着唇,看着殿前早朝仪式用的黄罗大伞,依然一言不发。


    皇上无奈地揉了揉额,语重心长地道:“九韶,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无论如何,那是你的生身母亲,你总要顾忌你皇兄的体面吧,总要顾忌朝臣的悠悠众口吧?你想想寤生黄泉见母的典……你和她理论,就算她错了,那又如何,史书上被口诛笔伐的,还是你。”


    宁王深看了自己的父皇一眼,道:“父皇,罢了,儿臣不想说什么了,儿臣这就回去,闭门思过。”


    皇上:“你能想明白就好,至于这件事,朕自会和你母妃说清,再不许她胡闹了,至于那个什么毒,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由你皇兄来查便是,你不许插手。”


    宁王神情恹恹的:“是,儿臣遵命。”


    皇上看他眼底泛着红血丝,不免也是心疼。


    毕竟这是他最疼爱的孩子。


    他无奈地道:“至于你的暗卫,该赏的赏,该封的封,总归不至于亏待了她就是,尽量弥


    补,但这件事,万万不可走露半点风声。”


    宁王听着,马上问:“父皇,你打算给什么赏?怎么弥补?”


    皇上:“你自己看着办。”


    宁王淡淡提醒:“她中毒了,差点没命,拿命换点赏,父皇你是不是得大方一点?”


    皇上无奈了:“那你要如何?”


    宁王:“儿臣记得,如今正四品的武散官似乎有空缺,父皇给儿臣留一个,给她吧。”


    皇上一听,眉毛都拧起来了:“这是随便闹着玩的吗?”


    暗卫出身,又是女儿家,五品的绯衣天武官已经到头了,许多五品武将熬到胡子发白,临到老得个恩典,才得一个从四品,结果这儿子张口就要四品。


    他皱眉:“她才多大,又是女儿身,正四品的武官,这是随便给的吗?你当我大晟天下的官这么好当的吗!”


    宁王:“父皇,我知道了,你嘴上说要赏,其实根本舍不得吧?就这么抠门?”


    皇上一听,好笑:“你为了这个暗卫,可真是费尽心思!”


    宁王却道:“父皇,我可不只是为了她,也是为了父皇,为了我们大晟的万古基业。”


    皇上缓慢地一个皱眉。


    宁王这才给他徐徐道来:“父皇,前几日朝臣还提起四大世家盘踞之地的田亩丈量一事,父皇不是还曾为此愁眉不展吗?”


    皇上神情顿了顿。


    宁王道:“皇兄曾和儿臣提起,其它几处如今已经有合适人选派遣前往,唯独缟兖山高路远,民风迥异,毒瘴横行,先帝时便曾派遣使臣前往,只可惜无功而返,如今父皇再兴此意——”


    他望着皇上,叹道:“父皇何等圣明之君,自是明白,凡事可一而再,不能再而三,此次若是功败垂成,那从此后四大世家盘踞之地,朝廷只能望之兴叹。”


    皇上神情也凝重起来。


    宁王便道:“所以儿臣想着,干脆派她前去就是了,她曾经走过西渊各部落,搜集风俗民情,并撰写游记,详细记录风土人情,物产丰饶和政制异同等,她为千影阁暗卫出身,武功高超,所以这样的人,可谓有勇有谋也有经验,派她前去,自然再合适不过了。”


    皇上便明白了,他深深地看了宁王一眼:“原来你打的是这个念头。”


    宁王:“她若是前往缟兖,区区一个五品天武官,终究难以服众,也有失我天家颜面吧?


    皇上听着,轻叹了一声,蹙眉沉吟半晌:“那依你看,该如何?


    宁王:“就提拔为四品武官…封她为云麾将军,我听着叫起来好听,再赏黄金千两,皇都宅院一处吧。


    皇上:“?


    他挑眉,困惑地看着宁王。


    宁王无辜地道:“怎么了,四品云麾将军,派出去好歹不失我天家颜面吧?


    皇上深吸了口气。


    他无力地道:“罢了,罢了,你早算计好了……


    宁王见好就收,脸色也稍微和缓了:“父皇,那儿臣就先谢恩,这事尽快办,接下来几日,儿臣本本分分,还有的体面全都有,绝不至于落了什么话柄。


    皇上听闻,都要气笑了:“你倒是变脸变得快!


    宁王笑笑,看看时候不早,准备告退。


    皇上却叫住他:“别急,朕还想问问,这暗卫到底怎么入了你的眼?


    宁王神情顿了顿。


    皇上探究地望着他:“自从你的王妃没了,你一直疯疯癫癫的,朕要你续一个,结果你连听都听不进去,往日也没见你对哪个这么上心,这是怎么了?


    他确实有些看不透,若是儿子对这女子不上心,他为这女子简直是六亲不认了,若是上心,何至于要把她派到那样的险恶之处。


    宁王垂着眼,含糊地道:“为自己的属下讨回公道,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皇上嗤之以鼻:“你这是骗谁?这辈子没见你为哪个这么操心过!


    宁王沉默了好一会,凉凉地笑了下,有些疲惫地道:“父皇,儿臣也不知道,以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