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相见

作品:《他的暗卫

    第114章相见


    第114章相见


    温正卿很快去唤了青葛,说宁王召见。


    青葛听着,手中拿了述职履卷,便要前往天鸿阁。


    温正卿忙道:“如今我们府中规矩变了,殿下不在天鸿阁,他都是在后院书房,就是昔日王妃那处院子。”


    青葛:“哦,好,多谢温先生知会。”


    温正卿叹了口气,看左右无人,小声地道:“你可留心着吧,我瞧着今日殿下性子颇为古怪。”


    青葛惊讶,挑眉。


    温正卿:“你也知道,自从我们王妃没了,殿下性情一直有些变幻莫测,这两年小世子大一些,他当人父亲的,性子倒是宽厚温和许多,人也沉稳收敛了,可有时候……这事真是说不好,有时候他突然就犯病了,不一定做出什么事来。”


    青葛:“谢温先生,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留心。”


    接受了温正卿的一番好心后,青葛去拜见宁王。


    踏入那院落时,青葛其实有些意外。


    这里一草一木,恰是昔日她住在这里时的模样,竟无丝毫变化,妖娆盛开的花圃,角落的蔷薇架,轩窗前的一抹翠竹,全都一样,就连轩窗上的纱窗以及廊檐下悬挂着的八角宫灯,都依稀是昔日模样。


    以至于她会有种错觉,过去的四年都是不存在的,她坠入往昔的光阴中。


    正看着间,突然感到有一道被注视感。


    她疑惑地看了眼,并不见什么人。


    当下微撩起袍角,迈步踏入其中。


    待进去后,早有近侍往前禀报,她便进入书房中。


    推门进去时,第一眼并不曾看到人,再细看时,却见宁王负手立在窗前。


    他着一身绀紫云缎长袍,通体朴素,并不见任何装饰,只是在袍底有流云绣纹,并以一根璎珞纹鎏金玉带缚住,衬住遒劲窄瘦的一抹腰,以及其下如水纹一般的衣摆。


    他单手负在身后,伫立在窗边,沉稳内敛,华贵考究。


    阳光自半开的窗棂洒进来,落在他的脸上,他看上去温文儒雅,别有一番风流气息。


    青葛心中惊讶。


    这两年来,她回想起的一直都是那一夜,他背对着自己不愿意


    回首的冷萧之气。


    没想到阔别两年,他竟如此的——


    如果她没记错,他这种样式的衣袍,是最近时兴的,她在缟兖就看到有人在穿了。


    昔日高傲的宁王,竟然赶上了这十七八岁少年郎的时兴?


    也幸好他这衣袍考究,人也长得好,不至于太过流于俗套。


    宁王略抬起眼,墨黑的眸子瞬间射过来。


    陡然对上他的视线,猝不及防的,青葛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微抿唇,垂下眼睛,上前恭敬地拜见了。


    她拜见过后,他却并没什么反应,视线依然那么安静地注视着她。


    她抬眼看过去,谁知道就在她抬眼的那一瞬,他却突然别过视线。


    他略抿着薄薄的唇,并不看她,只望向一旁虚无的点:“你在外两年,一路辛苦了,那些俗礼便免了吧。”


    他开口时,声音却很淡,犹如春日天际的一丝云。


    青葛有些疑惑,其实重新踏入这院中,她也在想,两年过去了,他和她总归要有个了结。


    昔日不敢揭开的,如今尘埃落定,也许可以提一提了。


    但是如今他的言语,却让她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她压下心思,低声道:“是。”


    垂眼,视线恰好落在手中的述职呈文上,她双手奉上:“殿下,这是我的述职呈文,请殿下过目。”


    宁王听了,终于看向青葛,伸出手,要接那呈文。


    谁知道这时,青葛撤回手。


    宁王不曾接好,述职呈文跌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随着这一声,花厅中便迅速凝结出一丝微妙的气氛。


    窗外风拂着蔷薇架,被风吹起后,便扑簌簌地洒进来,洒在书案上,也洒在两个人之间。


    除了那沙沙风声,空气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下下地响着。


    青葛的嘴唇动了动,试探着道:“殿下——”


    宁王却直接道:“没什么。”


