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初遇

作品:《荆棘之吻[年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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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晓回过身来,只见一个身影快速从后边窜过,隐在了人群里。


    她低头一看,大惊失色。


    雪白的裙子上染上了一大片鲜血,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


    且这部位正巧在大腿根侧,一眼看去,就像是女孩的经血。


    虽然苏晓在宴会厅的一角,但这腥臭味却快速蔓延开来,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她。


    那些陌生的面孔一个个转头吃惊地看着她,或鄙夷、或同情、或嫌恶、或幸灾乐祸。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一块臭抹布蒙住了苏晓的口鼻,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苏晓距离宴会厅的大门很远,一路穿行过去,恐怕整个宴会厅的人都会注意到她。


    她的脚如同被水泥封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在越来越多异样的目光下,热意直冲她的脸颊,热得发烫,像被架在了烧烤架上。


    无助,惶恐,她像被赤身裸/体丢到了舞台的中央,周围全是兴致勃勃的看客。


    就在苏晓近乎绝望之时,一个英俊儒雅的男人朝她走来,他脱下了身上的黑色西装,递给了她。


    “围上吧。”


    她如同溺水的孩子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飞快地接过,围在了腰间。


    “谢谢您。”苏晓不敢正眼瞧他,她低头表示谢意,“我一会儿还给您。”


    说罢,苏晓便逃也似的快步穿过了宴会厅,虽然路过的众人也对她行了注目礼,但暗黑色的西装给她遮住了最后一丝体面。


    穿过大门,苏晓大口喘着气。


    溺水的人爬上岸,却早已丢了半条命。


    她刚要跑回房间,却在楼梯口被苏东旭堵住了。


    苏东旭坏笑着说:“跑得倒挺快,怎么样,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还喜欢吗?”


    “让开。”她沉声说。


    平日里苏东旭怎么欺负她她都能忍,但这样大庭广众下的公然羞辱还是第一次,她心中喷薄的怒火嘶叫着要去撕碎苏东旭这张坏笑着的嘴脸。


    但今天是姐姐的生日宴,她不能毁掉。


    她必须忍。


    “急什么,今天那么多大人物在场,让他们也看看你这个小杂种是怎么丢人的。”


    “请你让开。”


    苏晓提高了音量,她直视着苏东旭诡计得逞的小人嘴脸。


    她的身体里流着一半和他相似的血,想到这,便是一阵恶寒。


    但在这个家里,若是要与他硬碰硬,最后头破血流的只能是她。


    见到苏晓还是这样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一瞬间失了兴致。


    姐姐的生日宴他也不想闹得太过,反正他已经达到羞辱她的目的了。


    “好,我让就是了。”苏东旭半斜开身子,摊了摊手,“忘了告诉你,今天泼在你身上的是刚杀的老鼠血,特别配你这种阴沟洞里出来的人。”


    苏晓一语不发,越过他,迅速地跑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她背靠在房门上,双腿已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缓缓滑了下去。


    崩溃,只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她紧紧咬着嘴唇,不想让泪水流下,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眶滑落。


    一滴一滴,接连不断,打湿了她的礼裙和不属于她的西装。


    苏晓这才意识到她忘记了解开西装。


    她连忙站起身来,解开那件精纺羊毛西装,不出意料西装内侧已经沾上了血迹。


    老鼠血。


    腥臭味中混杂了一丝淡淡的白麝香味,想必是那男人喷的香水。


    她轻叹了一口气,这沾了血迹的西装那个男人肯定不会要了。


    她当时慌乱之中说要还给他,现在想想很欠考虑。


    她小心地将西装叠在了床头柜上。


    苏晓打开衣柜,想要换身衣服。


    一只被开膛破肚、血淋淋的死老鼠从天而降,落在了她头上。


    “啊!”


    她被吓了一跳。


    从前和妈妈住在破旧的出租屋里,她没少和老鼠打交道。


    从恐惧到麻木。


    那只死老鼠面目狰狞地瞪着她,似在将这无妄之灾怪在她头上。


    她心里发怵,不敢再看。


    老鼠血滴滴嗒嗒沾在了她头上,如今,她又要去洗头了。


    也不知那人什么时候离开,希望赶得上。


    快速洗完澡,稍吹了吹头发,换完简单的白色雪纺衬衫和牛仔裤,苏晓盯着地上的死老鼠出神。


    它的死状凄惨,眼神却似乎与方才不同了,带着些诡异的可怜和哀怨。


    她自嘲着笑了笑,若说这偌大的宅子里谁与她同病相怜,恐怕只有这只老鼠了。


    外婆说惨死的灵魂若不能好好安葬,会化作无法投胎的孤魂野鬼,无家可归。


    苏晓鬼使神差地用餐巾纸裹着捡起了这只老鼠,装进了一只不常用的帆布袋里。


    她跑到了大宴会厅门口,厅里的人走了小半,她快速扫了一眼,并没有那个男人。


    他已经走了。


    苏晓有些失望,他帮了她,她却没有好好地道谢,还折了人家一件一看就很昂贵的西装。


    夏末有风的夜晚有了一些凉意,今日无云,夜空中布着零碎的星星。


    苏晓回房带着装着死老鼠的帆布袋来到了主宅后的花园里。


    她从花房里拿出把小铲子,瞅准了一块稍微空旷的土地,就蹲在地上铲起了一个小坑。


    这诡异的场景她想想又要发笑。


    人家是黛玉葬花,她苏晓是葬老鼠。


    带着青草味的泥土一把一把撒在了它的身体上,渐渐掩盖住了浓烈的血腥味。


    月光照着它身上,似是温柔地为它盖上了一层棺木。


    “小老鼠,下次投个好胎吧。”她喃喃说。


    苏晓头顶的月光忽而被遮住了一块,她微转过身子,抬起头来。


    是他。


    蹲作一团小小的她被笼在了他纤长的影子里。


    一身挺括的白衬衫,没打领带,衬衫领口有一粒扣子没有系上,露出一截清晰的锁骨。


    沐浴在月光下的男人面部轮廓更加清晰起来,她这才来得及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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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晓一瞬间便想起了伦勃朗的那副肖像画。


    他有着和画中的男人一样笔挺锋利的鼻梁,鼻头是恰到好处的微勾弧度,他的眉骨立体饱满,有一种深邃的力量感。


    是东方人很少有的骨相,绝佳的肖像画练习素材。


    而男人的眼睛却是一双莹润的桃花眼,眼型略微细长,带着东方人特有的柔情和优雅,从容地望着她,令人心尖一颤。


    莫名的熟悉感萦绕在她心头,像是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苏晓忽然意识到她盯着他看了太久,不太礼貌,连忙起身道歉:“抱歉,刚刚在宴会厅没有找到您,没想到您在花园里。”


    “里面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男人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也更加清楚,沉稳温润。


    苏晓抬头望着他,点点头,“真是不好意思,您的西装被我弄脏了,我赔给您。”


    他温和地说:“不用赔,不值多少钱。”


    来这的人非富即贵,想必也是真的不在意一件西装的钱。


    苏晓默了一会儿,她来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带上什么谢礼。


    她继续说:“谢谢您刚刚帮