    说着这话时,他幽黑的眸子凝视着她:“是我没留心。”


    他弯下腰,便要捡起来。


    青葛自然不能让他捡,当下也要弯腰,不过很快意识到他已经在捡了,两个人都这样低头去捡回碰在一起,她便


    马上收回了动作。


    宁王捡起来,小心地拭去上面的不存在的灰尘,之后打开来。


    他略垂着眼,走到书案前坐下,翻开来看。


    青葛轻攥着指尖,调整呼吸,借以释放适才心里的异样。


    其实这两年来,她在缟兖过得如鱼得水,在不想起昔日种种时,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在。


    但确实,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这一切。


    她也明白,两年后,两个人之间总归要有个交待。


    如今回到昔日的小院,面对这熟悉的花厅,曾经的一切扑面而来。


    仿佛一切都没变,但这个男人到底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她抬起眼,视线缓慢地扫过。


    他乌发如墨,以一根通体温润的墨玉簪高高束起,越发凸显出清绝冷峻的线条,风华更胜往昔。


    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微垂着眼,薄而狭长的眼皮垂着,内褶薄薄的。


    他正在看她的述职呈文,一页一页看得极为认真,偶尔间会抬起修长的手指翻动,偶尔也会停下来。


    这让青葛的思绪开始散漫起来,想起这两年在缟兖的种种,也想起自己认真撰写述职呈文时的心思。


    她会想起那一晚离别时她说的话,于是当写出这份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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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呈文时,仿佛要兑现诺言,是希望自己更优秀一些。


    她知道他素来是敏锐严瑾的,甚至可以说是苛刻的。


    这时,宁王突然抬首,望向她。


    才刚看过述职呈文的目光,此时还残留着淡淡的锐利,这让她在猝不及防间,有种被看透一切心思的狼狈。


    她略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道:“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宁王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详细了解下。


    他随时翻了翻那呈文:“缟兖土地情况复杂,这些都要分门别类划分吧?


    青葛神情顿了顿,这一刻他突然问起这个,她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


    宁王见她不说话,抬头看她:“嗯?


    青葛收敛了心神,让自己回忆起缟兖的详情,想着自己的述职呈文:“是,只土地种类便有多种,这些都要分别定下税粮,已经将土地划分种类,并做了简图编次字号,详细登记田主姓名以及田地丈尺四至,绘


    制田亩形状编制成鱼鳞图册。”


    宁王微颔首视线再次落在这述职呈文上。


    身为暗卫她并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在书法上是以严格来说那字迹并不算多好看不过她腕部有力力道灌注于笔尖那字迹逆锋起势杀纸前行看着倒是淋漓尽致。


    这让他想起她往日手握长刀的样子英姿飒爽眉眼锋利。


    他双眼微阖驱散心里那些杂乱的想法尽量专注地听她讲。


    其实这些他已经看过了从皇兄那里拿到的函件足以让他对缟兖研究透彻不过他还是想听她说说。


    她说话时语速并不快但口齿清晰总之能简单扼要说到最关键。


    这让宁王不由去想昔日昔日她假扮她王妃时是什么性子怎么说话?


    他这么想着却突然发现花厅中安静下来了。


    他看过去却见她正无声地望着自己清澈如水的眸中仿佛漾着困惑。


    宁王突然意识到她说完了。


    于是他拧眉略想了想道:“你刚才提到粮长里长横征暴敛?”


    青葛:“是在丈量中我们发现那些粮长里长横征暴敛以朝廷名义擅加名目巧立名色最后都是都由时家中饱私囊那些百姓交纳不起的他们便揭屋瓦变卖牲口甚至强迫以房屋准折。”


    宁王便硬生生地道:“他们时家盘剥了好处我们朝廷替他们背骂名。”


    青葛:“确实如此。”


    宁王微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思安静下来之后问道:“那这之间必然冲突不断?”


    青葛:“这两年粮长里长曾经挑唆百姓发生大规模冲突械斗大小内斗十六次


    宁王听这话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她这话说的轻巧但其中凶险自然不是一句话能言明的涉及到村落械斗一个不小心甚至可能引起民乱叛逆。


    这两年她几乎踩在浪尖中一步步地走过来终于写出了这份力透纸背的述职呈文。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